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与胆小鬼
作者:已入土勿扰
主角:江酌宋玉清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6-23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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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晨昏与胆小鬼》,本书中的代表人物是江酌宋玉清。故事内容凄美而曲折,是作者大神已入土勿扰所写,文章梗概:怀抱着纸袋时那份温暖的触感和悸动再次涌上心头,迅速填补了那点空隙。也许他只是去办公室了?或者去打水了?我安慰着自己,嘴角……

章节预览

我曾是个偷窥狂、跟踪狂,像阴沟里的老鼠般暗恋着江酌。暗恋了他七年。但在前世,

我发现江酌心里一直有个白月光——我们学校的校花宋玉清。后来,

宋玉清被一群小混混盯上了。江酌为了保护她挺身而出,而我为了保护江酌,

最终被那群小混混捅了一刀,命丧当场。再次醒来,

我重新回到了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的时候。这一次,我决定放弃他了。1课堂上,

刘老师正讲着课。以前我觉得他很烦,可现在却觉得格外亲切,

连他讲的数学题都变得有趣起来。我埋着头,认真地做着笔记。同桌林小可瞪大了眼睛,

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我。“沈岁岁,你魔怔了吧?”她压低声音,一脸不可思议,

“你居然也会认真听课,当起三好学生了?”我笔下不停,头也没抬:“是啊。

你也该努力了,咱们一起考个好大学,未来前途无量。”林小可撇撇嘴,

满不在乎:“我才不用呢。我爸妈开了家公司,以后我直接去接班就行了。”我咂了咂舌,

想到前世她家公司的变故,忍不住提醒:“那要是……你爸妈公司破产了呢?你怎么办?

”林小可眼睛瞪得更圆了,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惊疑:“不……不会吧?”“世事难料。

”我叹了口气,语气认真,“你还是努力学习吧,上个好大学,读个好专业。

人终究要靠自己才能立得住。”“我才不要。”她扭过头,拒绝得干脆。话说到这份上,

我也不再多劝。大多数人都是不听劝的,比如上辈子的我。那时林小可劝我不要痴迷江酌,

我充耳不闻,结果呢?还不是落得个被人捅死、英年早逝的下场。看来,

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推她一把。毕竟,她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叮铃铃——”下课铃骤然响起。

林小可立刻起身要拉我去厕所,我摇摇头拒绝了。她一脸莫名:“你不去看‘江酌’了?

”“我决定放弃他了。”我平静地回答。林小可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亮,

用力朝我竖起大拇指,脸上写满了赞赏。上辈子,每个课间我都会借口上厕所,

特意绕道经过二班门口,只为偷偷看一眼坐在里面的江酌。那种卑微的执着,

如今想来恍如隔世。下午最后一节课前的课间操时间,我本想去小卖部买支笔,

却鬼使神差地顺手拿了一瓶荔枝汽水。经过二班教室门口时,身体仿佛有自己的记忆,

下意识就走向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那是江酌的座位。等我回过神来,

那瓶汽水已经稳稳地放在了他的课桌上。教室里空荡荡的,我知道他们班这节是体育课,

人快回来了。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我忍不住暗骂:“死舔狗!”我慌忙想拿回汽水离开。

“你在干嘛?”一道略带沙哑磁性、低沉好听的男声在门口响起。我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

果然是江酌。他很高,站在门边,阳光从走廊窗户斜射进来,

给他精致的五官和冷白的皮肤镀上一层金边。那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

又甜又涩。我立刻低下头,伸手想拿回桌上的汽水:“没……没什么。”声音细若蚊呐。

他却抢先一步,在我碰到瓶子之前,长手一伸将它拿了过去。我愕然抬头,

只见他动作利落地拧开瓶盖,仰头就灌了几口。冰凉的汽水滑过他的喉结。他放下瓶子,

目光落在我脸上,轻飘飘地抛下一句:“下午放学,等我。”我瞪大眼睛,完全懵了。

他要干嘛?巨大的疑惑和慌乱让我来不及细想,趁他还没说别的,我像受惊的兔子一样,

转身就跑。冲**室坐下,我的心还在狂跳,脸颊滚烫。“岁岁,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林小可凑过来,伸手想摸我的额头。我赶紧挡开她的手:“没……没有!就是怕迟到,

从小卖部跑回来的!”我胡乱找了个借口。整整一节课,我强迫自己盯着黑板,

努力摒除杂念,可江酌那句“放学等我”像魔咒一样在脑子里盘旋。他到底要干什么?

难道是我之前偷偷看他、跟踪他的事被他发现了?他是要找我算账吗?想到可能的场景,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简直社死现场。就在这种战战兢兢的状态中熬到下课铃响,

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抓起书包就往外冲。“哎?

