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言，本**今日便与你恩断义绝！"顾清音红着眼眶，

将那枚定情玉佩狠狠砸在他脚下。玉佩应声而碎，如同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萧瑾言却只是冷冷看着她："清音，你又在闹什么？"下一刻，

金鸾殿传来圣旨——顾清音，封为寒王妃。第一章春日的琅琊书院，柳絮飞舞，书声朗朗。

顾清音踏进书院大门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将军府嫡女，倾城之貌，

连男装都掩不住那股英姿飒爽的气质。"听说顾**文武双全，连男子都比不过。""啧啧，

这般美人儿，可惜了要在书院苦读三年。"议论声四起，顾清音却充耳不闻，

径直走向报名处。"姓名。"负责登记的夫子头也不抬。"顾清音。"夫子手中的笔停住了，

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将军府的千金**？""正是。

""可书院从不收女弟子..."话音未落，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山长有令，

顾**可破例入学。"顾清音回头，便看见一个白衣胜雪的青年缓步走来。萧瑾言，

琅琊书院首席弟子，传说中的翩翩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的目光落在顾清音脸上，

只是淡淡扫过，便移开了视线。"多谢。"顾清音福了一礼。萧瑾言颔首，转身离去，

衣袂飘飘如仙。顾清音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人，好生疏冷。

"顾**，您的住处安排在竹苑。"夫子递过一枚玉牌，"明日辰时开始上课。

"竹苑距离萧瑾言的听雨轩只隔了一座小桥。顾清音放下行李，推开窗户，

正好能看见对面院中有人在抚琴。琴声悠扬，如泣如诉。是萧瑾言。月光下，他白衣如雪，

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翻飞，侧脸如玉雕般精致。顾清音不知不觉看得入了神。忽然，

琴声戛然而止。萧瑾言抬起头，目光正好与她对上。顾清音脸一红，忙退回房中。隔天清晨，

顾清音来到学堂，发现自己被安排在最后一排。萧瑾言坐在最前面，身边空着一个位置。

"那个位置是给如烟师妹留的。"同窗悄声告诉她，"柳如烟，山长的义女，

萧师兄的青梅竹马。"顾清音心中一动："青梅竹马？""可不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书院里谁不知道萧师兄心悦如烟师妹。"正说着，一个白衣女子款款走进学堂。柳如烟，

容貌清雅如梨花，声音轻柔似黄莺。"瑾言哥哥，如烟来晚了。

"萧瑾言温和地笑了笑："无妨。"顾清音从未见过他笑得如此温柔。整堂课，

萧瑾言都在照顾柳如烟，为她研墨，为她整理书籍。而对其他同窗，包括顾清音，

他都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下课后，顾清音正收拾书本，

忽然听到萧瑾言在叫她："顾**。"她抬头，萧瑾言站在桌案前，手中拿着一本书。

"这是《诗经注解》，你今日的课业有些落后，拿去看看。"顾清音接过书，

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温热的触感让她心跳加速。"多谢萧师兄。"萧瑾言点点头，

转身便走。顾清音看着手中的书，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原来他是有在关注她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萧瑾言之所以给她书，只是因为柳如烟的一句话："瑾言哥哥，

顾姐姐初来乍到，你要多照顾她才是。"月圆之夜，书院举办诗会。顾清音一袭红衣，

惊艳全场。"请顾**作诗一首。"顾清音起身，略一思索，便吟道："红梅傲雪立寒枝，

不与群芳斗艳时。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满堂喝彩。

萧瑾言看着台上光彩夺目的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个女子，当真是才貌双全。

诗会结束后，顾清音独自走在回竹苑的路上。忽然，几个醉酒的纨绔子弟拦住了她的去路。

"美人儿，陪爷几个喝一杯如何？""让开。"顾清音冷声道。"呦，还挺有脾气，

爷就喜欢这样的..."为首的纨绔伸手要去碰顾清音的脸，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手腕。

