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疯魔判官在《绝望吞药时,命运拨来电话》会让你重新认识短篇言情类型的小说,主角为虞烬娆厉霆深陈浩天小说描述的是:”她尖利的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回荡,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和色厉内荏。时间很快滑向傍晚。城市华灯初上,最璀璨的明珠——“……
章节预览
第一章:暴雨夜的双重崩塌雨水,冰冷又粘稠,像一层厚重的、湿透了的裹尸布,
紧紧贴在虞烬娆单薄的外套上。她拖着灌了铅的双腿,
一步一步挪向那扇熟悉的、油漆斑驳的公寓门。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混杂着隔壁廉价外卖的油腻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发出生涩而刺耳的“咔哒”声,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门内,
是一片令人心寒的死寂。没有预想中温暖的灯光,
没有陈浩天那句带着敷衍笑意的“回来啦”。只有一片昏暗,
被窗外城市霓虹切割成破碎的光块,投在地板上一堆杂乱无章、散发着浓重烟味的衣物上。
那是陈浩天的衣服,散乱地堆在沙发旁,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在她生活中留下混乱的痕迹,
然后拍拍**走人。虞烬娆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背包带子,廉价皮革的边缘勒进掌心,
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却远不及心底那片荒芜的冰冷。这个月,
她又往陈浩天那个永远填不满的“创业无底洞”里转了整整一万五。那张薄薄的工资卡,
刚刚经历了财务部的例行“盘剥”,此刻余额只剩下刺眼的两位数。
她甚至不敢去想下个月的房租,那笔对她而言堪称巨款的数字,像一块巨石悬在头顶。
她默默地把湿透的外套挂起来,水珠顺着衣角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胃里空得发疼,厨房里只有半包不知放了多久的方便面。她撕开包装袋,
干硬的调料粉末沾在指尖,她机械地烧水,等待水开的咕噜声是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活物。
窗外,城市的喧嚣透过薄薄的玻璃传进来,车流的嗡鸣、远处隐约的警笛,
像另一个世界的噪音,与她无关。手机屏幕在昏暗里突兀地亮起,是柳媚舞发来的消息,
一个夸张的爱心表情包后面跟着一行字:“娆娆!今晚有惊喜哦!公司顶楼露台,不见不散!
爱你么么哒!”虞烬娆盯着那条信息,屏幕上微弱的光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惊喜?
陈浩天最近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神神秘秘的样子,
难道……一丝微弱的、几乎被绝望淹没的期待,如同风中残烛,
极其勉强地在心底摇曳了一下。也许……也许他真的准备了什么?也许是求婚?
这个念头荒谬又可怜地冒出来,带着一丝自欺欺人的卑微。她甚至说服自己,
柳媚舞作为她“最好”的闺蜜,也许是来帮她见证这一刻的?这荒谬的念头,
竟成了支撑她走出家门的唯一动力。
她翻出衣柜里最体面的一件米白色连衣裙——那是她咬牙在打折季买的,只穿过一次。
对着布满水渍的穿衣镜,她仔细地梳理好微湿的长发,努力在苍白的脸上挤出一点红润。
镜中的女人,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脆弱,像一株被风雨摧折过度的花。刚走出单元门,
冰冷的雨水立刻劈头盖脸地砸下来,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精心整理过的刘海。
她狼狈地在雨中奔跑,高跟鞋踩在湿滑的路面上,几次趔趄,
溅起的泥水毫不留情地弄脏了裙摆。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出租车,
司机嫌弃地瞥了一眼她湿漉漉的样子。一路无言,只有雨刮器单调的左右摆动声,
刮擦着车窗上不断流淌的水幕。到达公司楼下时,她已浑身湿透,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顶楼露台的入口被精心布置过,一串串暖黄色的星星灯在雨中闪烁着朦胧的光晕,
引导着方向。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通往“惊喜”的门。眼前的景象,
像一把淬了冰的钝刀,狠狠捅进她的心脏,然后缓慢地、残忍地搅动。
露台上搭着透明的雨棚,隔绝了大部分雨水,营造出一个梦幻般的空间。柔和的灯光下,
玫瑰花瓣铺满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槟气息。公司里几乎所有熟悉的同事都在场,
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八卦混合的笑容。而人群的中心……陈浩天,
那个她掏心掏肺、省吃俭用供养了五年的男人,
穿着她勒紧裤腰带给他买的、价值不菲的崭新西装,单膝跪地。
他手里举着一个打开的丝绒盒子,一枚硕大的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他跪着的对象,不是她虞烬娆。是柳媚舞。
柳媚舞穿着一身虞烬娆只在时尚杂志上见过的、闪耀着珠光的裸粉色礼服裙,
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羞涩、得意和无限娇媚的笑容。她微微侧着头,
一只手掩着嘴,故作惊讶地看着跪在眼前的陈浩天,眼神里的满足和炫耀几乎要溢出来。
“媚舞,”陈浩天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露台,充满了刻意营造的深情,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你就像照亮我灰暗人生的太阳,美丽、耀眼,
让我无法抗拒。嫁给我吧!让我用一生一世来守护你,宠爱你!
