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越那的尔晴”创作的现代言情小说《他弄丢的白月光成了非遗大佬》,讲述的是主角林溪顾言深之间的故事,精彩内容介绍:月白色的衣衫在展厅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脸上没有任何被“抓包”的慌乱,也没有重逢旧人的激动。那眼神,平静得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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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上大屏播放着顾言深给我录的告白视频。>“小晴,我终于等到你。
”他温柔的声音响彻全场。>宾客们窃窃私语:“新娘不是叫林溪吗?
”>我摘下头纱转身离开。>三年后苏绣非遗展上,他红着眼问我当年为什么消失。
>我抚过无名指上的银质顶针:“顾总,我结婚了。
”>他盯着顶针突然失控:“这是我送你的婚戒!”>“不,”我轻笑,
“现在它是我的绣花针。”>——他永远不会知道,顶针内圈刻着白月光的名字。
---礼堂穹顶垂下的水晶灯,每一颗切割面都贪婪地吮吸着光,再泼洒下来,
把满场宾客精心打理的头发、昂贵的礼服,都镀上了一层晃眼的白金。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槟的微醺气息、百合清甜的花香,
还有无数道汇聚在我身上的目光——羡慕的,祝福的,探究的。
一切完美得像一场精心排练的童话剧,我是即将登场的女主角。林溪。
我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今天之后,它将和另一个名字紧紧捆绑在一起:顾言深。
化妆师最后替我整理了一下垂坠的头纱,冰凉滑腻的触感扫过**的肩颈皮肤。
她小声赞叹:“顾太太,您今天太美了。
”我对着梳妆镜里那个被层层叠叠的昂贵蕾丝和柔软绸缎包裹着的女人,努力弯了弯嘴角,
试图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不安。指尖冰凉,微微蜷缩着,掌心却沁出一点薄汗。“下面,
让我们有请美丽的新娘——林溪**!”司仪热情洋溢的声音透过麦克风,
在偌大的空间里激起一阵回响。厚重的、缀满繁复刺绣的礼堂大门,
在我面前缓缓向两侧滑开。一道强光迫不及待地涌进来,刺得我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
长长的红毯尽头,顾言深站在那里。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
光影勾勒着他深邃的侧脸轮廓,他似乎正微微侧头,目光投向我的方向。
所有的喧闹和背景音乐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抽离。我的世界里只剩下红毯尽头那个身影。
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撞击着,一下,又一下,沉重而滚烫。我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
踏上了柔软的红毯。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又像踩在无形的刀刃上。就在我走到红毯中段,
离他还有几步之遥时,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突兀地亮了一下。一条新信息,
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鬼使神差地,我点开了它。屏幕上只有一行冰冷的文字,
像淬了毒的针,瞬间刺穿所有虚幻的幸福泡沫:**【他透过你在看谁?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寒意从脚底猛地窜上脊背。我猛地抬起头,
视线撞进顾言深的眼睛里。他依旧站在那里,姿态完美无缺,眼神……却似乎穿透了我,
落在某个遥远而模糊的虚影上。那眼神里的温柔,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专注和怀念,
陌生得可怕。下一秒,整个礼堂的灯光暗了下去,只留下主舞台区域一片柔和的聚焦光。
巨大的背景屏幕亮了起来。“来了来了!”司仪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煽情,
“这是新郎顾言深先生,为我们美丽的新娘林溪**,精心准备的惊喜告白!
”屏幕闪烁了一下,清晰地映出顾言深英俊的面容。他穿着日常的浅灰色高定衬衫,
背景似乎是他的书房,柔和的光线打在他脸上,勾勒出平日里少见的温柔弧度。
他微微倾身靠近镜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像是盛满了整个夏夜的星河,璀璨而专注。
他开口了,声音通过礼堂顶级的音响系统流淌出来,低沉、醇厚,
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魔力:“小晴……”他顿了顿,唇角的笑意加深,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几乎带着虔诚的温柔。“我终于等到你了。
”轰——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炸开了。“小晴……我终于等到你了。”顾言深的声音,
被顶级的音响设备放大到极致,像淬了蜜的毒液,粘稠地灌满了整个礼堂的每一寸空气。
那温柔得能溺死人的语调,每一个上扬的尾音,都精准地砸在我的耳膜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时间被无限拉长,又仿佛在瞬间冻结。我清晰地看到前排那位珠光宝气的李太太,
保养得宜的脸上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化作毫不掩饰的错愕。她旁边挽着的老公,嘴巴微张,
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鹅。“林……林溪?
”李太太下意识地、很小声地嘀咕出来,声音不大,
却因为此刻死一般的寂静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第一颗石子。
“新娘不是叫林溪吗?”一个年轻些的女声从侧后方传来,带着满满的困惑和难以置信。
“小晴?哪个小晴?顾总之前那个……”另一个压得极低的声音迅速接上,
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惊骇。“天啊!这……这怎么回事?”“搞错了吧?放错视频了?
