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死的那夜，听见隔壁房里传来欢声笑语。宋墨寒正和他的心上人在洞房花烛。而我，

他名义上的妻子，却在这个破败厢房里咳血而亡。三年前，我以宋清雅替身的身份嫁入宋府。

宋清雅是宋家真正的大**，而我不过是个被买来的冒牌货。

因为真正的宋清雅爱上了江湖游侠，私奔而去。宋老夫人不愿失了面子，

便找了个容貌相似的我来顶替。"反正都是工具，谁做都一样。

"这是宋墨寒在我们成亲当夜说的话。他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直接去了书房。从那以后，

我就被安排在这个偏远的院子里。名为少夫人，实则囚徒。三年来，我见他不过十次。

每次都是冷眼相待，仿佛看着什么脏污之物。可笑的是，我竟然真的爱上了他。

爱上了他偶然露出的温柔，爱上了他眉宇间的英气。直到今夜，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宋清雅回来了。带着她的野男人，大摇大摆地回了宋府。宋老夫人欣喜若狂，

立刻下令要重新办婚礼。而我这个替身，自然要消失。宋府的家丁往我的茶里下了毒。

一种会让人慢慢衰竭的毒药。他们想让我死得悄无声息，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我捂着胸口，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耳边传来宋墨寒的笑声，那样畅快，那样愉悦。

他从来没有对我笑过。血从我嘴角流下，滴在身下的床榻上。我用最后一点力气，

在枕头下摸到了那个小瓶子。那是我这三年来，偷偷搜集的证据。宋家的罪证。

包括他们勾结山匪、私吞赈灾银两、害死无辜百姓的所有证据。我本想用这些来换取自由，

没想到最后竟成了遗物。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我听见有人推门而入。"**，

老夫人让您收拾一下，明日就离开府邸。"我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那人走近一看，

惊呼出声。"**！你怎么了？"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指了指枕头。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再睁眼时，我已经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边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姑娘，你醒了？

"老婆婆眼中含泪，握住我的手。"我是府中的老嬷嬷，是我发现了你。""那些证据，

我都替你收好了。"我哑着嗓子问："我死了多久？""三天。

"老嬷嬷叹息道："宋家对外宣称你病逝，已经草草埋葬。""现在外人都以为你死了。

"我挣扎着坐起身，浑身疼痛。"他们的婚礼呢？""明日就要举行了。

"老嬷嬷愤愤不平："那宋清雅穿着你的嫁衣，住着你的房间，还要嫁给你的丈夫！

"我苦笑一声。宋墨寒从来就不是我的丈夫。我只是个替身，一个工具。现在正主回来了，

我这个冒牌货自然要退场。"嬷嬷，你为什么要救我？"老嬷嬷握紧我的手。

"因为这三年来，只有你会在意我们这些下人的死活。""冬日里给我们炭火，

夏日里施舍药材。""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宋家那些人心如蛇蝎，

只有姑娘你是真正的好人。"我闭上眼睛，心中有什么在慢慢苏醒。是恨意。

既然我已经死过一次，那就让柳如烟彻底消失吧。从今往后，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替身。

我要让害死我的人，一个一个付出代价。第二章老嬷嬷带我来到城外的一座破庙。

这里住着几个被宋家赶出来的老仆。"姑娘，你打算怎么办？"我看向手中的证据，

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先看看他们的好戏。"第二天，宋府张灯结彩。我换了一身粗布衣裳，

易容成村妇模样，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新娘子宋清雅身穿凤冠霞帔，容光焕发。

新郎官宋墨寒一身红袍，英俊非凡。他们站在一起，确实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我看着这一幕，

心中再无波澜。倒是人群中传来的议论声让我有些意外。"听说宋大少爷的前妻病死了？

""哎，那个可怜的丫头，嫁过来三年，连个孩子都没留下。""我看她死得蹊跷，

好端端的人怎么说病就病？""嘘，小声点，宋家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

"原来还有人记得我。我暗自冷笑，继续看着台上的婚礼。就在这时，

一队官兵突然冲进了宋府。为首的是县令大人，身后跟着十几个衙役。"宋墨寒，

你涉嫌勾结山匪，贪污赈灾银两，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宋墨寒脸色大变。"大人，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县令冷笑一声，掏出一封信。"这是有人匿名举报，