我会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世界在那一刻失声。虞烬娆站在入口处的阴影里,
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脖颈,冰冷刺骨。她像个误入豪华舞台的局外人,
看着眼前这出荒诞至极的戏剧。心脏的位置,传来一种被彻底掏空的剧痛,
紧接着是灭顶的麻木。她听不见同事们的起哄尖叫,听不见悠扬的背景音乐,
她只看见陈浩天那深情款款的脸,和柳媚舞那张写满胜利与贪婪的笑脸,
在她眼前无限放大、扭曲。五年的付出,省下的每一分钱,熬过的每一个夜,
被轻描淡写地踩在脚下,成了他们盛大“爱情”的垫脚石。一个尖锐刻薄的女声穿透了喧嚣,
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快看快看!那不是虞烬娆吗?她怎么来了?穿得跟落汤鸡似的!
”“啧,真是不识趣啊,跑来当背景板吗?”“活该!整天清高得不行,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配得上浩天哥吗?”“浩天哥跟媚舞姐才是郎才女貌!
她算个什么东西?”“就是!听说她为了讨好浩天,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吧?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她那表情,笑死人了,真以为浩天会向她求婚啊?
也不撒泡尿照照!”一道道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带着**裸的鄙夷、嘲讽和看戏的兴奋,
齐刷刷地钉在虞烬娆身上。那些平日里点头微笑的同事,此刻都换上了最恶毒的嘴脸,
议论声毫不避讳地钻进她的耳朵。柳媚舞也看到了她,
那双精心描绘过的大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得意和恶毒,随即换上了夸张的惊讶和虚伪的担忧。
她轻轻拉了拉陈浩天的袖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清:“浩天,
你看……是娆娆来了。她……她怎么淋成这样了?好可怜哦。
”陈浩天顺着柳媚舞的目光看过来,脸上的深情瞬间冻结,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极度不耐烦的嫌恶。他皱紧眉头,
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碍眼的垃圾,连声音都带着冰渣子:“虞烬娆?谁让你来的?赶紧走!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扫大家的兴!”他甚至没有站起身,依旧维持着向柳媚舞下跪的姿势,
只是用一种驱赶苍蝇般的语气对她说话。那枚刺眼的钻戒,像是对她五年付出最无情的嘲讽。
虞烬娆的身体晃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
露台上暖黄的灯光、飘散的玫瑰香气、人群刺耳的笑声,所有的一切都旋转扭曲起来,
化作一张张狞笑的鬼脸,要将她吞噬。她死死咬住下唇,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支撑着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清醒。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在他们面前倒下!她猛地转身,
撞开身后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事,跌跌撞撞地冲进冰冷的雨幕。
高跟鞋踩在湿滑的台阶上,她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上。
膝盖传来钻心的剧痛,手掌也被粗糙的地面擦破,**辣地疼。“哈哈哈!摔了个狗吃屎!
”露台方向传来刺耳的大笑,是柳媚舞那个尖酸刻薄的跟班。虞烬娆没有回头,
甚至没有去管膝盖和手上的伤。她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任凭雨水冲刷着脸上的狼狈和泪水,
疯狂地冲向电梯。身后那扇通往地狱的门内,
是陈浩天重新响起的、带着谄媚笑意的求婚誓言,和柳媚舞做作夸张的应允欢呼,
伴随着同事们更加响亮的掌声和口哨声,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耳膜和心脏。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那个令她窒息的世界。狭小的空间里,
只有她自己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和电梯下降时沉闷的嗡鸣。
冰冷的金属墙壁映出她此刻的样子:头发湿漉漉地贴在惨白的脸上,
精心准备的裙子沾满泥水,膝盖渗着血丝,眼神空洞得像被挖去了灵魂。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冰冷、散发着霉味的出租屋的。
钥匙在锁孔里转了半天才**去。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
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被彻底抽干。世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永不停歇的雨声,
单调地敲打着玻璃。黑暗像浓稠的墨汁,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着她,挤压着她。
陈浩天嫌恶的眼神,柳媚舞得意的笑容,同事们刻薄的议论,反复在脑海中闪回、放大,
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冲到狭小的卫生间,
对着肮脏的马桶干呕起来,却只吐出一点酸水。喉咙火烧火燎。她踉跄着走到床边,
拉开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白色的药瓶,标签已经磨损。
那是她之前失眠时医生开的安眠药,后来因为怕产生依赖,只吃了几次就收了起来。此刻,
这小小的瓶子像黑暗深渊里唯一的光,散发着诱人的解脱气息。她颤抖着拧开瓶盖,
白色的药片哗啦啦地倒在掌心,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冰冷的光泽。解脱吧。太累了。
这操蛋的人生,这彻头彻尾的背叛,这看不到尽头的绝望……都结束吧。
层薄灰的马克杯——那是陈浩天搬家时不要的、印着廉价卡通图案的杯子——接了点自来水。
水流冰冷刺骨。她看着掌心里那一小堆白色药片,闭上眼,正要仰头……“叮铃铃——!
