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命试错过一次了
作者:就要吃瓜
主角:原炀顾青裴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7-13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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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言情小说《我用命试错过一次了》在广大网友之间拥有超高人气,原炀顾青裴的故事收获不少粉丝的关注,作者“就要吃瓜”的文笔不容小觑,简述为:尾的疯子……他会害怕……他会逃开……“我……”原炀的喉咙里终于挤出一点破碎的音节,……

章节预览

晨曦微露,城市尚未完全苏醒。一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灰蓝色天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悄无声息地漫进宽敞的客厅,驱散了夜的浓稠,将那些极简线条的家具轮廓温柔地勾勒出来。

原炀猛地睁开眼。不是惊醒,而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属于军人的警觉。

意识从深沉的睡眠中瞬间抽离,清晰得如同被冰水浇过。他几乎是弹坐起来,动作利落干脆,

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迷彩作训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带着汗水和尘土混合的味道。

他下意识地抬手,用力搓了把脸,试图驱散残留的睡意,

指尖触碰到眼睑下粗糙的皮肤和细微的胡茬。目光第一时间,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焦灼,

扫向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安静。楼梯上空无一人,只有光线在光滑的木质扶手上静静流淌。

楼上主卧的方向,也是一片沉寂。顾青裴……还没醒?

这个念头让原炀紧绷的心弦稍微松弛了一丁点,但紧接着,

一种更强烈的冲动攫住了他——他需要做点什么。做点……顾青裴需要的事情。

前世那些冰冷的记忆碎片里,顾青裴苍白的脸色、紧抿的唇线、以及最后那滩刺目的猩红,

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神经上。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客厅尽头,

那扇半掩着的、通向厨房的磨砂玻璃门。一个模糊而急切的念头在脑海里成型——他记得,

顾青裴的胃……不太好。前世在那些你死我活的商战间隙,他偶尔会看到顾青裴皱着眉,

不动声色地按着胃部,脸色比平时更白几分。厨房。对,厨房。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原炀放轻脚步,无声无息地走向厨房。推开那扇磨砂玻璃门,

一股属于崭新不锈钢和高级橱柜的、微凉的金属气味扑面而来。厨房很大,设计感十足,

各种嵌入式电器闪烁着低调的金属光泽,一尘不染,干净得像从未开过火的样板间。

原炀高大的身影闯入这片冰冷的现代空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环顾四周,

目光带着一种审视战场般的锐利,最终落在那台巨大的、镜面般的双开门冰箱上。他走过去,

拉开沉重的冰箱门。冷气瞬间涌出。里面……很空。只有几瓶昂贵的进口矿泉水,

几盒包装精致的有机牛奶和酸奶,几颗孤零零的柠檬,

还有几盒贴着外文标签、看起来像是沙拉的东西。食材?几乎没有。

像一个单身精英应付生活的速食补给站。原炀的眉头拧紧了。果然……还是这样。

前世他派人调查顾青裴的生活习惯,就知道这人忙起来根本不顾身体,饮食极不规律。

冰冷的牛奶,寡淡的沙拉……难怪胃会坏掉。一股混杂着心疼和懊恼的情绪堵在胸口。

他必须做点什么。立刻。关上冰箱门,他的目光扫过旁边储物柜。打开其中一个,

里面整齐码放着未开封的米面油盐酱醋茶,包装簇新,像是买来当装饰品的。谢天谢地,

基础的调味料还有。他又打开另一个稍小的柜子。眼睛倏地一亮。角落里,

安静地躺着一个浅褐色的、带着藤编提手的砂锅。崭新的,标签都没撕。就是它了!

原炀毫不犹豫地拿出砂锅,动作带着一种找到目标的果断。他拧开水龙头,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砂锅内壁,发出哗哗的声响。他洗得很仔细,

手指用力地摩挲着陶土粗糙的质感,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洗好锅,他重新打开冰箱,

拿出那几盒牛奶,又挑了一颗柠檬,动作麻利地冲洗干净。接着,

他翻找出那袋未开封的珍珠米,撕开包装,舀出小半碗米粒。米粒在灯光下晶莹剔透。

他把米倒入砂锅,注入清水,手指探进去,轻轻搓洗着米粒。水流带着乳白色的淀粉淌下。

这个动作他做得有些生疏,前世养尊处优,厨房离他太远。但此刻,他全神贯注,

眼神专注得像在拆解一枚最精密的炸弹。淘好的米粒铺在锅底,加入没过米两指节的清水。

原炀小心翼翼地把砂锅放在光洁的嵌入式电磁炉灶台上,按下开关,选择了小火。

蓝色的火苗无声地舔舐着锅底。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离开。他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灶台前,