”“不像啊,你看顾总那眼神……”细碎的、惊疑的、带着猎奇般兴奋的窃窃私语声,
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蜂,嗡地一声从四面八方涌起,迅速汇聚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噪音浪潮,
狠狠拍打过来。那些目光,刚才还盛满祝福和艳羡,此刻却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
充满了**裸的审视、怜悯、幸灾乐祸……每一道目光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仿佛要将我身上这身昂贵的、象征着幸福的婚纱活活烧穿。我站在那里,站在红毯的中央,
像一件被推上拍卖台的、突然被鉴定为赝品的瓷器。舞台侧边,
顾言深挺拔的身影终于动了一下。他猛地转向大屏幕,那张总是沉稳如山、掌控一切的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震惊,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丝被猝不及防揭穿后的狼狈?
他英俊的眉头死死拧紧,薄唇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
目光死死钉在屏幕上那个正对着“小晴”深情告白的“自己”。他身边那个西装革履的助理,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他慌乱地冲向后方的控制台,脚步踉跄,
动作大得几乎要撞翻旁边的花柱。混乱。荒谬。像一出彻底失控的滑稽剧。而我,
是那个站在舞台中央,被所有人围观的小丑。血液似乎全部涌向了头顶,
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彻骨的冰冷。指尖的冰凉感蔓延到了全身,
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心脏的位置,没有预想中撕心裂肺的剧痛,
只有一片麻木的、被彻底掏空后的死寂。原来是这样。那些偶尔的走神,
那些看向我时却仿佛在搜寻着另一个灵魂的眼神,
在温柔表象下、始终无法真正触及的疏离……所有曾被爱情滤镜自动柔化的、细小的不对劲,
此刻都像被投入显影液的底片,无比清晰地、狰狞地浮现出来。
“林溪……”顾言深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绷和急切,他朝我伸出手,
似乎想向我走来。那声音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拧开了我身体里某个被冻结的开关。
我猛地抬手。不是去接他的手。冰冷的、带着繁复蕾丝花边的头纱被我一把攥住,
指尖因为用力而深深陷入柔软的织物里,然后狠狠向下一扯!
“嘶啦——”细微的布料撕裂声在死寂的空气中响起,像一声微弱的哀鸣。
那象征纯洁与幸福的纱幔,像一片被狂风撕扯下来的云,
轻飘飘地、毫无生气地坠落在我脚边的红毯上,盖住了那些象征着“百年好合”的玫瑰花瓣。
世界仿佛在我扯下头纱的瞬间,彻底安静了。所有的窃窃私语,所有的惊疑目光,
所有混乱的背景音,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巨大的水晶吊灯依旧散发着冰冷刺眼的光,
将整个礼堂照得一片惨白。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沉重而缓慢。
顾言深伸出的手,就那么僵硬地悬在半空。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震惊、错愕、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还有……某种被打断计划的愠怒?
他薄薄的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想喊我的名字,想解释什么。解释?解释什么呢?
解释他精心录制的告白视频,为何对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倾注了全部的温柔?
解释他透过我的眼睛,看到的究竟是林溪,还是那个叫“小晴”的影子?多可笑。
我甚至没有再看那个男人一眼。目光扫过他身后巨大屏幕上定格的、他深情款款的脸,
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脚下的红毯柔软得如同沼泽,
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灌满了铅。但我必须离开。立刻。马上。
离开这个用谎言和羞辱堆砌起来的华丽囚笼。离开所有怜悯的、嘲讽的、看戏的目光。
我猛地转过身。婚纱长长的裙摆沉重地拖曳在身后,像一道束缚的枷锁。我提起裙摆,
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将那昂贵的、缀满碎钻和蕾丝的重负狠狠攥在手里。
高跟鞋的细跟敲击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哒、哒、哒”声,
在死寂的礼堂里显得异常刺耳,一下一下,像是敲在所有人的心尖上。我挺直了背脊,
目不斜视,朝着那扇我几分钟前还满怀憧憬走进来的、此刻却象征着逃离的大门走去。
视线有些模糊,但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不能哭。至少,不能在这里哭。
身后,终于爆发出更大声的喧哗。司仪语无伦次的救场声,助理惊慌失措的喊声,
还有顾言深终于压抑不住的低吼:“林溪!你给我站住!”那声音穿透嘈杂,
带着一种被忤逆的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站住?我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反而走得更快,更决绝。那扇象征着自由和尊严的门,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晰。
