总裁女儿看上我
作者:西门庆的眼泪谁能懂
主角:贺临舟黎晚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6-07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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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的眼泪谁能懂为我们带来了一部扣人心弦的现代言情小说《总裁女儿看上我》,主角贺临舟黎晚的故事令人难以忘怀。在这个充满悬疑和冒险的世界中,他们经历了重重考验,展现了坚韧和智慧。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渗进每一个毛孔,混合着一种更隐秘的、属于衰老和病痛的衰败气息。……。

章节预览

---“吱——嘎!!!”那声音撕心裂肺,像是两块巨大的生铁被硬生生掰断,

又像是地狱的恶鬼在沥青路面上绝望地抓挠。紧接着,是一声沉重得令人心脏骤停的闷响。

“砰——哗啦!”时间在那一刻被蛮力撞碎,黏稠地流淌开。

贺临舟甚至没来得及感知撞击的剧痛,身体就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狠狠掼了出去,

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狼狈的弧线。世界在他眼前翻滚、碎裂,

最后定格在一片冰冷、粗粝的水泥地上。脸颊贴着地面,

一股浓烈刺鼻的、混杂着机油、橡胶烧焦和铁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熏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塞进了一窝狂躁的马蜂。在这片混沌的噪音深处,

一个女人的尖叫像淬了冰的银针,尖锐地刺破了一切混乱:“啊——!

”那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惊恐,还有一种高高在上被玷污的愤怒,

尖锐得几乎要撕裂贺临舟的鼓膜。意识如同沉在冰冷浑浊的深水,

每一次试图上浮都异常艰难。贺临舟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视线花了很久才勉强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散落一地的零件,

那些曾属于他那辆破旧不堪、陪伴他风里来雨里去好几年的电动车。车头几乎完全瘪了进去,

扭曲的金属骨架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支棱着,像垂死怪物的肋骨。

几滴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正从某个断裂的接口处缓缓渗出,滴落在灰白的水泥地上,

晕开一小片令人心悸的污迹。然后,他看到了那堵“墙”。就在他散架的电动车前方,

稳稳地停着一辆庞大、厚重、线条流畅到近乎傲慢的黑色轿车。它通体漆黑,

即使在周遭混乱的光线下,车身也流淌着一种冷冽、深不见底的光泽,如同蛰伏的巨兽。

车头那个标志性的、纯金打造的“欢庆女神”立标,此刻在路灯惨白的光线下,

折射出冰冷而炫目的光芒,带着一种俯视蝼蚁般的奢华与漠然。幻影。

贺临舟脑子里蹦出这两个字,心脏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无底冰窟。劳斯莱斯幻影。

他这辆破车,连同他自己,恐怕卖了十次也不够赔对方一块车漆。视线艰难地上移。

那辆幻影靠近驾驶位的后车窗,缓缓地、无声地降了下来。如同舞台帷幕拉开,

露出里面精心打造的、与外界喧嚣格格不入的世界。

昂贵皮革和雪茄混合的淡雅气息若有若无地飘散出来。一张脸出现在车窗后。

那是一张极其年轻、也极其美丽的脸,肌肤在车内柔和的灯光下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

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五官的每一处线条都像是经过最苛刻的计算,精致得无可挑剔。

然而,这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惊魂未定,没有愤怒,甚至连一丝被冒犯的波动都没有。

只有一片极致的冷。那双眼睛,大而明亮,瞳孔是沉静的深棕色,

此刻却像两颗浸在寒潭里的琉璃珠子,没有任何温度,直直地穿透混乱的空气,

落在了贺临舟狼狈不堪的身上。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漠然,

扫过他沾满灰尘和血污的廉价夹克,扫过他擦破的手肘,

最后停留在他惊惶失措、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那眼神,让贺临舟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块不小心蹭脏了她昂贵地毯的垃圾。女人红唇微启,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街道上残留的嘈杂和贺临舟耳中嗡嗡的余响,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地,

