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教导主任的红皮违纪本在掌心发烫，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在寂静的教学区显得格外突兀。沈倦的摩托车斜斜杵在香樟树下，

油箱上未干的泥点在阳光下泛着光。他倚着车把抽烟，校服领口敞着半边，

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刺青被烟雾笼罩，平添几分野性。"青藤中学校规第37条，

"我清了清嗓子，将刚写好的违纪单拍在油箱上，塑料壳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校外车辆擅自入校，记大过一次，罚款五十。"他抬眼时，烟圈正好糊在我脸上。

薄荷混着烟草的味道呛得我皱眉，却见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同学，眼神不好使？

"我指指他后座的黑色头盔——那上面用白色颜料涂着歪歪扭扭的"倦"字，

是全校都认得的标记。"高二（3）班沈倦，"我特意加重语气，

"上周撞断宣传栏的壮举，通报栏还贴着呢。"他嗤笑一声，将烟蒂摁在鞋底碾灭。

动作随性，却带着股生人勿近的狠劲。"没钱。"两个字掷地有声，砸得人耳膜发颤。

我捏紧违纪单边缘，指尖泛白。刚想再说点什么，眼前突然飘过几行半透明的字。【！！

是男主！他居然转来这破学校了？】【女主呢？

按原剧情该在这里英雄救美啊】【这女配谁啊？敢罚男主的款，等着被写死吧】我眨了眨眼，

那些字依然悬浮在半空。像是有人用投影仪打在空气里，只有我能看见。沈倦站直身子，

阴影将我整个人笼罩。他低头看着我手里的违纪单，喉结滚动了一下："你很缺钱？

"这距离太近了。我能看见他睫毛上的灰尘，还有左耳那颗银质耳钉反射的微光。

"关你什么事。"我后退半步，后背撞到停着的自行车，车铃发出叮铃的响声。

【别骂女配了，

她妈住院等着钱手术呢】【原来如此……这剧情改得有点东西】【男主眼神不对啊，

他看女配的样子……】那些字又冒出来，像一群聒噪的苍蝇。我攥紧手里的笔转身要走，

手腕却被他抓住。温热的触感透过校服布料渗进来，烫得我一哆嗦。"这个给你。

"一张黑色银行卡塞进我兜里，他的指腹擦过我掌心，留下短暂的温热，"密码六个零。

"摩托车引擎突然轰鸣起来，震得地面都在颤抖。沈倦跨上车，

后视镜里的他冲我扬了扬下巴："记得算利息。"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渐远，

我摸着兜里的银行卡，指尖还残留着他的温度。空气里的字还在跳动：【？？

男主这是被夺舍了？】我低头看那张违纪单，五十块的金额旁，

不知何时被人用铅笔添了个小小的笑脸。2第二天午休，我在医务室门口逮到沈倦时，

他正低头给人贴创可贴。阳光透过窗户斜切进来，在他侧脸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指尖捏着白色的创可贴边缘，动作轻得像在摆弄易碎品。被他照顾的女生坐在长椅上，

高马尾垂在肩头，眼眶红红的——正是昨天弹幕里提到的"女主"苏念。

"沈倦同学，谢谢你……"苏念的声音细若蚊吟，手指紧张地绞着校服衣角。沈倦没说话，

只是嗯了一声，直起身时，目光正好与我相撞。【来了来了！经典疗伤剧情！

】【男主看女主的眼神好苏啊！嗑到了嗑到了】【女配怎么阴魂不散？

这时候不该出现吧】空中的字又开始刷屏，我翻了个白眼，将催款单拍在沈倦胳膊上。

纸张拍打肌肉的闷响，让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加上利息，现在欠我一百。

"我刻意模仿他昨天的语气，却没注意到自己攥着单子的手在微微颤抖。苏念猛地抬头，

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鼓起勇气开口："他的钱……我来付。"她手忙脚乱地掏钱包，

