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假千金摆烂,真少爷悔断肠
作者:半吨老师
主角:顾清晏苏小满苏念薇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6-13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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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小说《豪门假千金摆烂,真少爷悔断肠》,由网络作家半吨老师编著而成,书中代表人物分别是顾清晏苏小满苏念薇,讲述一段温馨甜蜜的短篇言情,故事简介:在顾家人的询问和暗示下,苏念薇半推半就地“承认”了是她把顾清晏拉上来的。那时,苏念薇刚被找到不久,正需要一个契机融入顾家……

章节预览

暴雨砸在脸上的时候,我正光着脚,被两个穿着黑西装的安保像扔垃圾一样,

“请”出了顾家那扇雕花的、据说能顶一套房钱的大门。脚底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碎玻璃,

尖锐的疼了一下。但比起心口那块被活活剜走的空洞,这点疼,跟蚊子叮差不多。

身上那件穿了三年、洗得发白的旧T恤,紧紧贴在皮肤上,又冷又沉。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

糊住了眼睛。我抹了把脸,视线清晰了一瞬。隔着厚重的雨帘和雕花铁门,别墅灯火通明,

巨大的落地窗前,人影晃动。那个穿着精致手工西服,被簇拥在正中间的挺拔身影,

是顾清晏。顾家真正的少爷。三天前,他带着一份DNA报告,像颗精准制导的炸弹,

炸毁了我当了二十年顾家千金的美梦。而此刻,他正微微侧着头,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胜利者的淡笑,隔着冰冷的雨幕和铁门,

平静地注视着我这个冒牌货的狼狈退场。他身边,

依偎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怯生生像朵小百花的女孩——苏念薇。我血缘上的“亲妹妹”,

顾家失而复得的真千金。她似乎有些不忍,轻轻拉了拉顾清晏的袖子,小声说着什么。

顾清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

可当他抬眼再次看向门外泥泞中的我时,眼神又瞬间淬了冰,只剩下全然的冷漠和驱逐。

“林晚舟,”管家陈伯撑着伞站在门内,声音透过雨声传来,带着公式化的疏离,

“先生说了,念在……过去的二十年情分,这卡里有二十万。你,好自为之。

”一张薄薄的卡片被塞进门缝下的缝隙,雨水立刻打湿了它。二十万?买断我二十年的人生?

买断我喊了二十年“爸妈”的感情?真便宜。我低头看着那张湿漉漉的卡,

像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然后,在顾清晏冰冷的注视下,在苏念薇欲言又止的目光里,

我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腰,捡起了那张卡。指尖冰凉。下一秒,我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地将那张卡朝着灯火辉煌的别墅甩了过去!卡片撞在冰冷的铁门上,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无力地滑落在泥水里。“告诉顾先生,”我抬起头,

雨水疯狂地灌进嘴里,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他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这钱,

留着给他买棺材吧!”说完,我猛地转身,赤着脚,踩着满地的碎玻璃和泥泞,

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无边无际的暴雨里。身后那扇象征着我二十年虚假人生的奢华大门,

在我离开的瞬间,被安保缓缓关上。隔绝了一切灯光和暖意。冰冷的铁门合拢声,

是我过去二十年,盛大的葬礼哀乐。暴雨像是要把整个城市都冲垮。我像个游魂,

赤着脚在冰冷湿滑的街道上跌跌撞撞。脚底被碎玻璃划破的地方,混着泥水,

每一步都钻心地疼,但这疼反而让我清醒。顾家?回不去了。亲生父母?

那个据说在城郊结合部开了个小杂货铺的家庭?苏念薇找到顾家时,只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

说家里很穷,还有个弟弟等着钱娶媳妇。她言语里没有一丝温情,只有急于摆脱的迫切。

那也不是我的家。天地之大,竟没有我林晚舟一寸立锥之地。雨水模糊了视线,

也模糊了方向。不知走了多久,走到双腿麻木,走到浑身没有一丝热气,

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片与刚才的顶级富人区截然不同的景象。

低矮、拥挤、杂乱的楼房外墙斑驳,电线像蜘蛛网一样纠缠在头顶。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垃圾的酸腐味,还有各种廉价食物混杂的气味。

