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长女
作者:春月今和
主角:魏长遴孟云随魏子仪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7-07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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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豪门为叙事背景的小说《卢氏长女》是您居家旅行必看好文,魏长遴孟云随魏子仪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春月今和”,概述为:魏母立时抖了抖。只是魏母受自己夫君蒙骗已久,不管四邻如何议论,她坚信自己夫君在京城是做了大官的,在卢氏门前说得上话。于是……

章节预览

前世夫君为了外室女,放任我被大火烧死。原因竟是年少时的一饭之恩。重来一世,

我跟一直等着上位的前夫死对头成了亲,他却追悔莫及。可是他不知道,属于他的报应,

才刚刚开始。1我是魏长遴的救命恩人。前一秒,

我还在感受火焰灼身、夫君背叛的锥心之痛,下一秒,我就好端端站在阳春三月的湖边,

浑身湿透。手里还提着一个人的衣领。个子瘦小,双眼紧闭,面色精致却苍白。

我只是略顿两秒,正准备将他抛回湖里去,身后却已经传来熟悉的哭声:“长遴,我的儿!

”一双手把我推倒在地,泥水很快浸透我的衣裙。

看着那个绿衣的消瘦妇人对地上的人又拍又打,我才终于发现,这不是临死之前的幻想。

我是真的回到十二岁这一年了。家族兴盛,正值豆蔻年华。地上的人睁开双眼,

正好跟我对上。那妇人才回魂似的,随之上下打量我一遍,匆忙跪下磕头。

“多谢女郎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让我们长遴给女郎当牛做马!”我压下泪意,

高高在上地看着这个妇人。十二岁的卢春筠,或许会觉得受之有愧。可她拜高踩低的本领,

我上辈子已经领教过了。我前世对她千万般好,却只换来无尽羞辱与搓磨。贱皮子,

是不配得到一丁点好的。我看了一眼被湖边碎石划破的裙摆。“不必,但要赔我一身新衣裙。

”她愕然抬头。我却头也不回,懒得去听地上那人一声“多谢”。

我不担心他们是不是能找得到卢家的大门。今日踏春,我并不是独自来的,

卢家的车队浩浩荡荡出的城,我只是恰好独自来到湖边。范阳一郡,无人不识卢家。

卢氏一族,代代郎君出仕,女郎掌家。每一房长女都要招赘入门,传留姓氏。

我原本是长房长女,从小被委以重托。偏在十二岁那年救了个魏家弃子,他不愿入赘,

我反抗父母也要嫁给他。成婚之后,才知那些书信和回礼,本就是魏母一手造就。

我怨他风流多情,婚后变心。他恨我挟恩图报,坏了他命定的姻缘。千万般误解我都受了,

可他却狠心至此,怀抱新人,看着我活生生被烧成一抔泥灰。这一世尘归尘土归土,

我不去沾染他魏家郎,倒要看看,他这辈子还做不做得成大权在握、光风霁月的尚书令大人。

2门房来报魏母求见时,我正在跟母亲和阿兄打叶子牌。阿兄在松阳书院读书,难得旬休,

打定了主意要陪我跟母亲玩一上午。这已经是最后一局。我头也没抬:“让她等着。

”母亲隐隐皱眉:“春筠……”我又出了张好牌,看着年轻貌美的母亲,

心中没有半点郁气:“母亲,我救了她家孩儿,好几日没有登门道谢就算了,

她当日将我推倒在地,可是没有一点歉意呢。”母亲一惊,牌哗啦啦散落一地。

这最后一局还是玩不成了。她几步走过来,将我左右上下全都检查一遍,

才带着哭腔道:“我说你那日怎么一身污泥回来的,是不是从湖里救人?你这糟心的孩子,

谁要你做这种好人?”她爱女心切,阿兄也一脸不赞同。半晌之后,

