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椒房:重生后我手撕白莲宠妃》是一部扣人心弦的古代言情小说,由爱写短篇的泵妹倾力创作。故事以沈清漪苏晚晴萧彻为中心展开,揭示了一个令人神往的世界。随着剧情的推进,沈清漪苏晚晴萧彻不断面临挑战和考验,同时也发现了自己内心的真正力量。这部令人惊叹的“爱妃思虑周全,何错之有?”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仿佛刚才那充满压迫感的质问只是沈清漪的错觉。但那双眼睛,依……将让你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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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沈清漪知道苏晚晴绝不会坐以待毙。果然,在一次东宫妃嫔们齐聚在花园暖阁赏菊的场合,麻烦来了。
暖阁内熏香袅袅,气氛看似融洽。沈清漪坐在主位,含笑听着妃嫔们闲话。苏晚晴依旧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低眉顺眼,偶尔怯生生地附和两句,引得李良娣等人几番白眼。
就在这时,一个端着热茶的小宫女,在走向沈清漪时,脚下“不知怎么”突然一滑!整壶滚烫的茶水,连同托盘,直直地朝着沈清漪的身上泼了过来!
“啊!”惊呼声四起!
变故发生得太快!眼看那滚烫的水就要泼到沈清漪华贵的宫装和**的手背上!
电光火石之间,沈清漪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一幕,在前世也发生过!只不过前世她毫无防备,被烫伤了手臂,狼狈不堪,还被苏晚晴“好心”地宣扬出去,说她“福薄”,连杯茶都端不稳,惹得萧彻不悦。
这一次,她早有防备!
就在那宫女惊呼滑倒的瞬间,沈清漪的身体已经本能地向旁边一侧!同时,她放在膝上的手“恰好”抬了一下,宽大的衣袖带着一股巧劲,拂在了那倾倒的托盘边缘!
哗啦!
滚烫的茶水大部分泼在了光洁的地砖上,冒着腾腾热气。只有零星几滴溅到了沈清漪的裙摆边缘,无伤大雅。而那托盘和小茶壶,则在沈清漪衣袖的“无意”拂动下,改变了方向,“哐当”一声,砸在了旁边李良娣的脚边!虽然没有直接砸到她,但飞溅的瓷片和滚水还是吓得李良娣花容失色,尖叫着跳了起来!
“啊!我的裙子!我的鞋!”李良娣看着自己裙角和绣鞋上被溅湿的污渍,又惊又怒。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闯祸的小宫女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目光却下意识地、极其隐晦地瞟了一眼角落里的苏晚晴。
沈清漪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魂未定和一丝愠怒。她先看向李良娣,带着歉意:“李妹妹受惊了,可有烫到?”随即,目光锐利地转向那抖如筛糠的小宫女,声音沉了下来:“大胆奴婢!如此毛手毛脚,险些伤了李良娣!惊扰众位姐妹!东宫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她没有直接点出这可能是针对自己,而是将矛头引向了“惊扰众人”和“险些伤了李良娣”。李良娣本就骄纵,此刻丢了面子,更是怒火中烧,指着那小宫女骂道:“贱婢!你是瞎了眼还是存心要害人?!来人!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
“李妹妹息怒。”沈清漪适时开口,语气带着安抚,“这奴婢虽该罚,但今日是赏菊的好日子,喊打喊杀未免扫兴。况且,她一个粗使宫女,若非有人暗中提点,怎敢在主子们面前如此失仪?”她说着,意有所指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在李良娣身后一个眼神闪烁、明显有些心虚的嬷嬷脸上停顿了一瞬。那嬷嬷,正是李良娣的心腹,前世也是苏晚晴的帮凶之一!
李良娣顺着沈清漪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嬷嬷的异样,脸色顿时更加难看。她不是傻子,立刻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猫腻,可能是有人想借刀杀人!她狠狠瞪了那嬷嬷一眼,又扫了一眼角落里依旧一副受惊小白兔模样的苏晚晴,怒火更盛,却一时不好发作。
沈清漪将李良娣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满意。她继续道:“依本宫看,这奴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她二十板子,贬去浣衣局,永不叙用。至于背后是否有人指使……”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全场,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本宫会着人细查。若真有人胆敢在东宫兴风作浪,挑拨姐妹情谊,本宫定不轻饶!”