叮铃铃——!”尖锐刺耳的手机**,如同平地惊雷,在死寂的房间里骤然炸响!声音之大,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狠狠撕碎了虞烬娆刚刚凝聚起的决绝死志。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浑身一哆嗦,掌心里的药片洒落了一地,
骨碌碌滚进床底和角落的灰尘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她茫然地看着地上散落的白色药片,
又看了看床头柜上那个疯狂震动的、屏幕亮得刺眼的旧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一串极其陌生的号码,前缀带着复杂的国际区号,显得格外怪异。谁?
这种时候?推销?诈骗?**锲而不舍地响着,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执着,仿佛她不接,
就会一直响到天荒地老。一种冥冥中难以言喻的牵引,让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冰凉,
划开了接听键。“喂?”她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破旧的风箱。“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极其沉稳、清晰的男声,标准的普通话,
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和不容置疑的权威感,瞬间穿透了雨声和她混乱的心绪,
“请问是虞烬娆**吗?”第二章:新王登基,第一滴血虞烬娆的心猛地一沉。骗子?
连她这种穷光蛋都不放过?“我是。你哪位?”她的语气充满了戒备和疲惫。“虞**,
您好。”那个声音没有丝毫被打扰的不悦,反而透出一种公式化的郑重,“我是莫言,
顾氏家族信托基金的首席法律顾问。很抱歉在深夜打扰您。我有一项极其重要且紧急的事务,
必须与您本人亲自确认。”顾氏?家族信托基金?首席法律顾问?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
遥远得像是天方夜谭,与她这个蜷缩在出租屋地板上、刚刚差点吞下一瓶安眠药的狼狈女人,
隔着亿万光年的距离。“你打错电话了。”虞烬娆的声音毫无波澜,准备挂断。
她没力气应付这种无聊的骗局。“不,虞**,我没有打错。”莫言的声音斩钉截铁,
清晰地报出了她的身份证号码、出生日期、甚至她母亲的名字,“虞晚晴女士,原名顾晚晴,
是已故顾氏集团创始人顾长风先生的独生女。顾晚晴女士于二十二年前因意外与家族失散,
后不幸早逝。我们经过长达二十年的不懈追寻,通过最新的基因鉴定技术,
最终确认了您的身份——您是顾晚晴女士唯一的女儿,顾长风先生法律上的唯一外孙女,
也是顾氏家族庞大遗产的指定继承人。”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
在虞烬娆死水般的意识里轰然炸开!顾氏集团?
那个传说中富可敌国、产业遍布全球、在金融科技领域拥有绝对话语权的超级巨无霸?
母亲……顾晚晴?独生女?继承人?荒谬!这太荒谬了!
她母亲只是一个在她记忆中模糊不清、早早病逝的普通女人,
怎么会跟那种云端之上的豪门扯上关系?“骗子!”虞烬娆几乎是嘶吼出来,
积蓄了一整晚的绝望和愤怒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你们这些骗子还有没有点人性?!
我什么都没有了!刚被人骗光了钱!被人当众羞辱!你们还想从我这里骗什么?!滚!
”她剧烈地喘息着,胸腔剧烈起伏,眼泪不受控制地再次涌出。这世界,真是恶意满满,
连她最后一丝求死的安宁都要来破坏!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莫言的声音依旧平稳,
没有一丝被辱骂后的恼怒,反而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肃杀:“虞**,
我理解您的怀疑和愤怒。请给我一分钟时间证明我的身份,也证明您此刻所承受的屈辱,
即将成为过去。”不等虞烬娆回应,莫言继续道:“您的银行账户尾号,开户行是城西支行。
就在刚才,您的直属上级,设计部总监刘明德,已收到人事部的邮件通知,
以‘项目重大失误’为由,正式解除了您的劳动合同。解约赔偿金为零。
邮件发送时间是今晚9点47分。对吗?”虞烬娆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开除?零点赔偿?刘明德!那个油腻的中年男人,
平时就对她诸多刁难,今天露台的事,他肯定也在场!这是落井下石!“另外,
”莫言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审判锤,“关于您前男友陈浩天,以及您曾经的‘好友’柳媚舞。
陈浩天在过去三年间,利用您对他的信任,以‘创业’为名,
从您处累计骗取资金共计六十七万八千元。
这些资金实际被他用于个人挥霍、堵伯以及为柳媚舞购买奢侈品。
相关转账记录、聊天截图以及他近期频繁出入**的监控影像,我已初步整理完毕。
至于柳媚舞,她入职公司时提交的硕士学历证书及获奖证明,均系伪造。
其真实学历为某三流学院专科肄业。相关证据链同样清晰。”虞烬娆彻底僵住了,
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冲上头顶!她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只有握着手机的指尖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骗子?不!对方精准地说出了她最隐秘的伤疤,
那些连她自己都羞于启齿的细节!
