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得很好,有喜欢看书的书友们看看这本《全球变异,我觉醒了净化异能》,杏林堂的惠比寿把苏晓陈锋等人物写得淋漓尽致,堪称完美,主要讲的是:们小心翼翼地将从苔藓上收集到的、为数不多的种子——几颗干瘪的、不知名植物的小颗粒,……
章节预览
那天我和苏晓在废弃超市翻最后几排货架,指甲盖大的灰尘直往鼻孔里钻。
货架尽头突然传来湿黏的拖拽声,还有像是骨头被嚼碎的咔吧响。
苏晓手里的半袋压缩饼干掉在地上,声音不大,却像砸在我心口。
“晚晚……”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死死抓住我胳膊,“……是‘爬行者’。
”超市深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两点浑浊的暗黄光芒幽幽亮起,死死钉住我们。
空气里弥漫开一股浓烈的腐烂甜腥味,熏得人想吐。跑!这个念头刚炸开,身体已经先动了。
我拽着苏晓就往出口冲,身后那令人牙酸的拖拽声猛地提速,变成沉重的、砸在地面的闷响,
越来越近。玻璃早已碎裂的大门近在咫尺,外面灰蒙蒙的天光透进来,像唯一的生路。
“啊——!”苏晓的尖叫撕裂空气。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上我的后背,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整个人像破麻袋一样被撞飞出去,狠狠砸在布满灰尘和碎玻璃的收银台上。肋骨可能断了,
喉咙里全是铁锈味。我挣扎着抬头,心脏瞬间冻住。
苏晓被一只覆盖着青黑色鳞片、关节扭曲反折的巨大爪子死死按在地上。
那东西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膨胀、蠕动,像一滩会移动的腐烂肉山,
长着好几张布满细密獠牙的口器,粘稠的涎液正滴落在苏晓惨白的脸上。“晚晚!救我!
”苏晓的哭喊带着濒死的绝望。爬行者其中一张口器猛地张开,朝苏晓的头颅噬咬下去!
“不——!”我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撕心裂肺的吼叫。
一股无法形容的灼热猛地从我心脏炸开,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像是要把我从内部点燃、烧成灰烬。剧痛和一种诡异的充盈感同时爆发。
嗡——视野骤然被一片柔和却不容忽视的白光占据。那白光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我身上,
确切地说,是从我下意识伸出的指尖迸发出来!纯粹、洁净,
带着一种令人心神安宁的奇异力量。它无声地扩散,像一圈温柔的涟漪,
瞬间扫过苏晓和那只正要行凶的爬行者。奇迹发生了。爬行者那张噬咬下去的口器,
在触碰到白光的刹那,如同烧红的烙铁按上黄油,发出“嗤啦”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轻响。
覆盖着它身体的青黑色鳞片迅速褪色、干瘪,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水分和污秽,
大片大片地剥落。它庞大扭曲的身躯剧烈地抽搐起来,
发出一种不再是兽吼、更像是无数怨魂被强行净化消弭的尖细悲鸣。
那庞大的、令人作呕的身躯,在白光中迅速萎缩、瓦解,
最终化为一小堆灰白色的、像是被高温彻底焚烧过的余烬。超市里令人窒息的腐烂甜腥味,
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空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干净。白光收敛,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是幻觉。剧痛和极致的虚弱感海啸般袭来,我眼前阵阵发黑,
身体软得像面条,直接瘫倒在冰冷的瓷砖地上,大口喘气,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晚晚!
晚晚你怎么样?”苏晓连滚爬爬地扑过来,脸上还带着泪痕和劫后余生的惊悸,
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狂喜,“你……你刚才是你?那光?你觉醒了?你杀了爬行者!
”她语无伦次,手忙脚乱地想扶我,又怕碰疼我。“我……”喉咙干得冒烟,
我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感觉全身骨头都被拆开重组了一遍,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心脏还在狂跳,刚才那股从体内爆发、焚尽污秽的力量带来的震撼感,
远比身体的虚弱更让我心惊。净化?那个词毫无征兆地撞进我混乱的脑海。是了,那种感觉,
就是纯粹的、将污秽彻底抹除的“净化”。
回到我们那个用废弃地铁隧道改造的临时聚居点——“铁壳子”,消息就像长了翅膀。
我和苏晓互相搀扶着,还没走到我们那用破布帘子隔开的小角落,各种目光就已经粘了上来。
好奇的,探究的,羡慕的,还有……几道格外阴冷的。“听说了吗?林晚!她觉醒了!
就在东边那个超市,一个人干翻了一只爬行者!”“真的假的?爬行者?
