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斧劈生路:冷面战神的掌心娇
作者:暗夜时空
主角:楚骁沈清漪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7-17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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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断斧劈生路:冷面战神的掌心娇的男女主是楚骁沈清漪,由暗夜时空精心写作而成,扣人心弦,值得一看。小说精彩节选楚骁将断斧“破军”横在身前,粗糙的断刃直指守卫长。他的声音比这山巅的风雪更冷,每一个字都像冰坨子砸在地上:“此斧,名‘破……

章节预览

1断斧破军朔风像无数把钝刀子,刮过镇北侯府高耸的檐角,发出呜呜的悲鸣。庭院里,

枯枝裹着冰凌,在灰白的天幕下瑟瑟发抖。寒意渗过厚重的窗棂纸,钻进侯府书房。

楚骁背对着门,身形挺拔如庭外那几株风雪中不倒的青松。他面前宽大的紫檀木案上,

别无他物,只横着一柄战斧。斧身沉重,通体黝黑,非金非铁,是北境特有的玄铁所铸,

历经岁月与战火,沉淀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暗哑光泽。唯有刃口处,几道巨大而狰狞的豁口,

如同猛兽被生生拔掉的獠牙,无声诉说着曾遭遇过的毁灭性碰撞。斧柄粗粝,

深深浸染着洗刷不掉的暗红,那是无数鲜血反复渗透、凝结后的印记。

他手中握着一块柔软的鹿皮,缓慢、专注地擦拭着斧面。

指腹感受着金属的冰冷与那些细小刻痕的起伏。每一次擦拭,都像在与一个沉默的亡灵对话。

这是“破军”,他父亲镇北侯楚烈最后握在手中的兵器。七年前,楚烈就是握着它,

身陷重围,力战而亡。斧刃,便是在那最后一战中崩断。书房里静得可怕,

只有鹿皮摩擦金属的微弱沙沙声,以及窗外永不停歇的风雪嘶吼。“砰!”门被猛地撞开,

裹挟着一股刺骨的寒气。副将秦川站在门口,脸色比外面的雪还白,嘴唇乌青,

胸膛剧烈起伏,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小团雾。他玄甲上沾满泥泞和未化的雪屑,

显然刚从百里外的边关疾驰而回。“世…世子!

”秦川的声音带着一路狂奔后的嘶哑和一种极力压抑却无法掩饰的惊惶。

楚骁擦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回头。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说。

”“西戎…西戎赤羽军的一个百人队,寅时突袭了苍狼峪!”秦川语速极快,

每一个字都像冰渣子,“村民…伤亡惨重,粮仓被焚!”楚骁的手终于停下。他微微侧过头,

下颌线绷紧如刀锋,阴影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眼神依旧落在“破军”那断裂的刃口,

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七年前那场同样惨烈的血战。“知道了。”他应了一声,

声音依旧听不出波澜,重新开始擦拭。鹿皮拂过一道最深的豁口,指尖微微用力。

秦川却并未如常领命退下。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向前踉跄一步,双手死死攥成拳,

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张了张嘴,声音像是被冻裂了,

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破碎感:“还有…还有沈姑娘…”“哐当!”楚骁手中的鹿皮无声滑落,

掉在冰冷的青砖地面上。他终于转过身。书房的光线有些昏暗,映着他轮廓分明的脸。

那双平素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此刻深不见底,里面没有惊涛骇浪,

反而是一种急速凝结、冻彻万物的寒冰。所有的光似乎都被吸了进去,

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幽暗。他盯着秦川,没有开口,但整个书房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连窗外的风声都似乎被这无形的压力逼退了寸许。秦川被那目光刺得心脏骤缩,

几乎无法喘息,但他必须说下去,

个字都重逾千钧:“沈姑娘…今日前往城外寒山寺为前线将士祈福…归途…在落鹰涧…遇伏!