冰冷地砸在贺临舟的耳膜上:“前保险杠、翼子板、大灯总成、轮毂盖,

加上工时费和车辆折旧。”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心算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

然后清晰地吐出判决,“三百万。维修费。”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锥,

精准地凿进贺临舟的脑髓深处。三百万!这两个字在贺临舟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瞬间抽干了周围所有的空气,让他窒息。浑身的疼痛——手臂的擦伤,肋骨的钝痛,

额角突突跳动的肿包——在这天文数字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甚至可笑。冷汗,

冰冷的、黏腻的冷汗,瞬间浸透了他廉价衬衫的后背,像无数条冰冷的蛇在皮肤上蜿蜒爬行。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气音。他想辩解,

想说是那辆突然从岔路冲出来的摩托车逼得他失控,

想说他不是故意的……可在那双毫无波澜、如同俯视尘埃的冰冷眼眸注视下,

所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沉沉地压下来,几乎将他碾碎。

他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操作的,一张纯白的名片,材质挺括得如同薄金属片,

被两根纤细、涂着裸色甲油、保养得完美无瑕的手指,轻巧地从降下的车窗缝隙里递了出来。

动作随意得像是在丢弃一张无用的纸巾。名片悬在半空,

距离贺临舟沾满油污和尘土的手不过咫尺。“明天中午十二点前,联系我的律师。

”女人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否则,等着法院的传票。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扇厚重的、隔音效果极佳的车窗便无声地、平稳地升了上去,

将那张精致却冰冷如雕塑的脸庞,连同那个散发着昂贵气息的世界,彻底隔绝在外。

黑色的庞然大物引擎发出一声低沉而浑厚的嗡鸣,平稳地驶离了混乱的现场,

只留下几缕若有若无的高级香氛尾调,混在刺鼻的橡胶烧焦味和血腥气里,嘲弄般地飘散。

贺临舟僵硬地伸着手,指尖离那张纯白的名片还差着几厘米。冰冷的空气刮过他的指节。

名片上,只有一行简洁锋利、仿佛用刀刻出来的烫金英文花体字,

以及下方一个同样冰冷锐利的名字:**黎晚。**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了贺临舟的视网膜上。黎晚。恒泰集团。黎振业的独生女。那个名字,那个姓氏,

如同千钧巨石,轰然砸落在贺临舟早已不堪重负的心口。恒泰集团,这座城市真正的巨无霸,

触角伸及地产、金融、科技,是盘踞在金字塔顶端的庞然大物。黎振业,

这个名字更是财经新闻里的常客,一个代表着铁腕、财富和深不可测背景的符号。他贺临舟,

一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底层销售,竟然……竟然撞了黎振业女儿的座驾?

还是天价的劳斯莱斯幻影?三百万……三百万!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连带着散落在地上的电动车残骸都似乎跟着一起悲鸣。

肋骨处的钝痛骤然加剧,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子在割。他眼前阵阵发黑,

视野的边缘开始模糊、旋转,身体里的力气被那冰冷的数字和那个冰冷的名字瞬间抽空。

“喂!你怎么样?能说话吗?”一个模糊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救护车!

快叫救护车!”另一个声音喊道。贺临舟试图撑起身体,

想抓住那张如同救命稻草又如同死亡通知单的名片,手臂却软绵绵地不听使唤。

视野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最后看到的,是那张纯白的名片,

被一阵不知从哪里卷来的冷风掀起一角,打着旋儿,

轻飘飘地落在他沾着污泥和暗红血渍的鞋边。冰冷,刺目。---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刺鼻,

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渗进每一个毛孔,混合着一种更隐秘的、属于衰老和病痛的衰败气息。

惨白的灯光从头顶的吸顶灯管倾泻而下,将贺临舟所在的这间双人病房照得一片死寂的明亮,

墙壁白得晃眼,仿佛连空气都被漂洗过,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贺临舟靠在摇起的病床上,左臂打着石膏,额角贴着纱布,肋下缠着固定带。