里面详细记录了你们宋家的罪行，还有人证物证。""来人，把他们全都带走！

"宋府顿时乱成一团。宋老夫人吓得瘫坐在地，宋清雅花容失色。宋墨寒拼命挣扎，

眼中满是不甘。"是谁？到底是谁害我？"我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

心中有种报仇雪恨的**。这些证据是我托老嬷嬷送去的。三年的隐忍，终于有了回报。

看着宋家人被押走，围观的百姓纷纷叫好。原来宋家在当地的名声并不好，只是仗着权势，

没人敢说话。现在东窗事发，自然是人人拍手称快。我转身准备离去，

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柳如烟？"我心中一惊，慢慢回头。

一个青衣男子正站在我身后，眼中满是震惊。"真的是你？你不是死了吗？"我仔细看了看，

认出了这个人。他是宋府的护院首领，叫林霄。平日里对我颇为客气，

算是宋府中为数不多的好人。"林大哥。"我低声道："求你不要说出去。

"林霄快步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宋家说你病死了，还办了丧事。

""发生什么事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实情。反正宋家已经完了，

也没什么好怕的。"他们想杀我灭口，我侥幸逃过一劫。"林霄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畜生！简直是畜生！"他愤怒地握拳："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病死，原来是他们下的毒手！

""那些罪证，是你举报的？"我点点头。林霄哈哈大笑："好！干得漂亮！

""这些年宋家作恶多端，早就该有这样的下场！"他忽然正色道："但是现在宋家倒了，

你打算怎么办？"我看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确实，我的仇报了，

可是接下来该何去何从？我已经死过一次，柳如烟这个身份再也回不去了。"我想离开这里，

重新开始。"林霄点点头："也好，这个地方确实不适合你待了。""我在京城有个朋友，

开着一家商号。""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写封推荐信，让你去那里谋个差事。

"我感激地看着他。"多谢林大哥。"林霄摆摆手："都是应该的。""对了，

宋家那些财产，按理说有一部分是你的。""毕竟你做了三年的宋家少夫人。

"我摇摇头："我不要那些脏钱。""况且宋家的财产多半都是不义之财，官府会没收的。

"林霄叹了口气："你倒是看得开。""那你现在身上有银子吗？"我摇头，确实身无分文。

林霄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递给我。"这里有一百两银子，你先拿着用。

""到了京城安顿下来，再还我也不迟。"我接过钱袋，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我会还的。""不着急。"林霄笑了笑："你先回去收拾一下，

我这就去写推荐信。""明日一早就有商队要去京城，你可以搭个便车。"我点点头，

转身准备离去。走了几步，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宋府。那座曾经囚禁我三年的高门大院，

如今大门紧闭，一片萧条。物是人非，恍如隔世。从今往后，柳如烟死了。活着的，

是一个全新的我。第三章京城比我想象中更加繁华。街道宽阔，车水马龙，商铺林立。

我按照林霄给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名为"福源商号"的店铺。

掌柜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姓王。看了林霄的推荐信后，他打量着我。

"你就是柳姑娘？""是的。"王掌柜点点头："林兄弟在信中说你遭遇了变故，

需要重新开始。""我这里确实缺个账房先生，不过..."他有些犹豫："你一个女子，

能胜任吗？"我从袖中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算账的题目。"王掌柜可以先考验一下。

"王掌柜接过纸张，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些都是你算的？""是。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任何错误。"好！好！没想到柳姑娘竟有如此本事！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们福源商号的账房了。""月例银子二十两，管吃管住。

"我松了口气，终于有了安身之所。王掌柜给我安排了一个小房间，就在商号的后院。

虽然简陋，但总比露宿街头强。安顿下来后，我开始认真工作。福源商号主要经营丝绸茶叶，

在京城有不错的名声。我负责记账算账，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王掌柜对我的工作很满意，