身后是铺天盖地的混乱和那个男人的怒吼,像一场骤然掀起的风暴。而我,
是风暴眼中唯一安静的存在。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麻木的腿上,
支撑着我推开那扇沉重的、镶着繁复黄铜花纹的礼堂大门。“砰!”一声闷响,
门在身后重重合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喧嚣和不堪。外面是午后刺眼的阳光,
毫无遮挡地泼洒下来。炽热的光线像无数根细密的针,瞬间刺穿了我强撑的镇定。
眼前猛地一白,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我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冰冷的廊柱。
婚纱的裙摆被门缝夹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微的撕裂声。我低头看着那被扯破的昂贵布料,
像看着一个巨大而讽刺的笑话。它曾经承载着一个女孩关于爱情和未来的全部幻想,
如今只剩下狼狈和屈辱。没有眼泪。眼睛干涩得发痛。
一辆绿色的出租车恰好停在酒店门口下客。我几乎是扑过去的,拉开车门坐进去的瞬间,
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整个人陷进了后座。“师傅……”我的声音干哑得厉害,
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虚弱,“麻烦您,去长途汽车站。
”这是我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去处,一个可以立刻、马上离开这座城市的起点。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身上华丽却明显狼狈的婚纱上停留了一瞬,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同情。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按下了计价器,发动了车子。
车子汇入车流。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影。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
落在我的手上,那枚在婚礼前由顾言深亲自为我戴上的订婚戒指,正折射着冰冷的光芒。
钻石很大,切割完美,价值不菲。就像这场婚礼一样,看上去璀璨夺目。我抬起手,
指尖冰冷,触碰到那坚硬的、冰冷的金属和石头。没有丝毫犹豫,
用力一扯——指关节被勒得生疼,戒指却卡得很紧。我发了狠,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指甲在指根处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终于,“嗤”地一声轻响,戒指脱离了皮肤,
被狠狠地攥在了手心。冰冷的金属硌着掌心的软肉。我摇下车窗。
带着城市喧嚣和尘埃味道的风猛地灌了进来,吹乱了我额前未被头纱覆盖的碎发。
我摊开手掌,那枚曾经象征承诺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虚伪的光。没有丝毫留恋,
手臂用力一扬。一道微弱的银色弧线划过车窗外喧嚣的街道,
无声无息地坠入路边绿化带茂密的灌木丛中,消失不见。车窗重新关上。世界安静了。
**回椅背,闭上干涩刺痛的眼睛。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
驶离那个刚刚将我所有尊严碾碎的地方。一个念头在空茫的脑海中异常清晰地浮现:林溪,
结束了。---三年后。江南,苏城。初秋的午后,阳光褪去了盛夏的暴烈,
变得温煦而通透。空气里浮动着若有似无的桂花甜香,
混合着老城区特有的、带着水汽的清润气息。青石板路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温润,
两旁是白墙黛瓦的老宅,爬满青藤的院墙偶尔探出一两枝犹带绿意的花枝。
苏城丝绸博物馆新馆,就坐落在这片静谧的老城区深处。新馆通体采用了极简的现代设计,
大面积的玻璃幕墙如同流动的水幕,巧妙地倒映着周围的老树白墙,
新与旧在此刻达成了奇妙的和谐共生。今天,
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苏绣精品展的开幕日。主展厅名为“丝理江南”,
是整个展览的核心。展厅设计摒弃了繁复,只以素雅的浅灰与月白为主色调,
光线经过精心设计,柔和地倾泻而下,如同为每一件展品单独打上了追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宁静,只有偶尔几声压低的、充满惊叹的交谈,
如同投入湖面的小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展厅中央的核心展柜,
被一圈神情专注的参观者安静地围着。防弹玻璃罩内,
平铺着一幅名为《囍鹊登梅》的双面异色绣台屏。尺幅不大,却气象万千。正面,
是热烈到极致的喜庆:大红的底子,浓郁得如同醇厚的朱砂,又像是燃烧的火焰。
两只栩栩如生的喜鹊,羽毛根根分明,闪烁着蓝紫色的金属光泽,
灵动地栖息在虬劲的老梅枝上。梅枝蜿蜒遒劲,上面点缀着几朵盛放的梅花,花瓣娇嫩,
花蕊纤毫毕现。那红,不是俗艳,而是一种沉淀的、充满生命力的华美。令人叫绝的是反面。
依旧是同样的梅枝与鹊鸟轮廓,色调却陡然一变。深沉如夜的墨蓝色底子,如同凝固的深海。
那两只喜鹊,羽毛呈现出一种冷冽的银灰色,眼神锐利,带着一丝孤高的审视。
梅枝更显苍劲孤峭,上面零星点缀的几朵梅花,竟是用极细的冰裂纹针法绣出,
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带着冰晶质感的冷白,与正面的热烈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对比。