账户、被开除、被骗的钱款数额、柳媚舞的假学历……每一个点都精准地戳在她最痛的地方!
这绝不是巧合!“虞**,”莫言的声音在短暂的停顿后再次响起,
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为了表达我的诚意,
也为了让您能更清晰地理解您即将拥有的力量,我已安排了一项小小的‘见面礼’。
请查看您的手机银行账户。现在。”虞烬娆的心脏狂跳着,几乎要冲破喉咙。她颤抖着手,
点开了那个她无比熟悉、却又无比痛恨的银行APP。屏幕亮起,输入密码时,
手指僵硬得按错了好几次。终于登录进去。当那个代表着账户余额的数字跳入眼帘时,
虞烬娆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屏幕中央,
那个她看了无数次、总是只有可怜巴巴三位数甚至两位数的位置,
此刻赫然显示着一长串令人眩晕的零!个、十、百、千、万……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手指僵硬地、一个零一个零地数过去。1后面,跟着整整十个零!十亿!
一笔她只在财经新闻里见过的天文数字,就这样冰冷而真实地躺在她的账户里!
转账附言只有简短的一行字:“顾氏信托——生活启动金。”“轰——!
”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在她脑海里炸开!所有的怀疑、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绝望,
都在这一串冰冷而强大的数字面前,被轰得粉碎!大脑一片空白,
巨大的冲击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这只是顾长风先生为您设立的个人信托基金中,非常非常小的一部分生活保障金,
让您能暂时摆脱眼前的窘迫。”莫言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如同来自云端的神谕,
带着金属般的穿透力,清晰地烙印在她混乱的意识里,“真正的核心资产,
包括顾氏集团超过51%的绝对控股权、遍布全球的房产、矿产、科技公司股份…其总价值,
以最保守的评估,超过一千八百亿美金。这些,都将由您,虞烬娆**,
在完成必要的法律程序后,正式继承并掌控。”一千八百亿……美金?
虞烬娆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飘离了身体,悬浮在出租屋冰冷潮湿的空气里,
俯瞰着那个蜷缩在地板上、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自己。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无法言喻的、冰冷的重量感同时压了下来。“莫…莫律师?
”她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我在,虞**。
”莫言的回应平稳而迅速。
“你……刚才说的那些证据…关于陈浩天和柳媚舞的…”虞烬娆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剧烈的疼痛让她保持着一丝清醒,
也点燃了心底那簇被绝望压抑了太久的、名为复仇的幽暗火焰。“随时可以为您呈现。
”莫言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力量,“并且,
我们有能力确保这些证据,在您指定的时间、地点,以最具影响力的方式,
出现在最需要看到它们的人面前。”出租屋窗外,
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开一片迷离的光彩。虞烬娆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
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还未干透,混杂着雨水留下的痕迹,狼狈不堪。然而,
那双刚刚还盛满了绝望和死气的眼睛深处,却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燃烧、蜕变!
不再是卑微的祈求,不再是懦弱的逃避。
那是一种从地狱深处爬回来、裹挟着千年寒冰与炽烈熔岩的、足以焚毁一切的力量!“很好。
”虞烬娆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寒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
“莫律师,请帮我做第一件事。”“您请吩咐。”“收购‘创艺设计’。我要它。
”她的目光落在墙角那个印着公司Logo的廉价帆布包上,眼神冰冷,“立刻。马上。
不惜任何代价。”“明白。”莫言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
仿佛收购一家公司如同购买一杯咖啡般简单,“给我十分钟。”电话并未挂断。
虞烬娆能清晰地听到听筒那边传来快速而精准的指令下达声,键盘敲击声,
以及一连串她听不懂但感觉极其高效的金融术语。
时间在死寂的出租屋和电话那头高效运转的金融机器之间流淌,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仅仅过了不到八分钟。“虞**,”莫言的声音重新响起,
“创艺设计母公司‘星辉文化’的控股股东已经签署了股权**协议。
您现在是创艺设计100%股权的唯一持有人。
相关法律文件及工商变更流程将在24小时内完成。现在,您是创艺设计的新主人了。
”新主人……虞烬娆慢慢地站起身,膝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她却感觉不到。
她走到那扇布满灰尘和水渍的窗户前,望着外面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城市灯火。
身份转换带来的巨大冲击,如同海啸般席卷着她的神经。前一刻她还是被踩在烂泥里的弃妇,
被公司扫地出门的可怜虫,下一刻,
她却成了这家曾让她卑微生存、又无情抛弃她的公司的绝对掌控者!“那么,”她对着电话,
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冷酷,“通知创艺设计现在的负责人,
刘明德。让他,还有所有部门主管,三十分钟内滚回公司会议室,等待新老板的第一次会议。
告诉他们,迟到一分钟,后果自负。”“是,虞**。
