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迟到的求婚厉墨霆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丝绒戒指盒，金属边角已经被他摩挲得发亮。

餐厅柔和的灯光下，那枚一克拉的钻戒闪烁着内敛的光芒。

这是他攒了八个月工资买的——两万三的月薪，除去房租和生活费，每一分钱都精打细算。

"先生，需要先点餐吗？"服务生第三次过来询问。厉墨霆看了眼手表，19:37，

林鹿溪已经迟到了三十七分钟。他摇摇头，"再等等。"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

厉墨霆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到林鹿溪的场景。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她不小心把拿铁洒在他的白衬衫上，慌乱道歉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小鹿。后来她说，

就是那一刻，被他镇定自若的反应吸引了。手机震动起来，厉墨霆迅速掏出来看，

却是周阳发来的消息："哥们，求婚顺利吗？"他嘴角微扬，回复："她还没到。""靠，

林大**又迟到？今天这种日子也敢？"厉墨霆没再回复，只是把戒指盒又往口袋里塞了塞。

他理解林鹿溪，时尚杂志编辑的工作总是突发状况不断。这三年来，他习惯了等她。

餐厅门口突然一阵骚动。厉墨霆抬头，看见林鹿溪穿着一件他从没见过的银色连衣裙走进来，

头发也染回了黑色，妆容精致得像是要去走红毯。他站起身挥手，

却发现林鹿溪的表情异常冷淡。"等很久了？"林鹿溪坐下，甚至没等他帮忙拉椅子。

"还好。"厉墨霆微笑着，"你今天特别美。"林鹿溪没有接话，只是从手包里掏出一盒烟，

点燃一支。厉墨霆皱眉——她明明半年前就戒烟了。"墨霆，我有话要说。

"林鹿溪吐出一口烟，眼神飘向远处。厉墨霆心跳突然加速，

手指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戒指盒。"正好，我也有事要——""我们分手吧。

"林鹿溪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餐厅的背景音乐恰好在此时切换，

钢琴曲的旋律突兀地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首刺耳的电子乐。厉墨霆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我说，分手。"林鹿溪这次直视他的眼睛，"我们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厉墨霆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昨天我们还说好要一起去——""昨天是昨天。

"林鹿溪不耐烦地掐灭香烟，"厉墨霆，你是个好人，但现实点好吗？

你月薪两万连个爱马仕都买不起，怎么给我未来？"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甩在厉墨霆脸上。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林鹿溪从包里拿出一个丝绒盒，打开来，

里面是一枚至少三克拉的钻戒。"秦世渊上周向我求婚了。"她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

"他是盛世集团的CEO，我们下个月就订婚。"厉墨霆认识这个名字。秦世渊，

财经杂志的常客，号称最年轻的亿万富豪。他感到一阵眩晕，

仿佛有人抽走了他肺部所有空气。"你们...认识多久了？"他艰难地问。

林鹿溪避开他的目光，"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到此为止。"她站起身，

"我的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你随便处理。"厉墨霆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三年感情，你就这样...""放开！"林鹿溪甩开他的手，这时餐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从劳斯莱斯上走下来，几名保镖模样的人紧随其后。

林鹿溪的表情瞬间变了，嘴角扬起甜蜜的弧度，眼睛亮得惊人。她快步走向那个男人，

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踮脚亲了他一下。厉墨霆站在原地，看着秦世渊搂住林鹿溪的腰，

目光轻蔑地扫过餐厅，最后落在他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然后他们走了。没有回头，没有犹豫，就像丢弃一件旧衣服。厉墨霆缓缓坐回椅子上，

摸出口袋里的戒指盒。服务生走过来，同情地看着他，"先生，您还好吗？"他摇摇头，

突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笑得服务生后退了半步。"我很好。"厉墨霆说，

把戒指盒扔进红酒杯里，"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第二章空荡的家厉墨霆推开家门时，

玄关的灯坏了。他摸索着墙壁，手指蹭上一层灰。这盏灯坏了一周，他总说周末修，

林鹿溪还抱怨过两次。现在不用急了。客厅里，林鹿溪常坐的那个位置空荡荡的，

靠垫整齐地摆着，仿佛从没人靠过。茶几上她最爱喝的花茶罐子不见了，

连同那个印着猫咪图案的马克杯。厉墨霆站在客厅中央，突然不敢推开卧室门。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周阳。他没接，只是划开屏幕，

