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猊为我们带来了一部扣人心弦的古代言情小说《未婚夫登基那天,封我庶妹为后》,主角赵珩冯英金红的故事充满了悬疑和神秘。故事中的奇遇和挑战让读者欲罢不能,每一页都充满了惊喜和谜团。那代表无上权威的废后诏书顷刻变成了一团布满狰狞褶皱的破烂抹布!王德忠猝不及防,手中一空,捧着空气,脸上那小人得志的笑容彻……。
章节预览
奉天殿九龙阶前,赵珩冕旒垂目,嗓音浸透寒冰:“林氏女玥,骄纵无状,即日褫夺后位,
迁居冷宫。”我看着他身侧楚楚垂泪的庶妹林婉,忽然想起那年落雪。
少年储君跪在太庙前叩首至额裂,只为求娶林家嫡女为妻。
丹陛风卷起我血染的嫁衣下摆,玉阶下百官死寂。我扬手摘下九翚四凤冠,
珠翠砸碎在御道中央。九重宫阙的阴影压下来,沉甸甸地垒在奉天殿前的汉白玉广场上。
风是凝滞的,裹挟着新漆的刺鼻和熏香残余的甜腻,沉重得推不动一片云。
乌泱泱的朝服袍冠像一片冻结的海,百官屏息,唯有旗帜被罡风扯动的猎猎声响,
鞭子般抽在死寂的空气里。我,林玥,就站在这片凝固之海的中央。
身上这袭金线密绣九凰衔珠的皇后吉服,重逾千钧,描金翟鸟的翅羽缠绕着脖颈,
勒得每一次呼吸都泛着血腥气。金凤冠垂下的赤金流苏遮蔽些许视线,
仍能清晰看见九龙御阶之上,那个刚刚承继大统的男人。新帝赵珩。
十二旒白玉珠冕遮挡了他大半面容,只露出一个弧度冷硬的下颌。
玄黑十二章衮服裹着他挺拔如松的身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他就那样站着,垂着眸,
目光却穿透冕旒的间隙,精准地落在他身侧那个弱柳般的素衣身影上——我的庶妹,林婉。
林婉今日未着命妇品服,只一袭素白苏绣襦裙,单薄得像初春经不起风雨的梨花。
她低垂螓首,纤细的颈子弯出可怜的弧度,几滴晶莹的泪恰到好处地悬在眼睫,将落未落,
愈发衬得那张小脸苍白羸弱。她的一只柔荑,正怯生生地、又无比依赖地,
揪着赵珩那华贵衮服宽大的袖口。这一幕刺得人眼仁生疼。新帝登基,
万国冕旕尚在阶下未散,封后大典吉时未至,这庶妹却已依偎在帝王身侧,
姿态亲昵得昭示天下——仿佛我这位正宫皇后,才是那个多余的闯入者。果然。
赵珩终于抬起了眼。冕旒玉珠轻撞,发出冰冷悦耳的细响。他的目光穿过九丈玉阶的距离,
越过凝固的空气,落在我脸上。
那双曾盛满少年赤诚、在风雪夜翻过相府高墙只为捧一盒热栗子予我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万年玄冰凿刻出的漠然。“林氏玥。”他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碾过广场每一块玉砖,带着至高皇权的判决,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厌弃。
“性情乖戾,善妒无德,跋扈后宫,难配中宫之尊。”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
剐在脸上。我的指尖在宽大袖袍中掐进掌心,粘稠的湿热感传来。性情乖戾?
是指我杖毙了那碗企图毒杀太子生母药羹的贱婢?善妒无德?
是说我不许教养嬷嬷将不足周岁的太子抱离凤仪宫半步?至于跋扈……呵。“其父林崇,
”他语调毫无波澜,像在宣读旁人罪状,“拥兵自重,勾结外邦,罪证昭然。
念其早年微功,褫爵抄没,妻眷皆没入掖庭为奴。”轰——!
阶下死海般的寂静被无形的巨锤凿开,百官间骤然响起无法抑制的、低沉压抑的抽气声。
无数道目光顿时变得滚烫又恐惧,齐刷刷钉在我背上,恨不得将这件皇后吉服剥皮拆骨。
拥兵自重?勾结外邦?父亲林崇尸骨至今未寒,还在西北那场血透黄沙的断粮之战中腐着!
他是被背后捅来的匕首生生断送了三十万西北儿郎!而这匕首,有一把就握在御座上!
