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桥本氏甲亢不会瘦写的小说错位人生重启中,主角是程景珩姜雅萱,有一种想一直看下去的冲动,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比我过去二十年收到的任何赞美都更让我满足。门铃轻响,我的笑容微微僵住。程景珩又来了,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他还是穿着那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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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悦,立刻回家一趟。"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不容置疑,"有重要事情要宣布。
""好的,母亲。比赛刚结束,我大约一小时..."没等我说完,电话已经挂断。
我习以为常地收起手机。推开姜家别墅大门时,
我发现客厅里多了三个陌生人——一对衣着朴素的中年夫妇,和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
那女孩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姜悦,过来坐。"父亲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他指了指沙发另一端,刻意避开了我的眼睛。我端正地坐在指定的单人沙发上,
双手轻搭在膝头,背脊不靠椅背。二十年来的经验告诉我,任何不够完美的姿态都会被批评。
"这位是江先生和江太太,"父亲示意那对陌生夫妇,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紧绷,
"这是他们的女儿江雅萱。"我微微颔首:"江先生好,江太太好,江**好。
"他推过一份文件,我低头看到是DNA检测报告。
我的视线直接跳到最后一行结论:排除姜明远、林若兰与姜悦的亲子关系。
“二十年前在医院,你和雅萱被抱错了。”父亲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雅萱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视线在父母和林家人之间来回移动。
江太太突然哭了起来,紧紧搂住江雅萱:“怎么会这样,雅萱才是我们的女儿啊!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二十年的记忆在眼前闪回——母亲对我永远不满意的眼神,
父亲只关心我是否“够格”参加宴会的态度,那些严苛到近乎残酷的礼仪训练...“所以,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是江家的孩子?”“没错!”江雅萱几乎是跳了起来,
“我才是姜家真正的千金!你霸占了我的位置二十年!”“我们已经做了多方核实,
确认无误。”父亲说,“而你...你的亲生父母就在这里。”我看向那对陌生夫妇,
他们正殷切地望着江雅萱,眼中满是慈爱,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
仿佛她是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而我,一个错误,一个冒牌货,被晾在一边。
“雅萱想回到我们身边,”姜夫人说,手安抚地拍着江雅萱的背,
“至于你...”“我们商量过了,”姜先生打断她,“两个孩子都可以留下。但姜悦,
”他第一次直视我,“你不能跟雅萱抢任何东西。毕竟...你不是我们亲生的。
”一阵诡异的轻松感突然涌上心头。我看向姜氏夫妇:“我的婚约呢?
”那个与程氏集团继承人的婚约。江雅萱得意地扬起下巴:“当然是我的!程氏那样的豪门,
怎么可能娶一个冒牌货?”母亲轻轻的皱了皱眉:“雅萱说得对,婚约是两家之间的事,
既然身份已经纠正...”原来如此。我垂下眼睫,程景珩,
那个我偷偷爱了整个青春的男人,也要被收回了。“我明白了。”我站起身,声音平稳,
“我会搬出去,请给我10分钟收拾行李。”父亲皱眉:“别急着决定。
你可以留下完成学业...”“谢谢您们这些年的养育。”我站起身,鞠了一躬,
“但我想回到我亲生父母身边是更合适的选择。”这句话让那对陌生夫妇终于看向我,
但他们的表情不是欣喜,而是尴尬和为难。
“姜悦...”那位应该是我的生母的女人犹豫着开口,
“我们家的条件...可能不太适合你...”“没关系。”我微笑,“我已经成年了,
可以照顾自己。”姜夫人叹了口气:“既然你决定了...管家,帮姜悦收拾行李。
”“不必了。”我摇头,“我只带走属于我的东西。”上楼时,
我听见江太太小声啜泣:“她怎么这么冷静?一点都不难过吗?”回到房间,
我迅速收拾好这些年用奖学金和比赛奖金购买的物品,以及所有证件。
姜家给我的一切——名牌衣服、珠宝首饰、昂贵的文具,我都整齐地留在原位。下楼时,
所有人都还在客厅。江雅萱正依偎在她亲生父母——也就是我的养父母身边,
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我的亲生父母则坐在她另一侧,目光始终追随着她。“我收拾好了。
”我轻声说。养父点点头:“随时可以回来看看。”养母补充:“还是年轻,
别后悔今天的决定。”我最后鞠了一躬:“感谢您们多年的培养。”转身走向大门时,
江氏夫妇正围着江雅萱嘘寒问暖,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心脏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