点开了林鹿溪的朋友圈。一条十分钟前发布的动态刺痛他的眼睛——碧海蓝天的背景前，

林鹿溪穿着白色比基尼，被秦世渊搂在怀里。她笑得那么甜，眼睛眯成两道月牙，

那是厉墨霆三年里见过最多次的表情。配文：「马尔代夫的日落，终于等到对的人」

厉墨霆的手指悬在屏幕上，微微发抖。他点开照片放大，仔细看每一个细节。

林鹿溪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钻戒在夕阳下闪闪发光，比他在餐厅里看到的还要大。

秦世渊古铜色的胸膛上挂着一条白金项链，吊坠是个字母"Q"，他的姓氏首字母。

最刺眼的是发布时间——昨天下午三点十七分。那时候厉墨霆正在会议室里汇报季度项目，

而他的女朋友——不，前女友，正在印度洋的海滩上和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

"终于等到对的人"？那过去的三年算什么？一场将就？厉墨霆深吸一口气，推开卧室门。

衣柜门大敞着，林鹿溪的那半边空空如也，连衣架都没剩下。梳妆台上她的护肤品全不见了，

只留下一个用空的香水瓶，是他们去年纪念日他送的那款。床头的相框还在，

但里面的照片被抽走了。厉墨霆跪下来，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它——他们的合照被从中撕开，

他的那半边被揉皱扔在垃圾堆里，而林鹿溪的那半边不见了。手机又响了。这次厉墨霆接了。

"老厉！你终于接了！"周阳的声音炸响在耳边，"你没事吧？林鹿溪她——""我知道了。

"厉墨霆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看到她的朋友圈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不只是朋友圈...操，你不会还不知道吧？她和秦世渊早勾搭上了！全公司都知道！

"厉墨霆握紧了手机，"什么意思？""三个月前秦世渊来我们公司谈合作，

在电梯里遇到林鹿溪，当场要了她的电话。"周阳语速飞快，"市场部的小张说，

第二天就看见秦世渊的劳斯莱斯停在公司楼下等她。这三个月他们去了巴厘岛、巴黎，

上周刚从马尔代夫回来..."厉墨霆的胃部绞紧。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林鹿溪还在和他约会，上周还睡在他的床上，前天晚上还说想吃他做的红烧排骨。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听见自己问。"我...我以为你知道。"周阳的声音低了下去，

"大家都以为你们是开放式关系什么的...妈的，林鹿溪跟人说你们早就分手了，

只是你还死缠着她..."厉墨霆突然笑出声，笑得电话那头的周阳毛骨悚然。"老厉？

你别吓我...""我没事。"厉墨霆止住笑，"真的，我很好。"他挂断电话，走到浴室。

林鹿溪的牙刷、毛巾、护肤品全都不见了，只有排水口缠着几根长发，是她留下的最后痕迹。

厉墨霆打开水龙头，把脸埋进冰冷的水流中。抬起头时，镜中的男人眼睛通红，

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额前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像个落水的流浪汉。"废物。

"他对镜子里的自己说。回到客厅，厉墨霆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公司内网。

搜索"秦世渊"，

前的一条会议记录：《盛世集团合作项目初步洽谈——技术部厉墨霆、市场部林鹿溪参与》。

那天林鹿溪说她要加班。厉墨霆自己去了医院陪母亲做检查。他点开林鹿溪的领英主页，

最新动态是转发盛世集团的招聘信息，配文："期待与优秀团队的深度合作！

"发布时间是一个月前。一切都如此明显，他却像个瞎子一样视而不见。

电脑右下角突然弹出邮件提醒，来自公司CTO张毅：「墨霆，

明天上午九点来我办公室一趟，关于你开发的推荐算法，有些想法想和你探讨。」

厉墨霆盯着这封邮件看了很久。他开发的推荐算法是业余时间的项目，

只是简单抄送给了技术部，从没想过会引起CTO的注意。手机又响了，还是周阳："喂，

老厉，我刚听说张总找你？是不是因为那个算法？""你怎么知道？""全技术部都在传！

你的算法被大客户看中了，据说能提高30%的转化率！张总今天在会上点名表扬了你！

"厉墨霆没有回答。他走到窗前，城市的灯火在雨后的玻璃上模糊成一片。

林鹿溪现在应该在飞往马尔代夫的航班上，头等舱，香槟，秦世渊的手臂环着她的肩膀。

而他站在这里，手里握着一个可能改变职业生涯的机会。"老厉？你还在听吗？""在听。

"厉墨霆转身回到电脑前，点开算法代码，"帮我个忙，把盛世集团的所有公开资料找出来，

越详细越好。""啊？你要干嘛？""了解我的'竞争对手'。"厉墨霆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挂掉电话后，厉墨霆重新看向那封邮件。他点击回复，

打下一行字："感谢张总关注，明天九点准时到。"发送前，他停顿了一下，

又加了一句："关于这个算法，我有些新的想法想当面汇报。"窗外，

一轮冷月从云层中浮现，照在厉墨霆的侧脸上。他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餐厅里那个被抛弃的可怜男友，而是某种被逼入绝境的动物，终于露出了獠牙。