拉链卡住三次才拉开。就在她指尖触到纸币的瞬间，沈倦突然伸手按住了我的手背。

他的掌心很热，带着刚摸过药膏的薄荷味。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的账，

自己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了谁，视线却直直钉在我脸上。

我下意识往回抽手，动作太急，带得苏念的钱包"啪嗒"掉在地上。硬币滚落的脆响中，

一张纹身贴纸从钱夹里滑出来，飘到我脚边。黑色的荆棘图案，和沈倦锁骨处那枚，

一模一样。沈倦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弯腰捡钱的动作僵在半空，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

直直射向苏念："这东西哪来的？"苏念的脸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是……是我哥的。

"【！！！这贴纸是关键道具啊！】【男主小时候跟妹妹的约定标记！

女主果然是……】【等等，她不是说这是她哥的？剧情要反转？】弹幕的惊叹声里，

我突然想起昨天在教务处瞥见的档案——沈倦十岁时丢过一个妹妹，

右耳后有块月牙形的疤。而此刻的苏念，正下意识地往耳后拢头发。

3苏念耳后的小动作没能逃过我的眼睛。那截飞快闪过的肌肤上，

分明有块淡粉色的月牙形印记，和档案里描述的分毫不差。沈倦的指关节已经捏得发白，

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你哥？"他往前逼近半步，阴影投在苏念脸上，让她瞬间缩成一团。

"哪个哥？亲哥还是表哥？"【男主气场好强！这是要撕破脸了？】【女主慌了慌了！

她果然在撒谎！】【等等，她为什么要隐瞒身份？难道有苦衷？】弹幕像炸开的爆米花，

我却盯着沈倦攥紧的拳头。他袖口滑下去，

露出小臂上那道狰狞的疤——听说那是当年找妹妹时被人贩子打的。

"我……"苏念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泪珠砸在钱包上洇出小水痕，

"我不能说……"沈倦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跟我走。""去哪？

"我鬼使神差地开口。他回头看我的眼神像结了层冰，却在触及我手里的催款单时，

冰碴子似乎化了点："后街修车铺。""干嘛去？"我追问。"算账。"他丢下两个字，

几乎是拖着苏念往外走。医务室的门在身后关上，我摸着兜里那张黑色银行卡，

突然想起昨天没问的事——他哪来这么多钱？【修车铺是男主的秘密基地！

里面有他攒的救命钱！】【反派的人早就盯上那地方了，

女主这一去怕是要出事】【女配快跑啊！别掺和主线剧情！】这些字晃得我眼晕。

我把催款单折成小方块塞进校服兜，

转身往教学区跑——得去教务处借份最新的校园地图，后街那片巷子我从来没去过。

路过公告栏时，瞥见上面贴着新的通报。沈倦的名字赫然在列，罪名是"多次夜不归宿，

疑似与社会闲散人员来往"。照片上的他穿着黑色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

只能看见紧抿的嘴角。背景是家亮着红灯的店铺，

招牌上的"极速赛车场"几个字刺得人眼睛疼。

我突然想起苏念钱包里的纹身贴纸——那上面的荆棘图案，

和赛车场的logo一模一样。手里的地图被捏出褶皱，我拐进通往后街的小巷时，

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上课铃还响。4后街的巷子比地图上画的更绕。

墙缝里钻出的野草蹭着裤脚，空气里飘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修车铺的卷帘门只拉到一半，

露出里面昏黄的灯泡。我刚要弯腰进去，就听见沈倦的声音。"这地方你怎么找到的？

"他语气里带着火气，不像在跟苏念说话。"你管我。"另一个男声懒洋洋的，

"周老板让我来问问，今晚的局你还参不参加。""滚。""别给脸不要脸啊，

"那声音逼近了些，"**妹的医药费，难道不想快点凑齐？"我心里咯噔一下，

扒着卷帘门的手指收紧。透过缝隙往里看，沈倦正背对着我站着，肩膀绷得像拉满的弓。

他对面站着个染黄毛的男生，校服外套敞着，露出里面印着赛车图案的T恤。

【是反派的手下！他怎么找到这的？】【男主攒的钱藏在修车铺！这下要被发现了！

】【女配快报警啊！再等就来不及了！】弹幕的警告还没看完，

就见黄毛突然伸手去掀墙角的旧油布。沈倦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砰"的一声闷响，黄毛撞在工具箱上，扳手螺丝刀滚了一地。"沈倦**疯了！