那玩意儿子弹都打**!”“千真万确!苏晓亲眼看着的!说林晚手一指,一道白光过去,
那怪物就烧成灰了!”“我的天,那是什么能力?元素系?光?”“谁知道呢,
反正是真大佬!咱们‘铁壳子’总算有个能镇场子的了!”窃窃私语像背景音一样嗡嗡响。
苏晓扶着我坐下,小心翼翼地问:“感觉怎么样?还疼吗?”我摇摇头,
其实浑身骨头还在隐隐作痛,但更强烈的是一种空乏感,
像是身体被刚才那股力量彻底掏空了。“就是累,像跑了十场马拉松。”“你这能力太神了!
”苏晓眼睛亮得惊人,压低了声音,“绝对是特殊系!净化?
是不是能把那些污染、辐射什么的都弄干净?”我心里一动。超市里发生的一切太突然,
根本没时间细想。净化……如果真像苏晓说的那样,
那这能力在如今这个被变异和污染蹂躏得千疮百孔的世界里,价值简直无法估量。“不清楚,
”我实话实说,声音还有点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
就想着不能让那东西伤了你……力量自己就跑出来了。”“本能反应才最真!
”苏晓一脸笃定,“你这绝对是老天爷赏饭吃!以后咱们的日子……”她话没说完,
眼神瞟向布帘子外面,脸上的兴奋淡了些,染上一点警惕。
布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几道陈旧疤痕的手猛地掀开。陈锋站在外面。
他是“铁壳子”里势力最大的那伙人的头儿。身材高大,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
扫过我和苏晓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一脸凶悍的手下,像两尊门神。“林晚,”陈锋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毒蛇的信子,“听说你觉醒了?
动静不小啊。”整个隧道似乎都安静了一瞬。刚才还嗡嗡的议论声瞬间消失,
只剩下远处管道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敲在人心上。苏晓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
半个身子挡在我前面。我按住她微微发抖的手,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紧张和那该死的虚弱感,抬头迎上陈锋的目光。“运气好。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差点把命搭进去。”“哦?”陈锋扯了扯嘴角,
那笑容却没到达眼底,“什么能力?让大伙儿开开眼?”他往前逼近一步,
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布帘子透进来的所有光线,阴影笼罩下来。
压迫感像实质的石头压在我胸口。我知道他在试探,甚至可能是威胁。
在这个秩序崩坏的地方,一个突然出现的强大能力者,要么被拉拢,要么被……清除。
“刚觉醒,还不稳定。”我垂下眼,看着自己还有些发颤的手,“用了一次,
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这是实话。
我甚至能感觉到身体里那股力量像枯竭的泉眼,空空荡荡。陈锋盯着我看了几秒,
那眼神锐利得像要把我剖开。隧道里落针可闻,只有我们几人压抑的呼吸声。“行,
”他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好好养着。这世道,有个本事不容易。
”他意味深长地又扫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东西让我后背发凉。“养好了,
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说完,他不再废话,转身带着手下走了。
沉重的脚步声在隧道里回荡,渐行渐远。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苏晓才猛地松了口气,
腿一软,差点坐地上。“吓死我了……晚晚,他肯定盯上你了!”**在冰冷的隧道壁上,
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我知道。”陈锋最后那句话,不是关心,是警告,
也是宣告所有权。在他眼里,我这个刚觉醒的“净化者”,已经成了他必须掌控的“资源”。
接下来几天,我成了“铁壳子”里最金贵的“瓷器”。
陈锋的人每天雷打不动地送来一份相对干净的食物和一小瓶过滤水,分量不多,
但在这个食物短缺的地方,已经是绝对的奢侈品。送东西的人放下就走,从不说话,
但那沉默本身就带着压力。我知道,这是陈锋的“圈养”。他在等我恢复,
等我这个“工具”变得趁手好用。身体的恢复比想象中慢。那种被掏空的感觉如影随形。
我尝试着集中精神,去感受那天在超市里爆发出的力量。它像一团沉睡的星云,
沉寂在我身体深处,微弱地回应着我的呼唤,却吝啬于提供任何实质的力量。
每一次尝试都让我精疲力竭,像在沙漠里跋涉,明明知道水源就在前方,却永远触不到。
苏晓成了我最忠实的“护法”兼“实验员”。
她不知道从哪里翻腾出一些被污染的东西——一个边缘发黑、沾着可疑污渍的罐头盒,
几片被辐射尘覆盖得看不清字迹的塑料片。“试试!晚晚,试试这个!