”莫言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近乎欣赏的意味,“会议通知即刻下达。另外,
考虑到您现在的处境和即将面对的局面,我已为您安排了车辆和必要的……形象支持。
车将在十分钟后抵达您楼下。司机姓李,车牌尾号888。”电话挂断。
出租屋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虞烬娆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泞的裙子和擦破的手掌,
嘴角缓缓地、缓缓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她走进狭小的卫生间,拧开水龙头。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手掌的伤口,带来阵阵刺痛。她抬起头,看向镜中那个苍白狼狈的女人。
“陈浩天,柳媚舞……”她对着镜子里的人影,一字一顿,声音轻得像叹息,
却带着砭骨的寒意,“好戏,才刚刚开始。”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掌心擦破的伤口,
带来阵阵尖锐的刺痛,却奇异地让虞烬娆混乱如麻的大脑彻底冷却下来。
她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憔悴、眼底却燃烧着幽暗火焰的脸,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十分钟,
像被按下了快进键。手机再次震动,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简洁到极致:“李,
车牌尾号888,已到楼下。”虞烬娆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
她没有换下那身沾满泥泞、狼狈不堪的米白色连衣裙——这身耻辱的烙印,
将成为她复仇归来的第一件战袍。她只是胡乱地用冷水抹了把脸,
擦掉脸上狼藉的泪痕和雨水,让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更加清晰锐利。
推开吱呀作响的单元门,冰冷的夜风裹挟着雨水扑面而来。
一辆通体漆黑、线条流畅冷硬如同暗夜猛兽的劳斯莱斯幻影,无声地停在狭窄破旧的巷口。
与周围剥落的墙皮、堆积的垃圾袋格格不入,散发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穿着笔挺制服、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早已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等候在车旁。看到虞烬娆出来,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恭敬地微微躬身,拉开了厚重的后车门:“虞**,请。
”车内温暖如春,弥漫着极淡的、令人安神的木质冷香,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寒冷与喧嚣。
真皮座椅柔软得如同云朵,包裹住她冰冷僵硬的身体。虞烬娆靠进座椅深处,闭上了眼睛。
身体的疲惫和心灵的巨大震荡如同潮水般袭来,但她强撑着,不让自己沉沦下去。
指甲再次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车子无声地滑入雨夜的车流,
平稳得如同行驶在镜面上。大约二十分钟后,
停在了市中心一栋低调奢华、只对顶级会员开放的私人造型工作室门前。
工作室内部灯火通明,却异常安静。早已有数名穿着剪裁利落制服的工作人员垂手肃立,
仿佛等待检阅的士兵。为首的一位气质干练、妆容精致的女人快步迎上,
眼神锐利地扫过虞烬娆身上狼狈的痕迹,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讶或轻视,
只有绝对的专注和专业。“虞**,我是Ada。接下来的时间,由我们为您服务。
莫先生已交代过。”她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请跟我来。”没有多余的寒暄,
虞烬娆被引领进一个极致私密、空间巨大的套间。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她像一个提线木偶,
被高效而专业地摆布着。温热的水流冲去身上的泥泞和寒意,
顶级护理品抚慰着干燥受损的肌肤和头发。专业的化妆师在她脸上快速而精准地施展魔法,
掩盖掉所有憔悴的痕迹,只突出她深邃的眼眸和紧抿的唇线,
勾勒出冷冽而极具攻击性的轮廓。当最后一道工序完成,Ada亲自推着一个移动衣架过来。
衣架上只有一件礼服。一件战袍。通体无瑕的黑色,
面料是某种虞烬娆从未见过的、泛着幽冷光泽的顶级丝绸,垂坠感惊人。设计极致简约,
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深V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露出纤细而有力的锁骨线条,
利落的剪裁完美贴合身体曲线,从腰线流畅地收拢,又在裙摆处豁然散开,
行走间带起凌厉的弧度。它静静地挂在那里,便散发出一种无声的、君临天下的强大气场。
“VeraWang的‘暗夜女王’,全球仅此一件。
”Ada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叹,“莫先生说,它属于您今晚的战场。”战场。
这个词精准地戳中了虞烬娆的心。她沉默地换上礼服。当冰凉的丝绸贴合肌肤的刹那,
一种奇异的力量感油然而生。镜子里映出的女人,
与一个多小时前那个蜷缩在出租屋地板上、濒临崩溃的虞烬娆判若云泥!苍白被冷艳取代,
狼狈被凌厉覆盖,脆弱被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令人不敢逼视的锋芒所撕碎!
Ada又递上一个打开的黑色丝绒首饰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项链。
设计同样简洁到了极致,只有一枚水滴形的钻石吊坠。但那钻石……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在灯光下折射出无数道凌厉璀璨的冷光,仿佛将整个星河的寒芒都凝聚在了这一点!
