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香引》是一点儿意思最新创作的一部古代言情小说。故事中的谢砚苏晚诗身世神秘,具备异于常人的能力,他们展开了一段离奇又激烈的旅程。这本小说紧张刺激,引人入胜,将读者带入一个充满奇幻和冒险的世界。心中冷得彻骨。事情太巧。香库旧账刚查出破绽,苏晚诗才进府,我便“恰好”遭了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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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不打算活太久。庶出之身,无母无宠,被困在这权贵之府,连个像样的名分都没有。
好不容易绣出一只香囊,却被嫡妹拿去送人,转头,反倒是我,被骂得声名狼藉。她是嫡,
我是庶;她一笑满府生春,我一言即刻招灾。但那一日,我跪在风雪中,
看着权倾朝野的谢砚慢慢走近,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语气冷得如刀:“香囊是你亲手绣的?
”我低头,唇角溢血,却仍缓缓应了一声:“是我。”从那刻起,我知道,
我不能再等命运垂怜了。我要的,必须自己拿。1香囊落雪腊月初六,天寒地冻,
府中梅花尚未开,我的指尖已被寒风割得生疼。
窗外是三**苏晚诗的嬷嬷在催促:“快些绣完,**要在明日进宫前用!”我低声应着,
指缝里的血渗进丝线上,隐隐透出一抹不祥的红。可我知道,我不能停。我不过是个庶出女,
母亲早亡,父亲不喜,姨娘也在年前装病进佛堂静养,丫鬟使唤的也不是我的人。现在,
若不是三**临时要香囊,我怕是连出针的机会也轮不到。香囊绣的是红梅,
选的是细纱与香粉袋双层,中间藏着冰片、麝香、丁香,配了贵人常用的淡雪香方。
香是好的,绣也是我自小最拿得出手的活。可我知道,东西再好,也不是给我的。
我将香囊交给嬷嬷时,她扫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全是“你也配”。是啊,我不配。
我回到小院时,天已彻黑,灶屋冷清,饭菜早凉了。杏儿替我热了两碗粥,我没胃口,
只灌了一碗热水,缩在床脚抖了好一阵。入睡前,我听见外头有风,像是有人轻声笑了一下,
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第二日天未亮,我便被叫去正厅。“苏二**夜闯男客院落,
意图不轨,证物尚在。”嬷嬷的声音一板一眼,举着的,正是我昨夜交出的香囊。
我一时未反应过来,直到看见站在檐下那道身影。他穿着月白狐裘,立于雪中如玉如刀,
那张脸,是全城女子梦里的模样——谢砚,摄政王独子,掌军机,掌禁军,
连皇帝都要避让三分。而今,他却站在这里,手中接过香囊,淡声道:“东西是你绣的?
”我无法否认,便低头。“嗯。”他只吐出一个字,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苏老夫人怒声问我:“你可知此物下了何香?合欢、麝香、断魂散——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辩,却无话可说。我绣的是梅香,不知被人调了包。可谁信我?我从未走出后宅,
却莫名其妙“送香囊勾引贵客”。香囊内藏合欢香,我若是真想谋私,怎会这么拙劣地动手?
可她们就是信了。所有人都信了。只有谢砚,低头看了我许久,忽然笑了一声,
像是在看一出好戏。他说:“既然是她送的,那便让她留下来。”“暂且不发落,
留在我身边做事,一个月。”他语气不急不缓,却比天打雷劈更响亮。满堂皆惊,
只有我僵在原地,不知这是赦,还是另一场折辱的开始。我听见自己说:“是。
”谢砚转身离去,风吹起他的狐裘一角,那香囊轻轻一动,像红梅坠雪,分外刺眼。
我站在雪地里,衣裳单薄,掌心冰冷,脑中只剩一个念头:从今往后,
我必须亲手绣出自己的命。2一月之期谢府东厢偏院,
原本是用来安置外眷客人的临时住处,如今却成了我“留在身边做事”的落脚之地。
院中无婢女,无丫鬟,连火盆都是我自己搬的。夜里风大,窗扇一开一合,
像有什么在外头徘徊,磨牙似的响。杏儿被扣在苏府,我孤身一人,
仿佛从一个冷处换到了另一个冷处。不过,至少,我活着。谢砚那日并未动怒,
他甚至未与我多言一句,只留下了这句“一月之期”,随后便再未露面。
我知他这话不只是随口。留在他身边,便意味着我要被盯着看,一个月后,
他或许会如旁人那样,认定我是心机深重、意图勾引权贵的女子,然后,送我去更远的地方,
