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黑莲花嫡女杀回权力巅峰
作者:喜欢湛江鸡的洛儿
主角:谢砚沈知微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7-14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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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黑莲花嫡女杀回权力巅峰》这本书喜欢湛江鸡的洛儿写的非常好,谢砚沈知微等每个人物故事都交代得非常清楚,内容也很精彩,非常值得看阅。《重生后,黑莲花嫡女杀回权力巅峰》简介:裹挟着浓浓的嘲讽,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沈知微,”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在耳边嘶鸣,“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轰——!如……

章节预览

我重生在嫁给谢砚的前夜。前世他厌我入骨,新婚夜就纳了八房小妾。

最后我被太子凌迟处死时,他冷眼旁观。可这次花轿临门,他看我的眼神像淬毒的刀。

“沈知微,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冰冷的河水争先恐后地涌入我的口鼻,

带着浓重的血腥和淤泥腐败的腥气,像无数条滑腻冰冷的水蛇,死死缠住我的四肢百骸,

用力将我拖向漆黑无光的深渊。每一次徒劳的挣扎,

都只是让肺腑间那点可怜的空气更快地耗尽,胸口闷痛得像是要炸裂开来。岸上,

太子萧景那张曾无数次对我温言软语的脸,此刻扭曲得如同地狱恶鬼,

他死死盯着我在水中沉浮的身影,眼神里淬满了令人骨髓生寒的残忍快意。

“凌迟……三千六百刀……”他尖利的声音穿透水面,

模糊却又无比清晰地敲打在我的耳膜上,每一个字都带着倒钩,剐蹭着我的神经,

“一刀……都不能少!”更远处,河岸的阴影里,一道颀长熟悉的身影静静矗立。谢砚。

我那名义上的夫君,前世厌我入骨的枕边人。他玄色的衣袍几乎融进了夜色,

俊美却冰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波澜,眼神淡漠得如同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街头杂耍。

他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即将被汹涌的河水彻底吞噬。

绝望如同最毒的藤蔓,瞬间缠紧心脏,勒得我无法呼吸。冰冷刺骨的河水,

连同岸上那两道目光——一道嗜血疯狂,一道冰冷彻骨——彻底将我淹没。“啊——!

”我猛地从锦被中弹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寝衣,黏腻冰冷地贴在背上。喉咙像是被粗糙的砂纸狠狠磨过,

**辣地疼,那声凄厉的尖叫似乎还梗在喉头,带着濒死的余韵。视线模糊一片,

只能看到满目刺目的红。不是血。是红得耀眼的锦缎。龙凤呈祥的喜被,绣工繁复精美,

在昏暗的烛光下流淌着奢靡的光泽。床帐是红的,帷幔是红的,不远处桌案上静静放置的,

赫然是一套叠放整齐、华美得令人屏息的……凤冠霞帔。我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僵在当场,连指尖都动弹不得。目光死死地钉在那身嫁衣上,那猩红的颜色,

与记忆中铺天盖地的血河诡异地重叠在一起,刺得我双眼剧痛。“**?**您怎么了?

”守夜的贴身丫鬟碧桃被我的尖叫惊醒,跌跌撞撞扑到床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和惊恐,

“可是魇着了?明日就是您和谢家公子的大喜日子,可要保重身子啊!”她的声音不高,

却如同惊雷在我混沌的脑海里炸开。明日……大喜……谢家公子……谢砚!

前世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混杂着方才溺毙的极致冰冷与绝望,如同失控的洪流,

轰然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是了,明日,就是前世我嫁给谢砚的日子!那场灾难的开端!