路面坑坑洼洼,积着浑浊的污水。城中村。一个被繁华都市遗忘的角落。我踉跄着,

被一个凸起的台阶绊倒,整个人重重摔进一个肮脏的水洼里。冰冷的污水瞬间浸透全身,

呛进鼻子。“哎哟!作孽哦!姑娘你没事吧?”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老太太声音响起。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使不上一点力气。一双粗糙但温暖的手费力地把我搀扶起来。

是个头发花白、脸上刻满风霜的阿婆,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布衫。“哎呦,瞧瞧这可怜见的,

怎么搞成这样?快,快跟我来,阿婆那儿有热水!”王阿婆不由分说,

半拖半抱地把几乎冻僵的我弄进了旁边一个狭窄昏暗的楼梯间。

她住在二楼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单间。屋里堆满了各种捡来的纸箱和瓶瓶罐罐,一张床,

一张小桌子,一个烧蜂窝煤的小炉子,就是全部家当。

王阿婆麻利地找出自己最厚实的一套旧衣服,又倒了满满一茶缸热水塞进我手里。“快,

把湿衣服换了,喝点热水暖暖!这鬼天气,要冻死人的!”捧着那搪瓷缸子,

滚烫的温度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冰冷的四肢百骸。我看着王阿婆佝偻着背,

在小炉子上给我煮姜汤的背影,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在顾家二十年,锦衣玉食,

保姆成群,我从未感受过这种来自陌生人的、毫无保留的温暖。“阿婆……”我开口,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哎,别说话,先暖和暖和!”王阿婆头也不回,“丫头,

是不是遇到难处了?跟家里闹别扭跑出来的?”家?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没家了。”王阿婆煮姜汤的手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唉,

这世道……没事,丫头,要是不嫌弃,先在阿婆这儿挤挤。地方是小了点,

但总比在外面淋雨强。”那一晚,我蜷缩在王阿婆那张硬板床上,

盖着她带着皂角味的旧棉被,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隔壁传来的模糊电视声,

睁眼到天亮。顾家的一切,顾清晏冰冷的脸,苏念薇怯生生的样子,

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反复回放。恨吗?恨的。怨吗?怨的。但更多的是,

一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疲惫和……茫然。我林晚舟,二十岁,

名牌大学肄业(为了“专心”做顾家名媛),除了花钱和装点门面,一无所长。离开顾家,

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天快亮的时候,

我盯着天花板上那块巨大的、被雨水浸湿后留下的黄褐色水渍,

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冒了出来:去他妈的豪门!去他妈的千金!老娘不伺候了!摆烂,

谁不会啊?王阿婆的收留,给了我一个喘息的窝棚。但我知道,不能一直赖着老人家。

第二天,等脚底的伤稍微结了痂,我就开始在城中村里转悠。

这里的一切都和顾家那个世界截然不同。嘈杂,混乱,充满**裸的生存气息。

街边小摊冒着油烟,卖煎饼的、卖炒粉的、卖廉价衣服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穿着工服的男男女女行色匆匆,脸上带着生活的疲惫。我需要钱,需要活下去。学历?

我那张名牌大学的肄业证在这里屁用没有。技能?我只会插花、品酒、鉴赏珠宝,

这些在充斥着油烟和汗味的城中村,是最大的笑话。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最底层的体力活。

我走进一家看起来油腻腻的小饭馆。“老板,招人吗?洗碗,端盘子,什么都能干。

”我的声音干涩。胖老板叼着烟,上下打量我,

眼神在我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和苍白的脸上扫过,带着点轻蔑:“细皮嫩肉的,

干得了我们这粗活?试用期三天,一天五十,管两顿饭,干不干?”“干!

”我没有任何犹豫。五十块,够我买双最便宜的鞋了。在后厨,

我第一次知道堆积如山的碗碟能有多重,油腻的污水能有多烫手。

劣质洗洁精的气味熏得我头晕眼花,腰弯下去就直不起来。手指很快被泡得发白发皱,

又被粗糙的碗边磨破皮。汗水混着油污流进眼睛里,刺痛。

胖老板的吼骂声不绝于耳:“磨蹭什么呢!没吃饭啊!”“那个碗没洗干净!重洗!