第三章真相的碎片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了五秒钟。厉墨霆站在投影屏前，

激光笔的红点停在最后一页PPT的结论上。他喉咙发干，白衬衫的后背已经湿透。

长桌尽头，公司CEO郑国松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你确定这个数据没错？

"郑国松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我复核了三遍。"厉墨霆点击鼠标，

调出原始数据表，"算法优化后，用户停留时长平均提升37%，转化率提高42%，

而且服务器负载反而降低了15%。"技术副总裁张毅嘴角微微上扬，

而市场总监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这不可能！"市场总监刘峰猛地拍桌，

"我们花了两百万请的外包团队才做到提升12%，你一个业余项目怎么可能——""刘总，

"郑国松抬手打断他，"数据不会说谎。"他转向厉墨霆，眼神锐利如鹰，

"这个算法你开发了多久？""三个月。"厉墨霆说。

正好是林鹿溪和秦世渊开始交往的时间。这三个月里，

他把所有失眠的夜晚、所有无处安放的愤怒都倾注在了这段代码里。郑国松站起身，

走到投影屏前，仔细审视那些图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按照我们的用户基数，

这个算法每年能多带来至少两个亿的收入。"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

厉墨霆的指尖微微发麻，他没想到自己的算法价值会被估算到这个级别。"从现在开始，

"郑国松环视众人，"这个项目升级为公司S级战略，由厉墨霆全权负责，直接向我汇报。

墨霆，你明天搬到21楼办公室，薪资调整到四万五，title升为技术主管。

"厉墨霆耳边嗡的一声。四万五，比他之前的工资翻了一倍还多。21楼是高管楼层，

落地窗能俯瞰整个金融区。"谢谢郑总。"他努力保持声音平稳。"不，是我们该谢谢你。

"郑国松拍拍他的肩膀，"散会。墨霆，留一下。"人群散去后，郑国松关上门，

递给厉墨霆一杯水。"我看过你的档案，清华计算机系，成绩前5%，

为什么这五年一直做基层开发？"厉墨霆握紧水杯。"我不太擅长...自我推销。

""技术人通病。"郑国松笑了，"但金子总会发光。对了，你认识盛世集团的秦世渊吗？

"厉墨霆的手指猛地收紧，杯里的水晃了出来。"有过...一面之缘。

""他对你这个算法很感兴趣。"郑国松意味深长地说，"上周饭局上特意问起你，

说你们有些...共同认识的人。"林鹿溪。厉墨霆的胃部绞紧。

她竟然向秦世渊提起过他的工作？"郑总，这个算法是我个人开发的，

知识产权——""放心，公司不会亏待你。"郑国松打断他，

"下周一盛世集团的人要来谈合作，你一起参加。"走出会议室，厉墨霆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周阳：「老同学聚会，今晚七点翠湖轩，别说不来！你都鸽三次了！」厉墨霆本想拒绝，

手指却停在屏幕上。这三个月他几乎与世隔绝，除了工作就是研究秦世渊的商业版图。

或许该出去透口气了。「好，准时到。」他回复道。翠湖轩的包厢里烟雾缭绕，

十二个老同学围坐一桌，啤酒瓶堆了半张桌子。厉墨霆坐在角落，安静地听大家吹嘘近况。

"墨霆！听说你升职了？"班长王磊举着酒杯凑过来，"技术主管？牛逼啊！

"厉墨霆微微点头，余光却瞥见斜对面的苏媛正盯着他看。苏媛是林鹿溪的大学室友，

也是她最好的闺蜜。"林鹿溪怎么没来？"有人问。包厢突然安静了几秒。

厉墨霆握紧了酒杯。"她...最近挺忙的。"苏媛快速看了厉墨霆一眼，

"跟秦世渊准备订婚呢。""**，真的假的？那个盛世集团的秦世渊？

""听说他身家上百亿！""鹿溪可以啊，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议论声中，厉墨霆站起身，

"我去趟洗手间。"走廊里，他拧开水龙头，冷水冲刷着手腕。镜子里的男人西装笔挺，

领带规整，眼下却有明显的青黑。"你还好吗？"厉墨霆抬头，苏媛靠在门边，

手里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很好。"他关上水龙头。苏媛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

"她上周找我哭到凌晨三点。"厉墨霆僵住了。"为什么？""秦世渊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