岁岁你去哪……”林小可的呼唤声被甩在身后,我的人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2我躲到了教学楼的天台上。我知道江酌的习惯,

放学后总会和几个好兄弟打上四十分钟篮球,通常是最后一批离开学校的人。我趴在栏杆边,

眼睛紧紧盯着篮球场的方向。果然,直到夕阳西斜,才看到他和朋友们勾肩搭背地走出来,

朝着校门走去。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回过神时,

我发现自己的脚已经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又是这样!我懊恼地想,上辈子养成的跟踪习惯,

真是刻进骨子里了。即使心里告诫自己放弃,身体却仿佛还有记忆。

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确实……很好看。突然,前方的江酌停了下来,弯腰系鞋带。

我吓得魂飞魄散,立刻闪身躲进旁边的绿化带灌木丛后。慌乱中没注意,“咚”的一声闷响,

额头狠狠撞在了旁边的金属路灯杆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江酌显然听到了动静,

系鞋带的动作一顿,转头朝我藏身的方向看来。来不及多想,我抱着撞疼的脑袋,

立刻蹲下身,死死背对着他,恨不得缩成一团消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直到确认他那边的脚步声重新响起,并且渐渐远去,

我才敢小心翼翼地、僵硬地站起身。蹲得太久,加上紧张和刚才那一撞,

猛地起身时眼前一阵发黑,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低血糖犯了。

就在我以为要摔倒时,一只手臂稳稳地扶住了我的胳膊。我惊愕地抬头,

正对上江酌近在咫尺的脸!他不知何时折返了回来!“啊!”我吓得惊呼出声,

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巨大的羞窘感淹没了我,

我猛地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低下头,大声喊道:“对不起!江酌!我以后再也不跟踪你了!

我保证!”预想中的质问或嘲讽没有到来。额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舒适的触感,

缓解了撞击的胀痛和眩晕感带来的不适。我困惑地睁开眼。

只见江酌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了一瓶冰汽水(大概是刚从旁边自动贩卖机买的),

正认真地、轻轻地用冰凉的瓶身贴着我撞红的额角。他垂眸看着我,

眼神里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不是让你放学等我吗?

”被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心跳再次失控。可一想到他心里的白月光宋玉清,

那份悸动瞬间被尖锐的刺痛取代。我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带着点赌气和自厌的意味反驳道:“**嘛要等你?你让我等,我就得等啊?

”江酌没有松开扶着我的手,反而微微收紧了力道。他挑了挑眉,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那你不等我,反而跟踪我?”这句话像根针,

精准地戳破了我强装的镇定。脸颊瞬间烧得滚烫,我羞愤交加,嘴硬地辩解:“我没有!

谁跟踪你了!我……我也是要走这条路的!”声音却越说越小,毫无底气。说完,

我用力甩开他扶住我的手,也顾不上头晕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逃也似的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只留下一个仓惶的背影。江酌简直气笑了。

这丫头刚刚才斩钉截铁地说“再也不跟踪了”,一转眼就矢口否认,嘴硬得可以。

他看着沈岁岁像只受惊的兔子般仓皇逃窜的背影,最终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嘴角牵起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笑意。夜晚,我坐在书桌前,懊恼地捶了下桌子,

开始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人家江酌有喜欢的人了!我何必自讨苦吃?

上辈子那血淋淋的教训还不够吗?落得个吃力不讨好,最后连性命都搭进去了!沈岁岁,

你忘了吗?!一想到宋玉清那张清丽的脸庞,想到江酌看向她时可能流露的温柔,

心口就像被针扎似的刺痛。但这一次,我没有放任自己沉溺在苦涩里。深吸一口气,

我猛地翻开桌上的习题册,将那股难以言说的痛楚狠狠压下去,化为笔尖的力道。学习!

只有知识,才是真正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3清晨的空气带着昨夜雨后的微凉,吸入肺腑,

像试图浇灭心底那簇不安分的小火苗。我刻意将闹钟调早了二十分钟,

几乎是屏着呼吸溜出了家门。前一晚用刷题筑起的心理防线,在晨光熹微中显得格外单薄。

那句“只有知识才是真正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被我默念了无数遍,像一道脆弱的咒语,

勉强维系着摇摇欲坠的决心。“绕路,走东门。”我低声命令自己,脚步刻意加快,

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西校门是江酌的领地,必须避开。可心脏却不听使唤,

随着那个名字在脑海中的闪现,不争气地加快了跳动。重生归来的清醒是真的,

但江酌重生后的反常——那瓶被他一饮而尽的荔枝汽水,那句低沉而清晰的“放学等我”,

还有天台上他冰凉的汽水瓶贴在额角时那瞬间的悸动——这些画面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早已在我自以为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了无法忽视的涟漪。

额角被路灯杆撞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微弱的胀痛,提醒着**近他的狼狈,

却也诡异地牵扯着某种隐秘的期待。刚拐过通往东校门的最后一个街角,

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清晰地撞入了我的视野。江酌!

他斜倚在校门旁那棵枝叶繁茂的梧桐树下,晨曦穿过叶隙,

在他冷白的侧脸上投下细碎跳跃的光斑。他微微低着头,

目光落在手中拎着的一个白色纸袋上,姿态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辩的等待意味。

晨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勾勒出下颌流畅而略显冷硬的线条。

我的脚步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血液“嗡”的一声冲上头顶,脸颊瞬间滚烫。

心跳声在寂静的早晨被无限放大,擂鼓般撞击着耳膜。他怎么在这里?!

