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一个小甜豆呀撰写的小说《社恐作家今天又在牙医诊所社死》,主角是林星晚沈清淮苏晓晓,故事情节生动引人入胜,细节描写到位。这本小说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好书,让人有一种想一直看下去的冲动。”林星晚被他这一连串的“你以为”砸得头晕目眩!他提到了!他果然都记得!记得清清楚楚!那晚的触碰!那份羞耻……
章节预览
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低沉、平稳、毫无波澜,如同设定好程序的冰冷指令。
林星晚还僵在治疗椅上,双手死死捂着嘴唇,指尖冰凉,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唇上残留的、属于沈清淮的微凉触感和消毒水气息,混合着他刚才擦拭手指时那无声的“嫌弃”,像无数根细密的针,反复扎刺着她的神经。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彻底看轻、甚至被“污染”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她不敢看他,尤其不敢看那双平静到可怕的眼睛。
听到指令,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机械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捂嘴的手,然后,带着一种赴死般的绝望,微微张开了麻木的嘴。
视野受限,她只能看到头顶刺眼的白光和沈清淮靠近时投下的、带着压迫感的阴影。她能感觉到冰凉的器械再次探入口腔,金属的触感异常清晰。这一次,没有恐惧,只有一片麻木的空茫和刺骨的寒冷。
手术开始了。
涡轮手机高速旋转的尖锐嗡鸣声在死寂的诊室里响起,刺得人耳膜生疼。她能感觉到牙龈被切开,骨凿敲击的震动通过颌骨清晰地传递上来,带着沉闷的痛感,即使有麻药也无法完全隔绝。器械的碰撞声、吸唾管的抽吸声、还有自己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场冰冷而残酷的仪式。
沈清淮的操作依旧精准、稳定、高效。每一个动作都如同教科书般标准,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他专注地剥离着牙龈瓣,小心翼翼地用骨凿去除覆盖智齿的骨组织,然后精准地分割牙冠,最后用牙挺沉稳地撬动牙根……
林星晚闭着眼,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被动地承受着。她努力放空大脑,不去想黑暗中那个意外的触碰,不去想他唇上的红痕,不去想他擦拭手指的动作……但那些画面却如同跗骨之蛆,在脑海中疯狂闪现,每一次闪现都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时间在冰冷的器械操作声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最后一块牙根碎片被取出。
“好了。”沈清淮的声音响起,依旧毫无波澜。
他开始清创、缝合。针线穿过皮肉的细微牵拉感传来,林星晚麻木地承受着。直到缝合线被打上最后一个结,冰凉的棉球轻轻按压在伤口上止血,她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彻底瘫软在治疗椅上。
沈清淮摘下手套,走到洗手池边,再次开始仔细冲洗双手。水流声哗哗作响,在寂静的诊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洗得很慢,很仔细,从指尖到手腕,每一个关节缝隙都不放过,仿佛要冲刷掉什么看不见的痕迹。
林星晚挣扎着坐起身,口腔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药水苦涩。她不敢看沈清淮,只是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等待最后的宣判。
沈清淮擦干手,走到办公桌前。他拿起笔,在病历本上快速书写着术后医嘱。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像小刀一样刮在林星晚的心上。她甚至能想象出他笔下那些冷硬的字迹:冰敷、禁食、勿吮吸、抗炎药……
沈清淮写完了。他合上病历本,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递给她。他拿着病历本,转过身,朝她走来。
林星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他……他要干什么?要提刚才的事了吗?要宣判她的“罪状”了吗?
沈清淮在她面前站定,距离不远不近,带着一种疏离的安全感。他伸出手,将那份病历本递向她。
林星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飞快地伸出手去接。指尖不可避免地再次触碰到了病历本冰凉的塑料封皮。
沈清淮的手在她接住病历本的瞬间便收了回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停留。
“术后注意事项在里面。一周后拆线。”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现在,你可以走了。”
没有质问。
没有嘲讽。
没有关于黑暗、口红、触碰、贝贝惊呼的任何只言片语。
只有这彻底的、冰冷的、仿佛刚才一切从未发生过的平静。
林星晚捏着那份轻飘飘却又重若千斤的病历本,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哪怕是句苍白的“谢谢”或者“对不起”,但在沈清淮那平静无波、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目光注视下,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巨大的委屈和一种被彻底无视的难堪,混合着口腔伤口的钝痛,让她眼眶发酸。她猛地低下头,紧紧攥着病历本,几乎是踉跄着从治疗椅上跳下来,抓起自己的帆布包,逃也似的冲出了诊室!