"黄毛捂着肚子骂，"周老板说了，赢了赛车就给你十万，够**妹……""闭嘴！

"沈倦抓起地上的钢管，眼睛红得吓人，"再提她试试。"我吓得往后缩了缩，

后背撞到堆废弃轮胎。响声惊动了里面，沈倦猛地回头，视线精准地锁在我身上。

他眼里的戾气瞬间褪了些，眉头却皱得更紧："你怎么来了？""收账。

"我举起手里的催款单，指尖抖得厉害，"加上今天的利息，一共两百。

"黄毛趁机从地上爬起来，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这小丫头片子是谁？你的债主？

"沈倦没理他，只是盯着我："谁让你来的？""没人让我来。"我硬着头皮往前走，

故意踩得铁皮地板哐哐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经过沈倦身边时，他突然伸手拽住我。

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我低头看见他手腕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要贴在我耳边，"现在走还来得及。

"黄毛在旁边嗤笑："来得正好，一起绑了给周老板送过去，说不定还能多换点钱。

"我突然想起那张赛车场的通报照片，鼓起勇气挣开沈倦的手："你们今晚要去赛车场？

"黄毛愣了一下，随即怪笑："小丫头知道的不少啊。"沈倦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突然抓起墙角的扳手塞给我，自己抄起那根钢管："站我身后。""我不……""听话。

"他打断我，语气里带着我从没听过的认真，"等下不管发生什么，往巷子口跑，

去找穿警服的人。"我攥着冰冷的扳手，

突然明白那些弹幕的意思——他早就知道这是个圈套，却还是打算去。

墙角的旧油布被风吹起一角，露出下面码得整整齐齐的纸箱。箱子上印着医院的标志，

想必就是他攒的医药费。原来他说的没钱，从来都不是真的。5黄毛掏出弹簧刀的瞬间，

沈倦把我往身后一拽。刀刃弹出的"咔嗒"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我攥着扳手的手心全是汗。"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黄毛舔了舔刀刃，"周老板说了，