"滚。"萧瑾言不知何时出现，眼中寒光闪烁。几个纨绔见是萧瑾言，吓得酒都醒了，

连滚带爬地跑了。"多谢萧师兄。"顾清音福身道谢。萧瑾言看着她，月光下，

她的眸子亮得像星辰。"下次小心些。"他说完，便要转身离去。"萧师兄。

"顾清音忽然叫住他，"你...为什么要救我？"萧瑾言脚步一顿，

没有回头："举手之劳而已。"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顾清音轻抚胸口。那里，

心跳如鼓。第二章次日，顾清音发现自己的座位被调到了前排，就在萧瑾言的旁边。

"瑾言哥哥说你基础薄弱，需要多加指导。"柳如烟笑盈盈地解释。顾清音看向萧瑾言，

他正在专心看书，仿佛没听见。从这一天起，萧瑾言确实开始"指导"她的功课。

他会在她写错字时，握着她的手重新写一遍。会在她背不出文章时，耐心地一遍遍教导。

会在她累了时，为她倒一杯茶。顾清音以为这是关怀，

却不知道萧瑾言只是在完成柳如烟交给他的"任务"。"瑾言哥哥，你对顾姐姐真好。

"柳如烟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如烟都有些嫉妒了呢。

"萧瑾言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傻丫头，我只是在帮她而已。""可如烟总觉得，

瑾言哥哥看顾姐姐的眼神不一样了。"萧瑾言一怔："胡说什么？""真的呢，

就像...就像有了感情一样。""绝无此事。"萧瑾言声音有些生硬，"如烟，你想多了。

"柳如烟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她从小就知道，萧瑾言是她的。

任何想要夺走他的女人，都必须消失。春试在即，所有弟子都在拼命读书。

顾清音更是夜以继日，常常读到深夜。这一夜，她又在竹苑挑灯夜战。忽然，

一阵敲门声响起。"谁？""是我。"萧瑾言的声音。顾清音忙整理衣衫，开了门。

"萧师兄，这么晚了..."萧瑾言手中端着一碗汤："柳如烟让我给你送的，

说你太辛苦了。"顾清音接过汤碗，心中有些失落。原来不是他主动关心她。

"替我谢谢如烟师妹。"萧瑾言点点头，转身要走。"萧师兄。"顾清音叫住他，

"你...真的只把我当同窗吗？"萧瑾言脚步一顿，沉默良久才道："顾**，你想多了。

"话虽如此，可他走后，在听雨轩坐了整夜。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明明心中有如烟，为何看到顾清音时，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春试如期举行。

顾清音发挥出色，名列前茅。萧瑾言依旧是第一，柳如烟排在第三。庆功宴上，

山长亲自为前三名颁奖。"瑾言，你已连续三年夺魁，真是后生可畏啊。

"萧瑾言谦逊地行礼："弟子惭愧。""如烟也很不错，不愧是我的义女。

"山长看向柳如烟，慈爱地笑了。"还有顾**，初来书院便有如此成绩，实属难得。

"众人纷纷向顾清音投来赞许的目光。宴会进行到一半，有人提议作诗助兴。

"不如让萧师兄和顾师妹来一场诗词对决如何？""好主意！"众人起哄，

萧瑾言和顾清音被推到了台前。"顾**，请。"萧瑾言做了个请的手势。顾清音略一思索，

开口道："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此诗一出，满堂惊艳。萧瑾言看着她，

眼中有异色闪过。片刻后，他也开口："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两句诗词相对，

竟有种天造地设的意味。台下有人窃窃私语："这两人，该不会是..."柳如烟坐在台下，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看得出来，萧瑾言对顾清音，绝不只是普通的同窗情谊。宴会结束后，

顾清音独自走在回竹苑的路上。"顾姐姐。"柳如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清音回头，

看见柳如烟一袭白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雅。"如烟师妹。"柳如烟走到她面前，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今晚姐姐的诗作得真好，连瑾言哥哥都夸赞不已呢。