”“打碎了盘子从你工钱里扣!”曾经在顾家,我连喝水的杯子都有佣人专门清洗消毒。

巨大的落差感像钝刀子割肉。但我咬着牙,一声不吭。用力地刷,用力地冲。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晚上回到王阿婆的小屋,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王阿婆心疼地给我涂上廉价的药膏。“丫头,这活太苦了,要不……”“阿婆,没事,

我能行。”我打断她,扯出一个笑。苦?再苦,也比在顾家摇尾乞怜,

看顾清晏和苏念薇的脸色强。第三天,我领到了一百五十块皱巴巴的现金。

拿着这人生中第一份靠双手挣来的钱,我去地摊上买了一双十五块钱的塑料凉鞋,

一套三十块的廉价运动服,剩下的,全部塞给了王阿婆。“阿婆,房租和饭钱,您先拿着。

”王阿婆推拒着不要,眼圈红了:“傻丫头,阿婆要你什么钱!你留着,

给自己买点好的……”“您不收,我明天就不回来了。”我态度坚决。王阿婆拗不过我,

最终收下了钱,念叨着:“你这孩子,倔得很……”有了这份工,我暂时安顿下来。

白天在饭馆后厨当牛做马,晚上就蜷在王阿婆的小床上。日子苦得像黄连,

但心里那团被背叛和抛弃点燃的火焰,却在日复一日的劳累中,渐渐沉淀下来,

变成了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或者说,是认清了现实后的彻底摆烂。什么豪门恩怨,

什么真假千金,都他妈是浮云。搞钱,活下去,才是硬道理。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

麻烦就自己找上门了。那天下午,饭馆没什么客人,

我正在后厨埋头对付一堆顽固的油污锅底。“林晚舟?真是你啊!

”一个惊讶又带着点夸张的声音在前厅响起。我抬头,透过油腻的玻璃隔断看出去。

一个穿着紧身连衣裙、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正捂着鼻子,

一脸嫌恶地站在油腻腻的饭馆中央,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射着后厨的我。是赵思琪。

以前那个“圈子”里,一个喜欢巴结我的小跟班。

她身边还跟着两个同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

都用一种看动物园猴子似的、混合着惊奇和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天呐!思琪,我没看错吧?

这……这真是顾家那个林晚舟?”一个女孩尖声叫道。“可不就是她嘛!

”赵思琪扭着腰走近几步,声音拔高,生怕别人听不见,“哎哟喂,我们曾经的顾大**,

怎么沦落到在这种地方刷盘子了?啧啧啧,瞧瞧这手,这衣服……顾家还真是够绝情的哈?

”饭馆里仅有的几个食客都看了过来,眼神各异。胖老板也从柜台后探出头,皱着眉。

一股火气“噌”地窜上我头顶。但我没发作,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们,

手里的钢丝球继续用力擦着锅底,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怎么不说话呀?林大**?

”赵思琪见我不理她,更来劲了,走到后厨门口,捏着鼻子,“哎呀,这味儿……真熏人!

听说你那个妹妹,苏念薇,现在可风光了,顾家上下都把她当宝贝似的供着!

顾清晏更是寸步不离地护着……你说你,当初要是识相点,自己早点滚蛋,

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吧?真是可怜哦!”她的话像毒针,精准地扎在我结痂的伤口上。

苏念薇的得意,顾清晏的呵护……这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子里闪过。我猛地站起身,

手里还拿着那个沾满油污的钢丝球。赵思琪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下意识后退一步:“你…你想干嘛?”我没看她,径直走到泔水桶旁边。

那里面是饭馆一天下来的残羹剩饭和油腻污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馊臭味。

我面无表情地提起那个沉重的塑料桶。“你…你疯了吗林晚舟?!”赵思琪脸色变了,

尖声叫道。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双手用力,将那一桶散发着恶臭的泔水,

对着赵思琪和她那两个同伴站的位置,狠狠地泼了过去!哗啦——!

黏腻、酸臭、混杂着菜叶和骨头的污秽液体,兜头盖脸地浇了赵思琪三人一身!