一番话,既惩治了直接行凶者(那小宫女明显是被收买或胁迫),又敲打了李良娣(让她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了),更震慑了潜在的幕后黑手(尤其是苏晚晴),还彰显了她太子妃的公正与威严。可谓一箭双雕。
暖阁内一片寂静。众妃嫔看向沈清漪的目光都变了。这位太子妃,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般刚直莽撞,反而心思缜密,手腕圆融,不容小觑。
角落里的苏晚晴,依旧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她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收紧,掐进了掌心。
一场风波,被沈清漪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她甚至没有多看苏晚晴一眼,仿佛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夜已深沉。
送走了最后一位来“探望”(实则是打探)的妃嫔,沈清漪屏退了左右,只留下春桃在殿外守着。
暖阁内灯火通明,却更显空旷寂静。沈清漪独自坐在书案后,面前摊开着一本厚厚的东宫名册。她的手指,缓缓划过一个个名字,最终停留在那一行小字上:
侍妾:苏晚晴。
她的指尖,在那三个字上轻轻敲了敲,发出细微的叩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窗棂外,似乎有极轻的、如同猫儿走过的细微声响。那声音极其微弱,若非沈清漪一直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几乎无法察觉。
来了。
沈清漪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了然的弧度。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只是缓缓地,合上了面前的名册。
“呼——”
她轻轻吹熄了书案上的烛火。
暖阁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清冷的月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沈清漪的身影,隐没在这片黑暗之中,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一个低沉的、带着无尽寒意和掌控感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响起,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告:
“游戏……”
“才刚刚开始。”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将暖阁彻底吞没。沈清漪坐在书案后,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这片寂静的墨色之中。窗外那细微的、如同狸猫踏过屋脊的声响早已消失,但那份被窥视的感觉,却如同冰冷的蛇,缠绕在她心头,久久不散。
是谁?
萧彻?还是苏晚晴?
无论是谁,都证明她这只“温顺”的猎物,已经引起了猎人的注意。这很好。她要的就是他们的主意。只有被注意,才能让他们放松对真正猎手的警惕。
沈清漪的指尖,在冰冷的紫檀木桌面上轻轻划过。黑暗中,她的眼神锐利如鹰隼,闪烁着冰冷而算计的光芒。苏晚晴,就像一条潜伏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一击不中,必然会寻找下一个机会。被动防守不是长久之计,她必须主动出击,撕开她伪装的皮囊,让那毒牙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借刀杀人。
前世苏晚晴最擅长的把戏,这一世,她要让她也尝尝被借刀反噬的滋味!而李良娣,这把现成的、骄纵易怒的“刀”,正是最佳人选。
接下来的几日,沈清漪表现得一切如常。晨昏定省,处理宫务,对待妃嫔依旧温和有礼,对苏晚晴也维持着表面的“关照”,时不时赏些寻常的糕点或布料,既不过分抬举,也不刻意打压,让人挑不出错处。
暗地里,她却开始不动声色地布局。
她利用前世记忆,精准地掌握着苏晚晴的动向和习惯。她知道苏晚晴每隔两日,会在午后借口去花园采集新鲜花瓣(实则常常是与人私下传递消息或观察情况),而那个时间,李良娣也常常喜欢带着心腹嬷嬷在花园的暖阁附近散步消食。
时机,就在眼前。
这一日,午后阳光正好,带着深秋特有的慵懒暖意。沈清漪“恰好”带着春桃在离暖阁不远的一处假山旁“赏菊”。她看似随意地拨弄着一朵开得正盛的墨菊,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着暖阁方向的动静。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苏晚晴挎着一个小巧的花篮,身影袅袅娜娜地出现在通往花园深处的小径上。她步履轻盈,低眉顺眼,一副专心寻觅花朵的模样。
几乎是同时,另一侧的回廊上,也传来了李良娣那略显张扬的说笑声,她正带着那个心腹张嬷嬷朝暖阁方向走来。
沈清漪唇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好戏,要开场了。
