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王府地牢里，眼睁睁看着母亲撞向石柱。三岁的幼弟被赵衡的侍卫倒提着双腿，

像摔死野狗一样砸在青砖上。他搂着我肩膀说别怕时，掌心还沾着我父亲的血。重生那日，

赵衡端来滋补参汤，说要为我调理身子。碗底沉着的朱砂，

和前世毒死我全族的毒药一模一样。我笑着饮下，任由毒汁滑过喉咙——这一次，

该轮到他尝尝，被至亲背叛，家破人亡的滋味了！1重生之恨我猛地从冷汗中惊醒，

绸缎被面还带着潮湿的凉意，雕花床帐垂落如囚笼。铜镜里映出张少女的脸，

眉梢眼角还带着未褪尽的稚气——这是及笄那年的我，

是永宁侯府还未倒、父亲兄长尚在的日子。「姑娘，靖王殿下送来的参汤」

丫鬟春桃捧着青瓷碗迈进门，碗里蒸腾的热气裹着药材香气。我盯着那碗参汤，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前世今日，正是这碗参汤让我缠绵病榻，错过父亲派人送来的求救信。

三日后，沈家满门抄斩，我被赵衡囚禁在王府地牢，亲眼看着母亲撞柱而死。「放着吧」

我声音发颤，伸手接过瓷碗。春桃没注意到我颤抖的指尖，福了福身退下。我掀开碗盖，

琥珀色的汤汁泛着油光，甜腻的药味里藏着若有若无的腥气。这不是补药，是慢性毒药。

将参汤泼进铜盆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铜镜里的少女眉眼含怒，

眼底却烧着前世未尽的恨火。赵衡，这一世我要你血债血偿。夜色深沉时，

我借口消食溜进父亲书房。檀木书架上还摆着那尊白玉麒麟，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我颤抖着翻开最底层的暗格，果然摸到叠泛黄的信笺。借着月光，

我看清上面的字迹——是赵衡与敌国将领的密信残页。「姑娘，夜深了」

周嬷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慌忙将信笺塞进袖中，掌心已被冷汗浸透。推开房门，

老嬷嬷举着灯笼站在回廊下，皱纹里满是担忧：「您今日脸色不好，可是旧疾复发？」

我扑进她怀里，眼泪终于决堤。前世周嬷嬷为了护我，被赵衡的人活活打死在柴房。「嬷嬷，

我好怕……」我哽咽着说。黑暗中，周嬷嬷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小时候那样。次日清晨，

我梳妆时特意选了件素色襦裙。铜镜里的少女褪去艳丽妆容，眉眼间多了几分沉静。

春桃捧着首饰匣子在旁伺候，我随手拿起一支银簪别在发间：「今日不去诗会了，替我告假」

「可是靖王殿下也会去……」春桃话没说完，我已冷冷地打断：「我说了不去」

镜中倒影的眼神惊得她后退半步，手里的匣子「啪嗒」掉在地上。我弯腰捡起滚落的珍珠，

触感冰凉。这一世，我不会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推开雕花窗，海棠花簌簌落在肩头。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已是卯时三刻。父亲该去上朝了。攥紧袖中的密信，

我深吸一口气。赵衡，你等着。这盘棋局，该换我执黑子了。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迅速将信笺藏进衣领。门「吱呀」一声推开，沈轻柔抱着团锦缎盈盈而入，

发间茉莉花香甜得发腻：「姐姐，这是母亲新得的料子，特意让我送来……」她话说到一半，

目光落在我素净的妆容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我扯出抹笑，

声音温柔：「劳烦妹妹跑一趟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密信的边角，指甲几乎要刺破信纸。

沈轻柔盯着我看了两秒，突然掩嘴轻笑：「姐姐今日倒像变了个人」我没接话，

只是静静看着她。前世这个时候，她正盘算着如何在诗会上「偶遇」靖王。而现在，

我的好妹妹，你恐怕还不知道，自己不过也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小棋子。「妹妹若是无事，