微微低着头,目光一瞬不瞬地、近乎贪婪地注视着那口小小的砂锅。蓝色的火苗在锅底跳跃,

映亮了他半边棱角分明的侧脸,

也映亮了他眼底深沉的、化不开的专注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期待。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淌。

厨房里只有砂锅受热后发出的、极其微弱的“滋滋”声,

以及水汽开始升腾的、几乎听不见的“咕嘟”声。米粒的清香,

混合着陶土被加热后特有的、朴实的土腥气,渐渐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原炀保持着那个姿势,

像一尊守护在神龛前的石像。他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那口小小的砂锅上,等待着水开,

等待着米粒翻滚,等待着……那碗能暖到顾青裴胃里的粥。

仿佛这就是此刻他生命里最重要、最神圣的使命。

---顾青裴是被一阵极其细微、却又持续不断的窸窣声惊醒的。意识从深沉的睡眠中浮起,

带着宿醉般的沉重。他习惯性地伸手摸向床头柜,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电子钟屏幕——才刚过六点。厚重的遮光窗帘缝隙里,

只透进一线极其微弱的、属于黎明的灰白。这么早?他蹙起眉,凝神细听。

那声音……不是来自卧室外,而是楼下。一种……极其轻微的、像是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还有……某种器皿被轻轻挪动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磕碰声?原炀!这个名字瞬间撞入脑海,

驱散了残存的睡意。顾青裴猛地睁开眼。

昨晚那场混乱的、带着巨大冲击力的记忆碎片瞬间回笼——失控的拥抱,滚烫的眼泪,

语无伦次的疯话……还有那个执拗地留在沙发上的身影。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混合着警惕瞬间攫住了他。那家伙在干什么?

大清早的……难道还没疯够?顾青裴掀开丝被,动作利落地起身。

冰凉的丝质睡衣贴在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寒意。他没有开灯,

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那点微光,无声地走到门边,轻轻拧开房门。走廊里一片昏暗寂静。

楼下客厅也静悄悄的,沙发的位置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是否有人。但那细微的声音,

变得更加清晰了。它来自……厨房的方向。顾青裴的心沉了下去。一种不好的预感攫住了他。

他放轻脚步,像一只优雅而警惕的猫,悄无声息地走下旋转楼梯。

鞋底踩在冰凉的木质台阶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客厅里空无一人。

清晨的微光给那些昂贵的家具蒙上了一层冷清的灰调。

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陌生的气味?不是香薰,也不是咖啡,

是一种……淡淡的、带着暖意的谷物清香?

他的目光锁定在那扇半掩着的、通往厨房的磨砂玻璃门上。门缝里透出一点暖黄色的灯光。

那窸窣声,就是从门后传来的。顾青裴屏住呼吸,一步一步靠近。他的眉头紧锁,

眼神冰冷锐利。他倒要看看,这个原炀,大清早在他的厨房里搞什么鬼!他停在门边,

没有立刻推门。透过磨砂玻璃,只能看到一个模糊而高大的轮廓在里面晃动。

那动作……似乎是在灶台前忙碌着什么?顾青裴伸出手,指尖冰凉,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磨砂玻璃门无声地向内滑开。厨房里明亮而温暖。顶灯和嵌入式的氛围灯都开着,

将这片冰冷的现代空间照得亮如白昼。顾青裴的目光瞬间定格在灶台前那个高大的背影上。

是原炀。他背对着门口,微微弓着腰,整个人几乎伏在灶台上。

身上还是那件皱巴巴、沾着尘土的迷彩作训服,袖子被随意地挽到了手肘,

露出小臂上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他一手拿着一个白瓷勺子,

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护着灶台上那个浅褐色的、带着藤编提手的砂锅。

锅里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细密的气泡,升腾起白色的水汽,

带着浓郁的米粥香气弥漫在整个厨房。原炀正专注地做着什么——他舀起小半勺粥,

动作笨拙得近乎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洒出来一滴。然后,他微微侧过头,

将勺子凑近自己的唇边,嘟起嘴,鼓起腮帮子,对着那勺滚烫的粥,用力地、认真地吹气。

“呼——呼——”他吹得很卖力,额前垂落的几缕碎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灯光清晰地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轮廓,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线,