"顾清音心中一动："他夸我了？""当然，他说姐姐才华横溢，是个很特别的女子。

"柳如烟顿了顿，又道："不过姐姐，如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师妹请说。

""瑾言哥哥对姐姐确实很好，但姐姐千万不要误会。"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对我说过，他这辈子只会娶我一个。"顾清音心头一震："他...真的这么说？

""如烟哪里敢撒谎？"柳如烟眼圈微红，"我和瑾言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山长也早就默认了我们的关系。"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是瑾言哥哥的贴身之物，

他说等我及笄之日，便会正式下聘。"玉佩温润如羊脂，上面刻着"瑾音"二字。

顾清音看着这枚玉佩，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原来，她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第三章从那天起，顾清音开始刻意疏远萧瑾言。上课时不再主动向他请教，

下课后也是匆匆离去。萧瑾言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心中竟有些失落。"顾**最近怎么了？

"他问柳如烟。"可能是功课太重了吧。"柳如烟垂眸道，"瑾言哥哥，

你是不是太关心她了？"萧瑾言一怔："我只是...""我知道你心善，

但如烟怕别人会误会。"柳如烟咬着唇，"毕竟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听到"成亲"二字，

萧瑾言心中竟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这天傍晚，萧瑾言路过竹苑，

看见顾清音独自坐在院中发呆。夕阳西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顾**。

"他忍不住叫道。顾清音回头，看见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萧师兄。

""你...还好吗？"萧瑾言问得小心翼翼。"很好。"顾清音淡淡道，"师兄有事吗？

"萧瑾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是想见她，想听她的声音。可这些话，

他说不出口。"没事，我只是路过。"顾清音点点头："那师兄慢走。

"萧瑾言看着她疏离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他转身离去，步伐有些踉跄。

顾清音看着他的背影，眼泪无声滑落。既然注定得不到，何必再自讨苦吃？月考在即，

所有弟子都在拼命复习。顾清音更是日夜不休，想要用功课来麻痹自己。这天夜里，

她在书房背书到深夜，忽然觉得头晕目眩。"砰"的一声，她倒在了桌案上。第二天一早，

丫鬟发现她昏倒在书房，赶紧请来大夫。"**是累倒了，需要好好休息。

"大夫诊脉后说道。消息传开，整个书院都知道顾清音病倒了。萧瑾言听说后，

第一时间赶到竹苑。"她怎么样？"他问丫鬟。"**还在昏睡，大夫说需要静养几日。

"萧瑾言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心如刀绞。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给她希望，

她也不会如此痛苦。"瑾言哥哥？"柳如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瑾言回头，

看见她手中端着药碗。"我来给顾姐姐送药。"柳如烟说着，推门而入。萧瑾言跟了进去，

看见顾清音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她睡着的样子很安详，

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萧瑾言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她的脸颊，却被柳如烟拦住了。

"瑾言哥哥，男女有别。"萧瑾言收回手，眼中有痛苦闪过。柳如烟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她在药中加了一味安神的药，足以让顾清音多睡两天。这两天，她要让萧瑾言看清楚，

谁才是最重要的。顾清音一睡就是三天。萧瑾言这三天都没怎么吃饭，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柳如烟看着心疼，便主动提出陪他吃饭。"瑾言哥哥，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萧瑾言心不在焉地扒了两口饭："我没事。""你明明就有事。"柳如烟红着眼说，

"自从顾姐姐来了，你就变了。"萧瑾言一怔："我变了什么？

""你不再只属于如烟一个人了。"柳如烟哭出声来，"瑾言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萧瑾言张口想要否认，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他确实对顾清音有了异样的感情。

可他从小就和如烟定了亲事，怎能负她？"如烟，我...""我知道了。

"柳如烟擦干眼泪，强笑道，"瑾言哥哥，如烟不怪你。顾姐姐那么优秀，

你喜欢她也是应该的。""如烟...""但是瑾言哥哥，你能不能答应如烟一件事？

""什么事？""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我和她之间选择一个..."柳如烟咬着唇，

