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戏剧社的经费，我接下了攻略高冷学神的任务。他像一个活在二进制世界里的AI，

刀枪不入。为了让他出现第二种表情，我使尽浑身解数。1公开课上，

我当着一百多号人的面，走到学神江彻面前。动作暧昧，眼神拉丝。「江彻同学。」

「我观察你很久了。」「你解题时紧锁的眉头，是你为科学献身的勋章。」

「你推演公式时微抿的嘴唇，是禁欲主义最后的防线。」「所以，我能撬开你的防线，

成为你唯一的变量吗？」这番堪称文艺复兴级别的油腻告白，让整个阶梯教室瞬间结冰。

连白发苍苍的老教授都停下了讲课，扶了扶眼镜，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江彻，

一个视万物为数据的机器，终于舍得将目光从投影幕布上移开。

他抬起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像分析一道最简单的题目一样分析着我。三秒后，

他冷静地开口。「这位同学。」「你的表述存在三个逻辑悖论和五个事实性错误。」「第一，

眉头紧锁并非勋章，而是大脑额叶高强度运作的生理表征。」「第二……」

他说得不带一丝烟火气，却成功让我收获了全场憋不住的闷笑声。但我没有丝毫退却。

我看着他，忽然低下头，肩膀开始微微耸动，发出了刻意压抑的呜咽声。一滴晶莹的泪珠，

精准地砸在了他摊开的课本上。「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是我不该用我贫瘠的灵魂，

去触碰你那片璀璨的星空。」「是我……配不上你冰冷的理性。」全场的笑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江彻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

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几乎不可见的龟裂。他的眉心，几不可查地跳了一下。

「我没有这个意思。」他吐出这六个字，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狼狈？我心中警铃大作，

不对，是胜利的号角吹响了。我猛地抬起头，眼泪瞬间收干，变脸速度快得像川剧演员。

我冲他粲然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逗你的，学神。」我潇洒地转身，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走回座位。手机「嗡」地一声震动。是他的表哥，

我们院的学生会主席发来的。一条是五千块的转账，一条是信息。「不愧是你，安安！

让他这种AI破防，你是第一人！我愿称你为‘情绪核弹’！」这位主席表哥，

半个月前在小树林找到我。当时我正在对我刚买的二手自行车进行分手演练，

练习如何声泪俱下地控诉它「为什么你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掉链子」。

他大概觉得我病得不轻，但这种病，恰好能治他那个毫无七情六六欲的表弟。

他说江彻从小到大没哭过，没笑过，开心是多巴胺水平略有上升，难过是血清素分泌不足。

医生说，他需要强烈的情感冲击。于是，这位焦虑的表哥找到了我，

本校最负盛名的戏剧社王牌，人称移动的戏精。「让他产生除了‘平静’以外的任何情绪，

一次五千起步。」「只要你能持续对他进行‘情感疗法’，

这学期戏剧社申请的大额活动经费，我给你特批。」我看着他，

仿佛看着行走的人民币和我们社团的光明未来。这种好事，我怎么可能拒绝。这不，

今天就来活了。下课铃响起，我刚想溜之大吉，手臂却被人一把抓住。

我们班的纪律委员林宇，一个古板到连衬衫扣子都必须扣到最上面一颗的男生，

皱着眉拦住我。「唐安安，你能不能有点分寸？」「在徐教授的课上这么胡闹，影响太坏了。

」「江彻同学的时间很宝贵，不是用来给你演戏的。」我还没开口，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是我让她加我的。」江彻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我回头，

正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手上还捏着我那封肉麻的情书，指尖微微用力，

在光滑的纸面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痕。他居然把它收下了。2第二天，

我正式开启了我的「攻克AI计划」。第一步，就是要融入他的世界。我端着一杯奶茶，

堵在了他常去的图书馆三楼阅览室门口。江彻看到我，脚步没停，径直从我身边绕了过去。

「江彻同学，我们聊聊？」我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他没理我，找到自己的座位，

戴上降噪耳机，翻开了书。物理隔绝，玩得挺溜。我早有准备。我掏出手机，

给他发了一条信息。「看你右后方，三点钟方向，有个女生在**你。」

他果然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虽然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但我知道他看到了。