护卫…护卫兄弟们…全部战死…沈姑娘她…她被掳走了!”“啪!”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

楚骁搭在紫檀木案边缘的左手,食指和中指捏着的一小块坚硬木屑,瞬间化为齑粉,

无声地飘落。他依旧没有说话,身形稳如山岳,唯有垂在身侧紧握的右拳,

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皮肤下的青筋如同蛰伏的怒龙般虬起、跳动。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杀意,

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书房里的温度骤降。秦川额头渗出冷汗,不敢看楚骁的眼睛,

从怀中掏出一个沾满泥污的布包,

双手颤抖着奉上:“现场…发现了这个…”楚骁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那布包上。他伸出手,

动作异常缓慢,指尖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力量。布包打开。

一枚青玉簪静静地躺在粗糙的布面上。玉质温润,雕着简单的云纹,

正是他出征前亲手为沈清漪簪上的那一支。此刻,簪尾处,

一点刺目的、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如同毒蛇的牙印,狠狠噬咬着他的视线。那抹红,

在昏暗的光线下,妖异得惊心动魄。楚骁的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玉簪,

那点血迹沾染上他的指腹。他像是被那微弱的温热烫到,手猛地一颤。随即,五指骤然收拢!

将那枚染血的玉簪死死攥在掌心!坚硬的玉质深深硌进皮肉,他却浑然不觉。指缝间,

因为过度用力,一滴鲜红的血珠缓缓渗出,沿着他紧握的拳峰,

无声地滴落在冰冷的青砖地上。嗒。声音细微,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书房里。

他猛地抬眼,那深潭般的眼底,风暴终于彻底成形,化作一片席卷一切的冰原冻海,

吞噬掉最后一丝温度。他张开嘴,声音像是从九幽寒冰深处挤出来,

每一个字都带着碾碎骨头的力量:“点——”“嗖!

”一支细小的、尾部刻着狰狞狼头的弩箭,穿透窗棂纸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孔,

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钉在楚骁面前的紫檀木案上!箭杆犹自嗡嗡震颤,箭簇下,

钉着一张折叠的羊皮纸。

楚骁的眼神瞬间凝在箭尾那枚小小的、象征着西戎三皇子赫连玦的金色狼头标记上。

他周身那股狂暴的杀意仿佛被强行按捺,凝固成更深的冰寒。他松开紧握玉簪的左手,

任由那沾染着两人血迹的簪子滑落进掌心。右手则伸出,拔下那支还在嗡鸣的弩箭,

展开那张散发着淡淡腥膻味的羊皮纸。纸上字迹狷狂潦草,力透纸背,

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与嘲弄:“楚世子雅鉴:佳人温婉,吾心甚喜。欲叙旧谊,

请移步龙脊山一晤。切记:孤身独往。多一卒,则玉碎,人亡。

——赫连玦手书”“玉碎人亡”四个字,尤其刺眼,如同淬毒的匕首。

楚骁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四个字上,又缓缓移向掌心那枚染血的青玉簪。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的风雪声重新灌入耳中,带着一种末日般的喧嚣。他脸上的肌肉没有一丝抽动,

唯有眼底那片冰封的冻海之下,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岩浆。

所有的暴怒、焦灼、撕心裂肺的担忧,都被他强行压进那副钢铁浇筑的躯壳深处,

化为最纯粹、最冰冷的决绝。没有再看秦川,也没有任何咆哮或命令。

楚骁缓缓地、异常沉稳地将那枚染血的玉簪,紧紧贴胸收进衣襟内袋。

那冰冷的玉和未干的血迹紧贴着心口,像一块燃烧的寒冰。然后,他转过身,

面向那柄沉默的断斧“破军”。他不再擦拭。宽厚有力的手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沉重,

牢牢握住了那冰冷、粗粝的斧柄。五指收拢,指节再次因用力而泛白,

与黝黑的斧柄形成鲜明对比。他提起“破军”。沉重的玄铁断斧离开桌面,

带起一声沉闷的摩擦声。斧刃上那些狰狞的豁口在窗外透进来的惨淡天光下,

折射出凶戾而破碎的寒芒,如同猛兽残缺却依旧致命的獠牙。楚骁提着断斧,转身,

大步走向书房门口。玄黑的劲装下摆,随着他坚定而充满力量感的步伐,带起一阵冰冷的风。

他走过秦川身边,没有停留,没有言语,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那磅礴的、压抑到极致的杀伐之气,让秦川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踉跄着后退一步让开道路。