还有那长长的、此刻微微垂下的眼睫,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那神态,

褪去了所有的桀骜和锋芒,只剩下一种近乎笨拙的认真和一种……奇异的虔诚。吹了几下,

他似乎觉得温度差不多了。然后,原炀做了一件让顾青裴瞳孔骤然收缩的事情。

他微微张开嘴,伸出舌尖,极其快速、极其小心地,在勺子边缘那一点点的粥液上,

轻轻地舔了一下。动作快得像偷食的小动物,带着一种原始的、本能的试探。舔完,

他立刻咂了咂嘴,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仔细品味着什么。

眼神里流露出一点点的困惑和不确定。接着,他放下勺子,转身去拿旁边调料架上那罐细盐。

他用指尖捻起一小撮,极其吝啬地、几乎是数着颗粒般地,撒进了那锅翻滚的粥里。

然后又拿起勺子,重复刚才的动作——舀起,吹气,再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一下。

他在……尝咸淡?顾青裴整个人僵在门口,如同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劈中。

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冰凉的指尖和一片空白的脑海。眼前这幅景象带来的冲击力,

甚至超过了昨晚那个疯狂的拥抱。

死我活、骨子里刻着“原家”骄傲的原炀……那个刚退伍回来、一身煞气的原少将……此刻,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像个笨手笨脚的新手厨娘,穿着沾满尘土的军装,守着一锅白粥,

用舌尖小心翼翼地尝着咸淡?荒谬!太荒谬了!

荒谬到顾青裴感觉自己长久以来构筑的、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体系,都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他一定是还没睡醒。这绝对是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可那弥漫在空气里的、带着暖意的米粥香气,那“咕嘟咕嘟”的气泡声,

还有原炀那专注得近乎神圣的侧影……一切都真实得刺眼。就在这时,

原炀似乎终于觉得咸淡合适了。他满意地、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他放下勺子,伸手去拿旁边台面上一个干净的白瓷碗,准备盛粥。就在他转身拿碗的瞬间,

眼角的余光,毫无预兆地扫到了僵立在厨房门口的那道身影。时间,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

原炀的动作瞬间僵住。他手里还捏着那个白瓷碗,保持着半转身的姿势,

像一尊突然被施了定身咒的雕像。四目相对。厨房里明亮的光线毫无保留地照在两人身上。

顾青裴穿着深灰色的丝质睡衣,身形清瘦,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过分的苍白,

头发带着刚睡醒的微乱。

到了极点——惊愕、难以置信、荒谬、探究、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片深不见底的旋涡。而原炀,穿着脏兮兮的迷彩服,袖子挽起,手里拿着碗,

脸上还残留着刚才尝粥时那点小心翼翼的认真。此刻,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

所有的专注和满足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裸的、无处遁形的惊慌失措。

像是一个正在偷藏心爱糖果的孩子,被大人抓了个正着。空气凝固了。

只有砂锅里白粥还在不知疲倦地翻滚着,发出细微的“咕嘟”声,升腾起袅袅的热气,

氤氲在两人之间。原炀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看着顾青裴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看着他脸上那毫不掩饰的震惊和审视。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完了。被发现了。

他那些笨拙的、小心翼翼的、试图弥补的心思……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显得如此可笑,

如此……不堪。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喉咙却像是被滚烫的粥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捏着碗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顾青裴的目光,

缓缓地从原炀那张写满慌乱和窘迫的脸上,移向他身后灶台上那口冒着热气的砂锅,

再移向他手里那个干净的白瓷碗。最后,

定格在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还沾着一点点粥渍的唇上。

厨房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终于,顾青裴向前走了一步。

丝质睡衣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他停在距离原炀两步远的地方,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打破了这片死寂,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原炀,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异常,“你到底在做什么?

”---那平静的问句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原炀所有的伪装和强撑的镇定。

他手里捏着的白瓷碗仿佛瞬间变得有千斤重,指尖的冰凉透过碗壁一直蔓延到心底。

厨房里明亮的光线此刻显得格外刺眼,将他脸上每一丝细微的慌乱和窘迫都照得无所遁形。

灶台上,砂锅里的白粥还在不知疲倦地“咕嘟咕嘟”翻滚着,升腾的热气氤氲着浓郁的米香,

这本该温馨的画面,此刻却成了他窘迫处境最讽刺的背景。

顾青裴就站在他面前两步远的地方。丝质的深灰色睡衣衬得他肤色越发白皙,

清晨微乱的发丝垂落额角,减弱了几分平日的锐利,

却让那双眼睛里的探究和审视显得更加深不见底。他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让原炀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丢在聚光灯下的囚徒。