林婉适时的抽泣声细弱地响起,如同一把淬毒的针,扎入这肃杀的寂静。她抖得更厉害,
几乎要将自己缩进赵珩的影子里。赵珩眼底的冰寒更甚,如同欣赏垂死猎物最后的挣扎。
他抬起手,那象征帝王无上意志的明黄圣旨,被新任总管太监王德忠颤巍巍地捧到最高处。
废后诏书。两个墨汁淋漓的大字,几乎从圣旨顶端淌下,像两条狰狞咬下的血口。
“今褫夺林氏后位,贬为庶人!”赵珩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金铁交击,“即刻打入冷宫,
永世不得出!”总管太监王德忠躬身捧旨,脸上刻满了即将见证落凤的激动,迈着小碎步,
一步一顿地走下御阶。沉重的官靴踩在玉阶上,发出突兀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上。
“庶人林氏,”王德忠在我面前五步处停下,将那卷明黄的废后诏书高高举起,
几乎要怼到我的凤冠前,尖利的嗓音拖得又长又刺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施舍,
“还不快快跪下,领旨谢恩!”我站着,纹丝未动。明黄的诏书在眼前灼烧,
发出无声的咆哮。御阶之上,林婉揪着赵珩衣袖的手指收得更紧,
梨花带雨的脸几乎完全埋入那团玄色的皇权背影里。赵珩的目光锁定在我脸上,
似乎在等待我最后的崩溃、那足以将人脊梁砸碎的绝望哭嚎。毕竟,
从云端后位坠入冷宫庶人,
对一个曾被他捧在心尖、为他不惜背叛父族卷入滔天漩涡的女人而言,已是人间至痛。
王德忠等不到回应,那点虚假的恭敬瞬间碎裂成刻毒的不耐:“贱妇!聋了不成!
皇上仁德留你性命,还不叩首谢恩?!”尖利的嗓子刮得人耳膜生疼。我猛地抬起了头。
凤冠流苏碰撞出细碎的、带着玉石冰冷质地的声响。
脸上最后一点用来粉饰太平的雍容彻底碎裂、剥落。嘴角却慢慢地向上牵起,
一点点勾出一个清晰无比的、破碎又妖异到极点的笑弧。那笑容起初如冰裂,随后疯狂蔓延,
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死寂深渊,映着九龙玉阶上那对刺目的“璧人”。我甚至未看那卷废诏,
目光越过王德忠那张志得意满的老脸,直直钉死在御阶之上那个主宰生死的玄黑身影上。
时间诡异地停滞了一息。一只手猛地从华服阔袖中探出!不是下跪!也不是接旨!
是快如闪电般一把攥住了那卷明黄的圣旨边缘!“刺啦——!!!
”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牙根酸倒的、锦帛被暴力撕裂的恐怖炸响,
瞬间撕裂了奉天殿前的所有死寂!昂贵的明黄丝绢在我手中脆弱得不堪一击。一撕!一绞!
一攥!磅礴的力量之下,
那代表无上权威的废后诏书顷刻变成了一团布满狰狞褶皱的破烂抹布!王德忠猝不及防,
手中一空,捧着空气,脸上那小人得志的笑容彻底僵死,嘴巴惊骇地张大着。我手腕一扬,
那团废纸如同最肮脏的秽物,划过一道屈辱的短弧,“噗”地一声,
精准无比地砸在赵珩足下那踏着五爪金龙的御靴之前!沉闷的声响,像砸在所有人心坎上!
赵珩脸上的玄冰骤然碎裂!冕旒玉珠剧烈晃动,他死死盯着靴前那团废物,
再猛地抬眼看向我,眼底第一次撞上无法置信的狂怒!但——这狂怒尚在酝酿喷薄的刹那!
我已抢身一步!借着将废诏砸回的力道,
身体里积压了无数日夜、焚烧了父兄骸骨的岩浆轰然炸开,融入筋骨血脉!
那只撕裂过圣旨的手,带着足以掀翻玉座的沛然巨力,抡圆了!
向着那张布满错愕、鄙夷、冰冷、此刻写满“帝威不容亵渎”的——九五之尊的脸!
“啪——!!!”一声比撕裂圣旨更清脆、更暴虐、如同九天雷火直劈丹墀的炸响,
悍然震彻了整个奉天殿广场!耳光!用尽全力!挟着被踩入泥泞、背负父兄血债的滔天恨意!
裹着母亲听闻父亲死讯后撞柱前那口血沫的腥气!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狠狠掴在那被誉为“天人之姿”的帝王面颊上!声震九霄!
回声在巍峨宫墙上撞出连绵不绝的闷响!时间彻底被这一耳光抽停。广场上凝固了。风停了,
旗息了。只能听到远处角楼上被惊飞的寒鸦拍翅逃命的聒噪,
以及林婉那声被掐断在喉咙里的、惊恐至极的呜咽。死一样的绝对沉默。御阶之下,
须发皆白的三朝元老、位列百官之首的右相谢允,踉跄一步,手中的紫檀玉笏“哐当”坠地!
他身后,兵部尚书崔巍,那个曾在父亲帐下效力的汉子,一张国字脸瞬间涨得通红,
布满青筋的巨掌猛地攥紧了腰间官袍下的佩刀!其余官员更是个个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连伺候在两侧的禁卫精锐,也下意识地绷直了身体,握紧了手中长戟!所有的视线,
被无形巨力强行拧转,死死钉在了御道中央!钉在了那个捂着脸、冕旒玉珠狂颤的帝王身上!
赵珩的脸被打得狠狠偏向一侧!刺目的红痕,正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
自他指缝下蔓延开来,瞬间便浮起清晰的掌印!几缕被打乱的发丝从冕旒下滑落,
狼狈地垂在他颊边。那双深邃帝眸中,所有的漠然、威仪、一切尽在掌握的沉稳,
被这一巴掌抽得粉碎!只剩下一种从未有过的、被亵渎践踏的、欲将天地焚毁的暴虐凶光!