楚骁的身影没入门外卷着雪沫的凛冽寒风之中。

2风雪龙脊沉重的侯府大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书房内最后一点暖意,

也隔绝了所有的迟疑与退路。风雪瞬间吞没了那个玄黑的身影,

和他手中那柄指向龙脊山方向的、沉默的断斧。龙脊山像一头蛰伏在风雪中的狰狞巨兽。

嶙峋的黑色山石刺破厚重的雪幕,**着冰冷尖锐的棱角。狂风在山谷间尖啸、冲撞,

卷起漫天雪沫,砸在脸上如同细密的冰针。能见度极低,十步之外,便是混沌一片。

楚骁的身影,就在这片混沌与绝险中移动。他弃了马,

那匹跟随他多年的黑骏马被他安置在山口隐秘处。此刻,他仅凭双腿,

背负着那柄沉重的玄铁断斧“破军”,

在几乎垂直的峭壁和覆盖着厚厚松软雪层的断崖间攀援。劲装玄黑,

几乎与山岩的阴影融为一体。没有甲胄的累赘,只有一身精悍筋骨爆发的力量。

断斧的斧柄斜斜插在他背后的皮扣里,沉重的斧头随着他每一次纵跃或紧贴岩壁的挪移,

都带来细微却无法忽视的晃动,牵动着肌肉的线条。风声掩盖了大部分声响,

但他每一次落脚,都异常谨慎,靴底踏在积雪或冻硬的岩石上,

发出轻微到几乎被忽略的“咯吱”或“咔”声。风雪是最好的掩护,也是致命的阻碍。

山脊线上,几处天然形成的石窝里,隐约可见蜷缩的黑影,是西戎的暗哨。

他们裹着厚厚的皮毛,努力眯着眼抵抗风雪,警惕地扫视着下方白茫茫一片的谷地。

视线难以企及更高处那些近乎垂直、被狂风刮得雪层极薄的岩壁。一道黑影,

如同吸附在岩壁上的巨大壁虎,正无声地从他们头顶上方数丈高的地方,

紧贴着冰冷的岩石横移过去。楚骁的指尖抠进岩石的缝隙,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双脚寻找着任何微小的凸起借力。风雪抽打着他的侧脸,留下道道红痕。他眼神锐利如鹰,

锁定了下方一个孤立在巨大山岩背风处的暗哨。那哨兵正跺着脚,试图驱散一些寒意,

警惕性被刺骨的寒冷消磨了大半。他面朝谷地方向,背对着陡峭的岩壁。楚骁动了。

没有多余的动作,身体如同绷紧后骤然释放的弓弦,从岩壁上悄无声息地滑落,

精准地落在那哨兵身后松软的积雪上,声音被风声完美吞噬。在哨兵似乎察觉背后气流异动,

刚要回头的瞬间——一只铁钳般的大手闪电般捂住了他的口鼻!力道之大,

几乎捏碎他的下颌骨。同时,楚骁另一只手已从背后拔出了那柄沉重的断斧“破军”。

没有挥舞,没有寒光。只是最简单、最暴力的动作——将沉重冰冷的斧头下缘,如同重锤般,

狠狠砸向哨兵的后颈!“咔嚓!”一声极其沉闷、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在狂风中微不可闻。

哨兵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软软瘫倒,被楚骁顺势拖入更深的岩石阴影中。

断斧粗糙的边缘沾上一点温热粘稠的东西,很快在寒风中凝结。

楚骁将尸体塞进一个狭窄的石缝,抓起一把雪,用力搓了搓斧头上那点污迹,

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抬头,目光穿透风雪,

望向更高处隐约可见的、依山而建的巨大石堡轮廓——龙脊山死牢。那里,火光点点,

如同巨兽不怀好意的眼睛。距离死牢外围哨卡还有最后一段相对平缓的山路,

但也是最危险的一段。开阔,无遮蔽。十几名西戎守卫身披皮甲,手持长矛或弯刀,

在路口来回巡逻。巨大的火盆燃烧着松脂,发出噼啪的爆响,跳跃的火光驱散了一些黑暗,

也映照着他们脸上被冻得发紫的皮肤和警惕的眼神。风雪在这里似乎小了些,但寒意更甚。

楚骁不再隐藏。他如同从风雪本身凝聚成形,从哨卡侧上方一块突兀的巨岩后走了出来。

步履沉稳,踏在被无数脚印踩实的雪地上,发出清晰而沉重的“嘎吱”声。

玄黑的身影在跳跃的火光中异常醒目。背负的断斧被他单手取下,

沉重的斧头拖在身侧的冻土地上。粗糙的、布满豁口的斧刃刮过硬土和**的碎石,

发出持续不断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滋啦——滋啦——”声,像钝锯在切割骨头。

这声音在风雪稍歇的哨卡前,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守卫耳中。“站住!