前世的谢砚,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风流恣肆。他厌恶这桩强加于身的婚事,

将所有的怒火和不屑都倾泻在我身上。新婚之夜,我独守空房,红烛泣泪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他便以雷霆之势,一口气纳了八房如花似玉的美妾,锣鼓喧天,喜气洋洋,

将我这个新婚正妻的脸面踩在脚下,碾进了泥里。整个京城都在看我的笑话,沈家嫡女,

成了最大的笑柄。而最终的结局……是太子萧景狰狞的脸,是冰冷的河水,是凌迟的宣告,

是谢砚在岸上无动于衷的冰冷眼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尖锐的刺痛终于让我从滔天的恨意和恐惧中找回一丝清明。冰冷的恨意,如同剧毒的藤蔓,

瞬间缠绕住心脏,那恨意里还掺杂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对谢砚,对太子,

对那再次降临的、无法挣脱的命运!我回来了。回到了这一切悲剧尚未真正开始的前夜。

碧桃担忧地为我擦拭额头的冷汗,温热湿润的帕子触碰到皮肤,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却无法驱散我心底的冰寒。我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和身体的颤抖,深吸一口气,

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无……无事。做了个噩梦罢了。”窗外,晨曦微露,

天光将明未明。那薄薄的光线,非但没带来希望,反而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悬在我的头顶,

提醒着我——花轿,很快就要临门了。前世,谢砚那冰冷厌弃的眼神,如同跗骨之蛆,

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重来一次,我绝不能再重蹈覆辙!无论用什么方法,付出什么代价,

我都要活下去,要那些将我推入深渊的人,血债血偿!喜乐喧嚣,震耳欲聋。

花轿在谢府巍峨气派的朱漆大门前稳稳落下。眼前一片朦胧的红,

只有轿帘缝隙透进来的些许天光,提醒着我身处何地。心口像是揣了一只受惊的兔子,

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撞得我指尖都在微微发麻。

前世花轿落地时那份对未知命运的茫然和一丝隐秘的期待,

早已被冰冷的恨意和孤注一掷的决心取代。“新娘子到——!

”喜娘那刻意拔高的、带着喜庆腔调的声音穿透了喧天的锣鼓。

轿帘被一只粗糙有力的手猛地掀开,刺目的阳光瞬间涌入。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隔着眼前晃动的大红盖头流苏,视线艰难地聚焦。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那手很稳,肤色是健康的麦色,

指节处有细微的薄茧,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是谢砚的手。前世,这只手从未主动伸向过我。

他只会用这双手拈花惹草,狎昵美妾,或是冷漠地拂开我卑微的乞求。

我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恐惧和厌恶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席卷而来,几乎要将我吞没。但我不能退。我深吸一口气,

强压下喉头的翻涌和身体的僵硬,强迫自己将一只微凉、带着薄汗的手,

轻轻地、顺从地放入了那只等待的手掌之中。指尖相触的刹那,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带着冰刺的寒意,顺着他的掌心猛地窜了上来!那不是寻常的温度,

更像是一种……实质性的、带着强烈审视和敌意的气息!我心头猛地一沉,

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抽回手。他的手却猛地收紧!力道之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

像冰冷的铁钳,瞬间锁住了我的手腕,指节深深陷入我的皮肉,带来清晰的痛感。盖头之下,

我的脸色瞬间煞白。“小心些,夫人。”一个低沉醇厚、听不出丝毫情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近在咫尺。那声音里没有前世惯有的轻佻和嘲弄,反而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深潭。他用力一带,

我被他半搀半拽地拉出了花轿,脚下虚浮,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周围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诡异地静了一瞬。无数道目光,好奇的、探究的、幸灾乐祸的,

如同芒刺般扎在我的背上。我能感觉到那些视线在我和他交握的手上停留。

隔着那层薄薄的红绸,我清晰地感觉到一道目光,锐利如刀锋,穿透了盖头,

精准地钉在我的脸上。那目光不再有前世的厌烦和漠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乎要将我剖开、洞察一切的冰冷审视。它像淬了剧毒的针,

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和……某种深沉的、我无法理解的探究。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猛地窜上头顶。他……不一样了!

这绝不是前世那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谢砚!那眼神里的东西,太沉,太冷,太锐利!

