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露西梦绘的笔下,《成为三少的榻上谋臣》成为一部引人入胜的古代言情作品。主角李砚定安侯李洵的命运曲折离奇,通过独特的视角和精彩的情节展开,引发读者对人性、命运等深刻的思考。本书以其扣人心弦的叙述方式和丰富多彩的情感描写而闻名。“只可惜,这丫头看着不太情愿啊。要是闹出什么‘强辱婢女’的丑事,惊动了侯爷,三公子你这仅剩的体面,怕是也要保不住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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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盆里的冷水兜头浇下,冰得我一个激灵。我,江晚,前世是站在资本之巅,
翻云覆雨的商业并购女王。我的名字,在金融圈等同于“价值最大化”的圣经。而此刻,
我却是一个无名无姓的“濯奴”,像一件货物,被塞进了定安侯府最偏僻、最冷清的院落。
我的新主人,是侯府的庶三子,李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配一个**的濯奴,
倒是天生一对。”送我来的婆子啐了一口,满脸鄙夷地摔门而去。门“吱呀”一声合上,
隔绝了外面的恶意。我抬起头,打量着我此生的第一个“项目”。他蜷在角落里,
瘦削的肩头在昏暗的烛光下微微颤抖,怀里紧紧抱着一卷泛黄的古籍,
仿佛那是他唯一的盾牌。他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长而密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只剩下一种生人勿近的惊惧。他甚至不敢看我,这个被强塞给他的“通房丫头”。
我心中那套精密的评估系统瞬间启动。目标:李砚。身份:侯府庶三子。现状:被边缘化,
缺乏政治资源,性格怯懦避世。潜在风险:极高。他若倒台,我这个与他绑定的“资产”,
唯有清算陪葬的份。潜在价值:未知,但拥有“嫡长子”的名分,说明其母或有背景,
是可挖掘的隐藏条款。结论:这是一笔风险极高,但可能有惊人回报的投资。我的任务,
不是取悦他,而是重塑他。我正盘算着如何切入这笔“交易”,
如何将我的价值在他面前呈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杂乱而嚣张的脚步声。“砰!
”门被一脚踹开,木屑纷飞。两个身形壮硕的恶仆闯了进来,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狞笑,
目光如秃鹫般在我身上逡巡。为首的那个,我记得,是世子李洵身边的心腹。“哟,
三公子好雅兴啊!这刚得了新人,就迫不及待地要办正事了?”他怪笑着,一步步逼近,
“只可惜,这丫头看着不太情愿啊。要是闹出什么‘强辱婢女’的丑事,惊动了侯爷,
三公子你这仅剩的体面,怕是也要保不住了!”栽赃。如此拙劣,却又如此致命。
李砚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抱着书,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幼兽,脸上血色尽失。我看着他,
又看了看步步紧逼的恶仆。电光火石间,前世谈判桌上那种掌控一切的冷静涌上心头。价值,
需要在危机中才能体现。我的第一场路演,现在开始。“刺啦——”一声,
我猛地撕开了自己本就单薄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肩头。在李砚和那两个恶仆惊愕的目光中,
我连滚带爬地扑到李砚身前,用身体将他护住,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寂静的院落。“有刺客!
有刺客要害三公子!”1那一夜的闹剧,最终以大哥李洵的人悻悻而归告终。
我那一声“有刺客”,将一桩龌龊的内宅构陷,
硬生生拔高到了“兄弟相残、图谋性命”的政治高度。李洵不敢将事情闹大,
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而我,江晚,则凭借这番“忠心护主”的急智表演,
成功拿下了我的“天使轮投资”——李砚的第一丝信任。但这丝信任,
脆弱得如同冬日窗上的冰花。它能让我暂时立足,却无法改变我朝不保夕的处境。
这间名为“静思苑”的院落,是侯府权力版图上被遗忘的飞地。冷,是这里永恒的主题。
不是天气,是人心。厨房送来的饭菜永远是温吞的,上面飘着一层凝固的油花,
仿佛在嘲笑着主人的失势。冬日里,分发的炭火也总是缺斤短两,
潮湿的黑炭在炉子里挣扎着,冒出呛人的浓烟,却吝于施舍一丝暖意。
我名义上是三公子的通房,可府里上下的仆妇们,没人拿正眼瞧我。
她们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轻蔑、鄙夷、幸灾乐祸,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你不过是依附于一棵朽木的藤蔓,随时会一同腐烂在泥里。“哟,
这不是三公子院里的‘大功臣’吗?”一日午后,我去取分例的衣料,
管事张妈妈皮笑肉不笑地将一匹最粗糙、颜色最暗沉的麻布丢在我面前,“三公子清高,