经常夸赞我心细手快。三个月后，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宋墨寒要被押解到京城，

在刑部受审。我心中一惊，连忙打听详细情况。原来宋家的案子牵扯甚广，涉及多个官员。

刑部要重新审理，所以把主犯宋墨寒带到了京城。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

刑部大牢戒备森严，我费了不少功夫才打听到探监的办法。花了十两银子打点狱卒，

我终于见到了宋墨寒。短短几个月，他憔悴了许多。以前那个风度翩翩的宋大少爷，

如今蓬头垢面，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风采。他看到我的一瞬间，

眼中闪过震惊、愤怒、还有不敢置信。"柳如烟？你没死？""失望吗？

"我隔着铁栏杆看着他，心中没有任何波澜。"是你！一定是你举报的我们！

"宋墨寒咬牙切齿："你这个毒妇！"我冷笑一声："毒妇？""给我下毒的是谁？

想要我死的是谁？""宋墨寒，你还有脸说我是毒妇？"宋墨寒愣了一下，显然想起了什么。

"那是...那是我娘的主意，我并不知情...""你不知情？

"我嗤笑道："你当时在做什么？和宋清雅洞房花烛？""我在隔壁咳血而死，

你可曾来看过一眼？"宋墨寒说不出话来。"柳如烟，我承认宋家对不起你，

但你也不能这样报复我们！""报复？"我摇摇头："我只是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你们勾结山匪，贪墨赈灾银两，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这些都是事实，不是吗？

"宋墨寒面色苍白，无言以对。"那些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

"我一字一句道："你们作恶多端，理应受到惩罚。""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宋墨寒忽然跪下了，透过铁栏杆拉住我的袖子。"如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你想想我们夫妻一场，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我看着他卑微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三年前，他高高在上，视我如草芥。三年后，

他跪地求饶，声称夫妻情分。真是讽刺。"我们什么时候是夫妻了？

"我抽回袖子："你自己说的，我不过是个工具。""工具坏了，就该扔掉。

""现在工具有了反击的能力，你又想起夫妻情分了？"宋墨寒脸色煞白："如烟，

我知道以前对不起你，但是...""没有但是。"我转身准备离去："自作孽，不可活。

""你好自为之。"身后传来宋墨寒绝望的哭声，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牢。有些人，

有些事，终究是过去了。我不会再为了他们浪费任何情感。从现在开始，我要为自己而活。

第四章离开刑部大牢后，我的心情格外轻松。仿佛压在心头三年的大石终于移开了。

回到商号，王掌柜正在账房里愁眉苦脸。"怎么了？"我问道。"哎，别提了。

"王掌柜叹了口气："今天来了个大买主，要订一批上等的丝绸。""但是对方要求很高，

我们商号的货怕是达不到标准。"我心中一动："什么样的要求？""对方是宫里的采办，

要给贵妃娘娘做衣服用的。"王掌柜拿出一张单子："你看看这些要求，简直是吹毛求疵。

"我接过单子仔细看了看。确实要求很高，从丝线的粗细到染色的深浅，都有具体的标准。

"这确实不容易。"我点点头："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有什么想法？

"王掌柜眼前一亮。"我以前听人说过，江南有个蚕农叫陈老爷子，养的蚕吐的丝最好。

""如果能从他那里拿到蚕丝，再找最好的织工，应该能达到要求。

"王掌柜摇摇头："我也听说过陈老爷子，但是他很古怪，轻易不卖蚕丝给外人。

""而且就算拿到了蚕丝，京城哪里有那么好的织工？"我想了想："让我试试吧。""你？

"王掌柜有些不敢相信："柳姑娘，这可不是小事，如果搞砸了...""我知道。

"我看着他："如果成功了，这笔生意能赚多少？""至少一千两银子。

"王掌柜说道："但是如果失败了，我们就要赔偿违约金，还会砸了商号的招牌。

""那就更要试试了。"我下定决心："给我十天时间，如果我能搞定，我要分成。

""分成？""这笔生意的三成。"王掌柜瞪大了眼睛："三百两银子？柳姑娘，你疯了？

""如果我失败了，分文不取，而且主动辞职。"我看着他："你觉得怎么样？

"王掌柜犹豫了半天，最终点头同意。第二天一早，我就启程去江南。

陈老爷子住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我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老爷子确实古怪，

一见面就要赶我走。"不卖！不卖！走走走！"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村里住了下来。

每天都去陈老爷子家里，不为买蚕丝，只是帮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挑水、扫院子、做饭洗衣。陈老爷子起初很防备，渐渐地态度软化了一些。"丫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学养蚕。"我认真地说："听说老爷子的手艺是祖传的，

我想拜师学艺。"陈老爷子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养蚕？这活儿苦得很，

你一个娇滴滴的城里姑娘受得了？""试试才知道。"从那天开始，

我就跟着陈老爷子学养蚕。从挑选桑叶到照顾幼蚕，每一个步骤都要学。说不苦是假的，

我的手很快就被桑叶划破了好几道口子。但是我咬牙坚持，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声。