"苏媛压低声音，"他在外人面前温文尔雅，私下却..."她突然停住，摇摇头，"算了，

我不该说这些。""却什么？"厉墨霆逼近一步。苏媛犹豫了一下，"控制欲极强。

鹿溪的所有社交账号密码都要交出来，不能单独见朋友，连穿什么衣服都要他批准。

"她掐灭烟，"上周就因为她和一个男同事多说了两句话，秦世渊当着司机面扇了她耳光。

"厉墨霆的血液瞬间冻结。林鹿溪大学时曾因为前男友推搡她而果断分手，

她最痛恨对女人动手的男人。"她为什么不离开？"苏媛苦笑："你以为没试过？

秦世渊说敢分手就让她全家在业内混不下去。她爸的小建材公司全指着盛世的订单活着。

"她顿了顿，"事情没那么简单，墨霆。秦世渊背后有人。"厉墨霆还想追问，

手机突然响起。是周阳：「重大发现！盛世集团去年Q4财报有问题！你在哪？快回来！」

"我得走了。"厉墨霆说。苏媛抓住他的手腕，"别告诉她我跟你说了这些。

还有...小心秦世渊。"回到公司，周阳正对着三台显示器疯狂切换窗口。"看这个！

"他指着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盛世旗下三家子公司去年互相刷流水，

虚增营收至少三十亿！还有这个——"他调出一份股权结构图，

"秦世渊通过五层空壳公司控股了一家P2P平台，那平台上个月爆雷跑路了，

坑了十几万投资人！"厉墨霆眯起眼睛。这些操作明显违法，但做得极为隐蔽，

普通投资者根本看不出来。"怎么发现的？""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车牌。"周阳兴奋地说，

"那辆劳斯莱斯登记在一家汽车租赁公司名下，

而那家公司的大股东是盛世集团的一个供应商。我顺藤摸瓜，

发现秦世渊用这种方式转移了至少五亿资产！

"厉墨霆的电脑突然弹出一条财经新闻推送：《盛世集团宣布完成20亿融资，

估值突破500亿，CEO秦世渊入选"30岁以下商业领袖"》。照片里，

秦世渊西装革履，搂着一袭红裙的林鹿溪，在某个慈善晚宴上举杯微笑。

林鹿溪的笑容完美得像个面具，但厉墨霆注意到她的左手紧紧攥着裙边，指节发白。

"继续挖。"厉墨霆关上新闻，"我要知道他所有的秘密。"第二天中午，

厉墨霆在写字楼下的咖啡厅排队。他刚结束一个长达四小时的会议，太阳穴突突直跳。

正当他接过拿铁转身时，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林鹿溪独自坐在角落，戴着墨镜，

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咖啡。她瘦了很多，锁骨在领口处凸出得有些刺眼，

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腕上的一块淤青。厉墨霆本该转身就走，但苏媛的话在他脑海中回响。

他犹豫了一下，向她走去。"这里有人吗？"他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林鹿溪猛地抬头，

墨镜滑下半截，露出青黑的眼圈。"墨...墨霆？"她的声音发抖。"巧遇。

"厉墨霆坐下，"听说你要订婚了，恭喜。"林鹿溪的嘴唇颤抖了一下，突然抓住他的手。

"救我。"厉墨霆僵住了。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被猛地推开，秦世渊大步走进来，

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原来你在这。"秦世渊的声音冰冷刺骨，"我找了你半小时。

"林鹿溪像触电般缩回手，"我...我只是想喝杯咖啡..."秦世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粗暴地把她拽起来。咖啡杯被打翻，褐色的液体溅在林鹿溪的白裙子上。"放开她。