每一次稍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腔里闷闷的痛。他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短短两天,

焦虑和绝望就像两只贪婪的蛀虫,啃噬掉了他的精气神,只留下一个疲惫不堪的空壳。

手机屏幕幽幽地亮着,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未接来电和催命符般的短信,

来自租车行、来自公司主管、来自房东……每一个名字都意味着一个迫在眉睫的窟窿。

三百万的巨石悬在头顶,每一天都像在凌迟。病房的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了。没有敲门声,

没有询问,门轴转动发出轻微却刺耳的吱呀声,打破了病房里沉重的死寂。

贺临舟下意识地抬眼望去。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条剪裁极尽简洁流畅的米白色羊绒连衣裙,

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和优美的肩颈轮廓。

外面随意地搭着一件质感高级的烟灰色薄呢大衣,

手里拎着一只看不出具体牌子、但皮质和做工都透着昂贵气息的手袋。脸上没有多余的妆容,

只有唇上一点极淡的豆沙色,衬得她肌肤愈发冷白如玉。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

几缕碎发不经意地垂落,慵懒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感。黎晚。她就那样站在门口,

像一尊突然降临的、与这充斥着病痛和消毒水气息的病房格格不入的冰雕。

目光平静地扫过房间里另一张病床上昏睡的老人,

最后精准地、毫无波澜地落在了贺临舟惊愕的脸上。贺临舟的心脏猛地一缩,

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怎么来了?是来催债?还是……他不敢想下去,喉咙发紧,

下意识地想坐直身体,却被肋下的剧痛扯得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黎晚似乎对他的痛苦毫无所觉。

她踩着那双一看就价值不菲、鞋跟纤细却异常平稳的羊皮短靴,径直走了进来。

鞋跟敲击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发出清脆、规律、带着某种压迫感的“嗒、嗒”声,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贺临舟紧绷的神经上。她停在离他病床几步远的地方,没有再靠近,

目光却如同实质般锁定了他的眼睛。病房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隔壁病床上老人浑浊而艰难的呼吸声。贺临舟强迫自己开口,

声音干涩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黎**……那笔钱,我……”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巨大的羞耻感让他脸颊发烫,“我正在想办法……请您再宽限几天……”黎晚没有说话。

她只是微微歪了歪头,那双沉静的深棕色眼眸里,

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贺临舟苍白、焦虑、带着伤痕的脸。

她的视线在他打着石膏的手臂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他额角的纱布和深陷的眼窝,

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损伤程度。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贺临舟完全无法理解的动作。

她向前走了两步,径直来到他的床边。距离骤然拉近,

贺临舟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种极其清冽淡雅的冷香,如同雪后初霁的松林,

与他周遭消毒水和汗味混杂的气息形成了残忍的对比。她微微倾身,

那张毫无瑕疵的、冷若冰霜的脸庞离他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贺临舟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呼吸停滞,只能被动地迎视着她深不见底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下一秒,

一只带着微凉体温的手伸了过来。不是递名片,不是扇耳光。

那只纤细、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的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猛地捏住了贺临舟的下巴!力道不轻,带着一种上位者惯有的掌控感,迫使他不得不抬着头,

更清晰地面对她审视的目光。贺临舟瞳孔骤缩,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被冒犯的屈辱感瞬间冲上头顶,脸颊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惊骇的惨白。他想挣扎,想挥开这只无礼的手,但身体被疼痛和石膏禁锢着,

动弹不得。他只能僵硬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羞辱意味的钳制。黎晚的手指冰冷,

捏着他下巴的力道却异常稳定。她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

在他惊惶、愤怒、屈辱交织的脸上缓慢地逡巡着,

像是在研究一件突然引起她兴趣的、从未见过的奇特标本。几秒钟的死寂,

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终于,黎晚红唇轻启,依旧是那把冷冽如冰泉的声音,

清晰地、毫无情绪起伏地砸在贺临舟的耳膜上,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钱,不用还了。