“啊啊啊——!!!”三个女人瞬间爆发出杀猪般的尖叫,疯狂地跳脚,

昂贵的衣裙上挂满了秽物,精心打理的头发也一绺绺黏在脸上,狼狈不堪。“林晚舟!

你这个疯子!**!我要报警!我要告你!”赵思琪歇斯底里地尖叫,脸上糊着油污和菜叶,

气得浑身发抖。我“哐当”一声把空桶扔在地上,拍了拍手,脸上是彻底摆烂后的无所谓。

“告啊。”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平静得吓人,“要不要我帮你打110?顺便跟警察说说,

顾家真千金苏念薇的亲姐姐,是怎么被你们这些‘好姐妹’堵在打工的饭馆里羞辱的?你说,

媒体会不会很感兴趣?标题我都替你想好了——‘昔日豪门姐妹花反目,

真千金姐姐潦倒刷碗,假闺蜜落井下石’?嗯?”赵思琪和她同伴的脸,

瞬间由愤怒的涨红变成了惊恐的惨白。她们敢欺负落难的我,

却绝对不敢得罪现在正如日中天、被顾家捧在手心的苏念薇!

更不敢把这种丑事捅到媒体面前!“你…你……”赵思琪指着我,手指哆嗦,

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仿佛在看一个不要命的疯子。“滚。

”我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弯腰重新拿起钢丝球,“别脏了我洗锅的地方。

”赵思琪三人哪里还敢停留,顶着满身的恶臭和周围食客指指点点的目光,

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冲出了小饭馆。胖老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又看看门口消失的三个“移动垃圾堆”,半晌,才咽了口唾沫,

冲我竖了个大拇指:“小…小林,牛逼!”我没说话,蹲下身,

继续用力地刷着那个顽固的锅底。钢丝摩擦着铁锅,发出刺耳的噪音。

心口那股憋了许久的恶气,随着那桶泔水泼出去,好像也散掉了一些。摆烂?没错。

但我林晚舟的摆烂,不是任人践踏。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谁他妈也别想再踩我一脚!赵思琪事件后,我在城中村那个小饭馆彻底“出名”了。

胖老板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点敬畏,工钱也默默给我涨到了七十块一天。周围的摊贩和住户,

看我的目光也复杂起来,有好奇,有同情,但更多的是“这姑娘不好惹”的认知。挺好。

清净。我依旧每天在后厨与油污战斗,手指的伤口好了又破,掌心磨出了薄茧。

挣的钱除了给王阿婆,剩下的都攒起来,一分都不敢乱花。目标很明确:攒钱,

离开这个随时可能被顾家或者那些“故人”找到的鬼地方。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傍晚,我刚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饭馆后门,准备回王阿婆那儿。巷子口,昏黄的路灯下,

静静地停着一辆与周围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豪车。流畅的线条,锃亮的车身,

像一头蛰伏在贫民窟的优雅猛兽。车门打开,一条包裹在熨帖西裤里的长腿迈了出来。

顾清晏。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有眉心微微蹙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厌恶?他看着我,

目光在我身上那套廉价的、沾着油点的运动服上停留片刻,

又扫过我脚上那双十几块的塑料凉鞋,

最后落在我被洗洁精泡得发红、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黑色油污的手指上。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件被丢弃在垃圾堆里的、曾经还算体面的旧物。“林晚舟。”他开口,声音低沉,

带着惯有的那种掌控一切的冷淡,“跟我回去。”不是商量,是命令。

仿佛我只是他一时任性离家出走的宠物。我停下脚步,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看着他,没说话。

雨水后的巷子地面还湿漉漉的,反射着路灯昏黄的光,空气里有垃圾的腐臭味。

“你闹够了吧?”顾清晏的眉头蹙得更紧,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在这里自甘堕落,

像什么样子?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顾家的脸?”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顾少爷,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姓林,叫林晚舟。顾家的脸面,跟我一个刷盘子的,有什么关系?

”顾清晏的脸色沉了下来:“林晚舟,别不识好歹!念薇她……很担心你。

”“苏念薇担心我?”我夸张地挑眉,语气满是嘲讽,“她是担心我死得不够快,

还是担心我出现在你们面前,碍了你们的眼?顾清晏,收起你这副假惺惺的嘴脸,

我看着恶心!”“你!”顾清晏被我毫不留情的顶撞激怒了,他上前一步,

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你以为我想管你?