我听见亲生母亲小声对江雅萱说:“宝贝,这些年在我们家委屈你了...”走出姜家别墅,
我深吸一口气。奇怪的是,我没有感到悲伤,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在那个家里,
我从来只是一件被精心打磨的商品,为了家族利益而存在的完美人偶,
钢琴课、马术课、礼仪课...每一项训练都是为了提升我的“价值”。而现在,
我终于自由了。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的亲生父亲追了出来。“姜悦...”他尴尬地搓着手,
“我们不是不欢迎你...只是雅萱她...”“我理解。”我真诚地说,
“你们和她有感情基础。”“你要不要...先跟我们回家看看?”我看了看他局促的表情,
摇了摇头:“我已经订好酒店了。等我安顿下来,会联系你们的。
”“那...你的生活费...”“我成年了,有积蓄。”我打断他,“不用担心。
”他们爱江雅萱,这很正常,毕竟养育了她二十年。而我...我早已习惯不被任何人爱着。
我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去最近的酒店,谢谢。”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
我摸出手机,删掉了“母亲”和“父亲”的备注。
看着通讯录里“未婚夫程景珩”的联系方式,虽然他总是对我若即若离,但每个节日,
我的每次比赛,他都会为我送上礼物和适时的关心,那是我唯一拥有的一点点关心,
我想等我们结了婚或许我能融化他这块冰,只是现在,这份无望的爱可以放下了。
眼泪终于落下来,但奇怪的是,我并不感到悲伤。酒店房间的窗帘被我拉开了一半,
我望着窗外陌生的城市景观。这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独自在外过夜。在姜家,
我甚至没有独自出门的权利——每次外出都有司机接送,有管家记录行程,
有礼仪老师评估我的举止是否得体。我啜了一口咖啡,廉价的味道让我皱了皱眉,
却又忍不住笑了,原来这就是自由的味道——苦涩却真实。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是姜悦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声,带着几分迟疑,“我是...你妈妈。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我的亲生母亲。“您好。
”我听见自己用最标准的社交礼仪回应道。“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
觉得你还是应该回家住。”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在,“虽然条件比不上姜家,
但毕竟是你的...”“谢谢您的好意。”我打断她,声音柔和但坚定,
“我已经决定自己生活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是不是怪我们?
”我望向窗外,阳光照在对面大楼的玻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不,我理解。
您和江叔叔与雅萱有二十年的感情,而我...只是个陌生人。
”“不是这样的...”她的辩解听起来那么无力。“我会定期去看望你们。
”我转移了话题,“该尽的孝道我不会推辞。”挂断电话后,我把手机扔在床上,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们不爱我,这很正常。就像姜家也不曾爱过我一样。在姜家,
我只是一个精心培养的工具;在亲生父母眼中,我则是打破他们平静生活的闯入者。
我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一本相册滑落出来,
我翻开第一页——那是十五岁的我,穿着昂贵的定制礼服,
在姜家举办的圣诞晚宴上弹奏钢琴。照片上的我嘴角挂着完美的微笑,眼睛里却空无一物。
那天晚上,程景珩也来了。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穿着黑色西装站在人群边缘,
目光落在我身上,却在我看向他时迅速移开。姜夫人后来告诉我,那是程家的独子,
我未来的丈夫。我猛地合上相册。
过去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无数个练琴到手指发麻的夜晚,
为了保持身材只能吃三分饱的日子,
被礼仪老师纠正站姿直到双腿失去知觉的训练...“完美的新娘不需要自己的思想。
”姜夫人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你只需要优雅、顺从,成为程家需要的女主人。
”我把脸埋进双手,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但这不是在哭,而是在笑。
我终于不用再做那个人偶了!不用再为了一句夸奖拼命压抑自己,
不用再为了成为“完美的姜**”而抹杀所有的个性。床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姜悦?”接起后,一个刻意拔高的女声刺入耳膜,
“我是江雅萱。”我的手指瞬间收紧。她怎么会有我的号码?似乎察觉到我的沉默,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别紧张,号码是妈妈给我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她的声音突然压低,“你这个鸠占鹊巢的假凤凰,
你的一切我已经全部接手了。”我轻轻将手机放在桌上,按下免提键,继续整理行李。
“恭喜。”我平静地回答。“程家下周的晚宴,我会以姜家千金的身份出席。”她语速加快,