”贺临舟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以为自己痛得出现了幻觉。紧接着,

黎晚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微微收紧,迫使他更加仰起头,

清晰地看到她眼中那抹近乎残酷的平静和决断。她一字一顿地宣布,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重量,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病房里:“当我男朋友。

”---“当我男朋友。”五个字,清晰,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如同冰锥刺穿了贺临舟混乱的意识。下巴上那微凉却有力的钳制感还在,

黎晚近在咫尺的深棕色眼眸里,没有任何玩笑或试探的意味,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冻结的湖面。钱,不用还了?

三百万……天塌下来的三百万……就这么……一笔勾销?代价是……做她黎晚的男朋友?

荒谬!疯狂!难以置信!贺临舟的脑子像是被塞进了一台高速搅拌机,所有的神经都在尖叫。

屈辱感如同沸腾的岩浆,瞬间冲垮了震惊带来的短暂麻木。血液猛地涌上头顶,脸颊滚烫,

连带着被捏住的下巴都灼烧起来。他猛地发力,不顾肋下撕裂般的剧痛,狠狠一甩头!

“你干什么!”他低吼出声,声音因为激动和疼痛而剧烈颤抖,

眼神里充满了被羞辱的愤怒和极度的抗拒,“放开我!黎**,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黎晚似乎没料到他会有如此剧烈的反抗。捏着他下巴的手指被这股突然爆发的力量甩开,

悬在半空。她微微怔了一下,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里,

极其罕见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像是冰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但转瞬即逝,

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她缓缓收回了手,指腹无意识地轻轻摩挲了一下,

仿佛在回味刚才那短暂接触的粗糙触感——那是属于贺临舟下巴上未刮干净的胡茬,

以及他皮肤下因愤怒而贲张的血脉跳动。她后退了小半步,重新拉开了距离。

姿态依旧是优雅而疏离的,仿佛刚才那近乎冒犯的举动从未发生。

她的目光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审视,上下打量着贺临舟因愤怒和疼痛而微微扭曲的脸,

像是在重新评估一件物品的“反抗”属性。“玩笑?

”黎晚的唇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她的声音平静依旧,却像带着无形的冰刺,扎得贺临舟心头发寒。

“为什么?”贺临舟喘着粗气,肋下的疼痛让他额角冷汗涔涔,他死死盯着黎晚,

试图从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找出一丝戏谑或疯狂的痕迹,“黎**,你撞坏脑子的是我,

不是你!你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来戏弄我这种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三百万的债务,

我认!我会想办法还!哪怕……哪怕用一辈子去还!但我绝不会……”“因为你有用。

”黎晚打断了他带着血性的宣言,声音冷硬,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她那双深棕色的眼睛直视着贺临舟,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干净。”干净?贺临舟愣住了。

这个词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他愤怒的心湖,激起一圈困惑的涟漪。

他一个负债累累、挣扎在底层泥潭里的人,有什么“干净”可言?

还是说……她的意思是……黎晚似乎看穿了他瞬间的疑惑,语气平淡地补充,

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背景简单,无牵无挂,除了一个需要钱治病的母亲,

没有任何足以让人拿捏的软肋。至少,在我父亲能查到的层面是这样。”她顿了顿,

目光掠过贺临舟打着石膏的手臂和额角的纱布,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工具的抗压能力,

“而且,你够硬气。撞了我的车,没吓到尿裤子,还敢对我吼。

”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一件商品的功能参数,没有丝毫个人情感。“我需要一个挡箭牌。

一个足够‘干净’,能堵住我爸和他那些合作伙伴的嘴,

让他们别再往我身边塞垃圾的挡箭牌。”黎晚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贺临舟脸上,

带着一种冷酷的、交易般的直白,“而你,需要钱,需要很多钱。三百万,

只是你母亲后续治疗的一个零头。我知道。”贺临舟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母亲那苍白憔悴的脸,

医院催缴单上那不断累加的、令人绝望的天文数字……她竟然连这个都查得一清二楚!