那种纯粹而巨大的存在感,足以让任何珠宝黯然失色。“格拉夫‘星辰之泪’。
”Ada的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意味,“它今夜的光芒,只为您闪耀。
”冰冷的钻石贴上颈间细腻的皮肤,那沉重的、几乎带着实质压迫感的璀璨,
像是一道冰冷的封印,彻底锁定了她此刻的身份——顾氏女王。
当虞烬娆踩着那双同样由Ada提供、高度惊人的、鞋跟锋利如刀的黑色缎面高跟鞋,
重新出现在劳斯莱斯车旁时,连见惯了大场面的司机李,眼神都控制不住地闪过一丝震撼。
车子再次启动,目的地——创艺设计。雨势渐小,
城市湿漉漉的灯火在车窗上流淌成模糊的光带。虞烬娆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逝的夜景。
掌心的伤口似乎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几个小时前的绝望。但此刻,
那股痛楚被一种更强大、更冰冷的意志压制下去。她的眼神沉静如水,深不见底,
酝酿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创艺设计所在的写字楼,此刻大部分楼层都已陷入黑暗,
只有顶层设计部所在的区域还灯火通明。
总裁刘明德顶着一张因宿醉和被打扰而极度不爽的油脸,烦躁地在会议室里踱步,
时不时抬手看看他那块金光闪闪的劳力士:“妈的!神经病啊!大半夜的!什么新老板?
装神弄鬼!老子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市场部的王总监揉着惺忪的睡眼,
打着哈欠:“刘总,消消气。说不定是总部那边空降的?这收购也太突然了,
一点风声都没有……”“屁的风声!”刘明德啐了一口,“肯定是哪个钱多烧得慌的暴发户!
等会儿看我怎么……”“叮——!”电梯到达的清脆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抱怨。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被紧急叫回来的部门主管都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厚重的磨砂玻璃门被推开。一道高挑、冷冽、如同裹挟着西伯利亚寒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刹那间,整个会议室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
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茫然、和一种被强大气场瞬间碾压的窒息感,
死死地钉在那个走进来的女人身上!一袭剪裁凌厉如刀的纯黑礼服,
勾勒出强大而冷艳的轮廓。颈间那颗巨大的、折射着冰冷寒芒的钻石吊坠,
如同黑夜中唯一的主宰星辰。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精致的妆容掩盖了所有脆弱,
只留下一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眼眸。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发出清脆、规律、如同倒计时般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刘明德脸上的肥肉剧烈地抽搐着,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他张着嘴,像一条濒死的鱼,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认出来了!几个小时前,
他还在露台上,用最鄙夷的眼神看着这个女人像落水狗一样被驱赶、摔倒!
市场部的王总监手里的保温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一裤腿,
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失神地喃喃:“虞…虞烬娆?!”其他主管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
震惊、恐惧、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后知后觉的、深入骨髓的寒意!他们几个小时前,
还是这场盛大背叛的看客和帮凶!而此刻,
那个被他们肆意嘲笑、踩在脚下的“弃妇”、“可怜虫”,却以这种绝对碾压的姿态,
如同复仇女神般降临!虞烬娆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
缓缓扫过会议室里每一张写满惊骇的脸。
她的视线最终停留在刘明德那张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的油脸上,
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却冷得让人血液冻结的弧度。她没有走向主位,
而是径直走到会议桌旁,伸出一根涂着暗红色甲油、如同染血利刃般的手指,
轻轻敲了敲桌面。那清脆的敲击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如同惊雷炸响!“刘明德总监,
”虞烬娆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耳膜的冰冷金属质感,
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你被解雇了。立刻,收拾你的东西,滚出这栋大楼。”轰——!
刘明德如遭雷击,肥胖的身体猛地一晃,差点瘫倒在地!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嘴唇哆嗦着,指着虞烬娆,声音尖利变调:“你…你凭什么?!虞烬娆!
别以为你傍上什么大款就能在这里撒野!我是总监!
你……”“凭我是创艺设计唯一的、100%股权的所有人。”虞烬娆打断他,
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平静地陈述着一个足以碾碎刘明德所有倚仗的事实,
“收购协议在十分钟前已经完成交割。现在,这里的一切,包括你**底下那张椅子,
都属于我,虞烬娆。”她微微倾身,那双冰冷的眸子如同深渊般锁定刘明德,一字一句,
清晰地砸下:“至于你被解雇的原因?很简单:我看你,很不顺眼。”“噗通!