要不是看在你……好歹在顾家待了二十年的份上,你死在外面都没人多看一眼!

”“那真是谢谢顾少爷的‘好意’了!”我毫不退缩地迎上他冰冷的视线,一字一句地说,

“不过,用不着。我林晚舟是死是活,以后都跟你们顾家,跟你顾清晏,没有半毛钱关系!

请你,立刻,马上,带着你的车,滚出我的视线范围!”“你的视线范围?

”顾清晏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绝伦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笑,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破败、肮脏的环境,“就这种地方?林晚舟,你所谓的骨气,

就是在这里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活着?”他的话像淬毒的针,精准地刺向我极力维持的自尊。

心口猛地一抽,尖锐的疼。但我脸上却扯出一个更大的、近乎灿烂的笑容。“对啊!

”我往前走了一步,离他那辆昂贵的车更近了些,故意抬高了声音,

“我就喜欢当阴沟里的老鼠!自由自在!不用看人脸色,不用装腔作势!

比在你们顾家那个金丝笼里当个提线木偶强一万倍!”“顾清晏,

”我盯着他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语气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你听好了,我林晚舟,

宁愿在阴沟里打滚,也绝不回去看你和苏念薇在我面前表演情深义重!带着你的怜悯,

滚回你的金窝银窝去!别再来恶心我!”说完,我不再看他是什么表情,转身就走。

脚步又快又急,像是要逃离什么瘟疫。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顾清晏一定气疯了。

他那样骄傲的人,习惯了掌控一切,何曾被人如此指着鼻子骂“滚”?

尤其是我这个他亲手赶出去、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的冒牌货。但我心里,

却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原来彻底撕破脸,这么爽!回到王阿婆的小屋,

**在冰冷的门板上,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狂跳。刚才的硬气是真的,但害怕也是真的。

顾清晏的眼神,太冷了。“丫头,咋了?脸色这么白?”王阿婆担忧地问。我摇摇头,

勉强笑笑:“没事,阿婆,遇到条疯狗,被我骂跑了。”王阿婆将信将疑,没再多问,

只是念叨着:“这地方是不太平……丫头,你要小心啊。”顾清晏的出现,

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打破了表面平静的假象。我知道,他不会轻易罢休。果然,几天后,

麻烦又来了。这次不是顾清晏亲自来,而是胖老板哭丧着脸找到我。“小林啊……对不住,

对不住啊!这店……开不下去了!”“怎么回事?”我心里咯噔一下。

“有人……有人举报我们卫生不合格,

消防也有问题……还有……还有房东突然说要涨三倍租金!这……这不是逼我关门嘛!

”胖老板搓着手,一脸愁苦,“我知道……肯定是……唉!”他没明说,

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清楚。除了顾清晏,还有谁有这么大能量,能这样精准地掐死一个小饭馆?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顾清晏,你够狠!这是要断了我的生路,逼我走投无路,

然后像条狗一样爬回顾家去求他吗?做梦!“老板,我知道了。”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翻腾的怒火,“工钱结给我吧。这段时间,谢谢您了。”拿着最后几天微薄的工钱,

我走出了那家承载了我最初挣扎的小饭馆。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孤零零地映在脏乱的巷道上。路,似乎又断了。但这次,

我没有像第一次被赶出顾家时那样绝望。愤怒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奔涌,

反而烧掉了我最后一丝软弱和幻想。顾清晏,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我偏不!

回到王阿婆的小屋,我把攒下的所有钱都倒在床上。零零碎碎,有纸币有硬币,

最大面额是五十,一共一千三百七十六块五毛。这点钱,租个像样的房子都不够,

更别说做别的。王阿婆看着我数钱,叹了口气:“丫头,

要不……阿婆还有点棺材本……”“不行!”我断然拒绝,“阿婆,您的钱自己留着。

我有办法。”办法?其实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我知道,必须尽快找到新的出路,

而且要足够小,足够不起眼,最好……能恶心到顾清晏。几天后,

我在城中村最热闹、也最混乱的夜市街尾,发现了一个转租的摊位。位置很偏,

靠着公共厕所,味道感人。原来的摊主是个卖炒饭的大叔,据说是因为老婆生孩子回老家了,

急着脱手,**费只要八百块,还附赠一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和一个破旧的煤气灶。就它了!