想来也不喜这些艳俗之物。这匹料子,耐脏又耐磨,正配你们静思苑的本分。
”周围几个正在领料子的丫鬟发出窃窃的嗤笑声。那笑声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刺骨。
我没有动怒,只是垂下眼帘,将那匹粗糙的麻布收入怀中,
平静地行了一礼:“谢张妈妈体恤。”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
任何情绪化的反抗都是无意义的内耗。我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一笔,这是“运营成本”,
迟早,我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回到静思苑,李砚正坐在窗前看书。
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桠,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孤寂。
他看到我怀里的麻布,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难堪和愧疚,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我将麻布放在桌上,平静地倒了杯热茶递给他。茶是前日剩下的,已经失了香气,
只剩下苦涩。“公子,该喝药了。”我轻声说。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常年汤药不断。这病,
一半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另一半,是被这侯府的冷漠与倾轧给“养”出来的。
他默默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眉头因苦涩而紧紧皱起。“江晚,”他忽然开口,
声音低得像耳语,“委屈你了。”我摇了摇头,开始动手为他研墨。
墨锭在砚台上缓缓打着圈,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隐忍。“公子,
这世上真正的委屈,不是吃不饱穿不暖,也不是受人白眼。”我的声音平稳而清晰,
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容辩驳的商业法则,“真正的委屈是,你明明拥有改变这一切的‘股权’,
却选择将它搁置,任由它贬值,最终被人廉价收购,连带着你所有的‘资产’,
都被一并清盘。”李砚握着书卷的手指猛地一紧,他抬起头,那双总是躲闪的眸子里,
第一次透出了深深的困惑和震动。“股权?资产?清盘?”他喃喃重复着这些陌生的词汇。
“大公子李洵,是侯府理所当然的‘控股股东’,他占尽了嫡长子的优势,资源丰厚,
人脉广博。”我没有看他,只是专注地看着砚台中逐渐浓稠的墨汁,“二公子李墨,
精于算计,深得侯爷在生意上的信任,他就像一个精明的‘项目经理’,手握实权,
不断为自己创造业绩。而您,三公子,”我顿了顿,抬眼直视着他,“您是‘沉睡的股东’。
您拥有嫡母所出的身份,这是您最核心的‘股权’,即便您的生母早逝,
这份法理上的正统性,依然是李洵最大的心病。可您,却将这份最宝贵的资产,
埋在了书堆里,任由它蒙尘。”夜深人静,我将这些现代的商业逻辑,
包装成浅显易懂的比喻,一点点地,植入他那被圣贤书和避世思想填满的脑海。起初,
他只是茫然地听着。后来,他开始追问。再后来,他会在夜里辗转反侧,对着烛火沉思。
我知道,种子已经埋下。他那颗被怯懦包裹的心,正在被一种名为“不甘”的情绪,
悄悄地腐蚀、渗透。转机发生在一个雨夜。大厨房的管事仗着自己是李洵夫人娘家的亲戚,
故意克扣了静思苑的晚饭。送来的食盒里,只有两个冰冷干硬的馒头。李砚看着那两个馒头,
沉默了很久,然后将其中一个推到我面前。“你吃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我拿起那个馒头,走到门外,在瓢泼大雨中,
将它远远地丢进了泥水里。李砚错愕地看着我。我转身走回他面前,
雨水打湿了我的发丝和衣衫,狼狈不堪,可我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锐利。“公子,我江晚,
不做乞丐。”我一字一顿地说,“今晚的羞辱,我们可以一起挨饿。但明天,
我需要您亲口去问张管事,我们静思苑的晚饭,去哪儿了。您不是为我,也不是为您自己,
是为您母亲留给您的、那份不该被践踏的尊严。”他看着我,眼底翻涌着剧烈的情绪,
有羞愤,有挣扎,更有被我点燃的一丝火光。那一刻,我知道,我的“项目”,
终于要开始第一次主动的“市场运作”了。2李砚最终还是没有去。第二天清晨,
我看到他眼下的乌青,便知道他一夜未眠,天人交战的结果是怯懦再次占了上风。
他只是让人从自己的私房钱里取了些碎银,托人从外面买了些热腾腾的包子。
他将包子递给我时,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没有接,也没有像上次那样激烈地扔掉。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种眼神,
就像一个顶级的投资人看着一份被CEO自己搞砸的、前景光明的计划书。失望,但不绝望,