像久经沙场的老兵,像盘踞在暗处的毒蛇。难道……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

如同闪电般劈入我的脑海,炸得我四肢百骸一片冰凉。他用力捏着我的手腕,几乎是拖曳着,

引着我跨过火盆,踏上铺满红毡的台阶。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

周遭宾客的贺喜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可在我听来,都遥远得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墙。

只有身边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那如有实质的冰冷压迫感,以及手腕上那越来越清晰的痛楚,

真实得可怕。拜天地,拜高堂……每一个动作,我都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盖头隔绝了视线,

却让那来自身侧的审视感更加清晰,更加无所遁形。他每一个看似体贴的搀扶动作,

都带着一种刻意的、冰冷的力道,像是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掌控。

“夫妻对拜——”司仪的声音高高扬起。我依着礼数,缓缓弯下腰。就在身体前倾的瞬间,

隔着盖头下方那窄窄的缝隙,我猛地对上了一双眼睛!谢砚似乎也微微低了头。

那狭长的凤眸,此刻幽深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盖着红绸的轮廓。

没有半分喜气,只有一片沉沉的、化不开的墨色。那眼神锐利如刀,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仿佛早已穿透了这层薄薄的布料,将我的灵魂都看了个透彻。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就在这时,他薄唇几不可察地向上勾了一下,

那弧度极浅,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一个极低、极冷,只有我们两人能勉强听到的气音,

裹挟着浓浓的嘲讽,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沈知微,”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像毒蛇在耳边嘶鸣,“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轰——!如同九天惊雷在脑中炸开!

我浑身剧震,脚下猛地一软,若非被他那只如同铁钳般的手死死攥着,

几乎就要当场瘫倒在地!他知道了!他知道了!那句“装到什么时候”,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精准无比地捅破了我们之间那层心照不宣的伪装,也捅穿了我最后一丝侥幸!他也回来了!

带着前世的记忆,带着对我的厌憎,回来了!前世我临死前他那冷漠旁观的眼神,

与眼前这双淬毒般的寒眸瞬间重叠!巨大的恐惧和滔天的恨意如同海啸般将我淹没,

几乎要将我撕碎。我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瞬间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

才勉强抑制住喉头那几乎要冲破而出的尖叫和颤抖。红烛高烧,烛泪无声滑落,

在精致的鎏金烛台上堆叠出怪异的形状。满室刺目的红,窗棂上贴着大红的“囍”字,

龙凤被褥,百子千孙帐……一切都昭示着新婚的喜庆,却只让我感到窒息般的压抑。

新房内死寂得可怕。沉重的门扉隔绝了外间残余的喧嚣,

也将我和谢砚彻底关在了这个充斥着虚假祥和的囚笼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合欢香,

甜腻得令人作呕。我僵硬地坐在宽大的拔步床沿,手指紧紧揪着身下光滑冰凉的锦缎,

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沉重的凤冠压得脖颈酸痛,但我不敢动,

更不敢抬手去碰那碍事的红盖头。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

正牢牢地钉在我身上,穿透了那层薄薄的红绸。谢砚就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

他没有像前世那样,甫一进门便不耐烦地扯开我的盖头,然后拂袖而去,彻夜不归。

他就那样站着,沉默着,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时间一点点流逝,

每一息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冷汗顺着我的鬓角悄然滑落,浸湿了鬓边的碎发。终于,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不疾不徐,一步步向**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

浓重的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他身上清冽的松柏气息,混合着一种无形的、极具压迫感的寒意。

一只修长的手伸到我的盖头下方,指尖堪堪触碰到流苏。那动作似乎带着一丝……犹豫?不,

更像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我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下一秒,

盖头被猛地掀开!眼前骤然一亮,刺目的烛光让我不适地眯了眯眼。视线重新聚焦,对上的,

是谢砚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他离我极近,

近得我能看清他浓密眼睫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里面清晰地映出我此刻苍白如纸、惊惶失措的脸。他的眼神,

不再是花轿前那纯粹的审视和冰冷,而是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暗流——有毫不掩饰的嘲弄,

有深沉的探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的厌倦。

他随手将那方红得刺眼的盖头扔在地上,动作随意得像丢弃一块抹布。然后,他微微俯身,

那双锐利的凤眸带着迫人的压力,锁住我的眼睛。“沈知微,”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落在地,“戏演完了。这里没有看客,只有你我。”他顿了顿,

唇边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半分:“何必再戴着那副怯懦无用的面具?