”刘明德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肥胖的身体像一滩烂泥般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角滚落。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职业生涯、甚至整个舒适生活的终结。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只有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所有主管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生怕下一个被那冰冷目光扫到的人就是自己。虞烬娆的目光缓缓移开,再次扫视全场,
最终定格在人事部经理那张同样惨白的脸上。“赵经理。”人事经理浑身一激灵,
条件反射般地站得笔直,声音都在发颤:“在…在!虞…虞总!”“明早九点前,
”虞烬娆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命令,
“把设计部陈浩天的离职手续办好。让他自己,亲自,在《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上签字。
告诉他,这是新老板给他的‘临别赠言’。”她顿了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终于闪过一丝清晰的、如同冰棱碎裂般的残酷快意,声音却依旧平静无波:“签完字,让他,
立刻滚蛋。
”第三章:尘埃里的仰望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被刘明德粗重、带着绝望恐惧的喘息声打破。
他瘫在椅子上,像一头被剥光了毛皮扔在冰天雪地里的猪,
肥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筛糠般抖动,汗水浸透了他昂贵的真丝衬衫,在腋下洇开深色的地图。
“虞…虞总…我…我…”刘明德语无伦次,试图挤出一点谄媚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误会…都是误会!我对公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虞总!
您看在我为公司服务这么多年的份上……”虞烬娆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会议桌旁每一张惊魂未定、写满恐惧和谄媚的脸。
市场部王总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仿佛想把自己藏进椅子里;财务部李姐脸色惨白,
手指死死绞在一起;曾经在露台上嘲笑虞烬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运营部小张,
此刻恨不得把头埋进会议桌底下,身体抖得比刘明德还厉害。“赵经理。
”虞烬娆的声音再次响起,清冷得不带一丝烟火气,却像无形的鞭子抽在每个人心上。
人事部赵经理一个激灵,几乎是弹跳起来,声音拔高了八度:“在!虞总您吩咐!
”他额头上全是冷汗,腰弯成了九十度,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我刚才的话,听清楚了?
”“清、清清楚楚!明早九点前,一定让陈浩天签好字滚蛋!一个字都不会错!
”赵经理忙不迭地保证,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尖锐。“很好。”虞烬娆微微颔首,
目光终于落回面如死灰的刘明德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垃圾般的漠然,“至于你,刘明德。
我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不想在这栋楼里,再看到任何属于你的东西,包括你这个人。
保安会‘协助’你。”她特意加重了“协助”二字。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两名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安保人员如同幽灵般出现在门口,
眼神锐利地锁定了刘明德。这是莫言早已安排好的,无声彰显着新老板不容置疑的权威。
刘明德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他猛地抬头看向虞烬娆,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敢置信,
嘴唇哆嗦着,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或咒骂。
触及虞烬娆颈间那颗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寒芒、足以买下他全部身家性命的“星辰之泪”时,
所有的勇气瞬间被冻结、粉碎。他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巨大的身躯从椅子上滑下来,
瘫软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两名保安面无表情地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他沉重的胳膊,
毫不费力地将他拖离会议室。刘明德肥胖的双腿在地上无力地拖行,
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如同野兽濒死的呜咽,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整个过程,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所有主管都屏住了呼吸,连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兔死狐悲的寒意。他们亲眼见证了权力的瞬间更迭,
以及新老板雷霆万钧、冷酷无情的铁腕。没人敢怀疑,下一个被这样拖出去的,
会不会是自己。虞烬娆这才缓缓走到会议室的主位前。那把象征着公司最高权力的真皮座椅,
几个小时前还属于趾高气扬的刘明德。她没有立刻坐下,只是用指尖轻轻拂过光洁的桌面,
仿佛在拂去上面沾染的污秽。“都坐。”她淡淡开口。哗啦——!椅子拖动的声音整齐划一,
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最标准的姿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腰杆挺得笔直,目光低垂,
不敢与主位上的新老板对视。虞烬娆坐了下来,姿态优雅却带着无形的威压。她环视一圈,
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比刚才的冰冷更让人心头发紧:“过去的事情,我不再追究。
”这句话让不少人暗自松了口气,但下一句话立刻将他们打入冰窟,“但从现在起,
创艺设计,我说了算。我的要求很简单:效率、结果、忠诚。做不到的,
现在就可以去人事部领三个月工资走人。留下的,拿出你们的本事,证明你们的价值。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下周一早上九点,
我要看到所有部门的重组方案和未来三个月的核心工作计划。散会。”没有多余的废话,
没有安抚,只有**裸的权力宣告和冰冷的要求。“是!虞总!”所有人如同听到了赦令,
齐刷刷地站起来,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敬畏,忙不迭地鱼贯而出,
脚步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偌大的会议室瞬间只剩下虞烬娆一人。窗外,
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映照着她冷若冰霜的侧脸。复仇的**如同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
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虚。她做到了第一步,
用绝对的力量碾碎了那些曾将她踩在脚下的人。但这只是开始。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莫言的短信:「虞**,处理得干净利落。
顾氏集团总部高层对您的首次亮相表示‘印象深刻’。另外,明晚八点,
厉氏集团在‘云端之巅’酒店举办年度慈善晚宴,这是您正式踏入顶级圈层的绝佳机会。
邀请函已送达您的新住处。厉霆深先生,确认出席。」厉霆深。
这个名字在虞烬娆心底泛起一丝涟漪。顾氏集团的战略合作伙伴,
传闻中冷酷无情、手腕通天的“活阎王”。他会是什么样的人?她捏紧了手机,
屏幕的光映着她眼中重新燃起的、更加复杂的光芒。
豪闪电收购、新老板竟是昨日被当众羞辱抛弃的虞烬娆——这个消息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冷水,
在第二天清晨彻底炸开了锅!设计部的格子间里,弥漫着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
键盘敲击声变得小心翼翼,交谈声压得极低,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陈浩天那个空着的工位,
眼神里充满了幸灾乐祸、鄙夷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听说了吗?