只是在重新评估风险和调整策略。“公子,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根本问题。
”我淡淡地说,“用钱买来的尊严,比风中的柳絮还轻。”他捏着温热的包子,手僵在半空,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我的“养成计划”遇到了第一个瓶颈。他有改变的意愿,
却没有行动的勇气。一记猛药是必须的了,否则这次投资将彻底失败。而这记猛药,
很快就以一种我未曾预料的、极其惨烈的方式送上了门。侯府的老太君,
也就是李砚的嫡亲祖母,要做寿诞。这是侯府一年一度的盛事,
所有子孙都得拿出看家本领来贺寿,以博老太太欢心。
大哥李洵准备了一尊价值连城的南海玉珊瑚,二哥李墨则搜罗了一幅前朝名家的《百寿图》。
而李砚,他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他自己。他苦练了数月,用上百种不同的字体,
抄写了一部《金刚经》,经文用金粉写就,装裱成一幅长卷,虽不名贵,却胜在心诚。
寿宴那天,静思苑上下都透着一股久违的紧张和期待。
我为李砚换上了他最好的一件月白色锦袍,细细地为他整理好每一个衣褶,
甚至破天荒地用我那点可怜的月钱,给他买了一块成色尚可的玉佩。“公子,
记住我跟您说的话。”临出门前,我最后叮嘱道,“您不需要跟他们比财力,
您只需要展现您的孝心和才华。回答祖母问话时,声音要沉稳,目光要平和,不卑不亢。
”他深吸一口气,对我点了点头。那一眼,竟有了些许郑重的意味。
寿宴设在侯府最大的花厅,金碧辉煌,宾客云集。李砚作为不起眼的庶三子,
座位被安排在最末尾。我作为他的通房丫头,连进花厅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和其他低等仆婢一起,在通往花厅的庑廊下侍立。透过雕花的窗格,
我能看到里面的衣香鬓影,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我的心,前所未有地悬着。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寿宴,这是李砚第一次正式登上“战场”,
是他向侯府的权力中心发出的第一声试探。献礼的环节开始了。李洵的玉珊瑚引来一片惊叹,
老太君笑得合不拢嘴。李墨的《百寿图》也博得了满堂彩。轮到李砚时,他捧着长长的卷轴,
缓步走到厅中央。他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但还算平稳地介绍着自己的寿礼。
我看到老太君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但依然带着嘉许。父亲定安侯的脸上,
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关注。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
就在李砚展开画卷的那一刻,意外发生了。那原本应该写满金色经文的雪白卷轴上,
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用浓墨画得歪歪扭扭、狰狞丑陋的乌龟,乌龟的背上,
还写着一个大大的“寿”字。这已经不是贺寿,而是最恶毒的诅咒。满堂的宾客瞬间寂静,
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议论声。老太君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定安侯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怒吼道:“孽子!你……你这是何意!”李砚呆立当场,
捧着那幅画,像一尊瞬间被风化的石像。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父亲息怒!”二哥李墨立刻站了出来,一脸痛心疾首,
“三弟想必不是有意的。他……他素来与书卷为伴,或许是……是读书读傻了,
竟不知用‘龟’字来贺寿,乃是大不敬啊!”他这番话,看似在解围,
实则句句都是诛心之刀。“读书读傻了”,直接将李砚钉在了“蠢”的耻辱柱上。
大哥李洵更是“义正言辞”地补充道:“二弟,你莫要为他开脱!我看他就是心怀怨怼,
故意在祖母大寿之日,行此忤逆之事!父亲,此等不孝之子,理应请出家法,严加惩处!
”兄弟俩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我站在庑廊下,手脚冰凉。我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个圈套。李砚的《金刚经》被人调了包。他们算准了李砚懦弱,不善言辞,
在这样的场合下,百口莫辩,只能任人宰割。透过窗格,我看到李砚的肩膀在剧烈地颤抖。
他被父亲的怒火、兄长的构陷、满堂的指指点点包围着,像一只被投入滚油的活鱼,
每一寸皮肤都在承受着灼烧的痛楚。就在这时,李洵的夫人,那位高高在上的世子妃,
忽然用手帕掩着唇,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庑廊,落在我身上。她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说起来,三弟身边最近不是得了个伶俐的丫头吗?
