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众谋不如仲谋在《夫君假死归来,我成摄政王妃》会让你重新认识古代言情类型的小说,主角为沈月晚沈宝珠小说描述的是:几块黑黢黢的柴火艰难地吐着一点微弱的红光,映得墙角堆着的干草堆影影绰绰,像蛰伏的鬼怪。土炕冰冷,薄薄的旧棉被根本挡不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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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如刀,裹挟着冰粒子,狠狠抽在糊着破麻纸的窗棂上,呜咽作响。腊月十八,
上京城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夜。风从墙缝里钻进来,带着哨音,刮在人脸上,生疼。
小小的破院,两间东倒西歪的土房,便是沈月晚全部的世界。炉膛里,
几块黑黢黢的柴火艰难地吐着一点微弱的红光,映得墙角堆着的干草堆影影绰绰,
像蛰伏的鬼怪。土炕冰冷,薄薄的旧棉被根本挡不住那无孔不入的寒气,
丝丝缕缕往骨头缝里钻。沈月晚蜷缩在炕角,身上裹着所有能找到的破布片,
仍止不住地微微发抖。怀里紧紧捂着一个粗陶药罐,罐口用破布扎得严严实实,
里面是半罐浑浊的米汤,飘着几粒可怜的糙米和一点切碎的、连根须都舍不得丢弃的野菜。
这是她明早,或许是接下来两天的口粮。她盯着那点微弱的炉火,眼神有些空茫,
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风雪交加的腊月天。镇北将军府,
那个她名义上的“家”里,却是一片诡异的喧嚣和喜气。红绸刺目,
在苍白的雪地里扎得人眼睛生疼。锣鼓喧天,吹吹打打,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吉时到——新娘上轿!”喜娘尖利的嗓音穿透风雪。
沉重的、绣着粗糙鸾凤的轿帘被掀开一角,露出一张被厚重劣质脂粉涂抹得惨白的脸。
沈月晚穿着那身临时赶制、针脚粗陋的大红嫁衣,僵硬地坐在轿中。没有凤冠霞帔,
只有一支孤零零的、成色极差的银簪勉强绾住青丝。周围是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
窃窃私语如同冰冷的毒蛇钻进耳朵。“啧啧,沈家真是狠心,
让个庶女替嫁去冲喜……”“谁不知道镇北将军府那位世子爷,打娘胎里就带着病根儿,
眼看就剩一口气吊着了!”“克夫命啊!这还没过门呢,新郎官就……”“嘘!小声点!
听说今早又吐血了,拜堂还能不能撑住都两说呢!”那些声音像冰冷的针,
密密麻麻扎在心上。她攥紧了藏在宽大袖口里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才勉强维持住脸上那点近乎麻木的平静。庶女,
贱婢所生……这些标签如同沉重的烙印,从她出生起就伴随着她。而这一次,
是为了沈家嫡女沈宝珠的“前程”。那个娇纵跋扈、被全家捧在手心的妹妹,
嫌弃镇北将军世子萧玄弈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哭闹着死活不肯嫁。于是,
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庶女,就成了理所当然的牺牲品。花轿摇摇晃晃,
终于停在镇北将军府那高得令人窒息的门楼前。门楣上挂着惨白的灯笼,在风雪中飘摇,
透着一股不祥的死气。府内,本该喜庆的布置也显得敷衍而寥落。她被人搀扶着,
像个提线木偶,跨过冰冷的火盆。刚踏上正厅那光可鉴人的青石地砖,
一声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便骤然响起。“咳咳咳……噗!”刺目的猩红,
如同泼墨般溅落在她眼前同样殷红的地毯上,洇开一大片暗沉的花。喧闹的大厅瞬间死寂。
她下意识地抬眼望去。正厅主位旁,一个穿着大红喜袍的年轻男子被人搀扶着,
身形单薄得如同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他一手死死捂着嘴,指缝间不断有粘稠的鲜血涌出,
顺着苍白得几近透明的手腕蜿蜒而下。另一只手撑在沉重的紫檀木椅扶手上,
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他的脸,在厅堂烛火摇曳的光线下,
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近乎玉石的脆弱光泽,俊美得惊心动魄,却也死气沉沉。
浓密的长睫低垂着,微微颤动,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在她目光触及的刹那,
那双眼睛倏地抬起,向她看来。那是一双极其幽深的眼睛,像寒潭古井,映着烛光,
却奇异地没有半分暖意,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疲惫和审视。
那目光穿透了厚重的脂粉,穿透了她身上那件可笑的新娘服,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
瞬间将她钉在原地。那眼神里,没有对新妇的期待,没有对生命的眷恋,
只有一片漠然的荒芜和……洞悉一切的苍凉。仅仅对视了一瞬,
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便缓缓合上。他的身体软软地向前倾倒,
被身边惊慌失措的侍卫和管家七手八脚地扶住。“世子爷!”“快!快抬进去!请太医!