前世死到临头才敢露出爪牙,不嫌太晚了些么?”他的话,如同淬了剧毒的箭矢,

精准地射穿了我最后的伪装和侥幸。他果然什么都记得!记得我的“怯懦”,

也记得我临死前对太子的咒骂和反抗!巨大的恐惧之后,

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反而猛地冲散了那些无用的惊惶。我抬起头,迎视着他冰冷审视的目光,

强压下喉头的颤抖和身体的僵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甚至带上了一丝同样冰冷的嘲讽:“谢公子……哦不,夫君,”我刻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

带着明显的讥诮,“彼此彼此。你这副纨绔浪荡的皮囊,不也穿了半辈子?演给谁看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嘲弄微微一凝,随即,

那深潭般的眸色似乎翻涌起更深的漩涡,审视的意味更浓,仿佛第一次真正地打量我。

我们就这样在满室刺目的红色和摇曳的烛光中对峙着,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前世的恨意、今生的警惕,在目光交汇中激烈碰撞、试探。良久,

他眼底那翻涌的暗色似乎沉淀下去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他直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恢复了那种毫无波澜的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很好。

看来脑子还没完全被水泡坏掉。”他转身,走向桌边,提起那壶早已凉透的合卺酒,

倒了两杯。冰凉的酒液撞击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既然都记得,”他端着两杯酒走回,

将其中一杯不容拒绝地塞进我冰冷僵硬的手中,自己则举起另一杯,“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攫住我的眼睛:“太子萧景。前世害你沉河,凌迟之刑加身。

而于我谢氏一门……”他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刻骨的寒意,“满门抄斩,鸡犬不留。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握着冰冷的酒杯,指尖的寒意蔓延到心底。他说的每一个字,

都像重锤砸在我心上。前世临死前,我只看到太子狰狞的脸和谢砚冷漠的眼,

并不知道谢家最终的结局竟是如此惨烈!

满门抄斩……难怪他眼底会有那种深沉的、仿佛背负着整个地狱的疲惫。“所以?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更多的却是被这血淋淋的真相激起的、同仇敌忾的冰冷恨意。

谢砚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他手中的酒杯微微倾斜,碰向我的杯沿,

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新房里格外刺耳。“所以,”他盯着我,一字一句,

清晰得如同刀刻斧凿,“联手。演一出‘鹣鲽情深’的好戏给外面的人看,

尤其是……给东宫那位看。”他的目光扫过我身上华丽却沉重的新娘礼服,

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算计:“这‘谢少夫人’的身份,是你如今最好的护身符,

也是……最利的刀。”“而我,”他微微仰头,将那杯冰凉的合卺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

动作带着一种决然的狠厉,“需要一个‘情深不寿’的蠢货名声,来麻痹那些豺狼的眼睛。

”他放下空杯,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带着一种审视货物价值的锐利:“沈知微,告诉我,

这柄刀,你握得住吗?”杯中的冷酒微微晃动,映着跳跃的烛火,

也映出我眼中骤然燃起的、同样冰冷的火焰。太子萧景……血仇!我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没有丝毫退缩。手腕翻转,杯口倾斜,冰凉的酒液带着决绝的辛辣,滑过喉咙,

一路烧灼下去,如同点燃了沉寂已久的战意。“啪!

”空杯被我重重地顿在身旁的紫檀小几上,发出一声脆响。“谢砚,”我抬起眼,

声音里再无半分伪装,只剩下玉石俱焚的冷硬,“这刀,不仅要握得住,还要……见血封喉!