或更低的地方。我却偏偏不想等那一日。次日辰时,一名年纪约莫四十的嬷嬷走进来,
名唤秦嬷嬷,是谢夫人身边的人。她打量我一眼,将一卷账册放在我桌上。“夫人说了,
你既要留下,自然要做事。这是府中香方库的旧账,一炷香时辰后,拿出错账来。
”我翻开一看,字迹密密麻麻,记录从六年前一直到去年冬月,足有百余页。
“若做不完——”秦嬷嬷冷笑,“自然也不必再留了。”我捧着账册坐下,双手有些颤。
我不是没读过书,但香方调配与账目对照,是内宅中主母才管的事,
历来不会交到我这等人手里。她们分明是想将我逼走。可我没走。一个时辰内,
我查出了三处明显重采重记的香料,一处下落不明的迷香方,还有两页被人换过墨迹的记录。
我将错账一一圈出,抬头看向秦嬷嬷。她眉头一挑,仿佛没料到我竟真能看懂。
“你倒是有些本事。”她轻哼一声,转身离去,却在门口丢下一句:“明日起,
随我去内院香库抄方。”从那日起,我便每日跟着秦嬷嬷抄方、称料、记录入账。
她不喜欢我,每日都冷言冷语,可我不在意。我早已习惯了旁人的目光。
内院香库守着几位年长嬷嬷,她们起初对我也不以为意,直到我指出了一包被误标的藏红花,
她们才稍稍收了轻视。“你识得这个?”一人问我。我点头。“识得。”我顿了顿,
“我母亲在世时,曾教我调香。”那是我第一次在谢府中提起母亲。她们神色一滞,没再问。
这一日午后,我照例回到偏院,门却未关,屋中静得过分。我走进去,心里起了疑。
炭盆未熄,桌上却多了一封信。我迟疑片刻,打开,里面是一张极短的字条:“明日巳时,
苏家嫡女将入府。”笔迹清隽,熟悉而清冷。我看着那三个字:苏晚诗。她要来了?
我心跳微顿,随即冷下脸来。她怎会来谢府?她不是早在前几日还坐在老太君身边请安,
笑语盈盈,说我如何一意妄为、如何意图败坏苏家名声?若她来了,是来探我底?
还是继续补刀?信的背后,落着一个小小的落款:谢砚。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我不是谢砚的贵人,也不是谢夫人的“留用之人”,我只是一个筹码。
一个用来引出苏晚诗破绽的钩子。可我不气,反而笑了。既然我是钩,那也得是锋利的,
不是么?夜深时,我重新绣了一只香囊,不再是红梅,而是白兰。花朵开得恬淡温婉,
内囊却换了料,藏着一点麝香与薄荷。不致幻,也不祸人,只是让人心悸片刻,如梦初醒。
我知道,明日她会笑着进来,把我踩在脚下。可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得逞。窗外雪落如针,
我轻声念了一句:“苏晚诗,我们总要见一面的。”3针锋相对苏晚诗进谢府的那天,
天上飘着细雪,檐角结了薄霜。我立于偏院的廊下,双手藏进袖中,
掌心握着那只新绣的白兰香囊。她来的时候穿着一身天青织金的大氅,风吹起衣摆,
衬得她愈发清丽温婉,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身后跟着两名贴身丫鬟,步步莲花,
连下人都低着头,生怕招惹她不悦。她站在我面前时,神情恍若未变,唇角带笑,
眼中却尽是轻蔑。“二妹妹怎么也在谢府?”她语气温和,像是亲昵地问候,可我知道,
她的每一个字都藏着刀。“夫人让我帮着清点香库旧账。”我答得平静,甚至比她更淡。
她微微一笑:“妹妹这手绣工倒真是派上了用场。
若不是那只香囊……说不定你早已嫁去庄子里为妾了。”她不提我被陷害,
而是提我“差点嫁去庄子为妾”,话语轻飘飘,却狠狠揭开了我的伤口。我盯着她,
看着她眼底那一点隐约的快意,忽而也笑了。“是啊。若不是那只香囊,
怎么有机会留在谢府与姐姐说话呢。”她神色微变,旋即恢复如常,眼波流转。
“妹妹总是聪明,只是聪明过头,就容易自误。”“多谢姐姐提醒。”她不再多言,
只吩咐身后丫鬟:“将我带来的茶点送去主院,我要给夫人请安。”我转身避让,
她却忽地止步:“妹妹若闲,不如也一道去?夫人许久未见你,定是挂念。
”我心知她言不由衷,却也知这是个机会。谢夫人,是这一局中最关键的角色。我点头应下,
随她一同去了主院。主院冬暖阁中炉火通红,梅香缭绕。谢夫人端坐在高位,面容端庄冷肃。
苏晚诗盈盈一拜,温言软语:“小女为母亲绣了一双手炉套,薄礼献孝心。”谢夫人接过,
点了点头。轮到我行礼时,她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未语。我将香囊呈上,
低声道:“晚吟不才,绣了些许香囊样式,供夫人挑拣。”她接过,看也不看,只放在一旁。
苏晚诗淡笑:“妹妹手巧,便是心性太急,需得磨一磨。
”谢夫人这才开口:“人不可因一时得宠,便自乱分寸。”我垂首:“夫人教训得是。
”苏晚诗端茶奉上,谢夫人接过,轻抿一口,却微微皱眉:“这茶,可是加了安神草?