她才勉强夸了句:“我儿良善,母亲陪你去见人。”那妇人换了一身旧衣,在前厅坐立难安。

我看着那身绿,心里不厚道地笑了。算算时间,

这会儿正好是远在京城的魏大人勾搭上流落风尘的花魁外室,心甘情愿给人养女儿的时候。

穿得应景。他亲生的儿子和发妻食不果腹,给人浆洗衣物、抄书为生,连本书都买不起。

他却借口官场升迁需要打点,俸禄逐渐一文也不寄回来。魏母为了省下口粮给儿子,

自己饿得皮包骨头。上一世我见了这可怜的母子,原本对瘦巴巴的魏长遴别无感情。笑话,

我卢氏一族子孙繁茂,多的是俊美郎君,我那些个旁支的兄弟,早早就出落得高大俊秀,

怎么会对一个干巴巴的矮子一见钟情?纵然面容俊美,还是个孩子呢。

怪就怪我自己心存恻隐,一时起了善心,决定资助母子两个好好生活。他那可怜巴巴的娘,

实则长袖善舞,每次来取银子时除了诉苦,还要对自己儿子百般夸赞,传达他的仰慕,

否则我怎会对他动了情?更何况,有了我的银子,他不仅被引荐进了松阳书院读书,

还吃好穿好,抽条一样长高。才有了后来我自以为是的两情相悦。魏母扑通一声跪下,

捧上棉布帕子上的二两碎银。“幸得卢女郎救命之恩,只是舍下贫寒,浆洗了这几日衣物,

才攒下这点银子,不知够不够买一身女郎的衣裙。”母亲隐隐皱起眉头,却也没有多计较,

伸出手就要把她扶起来。我轻轻拦下,摇了摇头。3我低声说:“他还没好么?

”母亲一头雾水,地上的人听了这话,却带了些我熟悉的得意洋洋,

自顾自站起来道:“犬子伤了身子,这几日留在房中温书,吹不得风。

”我故作不解:“可你不是让令郎君给我当牛做马么?”她脸色一变。

我展颜一笑:“跟你说笑呢,令郎是读书人,自然学业为重。”她面上挂不住,留下银子,

匆匆寒暄几句就走了。母亲忧虑重重。“春筠,你这几日好似变了许多,以往再讨厌旁人,

也没这么促狭呀。”“话说回来,这魏母果真不知礼数,即便是寻常市井人户,

也没有拜谢救命恩人连礼都不带的道理,更何况赔你一条裙子,还要念出那许多不幸来。

”可不就是阴阳怪气嘛。我那身衣裙,虽不名贵,却是母亲亲手做的,布料也值四五两呢。

我带着看好戏的心,在母亲怀里撒娇糊弄过去。随后找来外院行走的小童,

使了银子让他留意魏家的近况。笑话当然要看新鲜的了。与此同时,

我开始学习各种管家之术。有了上一世的经验,我得心应手,腾出许多空闲。春光正好,

我没了那些少女情思,反而醉心享受起少年时代来。4我这边岁月静好,魏家却是鸡飞狗跳。

魏母没有说谎,魏长遴确实被冷水伤了身子。如果我不知道他跳下湖去,

是为了捡摔倒之时无意中掉到河里的定情信物的话,那我会予他一两分同情。他这一病,

逐渐掏空了魏母的积蓄,正赶上魏父这个月寄的银子只够果腹,月初却已经买了两本旧书。

家中入不敷出,魏母又出门浆洗衣物去了。她每日红着哭肿的眼皮出门,傍晚回家时,

还要花五文钱在巷口找盲了只眼的信先生给魏父写信。小童跟我说这些时,

我忍不住摇了摇头。魏母要是知道自己受这一遭罪,不仅是因为郎君的移情别恋,

还有郎君移情别恋之人女儿的份,不知作何感想。还不到时候。我想。

即便这辈子还没发生那些事,我也做不到大度容人,任由他们青云直上。

不给他们使绊子是我最后的仁慈了,谁还能让人不看热闹?不过我原以为那几日的不待见,

能让魏母歇了攀附之心。没想到没过两月,她再度找上门来。脸皮之厚,令人叹服。

还是同一身旧衣,哭哭啼啼跪倒在门前。“求卢女郎发发善心,救救我可怜的孩儿!

”三拜九叩,门口逐渐聚集起一片人,议论纷纷,还以为我把这可怜人的孩子怎么样了。

她也不解释,只是低头啜泣,时不时冒出来两句求饶。未婚女子的声名何其重要,

更何况是卢氏将来掌家的长女。母亲得到消息,又急又气,匆匆赶往前院。打开大门,

见是魏母,更是怒火攻心。“我女儿才十二,好心冒险将你那十四岁的儿子从湖中捞起来,

就是为了让你此刻败坏我女儿的声名吗?你这老妇,好生不讲道理,救人还救出仇来!

