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落时
作者:爱吃剪刀面的沈清岚
主角:沈清辞谢临渊归尘剑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7-18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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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小说《剑落时》是爱吃剪刀面的沈清岚的代表作之一。主角沈清辞谢临渊归尘剑身临其境地展示了未来世界的奇妙景象。故事充满了科技和想象力,引人入胜。这本书不仅带给读者无限遐想,也让人思考科技发展对人类的影响。眼里没有惊讶,只有温和笑意:“小姑娘,别怕,以后我护着你。”那时她刚从乱葬岗逃出,……

章节预览

沈清辞的剑刺穿谢临渊心口时,廊下的风正卷着雪沫子打旋。铅灰色的天压得很低,

像块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悬在头顶,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的凉意。

碎雪被风裹着斜斜打在雕花廊柱上,那些刻了半世的缠枝莲纹本是暖色调,

此刻却被雪光映得发白,像蒙了层薄霜。

飞檐翘角积起的薄白衬得檐下宫灯愈发红得刺目——那红太烈,

像极了十二岁那年沈家大宅漫开的血色,漫过青石板,漫过朱漆门,

漫过她蜷缩的假山石缝隙,连空气里都飘着化不开的腥甜。她握剑的手稳得反常,

指节因用力泛白,死死扣着玄色剑鞘上绣的寒梅。丝线是用陈年墨汁染的,

在雪光里泛着沉乌,倒让那几朵半开的梅苞有了铮铮骨相。那寒梅是师父亲手教她绣的,

三年前她刚到听雪阁时,性子躁得像团火,练剑稍不顺心就摔剑,是他把绷子架在窗台上,

执起她的手教穿针引线。“你看这梅枝,”他指尖蹭过她手背,常年练剑的薄茧带着暖意,

“看着软,骨子里是韧的。雪越大,开得越烈,这才是活下去的样子。”三年来,

这柄“归尘”剑被他摩挲得光滑温润,剑鞘上的寒梅在掌心反复打磨下,竟有了玉的莹润。

剑穗上的流苏是她去年生辰编的,青蓝丝线绞着银线,她当时笨手笨脚,拆了又编编了又拆,

最后是他坐在灯下替她理线团。“这样绕个结,”他手指穿过她指缝,

带着她系好最后一个结,烛火在他睫毛上投下浅影,“清辞编的,便是最好的。

”如今那青蓝流苏沾着他的血,红得发黑,像极了被墨汁浸过的血痂,在风雪里轻轻晃,

晃得人眼晕。“为何?”谢临渊的声音很轻,像风中将断的丝线。他垂眸看胸前的剑,

银丝般的雪落在苍白鬓角,混着未干的墨痕——方才他还在书房为她批改剑谱,

笔尖的浓墨还没来得及干透。案上的端砚里,墨锭斜斜搁着,旁边压着她写废的剑谱,

“回风式”三个字旁,他特意画了小小的箭头,标注“腕力稍收”,朱笔在雪光里泛着暖,

像他总为她温着的茶。血珠顺着剑刃淌下,在月白衣襟洇开,像朵骤然绽放的红梅,

妖冶得让人眼疼。沈清辞望着那抹红,忽然想起去年重阳,她偷喝了他藏的桂花酒,

醉得趴在石桌。他抱她回房时,她迷糊着抓他衣袖不放,闻到松烟墨香混着雪后松林的清冽。

那晚梦很长,母亲牵着她走在沈家后花园梅树下,花瓣落发间,暖得像春阳,

母亲鬓角的珍珠钗在日光里闪,和师父书房里那支玉簪很像。“为何?”谢临渊又问,

声音带了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抬眼望她,那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眸子蒙着雾,