"厉墨霆站了起来。秦世渊这才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变成轻蔑的微笑。"啊，

前男友先生。"他上下打量着厉墨霆的西装，"听说你升职了？可喜可贺。"厉墨霆没理他，

转向林鹿溪："你需要帮助吗？"林鹿溪的眼神在恐惧和哀求间闪烁，

但秦世渊一个眼神就让她闭上了嘴。"我们很好。"秦世渊搂住林鹿溪的腰，

手指深深掐进她的皮肉，"对吧，宝贝？"林鹿溪微弱地点点头。"周一见。

"秦世渊对厉墨霆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很期待听你的算法汇报。"他们走后，

咖啡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一幕，但没人敢出声。厉墨霆站在原地，

发现地上落了一张小纸条——是林鹿溪刚才偷偷丢下的。

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时间："明晚8点，清河湾12栋902。救命。

"第四章暗流涌动清河湾12栋是座低调的豪宅，门禁森严。厉墨霆站在902室门前，

手指悬在门铃上方，犹豫了整整十秒。纸条上的字迹确实是林鹿溪的，

但谁知道门后等着他的是什么？秦世渊的陷阱？还是林鹿溪又一次的利用？

他最终按下了门铃。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只警惕的眼睛。不是林鹿溪，

而是一个陌生女人——三十出头，短发，穿着职业套装，眼神锐利如鹰。"厉墨霆？

"她压低声音，"进来，快。"公寓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只开了一盏台灯。

茶几上摊满了文件和笔记本电脑。林鹿溪蜷缩在沙发一角，脸色苍白得像纸，

左颊有一道新鲜的伤痕。"你受伤了。"厉墨霆不自觉地向前一步。林鹿溪下意识捂住脸，

"昨天摔的。"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短发女人锁好门，走过来伸出手："沈萱，

《财经前沿》调查记者。"她递给厉墨霆一张名片，"我追踪秦世渊两年了。

"厉墨霆没有接名片，"这是怎么回事？"沈萱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段监控视频。

画面中，秦世渊在停车场拽着林鹿溪的头发，把她塞进车里。"这是他第三次动手。

"沈萱说，"前两次鹿溪都用遮瑕膏盖住了。"厉墨霆的拳头攥紧又松开。

视频日期是昨天下午，就在咖啡厅相遇后不久。"为什么不报警？"林鹿溪苦笑："报警？

你知道他舅舅是谁吗？"她的声音突然崩溃，"我逃不掉的...他控制我的一切，

我的银行账户、身份证、护照全在他那里..."沈萱递给林鹿溪一杯水，

转向厉墨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秦世渊的财务造假涉及金额巨大，但缺乏技术证据。

你是唯一能破解他们后台系统的人。""你们想让我黑进盛世集团的系统？"厉墨霆冷笑，

"那是犯罪。""不是黑进去。"沈萱调出一份文件，

"这是盛世集团旗下金融科技公司的API文档，他们公开给合作伙伴的。

我们需要你分析数据流向，找出造假痕迹。"厉墨霆扫了一眼文档，

立刻认出这是典型的"阴阳系统"设计——对外接口和内部数据处理完全分离，

专门用来应付审计。"为什么找我？""因为只有你能做到。"沈萱直视他的眼睛，

"而且你有动机。"林鹿溪突然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她快步离开，肩膀微微发抖。

沈萱等洗手间门关上，才压低声音："她一直被监视。

今天能出来是因为秦世渊去香港见投行了。我们只有两小时。""她到底想要什么？

"厉墨霆问。"自由。"沈萱打开手机相册，

显示一张照片——林鹿溪手腕上的淤青形成清晰的指印，"秦世渊不只是控制狂，

他还有变态嗜好。上周他逼鹿溪签了一份协议，如果分手就要赔偿五千万'青春损失费'。

"厉墨霆的胃部绞紧。三年前那个因为前男友推搡就果断分手的林鹿溪，

如今深陷这样的地狱。"我能做什么？""两件事。"沈萱调出一份职位描述，

"明天会有人联系你，提供风**司的高薪职位。接受它，那家公司有盛世集团的尽调资料。

""第二件？""秦世渊对你开发的算法很感兴趣，下周会提出收购。拒绝他，

但表现得犹豫不决，拖住他。"沈萱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我们需要时间收集证据。

"洗手间传来冲水声。林鹿溪回来了，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墨霆，

对不起..."她声音哽咽，"我当初不该...""过去了。"厉墨霆打断她，转向沈萱，

"资料发我邮箱。我会看看。"离开时，林鹿溪突然抓住他的手臂，

"小心秦世渊...他比你想象的更危险。"厉墨霆点点头，没有回头地走了。

电梯下降的三十秒里，

他脑海中闪回三年来与林鹿溪的点点滴滴——她笑着把奶油抹在他鼻尖的样子，

她蜷缩在他怀里看恐怖片的样子，她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时眼睛发亮的样子。

全都变成了此刻她脸上那道刺目的伤痕。第二天一早，厉墨霆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猎头电话。

"厉先生，远航资本对您非常感兴趣，技术顾问职位，年薪八十万加期权，

直接向合伙人汇报..."远航资本。厉墨霆在电脑上快速搜索——国内顶级风投，

恰好是盛世集团B轮融资的领投方。"我需要见合伙人。"他说。当天下午，

厉墨霆坐在远航资本会议室，对面是创始人陆远——四十出头，银边眼镜，

谈吐间透着精英特有的从容。"郑国松把你夸上天了。"陆远微笑着，

"他说你的算法能预测用户行为模式？""准确率92.7%。"厉墨霆说。"有意思。

"陆远推过来一份保密协议，"签了这个，我给你看点更有意思的。"协议签完，

陆远打开投影仪，显示出一张复杂的股权结构图。"盛世集团的金融科技子公司，

表面做支付系统，实际上..."他切换幻灯片，显示出一组资金流向图，

"他们在玩数字游戏。"厉墨霆立刻看懂了其中的把戏——盛世集团通过关联公司虚构交易，

制造虚假流水，同时把大量资金转移到海外壳公司。"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因为下周秦世渊会带着这份漂亮的财报来找你们公司谈合作。"陆远冷笑，

"我想让你知道，你在跟什么人打交道。"厉墨霆装作第一次听说这些信息的样子，

"证据确凿吗？""缺最后一块拼图。"陆远直视他的眼睛，"他们内部系统的真实数据。

理论上，没人能拿到..."除非有内鬼。厉墨霆明白了沈萱的计划。

远航资本显然也在调查秦世渊，只是目的不同——风**司要挽回投资损失，

而沈萱要的是媒体曝光。"我需要考虑一下这个职位。"厉墨霆说。"当然。"陆远站起身，

"不过提醒一句，秦世渊不喜欢被拒绝。你女朋友...前女友的事我听说了。小心点。

"入职远航资本的手续办得出奇地快。三天后，厉墨霆已经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门卡权限直达公司最机密的数据库。下班后，他借口熟悉业务，