陈老爷子看在眼里，态度越来越友善。"丫头，你倒是个有毅力的。"一个星期后，

我终于赢得了老爷子的信任。"你说你要蚕丝做什么？""给宫里的贵妃娘娘做衣服。

"我如实相告。陈老爷子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贵妃娘娘？哪个贵妃娘娘？

""慧妃娘娘。"陈老爷子忽然激动起来："慧妃？她...她还好吗？

"我有些疑惑："老爷子认识慧妃娘娘？

""认识...怎么不认识..."陈老爷子眼中含泪："那是我的女儿啊！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陈老爷子就是慧妃的父亲！"自从阿慧进宫后，

我就再没见过她。"老爷子老泪纵横："也不知道她在宫里过得好不好。"我心中一动，

连忙说道："如果老爷子愿意，我可以帮您带话给慧妃娘娘。""真的？

"老爷子紧紧握住我的手："你真的愿意帮我？""当然。"从那天起，

陈老爷子对我更是亲如女儿。不仅把最好的蚕丝给了我，还教了我许多养蚕的秘诀。临别时，

他给了我一个小包袱。"这是阿慧小时候的东西，你帮我带给她。""告诉她，爹想她了。

"我郑重地接过包袱，向老爷子保证一定把话带到。回到京城后，

我又面临一个难题：哪里找最好的织工？经过多方打听，我得知宫里有个叫苏嬷嬷的人，

以前是皇后身边的针线房总管。后来因为年纪大了才出宫，现在在城里开了个小绣坊。

她的手艺据说是京城第一。我找到苏嬷嬷的绣坊，却发现大门紧闭。邻居告诉我，

苏嬷嬷病了，已经好几天没开门了。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虚弱的声音。"谁啊？不做活了，

都病成这样了还来催什么？""嬷嬷，我不是来催活的，我是来看您的。"门开了一条缝，

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你是谁？""我叫柳如烟，听说您病了，特来探望。

"我举起手中的药材："这是我买的药，您先吃了再说。"苏嬷嬷打量着我，眼中有些疑惑。

"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管我？""做人总要有点良心。

"我扶着她坐下："您在这附近住了这么多年，帮过不少人。""现在您生病了，

大家都很担心。"苏嬷嬷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我照顾了苏嬷嬷三天，直到她病情好转。

"丫头，你这三天的恩情，我记住了。"苏嬷嬷拉着我的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尽管开口。"机会来了。第五章"嬷嬷，我确实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我拿出陈老爷子给的蚕丝："我想请您用这些蚕丝织几匹最好的绸缎。"苏嬷嬷接过蚕丝，

仔细看了看，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好丝！真是好丝！""这是哪里来的？

这种品质的蚕丝，我在宫里都很少见到。""是江南陈老爷子给的。

"苏嬷嬷一愣："陈老爷子？哪个陈老爷子？""就是慧妃娘娘的父亲。

"苏嬷嬷瞪大了眼睛："你见过慧妃的父亲？""见过，还在他那里学了一个星期的养蚕。

"我把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苏嬷嬷听完后，眼中满是感慨。"没想到慧妃的父亲还活着，

而且还在养蚕。""她知道吗？"我摇摇头："慧妃娘娘应该不知道，

我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那你得小心。"苏嬷嬷压低声音："宫里规矩多，

后妃是不能随便和家人联系的。""但是..."她想了想："我有个办法。""什么办法？

""我在宫里还有些老关系，可以找人帮忙传话。"苏嬷嬷说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这些蚕丝，我帮你织成绸缎，但是要用我最好的手艺。""织出来的绸缎，

要送给慧妃娘娘一匹。"我立刻点头同意。接下来的几天，

苏嬷嬷全身心投入到织绸缎的工作中。她的手艺确实精湛，织出来的绸缎光滑如水，

美轮美奂。就连我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来，这绝对是顶级的货色。"嬷嬷，

您的手艺真是太好了。"我由衷赞叹。苏嬷嬷得意地笑了："那是当然，

我在宫里做了三十年的针线活，什么没见过？""不过这蚕丝确实好，才能织出这样的效果。

""对了，我已经托人给慧妃娘娘带话了。""真的？"我激动起来。"嗯，

我的一个老姐妹现在还在宫里，她答应帮忙。"苏嬷嬷拿出一匹绸缎："这匹最好的，

我已经让她带进宫了。""连同陈老爷子的话一起。"我感激地握住苏嬷嬷的手："谢谢您！

""别忙着谢我。"苏嬷嬷神秘一笑："还有更好的消息呢。""什么消息？

""慧妃娘娘听说有她父亲的消息，激动得哭了。""她说要见见你这个好心人。

"我瞪大了眼睛："见我？在哪里见？""三天后，慧妃娘娘会以采办的名义出宫一趟。

"苏嬷嬷说道："到时候你可以在福源商号等她。"我的心怦怦直跳。

没想到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竟然能见到宫里的贵妃娘娘。三天后，我早早来到商号等候。