”一声带着惊疑和厉色的暴喝响起。瞬间,所有守卫如同受惊的狼群,矛尖齐刷刷调转,

冰冷的寒光汇成一片,指向那个突兀出现的孤影。弯刀出鞘,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火盆的光在他身上跳跃,照亮他棱角分明却毫无表情的脸,

和他手中那柄造型狰狞、一看就饱饮鲜血的残破巨斧。楚骁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甚至没有看那些如林的矛尖和闪烁的刀光,目光穿透纷乱的雪沫,

牢牢锁定着哨卡后方那扇巨大、厚重、如同野兽巨口的黑沉石门。

那是通往死牢的第一道关卡。距离守卫的矛尖阵还有五步。“放下兵器!跪地受缚!

”守卫长再次厉喝,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变调。

他能感觉到来人身上那股无形的、如同实质的压迫感,像冰冷的潮水拍打着他的神经。

那柄拖在地上的巨斧,发出的声音像催命的丧钟。三步。楚骁终于抬起了眼。那目光,

如同两道冰冷的实质刀锋,瞬间扫过全场。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守卫,

都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开口了,声音不高,

却异常清晰地穿透风声,砸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告诉赫连玦,”他的脚步依旧沉稳向前,

迎着那片致命的矛尖,“楚骁来取人。”守卫长被那眼神和话语中的蔑视激得血涌上头,

色厉内荏地咆哮:“狂妄!再敢上前一步,乱矛穿心!”他猛地向前一步,

手中长矛几乎要戳到楚骁的胸膛。距离矛尖,仅一步之遥。楚骁的脚步,终于停了。

他微微偏头,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那守卫长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上。同时,

他握着斧柄的右手动了。不是攻击,而是将那柄一直拖在地上的沉重断斧,

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感,提了起来。黝黑的斧身,

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幽暗的光泽。那几道巨大狰狞的豁口,

此刻清晰无比地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像一张张无声嘲笑着的裂口。

斧刃上残留的、尚未完全擦净的暗红痕迹,在跳跃的火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楚骁将断斧“破军”横在身前,粗糙的断刃直指守卫长。他的声音比这山巅的风雪更冷,

每一个字都像冰坨子砸在地上:“此斧,名‘破军’。”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斧刃上那些噬人的豁口,语气平淡得可怕,“饮血无数,不差尔等。

”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越过守卫长,再次投向那扇黑沉沉的巨门,声音陡然转厉,

如同断斧劈开风雪:“让路——”冰冷的杀意骤然爆发,如同无形的风暴席卷哨卡前的空地,

火盆里的火焰都被压得猛地一矮!“——或,喂它。”3血战死牢最后一个字落下,

断斧沉重的斧头似乎也感应到主人的意志,微微向下沉坠,

那些狰狞的豁口在火光中闪烁着噬血的寒芒,直指前方每一个胆敢阻拦的敌人。

守卫长和他身后的士兵,脸色瞬间惨白如雪,握着兵器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那柄残破的巨斧,此刻在他们眼中,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恐怖。沉重如山的黑铁巨门,

在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缓缓向内开启一条缝隙,如同巨兽张开了吞噬的嘴。

一股混合着陈年血腥、腐坏霉烂和劣质油脂燃烧的浑浊气味,裹挟着地底特有的阴冷潮气,

扑面而来,瞬间冲散了外面山巅的凛冽寒风,却带来另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楚骁提着断斧“破军”,迈步踏入。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最后一丝天光与风雪声。