走廊里,苏晓晓和抱着贝贝的王姐立刻围了上来。
“星晚!怎么样?没事吧?疼不疼?”苏晓晓急切地问,目光在她脸上搜寻。
林星晚脸色惨白,嘴唇因为麻药和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她只是用力地摇头,眼神涣散,一句话也说不出,径直朝着诊所大门外冲去。她现在只想立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离那个冰冷的、无情的男人越远越好!
“星晚姐姐!”贝贝在王姐怀里,看着林星晚仓皇逃离的背影,小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一点点不安。她转头看向诊室门口。
沈清淮不知何时已经摘下了口罩和帽子,正站在诊室门口的光影交界处。他微微侧身,目光沉沉地追随着林星晚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诊室明亮的灯光从他身后打来,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清晰而冷硬,却也让他的正面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阴影里。
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王姐和苏晓晓都敏锐地察觉到,那平静之下,似乎压抑着某种极其汹涌的、难以言喻的暗流。他的下颚线绷得极紧,薄唇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近乎……焦躁?的暗芒。他垂在身侧的手,似乎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指尖微微颤抖。
苏晓晓看着沈清淮这副模样,再看看林星晚消失的方向,眉头紧紧皱起。这情况……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沈医生……”王姐抱着贝贝,小心翼翼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刚才……那个停电……”
沈清淮猛地收回了追随的目光。那汹涌的暗流瞬间被压下,重新覆上冰封的平静。他看向王姐和贝贝,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冽平稳:“意外跳闸。备用电源启动正常。贝贝怎么来了?”
“奶奶接我回家路过,看到灯亮着,贝贝说要来看看沈叔叔!”贝贝抢着回答,小脸上又恢复了天真,“沈叔叔,你刚才真的在吃星晚姐姐的口红吗?红红的,甜吗?”
童言无忌,却像一把锋利的锥子,精准地刺中了某个禁忌的开关!
沈清淮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直了一瞬!他眼底那刚刚被强行压下的暗流似乎又有翻腾的迹象。他避开了贝贝纯真好奇的目光,声音低沉地转移话题:“贝贝该回家睡觉了。王姐,麻烦送一下。”
“哦…好的沈医生。”王姐连忙应下,抱着还在追问“甜不甜”的贝贝快步离开。
走廊里只剩下苏晓晓和沈清淮。
苏晓晓深吸一口气,抱着胳膊,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沈清淮:“沈医生,聊聊?”
沈清淮的目光平静地落在苏晓晓脸上,那眼神深不见底,带着无形的压力:“聊什么?”
“聊聊你刚才在诊室里那副‘毁尸灭迹’的样子!”苏晓晓语速飞快,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聊聊你为什么要把星晚推开!还推得那么远!那么狠!”
沈清淮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没说话。
“停电!意外!接吻!那都是意外!是星晚吓坏了!她不是故意的!”苏晓晓替好友辩解,“可你呢?你那是什么反应?擦手?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手术完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说话冷得像冰块!你知不知道她出来的时候什么样子?脸白得像纸!魂都没了!”
苏晓晓越说越气:“沈清淮!我知道你专业!你冷静!你牛逼!但星晚她就是个胆子不大、脑洞不小、还特别容易社死的普通姑娘!她喜欢你!她那份破报告也好,在珠宝展胡说八道也好,都是因为她在乎你!她笨拙!她不会表达!可她没做错什么!你不喜欢她,行!你拒绝!你明说!但你别用这种冷暴力折磨她!别在她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用你的专业和冷静,把她当成一个……一个需要消毒的器械一样推开!”
苏晓晓的话如同连珠炮,砸在寂静的走廊里。沈清淮站在原地,身姿依旧挺拔,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苏晓晓却清晰地看到,在她说到“她喜欢你”、“在乎你”、“冷暴力”时,沈清淮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冷白!