留在办公室通宵研究盛世集团的资料。凌晨三点，

他发现了一条关键线索——盛世集团旗下一家名为"星辰科技"的空壳公司，

每月固定向某个离岸账户转账两百万，备注是"技术服务费"。而这个账户的开户人，

赫然是某位金融监管高官的侄子。"贿赂..."厉墨霆喃喃自语，迅速截屏保存。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林鹿溪的号码。"喂？"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是我。"林鹿溪的声音很轻，"秦世渊让我问你...算法卖不卖。

"厉墨霆握紧手机，"你还好吗？"又是一阵沉默。

"他给我买了条项链...三克拉的钻石。"她的声音空洞，"明天我们要去拍订婚照。

"厉墨霆听出了弦外之音——秦世渊就在旁边，她在被迫打这个电话。"告诉他，

我需要考虑一下价格。"厉墨霆故意提高声音，"五百万太低了，至少一千万。

""我会转达。"林鹿溪机械地回答，然后突然压低声音，语速飞快，

"他明天要去澳门见一个姓陈的人，带了很多文件——"电话突然中断。

厉墨霆立刻打给沈萱，响了七八声才接通。"收到线索了。"沈萱的声音带着睡意，

"澳门陈...应该是陈永豪，洗钱中间人。秦世渊可能准备转移资产。

""你怎么知道林鹿溪给我打电话了？""我在她手机装了窃听app。"沈萱直言不讳，

"秦世渊检查她所有通讯记录，但不会发现这个。"厉墨霆心头一凛，"你利用她。

""我们都在这局棋里。"沈萱的声音突然严肃，"明天中午，金融中心星巴克见。

我有东西给你看。"第二天中午，厉墨霆在星巴克最角落的位置等到沈萱。

她今天戴着棒球帽和黑框眼镜，像个普通大学生。"秦世渊的初恋。"沈萱推过来一张照片，

"宋媛，大学同学，七年前跳楼自杀。"照片上的女孩和林鹿溪有七分相似，

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厉墨霆的血液瞬间凝固。"警方认定是抑郁症，

但..."沈萱又推过一页日记照片，

"宋媛死前一周写的：'他说如果敢分手就杀了我全家。我该怎么办？

'"厉墨霆想起秦世渊在咖啡厅掐住林鹿溪手腕的样子，胃部一阵绞痛。"不止这些。

"沈萱调出另一份文件，"盛世集团起家的第一桶金，来自宋媛父亲公司的'意外'火灾，

保险赔偿金正好——""够了。"厉墨霆打断她，"直接说，你要我做什么？

"沈萱直视他的眼睛："远航资本有盛世集团内部系统的访问权限。

我要你帮我弄到他们真实的财务数据。""那是犯罪。""所以呢？"沈萱冷笑，

"你不想为林鹿溪报仇？"厉墨霆沉默了很久。窗外阳光明媚，白领们排队买咖啡，

说说笑笑。而他却站在深渊边缘，准备跨过那条线。"不是为了林鹿溪。"他最终说，

"为了那个跳楼的女孩。"沈萱微微一笑，

从包里拿出一个小U盘："这里有我收集的所有资料。下周秦世渊会正式提出收购你的算法，

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厉墨霆接过U盘，感觉重若千钧。这一刻，

他不再是那个被抛弃的程序员，而是一个即将让秦世渊付出代价的复仇者。

第五章复仇的序幕远航资本顶楼会议室，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灯火。

厉墨霆站在投影屏前，激光笔的红点停在数据流的关键节点上。"所以，通过这个模型，

我们可以提前三个月预测行业趋势，准确率达到89%。"他的声音平稳自信，

与三个月前那个被分手的程序员判若两人。长桌尽头，陆远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这比我们现有的分析系统强太多了。"他环视其他合伙人，"各位有什么问题？

"投资总监李明举手指向一组数据："这个回测结果太完美了，

实际市场中黑天鹅事件——""已经纳入模型。"厉墨霆点击键盘，

屏幕切换到一个复杂公式，"我用蒙特卡洛模拟加入了极端事件变量，

系统会自行计算尾部风险并给出对冲方案。"会议室里一阵低语。陆远的嘴角微微上扬。

"墨霆，下周有个重要项目，我想让你一起参加。"他推过来一份保密文件，

"城投集团的智慧城市招标，五亿预算。你做技术方案。"厉墨霆接过文件，心跳加速。

这种级别的项目通常只交给最资深的合伙人。这是陆远对他的终极测试。会议结束后，

陆远单独留下他。"喝一杯？"他从柜子里取出一瓶麦卡伦25年，倒了两杯。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曳。厉墨霆小啜一口，