”我娘虽是个温柔女子,可在姑姑身边待得久了,也能做出几分威严相。此刻生怒,

魏母立时抖了抖。只是魏母受自己夫君蒙骗已久,不管四邻如何议论,

她坚信自己夫君在京城是做了大官的,在卢氏门前说得上话。于是定了定身形,

张口便道:“女郎既救了人,也该知道范阳初春尚有寒意,从湖中捞起来的人,

是要染病吃药的。女郎染了这一身因果,何不好事做到底,,

从指头缝里漏一两身衣裙的银子,救我儿一命?”她说着话,忍不住哭出来,

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怜我夫君廉洁清正,为世俗所不解,留下我母子在范阳无人帮衬,

现在就连独子也要病死在卢氏门前吗?”她越说越伤心,周围议论纷纷,

母亲却只是冷眼看着她。我眼皮跳了跳,知道那是已经气到顶了,压着火呢。

同时忍不住好笑。这蠢妇,还惦记那二两银子的衣裙钱呢。我正要开口,没想到她下一句话,

让我目瞪口呆,张开的嘴无助地吸了一口不太清新的空气。5“若非女郎出手,

那日踏青之人众多,可能旁人救了,还会心疼我儿孤苦,令马车送他回城呢。

如此便不必泡了水还要吹风,更不用说感染风寒,至今卧病在床了。”周围静了一静。

平日里受卢氏恩惠的街坊邻居已经默默退了一步,其他的人此刻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母亲已经不生气了,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神情看着她。这就对了,这才是魏母。她嘴里说的,

正是我上一辈子做的。在她眼中,她儿子文曲星下凡,是她唯一的指望,

别人也要跟她一起供着才行。我若真的做得尽善尽美,那都是应该的。

若是像如今一样撒手不管,那才是大大的不该。“你待如何?”我含着笑,倨傲道。

她卡了壳,似乎没想到这么轻易。随后又打量我一遍,确认我的年纪身量,

随后声如蚊讷:“劳烦女郎为我儿延请医士,以全两家之好。”好个屁。从九品的县丞,

还是蒙受受了魏家祖上恩惠的王氏举荐,奈何魏父是团扶不起的烂泥,

王家对他没有半点指望,这条人脉用到这里也就断了。官芝麻大点,倒还学会了以势压人。

我摇摇头:“我是问你,若我不应,你待如何?一头撞死在卢府门口?

”这下轮到她不知所措。我抬了抬手,四个僮仆抬着早准备好的两桶水上前来,

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一左一右泼到守门的石狮上。“冲洗干净了,撞吧。”我抬下巴的样子,

一定十分跋扈。魏母眼神惊恐,“你”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落荒而逃。经此一出,

卢氏虽保住了名声和威严,我这个长女名声却是不大好了。一向不苟言笑的姑姑,

外出归来得知此事后,笑倒两回,直叫着正在给她剥葡萄皮的姑父的名字。“好好好,

我们管家的卢氏女,就该这样泼辣。”姑父只是温柔含笑,轻声附和:“像你的都好。

”6再次见到魏长遴,是我十五岁那年。我跟着姑姑,

去给松阳书院的学子分发过冬的衣物和文具。一进大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我一眼看见了他。没忍住晃神两秒。就在三年前,他还是风光无限的尚书令大人,

我孩子的父亲,我成亲十年的夫君。回来之后,我只顾着听他家的热闹,

却没有一次主动去见过他。此时此刻,他比起三年前的豆芽菜模样,一下子长高了,

面容逐渐有了前世的倾国倾城之相。毕竟他能位列三公,

有一部分也是仰仗了这张脸——今上爱美,尤厌长相不佳的朝臣。

只是没想到没有卢氏的举荐,他还是进了松阳书院。不过跟上一世有些不同。上一世,

他有了优渥的生活条件,不为生活所困,名书孤本想看就能有,此时早应才名远扬。

这一世却默默无闻,从魏家所居的小巷消失了这么几个月,我才在这儿看到他。衣衫单薄,

洗得发白。我真是好久没想起来这个人了。一切按照流程进行,

只在他上前接过属于自己的文具被褥时,我听到了极轻的一句“多谢”。我恍若未闻,

挂着得体的微笑迎接下一个学子。许多人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艳之色。可惜,

我还是注定婚事艰难。毕竟我是要找上门女婿的,又不能找真正的籍籍无名之辈。

可世家子弟中,真想读书入仕的,有几个低得下脊梁?没关系,姑姑生不出女儿,

我注定要独当一面。卢家的女郎,去父留子也养得起。只是还没等离开书院,

就旁观了一场争执。远远传来有名的刘家纨绔子一声嘲讽:“我们在此是为了承卢氏的情,

你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真缺那点东西!”“认清你的身份,别做美梦了,你爹能是什么大官?