”苏晚诗一愣:“是。母亲近来睡不安稳,女儿想着……调些入茶,或许能助眠。
”谢夫人沉声道:“你知我不喜异味。”苏晚诗面色尴尬,连忙跪下请罪。我却走上前一步,
轻声道:“夫人若不弃,不如试试我调的新香,白兰为主,辅以薄荷,清气提神,祛燥安神。
”谢夫人挑眉:“你会调香?”我低头一笑:“不才,自小跟着母亲学过些皮毛。
”她挥手:“放入炉中试试。”炭火中火星一跳,白兰香缓缓升起,混着炉火的热气,
竟真如她所说,清凉透鼻,心神一清。谢夫人眸光一动,点了点头:“比那合欢乱香强多了。
”苏晚诗唇角抽了抽,强作笑意。我知道,她不甘心。果不其然,离开主院后,
她便找了借口将我拦下,眼神带着冷意:“妹妹果然能干,三言两语就讨得夫人欢心。
”我缓缓抬眸,语气不疾不徐:“姐姐这般紧张,是怕我得宠?还是怕我揭了什么?
”她眼神微变:“你胡说什么?”“我只说香囊之事,怕姐姐心虚。”她走近一步,
几乎贴在我耳边,低声道:“你若敢乱说半句,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我看着她,
轻轻笑了。“那就请姐姐看好自己的嘴,不然,有些事,若传到谢砚耳中,只怕不止你难看。
”她怔住,片刻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我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
一字一句地在心中默念:她终究还是慌了。这一局,我不打算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
从今往后,我要亲手下这盘棋。可就在当夜,我院中忽然失火,香库旧账一并烧毁,
只留一枚残章半封的账页,浮着焦黑的边缘与尚未干透的墨迹。我拾起那张纸,
纸上最后几个字模糊难辨,只隐约看清一个熟悉的名字——“陆氏。
”4火后余烬火是半夜烧起来的。我被呛醒的时候,屋里已是一片红光,
呛人的焦味弥漫整个偏院。炭盆已翻,窗帘着火,墙角的书册、绣品都燃作火团。
我用湿布捂住口鼻,踉跄着扑向案几上的账册,却已被浓烟卷过,
只余下角落一页未尽焦的纸。院外混乱一片,仆从喊着“救火!快救火!”,
脚步声杂乱如惊马。我冲出屋门,整座偏院在火光中剧烈燃烧,
仿佛早有预谋地在每个角落都点了火。“是人为。”我望着那封烧到只剩残角的账页,
心中冷得彻骨。事情太巧。香库旧账刚查出破绽,苏晚诗才进府,我便“恰好”遭了火灾。
若非我命硬些,这会儿也许早被人拖出一具焦尸了。更诡的是,这火起得突然,
却又在谢府侍卫赶到前自行熄了大半。仿佛不是为毁我性命,而是单为毁账册。我坐在院外,
浑身湿透,怀中只护下一页残纸。“陆氏。”我轻念那两个字,指腹触着那焦黑边角。
那是我姨娘的名字。陆氏,自我母亲去世后便接管了我的衣食起居,
在外人眼中是个温和贤淑的继母。可我却从未真正信过她。从我五岁起,
她便安排我日日抄经、绣花、避讳外人,不许我与其他姑娘走动,说我是庶女,要守规矩。
后来母亲的遗物全被她“收管”,再后来,她病了,进了佛堂,这一病就是两年。
我原以为她只是想避事,但若她的名字出现在香库旧账上,那她藏着的东西,
恐怕不只是“病”。天明时,秦嬷嬷亲来探我。她带着几名仆妇,查看火后的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