一个女生正举着手机，假装在**。我又发去一条。「你看，当你拥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烦恼就来了。你需要一个官方挡箭牌，也就是我，来帮你解决这些不必要的社交干扰。」

「现在聘用我，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这次，他终于有了反应。他摘下耳机，抬眸看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你的最终目的，是戏剧社的经费。」我咧嘴一笑。「聪明，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所以，合作愉快？」他沉默了片刻，

像是电脑在进行高速运算。「我的回报是什么。」「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神秘兮-神秘兮地眨了眨眼，「一个充满了喜怒哀乐，比二进制有趣一万倍的世界。」

他似乎是被我这番神神叨叨的话给说服了。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我的「合作提议」。

「明天下午三点，戏剧社，我需要一个舞台技术指导，我觉得你很合适。」

我抛出我的第一个要求。「我的专业是工程，不是戏剧。」「但舞台的灯光、布景、机关，

都需要精密的计算和力学知识，这正是你的长项。」我顿了顿，补上一刀。「而且，

你表哥已经替你答应了。」江彻的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名为「无语」的表情。

我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折磨这种高智商AI，真是太有趣了。

我心情愉快地回到宿舍，却在楼下碰到了林宇。他好像特地在等我。「唐安安，

你离江彻远一点。」他语气严肃，像在宣读什么纪律条例。「为什么？纪律委员，

这学校还有规定不许同学之间正常交往吗？」「他跟你不是一类人。」林宇推了推眼镜，

「你的那些小把戏，别用在他身上。」我被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气笑了。「我用什么把戏，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他好。不要把事情闹得无法收场。」

他留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警告，转身走了。我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他。他以为他是谁，

宇宙警察吗？我哼着歌上了楼。3第二天下午，江彻真的准时出现在了我们戏剧社的活动室。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背着一个看起来很沉的双肩包，站在门口，

与我们社里一群穿着奇装异服、正在鬼哭狼嚎吊嗓子的戏精们格格不ru。「大神！你来啦！

」我热情地迎上去。他扫视了一圈乱糟糟的活动室，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里……」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熵值很高。」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人话。」

「很乱。」「乱才有艺术的氛围嘛。」我把他拉到我们正在搭建的舞台前，

指着一堆木板和绳索。「这是我们新戏《迷雾古堡》的场景，需要一个可以自动升降的吊桥，

和一个能喷出大量烟雾的机关，就交给你了。」他看了一眼我画的草图，

那张堪称鬼画符的设计稿，然后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他没多问，直接开始建模和计算。

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我突然觉得，这个人认真工作的样子，还真有点迷人。一个小时后，

他递给我一份详细的施工方案，上面连用几号螺丝钉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太牛了！」

我由衷地赞叹。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又投入到下一个机关的设计中。到了晚饭时间，

我决定带他去体验一下「人间烟火」。我拉着他来到了学校后门最有名的小吃街。

这里人声鼎沸，香味四溢，和他平时待的图书馆和实验室，简直是两个世界。

他显然很不适应，身体有些僵硬，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像是在躲避看不见的障碍物。

「别紧张，这里没有黑洞，也没有时空裂缝。」我笑着打趣他。

我把他带到一个专卖「黑暗料理」的摊位前。「老板，来两串炸蝎子，两串炸蜈蚣！」

江彻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写满了「拒绝」和「不可思议」。「你……吃这个？」「尝尝看，

高蛋白，嘎嘣脆，据说还能提高大脑运算速度呢？」我把一串炸蝎子递到他嘴边。

他猛地后退一步，像看到了什么生化武器。我被他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不吃这个也行，