”她把罐头盒塞到我手里,眼神充满期待,“集中精神!就像那天想着救我一样!
”我哭笑不得,但还是握住那个冰冷油腻的罐头盒,闭上眼,
努力回忆那种濒死关头爆发的意念。掌心似乎有极其微弱的热流涌动了一下,像火星一闪,
随即熄灭。罐头盒毫无变化,依旧散发着令人不快的锈蚀和污染气息。
“呃……”苏晓有点失望,随即又打起精神,“没事没事!刚觉醒嘛,蓝条短很正常!
恢复恢复就好了!”她乐观得近乎盲目。有时,她会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晚晚,
你说……你这能力,能净化‘人’吗?”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无数次。“人?
”我看着她,“你指什么?”“就是……那些被轻微辐射或者污染弄伤的人啊!
或者……吃了不干净东西闹肚子那种?”苏晓比划着,“以前老张头,
不就是被变异的野猫抓了,伤口一直烂,最后……”她没说完,但意思我们都懂。
在这个缺医少药的世界,一点小伤感染都可能致命。“不知道。”我实话实说,
心里却沉甸甸的。如果能,这意味着什么?救命的曙光?还是……更大的麻烦?
机会很快就来了。聚居点里一个负责清理外围垃圾的小伙子阿力,
在一次外出时不小心被一种带刺的变异藤蔓划破了手臂。伤口不大,但流出来的血颜色发暗,
伤口周围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肿胀,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辐射感染!
”有经验的人只看了一眼就下了结论,语气沉重。这在聚居点几乎是判了死刑。
阿力才十七八岁,疼得脸色惨白,缩在角落里,眼神里全是恐惧和绝望。他的同伴围着他,
束手无策,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晚晚……”苏晓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声音带着哭腔和强烈的祈求,“救救他……求你了,试试看!
你能行的!”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我身上。有期待,有怀疑,
更多的是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希冀。
连负责看守我们这片区域的、陈锋的一个手下也闻讯赶了过来,抱着胳膊站在人群外,
冷眼旁观。压力像山一样压过来。我走到阿力面前,蹲下。他手臂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那股灰败的死亡气息正沿着血管缓慢而坚定地蔓延。“会很疼。”我看着他恐惧的眼睛,
低声说。我不知道会不会疼,但超市里爬行者被净化时发出的悲鸣让我心有余悸。
阿力咬着牙,用力点点头,汗珠大颗大颗地从额头滚落。我深吸一口气,摒弃所有杂念,
将手掌虚悬在他伤口上方。闭上眼,不再去想后果,不去想陈锋的威胁,不去想失败会如何。
我的意识沉入身体深处,像在无边黑暗的海洋里摸索,寻找那一点微弱却存在的星火。救他!
像那天救苏晓一样!这个念头纯粹而强烈。嗡……掌心传来熟悉的、细微的灼热感,
不再是微弱的火星,而是像一根被点燃的细线。一点微弱却纯净的白光,如同最细小的萤火,
从我掌心浮现,轻柔地覆盖在阿力灰败的伤口上。
“滋……”一股淡淡的、类似蛋白质烧焦的气味弥漫开。阿力猛地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
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青筋暴起。“按住他!”我低喝,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旁边的人立刻死死按住阿力的肩膀和手臂。我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掌心那一点微弱的光上,
感觉体内的力量正被急速抽走,比上次还要快!那点白光顽强地附着在伤口上,
像最精密的激光,精准地灼烧、剥离着那些被辐射污染的坏死组织和侵入的毒素。
肉眼可见的,伤口周围灰败肿胀的皮肤颜色开始变浅,那种不祥的暗色如同潮水般褪去,
露出底下鲜红的血肉本色。虽然伤口依然存在,但那股令人心悸的、不断蔓延的腐烂气息,
被彻底扼制住了!白光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就彻底熄灭。我眼前一黑,
一阵天旋地转的强烈眩晕袭来,差点直接栽倒。苏晓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晚晚!
”“林晚姐!”周围的惊呼响起。但我顾不上自己,死死盯着阿力的手臂。
伤口不再流出发暗的血,红肿也明显消退了大半,虽然还狰狞,
却焕发出一种……属于健康血肉的生机。阿力急促的喘息平复下来,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巨大的惊喜和感激几乎要将他淹没。
“不……不疼了!那股钻心的凉气……没了!真的没了!”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神了!真的神了!”“伤口……伤口变干净了!辐射感染止住了!
”“净化!真的是净化!林晚能净化污染!