醇厚的烟熏味在舌尖绽放——这酒比他一个月工资还贵。"知道我为什么招你吗？

"陆远突然问。"因为算法？""一部分。"陆远转动酒杯，

"主要是你看秦世渊资料时的眼神。"他意味深长地笑了，"那种想把人生吞活剥的眼神，

我太熟悉了。"厉墨霆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别紧张。"陆远轻抿一口酒，

"我和秦世渊有过节。三年前他撬走我未婚妻，六个月后甩了她，害她差点自杀。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所以我很乐意看到有人给他添堵。"厉墨霆放下酒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萱是个好记者，但太理想主义。"陆远突然转换话题，

"要扳倒秦世渊这种级别的人，需要更多...实质性证据。"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个U盘，

"这里有盛世集团最近三年所有离岸转账记录。好好利用。"回到办公室，厉墨霆插入U盘。

数据经过加密，但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二十分钟后，一个文件夹弹出来，

里面是数百份扫描文件——银行转账凭证、合同复印件、甚至有几段录音。

他点开最近的一份文件，是张两百万的转账单，收款方"陈永豪"，

备注"澳门项目咨询费"。日期正是林鹿溪在电话里提到秦世渊去澳门的那天。

下一份文件让他手指僵住——秦世渊与一个年轻女子的亲密合照。女子二十出头，长发及腰，

穿着白色连衣裙，在游艇甲板上被秦世渊搂着腰。乍看像林鹿溪，但细看五官更精致，

右眼角有颗泪痣。照片属性显示拍摄于八个月前，那时秦世渊已经和林鹿溪在一起了。

厉墨霆继续翻找，

发现更多证据——酒店预订记录、珠宝收据、甚至还有一份流产手术同意书，签名"宋薇"，

与照片中女子相貌吻合。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份DNA检测报告，

显示秦世渊与宋薇存在血缘关系检测，结果99.99%排除亲生兄妹。"**？

"厉墨霆脱口而出，随即注意到报告日期是五年前。他搜索"宋薇宋媛"，

跳出一条八年前的旧闻：《名校女生跳楼自杀，疑似情伤》。

宋媛的遗照与宋薇惊人地相似——她们是姐妹。秦世渊先害死了姐姐，又染指妹妹。

厉墨霆的胃部一阵绞痛。林鹿溪知道这些吗？她只是这对姐妹的替代品？而他，又算什么呢？

替代品的备胎？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他接起来，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是我..."林鹿溪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能见个面吗？就我们两个。

"厉墨霆看向电脑屏幕上的照片，"有事？""我..."她停顿了一下，

"我查到一些关于秦世渊的事。很重要。"背景音很安静，不像被胁迫的样子。

"现在不方便。""求你了。"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

如果你不来...我理解。"电话挂断了。厉墨霆盯着手机，思绪万千。

老地方——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小咖啡馆，偏僻破旧，但芝士蛋糕是全城最好吃的。

林鹿溪曾笑着说那是他们的"秘密基地"。他打开林鹿溪的朋友圈。最新动态是昨晚发的，

一张订婚戒指特写，配文"感恩遇见"。但照片角落里，隐约可见她手腕上的一圈淤青。

第二天下午，厉墨霆提前半小时到达咖啡馆。三年过去，这里几乎没变——掉漆的木桌，

磨破的皮沙发，连墙上的爵士乐海报都没换。他选了最角落的位置，背靠墙壁，

能看到整个店面和出口。三点整，林鹿溪推门而入。她戴着鸭舌帽和大墨镜，

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像个普通大学生。但厉墨霆还是一眼看出她瘦了很多，

T恤领口露出突兀的锁骨。她在他对面坐下，摘下墨镜，露出青黑的眼圈。"你来了。

"她勉强笑了笑，"我以为你不会来。"厉墨霆没接话，只是推过去一杯咖啡。

"你喜欢的焦糖玛奇朵。"林鹿溪的眼睛瞬间红了。她双手捧住杯子，像在汲取温暖。

"他有个妹妹...不，是他女朋友的妹妹..."她的声音发抖，"叫宋薇，

长得和我很像..."厉墨霆心头一震。她知道了。

"上周我发现他手机里..."林鹿溪深吸一口气，

"他们...那种视频...她看起来最多二十岁，而且..."她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叫他'姐夫'。""你打算怎么办？"厉墨霆直接问。林鹿溪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我不知道...我试过离开，

司全靠盛世集团的订单...我妈的退休金被他拿去做'理财'..."她抓住厉墨霆的手，

"帮帮我..."厉墨霆没有抽回手，但也没有握住她的。"你需要证据。

录音、视频、文件，任何能证明他违法的东西。""我有！

"林鹿溪急切地从钱包里抽出一个微型U盘，"他书房的保险箱，密码是宋媛的生日。

里面有...可怕的东西。"厉墨霆接过U盘，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冰凉得像死人。