像要急于证明什么,“你最好别动什么心思,
比如假装偶遇程景珩之类的...”我停下折叠衣服的手,突然觉得荒谬至极。“江**,
我带走的东西里,不包括对程家的兴趣。”电话那头呼吸一滞。“另外,”我补充道,
“如果你真的了解那个圈子,就该知道他们最讨厌吃相难看的人。”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屏幕又亮起来,这次是条短信:「你以为装清高就有用?等着看谁才是真正的姜家**!」
我把手机反扣在桌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搜索大学城附近的商铺出租信息。
这些年参加各种钢琴比赛和学术竞赛攒下的奖金,
足够我支付一家小店铺的首年租金和装修费用了。咖啡和烘焙一直是我偷偷喜欢的事情。
在姜家,这种“平民爱好”是被禁止的,但我总会在夜深人静时溜进厨房,
跟着管家李妈学做最简单的饼干。那是我为数不多感到快乐的时刻。
屏幕上一家待出租的店面吸引了我的注意——位于大学城边缘,面积不大但采光良好,
前任租户就是一家咖啡馆,基础装修都还在。最重要的是,租金在我的预算范围内。
我记下联系方式,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实地考察。正当我准备关电脑时,邮箱提示音响起。
是一封来自姜氏集团人事部的正式邮件,通知我(作为实习生)从明天起不必再去公司报到,
“鉴于最近的家庭变故”。我冷笑一声。姜家的动作真快,
连我在姜氏集团的实习机会都要收回。不过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打算继续在那里工作。
关掉电脑,我走到窗前。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城市的灯光像星辰一样闪烁。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程氏集团总部,
程景珩正盯着办公桌上的手机出神。屏幕上是一条来自母亲的消息:“儿子,
姜家说悦悦不是亲生的,真千金找回来了。你和姜家的婚约需要重新考虑吗?
”程景珩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眉头微蹙。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姜悦的场景——姜家的花园里,她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坐在钢琴前,
弹奏着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曲子,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恬静又温柔的侧脸上。
那时他就知道,他被这个女孩吸引了。“程总,这是明天会议的资料。”秘书敲门进来,
打断了他的思绪。程景珩收起手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但秘书离开后,
他又忍不住打开相册,找到一张去年慈善晚宴上**的姜悦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正在帮一个小女孩整理裙摆,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不是亲生的...”他喃喃自语,眼神暗了暗。我站在梯子上,
最后调整了一下“晴空咖啡”的角度,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属于我自己的店门。三个月前,
这里还是一家濒临倒闭的咖啡店。现在,浅木色的桌椅整齐排列,
墙上挂着我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复古画框,玻璃柜里摆满了我连夜烤制的可颂和戚风蛋糕。
最里侧的小角落,甚至放了一架我从旧货市场买来的二手钢琴——虽然音准有些问题,
但足够让我偶尔弹上一曲。我系上藏青色的围裙,将头发随意地挽成一个马尾。
没有精心打理的发型,没有必须佩戴的珠宝首饰,镜子里的人陌生得让我想哭——她在微笑,
眼睛里闪着光。早上八点,第一批客人推门而入。是附近大学的学生,三男两女,
带着厚重的课本和笔记本电脑。“新开的咖啡店?”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打量着菜单,
“美式咖啡只要十块?”“今天开业前三天,全部八折。”我指了指小黑板上的粉笔字,
“早餐套餐咖啡加可颂只要十五元。”他们交换了一个惊喜的眼神,迅速点了单。
当我把拉着一颗小小爱心的拿铁递给其中一个扎马尾的女生时,她惊喜地叫出声:“好可爱!
”“我在练习拉花,”我有些不好意思,“技术还不够好。”“比之前的店强多了!
”她啜了一口,眼睛亮起来,“而且好喝!豆子很香!”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人流不断,
没想到附近大学的学生们对咖啡的需求如此旺盛,到九点半时,第一批烤制的可颂已经售罄,
我不得不临时又烤了一盘。“老板,你多大啊?
”一个穿着oversize卫衣的女生趴在吧台边看我磨咖啡豆,“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
”“二十二,”我实话实说,“刚大学毕业。”“哇!那你怎么想到开咖啡店的?
”她转头招呼同伴,“晓雯快来!老板和我们同龄诶!”很快,
我就被一群热情的大学生围住了。他们好奇地问我创业经历,问我咖啡知识,
甚至有人开始和我讨论最近的电影。“我小时候...家里管得严,”我小心地斟酌着用词,
将一杯手冲咖啡递给一个学艺术的男生,“现在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酷!