我听说,三弟对她可是言听计从呢。这寿礼,该不会是那丫头出的主意吧?一个**的濯奴,
能有什么见识,怕是把市井里那些腌臢的玩笑,当成有趣的贺礼了。”一瞬间,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我感到无数道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向我。鄙夷的,愤怒的,
看好戏的。我看到李砚猛地抬起头,看向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痛苦,
还有一丝……一丝深不见底的怀疑。他在怀疑我。他以为,是我背叛了他,
和他的兄长们联手,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前世今生,
我从未遭受过如此的羞辱和冤屈。我精心策划的“养成计划”,
我视作未来最坚固堡垒的“投资项目”,在这一刻,竟将我视作了敌人。
愤怒、屈辱、还有一种被背叛的刺痛,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喷发。我死死地咬住下唇,
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很好。你们要看戏,是吗?你们要将我们主仆二人一起踩进泥里,
永世不得翻身,是吗?我抬起头,迎着世子妃那得意的目光,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个冰冷至极,却又艳丽至极的笑容。李砚,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课。如果这一课,
你还学不会,那我们这笔投资,就到此为止。我提着裙摆,一步一步,
走进了那座能吞噬人的富贵花厅。3我走进花厅的那一刻,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
数百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像探照灯一样,要将我身上每一寸的卑微都照得无所遁形。
我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到李砚身边。他浑身僵硬,看到我走近,
眼神中的怀疑和痛苦几乎要溢出来。我没有看他,
而是对着主位上气得面色发紫的老太君和脸色铁青的定安侯,盈盈一拜,屈膝跪下。
“奴婢江晚,叩见老太君,叩见侯爷。”我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在落针可闻的花厅里,
显得格外突兀。“大胆奴才!谁让你进来的!”定安侯怒喝道,仿佛我的出现,
又为这场闹剧增添了一分耻辱。“回侯爷,”我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怒火,
“奴婢是为三公子鸣冤而来。”“鸣冤?”大哥李洵嗤笑一声,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自己献上这等不祥之物,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何冤可鸣?还是说,
这主意真是你这个贱婢出的?”我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而是转向定安侯,
不卑不亢地说道:“侯爷,老太君,请容奴婢斗胆问一句,三公子呈上的这幅画,
是何时、何地、由何人交到他手上的?”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奇怪,定安侯皱了皱眉。
李砚也愣住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李洵抢着回答:“自然是开宴前,在他自己的静思苑里备好的!
难道还能是别人塞给他的不成?”“没错。”我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这寿礼,
确实是三公子在静思苑里备好的。为了这份寿礼,三公子闭门谢客近两月,亲手研磨金粉,
沐浴焚香,日夜抄写《金刚经》,不敢有丝毫懈怠。那份心意,天地可表。那卷完成的经文,
奴婢也曾有幸见过,金光璀璨,字字珠玑,绝非眼前这幅……涂鸦可比。”我的话,
让厅内的气氛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一些宾客开始交头接耳。李砚的孝心和苦功,
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一派胡言!”李墨立刻反驳,“你说你见过,谁能为你作证?
如今呈上来的就是这幅画,你难道想说,三公子的经文,还能不翼而飞了?
”“二公子问得好。”我微微一笑,终于抛出了我的第一个钩子,
“奴婢不敢妄言经文不翼而飞,奴婢只是觉得奇怪。三公子抄经所用的,是御赐的金叶贡墨,
此墨珍贵无比,乃是当年先皇后赏赐给三公子生母的遗物。三公子宝贝得紧,
平日里连闻一下都舍不得,这次为了给祖母贺寿,才忍痛拿了出来。此墨研磨之后,
异香扑鼻,三日不散。可是……”我顿了顿,将目光转向那幅摊开的、画着乌龟的卷轴,
声音陡然提高:“可是这幅画上的墨迹,奴婢斗胆闻了,非但没有丝毫异香,
反而带着一股廉价的松油味!这种墨,是府里下人习字用的劣质墨!敢问诸位,
三公子再糊涂,会用下人习字的劣质墨,来给自己最敬爱的祖母贺寿吗?”此言一出,
满座皆惊!定安侯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老太君也停止了颤抖,
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丝精光。李砚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他猛地看向那幅画,
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终于明白,我问的第一个问题,用意何在。李洵和李墨的脸色,
第一次变了。他们显然没有料到,我这个小小的濯奴,居然会注意到墨这么细微的差别。
“这……这说明不了什么!”李洵强自镇定,“或许是他……是他不小心拿错了墨!
”“大公子说笑了。”我再次躬身,“金叶贡墨存放于紫檀木盒中,而下人用的松油墨,
则放在粗陶罐里。一个在书房内阁,一个在院中杂物房,相距甚远。
三公子就算再‘不小心’,也不会将两者混淆。除非……”我故意拉长了声音,
目光缓缓扫过李洵和李墨的脸。“除非,有人趁三公子不备,将他精心准备的寿礼掉了包。
而且,此人行事匆忙,又或者说,他对三公子的习惯并不完全了解,只知其然,
不知其所以然,仓促间用了最容易得手的劣质墨来伪造,这才留下了天大的破绽!
”我的话掷地有声,逻辑清晰,环环相扣。花厅里的风向,彻底变了。
宾客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看向李洵兄弟的眼神,也带上了揣测和怀疑。
“你……你血口喷人!”李墨气急败坏地指着我,“你一个**奴婢,
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谁知道这是不是你和李砚合起伙来,演的一出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