"为什么找我？""因为..."林鹿溪的眼泪滚落，"你是唯一一个，在知道所有真相后，

还可能帮我的人。"这句话像刀子扎进厉墨霆的心脏。是的，尽管一切，

他仍然无法对眼前的苦难视而不见。"小心行事。别被他发现。"他收起U盘，

"下次用沈萱给你的那个app联系。"林鹿溪睁大眼睛，

"你怎么知道...""三点四十，你该走了。"厉墨霆看了看表，"从后门出去。

"她戴回墨镜，犹豫了一下，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说："秦世渊下周要去深圳见一个**官员，

带了很多现金。沈萱说这可能是关键。"她的气息还是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和三年前一样。

厉墨霆强迫自己不要动容。林鹿溪离开后，他又坐了十分钟，确认没有可疑人员跟踪，

才起身离开。刚出咖啡馆，手机就响了。"看到新闻了吗？"沈萱的声音透着兴奋，

"半小时前，银监会突然宣布对盛世集团旗下金融公司进行'例行检查'。

"厉墨霆立刻用手机搜索相关新闻。"谁走漏的风声？""不知道，但时机太巧了。

"沈萱压低声音，"我刚收到线报，秦世渊今晚要紧急飞北京找他舅舅。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厉墨霆握紧口袋里的U盘，"见面说。老地方，一小时后。"他挂断电话，拦了辆出租车。

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司机突然说："先生，后面那辆黑色大众跟了我们三条街了。

"厉墨霆从后视镜看去，果然有辆没挂牌照的黑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前面地铁口停。

"他提前付款，车一停就冲进地铁站，在人群中快速穿行，连换三条线路，

最后从商场出口出来，又步行十分钟，

才到达和沈萱约定的安全屋——一家不起眼的网吧包间。沈萱已经在等，

面前的电脑开着股票行情界面——盛世集团股价暴跌9%。"东西呢？"她急切地问。

厉墨霆插入U盘，里面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他输入林鹿溪告诉他的密码——宋媛生日。

文件夹打开了，里面是十几份扫描文件和几段视频。

第一份文件就让两人倒吸冷气——某位副部级官员的境外账户明细，

每月固定收到来自盛世集团的"咨询费"，金额从五十万到两百万不等。

"这是..."沈萱声音发抖，

"足以引发政坛地震..."第二份文件更惊人——秦世渊与宋媛的"恋爱协议"，

条款包括"不得与任何异**往"、"随时接受手机检查"、"未经允许不得提出分手"，

最后一条用红笔写着："违约方赔偿对方青春损失费五百万元"。"这是非法拘禁！

"沈萱愤怒地说。厉墨霆点开一段视频，画面中秦世渊正在殴打一个年轻女孩，

女孩的脸被打得血肉模糊，但仍能认出是宋薇。视频日期是三个月前。

"畜生..."厉墨霆关掉视频，胃里翻腾。最后一份文件是盛世集团的秘密账本，

记录了超过二十亿的虚假交易和资金挪用。"这些足够让他坐牢了。"沈萱迅速拷贝文件，

"但我们需要更多关于那位高官的证据。林鹿溪说秦世渊下周要去深圳？"厉墨霆点点头，

"带大量现金。""必须拍到会面过程。"沈萱咬着嘴唇思考，

"但接近他们几乎不可能...""不一定。"厉墨霆调出一张电子邀请函，

"下周深圳有场金融科技峰会，我和陆远受邀参加。秦世渊也在嘉宾名单上。

"沈萱眼睛一亮，"你是说...""给我一套微型摄像设备。"厉墨霆冷静地说，

"我来拍。"沈萱犹豫了，"太危险了。如果被发现...""他不会想到是我。

"厉墨霆关闭文件，"在他眼里，我仍然是个不值一提的小程序员。"沈萱凝视他许久，

突然问："你为什么要冒这个险？为了林鹿溪？"厉墨霆看向视频定格画面中宋薇肿胀的脸。

"为了所有被他伤害过的人。"包括三年前那个在餐厅里，被当众羞辱的傻小子。

他在心里补充道。第六章游艇的陷阱深圳湾一号71层，厉墨霆站在全景落地窗前，

脚下是灯火璀璨的金融中心。三个月前，他还是个挤地铁的普通程序员，

现在却住着每晚八千的套房，手腕上戴着价值二十万的百达翡丽——陆远送的"项目奖金"。

手机震动，陆远的消息：「股价又涨了12%，你做空了？」厉墨霆嘴角微扬，

回复：「只用了三倍杠杆。」城投集团智慧城市项目的中标公告昨天发布，

远航资本领投的联合体以技术评分第一胜出。作为项目主设计师，

厉墨霆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财经版头条，配图是他和陆远握手庆祝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