东门根本不是他惯常的路线!巨大的惊愕、无处遁形的慌乱,

以及一丝连自己都唾弃的、隐秘的雀跃,像藤蔓般疯狂缠绕着我,勒得我几乎窒息。

就在我僵立原地,进退维谷,恨不得原地蒸发时,江酌仿佛心有灵犀般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我,没有丝毫探寻的游移,仿佛雷达锁定了目标。

那深邃的眼眸在晨光映照下,竟似乎……晕开了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暖意?

像初春薄冰下悄然涌动的水流。他直起身,动作从容不迫,迈开长腿,一步一步,

沉稳地朝我走来。距离在缩短。他身上那股干净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清晨草木的微香,

再次强势地将我笼罩。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紧绷的神经末梢上,带来细微而清晰的震颤。

他在我面前站定,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地维持着一种让人心慌的压迫感。“早。

”他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比平日更低沉几分,像羽毛搔刮过心尖。“……早。

”我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了这个字,视线慌乱地垂落,聚焦在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尖上,

不敢与他对视。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书包带子。“这个,”他伸出手臂,

修长的手指捏着那个还冒着袅袅热气的白色纸袋,不容置疑地递到我面前,

动作自然得仿佛天经地义,“给你的。”我愕然地抬起眼,目光落在那熟悉的纸袋上。

印着“老周记”logo的纸袋边缘微微濡湿,

散发出诱人的、带着奶香的甜味——是我最喜欢的奶黄包!旁边紧挨着一盒温热的豆奶,

包装纸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给我?早餐?江酌……专门给我买的?

一股巨大的、排山倒海般的暖流,以摧枯拉朽之势,

瞬间冲垮了我辛苦构筑了一整夜、却脆弱不堪的冰墙!

前世那些只能在阴暗角落里滋生的卑微渴望,

那些无数次在日记本里描绘的、遥不可及的幻想,在这一刻,

竟然以一种如此真实、如此温暖、如此触手可及的方式,猝不及防地降临了!

心脏像是被浸泡在温热的蜜罐里,酸涩与甜蜜疯狂交织、翻涌,几乎要撑破胸腔。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直冲眼眶,又被我死死压了回去。脸颊烫得惊人,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指尖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渴望,伸向了那温热的源头。

指尖触碰到纸袋的瞬间,那实实在在的温度,带着食物的香气和一种被珍视的错觉,

如同细小的电流,瞬间窜过四肢百骸,直抵心尖。所有的防备、所有的告诫,

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谢……谢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明显的羞怯,

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盈的雀跃。像一只终于被允许靠近光源的飞蛾,

带着小心翼翼的欢喜。我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纸袋,将它紧紧抱在怀里,

仿佛抱着一个易碎的、失而复得的珍宝。他看着我稳稳接过,

深潭般的眼眸似乎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紧抿的唇角似乎也松弛了一瞬,

向上牵起一个极其微小、却足以让我头晕目眩的弧度?他没有说话,

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利落地转身,迈开长腿,

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晨光勾勒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渐行渐远。我站在原地,

怀里紧紧抱着那袋散发着热气和甜香的早餐,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不规律地跳动着。

阳光似乎变得格外灿烂,空气里仿佛流淌着蜜糖。那份不真实的、晕乎乎的幸福感,

像温暖的潮水,温柔地将我淹没。他是不是……真的对我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了?

这个小心翼翼、带着巨大希冀的念头,像一颗被春雨滋润的种子,

在心底那片荒芜了太久的土地上,怯生生地、却又无比坚定地破土而出。

这份隐秘而巨大的欢喜,如同最甜蜜的糖浆,包裹着我,浸润了枯燥的早自习。

连英语老师念经般的语法讲解,似乎都带上了轻快的节奏。每一个字母都显得顺眼起来。

4课间,林小可拉着我去厕所。路过二班后门那扇熟悉的窗户时,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

目光像被磁石吸引般投向那个靠窗的位置。空的。江酌不在。心里掠过一丝小小的失落,

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细微的涟漪。但很快,

怀抱着纸袋时那份温暖的触感和悸动再次涌上心头,迅速填补了那点空隙。

也许他只是去办公室了?或者去打水了?我安慰着自己,嘴角不自觉地又弯起一点。

从厕所出来,再次经过那条熟悉的走廊。距离二班后门还有几步远时,

我的脚步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近乎贪婪地望向那个靠窗的座位。他回来了。江酌正站在座位旁,微微低着头,

整理着桌上摊开的试卷和书本。金色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温柔地洒落在他身上,

为他冷峻的侧脸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连那略显淡漠的眉眼都显得生动了几分。

他专注的样子,好看得让人屏息。就在这时——一道轻盈的、带着阳光气息的身影,

像一只翩跹的彩蝶,伴随着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从教室前门飞快地跑了进来。

那身影目标明确,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直奔窗边的江酌而去——是宋玉清!我的心跳,