”他接过咖啡,突然指着我的手腕,“这纹身真好看!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腕内侧那个小小的咖啡豆图案。
这是上个月偷偷去纹的——姜家严禁任何身体改造,
连耳洞都只能打一个的“优雅得体的珍珠款式”。“叛逆期迟到了十年。”我开了个玩笑,
没想到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中午时分,店里终于清静了些。我正弯腰擦拭台子,
门铃又响了。“欢迎光临——”我直起身,程景珩站在门口,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
与店里休闲的氛围格格不入。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价目表,
又落在我随意扎起的马尾和素颜的脸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姜...**。
”他生硬地开口,似乎不确定该如何称呼我。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抹布。“程先生。
”我强迫自己保持专业微笑,“想喝点什么?”他踱步到吧台前,目光扫过玻璃柜里的点心。
“美式,谢谢。”我转身操作咖啡机,后背绷得笔直。咖啡机嗡嗡作响,
掩盖了我过快的心跳声。从我十五岁第一次见他到现在,每次相遇都让我紧张得指尖发麻。
“你的店。”他接过咖啡,“很...特别。”“谢谢,位置偏了些,但租金便宜。
”“我听说你离开了姜家。”“是的。”我擦擦手,“现在这样挺好的。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他啜了一口咖啡,眉头舒展了些。“咖啡不错。
”“我在云南一个小庄园订的豆子。”提到咖啡,我的语气不自觉地轻松起来,“水洗处理,
中浅烘,有柑橘和焦糖的...”我猛地住口。在姜家,
女性发表专业意见被视为“不够淑女”。但程景珩却微微前倾身体。“你懂咖啡?
”“自学的。”我简短回答,转身去整理餐具。“姜悦。”他的声音突然靠近,
我回头发现他已经站在吧台内侧的门边,“你不需要这样。”“怎样?”“装作我们不熟。
”他的声音很低,“即使婚约...有变动。”我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他是来试探我会不会干扰他和姜雅萱吗?我放下抹布,直视他的眼睛。“程先生,
我完全理解婚约需要重新考虑。”我的声音平稳得让自己都惊讶,“我祝福您和姜**。
”他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下颌线条绷紧。“是吗。”“是的。”我甚至微笑了一下,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还要准备下午的食材。”程景珩放下几乎没动的咖啡,转身就走。
在门口,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推门离去,门铃在他身后清脆地响着。
我长舒一口气,才发现掌心全是汗。这样最好,干净利落。
我早就该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程景珩从来就不属于我,无论是作为姜家千金,
还是作为现在的咖啡店老板。下午四点,店里再次热闹起来。
一群美术系的学生占据了角落的大桌子,吵吵嚷嚷地讨论着期末作业。我正帮他们拼桌子,
门又被粗暴地推开。姜雅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打扮精致的女孩。
她环视店内,在看到我卷起袖子搬桌子的样子时,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哟,
假千金真开店当服务员了?真是...令人意外。”她环顾四周,手指在桌面上划过,
“姜家培养了你二十年,就培养出个咖啡妹?”美术系的学生们突然安静下来。我放下桌子,
平静地走向吧台。“想喝点什么?”“别装了。”姜雅萱的红唇抿成一条线,
“景珩哥哥为什么来找你?”原来如此。我暗自苦笑,
程景珩的来访这么快就传到了她耳朵里。“程先生来喝咖啡。”我实话实说,“仅此而已。
”“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她向前一步,香水味扑面而来,“现在姜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包括他。要是让我知道你耍什么手段...”“**!”那个戴眼镜的男生突然站起来,
“您的包好像刮到我的画了。”姜雅萱转头怒视他:“你知道我是谁吗?”“不管是谁,
”扎马尾的女生也站了起来,“弄坏别人的东西都要道歉吧?
”我这才注意到江雅萱的铂金包确实蹭到了男生摊在桌上的素描本,留下了一道明显的划痕。
姜雅萱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冷笑一声:“一群穷学生。”她甩下一张钞票在画上,
“不用找了。”然后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她走后,店里爆发出一阵议论。“老板,
那是你朋友?”一个女生小声问我。“算是...远房亲戚。”我苦笑着解释。“她好可怕,
”另一个学生做了个鬼脸,“像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大家都笑起来,我也跟着笑了。
但心里却沉甸甸的——江雅萱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果然,晚上打烊时,
我接到了姜夫人的电话。“姜悦,”她的声音比往常更加冷淡,
“听说你今天惹雅萱不高兴了?”我擦咖啡杯的手顿了一下。“她来我店里找茬,
被顾客反驳了几句。”“你的店。”姜夫人重复了一遍,语气中的不屑显而易见,
“我以为你会更有出息些。”“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我平静地说。“景珩去找你做什么?