”满堂的宾客哗然,惊叫、议论、幸灾乐祸的低语如同潮水般涌来。无数道目光,
惊疑的、怜悯的、嘲弄的、鄙夷的,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脊背上。
她能清晰地听到那些压低的、却字字诛心的议论:“看!刚进门就克得夫君吐血昏迷!
”“真是个扫把星!命硬得邪门!”“沈家送这么个丧门星来,是存心要将军府绝后吗?
”那一夜,她就顶着“克夫”的污名,被塞进了将军府后院一个偏僻冷清的院子。
世子萧玄弈,自那日吐血昏迷后,便再未踏出过他的“含光院”一步。他的病势沉重如山,
整个太医院轮番诊治,昂贵的药材流水般送进去,也未能挽回颓势。
将军府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而沈月晚,作为这场冲喜闹剧中最不吉利的象征,
处境更是凄凉。她的“凝霜院”位置偏僻,冬日里终日不见阳光,阴冷潮湿得如同冰窖。
份例被克扣得厉害,送来的炭火是呛人的劣质黑炭,饭菜时常是冰冷的残羹剩饭。
府里的下人们,起初还带着几分表面的恭敬,后来见她毫无依仗,又顶着“克夫”的恶名,
态度便日益怠慢轻慢起来。管事嬷嬷的白眼,小丫鬟的窃笑,都成了日常的点缀。
她成了这偌大将军府里一个透明又碍眼的存在。唯一一次踏入含光院,
是在她嫁入将军府后的第三个月。那时萧玄弈的病势已如风中残烛,府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管家李伯,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愁苦的老仆,在院门口拦住了她,
浑浊的老眼里带着一丝不忍和恳求。“世子妃……唉,”他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极低,
“世子爷……怕是……也就是这几日了。按规矩,您……您该去榻前侍奉汤药。
”他顿了顿,补充道,“老奴知道委屈您了。只是……做个样子,给外面人看。
”沈月晚沉默地点点头。她明白,这不过是最后一点可怜的体面罢了。
她一个“克夫”的冲喜新娘,连近身侍奉的资格都如此卑微。含光院很大,却空旷得可怕,
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药味和沉水香混合的、令人窒息的气息。厚重的帘幕低垂,
光线昏暗。她被引到内室,空气凝滞得如同凝固的胶。宽大的紫檀木拔步床上,
层层叠叠的锦被下,几乎看不出人形。萧玄弈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是一种死寂的青灰,
眼窝深陷,颧骨高耸,薄唇干裂无色,只有胸膛极其微弱地起伏着,
证明他还吊着最后一口气。床边侍立着两个神情肃穆的太医,
还有两个沉默得如同石雕的贴身侍卫。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她接过侍女递来的药碗,
温热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味道。她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想喂到他唇边。
就在勺尖即将触碰到那毫无血色的唇瓣时,一只枯瘦得只剩骨头的手猛地抬起,
用尽全身力气挥开了她的手腕!“哐当!”药碗脱手飞出,砸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瞬间碎裂!漆黑的药汁溅得到处都是,像泼墨,又像凝固的血。
碎片和药渍溅到了她的裙角和鞋面上。
“滚……”一个极度虚弱、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从干裂的唇间挤出,
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抗拒。那双深陷的眼睛费力地睁开了一条缝,
浑浊的视线扫过她惊惶的脸,里面只有冰冷的排斥和死水般的漠然。
旁边的太医和侍卫都低下头,大气不敢出。沈月晚僵在原地,手腕被挥开的地方隐隐作痛。
她看着地上狼藉的药汁碎片,看着床上那人重新合上眼、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的侧脸,
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和冰冷瞬间淹没了她。她默默地蹲下身,拾起几块较大的碎瓷片,
指尖被锋利的边缘划破,沁出一点鲜红,她也毫无知觉。在满室死寂和无声的鄙夷中,
她垂着头,像一抹没有重量的幽魂,快步退出了那间令人窒息的屋子。那便是她唯一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真正靠近她的夫君——镇北将军世子,萧玄弈。他至死,
都未曾承认过她这个妻子。那声冰冷的“滚”,成了他对她唯一的言语。几天后,
在一个同样风雪呼号的深夜,含光院方向传来了压抑的、此起彼伏的恸哭声。萧玄弈,
那位名动上京却又病弱不堪的将军世子,终于油尽灯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死的那夜,
沈月晚独自坐在凝霜院冰冷的房间里。窗外风声凄厉,像无数冤魂在哭嚎。
没有人为她点一盏灯,没有人来告诉她这个消息。直到管家李伯带着一身寒气,