她状似无意地往暖阁方向踱了几步,确保自己的位置能隐约听到里面的动静,却又不会被轻易发现。春桃不明所以,但也安静地跟在后面。
暖阁内,李良娣刚坐下,正吩咐宫女上茶,就听到门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抬头,便看到苏晚晴挎着花篮,怯生生地站在门口,似乎想进来又不敢进的样子。
“哟,这不是苏妹妹吗?怎么,采花采到暖阁来了?”李良娣本就因为上次“泼茶”事件(虽没证据指向苏晚晴,但李良娣心里已认定与她脱不了干系)对苏晚晴憋着一肚子火,此刻见她撞上来,语气自然不善。
苏晚晴像是被吓了一跳,连忙福身行礼:“奴婢见过李良娣。奴婢只是路过……不知良娣在此,惊扰了良娣,奴婢这就告退。”她说着,转身欲走,姿态柔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站住!”李良娣冷哼一声,“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怎么,本良娣这里,还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苏晚晴只得转身,小心翼翼地走进暖阁,选了个离李良娣最远的角落坐下,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李良娣看着她这副样子就心烦,故意晾着她,自顾自地喝茶。暖阁内气氛有些凝滞。
沈清漪在假山后,屏息凝神。她知道,苏晚晴绝不会放过任何挑拨的机会。果然,片刻的沉默后,苏晚晴像是鼓足了勇气,细声细气地开口了:
“良娣姐姐……莫要生奴婢的气。奴婢身份低微,自知不配与姐姐同坐……只是……只是方才在园中,瞧见太子妃娘娘在那边赏菊,心情似乎极好……”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怯生生地抬眼看了李良娣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声音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娘娘她……待奴婢们一向仁慈宽厚,尤其是对奴婢……时常赏赐,奴婢实在惶恐……也……也为娘娘担忧……”
“担忧?”李良娣果然被勾起了兴趣,放下茶杯,狐疑地看着她,“你为太子妃担忧什么?”
苏晚晴像是被问住了,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道:“奴婢……奴婢不敢妄议主子。只是……只是觉得娘娘如此心善,待下宽仁,在这东宫之中……有时难免……难免会被人觉得……觉得软弱可欺……奴婢是怕……怕娘娘太过仁慈,反被……反被有心人利用,受了委屈……”她的话语含糊其辞,点到即止,却精准地戳中了李良娣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对太子妃位置的嫉妒,以及对她“软弱”的不屑。
李良娣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本就对沈清漪上次“宽恕”泼茶宫女、又隐隐敲打她的事耿耿于怀,此刻被苏晚晴这看似关心、实则挑拨的话一激,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她猛地一拍桌子:“软弱可欺?哼!我看她是装模作样!故作贤德!收买人心倒是有一套!怎么?苏晚晴,你得了她几件赏赐,就巴巴地跑来替她担忧了?是不是觉得抱上了太子妃的大腿,就不把本良娣放在眼里了?!”
“良娣息怒!良娣息怒!”苏晚晴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说来就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奴婢万万不敢!奴婢对良娣只有敬重!奴婢……奴婢只是心疼娘娘一片真心,怕她被人蒙蔽……奴婢绝无他意啊!”她哭得梨花带雨,情真意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心疼?蒙逼?”李良娣怒火更炽,指着她骂道,“我看你是存心挑拨!两面三刀的东西!在太子妃面前装得跟个受气包似的,在本良娣面前就敢嚼舌根!苏晚晴,你当本良娣是傻子不成?!”
“奴婢没有!良娣明鉴!”苏晚晴泣不成声,身子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奴婢对太子妃娘娘只有感激,绝无半分不敬之心!娘娘待我如亲姐……奴婢怎敢……”
“如亲姐?”李良娣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刻地打断她,“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太子妃姐妹相称?一个**的侍妾,也敢在本良娣面前耍弄心机!张嬷嬷,给我掌她的嘴!让她清醒清醒!”
张嬷嬷早就看苏晚晴不顺眼,得了主子命令,撸起袖子就狞笑着上前:“小贱蹄子,敢在良娣面前耍花样!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暖阁内顿时一片混乱。苏晚晴的哭求声,李良娣的怒骂声,张嬷嬷的呵斥声混杂在一起。
就在这混乱的当口,一个低沉而极具威严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暖阁门口炸响:
“住手!”