毫无预兆地、重重地漏跳了一拍!脚步像是被骤然冻结的冰霜钉死在了原地。

隔着那扇透明的玻璃窗,我像一个被遗忘在舞台角落的观众,

眼睁睁看着聚光灯下上演着与我无关的、却足以将我撕裂的剧情。

只见宋玉清像一阵风般跑到江酌面前,脸上绽放着足以让阳光失色的明媚笑容,

带着一种全然的熟稔和亲昵。她没有丝毫的停顿,仿佛这个动作早已演练过千百遍,

极其自然地踮起了脚尖,纤细白皙的手臂如同藤蔓般,

亲昵地、紧紧地环住了江酌的脖子——然后,在江酌下意识微微侧过的、线条优美的脸颊上,

印下了一个无比清晰、无比响亮、无比刺眼的吻!“啵!”那声音,

在嘈杂的课间走廊背景音里,却像被无限放大、灌注了冰寒之力的一道惊雷,

裹挟着毁灭性的力量,

狠狠劈开了我心头那层刚刚凝结、还带着甜蜜温度的、薄如蝉翼的糖衣!时间,

在这一刻被残忍地凝固、拉长、扭曲。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声音,视野里只剩下那扇窗户后,

被阳光框定的、如同慢镜头般残忍播放的画面:宋玉清亲昵地搂着江酌的脖子,

笑容甜蜜、满足,带着全然的占有。江酌的身体在她扑上来环抱的瞬间,明显僵硬了一下,

带着一丝猝不及防的错愕。然而,他……没有推开她!

他甚至在她微微退开、身体因踮脚而有些不稳时,条件反射般地、极其自然地伸出一只手,

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他垂眸看她,神情里没有怒色,只有习以为常的纵容。习以为常?

纵容?心口刚泛起的暖意,瞬间被这画面冻成冰棱,狠狠扎进心脏。脑袋“轰隆”炸开。

耳鸣盖过喧闹,眼前发黑,世界天旋地转。只剩窗边那幕,一遍遍凌迟着我。沈岁岁,

你真是个傻子!心底的声音充满嘲讽。那顿早餐算什么?是施舍的残羹,还是廉价补偿?

他永远属于宋玉清!他们的亲昵,你永远无法介入。而你,不过是个捧着施舍窃喜的小丑。

羞耻感如寒潮袭来。脸颊滚烫,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胃里翻江倒海。今早还珍爱的奶黄包,

此刻像铅块坠在胃里,令人作呕。手中纸袋的温度,突然烫如烙铁。那点可笑的温暖,

成了最锋利的匕首,反复割着我的自尊,嘲笑着我的痴心妄想。我猛地低头,指甲掐进掌心,

死死压住翻涌的恶心。不敢再看教室里江酌对宋玉清的温柔,不敢直视她张扬的笑。

那些画面像钢针扎眼,每多看一秒都是折磨。转身时我浑身僵硬,脚步虚浮,

几乎是跌跌撞撞逃**室。怀里的早餐被我狠狠塞进课桌,仿佛这样就能埋葬所有耻辱。

我抓起《高考数学真题全解》,指节发白地翻开,笔尖用力划过纸面,发出刺耳声响。

泪水突然夺眶而出,砸在字迹上晕开。什么温暖悸动,沈岁岁,你就是个笑话!从今天起,

我的世界只剩习题和分数,再不会有江酌,不会有可笑的痴心妄想!5“岁岁?岁岁!