”惊叹声、欢呼声、劫后余生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看着阿力眼中重燃的生机,
感受着周围人看我的眼神从好奇、敬畏变成了近乎虔诚的感激和依赖,
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成就感和巨大压力的情绪攫住了我。我能救人。我真的能净化污染,
把生命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这份力量的价值,此刻才如此清晰地、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上。
它不再是超市里昙花一现的求生本能,而是真真切切能改变命运的力量。我下意识地抬眼,
穿过激动的人群缝隙,正好对上隧道远处阴影里,陈锋那双冰冷锐利的眼睛。
他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抱着手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眼神,像盯住了猎物的鹰隼,
充满了**裸的、志在必得的占有欲。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巨大的喜悦被更深的寒意覆盖。阿力手臂上的辐射感染被我“净化”掉的消息,
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重磅炸弹,在“铁壳子”乃至周边几个小型聚居点都掀起了滔天巨浪。
“铁壳子”地铁站入口处,原本只有稀稀拉拉几个拾荒者出入的破败通道,
开始变得“热闹”非凡。每天天刚蒙蒙亮,入口附近就聚集起黑压压的人群。
有拄着木棍、瘦骨嶙峋的老人,有抱着不停咳嗽、小脸烧得通红的孩子,
有捂着渗血伤口、脸色灰败的壮年……他们大多衣衫褴褛,眼神浑浊,
但望向隧道深处的目光,却燃烧着同一种东西——绝望中迸发出的、近乎疯狂的希望。
“求求你们!让我进去见见林**吧!我孩子……我孩子快不行了!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抱着个气息奄奄的婴儿,
试图冲破陈锋手下用废铁板和木棍临时搭建的简陋路障。“滚开!都他妈滚远点!
”看守的壮汉一脸凶戾,不耐烦地用棍子敲打着铁板,发出哐哐的巨响,
“林**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再往前挤,别怪老子不客气!”“林**!救救我男人吧!
他被变异鼠咬了,伤口烂得……烂得都能看见骨头了!”另一个方向传来凄厉的哭喊。
“行行好!给口水喝也行啊……”哀求声、哭喊声、推搡声、看守的怒骂声混杂在一起,
像一曲末世悲歌,日复一日地在入口处上演。空气里弥漫着汗臭、血腥味和绝望的气息。
我和苏晓被陈锋“保护”在隧道最深处一个相对干燥、被他手下严密把守的废弃设备间里。
外面震天的喧哗隐隐约约传来,像沉闷的鼓点敲在心上。“晚晚……”苏晓扒着门缝往外看,
脸色发白,“外面……外面好多人……都在喊你的名字。”**坐在冰冷的金属设备箱上,
手里捏着半块陈锋派人送来的、据说是从某个废弃仓库找到的压缩饼干。味同嚼蜡。
外面的每一声哭喊,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陈锋这是把你当金矿圈起来了!
”苏晓关上门,压低声音,带着愤怒,“他故意拦着不让人进来!就是想独占你的能力!
”“我知道。”我咽下干涩的饼干碎屑,声音有点哑。陈锋的意图毫不掩饰。
他派了更多人手“保护”(实为监视)我们,送来的食物和水规格明显提高,
甚至还有一小罐据说能补充体力的能量饮料。他需要我尽快恢复,
成为他稳固权力、甚至向外扩张的“王牌”。代价是,我的能力,
只能为他和他认可的人服务。“可那些人……”苏晓指着门外,眼圈红了,
“他们真的快死了!”我闭上眼,
阿力手臂上那褪去灰败、重现生机的画面和隧道外那些绝望的面孔不断在眼前交替。
我能救他们。我的力量,本应属于所有在绝望中挣扎的生命。“现在不行。”我睁开眼,
看着自己依旧有些发颤的手。这几天我一直在尝试恢复和练习。
对阿力的治疗几乎耗光了我当时所有的力量,恢复过程极其缓慢。我尝试净化一些小物件,
比如被污染的水滴、沾着辐射尘的布片,效果显著,但每一次使用,
都伴随着强烈的疲惫和虚弱感。力量太弱,消耗太大。我就像一个捧着金碗的乞丐,
碗里的金子能救命,但我力气太小,每次只能挖出一点点。更让我心惊的是陈锋的控制。
设备间的门从外面锁着,只有送东西时才会打开,门口二十四小时守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壮汉。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贸然反抗,不仅救不了外面的人,
我和苏晓也会立刻陷入险境。“那怎么办?就看着他们……”苏晓说不下去了。我沉默着。
掌心微微发热,那沉睡的星云似乎感应到我内心的焦灼,微弱地旋转了一下。一个念头,
如同黑暗中划过的流星,骤然闪现。“苏晓,”我压低声音,凑近她耳边,
“你帮我个忙……”机会在两天后的凌晨降临。陈锋手下一个小头目,绰号“疤脸”的,
在清理外围一处新的废墟点时,被坍塌的混凝土块砸伤了腿,伤口很深,嵌入了不少污染物,
人也发起了高烧。陈锋亲自带人把他抬了回来,安置在设备间隔壁的一个小隔间里。“林晚!
