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作以前，裴若颜会心疼他。

但是现在，她做不到了。

裴若颜喝了一口果汁，放下杯子，起身：“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他喉结滚动，像在压抑什么，露出一丝歉意：“老婆，到家记得报平安，我会想你的。”

临走前，她朝后看了一眼。

男人背靠椅子，头往后仰，露出一截喉结，一束阳光刚好照在他忽明忽暗的脸上，他胸膛上下起伏，像是在极力忍耐。

裴若颜喘不上气，只觉得心撕裂成无数道口子。

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是假的。

无法动弹，无法呼吸。

另一边，白莉莉脸色潮红倒在男人身上，娇喘道：“刚才是不是很刺激。”

御司寒掐住她腰，没作声。

白莉莉见他沉默，又开始掉眼泪。

“你会不会让我拿了孩子，毕竟现在御太太已经怀孕了，我肚子的孩子你肯定也不想要了。”

“我就知道，你只是说说玩，哄着我罢了。”

御司寒见她哭个不停，温柔擦了擦她的脸。

“不会。”

“我会给这个孩子同等的地位。”

裴若颜轻轻松手，窗外飘起雪花。

她看着，只觉得自己也陷入那漫无边际的大雪中。

层层积雪压着她，叫她如坠深寒。

她擦干泪，编辑一段文字发送。

对面很快回复：【三天后准时出发】

她摸了摸肚子，“对不起宝宝，以后只有你和妈妈两个人了。”

风雪一夜过后。

一睁眼。

她听到御司寒正在打电话。

“不行，今天我要陪老婆产检。”

“明天再陪你，别耍小性子。”

对面直接打来视频电话。

他看了眼熟睡的裴若颜。

走到落地窗，拉开窗帘。

白莉莉站在楼下，委屈巴巴：“可是……我也想有孩子爸爸陪我去产检，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让我也一起去吧。”

“还是说，你是不是又想抛下我。”

御司寒见她站在风雪中，动了恻隐：“房子，股权，车子，我会叫助理过户到你名下，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白莉莉依旧不开心：“可宝宝今天踢我了，难道你不想看看它？”

裴若颜躲在被子里，死死咬住嘴唇。

良久，御司寒似乎妥协了。

“不准在她面前乱说话。”

裴若颜翻了个身，眼泪划过眼角。

见她醒了，御司寒将手机背过身，冲她笑，笑容分外明朗。

“醒了，下楼吃早饭，我亲手做了你最爱的小笼包。”

恍惚中，她似乎又见到曾经真挚的少年。

可她知道已经不可能了。

刚一下楼。

白莉莉坐在沙发上，略带拘谨站起来打招呼。

“早上好，御总，御太太。”

御司寒神色淡淡嗯了一声。

完全看不出来两人私下里玩的格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