便请回吧」我端起茶盏，茶汤映出沈轻柔瞬间僵硬的表情。她福了福身，

转身时裙摆扫过门槛，绣着金线的牡丹在晨光里晃得刺眼。门重新关上的刹那，

我将冷透的茶泼在青砖地上。海棠花瓣落在茶汤里，像极了前世刑场上的血。这一次，

我要让所有害过沈家的人，都付出代价。2暗流涌动我攥着茶盏的手骨节发白，

指甲在手指掐出月牙形的痕迹。周嬷嬷悄无声息地闪进房内，垂眼扫过满地的残茶。

眉头拧成个“川”字「姑娘，可是那小蹄子又使坏了？」「她还掀不起风浪」

我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几滴。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

我瞳孔骤缩——是赵衡的暗卫！这些人前世像毒蛇般蛰伏在侯府各处，

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将消息传回王府。「嬷嬷，去把春桃叫来」我压低声音，

目光死死盯着窗棂缝隙渗出的微光。周嬷嬷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

转身时顺手将窗幔又拢紧几分。片刻后，春桃跌跌撞撞跑进来。鬓角的碎发都被冷汗浸湿。

「姑娘，您找我……」她话没说完，我突然抓起案上的镇纸，狠狠砸向她脚边！

春桃尖叫着后退，瓷片擦着她脚踝炸开，鲜血瞬间染红了月白色的裙角。「说！

什么时候勾搭上靖王府的」我抄起桌上的剪刀抵住她咽喉，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春桃吓得瘫坐在地，眼泪混着胭脂糊了满脸。姑娘饶命！

奴婢只是收了他们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就卖了主子」剪刀尖刺破她脖颈皮肤，

血珠顺着刀刃滑落。周嬷嬷突然按住我手腕。在我耳边低语：「留活口，问出暗桩」

我咬牙收回剪刀，春桃立刻连滚带爬抱住我腿。「姑娘我全说！西跨院的马夫、厨房的王婶，

还有……还有门房的陈叔」正说着，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我抄起茶盏砸向窗纸，

三四个黑衣人破窗而入！寒光一闪，我旋身躲过刺向面门的匕首。

周嬷嬷抄起椅子砸向最近的黑衣人，苍老的身体竟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抓活的」

我大喊一声，从袖中甩出软鞭缠住一人脚踝。混战间，春桃突然抓起地上的瓷片，

狠狠刺向我后背！千钧一发之际，周嬷嬷扑过来替我挡下，闷哼一声瘫倒在地。「嬷嬷」

我睚眦欲裂，软鞭如毒蛇般缠住春桃咽喉。她脸色涨紫，

拼命抓挠脖颈「你……你怎么会武功……」话未说完，我猛地收紧软鞭，

听着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气音。前世她在牢里笑着看我被折磨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当最后一个黑衣人被制服时，我才发现自己手背被划了道口子。

鲜血滴在沈轻柔送来的锦缎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周嬷嬷捂着腹部伤口，却还强撑着笑。

「老身这块骨头，总算还有点用」我跪在她身边，颤抖着撕开裙摆替她包扎「您不会有事的」

转头看向被捆成粽子的黑衣人，眼中杀意翻涌「现在，该好好审审你们了」

烛火在众人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春桃的尸体倒在血泊里，瞳孔还保持着惊恐的圆瞪。

这场戏，才刚刚开场。赵衡，你派来试探的人，我照单全收。而那些藏在暗处的爪子，

我会一根根掰断。攥紧染血的软鞭，我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晨雾中仿佛已经闻到了血腥味。

3血债血偿我拎起水桶，将满满一桶冷水浇在黑衣人脸上。他浑身湿透地醒来，

看到我手中烧得通红的烙铁，瞳孔猛地收缩。「说，赵衡还在侯府安插了多少人」我蹲下身，

烙铁在他眼前缓缓晃动。黑衣人咬着牙，脸上青筋暴起：「休想从我嘴里……」话没说完，

我猛地将烙铁按在他手臂上！皮肉焦煳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黑衣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周嬷嬷倚在门边，脸色惨白却眼神凌厉：「姑娘，天亮前必须解决干净」我冷笑一声，

换了根更细的银针。对准他指甲缝：「听说十指连心，不知道能撑几根」

黑衣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终于崩溃大喊：「我说！还有……还有二房那边……」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最后一个暗桩被周嬷嬷带人拿下。我望着满地狼藉，

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突然，院外传来喧哗声——沈轻柔带着母亲杀来了。「好大的胆子」

二娘扶着珍珠头饰，踩着满地碎瓷走进来。「把侯府弄得像杀人场似的，

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她目光扫过春桃的尸体，脸色微微一变。沈轻柔却扑到尸体旁，