”陈锋一脚踹开设备间的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疤脸快不行了!你马上过去!
”他语气是命令式的,不容置疑。门外看守的两人也紧张地探头看过来。来了!
我强压下心头的紧张,点了点头,撑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站起来。“好。”我看向苏晓,
“苏晓,扶我一下。”苏晓立刻上前搀住我,手心全是汗。我们跟着陈锋走到隔壁。
隔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伤口腐烂的恶臭。疤脸躺在简易担架上,脸色蜡黄,
嘴唇干裂起皮,一条腿血肉模糊,肿得不成样子,意识已经有些模糊。
陈锋的几个核心手下都围在旁边,气氛凝重。“快点!”陈锋催促,眼神凌厉。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担架旁蹲下,将手掌虚悬在疤脸那条肿胀溃烂的伤腿上方。这一次,
我没有像治疗阿力那样闭上眼睛。我集中全部精神,努力调动着体内那恢复了一些的力量。
嗡……微弱的白光再次从我掌心浮现,比上次治疗阿力时似乎凝实了一点点,如同薄纱,
覆盖在伤口最严重的区域。那股熟悉的灼热感传来,伴随着滋滋的轻响。
腐肉和污秽在纯净的白光下被迅速分解、剥离。伤口深处被污染的血液颜色开始变浅。
疤脸在昏迷中发出一声痛苦的**,身体抽搐了一下。“按住他!”陈锋低喝。
他的手下立刻死死按住疤脸。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陈锋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
都牢牢锁定在我手掌下那神奇的白光和不断变化的伤口上。就在这一刻!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苏晓。她借着搀扶我起身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
巧妙地挡住了旁边一个看守投向门口的视线。她放在身侧的手,
极其隐蔽地、飞快地朝门口方向做了个手势。门口那个原本一脸紧张的看守,
眼神闪烁了一下,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他是阿力的表哥,一个沉默寡言的汉子。昨天夜里,
苏晓就是通过他,把消息传递了出去——当陈锋的注意力被疤脸的伤势牢牢吸引时,
就是外面那些人唯一的机会!时间仿佛被拉长。我掌心的白光持续净化着伤口深处的污染。
陈锋紧盯着我的手,眉头紧锁,似乎在评估我能力的极限和消耗。
他的几个手下也都屏息凝神。突然!“放我们进去!求求你们了!”“林**!救救我女儿!
”“跟他们拼了!”隧道入口的方向,
毫无征兆地爆发出比往日猛烈十倍、百倍的嘶喊和冲撞声!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浪潮,
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瞬间席卷了整个隧道!“怎么回事?!”陈锋猛地转头,脸色剧变!
“锋哥!不好了!外面……外面的人冲卡了!人太多,挡不住了!
”一个手下连滚爬爬地冲进来,脸上带着惊恐。“废物!”陈锋勃然大怒,
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凶狠,“抄家伙!给我把人都打出去!谁敢冲进来,给我往死里打!
”他顾不上疤脸了,厉声下令,带着几个核心手下就要往外冲。就是现在!“苏晓!
”我低喝一声。早已准备好的苏晓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陈锋他们冲出去的背影方向狠狠砸去!砰!布包在半空中炸开,
一大蓬灰白色的粉末——混杂了生石灰和磨碎的干燥辐射尘——瞬间弥漫开来,
像一团呛人的烟雾!“咳咳咳!什么东西!”“妈的!眼睛!我的眼睛!
”冲在最前面的陈锋和几个手下猝不及防,被兜头罩脸的粉末呛得剧烈咳嗽,眼睛刺痛流泪,
瞬间失去了方向感,狼狈地停下脚步,捂着脸咒骂。混乱!完美的混乱!
我立刻收回净化疤伤口的力量(他的核心污染已被清除,暂时死不了),拉起苏晓,
趁着这短暂的、由入口处绝望人群的冲击和这团粉末制造的混乱空隙,
转身就朝隧道深处、一个早已观察好的废弃通风管道口跑去!“拦住她们!