面色沉重地出现在门口,声音干涩:“世子妃……世子爷,薨了。
”沈月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她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什么悲恸,
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世子停灵在将军府正堂,
满府缟素,哀声一片。作为名义上的“未亡人”,沈月晚被要求守在灵前。
她穿着一身粗糙的麻布孝服,跪在冰冷的蒲团上,低垂着头。前来吊唁的宾客络绎不绝,
他们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充满了探究、怜悯,更多的则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
那些低语如同细密的毒针,
”“听说世子爷死前都不愿见她……”“扫把星……将军府真是倒了血霉……”“一个庶女,
命硬成这样,啧啧……”她的背脊挺得笔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她告诉自己,要忍。忍过这场丧事,或许……或许能在这将军府里,求得一个角落,
苟且偷生。然而,她低估了人心的凉薄和沈宝珠的狠毒。世子头七刚过,尸骨未寒。
沈月晚因为连日跪灵,加上风寒侵袭,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咳嗽不止,
嗓子如同吞了火炭般灼痛。将军府忙于世子的身后事和权力交接,
根本无人理会她这个“克夫”的寡妇。她强撑着病体,在凝霜院那冰冷的小厨房里,
用自己仅存的一点体己钱,托一个还算心善的粗使婆子从外面弄来一小截细细的山参须子,
又凑了些寻常草药,想熬一碗参汤吊命。小小的泥炉上,粗陶药罐里的药汁艰难地翻滚着,
散发出微苦的参味和草药的清香。这是她活下去唯一的指望。她裹着单薄的旧衣,蹲在炉前,
借着那一点点微弱的暖意,盯着罐子里翻滚的深棕色液体,眼神因为高烧而有些涣散,
心中只盼着这碗汤药能让她熬过这场病。突然,院门被一股大力猛地踹开!“砰!
”腐朽的木门撞在土墙上,发出痛苦的**。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子猛地灌了进来,
瞬间吹散了厨房里那一点点可怜的热气。沈月晚惊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回头。
只见沈宝珠穿着一身簇新的、华贵耀眼的银狐裘披风,头上戴着赤金点翠的步摇,
在几个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的婆子簇拥下,趾高气扬地闯了进来。
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刻毒,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刺向蹲在炉边的沈月晚。
“哟!我当是谁躲在这耗子洞里熬药呢?”沈宝珠捏着嗓子,声音尖利刺耳,
带着夸张的嘲弄,“原来是我们尊贵的‘世子妃’呀?怎么?克死了夫君,
自己倒要喝起参汤续命了?啧啧啧,命可真硬!”她扭着腰肢走近,
嫌恶地用手帕在鼻尖扇了扇,仿佛闻到了什么脏东西。
“你……”沈月晚扶着冰冷的灶台想站起来,却因高烧和虚弱,眼前阵阵发黑,
身体摇晃了一下。“我什么我?”沈宝珠猛地打断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狰狞,
“沈月晚,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一个**婢子生的玩意儿,也配用参汤?
你也配顶着世子妃的名头在这将军府里装模作样?”她猛地一挥手,
对着身后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尖声命令:“给我砸了!连这脏炉子一起砸了!看着就晦气!
克死了世子爷还不够,还想赖在这府里继续克谁?”“是!二**!
”两个婆子狞笑着应声,撸起袖子就冲了上来。“不!不要!”沈月晚惊叫一声,
扑上去想护住那唯一的救命药罐。“滚开!**!”一个婆子毫不留情地狠狠一推!
沈月晚本就虚弱不堪,被这大力一推,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摔去,
重重撞在冰冷的土墙上,后脑勺磕在硬土块上,眼前金星乱冒,一阵剧痛和眩晕袭来,
几乎让她窒息。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被她死死咽了下去。“哐啷!
”另一个婆子已经一脚踹翻了那只小小的泥炉!通红的炭火瞬间四散飞溅,
火星落在干草上,嗤嗤作响。那只熬着参汤的粗陶药罐被狠狠摔在地上,应声碎裂!
滚烫的、带着参味的黑色药汁泼洒在冰冷的泥地上,迅速凝结成一片污浊的冰碴,
蒸腾起最后一丝白气,旋即被寒风彻底吹散。那几根珍贵的参须和草药,
也混在冰冷的泥污和碎陶片里,彻底毁了。“哈哈哈!
”沈宝珠看着沈月晚狼狈地蜷缩在墙角,看着地上狼藉的药汁和碎片,
发出一阵快意的大笑,声音在空荡破败的厨房里回荡,格外刺耳。“舒服了吗?我的好姐姐?