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咬牙盘下了这个“风水宝地”。卖什么?

看着旁边生意火爆的臭豆腐摊、螺蛳粉摊、烤鱿鱼摊……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螺蛳粉。

那酸笋的“独特”气味,绝对够劲儿!更重要的是,成本低,操作相对简单。说干就干。

我用仅剩的钱,买了最便宜的食材:干米粉、酸笋、酸豆角、炸腐竹、花生米,

还有一大桶浓缩的螺蛳汤底。又从废品站淘了几个豁了口的碗和几把塑料凳子。

我的“晚舟螺蛳粉”摊,在一个飘着细雨、空气湿冷的傍晚,正式开张了。没有鞭炮,

没有花篮。只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泡,挂在油腻腻的雨棚下,

照亮着摊位上简陋的食材和我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生意意料之中的惨淡。路过的人,

要么被公厕和螺蛳粉混合的“生化武器”味道熏得加快脚步,

要么对我这个面生、看起来又不像能做好吃的小姑娘投来怀疑的目光。第一天,

只卖出去两碗。一碗是隔壁卖烤红薯的李大爷看我可怜,照顾生意。

另一碗是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言语轻佻地调戏了几句,扔下钱走了。我默默收着碗,

洗着锅。雨水混着汗水,流进脖子里,冰凉。但心里憋着一股劲儿。顾清晏,你看!

我林晚舟,就算在厕所旁边卖螺蛳粉,也活得下去!为了省钱,也为了摸索味道,

我自己当小白鼠,一遍遍煮,一遍遍尝。浓汤溅到手臂上,烫起好几个水泡。

劣质酸笋的味道熏得我头晕眼花,衣服头发上全是那股挥之不去的“香气”。

王阿婆心疼得直掉眼泪,偷偷把她捡瓶子卖的钱塞给我,让我买点好的。我还是没要。

“阿婆,您闻闻,我是不是腌入味了?”我故意抬起袖子凑到她鼻子前。

王阿婆被熏得直皱眉,哭笑不得地拍开我的手:“你这丫头!倔驴!”慢慢地,

也许是位置偏价格便宜(我定价八块一碗),也许是熟能生巧味道确实在进步,

生意居然真的有了点起色。一些附近工地干活的工人,下夜班的保安,囊中羞涩的学生,

开始成了我的常客。他们不介意位置和环境,只图一碗热乎、管饱、味道还过得去的粉。

“老板娘,多加点酸笋!够味儿!”“妹子,今天这汤熬得不错啊!”“再来一碗!饿死了!

”听着这些粗糙直白的评价,看着油腻腻的零钱一点点塞满我那个旧饼干盒子,

一种奇异的踏实感,取代了曾经的锦衣玉食带来的空虚。

我学会了在油烟里大声吆喝:“螺蛳粉!八块一碗!酸辣够劲!

”学会了跟隔壁摊贩为了抢地盘拌几句嘴,又很快因为互相帮忙看摊子而和好。

学会了熟练地颠勺、算账,在油腻的围裙上擦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但眼神里的戾气和空洞,却在日复一日的辛劳和与这些底层人的相处中,渐渐沉淀,

变得……麻木而坚韧。这才是真实的世界。粗糙,油腻,充满汗味和算计,

但也带着最原始的、活下去的力量。我甚至开始有点喜欢这种彻底沉到底的感觉。不用装,

不用演,我就是个卖螺蛳粉的,林晚舟。挺好。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在螺蛳粉的“香气”中,

在数着钢镚的叮当声里,这么一直摆烂下去。直到那个夜晚。城中村的夏夜,闷热潮湿,

蚊虫乱飞。我的小摊生意不错,几张破桌子都坐满了人,大多是刚下工的工人,赤着膊,

呼噜呼噜地嗦着粉,大声说笑着。我正埋头在摊子后面煮粉,汗流浃背。“老板,

一碗螺蛳粉,加辣。”一个低沉、有些沙哑,却异常熟悉的声音在嘈杂中响起。

我的动作猛地一僵。这声音……我缓缓抬起头。顾清晏。他就站在我的摊位前。

没有穿一丝不苟的西装,只穿着一件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黑色丝质衬衫,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