王掌柜看我紧张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柳姑娘，今天有什么贵客要来？""算是吧。

"我没有说出具体身份："王掌柜，今天的客人很重要，您一定要用最好的茶招待。

""放心，我都准备好了。"王掌柜拍着胸脯保证。午时刚过，门外传来车马声。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商号门前，下来几个穿着宫女服饰的人。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

容貌秀美，气质华贵。正是慧妃娘娘。我连忙上前行礼："见过娘娘。"慧妃打量着我，

眼中满是好奇。"你就是那个见过我父亲的柳姑娘？""是的。""快起来，不必多礼。

"慧妃扶起我："进去说话。"王掌柜早就识趣地退到了后院，把前厅让了出来。

"我父亲...他还好吗？"慧妃的眼中含着泪光。"老爷子身体很好，就是很想念您。

"我把陈老爷子的近况详细说了一遍。慧妃听着听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这么多年了，

我一直以为再也见不到父亲了。""没想到他还在养蚕，还是住在老地方。""娘娘，

老爷子托我给您带了东西。"我拿出那个小包袱。慧妃颤抖着手打开包袱，

里面是一个小绣鞋，还有一个玉佩。"这是我小时候的绣鞋，这个玉佩是我娘留给我的。

"慧妃泣不成声："父亲还保存着这些东西。"她抬起头看着我："柳姑娘，

我想托你一件事。""娘娘请说。""我想请你再去一趟江南，给我父亲带些东西回去。

"慧妃从袖中掏出一个精美的荷包。"这里面有一千两银票，还有我亲手绣的手帕。

""告诉父亲，我在宫里很好，让他不要担心。"我接过荷包，郑重地点头。

"我一定把话带到。"慧妃又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给我？"我有些不解。

"你帮我和父亲传话，这是报酬。"慧妃说道："里面是一些珠宝首饰，应该值不少银子。

""娘娘，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你必须要。"慧妃坚持道："如果不是你，

我永远不知道父亲还活着。""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只好收下了盒子。

慧妃临走前，又对我说道："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在这京城里，

我还是有些面子的。"送走慧妃后，王掌柜激动得不行。"柳姑娘，你太厉害了！

""不仅搞定了蚕丝和织工，还攀上了慧妃娘娘这样的关系！""这笔生意铁定成了！

"果然，第二天宫里的采办就来验货了。看到苏嬷嬷织的绸缎，采办赞不绝口。"好！

太好了！这就是我们要的货！""全要了，一匹不少！"这笔生意最终赚了一千五百两银子，

比预期还要多。王掌柜按照约定，给了我四百五十两银子的分成。加上慧妃给的珠宝，

我一下子成了小富婆。"柳姑娘，你真是我们商号的福星啊！

"王掌柜笑得合不拢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商号的大掌柜了！

""月例银子给你加到五十两！"我却摇了摇头："王掌柜，我想辞职。""什么？

"王掌柜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是嫌银子少吗？我再给你加！""不是银子的问题。

"我看着他："我想自己开个商号。"第六章王掌柜听了我的话，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要自己开商号？""是的。"我点点头："这段时间跟着您学了不少，我想试试。

"王掌柜苦笑道："柳姑娘，开商号可不是儿戏。""需要本钱，需要门路，

需要经验...""我知道很难。"我打断他的话："但是我还是想试试。

""而且我不会和福源商号竞争，我想做别的生意。"王掌柜看我态度坚决，叹了口气。

"既然你决意如此，我也不好强留。""不过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感激地向他行礼："多谢王掌柜这段时间的照顾。"离开福源商号后，

我开始为自己的商号奔忙。首先是选址，我在繁华的东市租了一间三进的宅子。

地理位置很好，房租也不便宜，一年要三百两银子。然后是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