”“喝咖啡。”我放下杯子,“妈...姜夫人,我和程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记住你说的话。雅萱才是姜家的**,
我不希望看到你...干扰到她的婚事。”挂断电话,我锁好店门,慢慢走回楼上的小公寓。
夜色已深,街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程景珩后,
我在日记本上写下的那句话:“他像星星一样遥远,而我只能仰望着他。”现在,
而我连仰望的资格也被剥夺了。但奇怪的是,我并不像想象中那样难过。或许因为,
现在的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小小星球——虽然不大,却真实地发着光。“姜姐姐,
蓝莓芝士又卖完了!”晓雯——那个常来的中文系女生敲了敲柜台,
“你什么时候考虑扩大店面啊?”我看了看手表,下午三点十七分,
今天的第三批点心已经售罄。“明天我会多做些,”我擦掉额头的汗水,“新烤箱还没到,
现在产能有限。”“老板,这个新品叫什么?
”一个生面孔的男生指着橱窗里最后一杯特调咖啡。“海盐焦糖拿铁,”我递给他试饮杯,
“上面撒的是自制的焦糖碎片。”他尝了一口,眼睛立刻睁大:“这也太好喝了吧!
我要发朋友圈!”我笑着给他打包,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开业两个月,
“晴空咖啡”已经成了大学城的热门打卡点。没有人知道,研发新口味时那种纯粹的快乐,
比我过去二十年收到的任何赞美都更让我满足。门铃轻响,我的笑容微微僵住。
程景珩又来了,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他还是穿着那身看起来就很贵的西装,
安静地排在队伍末尾。与周围嬉笑的大学生相比,他像一幅被错置的古典油画。“老样子?
”轮到他时,我直接问道。他点点头,目光扫过我今天新做的柠檬挞。“新品?”“嗯,
要尝尝吗?”“一起吧。”他递过一张百元钞,“不用找。”我皱皱眉,还是把找零推给他。
“小本经营,不收支票也不收小费,要不程先生试试扫码支付呢。
”“那姜**什么时候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那程先生还是付现金吧。
”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这大概是我认识他七年来,最接近微笑的表情。
程景珩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侧脸上,
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轮廓线。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继续招呼其他顾客。“老板,
那位帅哥是谁啊?”晓雯凑过来小声问,“每周都来,每次都只点美式,一坐就是三小时。
”“普通顾客。”我低头擦拭咖啡机。“才怪!他看你的眼神绝对不普通。
”她促狭地眨眨眼,“要不要我帮你要联系方式?”“别闹。”我轻拍她的手臂,
却感到耳根发热。程景珩看我的眼神?除了冷淡和评估,我从未见过其他情绪。
即使在我们还有婚约的时候,他也总是保持着礼貌而疏离的态度。门被猛地推开,
打断了我的思绪。姜雅萱踩着高跟鞋走进来,身后跟着姜夫人。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围裙。两个月不见,姜夫人依然优雅如昔,但当她转向姜雅萱时,
我敏锐地捕捉到她眉间的一丝不耐。“就这里?”姜夫人环视我的小店,
语气中的轻蔑让我胃部绞痛,“比想象中...整洁。”“妈,我都说了很low的。
”姜雅萱大声说,故意让全店人都听见,“用的都是廉价豆子,
也就骗骗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学生。”店里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我深吸一口气,走出吧台。
“姜夫人,姜**,想喝点什么?”姜夫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种评估商品般的眼神我太熟悉了。“姜悦,你瘦了。”“还好,自己开店比较辛苦。
”我平静地回答。“哼,自找的。”姜雅萱插嘴,“放着正经工作不做,
非要来当服务员——”“雅萱!”姜夫人突然厉声打断,“注意你的措辞。
”姜雅萱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被当众训斥。
“我...我只是...”“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用手指人,评论他人职业选择,
”姜夫人压低声音,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我教你的基本礼仪呢?”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曾几何时,这样的训斥对象是我。但现在,姜夫人眼中那种失望与不耐,
正毫不掩饰地投向她的亲生女儿。“对不起,妈妈。”姜雅萱咬着嘴唇,声音突然变得甜腻,
“我只是一想到姐姐沦落成这样,就心疼得口不择言...”姜夫人叹了口气,
转向我:“两杯伯爵红茶,谢谢。”“我们只有咖啡。”我轻声提醒。“那就...美式吧。
”我转身准备饮料,
却听见姜夫人继续低声训斥姜雅萱:“...连最基本的餐桌礼仪都学不会,
上周在李夫人家的下午茶,你知道我多难堪吗?姜悦十五岁时就能主持...”我的手一抖,
热水溅到台面上。姜夫人在用我做对比?那个永远不够完美的“女儿”?“喂,
你们到底买不买东西?”晓雯突然站起来,“不买别挡着别人!”“就是,
一进来就指手画脚。”另一个男生附和道。姜雅萱的脸涨得通红。“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不管是谁,”晓雯双手叉腰,“在别人店里指指点点就是没教养!