他的喉结,极其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那冰封般的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冲撞、挣扎,几乎要冲破那层坚固的冰壳!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用那双翻涌着复杂暗流、却依旧强行维持着平静的眼眸,深深地看了苏晓晓一眼。那眼神里,有被戳穿的狼狈?有压抑的烦躁?还是……别的什么难以言喻的痛苦?
苏晓晓被那眼神看得心头一凛。
沈清淮不再停留,转身,大步走回诊室。“砰”的一声,诊室的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走廊里所有的声音和视线。
苏晓晓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眉头拧成了疙瘩。不对劲……沈清淮的反应……太不对劲了!那绝不仅仅是不喜欢或者嫌弃!那更像是一种……失控后的强行镇压?一种无法面对后的逃避?
**三天后。**
林星晚像只受惊的蜗牛,彻底缩回了自己的壳里。拆线日到了,她却连诊所的电话都不敢接。苏晓晓打来催她,她就把头埋在被子里装死。
“我死也不去!”林星晚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他肯定不想看见我……我也不想看见他……”
“那你的牙怎么办?伤口不检查了?”苏晓晓在电话那头咆哮。
“让它烂掉好了!总比去面对那个冰山强!”林星晚破罐子破摔。
“行!你有种!”苏晓晓气得挂了电话。
林星晚把自己蜷缩得更紧。口腔里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但沈清淮最后那冰冷的眼神、他擦拭手指的动作、他递病历本时的疏离……却像烙印一样刻在她心上,每一次想起都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打开手机,看着日历上被红笔圈出的“拆线日”,只觉得那是个血红的审判日。她手指颤抖着,打开通讯录,找到“明澈口腔”的号码,犹豫再三,最终没有拨出,而是选择了发送一条短信:
>**【林星晚】:王姐您好,我是林星晚。拆线日期我这边临时有事冲突了,非常抱歉,我想改约到……下周可以吗?麻烦您了。**
短信发送成功。林星晚像耗尽了所有力气,把手机丢到一边,重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能拖一天是一天吧……她鸵鸟地想。
时间在逃避中缓慢流逝。林星晚尽量让自己沉浸在码字中,试图用文字世界麻痹现实的痛苦。然而,笔下男主陆珩的脸,总是不自觉地被替换成沈清淮那冰冷平静的模样,让她烦躁地一次次删除重写。
第四天傍晚。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给房间镀上一层暖金色。林星晚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构思着一段卡壳的剧情,门铃突然响了。
叮咚——叮咚——
清脆的门**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林星晚以为是苏晓晓又来抓人,没好气地趿拉着拖鞋去开门:“来了来了!催命……”
门打开的瞬间,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门外站着的,不是苏晓晓。
夕阳的金辉勾勒出一个高大挺拔、穿着挺括白衬衫和黑色西裤的身影。他逆着光,面容有些模糊,但那股冷冽而熟悉的气息,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
沈清淮!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知道她家地址?!
林星晚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巨大的震惊和恐慌让她僵在原地,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忘了!她下意识地就想把门关上!
然而,沈清淮的动作比她更快。他的一只脚,已经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卡在了门框和门板之间。
他微微向前倾身,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林星晚。夕阳的光线终于照亮了他冷峻的眉眼。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沉静的眼眸里,却翻涌着一种林星晚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暗流。那暗流深处,似乎有被强行压制的疲惫,有不容置疑的坚决,还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
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是她的病历本。
沈清淮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林星晚因极度震惊和恐惧而瞪大的眼睛上,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林星晚几乎停跳的心鼓上:
“林星晚**。”
他叫她的全名,语气如同在宣读一份重要的医疗文件。
“根据系统记录,今天是您术后第七天。”
“您预约的拆线复诊……”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她毫无血色的脸,然后,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
“……逾期未至。”
“并且,”他翻开了手中的病历本,修长的手指精准地点在某一页上新增的一行冷硬字迹上,递到林星晚眼前。
“新增病史:逃避治疗。”
“病史等级:高危。”
“建议……”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宣告的力度:
“即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