暖阁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惊恐地看向门口。
一身玄色常服的太子萧彻,不知何时竟站在了那里!他脸色阴沉,目光如寒冰利刃,冷冷地扫过暖阁内的一片狼藉。他的身后,跟着几名面无表情的内侍。
李良娣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跪下:“殿……殿下!”张嬷嬷也噗通跪倒,面无人色。
苏晚晴更是如同找到了救星,抬起那张布满泪痕、楚楚可怜的脸,哀戚地望着萧彻,无声地诉说着委屈,那眼神,足以融化铁石心肠。
萧彻的目光在李良娣和苏晚晴身上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李良娣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上,声音冰冷:“李良娣,你好大的威风!孤的东宫,何时成了你喊打喊杀的刑堂了?!”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李良娣吓得连连磕头,语无伦次地辩解,“是……是苏氏!是她先挑拨离间,妄议太子妃,还对臣妾不敬!臣妾一时气不过才……”
“良娣姐姐冤枉啊!”苏晚晴立刻哭诉,声音哀婉凄绝,她转向萧彻,深深拜伏在地,“殿下明鉴!奴婢只是……只是感念太子妃娘娘仁慈,说了几句担忧娘娘太过心善、恐被……恐被别有用心之人轻视的话……奴婢绝无妄议娘娘之心!更不敢对良娣姐姐有半分不敬!是良娣姐姐误会了奴婢,才……才要责罚奴婢……”她将“别有用心之人”几个字咬得极轻,却足以让李良娣脸色惨白如纸。
“你胡说!”李良娣气急败坏,“殿下!是她!是她先挑拨!她说太子妃软弱可欺!她还说太子妃待她如亲姐!分明是僭越!是包藏祸心!”
“奴婢没有!殿下!”苏晚晴抬起泪眼,看向萧彻,眼神充满了无助和信任,“奴婢身份卑微,怎敢说娘娘软弱?又怎敢奢望娘娘待奴婢如姐妹?奴婢只是心疼娘娘一片真心待人……奴婢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她赌咒发誓,情真意切,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反而坐实了李良娣的“污蔑”和“骄纵”。
萧彻的眉头紧紧蹙起。他看向李良娣的眼神充满了不耐和厌烦,而看向跪在地上、柔弱无助的苏晚晴时,那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沈清漪在假山后,将这一切尽收耳中,心中冷笑更甚。苏晚晴,好一招以退为进!好一手颠倒黑白!不过……这样更好。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关切,从假山后转了出来,快步走向暖阁门口。
“殿下?”她看到萧彻,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屈膝行礼,“臣妾参见殿下。这是……”她目光扫过暖阁内跪着的三人,以及一地狼藉,露出疑惑和担忧的神色,“李妹妹,苏妹妹,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如此吵闹?”
萧彻看到她,脸色稍缓,但依旧沉郁:“爱妃来得正好。孤倒要问问,孤的东宫,何时变得如此乌烟瘴气!”他将目光再次投向李良娣和苏晚晴。
李良娣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看向沈清漪:“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啊!是苏氏她……”
“李妹妹稍安勿躁。”沈清漪温和地打断她,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她先上前一步,亲自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苏晚晴扶了起来,还体贴地用手帕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眼神却冰冷),柔声道:“苏妹妹快起来,地上凉。瞧这小脸哭得,怪让人心疼的。”她这举动,无疑是在萧彻面前坐实了她对苏晚晴的“偏爱”和“仁慈”。
苏晚晴顺势靠在沈清漪身侧,如同受惊的小鸟找到了庇护,抽泣着:“谢……谢娘娘……”
沈清漪安抚好苏晚晴,这才转向李良娣,语气依旧温和,却带上了一丝不赞同:“李妹妹,你是良娣,位份仅次于本宫,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东宫的体面。无论苏妹妹说了什么,你这般大动干戈,喊打喊杀,实在有失身份。若是传出去,岂不让外人笑话我们东宫姐妹不和?”
