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上的原野
作者:颖世i
主角:沈阔苏晚晴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7-10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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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颖世i”创作的现代言情文《心尖上的原野》,书中的主要角色分别是沈阔苏晚晴,详细内容介绍:第七天下午,爷爷终于转出了ICU。沈阔去办手续时,看见苏晚晴在护士站写病历,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在她头发上镀了层金,有根……

章节预览

一沈阔第一次见到苏晚晴时,她的白大褂上还沾着碘伏的气味,

像晒过的荞麦杆混着酒精的烈。他刚把爷爷推进手术室,那扇沉重的门关上时,

金属合页发出老牛般的哞叫,把走廊里的消毒水味都震得晃了晃。沈阔的手指掐进西装裤缝,

指甲缝里渗出汗珠,黏得像开春的泥浆。他那颗装在昂贵胸腔里的心脏又开始不安分,

像揣了只刚褪毛的雏鸡,扑腾着要钻出来,每一下都带着铁锈似的疼。“沈先生?

”女人的声音从背后飘过来,不高,却像井台上的轱辘,慢悠悠就把他从混沌里拽了出来。

苏晚晴站在两步外,白大褂下摆扫过地砖,带起细尘在阳光里翻跟头。她眼睛很亮,

不是城里姑娘那种镶了水钻的亮,是山涧里浸过的石头,湿乎乎的,能照见人影子。

“沈老爷子的术前检查我看过了,搭桥手术风险确实高,但他的血管像老槐树的根,韧着呢。

”沈阔盯着她胸前的铭牌,“苏晚晴”三个字笔画舒展,不像他签合同的字迹,

总像憋着股要挣断缰绳的劲。他想说句谢谢,喉咙却被什么堵住了,

像小时候在乡下被灶膛里的烟呛着,只能发出嗬嗬的声。苏晚晴倒不在意,

转身从护士站的铁盒里抽出颗薄荷糖,剥糖纸的声音脆生生的,像咬碎了冰碴子。“含着吧,

能压惊。”她把糖递过来,指尖蹭过他的掌心,那点温度像火星子,倏地钻进皮肉,

直扑心脏那块最嫩的地方。沈阔含着糖,薄荷的凉从舌尖窜到天灵盖,却压不住心脏的乱跳。

他知道自己这颗心是次品,打娘胎里就带着窟窿,像块没烧透的瓦罐,风一吹就漏。

这些年靠着进口药和一股子狠劲在商场上厮杀,夜里常疼得蜷在床上,

冷汗把真丝床单浸得能拧出水,像刚从涝田里捞出来。

爷爷总说他是被城里的钢筋水泥憋坏了,该回乡下养养,可沈阔不信。

他觉得乡下只有蚊子和牛粪,哪有CBD的玻璃幕墙亮堂。手术室的灯亮了六个钟头。

沈阔在走廊里站成了根电线杆,皮鞋底黏在地板上,像被夏日的柏油烫住了。

期间护士出来过三次,每次开门都带出血腥气,混着福尔马林的味,

让他想起小时候爷爷杀猪时的场景——滚烫的猪血溅在青石板上,冒着白气,

那股子腥甜里藏着生猛的活气。苏晚晴第三次出来时,口罩往下扯了扯,露出半截下巴,

沾着点淡红色的印记,不知是血还是口红。“沈先生,老爷子暂时稳住了,

但还得进ICU观察。”她说话时喘着气,额角的碎发被汗濡湿,贴在皮肤上,

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海带。沈阔突然注意到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听诊器,

金属头闪着冷光,倒比他办公室里那盏意大利吊灯更让人安心。那天晚上,

沈阔在ICU外的长椅上坐着,烟抽了半包。烟雾缭绕里,他总想起苏晚晴的手。

那双手刚才给他爷爷做术前检查时,搭在老爷子手腕上,稳得像老石碾子。

可他分明看见她指尖有道细细的疤,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说不定是乡下的镰刀,

也可能是手术刀。这念头刚冒出来,心脏又抽痛了一下,他弓着背,像只被雨打湿的虾。

二沈阔的爷爷在ICU待了七天。这七天里,苏晚晴成了沈阔眼里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出现在病房外,白大褂干干净净,像是刚从晾衣绳上取下来的。