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但这随意的装扮,

依旧掩盖不了他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矜贵和……此刻浓重的疲惫。他脸色有些苍白,

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下巴甚至冒出了一层短短的胡茬。头发也有些凌乱,

像是被烦躁地抓过很多次。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冰冷和厌恶,而是掺杂着震惊、难以置信、探究,

还有一丝……我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近乎痛苦的东西?他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又来干什么?

我心头警铃大作,瞬间竖起全身的刺。“没有。”我低下头,继续搅动着锅里翻滚的粉,

声音冷淡得像冰渣子,“卖完了,收摊了。”“林晚舟!”顾清晏的声音陡然提高,

带着压抑不住的急躁和一丝……颤抖?“你看着我!”周围的食客都看了过来,

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气质非凡的男人。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头,

迎上他灼灼的目光,扯出一个极其敷衍的假笑:“顾少爷,有何贵干?

是嫌我这小摊脏了您的鞋,还是嫌这螺蛳粉的味儿冲了您的鼻子?”“跟我回去!

”顾清晏上前一步,几乎要碰到油腻的摊板,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你需要什么治疗,我找最好的医生!你需要钱,

多少我都给!别待在这种地方糟蹋自己!”“糟蹋?”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下漏勺,

双手撑在摊板上,身体微微前倾,隔着蒸腾的热气,死死盯着他,“顾清晏,你搞清楚!

我在这里凭自己力气吃饭,一没偷二没抢,怎么就糟蹋了?倒是你,

三天两头跑到我这个‘阴沟老鼠’的窝边来,才是自降身份,糟蹋你自己吧?”“你!

”顾清晏被我噎得脸色发青,他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半晌,

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干涩:“当年……当年在澜江边……救我的人……是你?”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澜江边?那是……五年前的事了!顾清晏十八岁生日宴后,

一群年轻人去澜江边玩。顾清晏喝多了,失足落水。当时水流很急,天又黑,

岸上的人都吓傻了。是我……是我这个水性还算不错的“妹妹”,第一个跳下去,

拼了命把他拖上岸的。他当时昏迷了,呛了水,送到医院抢救了很久才醒过来。醒来后,

他只记得有人救了他,但具体是谁,因为混乱和意识模糊,记不清了。后来,是苏念薇,

怯生生地站出来,说她当时就在附近,看到我跳下去了……再后来,

在顾家人的询问和暗示下,苏念薇半推半就地“承认”了是她把顾清晏拉上来的。那时,

苏念薇刚被找到不久,正需要一个契机融入顾家,赢得顾清晏的好感。而我,

作为“假千金”,地位尴尬,也懒得去争这份功劳。看着苏念薇被顾清晏感激的眼神看着,

看着顾家上下对她更加怜爱,我选择了沉默。这件事,在我离开顾家后,

早已被深埋在记忆的尘埃里。顾清晏怎么会突然提起?还知道了真相?

我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却露出一个极其夸张的、恍然大悟的表情,

然后指着旁边散发着浓郁气味的泔水桶,语气充满了恶意和嘲讽:“顾少爷,你说那个啊?

嗐!你该不会是闻到这个味儿,才想起来当年在臭水沟里泡过吧?

”周围的食客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顾清晏的脸,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这个人,充满了震惊、痛苦,

还有一种……被彻底击碎的茫然。“林晚舟……”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嘶哑得厉害,

带着一种破碎的腔调,“我知道你恨我……但……当年的事……”“当年什么事?

”我飞快地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十二万分的嫌恶,“顾清晏,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还是被我这螺蛳粉熏得出现幻觉了?什么澜江?什么救人?我听不懂!我跟你唯一的交集,

就是被你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我拿起勺子,用力敲了敲锅边,发出刺耳的噪音,

对着周围的食客大声吆喝:“喂!后面的!还要不要加粉了?不加我收摊了!”“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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