刘胖子昨晚直接被保安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去了!啧啧,那场面……”“活该!
让他平时作威作福!新老板真是…太解气了!”“嘘!小点声!新老板是虞烬娆啊!我的天,
谁能想到?!”“陈浩天这下**了吧?昨天还在露台跪舔柳媚舞呢,
今天就收到人事部通知让他滚蛋!哈哈,让他自己签字滚蛋!这脸打得啪啪响!
”“柳媚舞呢?她今天怎么还没来?吓破胆了吧?”“她那假学历的事要是被捅出来,
别说创艺,整个行业都待不下去了!新老板手里肯定有料!”“哎,你们说,
我们以前…没得罪过虞总吧?”一个曾经跟着起哄嘲笑过虞烬娆的女同事,声音带着哭腔,
脸色惨白地问旁边的人。旁边的人立刻像躲瘟疫一样挪开一点距离,
没好气地低声道:“闭嘴吧你!好好干活!不想被扫地出门就夹紧尾巴做人!”茶水间里,
几个平时喜欢八卦的女职员聚在一起,声音压得更低,眼神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的妈呀!你们看到虞总今天早上进公司的样子没?那气场!那身段!那钻石!
我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跟昨天那个淋成落汤鸡的简直判若两人!”“对对对!
简直像换了个人!女王驾到!我看陈浩天和柳媚舞那对狗男女,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所以说啊,做人别太绝!谁知道你踩的是不是一条真龙呢?这下好了,脸都被打肿了吧?
”“我听说新老板昨晚直接坐劳斯莱斯来的!还有保镖!我的天,这得是什么级别的富豪啊?
”“啧啧,陈浩天那六十七万八,够买虞总项链上那颗钻石的一个角吗?”“哈哈哈,
别说角了,估计连点粉末都买不起!真是瞎了他的狗眼!”“柳媚舞那身假名牌,
在虞总面前就是个笑话!还整天显摆呢!”这些议论声,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针,
穿透了紧闭的总监办公室大门,狠狠扎在柳媚舞的耳朵里和心上。
柳媚舞正蜷缩在原本属于刘明德的豪华办公椅上,但此刻这椅子对她来说如同针毡。
她精心描绘的妆容掩盖不住眼底的惊惶和怨毒。她死死攥着手机,
屏幕上是陈浩天发来的无数条疯狂咒骂和质问的短信,
还有赵经理冰冷通知她“虞总要求所有员工按时到岗”的消息。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神经质地咬着指甲,昂贵的甲油被啃得斑驳不堪,
“虞烬娆那个**…她怎么可能…千亿?她凭什么?!”巨大的落差感和被彻底碾压的恐惧,
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心机、从虞烬娆那里抢来的“胜利”,
在绝对的实力和财富面前,瞬间变得一文不值,如同小丑的表演!更让她恐惧的是,
虞烬娆手里握着她的致命把柄——假学历!一旦曝光,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鄙夷的目光和铺天盖地的嘲笑!
猛地抓起桌上的**版手袋——那是用陈浩天从虞烬娆那里骗来的钱买的——狠狠砸在地上,
昂贵的金属扣撞击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虞烬娆!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尖利的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回荡,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和色厉内荏。
时间很快滑向傍晚。城市华灯初上,最璀璨的明珠——“云端之巅”酒店,
如同悬浮在空中的水晶宫殿,俯瞰着芸芸众生。这里正举办着厉氏集团的年度慈善晚宴,
是顶级名流、商界巨鳄云集的盛会。每一辆驶入酒店专属车道的座驾都价值不菲,
每一位下车的宾客都衣着光鲜,气度非凡。
空气中弥漫着金钱、权力和顶级香槟混合的奢靡气息。
一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无声地滑到红毯尽头。穿着制服的侍者恭敬地上前拉开车门。
一只包裹在顶级黑色丝绒面料中、踩着锋利如刀尖的细高跟鞋的玉足,
优雅地踏在光洁如镜的红毯上。瞬间,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周遭刻意压低的交谈声、相机快门声、侍者引导的声音…都诡异地停滞了一瞬。
虞烬娆站直了身体。VeraWang的“暗夜女王”礼服,
在璀璨的灯光下流淌着神秘而冷冽的光泽,完美勾勒出她高挑、凌厉的线条。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