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陆铮苏砚的小说未婚妻怀孕了,却不知孩子父亲,由作者杰克威廉独家创作,作者文笔相当扎实,且不炫技,网文中的清流。精彩内容推荐:孩子……这个不被期待、不知父亲、此刻更像沉重枷锁的孩子……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带着冰冷的触感,悄然缠绕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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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冷而急促的拍门声,如同丧钟,在死寂的公寓里敲响。我瘫软在地板上,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破布娃娃,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门外的声音还在持续,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和不容抗拒的权威。
“林晚同学,我们是学院联合调查组的!请配合开门!否则我们将采取必要措施!”
“砰!砰!砰!”拍门声更加用力,震得薄薄的门板都在颤抖。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麻木感交织在一起。我知道,躲不过去了。我挣扎着,手脚并用地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到门边。每靠近一步,那拍门声就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深吸一口气,转动门锁,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学院分管学生工作的、素来以严厉著称的张副院长,他脸色铁青,眉头紧锁。旁边是辅导员王老师,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此刻脸上写满了震惊、痛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最后面是一个表情严肃、拿着记录本和录音笔的年轻男老师。
狭小的公寓门口,空气仿佛凝固了。张副院长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过,落在我苍白憔悴、泪痕未干的脸上,眉头皱得更深。他显然也看到了我颈间还没来得及取下的、那刺眼的蓝宝石项链。
“林晚同学,”张副院长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关于网络上流传的、针对你的实名举报材料,学院高度重视,已紧急成立联合调查组。现在,请你跟我们到学院办公室,配合调查,说明情况。”
不是询问,是命令。没有“是否属实”的疑问,直接就是“说明情况”。他们心里,似乎已经有了定论。
走廊里已经有几个被拍门声惊动的邻居同学探头探脑,看到门口这阵仗,又看到狼狈不堪的我,立刻缩了回去,但窃窃私语声如同细密的针,不断钻进耳朵。
“看,就是她……”
“真不要脸……”
“学校要处理她了吧?”
我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来抵御这铺天盖地的羞耻感。没有辩解,没有反抗,我像一具行尸走肉,麻木地被夹在调查组三人中间,穿过一道道或好奇、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走向那象征着最终审判的学院行政楼。
调查问询的过程漫长而煎熬。在那间压抑的、只有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的会议室里,张副院长和王老师轮番提问,语气冰冷而程式化。那个年轻的男老师负责记录,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像在记录我的死亡倒计时。
他们展示了那些在群里疯传的照片打印件,要求我解释每一张照片的背景。
他们出示了“海洋之泪”的购物发票复印件,询问我礼物的来源和性质。
他们询问我与陆铮、苏砚交往的具体时间、地点、内容。
他们甚至直接拿出了那张模糊的、显示着“早孕”字样的检查报告碎片截图(天知道陈默或者陆铮从哪里搞到的!),目光如炬地盯着我:“林晚同学,关于这份检查报告,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孩子的父亲是谁?”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我早已血肉模糊的尊严。我试图辩解,声音却干涩无力,逻辑混乱。我说陆铮强迫,他们反问那几张在陆铮家和酒店里“笑容灿烂”的照片如何解释?我说苏砚只是欣赏我的才华,他们指着那十万块的发票冷笑。我否认怀孕,他们看着那张截图眼神冰冷。
我的任何辩解,在那些铁证如山的照片和票据面前,都显得苍白可笑,像垂死挣扎的狡辩。张副院长和王老师的眼神,也从最初的痛心,渐渐变成了彻底的失望和毫不掩饰的厌恶。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为了金钱和资源不择手段、毫无廉耻、满口谎言的堕落学生。
最后,张副院长合上手中的文件夹,那动作像法官落下了法槌。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公事公办的冰冷:
“林晚同学,基于现有证据和你的陈述,我们认为,网络上举报材料反映的情况,基本属实。你的行为,严重违反了《高等学校学生行为准则》、《XX大学研究生管理条例》以及基本的道德规范,性质极其恶劣,在校内外造成了极坏的负面影响!”
“经学院党政联席会议紧急讨论并上报学校批准,现对你做出如下处理决定:”
他停顿了一下,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被彻底抽空,沉重得令人窒息。我死死地盯着他的嘴唇,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最后的侥幸如同风中残烛。
“一、给予林晚同学开除学籍处分!”
“二、即日起,注销其研究生学籍,收回学生证、校园卡等一切在校凭证!”
“三、处分决定将在全校范围内通报!”
“开除学籍”四个字,如同四道惊雷,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最后一丝支撑着我的力气被彻底抽干,我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晚晚!”王老师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扶了我一把,但她的眼神里,只剩下怜悯和疏离。
我扶着冰冷的会议桌边缘,才勉强没有瘫倒。耳朵里嗡嗡作响,张副院长后面说的关于“如对处分不服,可在X日内申诉”的话,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世界在我眼前旋转、崩塌。
完了。学术之路。研究生文凭。未来所有可能的体面……全完了。我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攀附、所有的野心,最终换来的,是一纸冰冷的开除通知和身败名裂的耻辱!
浑浑噩噩地被“请”出会议室。走出行政楼的大门,初冬正午惨淡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校园里人来人往,每一个投向我的目光都像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在我的身上。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鄙夷的、好奇的、幸灾乐祸的眼神无处不在。
“看,就是她,被开除了!”
“活该!真给我们学校丢人!”
“听说还怀孕了?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那些声音如同魔音灌耳。我像过街老鼠一样,死死地低着头,用卫衣的帽子紧紧罩住头,遮住颈间那耻辱的蓝光,跌跌撞撞地逃离这片曾经承载着我所有虚荣和野心的校园。
没有回那个已经不属于我的研究生公寓。我像一缕游魂,在城市冰冷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身无分文,手机里不断弹出各种信息——同学“关心”的询问(实则是打探八卦)、陆铮新一轮的谩骂威胁、还有……苏砚的一条新信息?
我麻木地点开。
【晚晚,事已至此,好自为之。项链,留作纪念吧。保重。】
没有询问,没有安慰,更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孩子、关于六十万俱乐部、关于未来的只言片语。只有一句冰冷的、撇清关系的“好自为之”和一句虚伪的“保重”。那条价值十万的“海洋之泪”,在他口中,轻飘飘地成了“纪念品”。仿佛我们之间的一切,也如同这件奢侈品一样,可以随意丢弃。
巨大的讽刺感和冰冷的绝望,像潮水般再次将我淹没。我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崩塌,将我遗弃在冰冷的废墟之上。肚子里的那个生命,此刻更像一个沉重的、带着诅咒的累赘。
我该去哪里?我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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