”陈锋愤怒的咆哮从烟雾和咳嗽声中传来,带着被愚弄的狂怒。但烟雾阻挡了视线,
入口处的巨大混乱牵扯了大部分人手。守在设备间门口的两个看守,
阿力的表哥已经悄无声息地让开了路,另一个则被入口方向的暴动惊得有些发懵。
我们像两条滑溜的鱼,在混乱的人群边缘和堆满杂物的隧道阴影里穿行,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身后是陈锋暴跳如雷的怒吼和手下们混乱的叫骂。
通风管道口就在前面!
一个被锈蚀铁栅栏封住、但早已被我们偷偷锯断了几根关键横杆的口子!“快!
”苏晓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兴奋。我们手脚并用,用尽吃奶的力气,
钻进了那个狭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管道口。身后,陈锋气急败坏的吼声被厚重的管壁隔绝,
变得模糊不清:“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林晚给我抓回来!
”通风管道里弥漫着陈年的铁锈味和浓重的灰尘,几乎令人窒息。管道狭窄低矮,
我和苏晓只能弓着腰,手脚并用地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冰冷的金属硌着膝盖和手掌,
每一次移动都带起呛人的灰尘。身后隧道里陈锋愤怒的咆哮和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最终被管道本身的回音彻底吞没。死寂笼罩下来,
只剩下我们粗重压抑的喘息和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跳动。“甩……甩掉了吗?
”苏晓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气都喘不匀。“暂时……”我喉咙干得冒烟,
肺部**辣地疼。刚才那一下爆发式的奔跑和钻管道,
几乎耗尽了这两天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力气。掌心那点微弱的力量感应,
此刻更是沉寂得如同死水。“快走,这里不安全。”管道并非直线,七拐八绕,岔路极多。
我们只能凭着感觉,尽量朝着远离“铁壳子”的方向移动。黑暗像粘稠的墨汁,包裹着一切。
未知的恐惧和身后随时可能追来的威胁,像两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们的神经。
不知爬了多久,苏晓突然低呼一声,带着哭腔:“晚晚……没路了!”前方,
管道被坍塌的混凝土块和扭曲的钢筋彻底堵死,只留下狭窄的缝隙,根本不可能通过。
绝望瞬间攫住了我们。退回去?后面是陈锋的追兵。留在这里?无异于等死。
“别慌……”我强迫自己冷静,摸索着四周冰冷的管壁。
指尖触碰到一处异常的、微微松动的锈蚀铁皮。用力一推!哗啦!
一块锈蚀严重的铁皮被我硬生生推开了,露出后面一个狭窄的、向下倾斜的缝隙!
一股更阴冷、带着霉味和湿气的风从缝隙里吹出来。“是维修通道!”苏晓惊喜地低叫。
我们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这条通道更加陡峭狭窄,几乎是垂直向下滑行了十几米,
才重重地摔在一个相对宽敞、但异常潮湿的空间里。冰冷的地面积着浅浅的污水。
“这……这是哪里?
”苏晓打开随身携带的、光线微弱的手电筒(从陈锋送来的物资里省下的),光束扫过四周。
斑驳脱落的墙皮,锈迹斑斑的巨大管道和阀门,
设备重地”、“小心触电”等警示标语……这里似乎是城市地下更深处的某个废弃供水泵站。
阴冷,死寂,只有水珠滴落的嘀嗒声。暂时安全了。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
强烈的疲惫和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着冰冷潮湿的墙壁滑坐在地,大口喘气,
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晚晚,你脸色好难看!”苏晓担忧地凑过来,
用手电光晃了晃我的脸。“没事……累的。”我摆摆手,闭上眼睛,
努力集中精神去感应身体深处。那团沉寂的星云似乎因为刚才的生死逃亡和持续的紧张感,
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一丝丝细微的暖流,如同初春融化的雪水,
缓慢地、艰难地从四肢百骸汇聚向核心。恢复速度……似乎比在“铁壳子”时快了一点点?
是因为脱离了陈锋高压的环境,还是因为刚才的极限压榨**了它?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我们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我喘匀了气,撑着墙壁站起来,
腿还在发软。“这里太湿太冷,待久了会生病。
”苏晓用手电仔细探查着这个巨大的泵站空间。
光束最终定格在远处角落里一个用防水帆布和废弃木板搭建的、极其简陋的棚屋上。“有人?
”苏晓立刻紧张起来,握紧了手里防身的铁棍。我们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靠近。
棚屋没有门,只有一块破布帘子垂着。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苏晓用铁棍小心地挑开布帘。微弱的光线下,里面空无一人。
只有一张用砖头和木板搭成的床铺,上面铺着脏污的毯子。
角落里堆着一些空罐头盒和塑料瓶。空气里弥漫着陈腐的气味。“好像……废弃了?