那凶光在他眼底疯狂涌动、扭曲,似要将我挫骨扬灰!“逆……贼?!
”他捂着脸的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从喉腔深处迸出的两个字,裹着毁天灭地的煞气!
“反了!反了天了!诛九族!灭了她!!”王德忠终于在无边的死寂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失态地尖叫,状若疯狗,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伸出枯瘦的爪子就向我抓来,
恨不能将我当场撕碎!林婉则是一声短促的惊呼,直接软倒在玉阶之上,涕泪涟涟,
瑟瑟发抖。锵!锵!锵!随着王德忠的尖叫,御道两侧林立的披甲禁卫,刀剑齐刷刷出鞘!
雪亮的寒芒瞬间连成一片刺目的光网!沉重的战靴踏前一步,轰然齐响!
沉重的甲叶碰撞声如同山崩海啸!肃杀的煞气冰锥般刺骨,瞬间将我围裹!
无数矛尖枪锋锁定全身要害,只待新帝一声令下,就要将我当场乱刃分尸!
空气变成了凝固的**,只需一点火星。我却在万千寒锋所指中,竟缓缓地笑了出来。
无声的笑,越来越大,直至唇边绽开,带着近乎疯狂的嘲讽和看透一切的冰冷。
目光甚至没有在那森冷的戟尖上停留一瞬,只是平静地,穿透凝滞的空气,
与赵珩那双喷薄着毁灭火焰的眸子对上。“逆贼?”我的声音在死寂里清晰得像冰凌碎裂,
“陛下日理万机,前朝旧事……竟真忘得一干二净了?”御阶上,九龙屏风之后,
一道深紫色的、如山岳般沉稳的身影——秉笔大太监冯英,
他那双垂着眼皮观地、仿佛亘古不动石佛般的眼帘,倏然掀开了一条缝!
浑浊眼底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波澜。赵珩捂着脸,手指绷紧得发白,眼中怒火滔天,
却在听清我话语中那“前朝旧事”几个字时,瞳孔难以察觉地紧缩!
我的手腕若无其事地转了转,仿佛在拂掉不存在的尘灰。袖中冰冷的金属棱角硌着皮肉。
“陛下,”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穿透一切的沉冷,字字清晰,
响彻玉阶上下:“你的大位,你的龙袍,你这九五之尊的威风!”我顿了顿,
目光如淬毒的箭,钉死赵珩:“是拿什么换来的?!”轰!!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冰面,
广场上所有人脸上血色褪尽!右相谢允猛地抬头,眼瞳暴缩!
兵部尚书崔巍按在刀柄上的手竟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无数道惊恐欲绝的目光猛地射向赵珩!
赵珩捂着脸的手指剧烈一颤!指节捏得惨白,冕旒下那双翻涌着无尽怒焰的瞳孔深处,
猝然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被猝然刺中心底最阴暗秘密的……慌乱!“住口!!!
”赵珩的咆哮裹挟着雷霆之怒炸响!他猛地站直身体,指向我的手指带着滔天杀意!这一刻,
那浮在脸上的红痕,竟不如他眼中翻涌的黑沉风暴可怖!“拿下!
给朕把这狂悖弑君的逆贼碎尸万段!!!”这声暴喝如同投入油桶的火星!“杀!!!
”禁军统领嘶吼!前排数十柄寒光烁烁的长戟矛尖,闪烁着致命的冷光,带着万钧之力,
撕裂凝固的空气,悍然向我攒刺而来!冰冷的锋锐之气瞬间刺破肌肤!这是真正的绝杀!
毫无留情!可就在这决定生死的瞬息之间——噗!噗!噗!
三声轻微到几乎被怒吼掩盖的、锐器撕裂皮肉的闷响!血花!
三朵猝然炸开的、妖异如曼陀罗的血花!却不是绽放在我的身上!第一朵,
从新总管太监王德忠张大的、还在嘶吼“杀”字的口中喷出!
一截尖锐的、淬着暗蓝幽光的菱形铁刺,洞穿了他的咽喉,尾端还在微微嗡颤!第二朵,
在那禁军统领刚刚发令的胸前炸开!同样一枚幽蓝毒刺,狠狠穿透了他厚重的亮银明光甲!
毒血瞬间染黑了他胸前的盘龙纹!第三朵,极其刁钻,竟从侧下方斜射而入,
噗地没入站在赵珩近侧、一名手按腰刀、眼神精悍的御前带刀侍卫心口!他闷哼一声,
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直直软倒!“护驾!!!”这异变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远比赵珩的吼声更快!冯英那紫袍身影如同鬼魅,不知何时已挡在赵珩身前,
宽大的袍袖无风自动!浑浊老眼中精光暴涨,死死盯向奉天殿巍峨重檐的某处阴影!
“有刺客!保护陛下!!”反应过来的禁卫们惊惶变阵,一部分疯狂涌向赵珩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