一种被彻底扒光、暴露在聚光灯下的**感和寒意瞬间攫住了他,比刚才的屈辱感更甚。

“所以,”黎晚微微扬起下巴,姿态如同女王在恩赐,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冰冷,

“做我的‘男朋友’。在人前,扮演好你的角色。期限,

直到我找到真正能摆脱这一切的方法为止。期间,你母亲所有的治疗费用,我负责。债务,

一笔勾销。另外,”她补充道,语气依旧平淡无波,“每月给你十万‘劳务费’。”十万!

劳务费!巨大的诱惑像恶魔的低语,瞬间冲垮了贺临舟用愤怒和自尊筑起的堤坝。

母亲痛苦的**,医院冰冷的催款单,房东刻薄的嘴脸,

主管鄙夷的眼神……这些画面疯狂地在眼前闪回。尊严?在母亲的生命面前,

在如山债务面前,那点可怜的尊严值几个钱?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愤怒,

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将他撕裂的挣扎。嘴唇哆嗦着,想说“不”,想说“滚”,

喉咙却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拒绝的后果是什么?

母亲的药被停掉?被房东扫地出门?被黎晚的律师告到倾家荡产、牢底坐穿?

黎晚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情感的冰雕,耐心地等待着。

伏的胸膛、紧握到指节发白的拳头、以及那双因为激烈挣扎而布满血丝、写满痛苦的眼睛上。

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屈辱、愤怒、绝望,最终,那火焰一点点黯淡下去,

被一种更深的、如同溺水般的灰败所取代。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淌。终于,

贺临舟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松开,无力地垂落在白色的被单上。他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头,

颓然地靠在病床的枕头上,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那里面翻涌的情绪被强行压了下去,

只剩下一种死水般的沉寂和认命。他避开黎晚的视线,目光空洞地望着对面惨白的墙壁,

声音嘶哑、干涩,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灵魂深处碾磨出来:“好。

”---“嗡嗡……嗡嗡……”手机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剧烈地震动着,

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亮起又熄灭,锲而不舍,像一个催命的符咒。

来电显示是一个没有保存的名字,

但那串号码贺临舟早已烂熟于心——黎晚那个如同影子般无处不在的助理。

贺临舟陷在客厅唯一一件还算柔软的旧沙发里,身体沉得像灌了铅。他刚从医院回来,

母亲下午又做了一次痛苦的透析,那张苍白虚弱的脸和强撑的笑容如同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三百万的债务虽然被黎晚一句话“勾销”,但随之而来的,

是另一种无形的、更令人窒息的枷锁。他不想接电话。一点也不想。扮演黎晚的“男朋友”,

这短短几天,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和仅存的自尊。

每一次被黎晚叫去那些金碧辉煌的场合,站在她身边,穿着她“施舍”的昂贵西装,

动物般的目光——好奇的、鄙夷的、探究的、充满恶意的……那些眼神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精心装扮的小丑,一个被高价租来的道具。“贺先生?贺先生您在听吗?

”助理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程式化的焦急,“黎**在‘云顶’会所,

她吩咐您现在必须过去一趟。司机已经在您楼下了。”“云顶”?