”苏晓松了口气。我们走了进去。空间很小,但至少能遮风挡雨(虽然挡不住这里的潮气),
比直接坐在污水里强。疲惫和寒冷让我们顾不上太多,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
“总算……暂时逃出来了。”苏晓把最后一点压缩饼干掰开,分给我一半,自己也小口啃着,
“接下来怎么办?”“活下去。”我看着手里那点可怜的饼干,目光却异常坚定,“然后,
弄清楚这能力到底能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我摊开手掌,集中意念。
一点比萤火虫还要微弱的光芒,艰难地、断断续续地在掌心亮起,虽然微弱,
却顽强地驱散了指尖的一小片黑暗。“这里没人管着我们了。”我握紧拳头,
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力量,“我们自己来。”废弃泵站成了我们临时的避难所。
这里阴冷潮湿,但胜在位置隐蔽,入口被坍塌的管道和铁皮巧妙遮掩,
陈锋的人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这里。摆脱了陈锋的高压控制,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也获得了真正“练习”能力的时间和空间。练习的对象遍地都是。泵站里积存的污水,
浑浊发绿,散发着刺鼻的怪味。我将手掌悬在水面上方,集中精神,
努力引导着体内那如同涓涓细流般的力量。微弱的白光艰难地浮现,像一层薄雾覆盖水面。
几秒钟后,白光消散,我累得额头冒汗。再看那汪污水,虽然依旧浑浊,
但刺鼻的怪味明显淡了许多。“有用!晚晚!味道没那么冲了!”苏晓凑近闻了闻,
惊喜地叫道。我点点头,拿起一个捡来的、沾满油腻和污垢的罐头盒。白光再次亮起,
附着在盒壁上。滋滋的轻响中,那些顽固的污垢像是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
露出底下相对干净的金属本色。“哇!这以后捡到的东西都能弄干净了!”苏晓眼睛发亮,
像是看到了新大陆。练习是枯燥而痛苦的。每一次使用能力,无论多么微小,
都会带来强烈的疲惫感,像跑完一场长跑。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次耗尽后的恢复,
那“涓涓细流”似乎都会壮大一丝丝,流淌得也顺畅了一点点。对力量的掌控,
也从最初的失控爆发,变得逐渐“听话”。最大的惊喜发生在几天后。
我们在泵站深处一个干燥的角落发现了一小片顽强生长的、灰绿色的苔藓。
在辐射和污染无处不在的世界里,绿色植物几乎绝迹。“晚晚!快看!
”苏晓激动地指着那片苔藓,“活的!是活的!”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蹲下身。
那片苔藓看起来病恹恹的,颜色暗淡,边缘有些发黑,显然也受到了污染的影响。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我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触碰苔藓的边缘,
将一丝微弱到极致、几乎难以察觉的净化之力,如同最温柔的春雨般,缓缓渡了过去。
奇迹发生了。那片被触碰到的、原本灰败的苔藓,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死气沉沉的灰黑色,焕发出一种充满生机的、鲜嫩的绿色!而且,
这抹绿色,正缓慢而坚定地,向周围的苔藓蔓延开去!“活了!它活过来了!颜色变绿了!
”苏晓捂着嘴,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净化!不止是祛除污秽,
它甚至能唤醒生命本身的活力!这个发现让我心潮澎湃。
看着指尖下那抹象征着生命与希望的鲜绿,一个模糊的、却无比强烈的念头在我心中成型。
“苏晓,”我转头看她,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激动,
你说……如果我能净化出一小块地……哪怕只有几平方米……我们是不是……就能种点东西?
”苏晓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呼吸都停滞了。“种……种东西?能吃的?”“试试!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就疯狂地滋长起来。泵站外,沿着一条废弃的、干涸的检修通道,
我们找到了一小块相对平坦、被厚厚的辐射尘覆盖的土地。灰白色的尘埃像一层死亡之纱,
覆盖着一切。我跪在冰冷的土地上,将双手深深插入那令人绝望的尘埃里。闭上眼,
摒弃所有杂念,将全部的心神和意念沉入掌心,沉入大地。这一次,不再是涓涓细流。
我调动起这些天恢复和积累的所有力量!那团沉睡的星云在体内骤然加速旋转,
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嗡——!强烈的白光瞬间从我掌心爆发,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烈阳!