她跟护士交代病情时,声音不高不低,每个字都像钉钉子,稳稳当当砸进人心里。

沈阔有时会在走廊尽头的热水间碰见她,她捧着搪瓷缸子喝小米粥,

缸子上印着褪色的红五星,粥香混着她身上淡淡的艾草味,让他想起奶奶在世时的厨房。

“沈先生,你也该歇歇。”有天早上,苏晚晴见他眼下的乌青比西装上的暗纹还深,

递过来一个茶叶蛋。蛋是温的,壳上裂着细纹,像老太太脸上的皱纹。“食堂师傅的手艺,

比城里饭店的卤蛋强。”沈阔接过来,指尖触到蛋壳的温度,心里那块冻了多年的冰,

好像裂开了条缝。他确实该歇歇。公司里的事像潮水般涌来,

秘书的电话每隔半小时就响一次,每次都带着不同的坏消息。可他走不开,

爷爷的监护仪每声“滴滴”都像鞭子,抽得他不敢动。更让他焦躁的是自己的心脏,

这几天疼得越来越频繁,像有只黄鼠狼在胸腔里钻来钻去。

他偷偷吃了twice剂量的药,却还是觉得胸口闷,像被埋在刚翻的泥土里。

第七天下午,爷爷终于转出了ICU。沈阔去办手续时,看见苏晚晴在护士站写病历,

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在她头发上镀了层金,有根白头发格外显眼,像混在麦秸里的银丝。

他突然想起自己那个早逝的母亲,母亲临终前也是这样,头发里藏着白霜,手背上爬满青筋,

像老树根。“苏医生,谢谢你。”沈阔站在她身后,声音有点哑。苏晚晴转过头,

笔尖在病历本上洇出个墨点。“这是我该做的。”她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像水波纹,

“不过你爷爷念叨着要吃乡下的荠菜饺子,等他好点,我让我妈寄点荠菜来。”沈阔愣住了。

他有多少年没听过“荠菜饺子”这四个字了?小时候在老家,清明前后,

奶奶总带着他去田埂上挖荠菜,绿油油的荠菜沾着露水,在篮子里晃悠,

像一群蹦跳的绿蚂蚱。奶奶的手粗得像砂纸,包出来的饺子却个个挺着圆肚子,咬一口,

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那天晚上,沈阔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躺在老家的土炕上,

奶奶在灶房里蒸馒头,蒸汽把窗户糊得白茫茫的。他想喊奶奶,喉咙却像被面团堵住了。

这时,胸口突然疼得厉害,他看见苏晚晴穿着白大褂站在炕边,手里拿着听诊器,

听诊器的金属头冰凉,贴在他胸口,像块刚从井里捞出来的青石。三爷爷出院那天,

沈阔开了辆越野车来接。苏晚晴跟着出来帮忙扶老爷子,白大褂被风吹得鼓起来,

像只展翅的白鸟。她手里拎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晒干的艾草和几包草药。“这是我爸种的,

泡水喝,安神。”她把袋子塞进沈阔手里,指尖碰到他的,像春天的第一滴雨落在冻土上。

沈阔想请她吃饭,她说什么也不肯。“沈先生,真不用。”她往后退了两步,

白大褂的下摆扫过车轮溅起的泥点,“我下午还要去看个病人,是个放羊的老汉,

前几天被公羊撞断了腿。”沈阔看着她转身走进医院大门,白大褂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

像条流淌的河。接下来的日子,沈阔成了医院的常客。有时是送爷爷复查,

有时干脆就是绕路去看苏晚晴。他会在她下班时“偶遇”她,手里拎着从老字号买的点心,

看着她从医院门口的老槐树下走过,夕阳把她的影子和树影搅在一起,像幅晕染的水墨画。

苏晚晴起初有些拘谨,后来也就习惯了。

她会跟他说医院里的事:哪个病房的老太太总偷藏糖,哪个年轻护士被病人家属骂哭了,

哪个医生的孩子考上了重点中学。沈阔听着,觉得这些琐碎的事比董事会上的报表有趣多了。

他那颗不安分的心脏,在听她说话时,竟会变得像晒过太阳的棉絮,软软的,暖暖的。有次,

沈阔去接她下班,看见她抱着只猫从医院里出来。那是只橘猫,胖得像个球,

在她怀里打呼噜,震得她白大褂都在颤。“这是ICU门口捡的流浪猫,叫大福。

”苏晚晴摸着猫的头,眼睛弯成了月牙,“病人家属扔的,说猫不吉利。

”沈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他对猫毛过敏,小时候在乡下被邻居家的猫挠过,

从那以后见了带毛的动物就发怵。苏晚晴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把猫往怀里紧了紧。“你怕猫?

”沈阔点点头,耳根有点发烫。“那我离你远点。”苏晚晴笑着往旁边挪了挪,

橘猫突然挣脱她的手,窜到沈阔脚边,蹭了蹭他的皮鞋。沈阔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像被针扎了。他感觉喉咙开始发紧,胸口闷得喘不上气,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了,

越攥越紧。苏晚晴见状,赶紧把猫抱起来,伸手去扶他。“你过敏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急,

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药瓶,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塞进他嘴里。“含着,别咽。

”药片的苦味在舌尖炸开,像吞了口黄连。沈阔靠在车身上,看着苏晚晴抱着猫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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