"你能选择我吗？"萧瑾言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心中一软："如烟，你想太多了。

我不会放弃你的。""真的吗？""真的。"柳如烟破涕为笑，心中却冷笑不已。

她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让顾清音彻底死心。顾清音醒来时，已是深夜。丫鬟守在床边，

见她醒了，忙端来粥："**，您终于醒了。萧公子这几天都来看您呢。""他来过？

"顾清音心中一动。"可不是，天天都来，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顾清音心头涌起一阵暖流。原来他还是在乎她的。第二天，顾清音身体好转，

便回到学堂上课。萧瑾言看见她，眼中闪过惊喜："你身体好些了？""嗯，多谢师兄关心。

"顾清音微微一笑。这一笑，如春花绽放，让萧瑾言心跳加速。课间休息时，

柳如烟走到顾清音身边。"姐姐身体好了真是太好了。"她握住顾清音的手，

"如烟这几天都在为姐姐祈福呢。""多谢师妹。""对了姐姐，有件事如烟想告诉你。

"柳如烟压低声音，"瑾言哥哥和如烟的亲事，山长已经定下了，就在下个月。

"顾清音脸色一白："这么快？""山长说我们年纪也不小了，该成亲了。

"柳如烟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瑾言哥哥也很高兴呢。"顾清音只觉得天旋地转，

差点又要晕倒。她强撑着问道："恭...恭喜师妹。""多谢姐姐。

"柳如烟眼中闪过得意，"到时候还请姐姐来喝喜酒。

"第四章成亲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书院。同窗们纷纷向萧瑾言道贺，萧瑾言表面笑着接受，

心中却五味杂陈。他看向顾清音，发现她正低头看书，神情淡然。仿佛这件事与她毫不相关。

这样的反应，让萧瑾言心中更加烦躁。她就这么不在乎吗？下课后，萧瑾言找到了顾清音。

"顾**，我有话想对你说。"顾清音抬头看他，眼中一片平静："师兄请说。

""关于我和如烟的亲事..."萧瑾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解释，

可又能解释什么呢？这桩婚事确实是他亲口答应的。"恭喜师兄。"顾清音淡淡道，

"如烟师妹是个好女子，你们很般配。"萧瑾言心中一痛："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吗？

""还能说什么？"顾清音苦笑，"师兄和师妹情投意合，天作之合，我当然要祝福你们。

""顾清音！"萧瑾言忽然叫了她的名字，语气有些急切，

"你真的就没有一点..."话到一半，他又停住了。他想问她，有没有一点舍不得？

有没有一点喜欢过他？可这些话，他问不出口。顾清音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如刀绞。

她多想说，我喜欢你，我舍不得你。可她不能。他马上就要娶别人了，

她不能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师兄，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说完，

她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萧瑾言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有种想要挽留的冲动。可最终，

他还是没有开口。是夜，萧瑾言在听雨轩辗转反侧。明明就要娶如烟了，

为什么他心中想的全是顾清音？想她生病时苍白的脸色，想她作诗时的风华绝代，

想她笑起来时眼中的星光...第二天，萧瑾言起了个大早，想要去竹苑看看顾清音。

可走到半路，他又停住了脚步。他去做什么？去说什么？他已经没有立场去关心她了。

就在这时，山长派人来叫他，说有要事相商。萧瑾言来到山长的书房，发现柳如烟也在。

"瑾言，坐。"山长指了指椅子。萧瑾言坐下，疑惑地问："山长找弟子有何事？

""是关于你和如烟的亲事。"山长捋着胡须，"我想把日子提前到半个月后。

"萧瑾言一惊："为什么这么急？""前几日收到消息，朝廷要派钦差来书院视察，

到时候人多眼杂。"山长解释道，"不如趁现在把你们的婚事办了，也算是一桩喜事。

"柳如烟在一旁羞涩地低下头："义父做主就好。"山长看向萧瑾言："瑾言，你意下如何？

"萧瑾言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拒绝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他喜欢上了别的女子？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弟子...听山长安排。""好！