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我们沈家一条不要的狗!现在世子死了,
将军府更容不下你这丧门星!”她走上前几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渗出血丝的沈月晚,
眼中充满了恶毒的满足和即将掌控一切的得意。“父亲已经和将军府老将军谈妥了,
”沈宝珠的声音带着一种炫耀的尖刻,“你,沈月晚,克死夫君,不祥至极,已被沈家除名!
将军府也容不得你这灾星!识相的,就自己滚蛋!否则……”她阴恻恻地笑了笑,
“别怪我不念那点微薄的姐妹情分,让人把你‘请’出去!”她特意加重了“请”字,
身后的婆子们配合地捏着拳头,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狞笑。
寒风卷着雪末,从破门洞里呼呼灌入,吹得沈月晚单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
刺骨的冷意仿佛要钻进她的骨髓深处。她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后背紧贴着粗糙扎人的土墙,
额角的伤口**辣地疼,后脑勺的钝痛一阵阵袭来,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高烧带来的晕眩感越来越重,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她的意识。然而,
沈宝珠那淬了毒汁般的话语,却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扎进她的耳膜,刺进她的心里。
“克死夫君……不祥至极……沈家除名……将军府容不得……”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屈辱、愤怒、冰冷刺骨的绝望,如同汹涌的潮水,
瞬间将她淹没。她想反驳,想嘶喊,想质问这世间为何如此不公!
可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破碎的、压抑的嗬嗬声。她猛地抬起头,
那双因高烧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死死地盯住沈宝珠那张因得意而扭曲的脸。
那眼神里没有了平日的怯懦和隐忍,只剩下一种濒死野兽般的凶狠和刻骨的恨意,
像淬了寒冰的刀子,直直刺向沈宝珠。
沈宝珠被这从未见过的、带着血气的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悸,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旋即,
更大的恼怒涌了上来。她堂堂沈家嫡女,未来的贵人,岂能被一个贱婢生的弃妇吓到?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沈宝珠色厉内荏地尖叫,掩饰着那一瞬间的心虚,
尖利的声音划破小院的死寂。“给我扔出去!连人带她那些破烂玩意儿,一起扔出去!
别脏了将军府的地界!”两个婆子得了令,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来,
一左一右架起瘫软无力的沈月晚。她们的动作粗暴至极,指甲深深掐进她瘦弱的胳膊里,
留下青紫的指痕。沈月晚拼命挣扎,可她哪里是两个粗壮妇人的对手?
所有的反抗都如同蚍蜉撼树。她被半拖半拽着,像一袋破败的垃圾,拖离了那冰冷的地面,
拖出了那个曾是她唯一栖身之所的破败厨房。院门外的寒风更加凛冽,刀子般刮在脸上。
她身上单薄的旧衣根本无法抵御这酷寒。婆子们将她拖到将军府最偏僻的角门外,狠狠一推!
“滚吧!晦气东西!”沈月晚如同断线的木偶,
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覆盖着积雪的青石路面上。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薄薄的衣料,
侵入四肢百骸。她痛得蜷缩起来,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昏死过去。身后,
传来沉重的角门关闭的“哐当”声,还有沈宝珠那毫不掩饰的、快意的笑声,
隔着厚厚的门板,依旧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哈哈哈!**!这就是你的命!
”风雪更大了,鹅毛般的雪片疯狂地扑打着,很快就在她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世界仿佛只剩下无边的寒冷、死寂的绝望和刻骨的仇恨。她趴在冰冷的雪地里,
手指深深抠进冻硬的泥土里,指甲崩裂,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牙齿死死咬住下唇,
直到满口都是血腥的铁锈味。恨!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般在冰冷的躯壳里奔涌、咆哮!沈家!
沈宝珠!还有这吃人的世道!她艰难地抬起头,
望向将军府那高耸的、冰冷的、如同巨兽般匍匐在风雪中的围墙。那扇刚刚关闭的角门,
像一张无情闭合的嘴,彻底断绝了她所有的生路。风雪模糊了她的视线,
却无法模糊心头那燃烧的、名为复仇的火焰。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这个念头如同惊雷,
在她濒临破碎的意识中炸响。她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一点一点,
极其缓慢地从冰冷的雪地上撑起身体。每一次移动,
都牵扯着额角、后脑、胳膊和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骨头像是散了架。她颤抖着,喘息着,
呼出的白气迅速在寒风中消散。她环顾四周,
只有茫茫的风雪和远处模糊不清的、低矮破败的屋舍轮廓。活下去……只有活下去,
才有希望!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她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一挪,像一个破败的提线木偶,
在越来越深的积雪中,朝着那片未知的、黑暗的贫民区,艰难地、蹒跚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