纯净、磅礴的力量汹涌而出,以我的双手为中心,霸道地向着四周辐射开去!白光所过之处,
覆盖在地表的厚重辐射尘如同被狂风吹散的沙丘,瞬间消融、湮灭!
灰白色的死亡之纱被彻底撕碎!泥土深层的污染被连根拔起、净化!
嗤嗤嗤……刺耳的、如同无数污秽被瞬间焚毁的声音密集响起。白光笼罩的范围不断扩大,
一平米、两平米……五平米!当白光最终耗尽、缓缓消散时,我整个人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眼前阵阵发黑,直接瘫软在苏晓怀里。汗水瞬间浸透了衣服,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晚晚!你怎么样?”苏晓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我喘着粗气,
艰难地抬起眼皮,看向那片被白光洗礼过的土地。灰白色的辐射尘消失了。
一片大约五六平方米的土地,清晰地**出来。泥土是深褐色的,
带着久违的、属于大地的湿润气息。干净,纯粹,散发着一种……勃勃的生机!
与周围依旧死气沉沉、覆盖着辐射尘的区域,形成了天堂与地狱般的鲜明对比!
“成了……真的……成了……”巨大的喜悦和成就感冲垮了极致的疲惫,**在苏晓怀里,
看着那片小小的净土,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希望!
我们亲手创造出的、看得见摸得着的希望!那片被净化出来的小小土地,
成了我们新的“圣地”。苏晓像守护眼珠子一样守护着它。
们小心翼翼地将从苔藓上收集到的、为数不多的种子——几颗干瘪的、不知名植物的小颗粒,
还有几块被我净化过、重新焕发生机的苔藓块——埋进了这片珍贵的净土里。每天,
我们都会轮流守在旁边,用净化过的、储存起来的雨水小心浇灌。
每一次看到泥土里冒出哪怕一丁点微弱的绿意,都足以让我们欢呼雀跃好一阵子。
能力在持续使用中缓慢而坚定地增长着。我不仅能更持久地净化水源、食物和土壤,
对力量的掌控也越发精细。一次偶然的尝试,我甚至成功地将一丝净化之力凝聚在指尖,
形成一道极其微弱却稳定的光丝,如同手术刀般,
精准地清除了苏晓手臂上一道被铁锈划伤后开始红肿的伤口里的污染源。“晚晚!
你简直是人形净化仪!”苏晓看着自己迅速好转的伤口,兴奋地手舞足蹈。然而,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铁壳子”的混乱虽然暂时平息,
但关于“净化者林晚”的传说,如同野火燎原,
在周边各个挣扎求生的幸存者聚居点疯狂传播。版本也越来越离奇,从能治疗辐射伤,
到能净化土地,最后甚至有人说她能驱散变异兽、带来甘霖……这份被神话的能力,
像黑夜中最明亮的灯塔,吸引着所有渴望生存的目光,也引来了……觊觎。
最先找上门的是距离“铁壳子”不算太远的“旧货市场”聚居点的代表。
那是一个满脸风霜、眼神却透着精明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同样面黄肌瘦的护卫。
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一路摸到了泵站附近。“林**,”中年男人隔着一段安全距离,
姿态放得很低,带着恳求,“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我们那儿有几个孩子,
喝了被污染的水,快不行了……求您……救救他们吧!我们愿意用所有能拿出的东西交换!
”他身后一个护卫打开一个破旧的背包,
是几块发黑的肉干、一小袋浑浊的粗盐、还有两盒看起来还算完好的抗生素药片——在末世,
这绝对算得上重礼。看着对方眼中那和阿力表哥、隧道外绝望人群如出一辙的祈求,
再看看苏晓眼中无声的询问,我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带一个最重的孩子过来。
我只能尽力试试。”我没有提交换。这份力量,不该被标价。中年男人千恩万谢,
留下一个护卫等候,自己飞快地跑回去带人。
当那个被抱来的、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浑身滚烫、嘴唇发紫陷入昏迷的小女孩放在我面前时,
苏晓忍不住别过了头。孩子母亲跪在一旁,泣不成声。我深吸一口气,
将手掌轻轻覆在孩子滚烫的额头上。这一次,调动力量不再像最初那样艰难。
温和的白光如同暖流,缓缓注入孩子体内。我小心翼翼地引导着,
清除着她血液和内脏中肆虐的污染毒素。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汗水顺着我的鬓角滑落。
孩子的体温开始缓慢下降,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发紫的嘴唇也一点点恢复了血色。
当孩子发出一声微弱的**,缓缓睁开眼睛时,她母亲扑上来抱住她,嚎啕大哭,
那哭声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神迹!真的是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