"山长拍手叫好，"那就定在半个月后的良辰吉日。如烟，你回去准备嫁衣吧。

"柳如烟点头，临出门时看了萧瑾言一眼，眼中满是得意。半个月后，

她就是萧瑾言的妻子了。到时候，她倒要看看，顾清音还有什么脸面待在书院！消息传开，

整个书院都在议论这桩婚事。顾清音听到消息时，正在抄写经书。手中的笔忽然断了，

墨汁洇湿了纸张。"**，您没事吧？"丫鬟担心地问。"没事。"顾清音放下笔，

"去准备份礼物，我要送给柳师妹。""啊？"丫鬟不解，"**要送什么？

"顾清音想了想："就送那支金钗吧，算是我的心意。"那支金钗是她最喜欢的首饰，

雕工精美，价值不菲。丫鬟忍不住劝道："**，那支金钗您很喜欢的，不如换别的？

""不用。"顾清音摇头，"就它吧。"既然注定要失去，不如主动放手。至少这样，

她还能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婚期临近，萧瑾言越来越沉默。上课时经常走神，

被夫子点名好几次。同窗们都以为他是因为即将成亲而紧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顾清音。想她最近为什么总是躲着他，想她听到婚讯时的表情，

想她现在是否安好...这天下课后，萧瑾言终于忍不住，来到了竹苑。

顾清音正在院中练字，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见是萧瑾言，手中的笔又是一抖。"萧师兄。

""在练字？"萧瑾言走近，看着她写的字。娟秀的小楷，一笔一划都透着她的性情。"嗯。

"顾清音继续写字，没有再看他。萧瑾言站在她身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心中一阵悸动。"顾**..."他忽然开口。"嗯？