”姜夫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快速扫视了一圈店内,
目光在窗边的程景珩身上停顿了一秒——他不知何时已经合上电脑,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幕。
“我们走。”姜夫人拽住姜雅萱的手臂,声音紧绷,“失礼了,各位。”她们匆匆离开后,
店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我却站在原地,感到一阵眩晕,姜夫人最后那个眼神...是懊恼?
是怀念?还是我从未见过的...后悔?“没事吧?”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程景珩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旁。太近了,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我很好。
”我勉强笑笑,“抱歉让你看到这种场面。”他沉默片刻,突然说:“你的柠檬挞,很好吃。
”我惊讶地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竟然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温度。“谢谢。
”我小声说,心跳突然加速。“那个新品,”他指了指菜单上海盐焦糖拿铁的图片,
“明天我会来尝。”然后他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如松。我望着他推门而出的身影,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今天的程景珩,
似乎和过去七年我认识的那个人...不太一样。晚上打烊后,我坐在空荡荡的店里,
翻看着这两个月的账本。营业额稳步上升,扣除成本和房租,
净利已经足够我支付下季度的租金。这个小小的咖啡店,真的成了我的避风港。
手机突然震动,是姜夫人的短信:「明天上午十点,来姜宅一趟。」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按理说,我已经和姜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但二十年的习惯让我无法简单拒绝。「好的。」最终我回复道,然后立刻给晓雯发了消息,
请她明天上午来帮忙看店。第二天,
我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藏青色半裙——不是姜家会认可的“得体”,但足够整洁。
站在姜宅大门前,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又回来了。管家李妈开门时,眼圈立刻红了。
“悦悦**...”“李妈。”我轻声问候,喉咙发紧。姜夫人在小会客室等我,独自一人。
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两杯茶——是我以前最喜欢的伯爵红茶加一片柠檬。“坐。”她示意我。
我谨慎地坐下,没有碰茶杯。“昨天...”她停顿了一下,“雅萱的表现很失礼。
”我没有接话,等待她继续。“这两个月,我一直在教她基本礼仪。”姜夫人揉了揉太阳穴,
“但她似乎...缺乏天赋。”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她脸上,
我这才注意到她眼角的细纹比记忆中深了许多。“她需要时间适应。”我谨慎地说。“时间?
”姜夫人突然提高了声音,“她连最基本的刀叉用法都学不会!上周的慈善晚宴,
她差点把红酒洒在王夫人身上!”我震惊地看着她。姜夫人向来以冷静自持著称,
这种情绪外露极为罕见。“而你呢?”她突然转向我,“开什么咖啡店?我培养了二十年,
就为了让你去伺候大学生?”我握紧了拳头。“我喜欢现在的工作。”“喜欢?”她冷笑,
“你知道别人怎么说吗?说我林若兰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现在沦落成——”“姜夫人。
”我打断她,声音比想象中平静,“我已经不是您的女儿了。
”她像被扇了一巴掌似的僵住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得回去开店了。”我站起身,
“谢谢您的茶。”“等等。”她突然叫住我,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拿着。
”我警惕地看着那个厚厚的信封。“不是钱。”她苦笑,
“是你这些年参加钢琴比赛的录像和照片...我想你应该想要。”我接过信封,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这些是我以为她从未在意过的“小成就”。“姜悦,
”我转身时她突然说,“如果...如果雅萱能有你一半的悟性...”我没有回头,
快步走出会客室。在走廊拐角,我差点撞上姜雅萱——她显然一直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