”烛光跳跃,在他幽深的眼底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他凝视着我,片刻,那薄冰般的唇角,

终于缓缓勾起一丝不带温度的、却仿佛达成了某种契约的弧度。“好。”窗外,更深露重。

属于我们“鹣鲽情深”的戏码,和那步步杀机的复仇之局,就在这杯冷酒之后,

正式拉开了帷幕。日子在一种诡异而默契的平衡中滑过。明面上,谢砚与我,

俨然成了京城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他再未提纳妾之事,每日晨起,必会等我一同用过早膳,

再一同去给谢老夫人请安。在人前,他对我体贴入微,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扶我上马车时的手势轻柔珍重,为我拂去鬓边“不存在”的落花时,

那专注的神情足以让所有旁观者动容。“瞧瞧人家谢少夫人,真是好福气!

”“谢公子浪子回头,竟是这般深情模样,啧啧……”“谁说不是呢,这沈家姑娘,

当真是苦尽甘来了!”诸如此类的艳羡之语,如同长了翅膀,在京城贵妇圈子里流窜。

每一次听到,我都只是垂下眼睫,掩去眸底深处冰冷的讥诮。苦尽甘来?

不过是两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披着人皮,在万丈悬崖的钢丝上共舞罢了。谢府的书房,

成了我们真正“议事”的巢穴。白日里装点门面的温情脉脉,

在踏入这间弥漫着墨香与淡淡松烟气息的房间时,便瞬间剥落得干干净净。

“东宫那位最近动作频频,”谢砚将一份誊抄的密报推到我面前,指尖点在几行字上,

声音低沉而冷冽,“他在暗中联络几位手握漕运实权的刺史,所图非小。江南的盐税,

恐怕是他下一步要染指的肥肉。”烛光映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专注而锐利,

再无半分人前的风流懒散。我快速扫过密报,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被唤醒:“萧景此人,

贪得无厌却又疑心极重。他此刻大肆拉拢,必定许以重利。但那些地方大员,

哪个不是老狐狸?轻易不会将身家性命押在他一人身上。”“不错。

”谢砚指尖轻轻敲击着紫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眼神幽深,“所以,

我们需要给他递一把‘梯子’,一把能让他暂时放下疑心,却又足以让他狠狠摔下来的梯子。

”他抬眼看我,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我记得,沈家在江南道,似乎还有几处不起眼的产业?

尤其是……靠近盐场的那几处?”我心头猛地一跳,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沈家那几处产业,

位置偏僻,账目混乱,在前世早已被蛀虫掏空,形同虚设。用它们做饵,再合适不过!

“可以。”我毫不犹豫,指尖在密报上划过,

“我会尽快安排一个‘忠心耿耿’又‘贪得无厌’的掌柜过去。

让他成为太子伸向盐税的第一只‘手’,一只注定会被我们随时斩断的手。”“很好。

”谢砚颔首,唇边掠过一丝冰冷的赞许,“让他贪,贪得越多越好,动静越大越好。

账目……你亲自‘润色’,务必留下清晰的、能指向东宫的痕迹,但又不能太明显,

要像是被刻意抹去却又疏忽遗漏的。”“明白。”我应下,心中已有了盘算。

前世在太子身边如履薄冰,察言观色、伪造痕迹这些保命的伎俩,早已刻入骨髓。

书房的灯火常常亮至深夜。我们交换着各自探听的消息,推演着太子的每一步棋,

布下一个个看似巧合的陷阱。有时为了一步棋的走向,我们会争执,声音压得极低,

眼神却凌厉如刀锋,寸步不让。但最终,总能在冰冷的算计中找到最有利的落子点。

每一次默契的配合,每一次成功的布局,带来的并非温情,

而是一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冰冷的快意。这快意,

在一次次联手将太子的爪牙引入彀中,看着他们自乱阵脚时,达到顶峰。然而,

在这紧密的同盟与日益加深的默契之下,那根名为“前世”的毒刺,从未真正拔除。

每一次看到他专注部署时冰冷的侧脸,

每一次感受到他无意间流露出的、对太子那刻骨铭心的恨意,我心底那根刺就扎得更深一分。

前世冰冷的河水,临死前看到的他漠然伫立的身影……像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

时刻悬在我的眼前。这份恨意与猜忌,如同冰层下的暗流,在我们每一次目光交接的瞬间,

无声涌动。只是,共同的敌人太过强大,复仇的执念太过迫切,

我们默契地将那根刺暂时压下,用更紧密的“合作”将其覆盖。仿佛只要不去触碰,

那冰层就永远不会破裂。直到那个沉闷的午后。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的青瓦上,声势惊人。