""如果...如果我没有和如烟定亲..."他声音很轻，"你会..."话没说完，

柳如烟的声音忽然从院门口传来："瑾言哥哥？你在这里啊。"萧瑾言身形一僵，

顾清音的手也抖了一下，在纸上留下一个墨点。柳如烟走进院中，看着两人，

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瑾言哥哥，山长找您有事。

"萧瑾言深深看了顾清音一眼："我先走了。"顾清音点点头，没有抬头。萧瑾言离开后，

柳如烟走到顾清音身边，看着她写的字。"姐姐的字真好看。"她笑着说，

"瑾言哥哥刚才在说什么？""没什么。"顾清音收起笔，"只是闲聊几句。""是吗？

"柳如烟眼中闪过怀疑，"姐姐，如烟有句话想问你。""师妹请说。

""你喜欢瑾言哥哥吗？"第五章这个问题如晴天霹雳，顾清音手中的纸张飘落在地。

她缓缓抬头，看着柳如烟那双看似纯真实则精明的眼睛。"师妹为何这样问？

"柳如烟蹲下身，捡起那张纸，上面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句诗，

说明了一切。"柳如烟直起身，脸上还是那副温和的笑容，"姐姐，如烟不怪你。

喜欢一个优秀的人，是很正常的事。"顾清音沉默不语。"但是姐姐，"柳如烟走近一步，

声音轻柔却带着威胁，"瑾言哥哥是我的。从小到大，都是我的。任何想要夺走他的人，

都不会有好下场。"说完，她转身离去，白衣飘飘，依然是那副仙女下凡的模样。

顾清音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柳如烟早就知道她的心思，今天这番话，

是在警告她。入夜，顾清音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对面听雨轩的灯火。

那里，萧瑾言是否也在失眠？忽然，她做了一个决定。第二天一早，顾清音来到山长的书房。

"山长，弟子想请假回家一趟。"山长放下手中的茶杯："为何忽然要回家？可是家中有事？

""家父来信，说有要事相商。"顾清音早就想好了理由。"何时回来？

""可能...要一个月后。"山长皱眉："瑾言和如烟的婚礼就在半月后，你不参加吗？

""弟子已经准备了贺礼，届时让丫鬟代为送上即可。"山长看着她，似乎想看出什么，

最终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小心路上安全。""多谢山长。"走出书房，

顾清音长舒一口气。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她不想看着萧瑾言娶别人，

也不想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既然注定要失去，不如体面地退出。收拾行李时，

丫鬟忍不住问："**，我们真的要走吗？""嗯。"顾清音将那支金钗包好，

"这个送给柳师妹，就说是我的贺礼。""可是**，您舍得吗？"舍得吗？顾清音苦笑。

当然舍不得。舍不得这个让她心动的男子，舍不得那些美好的回忆，

舍不得那份刚刚萌芽就要枯萎的爱情。可不舍得又如何？有些东西，注定得不到。

马车缓缓驶出书院大门，顾清音掀开帘子，回头看了一眼。夕阳西下，

书院笼罩在金色的光辉中，美得如画。可她再也不会回来了。萧瑾言得知顾清音离开的消息，

是在第二天的课堂上。"顾师妹昨日回家了，说是家中有事。"同窗随口提起。

萧瑾言手中的笔"啪"地断成两截。她走了？没有告别，没有道别，就这样走了？

"瑾言哥哥，你怎么了？"柳如烟关切地问。萧瑾言回过神，勉强笑了笑："没事，

笔断了而已。"可他心中清楚，断的不是笔，是他的心。课后，萧瑾言匆匆来到竹苑。

院中空荡荡的，再无伊人倩影。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有人住过。

只有桌案上还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字："祝师兄新婚快乐。"萧瑾言握着这张纸，

手微微颤抖。她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他吗？"瑾言哥哥？"柳如烟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你在做什么？"萧瑾言将纸收起："没什么。""顾姐姐真是的，

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不参加。"柳如烟撅起嘴，"不过也好，省得瑾言哥哥分心。

"萧瑾言看着她，忽然问："如烟，你是不是对顾清音做了什么？

"柳如烟眼中闪过慌乱："瑾言哥哥为什么这么问？""没什么，我随口一问。

"可萧瑾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顾清音的离开，绝不是偶然。半月后，

萧瑾言和柳如烟的婚礼如期举行。整个书院张灯结彩，宾客盈门。萧瑾言一身红色喜服，

俊美如玉，引得无数少女侧目。可他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整个人如木偶般机械。拜堂时，

他看着身边红盖头下的柳如烟，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顾清音的容颜。"一拜天地！

"萧瑾言弯下腰，心如死灰。"二拜高堂！"他看着高座上的山长，想起顾清音曾说过，

要好好孝敬长辈。"夫妻对拜！"他转身面对柳如烟，忽然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可他没有。

他是萧瑾言，琅琊书院的首席弟子，怎能在大婚之日临阵脱逃？礼成，

萧瑾言机械地接受众人的祝贺。洞房之夜，柳如烟坐在床边，羞涩地等待着他。

可萧瑾言却站在窗边，看着远方的夜空。"瑾言哥哥，你在想什么？"柳如烟走到他身边。

"没什么。"萧瑾言收回视线，"时辰不早了，休息吧。""嗯。"柳如烟脸红如霞，

缓缓掀开盖头。月光洒在她脸上，确实美得如仙女下凡。可萧瑾言看着她，

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他想起新婚之夜应该做的事，可他做不到。他的心，

还在另一个女子身上。"如烟，我..."柳如烟似乎明白了什么，

眼中闪过失落："瑾言哥哥，你还在想她对不对？"萧瑾言沉默不语。"可是瑾言哥哥，

你已经是我的夫君了。"柳如烟泪如雨下，"难道你要让我守活寡吗？"萧瑾言心中一痛，

握住她的手："如烟，对不起。""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的心。"柳如烟哭着说，

"瑾言哥哥，你能不能忘了她？"萧瑾言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愧疚不已。

如烟是无辜的，她不应该承受这些。"我会努力的。"他轻声说。可他心中清楚，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