“我……”原炀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狠狠磨过,干涩发紧,挤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他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抵在了冰冷的橱柜边缘,退无可退。慌乱之下,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抬起手,想将那个暴露了他笨拙行径的白瓷碗藏到身后,

动作仓促又可笑。“哐当!”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骤然响起!碗从他僵硬的手指间滑脱,

砸在光洁如镜的黑色大理石地砖上,瞬间四分五裂!白色的碎瓷片像炸开的烟花,飞溅开来,

有几片甚至弹跳到了顾青裴的拖鞋边。原炀的身体猛地一颤,

像是被那碎裂声狠狠抽了一鞭子。他僵在原地,

看着地上那摊狼藉的碎片和泼洒开的一小片粥渍,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变得惨白。

巨大的挫败感和无地自容的狼狈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像个做错了天大事情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胸膛在剧烈地起伏。顾青裴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片和粥渍,

又落回原炀那张惨白、写满惊惶和绝望的脸上。

昨晚那个疯狂的、带着巨大力量拥抱他的男人,

和眼前这个因为打碎一个碗而失魂落魄、仿佛天塌地陷的男人,反差之大,

让顾青裴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传来一阵陌生的、尖锐的刺痛感。

这不是演戏。没有任何一个演员,

能把这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的恐慌和无措演得如此逼真。

厨房里只剩下砂锅翻滚的“咕嘟”声,以及原炀粗重压抑的呼吸声。那呼吸声里,

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力压抑的、破碎的哽咽。顾青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眼底深处翻涌的惊涛骇浪似乎被强行压下,只余下一片深沉的、带着探究的平静。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转身,走到角落的储物柜前,打开门,拿出扫帚和簸箕。然后,

他走回那片狼藉旁边,弯下腰,动作熟练而安静地开始清理地上的碎瓷片和粥渍。

他清理得很仔细,动作不疾不徐,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节奏感。

扫帚摩擦地面的沙沙声,瓷片被扫入簸箕的轻响,在寂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

原炀僵立在原地,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看着顾青裴清瘦的背影。每一次弯腰,

每一次清扫,都像一把小锤子,轻轻敲打在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那无声的清理,

比任何质问和斥责都更让他感到煎熬和……无地自容。终于,地上的狼藉被清理干净。

顾青裴直起身,将扫帚和簸箕放回角落。他转过身,重新面对原炀。

厨房里弥漫着浓郁的米粥香气,气氛却凝重得如同铅块。“粥,”顾青裴终于再次开口,

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喜怒,目光却锐利如刀,

直直刺向原炀那双布满血丝、此刻盛满恐慌的眼睛,“是为我做的?”他的语气不是疑问,

而是陈述。原炀的身体再次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猛地低下头,

避开了顾青裴那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目光。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浸透了苦水的棉絮,又酸又胀。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下巴几乎要戳到胸口,动作幅度大得带着一种自毁般的绝望。那姿态,

卑微到了尘埃里。“为什么?”顾青裴向前逼近一步,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压迫感,清晰地敲打在原炀的耳膜上,“原炀,告诉我。

为什么做这些?”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原炀低垂的头颅,像是要穿透那层坚硬的头骨,

看清里面隐藏的所有秘密,“昨晚的疯话,那个莫名其妙的拥抱,还有现在……这锅粥?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落下:“别再用那些‘追我’的鬼话搪塞。

我要听真话。”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厨房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米粥的香气依旧弥漫,却变得粘稠而沉重。原炀死死地低着头,

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起来。他紧咬着牙关,齿根因为过度用力而传来清晰的酸痛感,

试图阻止那即将冲破喉咙的呜咽。他不敢抬头,不敢看顾青裴的眼睛,

他怕在那双眼睛里看到厌恶,看到鄙夷,看到对他“疯病”的确认。真话?告诉他什么真话?

告诉他,我带着前世的记忆回来了?告诉你,我亲眼看着你为了推开我,

被失控的大货车撞得支离破碎?告诉你,我抱着你冰冷的身体,看着你的血流干,

却无能为力?告诉你,那些我恨入骨髓的争斗,最后换来的……是你的命?

那些画面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神经上。巨大的痛苦和恐惧如同海啸般将他吞没。

尾的疯子……他会害怕……他会逃开……“我……”原炀的喉咙里终于挤出一点破碎的音节,

带着浓重的、无法抑制的鼻音,“我……我不能说……”声音嘶哑颤抖,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血淋淋的伤口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巨大的痛苦和绝望的哀求。“不能说?

”顾青裴的眉头紧紧锁死,眼神锐利如冰锥,“原炀,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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