那个会员制、只对金字塔尖人群开放的销金窟?贺临舟胃里一阵翻搅。

他几乎能想象到那里的场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金钱和权力的味道,

而他,是其中唯一格格不入的赝品。“告诉她,我身体不舒服。”贺临舟的声音疲惫不堪,

带着浓重的沙哑。“贺先生,”助理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

“黎**的原话是:‘告诉他,三分钟之内如果看不到人,下个月中心医院的拨款,

我会重新考虑。’”贺临舟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又是这样!又是用母亲来威胁!一股混杂着愤怒、屈辱和绝望的火焰猛地窜上心头,

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灼痛起来。他恨不得把手机狠狠砸出去!但他不能。母亲的命,

捏在那个冰冷女人的手里。他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怒火。最终,

他认命般地松开拳头,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知道了。

”黑色的宾利慕尚如同幽灵般滑入“云顶”会所流光溢彩的旋转门廊。门童恭敬地拉开车门,

贺临舟下了车,昂贵的皮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踏实。

他身上穿着黎晚让人送来的Armani西装,剪裁完美,面料挺括,

价值足够支付他母亲一年的药费。但这身衣服像一层冰冷的壳,将他牢牢禁锢,

勒得他喘不过气。会所内部极尽奢华。璀璨的水晶吊灯将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空气中飘荡着高级香槟、雪茄和昂贵香水的混合气息。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端着酒杯,

低声谈笑,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贺临舟一眼就看到了黎晚。

她独自一人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不同于平时那种一丝不苟的精致,

今晚的她似乎有些不一样。身上还是那件剪裁完美的米白色连衣裙,

只是外面那件烟灰色大衣随意地搭在旁边。她微微侧着身,背对着大部分喧嚣的人群,

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冰块在杯中轻轻碰撞。她的坐姿依旧优雅,

但贺临舟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紧绷。她的肩膀线条似乎没有平时那么舒展,

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灯光下,她侧脸的轮廓依旧完美,

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贺临舟的脚步顿了一下。

这不像他认识的黎晚。那个永远冰冷、永远掌控一切、把他当作工具使用的黎晚。

他压下心头的异样,硬着头皮走过去。离得近了,他更清晰地看到了黎晚的状态。

她面前的吧台上,已经空了两个水晶杯。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前方某个虚无的点,深棕色的眼底深处,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不再是那种穿透一切的冰冷,反而带着一种迷茫的、被什么东西困扰的倦怠。“黎**。

”贺临舟在她身后一步远站定,声音干涩地开口,履行着他“挡箭牌”的义务。

黎晚像是被惊醒般,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她缓缓转过头。

当她的目光落在贺临舟脸上时,那层短暂的迷茫雾气瞬间消散殆尽,

重新冻结成一片熟悉的、拒人千里的寒冰。速度之快,

让贺临舟几乎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是错觉。“太慢了。”她冷冷地开口,

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有惯常的命令口吻。她放下酒杯,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就在这时,一个油滑的、带着明显醉意的男声插了进来,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酒气:“哟,

这不是黎大**嘛!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来来来,赏个脸,陪哥几个再喝几杯?

我们王少可是对你仰慕已久了!

”一个穿着骚包粉色衬衫、头发梳得油光水亮的年轻男人端着酒杯,脚步虚浮地凑了过来,

脸上挂着自以为迷人的、令人极度不适的笑容,眼神放肆地在黎晚身上扫视。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眼神轻佻的同伴,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贺临舟的眉头瞬间拧紧。

一股本能的反感和保护欲涌了上来,尽管他知道这“保护”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黎晚的眼底瞬间结满了冰霜。她甚至懒得看那个男人一眼,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让开。

”“啧,黎大**还是这么不给面子啊?”粉衬衫男人嬉皮笑脸,不仅没让开,

反而更近一步,几乎要贴到黎晚身上,一只手甚至试图去碰黎晚放在吧台上的手,

“交个朋友嘛,别这么……”“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贺临舟自己都没完全反应过来,

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动作。他猛地一步上前,手臂一横,

精准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狠狠格开了粉衬衫男人伸向黎晚的咸猪手!