”林小可的声音像隔层毛玻璃。她伸手碰我,“脸色好差,是不是病了?手这么凉。

”我像被烫到般躲开,喉咙发紧,只能摇头把脸埋进习题册。呜咽在胸腔翻涌,

林小可吓得缩回手,不安地偷瞄我。喧闹教室仿佛与我隔了真空层。数学课上,

老师的讲解、粉笔声、麻雀叫,全成了背景音。我满脑子都是那个吻,和江酌纵容的眼神。

看题!沈岁岁!解题!我把所有情绪都砸进笔尖,看不懂就反复看,解不出就换思路。

手指抖得握不住笔,额角冷汗直冒,眼睛痛得像要裂开,也不敢停。放学时,

走廊只剩零星几人。刚到楼梯口,就撞见江酌带着队友上楼。他额发沾着汗,

目光直直撞过来。我浑身血液凝固,在他开口前,猛地撞开旁人冲下楼梯。

身后传来同伴的问话:“**,看什么呢?”下午我继续拼命刷题。林小可终于忍不住,

递来一盒抹茶百奇:“吃点东西吧,

你一天没吃了……我家公司最近资金链好像有点问题……”这句话让我停下笔。

前世她家公司破产,我却无能为力。这一世,至少要护住她。我撕开包装咬下一根,

苦涩与甜味在舌尖炸开:“小可,听我的,好好学习。公司是你爸妈的事,

但你的人生得靠自己。考上大学才有底气,就算公司倒了,你也能活得体面。

”林小可红着眼圈点头:“嗯!我们一起学!”高三(三)班的最后一排,成了年级奇观。

曾经的“学渣二人组”,彻底变了模样。我成了教室的“常驻客”。最早到,

开灯学习;最晚走,关灯锁门。课间不再张望,午休继续刷题。我屏蔽外界一切干扰,

连江酌的声音都自动过滤。江酌?早被我从记忆里删除。他投来的目光,

我视而不见;送来的巧克力,我直接退回;打球后故意搭话,我充耳不闻。

我每天都会有意无意躲着他,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偷窥他、跟踪他。

我的生活只剩课本、习题和试卷。每次分数提升,都像在伤口上撒盐——没有他,

我反而更好。林小可起初还想拉我闲聊,但看到我堆满习题的书桌后,彻底收了玩心。

她开始跟着我刷题,基础差就反复练,错题多就拼命背。家庭危机让她明白,

必须为未来努力。从此,我们成了彼此最默契的战友。深夜的台灯下,堆满试卷的课桌上,

我们用一支笔,对抗命运。笔尖沙沙,书页哗啦,转眼窗外梧桐叶又黄了。

高三的压力像巨石,百日誓师犹在耳边,黑板上的倒计时已鲜红如血——“30”。

最后一次模考成绩公布。教室里只有纸张翻动声,叹息与惊呼零星响起。我翻开成绩单,

指尖停在那行字上:沈岁岁,总分:658,年级排名:12。前世不敢想的数字,

此刻只换来满心麻木与疲惫。“岁岁!我过一本线了!”林小可哭着摇晃我的胳膊。

她成绩单上的数字,对曾经的她来说,就是奇迹。我扯出个疲惫的笑:“我就知道。

”我们相视而笑,第一次尝到努力的甜。下课铃响,同学们议论着志愿。“江酌稳上清北!

”“宋玉清要报北外?”这些名字掠过耳畔,再掀不起波澜。我收好成绩单,

放进文件夹——南大,才是我的新起点。那里没有暗恋,没有心碎,只有属于沈岁岁的未来。

我和林小可并肩走出教室。夕阳拉长影子,我没有回头,脚步坚定地迈向新的人生。

6高考结束的那天下午,阳光格外灿烂。走出考场,人潮汹涌,喧嚣震天。有人欢呼雀跃,

有人抱头痛哭。我站在树荫下,看着这片沸腾的景象,内心却异常平静。

林小可像只兴奋的小鸟扑过来:“岁岁!终于解放了!感觉怎么样?”“还行。”我笑了笑,

是卸下重担后的轻松。“对了对了,”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刚听二班的人说,

江酌好像……报的不是清华也不是北大!”我微微一怔,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

或许他有了更好的选择,或许是为了……宋玉清?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随即被抛诸脑后。

与我何干呢?“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投向远处湛蓝的天空,“小可,

我们去吃冰淇淋吧?庆祝一下。”“好啊好啊!我要吃超大份的!

”林小可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欢呼起来。暑假在慵懒和等待中度过。查分那天,

看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沈岁岁,总分:662,录取院校:南大”的字样,

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彻底落了地。林小可也如愿被本地一所不错的二本院校录取。

尘埃落定。新的人生画卷,即将在千里之外的南大徐徐展开。只是,

在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平静时,心头始终压着一件未了之事——关于宋玉清,

关于那个前世改变了所有人命运的七月二日。坐在书桌前,我打开一个全新的、匿名的邮箱。

指尖在键盘上悬停片刻,然后,带着一种沉重而决绝的心情,

:收件人:songyuqing@*****.com主题:警告宋玉清:7月2日晚,

无论谁约你,无论什么理由,绝对不要去盛明酒吧!重复:绝对不要去盛明酒吧!

那里有陷阱,是针对你的。去了,你会后悔终生。相信我一次。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点击发送。邮件化作一串数据,消失在虚拟的网络中。**在椅背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能做的,我已经做了。前世欠下的那一条命,那份无望的守护,

还有那场愚蠢的牺牲……这一封邮件,算是我对过往彻底的告别,

也是我能给予那个曾经为爱疯狂的自己,最后的救赎。至于宋玉清听不听,

那就是她的造化了。窗外,夏日的蝉鸣聒噪不息。我闭上眼,

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江酌最后看向我时,

那双深不见底、带着挥之不去的困惑和一丝……焦灼的眼睛。再见了,江酌。南大,我来了。

7七月二日傍晚,我放心不下,最终还是来了。闷热的空气裹着不祥的橘色晚霞。

我戴着鸭舌帽,藏在盛明酒吧后巷的阴影里。匿名邮件毫无回音,手心全是冷汗,

前世的血腥画面在脑海闪回。一辆出租车停下,宋玉清穿着浅色连衣裙走出来。她刚下车,

几个纹身混混立刻围了上去。黄毛伸手拽住她胳膊,她的尖叫刺破空气。“放开她!

”我冲了出去,撞开混混挡在宋玉清身前。她惊恐地看着我:“沈岁岁?