她句句在理,又点出了“东宫体面”和“姐妹不和”的严重性。李良娣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沈清漪又转向萧彻,微微屈身:“殿下息怒。依臣妾看,此事不过是姐妹间一时言语误会,起了些口角。李妹妹性子急了些,苏妹妹也是无心之言。”她轻描淡写地将一场可能的构陷定性为“口角误会”。
“无心之言?”萧彻的目光锐利地扫过苏晚晴,“担忧太子妃太过仁慈,恐被轻视?待她如亲姐?”他将苏晚晴刚才话语中的关键点重复了一遍,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苏晚晴身体一僵,脸色更白了几分。
沈清漪心中了然。萧彻果然注意到了!这正是她想要的!她立刻接口,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包容:“殿下,苏妹妹年纪小,又刚入宫不久,心思单纯,说话有时欠些分寸也是有的。她感念臣妾待她宽厚,说句‘如亲姐’虽是僭越,却也情有可原,不过是小女儿家的口无遮拦罢了。至于担忧臣妾……想来也是好意,只是表达得不当,倒让李妹妹误会了去。”
她这番话,看似在为苏晚晴开脱,实则字字诛心!
“年纪小、心思单纯”?在萧彻这种多疑的帝王眼里,越是“单纯”越值得警惕!
“说话欠分寸”?坐实了苏晚晴确实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
“情有可原”?更显得李良娣的“喊打喊杀”无理取闹!
“表达不当”?直接点明了苏晚晴话语中的漏洞——一个低微侍妾,有什么资格“担忧”太子妃?又凭什么觉得太子妃“仁慈”会被轻视?这“担忧”本身,就充满了僭越和挑拨的意味!
沈清漪没有一句指责苏晚晴的话,却通过“开脱”的方式,将她话语中的陷阱和恶意**裸地摊开在了萧彻面前!她甚至没有刻意引导萧彻去怀疑苏晚晴,只是将疑点和矛盾客观地呈现出来。让萧彻自己去想,自己去判断!
果然,萧彻听完沈清漪的话,再看苏晚晴的眼神,彻底变了。那眼神不再有之前的怜惜,而是充满了审视、疑虑,甚至一丝冰冷的寒意。他看向苏晚晴的目光,如同在打量一件充满未知风险的物品。
苏晚晴敏锐地捕捉到了萧彻眼神的变化,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她知道自己这次栽了!沈清漪这看似维护的开脱,比李良娣的怒骂更致命!
“太子妃倒是宽宏大量。”萧彻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目光却深深地看着沈清漪,“只是,宫规森严,岂能因‘无心’、‘口无遮拦’便轻易揭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李良娣和强作镇定的苏晚晴,声音冰冷地宣判:“李良娣,言行失当,骄纵跋扈,禁足一月,抄写《女诫》百遍,静思己过!苏氏,言语僭越,心思浮躁,罚俸三月,闭门思过半月!至于那个刁奴张嬷嬷,”他厌恶地瞥了一眼抖如筛糠的张嬷嬷,“拖下去,杖责二十,逐出东宫!”
“殿下!”李良娣和苏晚晴同时惊呼出声,充满了不敢置信和绝望。
“怎么?孤的处置,你们有异议?”萧彻眼神一厉。
两人吓得立刻噤声,只能含恨领罚。
沈清漪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锋芒。成了!
借李良娣这把“刀”,她成功地撕开了苏晚晴完美伪装的一角!虽然只是罚俸思过,看似不重,但萧彻那审视疑虑的目光,才是最致命的!这枚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日后便会生根发芽!
更重要的是,李良娣被禁足罚抄,损失颜面,心中对苏晚晴的恨意必然达到顶点!这把“刀”,以后会更加锋利,更加好用!
“臣妾遵命。”沈清漪恭敬地应道,随即看向面如死灰的两人,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李妹妹,苏妹妹,殿下已是格外开恩。还不快谢恩?回去好生反省吧。”
李良娣和苏晚晴几乎是咬着牙,才挤出“谢殿下恩典”几个字。
一场风波,就此落幕。
看着李良娣愤恨离去的背影,和苏晚晴临走前投向自己那充满怨毒、却强自压抑的一瞥,沈清漪心中一片冰冷畅快。
苏晚晴,这只是开始。好好享受这闭门思过的日子吧,好好想想,你那无往不利的伪装,是怎么被我轻易撕破的!
她微微侧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萧彻。却见萧彻并未立刻离开,那双深邃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脸上,带着探究,带着审视,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复杂难辨的情绪。
沈清漪心头微微一凛,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温和端庄的笑意,迎上他的目光。
萧彻看了她片刻,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爱妃今日,处置得……甚是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