雾里有细碎的光在闪,像将熄的星子。沈清辞却在那雾里,跌回十二岁的雪夜。

那晚的雪更急,鹅毛似的砸下来,把青石板铺得软软的,踩上去悄无声息。她缩在假山石后,

怀里揣着母亲塞的半块玉佩,棱角硌得心口生疼。母亲推她进去时,发间金簪掉在雪地里,

“叮”的轻响竟比父亲的惨叫还刺耳。她看见玄衣人影站在父亲面前,长剑挑着父亲衣襟,

父亲挣扎着要扑过来,却被反手一剑刺穿咽喉。血喷在玄色衣袍上,像此刻归尘剑上的红,

只是那晚的血更烫,隔着石缝溅在她手背上,三年来每次想起,都要打个寒噤。“师父可知,

沈氏满门七十二口埋在乱葬岗时,也是这样的雪天?”沈清辞的声音冷得像冰,可每说一字,

心口就被钝刀割一下。

那些刻意压下的温暖正疯长着刺破冰层——去年她练“惊鸿式”摔在青石地,

膝盖磕出好大一块血。他蹲在廊下替她上药,药粉撒在伤口疼得她抽气,

他便哼起不知名的调子,软软的像江南吴侬软语。她盯着他发间雪粒,忽然就不疼了,

只记得他指腹擦过她眉骨时,带着棉布般的温软。她练剑扭伤脚踝,

他背着她走过落满银杏叶的小径,步子稳得像踏在云端。银杏叶在脚下沙沙响,

他说:“清辞你看,这叶子黄得像金箔,捡回去压书签好不好?”她趴在他背上,

闻着衣领间墨香混着阳光皂角味,忽然就不想下来了,偷偷数他发间的银丝,

数着数着就笑出了声。甚至有次她赌气说想吃城南桂花糕,第二日清晨,他衣襟沾着霜,

手里捧着油纸包的热糕。油纸被热气熏得软塌塌,他解绳结时,

桂花甜香漫出来:“刚出炉的,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她咬着糕,

看见他睫毛上的霜粒在晨光里闪,心里忽然就软了,偷偷把最大的那块塞回他手里,

假装没看见他眼底的笑意。谢临渊忽然笑了,咳着血笑的,笑意漫过嘴角,

眼底却凝着化不开的苦。“原来……你都记起来了。”他抬手,指腹带着练剑的薄茧,

似要碰她冻红的脸颊,却在半空猛地一颤,重重垂落。他袖口银线绣的流云,

是她前几日帮他缝补的,当时她抱怨云纹复杂,针脚歪歪扭扭,他却说:“清辞缝的,

便是最好的。”他没说完。身子晃了晃,像被狂风折断的翠竹,重重倒在雪地里,

溅起碎玉似的雪粒。乌木发簪滚落在地,散开的长发铺在雪上,黑得像深潭,

衬得那张脸愈发苍白如纸。发间还别着朵干白梅,是上个月她折来给他簪的,

说“师父戴花最好看”,他当时笑着没摘,如今花瓣被雪打湿,软塌塌贴在鬓角,

像她哭皱的帕子。沈清辞站在原地,看师父逐渐失焦的眼,握剑的手终于抖了。

归尘剑的剑柄被掌心焐得发烫,剑上血迹开始凝固,成了暗沉的红。她想起三年前初见他,

他也是一身月白长衫,站在沈家旧宅废墟前,雪落肩头像覆霜。他转身看见她,

眼里没有惊讶,只有温和笑意:“小姑娘,别怕,以后我护着你。”那时她刚从乱葬岗逃出,

浑身是伤,形容枯槁像受惊的小兽。是他把她带回听雪阁,为她疗伤,教她剑法,

给她取名清辞。“清者,澄澈也;辞者,言词也。”他执她的手在宣纸上写字,笔锋舒展,

“愿你心明如镜,言出有信。”她当时嫌这名字不如“明玥”亮堂,却没敢说,

只偷偷在沙盘里写了无数遍“清辞”,看那两个字在月光里泛着浅痕。三年来,

他从未对她发脾气。她练剑心不在焉,把剑招练得乱七八糟,他只笑着摇头重新演示。

“你看这‘流风回雪’,”他提剑在雪地里起舞,衣袂翻飞如白鹤振翅,“要跟着风走,

不是跟剑较劲。”雪花落发间肩头,他浑不在意,眼里只有她错愕的脸,像藏着整片星空。

她闯了祸,把镇北王的小儿子打成熊猫眼,是他连夜登门赔罪,回来时额角带伤,

却对她说:“清辞,下次下手轻点,别脏了你的手。”她当时只觉他窝囊,