你……”“我已经报警了!去年东郊仓库命案、前年西河公园失踪案,都是你们干的!

”我喊出前世警方通报的罪案细节。黄毛脸色骤变,抽出寒光闪闪的折叠刀。

就在刀尖逼近时,警笛声骤然响起。红蓝警灯划破夜空,混混们四散奔逃,

被及时赶到的警察当场制服。紧绷的神经轰然松懈,我腿一软险些跌倒。

宋玉清抓着我的胳膊颤抖:“谢……谢谢你……”看着混混被戴上手铐,

前世的窒息感终于消散。这一次,没有流血,没有牺牲。命运的齿轮被强行扭转,

我终于感到了久违的解脱。刚松口气要去做笔录,余光瞥见对面巷口。江酌站在阴影里。

他穿着简单的白T和长裤,身形挺拔如松。昏暗光线模糊了面容,

却遮不住那双死死锁定我的眼睛。那目光里没有庆幸,只有翻涌的震惊,

还有穿透一切的了然。我的血液瞬间凝固。重生后,我始终萦绕着一个疑惑。上辈子,

我与江酌形同陌路,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可这辈子,他却频频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这些反常的巧合,让我不禁怀疑——或许,江酌也和我一样,经历了重生。

我不愿让他察觉我也重生的秘密,只想将那段孽缘,永远终结在我替他挡刀的那一刻。

更不想因所谓的恩情,与他再有任何瓜葛。往后,我们注定不会再有交集。

现在他看到了我救人,听到了只有警方掌握的罪案细节。重生的秘密,

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他面前。我慌忙低下头,转身想躲。“沈岁岁!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穿透喧嚣。我僵在原地。看着他拨开人群,无视警察阻拦,

目光坚定地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跳上。

8那个混乱的夜晚最终以警察将几个混混带走、我和宋玉清简单做了笔录而告终。

面对警察的疑问,我只含糊地说是在网上匿名论坛看到过一些关于这些混混的可怕传闻,

为了保护同学才冒险一试。至于江酌……在我做完笔录仓惶逃离时,他并没有追上来。

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道洞悉一切、带着巨大震撼和复杂情绪的目光,一直如影随形,

烙印在我的背上,灼烧着我的灵魂。整个暑假剩下的日子,

我是在一种近乎窒息的焦虑和自我封闭中度过的。江酌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

这个认知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他会不会来找我质问?我像一只惊弓之鸟,

断绝了所有可能的联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疯狂地预习着南大的课程,

试图用知识构筑最后的堡垒。好在,直到开学,江灼都没有出现。也许,他选择了沉默?

也好,这正是我想要的。我努力说服自己,将那份担忧深深埋藏。九月初,

南方的暑气还未完全消散。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独自一人站在了南方大学宏伟的校门前。

熙熙攘攘的新生人潮,充满活力的喧闹声,带着草木清香的湿润空气……这一切都在提醒我,

全新的生活开始了。办理入学手续,找到分配的宿舍,整理床铺,

认识新室友……忙碌的流程暂时冲淡了心底的阴霾。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校园,绿树成荫,

红墙白瓦,充满了书卷气和蓬勃的生机。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沈岁岁,忘掉过去,

重新开始!第二天是新生熟悉校园的日子。我拒绝了新室友一起逛校园的邀请,

只想一个人静静。沿着林荫道慢慢走着,感受着脚下落叶的柔软,

听着远处传来的隐约的吉他声和笑语,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放松。

走到一片开阔的草坪旁,旁边是古朴的图书馆。我找了个僻静的长椅坐下,

拿出随身带的《大学英语》词汇书,打算利用这点时间背几个单词。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书页上,斑驳摇曳。刚翻开书页,一道长长的阴影笼罩下来,

挡住了我面前的光线。我下意识地皱眉,以为是哪个问路的新生,头也没抬,

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想给对方让出点空间。然而,那道阴影却没有移动。

一种莫名的、强烈到令人心悸的熟悉感,毫无预兆地攫住了我!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我猛地抬起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阳光有些刺眼,但我依旧清晰地看到了那个站在我面前、逆着光的身影。

白色的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简单的黑色长裤包裹着修长笔直的腿。

他微微低着头,额前几缕碎发垂落,遮挡了部分视线,

同深海漩涡般复杂难辨的情绪——探究、了然、还有一丝……失而复得的、近乎偏执的专注?

江酌!他站在那里,像一棵扎根于此的青松,

带着一种不容错辩的、跨越了千山万水而来的存在感。南方的阳光落在他身上,

勾勒出比高中时更加成熟坚毅的轮廓。他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北大!这里是南大!

千里之外的南大!巨大的震惊如同海啸,瞬间将我吞没!