哭得梨花带雨：「春桃妹妹！姐姐待你如亲妹妹，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她突然抬头，

泪眼蒙眬地看向我：「姐姐，是不是你」我扯了扯嘴角，还没开口，

周嬷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鲜血。我心头一紧，扶住她颤抖的身体：「去请大夫！

快」二娘见状，阴阳怪气道：「怎么？做了亏心事，连下人都要灭口」

她转头对管家道：「立刻派人去王府，请靖王殿下评评理」我抱着周嬷嬷的手微微发抖，

这个时候请赵衡来，无疑是引狼入室。正想着，沈轻柔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姐姐，

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该不会……」「够了」我甩开她的手「母亲若是不信，

大可搜我的房间。但周嬷嬷现在重伤，耽误了救治，您担得起这个责任？」

二娘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冷哼一声：「最好别让我查出什么」转身带着沈轻柔离开，

裙摆扫过春桃的尸体，连看都没看一眼。我低头看着昏迷的周嬷嬷，心中杀意翻涌。这一局，

赵衡怕是要失望了。但更棘手的是，二娘和沈轻柔明显已经和他勾结。想要保住沈家，

我必须在朝堂上找到盟友。三皇子萧煜……这个名字在脑海中浮现。

前世他曾隐晦提醒过我赵衡的野心，却被我当成了恶意。这一世，或许可以试着接触他。

「姑娘……」周嬷嬷虚弱地睁开眼。「老身没事……」我握紧她的手，

目光坚定：「您好好养伤，剩下的交给我」窗外，朝阳刺破云层，新的一天来了，

又一场恶战即将开始。4棋局初开我将周嬷嬷安顿在密室养伤，

特意从医馆高价请来的大夫刚为她施针完毕，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

靖王殿下到前厅了」小厮满头大汗撞开房门。靴面上还沾着未干的晨露。我攥紧腰间软鞭，

铜镜里映出自己染血的裙摆——二娘这招果然够狠，算准赵衡会借题发挥。穿过抄手游廊时，

远远听见前厅传来瓷器碎裂声。沈轻柔的哭腔刺破雕花槅扇「殿下，

姐姐她不知为何突然发疯，春桃和周嬷嬷……」「让开」

我猛地踹开雕花木门檀木门槛在靴底发出不堪重负的**。赵衡负手立在青砖中央，

月白色锦袍绣着金线云纹。眉眼温柔得像浸着春水。唯有指尖无意识摩挲玉佩的动作，

暴露着他此刻的烦躁。「清辞，这是何意」他转身时袖间带起冷香，

正是前世迷得我神魂颠倒的龙涎香。我盯着他腰间玉佩——那上面缠着的红绳，

分明是沈轻柔亲手所系。「殿下不如问问二娘」我抬脚碾过地上的碎瓷，

血珠顺着裙摆滴在青砖缝隙里。「晨起发现侯府混入刺客，周嬷嬷为护我身受重伤，

可有人却急着请您来主持公道」赵衡眸光微暗，扫过我染血的手背。

沈轻柔突然扑到他臂弯：「姐姐一定是被刺客吓疯了！春桃跟了她这么多年，怎么会……」

「春桃勾结王府暗卫，意图谋害主母」我突然掏出带血的密信残页，在众人面前展开。

「这是在刺客身上搜到的，上面有殿下的私印」前厅瞬间死寂，二娘脸色骤变。

手中佛珠「哗啦」散落一地。赵衡盯着残页的眼神冷得能结霜，

却突然轻笑出声：「清辞这玩笑开得太大了。不过是有心人伪造……」「是吗」

我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抓痕——那是方才搏斗时，春桃留下的致命伤，

「若殿下不信，大可派人查验刺客尸体」沈轻柔的指甲深深掐进赵衡衣袖，

胭脂都盖不住她煞白的脸。赵衡盯着我的伤口，喉结滚动了两下：「既如此，本王自会彻查。

只是清辞，你身为侯府嫡女，如此行事……」「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抛头露面」

我突然踉跄两步，抓住桌角才勉强站稳。「昨夜刺客闯入时，有人故意支开守卫，

放任他们进我院子。殿下说，这幕后之人该当何罪」二娘「扑通」跪在青砖上，

佛珠在她膝前滚出老远。赵衡盯着满地狼藉，袖中拳头紧握又松开。晨光穿过雕花窗棂，

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此事本王会禀明陛下」他甩袖转身时，

玉佩上的红绳扫过我的手背，带着灼人的温度，「清辞，好自为之」待前厅再无脚步声，

我瘫坐在太师椅上。后知后觉地发现掌心全是冷汗。沈轻柔临走前怨毒的眼神像淬毒的箭，

二娘颤抖着收拾佛珠的模样却让我冷笑——这一局，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5夜探破庙赵衡的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渐渐远去。我盯着满地狼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姑娘，您的手…」丫鬟秋蝉不知何时进来，看到我掌心的血痕，脸色一白。