真当我们家无人在京城?”无人反驳。又传来推搡的动静。我无法忍受,

拨开人群呵斥一声:“够了!既然不缺,那就让给需要的学子,谁要你刘家承情?

”刘氏子没成想我还没走人,此刻面红似血,憋不出半个字来应。地上的人衣衫散乱,

抱着一兜被褥衣服,扬起脸来。看向我时,眼神发亮。是魏长遴。我顿了顿。随后沉默不语。

7我收到了魏长遴的信。门童这几年长高不少,跨过门槛的步伐轻车熟路。“女郎!

是魏家子的信,你不知道,他耳朵红成什么样,在府外来回转了好几圈,我眼睛都盯得酸了,

他才过来交给我,还向我作揖呢!”我摸了一把金瓜子,他欢天喜地出去了。这封信。

用词恳切、克制,名为感激我的所作所为,字里行间却透出不自觉的仰望。我笑了笑,

把信烧了。真要知道被困在人群中的是他,我才不会多管闲事。上一世我做得再多,

他也总是不咸不淡。“卢女郎,你总来书院,于理不合。

”他以为旁人对他的尊重都是理所应当。“卢女郎,我不需要这些特殊对待,旁人禁得起冷,

我也禁得起冷,何必特殊对待?”很有道理,所以我这一世平等对待所有人。

阿兄毕竟要入仕了,为他恩师所在的书院做点实事,也算全了松阳书院对他的培育之恩。

这一年,阿兄上京拜官,原本是要带着魏长遴一起去的。若没有卢氏的举荐,

他要在此地生熬多少年,才能熬来一个对他欣赏万分的在朝官员,将他举荐到今上跟前?

时移势易。我喝了口茶,把最信任的何冶叫进来。“去问问母亲是否空闲,

说我选了几个合适的郎君,让她掌掌眼。”我十五岁了,已经是议亲的年纪。挑了半年,

再也没什么好等的了。8魏家破旧的院落内。魏母正在廊下浣衣。一墙之隔,

是旬休回家的魏长遴,正执着一卷书,悬在唯一一盏油灯旁看书取暖。房子四面漏风,

可已经无法可补。魏长遴看着看着,神思逐渐不属。朦胧中,他仿佛又回到冰天雪地之中,

一抹红衣逐渐从人群后面显露出来。那道身影应该是陌生的。可他却又觉得万分熟悉。

她从人群中挤进来,只是为了替他说一句话,之后转身就走。卢家长女,

刚给了他御寒的新衣和被褥、炭炉。又拯救他于难堪之中。他还来不及道谢,再三思量,

还是决定亲自写信。他不敢再让母亲代劳。她操劳这么些年,早已被磨成了极度精明的模样。

上一次他落湖被救,生了一场大病重出家门后,才听说她做了些不体面的事,

让他在街坊异样的眼光中忍不住羞愧万分。他一日日沉默下去,却无法苛责。

母亲是为了他才变成这般模样,没日没夜地干活,只为了他能出人头地,为人赏识。

不是不知道父亲可能有了异心。可他们连上京的盘缠都凑不齐,又能有什么办法?脑海深处,

有一道声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魏长遴。原本有个人会心悦于你,待你千万般好,

助你读书,帮你举荐入仕。这个时候,你应该腰系玉带,身披大氅,坐在进京途中的马车上,

已经想好见到父亲的第一句话应该如何说了。突然灌进来一阵风,破了的灯罩挡不住,

火苗一瞬间窜起,灼伤了魏长遴的手。他才如同大梦初醒。怔怔盯着起了个水泡的手心。

毫无预兆地,一颗泪掉落在书卷上。心脏也莫名疼了一下。他找不到原因,

只好唤母亲:“今日的书温过了,阿娘,我来帮你罢。”魏母连声推辞,声音逐渐小下去。

因为外面下起了大雪。这种寂静淹没了一切喧嚣,让某些不合时宜的躁动也被迫平息。

又是一个寒夜。8十五岁生辰后不久的冬末,我定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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