我手中的词汇书“啪嗒”一声掉落在草坪上,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长椅上,

动弹不得。血液仿佛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彻骨的冰凉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他……放弃了北大?那个前世他闪耀的舞台,

那个承载着无数光环和未来的地方……他为了……什么?江酌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

牢牢地锁在我的脸上,没有错过我脸上一丝一毫的震惊、恐惧和茫然。

他缓缓地、极其清晰地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穿越了生死和时空的沉重,一字一句,

砸在我的心上:“沈岁岁。”“这一次,换我来追你。”9词汇书掉在草坪上,

声音像惊雷炸在我空白的脑海。江酌?!他怎么会在南大?!震惊扼住喉咙,

血液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尽,只剩冰凉和眩晕。阳光勾勒他挺拔的轮廓,

但那双眼里的情绪——震惊、探究、了然,还有失而复得的偏执——像烙铁烫在我灵魂上!

他放弃了北大?因为我?不!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为宋玉清?还是…他发现我的“异常”,

来追查真相?酒吧外那洞穿一切的眼神闪现,恐惧如冰藤缠紧心脏。我猛地弹起,只想逃离!

“你认错人了!”我丢下拙劣的谎言,书都顾不上捡,转身就跑!他动作更快。长腿一跨,

瞬间挡在我面前。熟悉的清冽气息带着更强压迫感笼罩下来。“认错人?

”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玩味。俯身逼近,目光锁死我慌乱的眼睛。“沈岁岁,

化成灰我都认得你。”这句话像冰匕首扎进心窝!带着前世今生的沉重宿命。我浑身发抖,

脸色惨白。“你想干什么?!”我强迫自己迎上他目光,声音尖锐颤抖,“毕业了!

这里是南大!你追来不觉得莫名其妙吗?!”“莫名其妙?”他唇角勾起毫无温度的弧度,

目光扫过我苍白的脸和攥紧的拳头。“七月二号晚上,盛明酒吧对面巷子,躲在暗处的是谁?

”轰——!大脑一片空白!他果然知道了!被戳破秘密的难堪和恐惧如海啸淹没我!我后退,

脊背撞上冰冷长椅,退无可退。“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矢口否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眼神乱飘,“什么巷子酒吧?我在家看书!”“看书?”他低笑,冰冷而嘲讽。逼近一步,

压迫感让我窒息。“看着宋玉清被围堵,冲出去用警方未公开的命案细节威胁亡命徒?

还‘恰好’在警察来前报警?你这书看得真‘精彩’。”每个字都像重锤砸碎我的伪装!

冷汗浸透后背,羞耻和恐惧让我浑身发冷,牙齿打颤。“我只是……”我张口,

却找不到任何解释。在他穿透灵魂的目光下,谎言苍白无力。“你只是什么?

”他再次逼近,阴影完全笼罩我。低头,温热气息拂过额发,侵略性十足。

“‘碰巧’知道混混找宋玉清麻烦?‘碰巧’知道他们犯下警察还在查的命案?沈岁岁,

你怎么‘碰巧’知道的?”质问直指核心,将我逼到悬崖!重生这最大的秘密,

被他一层层剥开!恐慌和被看穿的绝望让我崩溃!我猛地推他胸膛,哭腔尖利:“够了!

江酌!是!我看到了!我知道!那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救宋玉清是我的事!

不需要向你解释!更不需要你跑来南大质问!让开!”我用尽全力推搡他,

像绝境的小兽徒劳反抗。眼泪汹涌而出。上辈子,我曾在尘埃里仰望你,

将自己低到泥土深处,却依然换不来你半分垂眸。如今,我好不容易从那卑微的泥潭中挣脱,

为何你又要闯入我的世界,燃起希望的星火,却又亲手将其碾碎,让我再次坠入绝望的深渊?

他纹丝不动,如山屹立。沉默看着我崩溃流泪,

深邃眼眸里情绪翻涌到极致——探究、一丝刺痛,最终沉淀为沉重的了然。

就在我哭得几乎瘫软时,他双手猛地扣住我颤抖的肩膀!力道强势,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稳定。“跟我有什么关系?”他重复,声音沙哑沉重,

如穿越生死轮回。他俯身,目光灼灼逼视我泪眼,一字一句砸碎我所有自欺:“沈岁岁,

上辈子替我挡下那一刀的人,是你!在葬礼上哭喊说为我做了一切的人,是林小可!你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轰隆——!!!九天惊雷裹挟前世冰冷的记忆,狠狠劈下!

世界失声失色。时间凝固。我僵在原地,呆呆看着他。他…说什么?

上辈子…替我挡刀…葬礼…林小可…所有线索轰然贯通!他的反常!东门送早餐!

酒吧巷口的眼神!放弃北大来南大!他眼中沉重的了然和…痛楚?!果然是如此!

他也是重生的!江酌紧扣我肩膀,指节泛白。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

眼中翻涌的情绪最终化为偏执的坚定。他再次开口,声音沙哑,如宣判般回荡:“沈岁岁,

这次,换我追你。”“无论你躲到哪里,逃多久,我都会找到你。”“因为,这条命,

是你给的。”10江酌那句石破天惊的话语,

如同裹挟着前世冰冷记忆和今生沉重宿命的惊雷,狠狠劈进了我的天灵盖!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灵魂最深处,

将那些被刻意尘封、鲜血淋漓的记忆瞬间撕裂开来!刀锋刺入身体的剧痛,血液流失的冰冷,

宋玉清时惊痛欲绝的侧脸……还有林小可在葬礼上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岁岁她那么喜欢你!