“太震撼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鼻梁上架着厚厚的眼镜,
几乎将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这针法……这设色……简直是‘活色生香’的最高境界!正反两面,一炽热一清冷,
一繁华一孤寂,把‘喜’字背后的万般滋味都绣活了!林老师真是……鬼斧神工!”“是啊,
”旁边一位气质优雅的中年女士轻声附和,目光流连在展品上,
“听说林溪老师为了这幅作品,光是设计稿就推翻了几十次,染色试了几百种丝线。
看这冰裂纹梅花,据说用的是她独创的‘雪魄针’,细如毫发,却能绣出冰裂的质感,
真是绝了。”“林溪”、“林老师”……这些称呼低低地在人群中传递,带着由衷的敬意。
展柜旁边,立着一块简洁的黑色展板,上面是作品介绍和作者简介。
一张不大的照片嵌在其中:照片上的女子,穿着一件素雅的改良旗袍,眉眼沉静,
唇角带着一丝极淡的、从容的笑意。她的目光清澈而专注,仿佛穿透了镜头,
落在某个无形的、属于丝线的世界里。照片下方,是几行清晰的文字:林溪,
青年苏绣艺术家,省级非遗传承人(苏绣),本次展览特邀艺术家。此刻,
这位被众人谈论的主角,正安静地站在展厅一个稍显僻静的转角处。
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真丝斜襟上衣,下身是同色系的长裙,款式简洁至极,只在领口和袖口处,
用极细的银丝线勾勒出几道若隐若现的缠枝莲暗纹。长发松松挽在脑后,
用一支素雅的青玉簪固定,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比起三年前那张被婚纱和妆容精心修饰的脸,如今的林溪,眉宇间褪去了所有青涩的憧憬,
沉淀出一种温润如玉的宁静,眼神清澈而沉稳,如同雨后初霁的天空。她微微侧着头,
正低声和本次展览的总策展人,一位穿着得体套装的干练女士交谈着。声音不高,
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柔和腔调,却字字清晰。“……关于下午那场‘针尖上的江南’分享会,
李姐,我最后想补充一点,”林溪的指尖轻轻划过手中平板电脑上的流程稿,
“在演示‘虚实乱针绣’表现水波烟云的时候,或许可以加入一个互动小环节。
准备一些最基础的绣绷和素线,让有兴趣的观众,尤其是孩子们,亲手试一试最简单的平针,
感受一下丝线穿过织物的那种触感。非遗传承,光靠‘看’是不够的,‘动手’的体验感,
才是埋下种子的关键。”她的指尖停留在平板屏幕上演示环节的位置,
目光沉静地看向李策展人。李策展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连连点头:“好主意!
林老师您考虑得太周到了!我马上让人去安排,准备一批体验材料。您这想法,
真正把‘传承’落到了实处。”她说着,拿出手机准备联系工作人员。就在这时,
一股无形的压力感突兀地从侧后方袭来。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林溪微微蹙了下眉,
那是一种身体对危险的本能预警。她缓缓地,转过身。几步开外,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如同沉默的山峦,挡住了那片区域本应柔和的光线。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
衬得他肩线宽阔平直。顾言深。三年时光似乎并未在他脸上刻下多少风霜的痕迹,
反而沉淀出一种更为冷峻深沉的轮廓。下颌线条绷得很紧,薄唇抿成一条缺乏温度的直线。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探照光束,牢牢锁在林溪脸上,
那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审视、难以置信,
还有一丝被强行压抑下去的、风暴般的愠怒。他的出现,
带着一种与这艺术空间格格不入的冷硬气场,瞬间打破了展厅角落的宁静。
李策展人显然认出了这位在苏城乃至全国商界都举足轻重的人物,
脸上职业化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带上几分恰到好处的恭敬:“顾总?您也来参观展览?
真是……”顾言深的目光甚至没有从林溪脸上移开半分,只是极其冷淡地抬了下手,
一个简单的手势,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硬生生截断了李策展人未完的话。他的视线,
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地钉在林溪沉静无波的脸上,声音低沉沙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又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滚烫:“林溪。”他向前逼近一步,
那股迫人的压力感更强了。距离近得林溪甚至能看清他眼底深处那些密布的红血丝,
以及眼睑下方那抹淡淡的、挥之不去的疲惫青影。“三年,”他的声音更沉,
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力度,每一个音节都砸在凝固的空气里,“你躲了我整整三年?”质问。
毫无遮掩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质问。仿佛她这三年的消失,
是对他某种不可侵犯权威的严重冒犯。林溪静静地站着,
月白色的衣衫在展厅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脸上没有任何被“抓包”的慌乱,
也没有重逢旧人的激动。那眼神,平静得像是一泓深秋的潭水,
清晰地映出眼前男人此刻所有外露的焦躁与戾气,却激不起她内心丝毫的波澜。
她甚至微微牵动了一下唇角,那弧度极浅,淡得几乎看不见,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