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久未使用却并未生疏的、源自于底层挣扎的本能反应力。

粉衬衫男人猝不及防,被格得一个趔趄,手里的酒都洒了大半,昂贵的衬衫染上一片污渍。

他顿时恼羞成怒,指着贺临舟破口大骂:“操!**谁啊?敢动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

信不信我……”贺临舟没有理会他的叫嚣。他侧过身,

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黎晚和那群人之间,隔断了那些令人作呕的目光。他微微低下头,

看向黎晚,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公式化的询问,却也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黎**,

这里太吵了。需要离开吗?”黎晚抬起头,目光撞进贺临舟的眼底。这一瞬间,

贺临舟清晰地看到,黎晚那双总是如同结冰湖面般的深棕色眼眸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冰层之下,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是惊愕?是意外?

还是……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捕捉的、被保护时的触动?那眼神快得像流星,转瞬即逝。

下一秒,那冰层便以更快的速度重新凝结,甚至比之前更加厚重冰冷。她移开目光,

不再看贺临舟,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个还在叫嚣的粉衬衫男人和他身后的同伴,

那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毫不掩饰的轻蔑。“走。

”她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抓起吧台上的手袋,起身,没有再看贺临舟一眼,

径直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背影挺直,步伐果断,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异样从未发生。

贺临舟立刻跟上,像一道沉默的影子,隔绝开身后那些或愤怒或探究的视线。---雨,

不知何时下了起来。不是温柔的春雨,而是夏末初秋那种带着寒意的、连绵不绝的冷雨。

雨点密集地敲打着公寓老旧的玻璃窗,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也格外令人烦躁。贺临舟靠坐在自己那张狭小的单人床上,床头灯发出昏黄的光晕,

勉强照亮他手中那份密密麻麻的文件——一份关于医疗器械**销售的可行性报告。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试图在黎晚那令人窒息的“恩赐”之外,

为自己和母亲寻找一条微薄的生路。文字在眼前跳动,却一个字也钻不进脑子。

耳边反复回响着会所里那些鄙夷的低语——“看,

那就是黎晚包养的小白脸”、“走了狗屎运的凤凰男”、“啧啧,

为了钱脸都不要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心口闷痛。他烦躁地合上文件,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和冰冷的雨幕,屋内是挥之不去的压抑和屈辱感。

黎晚那张冰冷的脸,她父亲黎振业那深不可测、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阴影,

还有母亲日渐衰弱的病容……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他越收越紧。突然,“哐当!

”一声巨响,仿佛什么东西狠狠撞在了外面那道单薄的防盗门上!贺临舟猛地一惊,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警惕地站起身,侧耳倾听。是入室抢劫?

还是……黎振业派来的人?那个男人警告的眼神如同实质般浮现在眼前。“咚咚咚!

”紧接着,是急促而凌乱的拍门声,力气很大,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疯狂,门板都在震动。

贺临舟的心沉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绷紧全身肌肉,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后,

透过猫眼向外看去。门外昏暗的楼道灯光下,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影。是黎晚!

贺临舟瞳孔骤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烟灰色薄呢大衣已经完全湿透,沉甸甸地裹在身上,颜色深得发黑,

水珠不断顺着衣角滴落,在她脚下积了一小滩水渍。头发也湿透了,

几缕粘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狼狈不堪。她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肩膀微微颤抖着,

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别的什么。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是那种冰冷的空洞,

但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此刻却翻涌着一种贺临舟从未见过的、近乎绝望的疯狂!

她不是在拍门,更像是在用拳头砸!用身体撞!“开门!贺临舟!开门!

”她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嘶哑、破碎,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尖利,

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冰冷和从容。贺临舟惊疑不定。发生了什么?能让黎晚变成这副模样?

他犹豫了不到一秒,迅速解开了防盗链,拧开了门锁。门刚拉开一道缝隙,

浓重水汽和寒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黎晚身上那种清冽冷香的气息就猛地扑了进来。

紧接着,一个冰冷、湿透、带着巨大冲力的身体狠狠地撞进了他的怀里!贺临舟毫无防备,

被撞得踉跄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黎晚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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