谢砚一早被太子以商议“漕运新策”为由召去了东宫,偌大的谢府笼罩在灰蒙蒙的雨幕之中,

更添几分压抑。我独自坐在窗边,看着庭院里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的花木,

心头莫名地有些烦躁。仿佛有什么不好的预感,随着这潮湿沉闷的空气,一点点渗透进来。

书案上摊着几本账册,

是谢砚交代要核对、准备呈给太子过目的“江南盐务参考”——自然是动过手脚的。可此刻,

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在我眼前浮动,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鬼使神差地,我站起身,

走向谢砚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案头陈设简洁,笔墨纸砚井然有序。

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冰凉的桌面,最终停留在书案右侧一个不起眼的雕花凸起上。前世,

在太子府最绝望的那段日子,为了自保,我曾暗中留意过许多达官显贵的隐秘。

其中就包括谢砚——这位声名狼藉的谢家公子,似乎有个不为人知的小习惯,

喜欢在自己书案的某个暗格里存放一些……紧要或私密的东西。

当时只当是无聊时听来的闲谈秘闻,此刻却像魔咒般在脑海里响起。指尖下的雕花凸起,

触感温润,带着木质特有的纹理。我屏住呼吸,指尖微微用力,试探性地向下一按。“咔哒。

”一声极轻微的机括弹响,在哗哗的雨声中几不可闻。书案侧面,

一块严丝合缝的木板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了一个约莫一尺见方的漆黑暗格。

心脏在胸腔里骤然失序地狂跳起来,咚咚咚地撞击着耳膜。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暗格里……会有什么?谢砚的秘密?

对付太子的下一步计划?还是……别的?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悸和强烈的不安,

颤抖着伸出手指,探入那方幽暗。指尖触到了几卷用丝带系着的卷宗,

还有几封火漆封口的密信。然而,在这些东西的角落,

我的手指碰到了一小卷质地异常的东西。它不像纸张那般柔韧,

带着一种奇特的、微微发硬的粗糙感,边缘似乎还有些……毛糙?

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抽了出来。入手微沉。那是一小块……布料?颜色是陈旧的暗褐色,

仿佛被什么污浊的东西浸染过,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色泽。布料被卷得很紧,

用一根褪了色的红绳草草系住。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阴沉的天空,瞬间照亮了书房,

也照亮了我手中这卷诡异的布片。紧随而来的惊雷在头顶炸响,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我强忍着指尖的颤抖,近乎粗暴地扯开了那根脆弱褪色的红绳。暗褐色的布片失去了束缚,

在我手中缓缓展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行扭曲、潦草到几乎难以辨认的字迹。

那字迹是用某种极深的、早已干涸发黑的液体写就,深深沁入了布料的纹理之中,

带着一种绝望的疯狂和刻骨的恨意!每一个歪斜的笔画都像是在泣血,在无声地尖叫!

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几行字上,如同被最恶毒的诅咒攫住,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冻结成冰!

那字迹……那字迹……即使扭曲变形,即使浸透了污浊的暗褐色,我也认得出来!

那是……我的字迹!是我前世在太子府那个不见天日的囚笼里,在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中,

用咬破的手指,蘸着自己的血,在唯一能撕下的亵衣一角上,写下的最后求救!——“谢砚,

救救我——!!太子要杀我!救我!!!”字字泣血!

那三个巨大的、扭曲的、力透布背的感叹号,如同三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眼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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