她为你做了那么多傻事!你怎么能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所有的画面,所有的声音,

所有的痛楚,在这一刻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彻底扒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极端羞耻感,如同灭顶的潮水,

瞬间将我吞噬!“轰——!”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充斥着尖锐的、足以刺穿耳膜的蜂鸣。

眼前江酌那张近在咫尺、写满了沉重了然和某种难以言喻痛楚的脸,

开始剧烈地旋转、扭曲、变形!

“呃……”一声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从我紧咬的牙关里溢出。扣在我肩膀上的那双手,

明明带着灼人的温度,此刻却让我感到刺骨的冰寒!那不是守护,那是审判!

是前世那个卑微如尘的我,对今生这个妄想逃脱命运嘲弄的我的、最残酷的审判!他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他知道我像阴沟老鼠一样的窥视和跟踪!

他知道我那愚蠢至极、搭上性命的“英雄救美”!

他知道我所有的狼狈、所有的痴心妄想、所有的不自量力!巨大的羞耻感如同**,

瞬间腐蚀了所有的神经!比前世被小混混捅穿身体更甚的、深入骨髓的难堪和绝望,

让我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逃离!“不……不是……不是我!你认错人了!放开我!

”我像是被毒蛇咬到,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疯狂地扭动身体,

用尽全身力气去掰他扣在我肩上的手指!指甲甚至划破了他手背的皮肤,

留下几道刺目的红痕。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也模糊了他脸上那瞬间闪过的错愕和更深的痛楚。“沈岁岁!你冷静点!

”江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试图收紧手臂稳住我。“放开我!江酌!

你放开我!”我歇斯底里地尖叫,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羞耻而劈叉变形,

像濒死小兽的哀鸣。什么形象,什么体面,什么未来,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

我只有一个念头——逃!立刻!马上!逃离这个看穿了我所有不堪和愚蠢的男人!

逃离这令人窒息的重生真相!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趁他吃痛手臂微松的瞬间,猛地挣脱了他的钳制!如同惊弓之鸟,

甚至顾不上捡起地上那本孤零零的《大学英语》,我转身就朝着宿舍楼的方向,

不顾一切地狂奔而去!风声在耳边呼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

眼泪模糊了前方的路,我跌跌撞撞,几次差点摔倒,却丝毫不敢停下。

身后似乎传来他急促的呼唤和追赶的脚步声,这声音如同催命的符咒,让我跑得更快、更慌!

冲进宿舍楼,刷卡,冲进电梯,疯狂地按着关门键!电梯门缓缓合拢的瞬间,

我惊恐地瞥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冲进一楼大厅!“叮!”电梯门终于合拢,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我背靠着冰冷的电梯壁,剧烈地喘息着,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无法抑制的、压抑的呜咽。

镜面墙壁映出我此刻的模样: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如鬼,眼睛红肿,狼狈到了极点。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前世为你死了还不够吗?这辈子我只想离你远远的,

只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还要追过来?!为什么还要揭开那层最不堪的遮羞布?

!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如同岩浆在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回到宿舍,我反锁上门,

一头扑倒在床上,用被子死死蒙住头,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那个男人带来的所有混乱和耻辱。

室友关切地询问,被我含糊地以“身体不舒服”搪塞过去。她们见我脸色确实难看,

便也体贴地不再多问。然而,江酌显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或者说,他重生的目的,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就从未改变过。11第二天清晨,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打开宿舍门,探头张望走廊——空无一人。我松了口气,

却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不,是庆幸!对,是庆幸他没再出现!我快步走向电梯。

然而,就在我走出宿舍楼大门,准备融入晨光中去食堂时,那个如同梦魇般的身影,再一次,

精准地出现在了我的必经之路上。江酌就站在宿舍楼旁那棵高大的香樟树下。

他换了一件干净的浅灰色卫衣,额发有些湿润,似乎等了很久,沾上了清晨的露水。他手里,

拎着一个无比眼熟的白色纸袋——印着“老周记”的logo,

袅袅的热气在微凉的空气中格外显眼。我的脚步瞬间僵住,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又是早餐!又是奶黄包!这一幕,

与高中时那个让我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清晨何其相似!

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冒犯的愤怒瞬间冲上头顶!他看到我出来,迈开长腿,径直朝我走来。

他的脸上没有了昨日的咄咄逼人和沉重痛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固执的平静,

但那双深邃眼眸中的专注和决心,却比昨日更加灼人。“早饭。”他走到我面前,

将纸袋递过来,声音低沉平稳,仿佛昨天那场惊天动地的对峙从未发生过。“拿走!

”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后退一步,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抗拒。

“我不需要!江酌,收起你这套!我不需要你的愧疚,不需要你的补偿!

更不需要你跑到南大来可怜我!”我的反应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没有收回手,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目光沉静如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不是愧疚,也不是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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