眼前是一条向下倾斜、宽阔得能容四马并行的甬道。两侧粗糙的石壁上,

每隔十步便插着一支燃烧的火把,油脂噼啪作响,昏黄摇曳的光线勉强驱散着浓重的黑暗,

却将嶙峋的石壁映照得如同鬼影幢幢。空气粘稠得几乎令人窒息,

只有火把燃烧的声音和他们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甬道里回荡,被放大了无数倍,

显得异常诡异。甬道的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得令人心悸的天然石厅展现在眼前。

穹顶高耸,隐没在深不可测的黑暗里,无数倒悬的钟乳石如同巨兽的獠牙,

在下方火光的映衬下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石厅中央,熊熊燃烧着数个巨大的火盆,

松脂燃烧的浓烟混合着热气升腾,却依旧驱不散那股根植于石壁深处的阴冷。火盆的光亮,

清晰地照亮了石厅深处的景象。一座由整块黑色岩石雕凿而成的王座,

高高矗立在三级石阶之上。西戎三皇子赫连玦,斜倚在铺着完整雪狼皮的宽大王座里。

他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华贵锦袍,外罩一件镶着金边的黑色皮裘,一手随意搭在扶手上,

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枚雕工精细的狼头金印。他的面容在跳跃的火光下显得有些阴柔,

嘴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如同深藏在草丛里盯着猎物的毒蛇,

冰冷、粘腻、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与嘲弄。王座两侧,如同两堵沉默的肉墙,

矗立着不下十名形态各异的武士。有的身高九尺,肌肉虬结如岩石,

背负着几乎与门板等宽的巨刃;有的身形矮小精悍,眼神如鹰隼,

腰间挂着淬毒的弯钩;还有的裹在宽大的黑袍里,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死气沉沉的眼睛。

这些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混杂着血腥与戾气,如同实质的刀锋,无声地切割着空气,

将整个石厅的中心区域化作一片无形的死亡沼泽。然而,

楚骁的目光仅仅在王座方向一扫而过,如同掠过一片无足轻重的尘埃。他的视线,

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瞬间凝固在石厅正中央,那熊熊火盆光芒最集中的地方。那里,

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精钢铁笼。粗如儿臂的铁条纵横交错,冰冷坚硬,

在火光下反射着幽暗的光泽。笼内,一个纤细的身影蜷坐在冰冷的石地上。

她的衣裙沾染着尘土和几处明显的破损,发髻散乱,几缕青丝垂落在苍白的脸颊旁。

正是沈清漪。当楚骁的身影出现在甬道口,踏入石厅火光的瞬间,沈清漪猛地抬起了头。

火光映亮了她憔悴的脸庞,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和疲惫,

但深处却骤然爆发出惊人的光亮,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被重新投入了纯氧之中。

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被冰冷的铁栏阻隔,只能双手紧紧抓住身前冰冷的铁条,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似乎想呼喊什么,

却最终只是死死咬住下唇,将那一声可能带来变数的呼唤硬生生咽了回去。唯有那双眼睛,

牢牢地、贪婪地、带着无法言说的担忧与希冀,死死锁在楚骁身上,

仿佛他是这无边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楚骁的脚步,

在踏入石厅中央那片被火光映照得最亮的区域时,停下了。

他无视两侧那些虎视眈眈、气息凶悍的武士,

无视王座上赫连玦那饶有兴味、如同看戏般的目光。他的世界里,

此刻只剩下铁笼中那双盛满了担忧与泪光的眼睛。“咚!”一声沉重的闷响,

打破了石厅里令人窒息的死寂。楚骁单膝点地,动作沉稳如山岳崩塌前最后的凝滞。

沉重的断斧“破军”,被他双手握住斧柄,重重地顿在身前坚硬的岩石地面上!

斧刃与岩石猛烈撞击,溅起几点细碎的火星,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石厅里回荡,

震得人心头发颤。他抬起头,目光如同两道淬了冰的实质刀锋,穿透跳动的火光,

精准无比地钉在王座上的赫连玦脸上。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乞求,

只有一片冻彻骨髓的寒潭,深不见底,却蕴含着足以将一切都碾碎的绝对力量。“放了她。

”三个字,低沉,平缓,如同闷雷滚过干涸的河床。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千钧的重量,

清晰地砸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也砸在赫连玦那虚假的笑容上。短暂的死寂。

“哈哈哈哈——!”赫连玦骤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滑稽的笑话。笑声在石厅的穹顶下回荡,

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恶意。笑声渐歇,赫连玦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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