如今才想起镇北王爪牙遍布京城,那句轻描淡写里藏着多少凶险,他宽袖下的手臂,

怕是也挨了不少打。沈清辞视线模糊,眼泪砸在剑上,叮当作响像敲碎玉。她想起昨夜,

她练剑到深夜,他端来亲手炖的姜母鸭,汤里放了她爱吃的红枣枸杞。他坐在对面看她喝完,

眼里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清辞,”他忽然开口,带点郑重,“过几日是你生辰,

想要什么礼物?”她正啃鸭腿,含混不清地说:“我要师父陪我去放花灯。”他听了,

眼角细纹都深了些:“好,都听你的。”那时她没看见,他转身时,悄悄用指尖擦了擦眼角,

像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原来那些温柔都是裹着毒药的糖。沈清辞这样告诉自己,

心脏却传来尖锐的疼,疼得喘不过气。她看倒在雪地里的谢临渊,胸口微弱起伏越来越缓,

血还在渗,染红身下白雪,像她去年画坏的《寒梅图》,墨没调好,红得发暗,

当时她还闹脾气把画撕了,是他一片片捡起来,说“我们清辞画的,碎了也是好的”。

雪越下越大,几乎要埋住谢临渊的衣襟。沈清辞弯腰想收他尸身,指尖触到他袖中硬物。

是块玉佩,温润的羊脂白玉,

雕着沈家云纹图腾——正是母亲当年塞给她、被她慌乱中遗失的半块。她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玉佩边角被摩挲得光滑,显然常年贴身戴着。背面刻着极小的“护”字,笔画深透,

像刻了无数遍,边缘都磨得发亮。沈清辞忽然想起,三年来他总在她练剑时摩挲袖口,

那时以为是习惯,如今才明白,他是握着这半块玉佩,像握着一个滚烫的承诺,

握得掌心都出了汗。玉佩下压着半张泛黄的海捕文书,

字迹凌厉如刀:“谢临渊私藏逆党余孽沈氏孤女,查实当诛,同党者斩。”落款是镇北王,

朱红印泥已发黑,却依旧透着森然杀气,像那年闯进沈家的刀光。风卷着纸飞起来,

贴在她冻僵的脸上。沈清辞忽然想起师父没说完的话,

想起他书房那柄从不示人的旧剑——上个月她偷偷摸过,剑穗系着镇北王贴身的白虎令牌。

她还想起每次仇家寻来,总有神秘人提前报信;想起她随口说想查旧案,

第二日书房就多了镇北王的密档。密档里记着镇北王如何构陷沈家通敌叛国,如何伪造书信,

如何买通狱卒。她当时只当是师父偶然得的,如今才懂,那是他费尽心机搜集的,

每一页都浸着他的血和汗,有次她见他手腕缠着绷带,他只说是练剑伤的,现在想来,

怕是为了抢这份密档,跟镇北王的人动了手。

“那剑……是用来护你的啊……”她仿佛听见师父没说完的话在风雪里回响。

沈清辞猛地跪倒在雪地里,怀里紧攥着玉佩和文书,哭得撕心裂肺。雪花落发间肩头,

很快积起薄白,她却不觉冷。手指抚过他苍白脸颊,触到嘴角未干的血迹,已开始变冷变干,

像十二岁那年在乱葬岗摸到的冰冷石碑,碑上没有名字,只有风吹过的呜咽。

“师父……”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解释?”无人应答,

只有风雪呼啸,像无数冤魂哭泣。沈清辞想起他书房的日记,以前总缠着要看,

他却笑说:“等你再长大些。”他揉她发顶时,眼里笑意温温柔柔,“就给你看。

”她跌跌撞撞爬起来,踉跄着冲进书房。墨香还在弥漫,书桌上摊着她的剑谱,

朱笔圈点新鲜。端砚里墨锭斜搁,旁边压着张纸,是他刚写的字:“清辞剑法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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