我随意扯下袖口的布条缠上，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佛珠。这些圆润的珠子，

每一颗都像是二娘虚伪的面具。「去查查，最近二娘和沈轻柔都见了什么人」

我起身时裙摆扫过椅面，带起一阵尘埃。「还有，让人盯着靖王府的动静，

赵衡不会善罢甘休」秋蝉领命而去。我独自站在前厅中央，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忽然，一阵阴风吹过，

烛台上的火苗猛地摇曳了一下。我心头一紧，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软鞭。

「不愧是永宁侯府的嫡长女，有胆有识」一个低沉的男声从房梁上传来。我抬头，

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跃下，落地时竟未发出半点声响。月光照在他脸上，

露出一张戴着半副青铜面具的脸。「你是谁」我握紧软鞭，目光警惕。

这人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绝非寻常刺客。「在下只是个看热闹的」

他伸手把玩着桌上的残瓷，面具下的眼神似笑非笑。「不过提醒姑娘一句，

赵衡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能在朝堂上翻云覆雨，靠的可不只是那张虚伪的脸」

我冷笑一声：「多谢提醒，但我的事不用别人操心」「哦」他突然逼近，

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三皇子萧煜呢？姑娘就没想过借他的手」我瞳孔骤缩，

这人竟然知道我的打算！还未等我开口，他已经退到窗边，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明日巳时，城西破庙，萧煜会在那里等你。至于我…」

他顿了顿，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就当是个期待你精彩表现的观众吧」话音未落，

他已如夜枭般消失在窗外。我站在原地，心跳久久无法平静。这人究竟是谁？

为何会知道我的计划？还有，他说萧煜会在破庙等我，是真是假？夜色渐深，我却毫无睡意。

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的少女眼神坚定却又带着几分迷茫。前世的教训告诉我，

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但现在，我似乎又不得不冒险一试。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

已经是三更天。我吹灭烛火，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赵衡虚伪的笑脸。

沈轻柔阴毒的眼神，还有那个神秘人的警告。明天，城西破庙，无论如何，

我都要去会会萧煜。这场棋局，我不仅要活下去，还要让所有害过沈家的人，血债血偿。

6密道惊魂天还未亮透，晨雾像张湿漉漉的灰网笼罩着京城。我裹紧斗篷，

将软鞭缠在小臂上。小心翼翼地选了条偏僻小巷，往城西走去。

石板路上结着薄霜每走一步都发出细碎的咯吱声。惊起墙头上几只乌鸦。它们扑棱着翅膀，

发出刺耳的叫声。破庙的朱漆大门早已斑驳脱落，我刚踏过门槛，

脖颈突然一凉——是把锋利的匕首抵住了动脉。「沈姑娘好大的胆子」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三分戏谑。我余光瞥见那人腰间挂着的鎏金酒壶，

正是昨日神秘人留下的标记。「让萧煜出来」我强压下心跳，反手扣住他手腕，

试图夺下匕首。那人却灵巧地旋身避开。斗篷扫过我鼻尖，带起一缕松木香。

庙内突然传来鼓掌声，穿月白锦袍的男子倚在残破的梁柱上。

手中折扇轻摇：「沈姑娘的身手，比传闻中更利落」萧煜放下折扇时，

我看清他眼底的血丝——显然也是一夜未眠。他身后站着的黑衣侍卫手握剑柄，

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我。我解开斗篷，露出里面沾着血渍的中衣：「三皇子可知道，

这血是谁的」「赵衡的暗卫」萧煜突然逼近，身上的龙涎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昨夜王府调集了三十死士，却有七具尸体出现在侯府后巷。沈姑娘，

你这是要和靖王鱼死网破吗」我猛地扯开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