那尝尝这个。」我又拿起一碗臭豆腐。那股独特的、浓烈的气味瞬间包围了他。他的脸色，

从苍白变成了青灰，再从青灰变回苍白。「唐安安。」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哎，在呢！」「我觉得我们的合作，需要重新评估。」

「别啊。」我立马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我错了，大神，我们吃点正常的还不行吗？」

我拉着他走到一个馄饨摊，点了两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看着他终于放松下来，

安静地吃着馄饨，我偷偷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发给了他表哥。

「阶段性成果：AI已成功录入‘嫌弃’和‘愤怒’两种新情绪。请求追加活动经费。」

4江彻成了我们戏剧社的常客。他话不多，

但总能用最有效率的方式解决我们所有的技术难题。社员们从一开始的敬畏，

变成了后来的依赖。「彻哥，这个灯光角度不对！」「彻哥，这个背景板好像要倒了！」

每次听到这些求助，他都会放下手里的东西，默默地过去解决。而我，

则成了他的专属翻译官和社交润滑剂。「江彻的意思是，这个地方的承重不够，需要加固。」

「他的意思是，你们站位太靠前，挡住主光源了。」我们的相处模式，

越来越像一对奇怪但又异常合拍的搭档。有一次排练，我演的角色需要从一个高台上跳下来，

被男主角接住。结果演对手戏的那个男生，因为紧张，慢了一步。

我眼看就要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心里已经做好了摔个狗啃泥的准备。就在这时，

一道黑影闪过。我没有落到冰冷的地板上，而是跌进了一个带着淡淡皂香的怀抱。我睁开眼，

看到的是江彻那张放大的俊脸。他接住了我。他的手臂很有力，稳稳地托着我，

但表情却是一片空白，仿佛刚刚只是完成了一次精准的物理抛物线运动计算。

周围的社员们都惊呆了，随即爆发出了一阵起哄声。「哦~英雄救美啊！」我这才反应过来，

脸颊瞬间烫得厉害，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谢谢。」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的安全系数计算有误。」他看着那个高台，冷静地分析道，「应该设置一个缓冲装置。」

我哭笑不得。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脑子里果然只有数据。但不知为何，

我的心跳却漏了一拍。那天排练结束后，他破天荒地没有立即离开，

而是留下来帮我一起收拾东西。我们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今天……」我犹豫着开口，「真的谢谢你。」「不客气。」他回答得很快，

「保护合作对象的安全，是合作协议的隐藏条款。」又来了。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江彻，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天聊死？」他沉默了。过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

他忽然说。「我正在学习。」「学习什么？」「如何进行……非逻辑性对话。」我愣住了，

随即笑了起来。月光下，我看到他的耳根，似乎有些泛红。这个AI，

好像在悄悄地自我进化。5我们的关系，在戏剧社的圈子里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虽然我们谁也没承认，但大家看我们的眼神，都带着我懂的的暧D昧。连带着，

林宇找我谈话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唐安安，全院都在传你们的事，

你知不知道这对江彻的影响有多不好？」他把我堵在食堂门口，一脸的痛心疾首。

「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他帮我们社团解决了技术难题，我们还帮他体验了生活，这是双赢。」

「双赢？」林宇冷笑一声，「你那是在体验生活吗？你是在把他当成你的玩具！」这句话，

像一根针，狠狠地刺了我一下。「你胡说什么！」「难道不是吗？你敢说你接近他，

不是因为他表哥给了你好处？」我愣住了。他怎么会知道？看到我的表情，

林宇似乎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猜测。「唐安安，收手吧。江彻的世界很单纯，

他经不起你这样复杂的算计。」我看着他义正言辞的样子，心里一阵烦躁。「我的事，

用不着你管！」我甩开他，快步离开。一整天，我的心情都很糟糕。林宇的话，

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我是在利用江彻吗？一开始，或许是。为了经费，为了挑战，

为了那份攻克难题的**。可是现在呢？我好像，已经习惯了他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