不参加也得参加，不然……"他眼神往我这边瞟，"就拿你这小债主抵债。

"沈倦的钢管"哐当"砸在铁架上，震得零件哗哗往下掉："动她试试。"他往前一步，

阴影把黄毛整个人罩住。我这才发现沈倦比他高出一个头，

肩背的肌肉在洗得发白的校服下绷得像块钢板。【男主好A！这护妻姿势我可以！

】【别光顾着嗑啊！刀啊！快报警！】【女配手里有扳手！砸他啊！】弹幕晃得我眼晕，

却看见苏念不知何时躲到了工具箱后面，正偷偷摸手机。她手指抖得厉害，

屏幕亮着的却是通话界面——根本没拨出去。"打啊！"黄毛虚晃一刀，

刀刃擦着沈倦的胳膊过去，划开道血口子，"**妹还在医院躺着呢，

真想让她……"话没说完，沈倦的钢管已经砸在他手腕上。弹簧刀"当啷"落地，

黄毛抱着手腕痛得嗷嗷叫。"滚。"沈倦抬脚把刀踢到我脚边，"告诉周坤，今晚的局，

我去。"黄毛连滚带爬地跑了，卷帘门晃了半天才停下。修车铺里只剩我们三个人，

灯泡忽明忽暗，照着地上的血迹格外瘆人。"你流血了。"我盯着他胳膊上的伤口，

血正顺着校服往下滴。沈倦低头看了眼，满不在乎地用袖子擦了擦："没事。

""怎么会没事！"苏念突然冲过来，从书包里翻出创可贴，

"我帮你贴……"沈倦侧身躲开，动作算不上温柔。"不用。"他转身去翻墙角的木箱，

从里面掏出个铁皮盒。打开时，我看见里面码着一沓沓现金，用橡皮筋捆得整整齐齐。

"这些够还你了吗？"他数都没数就往我手里塞。钞票上还带着铁锈味，

我没接："利息还没算完。"沈倦挑眉："那你想怎样？""带我一起去。

"我盯着他的眼睛，"赛车场。"【！！！女配疯了？那地方是能去的吗？】【她想干嘛？

送死吗？】【等等……她是不是想救男主？】苏念突然尖叫："不行！太危险了！

""你知道危险还撒谎？"我转头看她，"你根本不是去找你哥，你是来给周坤报信的吧？

"她手里的创可贴"啪嗒"掉在地上，脸色白得像纸："我没有……""那纹身贴纸，

"我步步紧逼，"赛车场的logo，还有你包里的追踪器——别以为我没看见。

"刚才她掏手机时，书包拉链没拉好，露出个黑色的小方块，上面还闪着红光。

沈倦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修车铺里有点吓人。他把铁皮盒塞回木箱，

重新盖好油布："看来有人比我更懂剧情。"我愣了一下："你看得见那些字？"他没回答，

只是抓起我的手腕往外走。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比刚才流血时烫多了。"喂！

"我想挣开，"你要干嘛？""算账。"他头也不回，"利息不是要算吗？

让你亲眼看看，我怎么赢回这两百块。"苏念在身后喊他的名字，声音带着哭腔，

他却脚步没停。走出巷子时，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沈倦突然停下，从兜里掏出颗糖塞给我。

橘子味的硬糖，糖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含着。"他说，"等下别吓哭了。

"6赛车场的铁门像头巨兽的嘴，把最后一丝天光吞了进去。

震耳欲聋的引擎声撞得人胸腔发疼，看台上的口哨和咒骂混在一起，比菜市场还嘈杂。

沈倦把头盔扣在我头上时，我听见他笑："别怕，跟着我就行。

"他的赛车停在起跑线最外侧，车身喷成磨砂黑，引擎盖的划痕里还嵌着没清理干净的泥块。

周坤叼着雪茄站在裁判席，看见我们时，冲沈倦举了举杯。"那丫头是谁？

"周坤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小倦，带女朋友来观赛？

"看台上爆发出哄笑，有人开始吹流氓哨。沈倦没理，只是弯腰检查轮胎，

手指敲了敲轮毂："等下不管发生什么，都别下车。"【反派要使阴招了！

他在男主的刹车上动过手脚！】【女主怎么也跟来了？她手里拿的什么？】【女配快醒醒！

这不是约会！是鸿门宴啊！】弹幕像被踩了的蚂蚁窝，密密麻麻爬满视线。

我转头看见苏念站在护栏边，手里攥着个银色的喷雾罐，指节泛白。发令枪响的瞬间，

沈倦的车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车身在第一个弯道就来了个漂亮的漂移，

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飘进车窗，呛得我咳嗽。"抓紧了！"他突然猛打方向盘，

车身擦着旁边的赛车飞过去，后视镜被撞得耷拉下来。看台上的欢呼浪头一样涌过来，

我死死攥着安全带，看见周坤的人正往赛道中间扔三角锥。沈倦猛地降挡，

车身几乎贴在地面滑行，堪堪从锥子缝里钻了过去。「他妈的！」我听见他骂了句脏话，

左手伸过来按住我的头，「低下去！」金属撞击的脆响在头顶炸开，

是别的车被三角锥扎爆了胎，失控地撞向护栏。火光冲天而起时，

沈倦的车已经冲过了终点线。看台上的喧嚣突然静了半秒，随即爆发出更疯狂的尖叫。

沈倦摘头盔的手顿了顿，侧头看我：「吓傻了？」我张了张嘴，

才发现嘴里的橘子糖早就化没了，舌尖发麻。「你刹车……」「没坏。」他打断我，

指腹擦过我嘴角，「早换过了。」周坤的脸在大屏幕上扭曲着，

话筒被他摔得发出刺耳的杂音。沈倦推开车门下去，没走两步就被人围住。我正想跟上去，

车门突然被拉开——苏念站在外面，手里的喷雾罐对着我的脸。「下去。」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却死死盯着我，「不然我就喷了。」罐身上的「防狼喷雾」

四个字在灯光下格外清楚。我看着她耳后那块月牙形的疤，

突然笑了：「你哥知道你帮外人害他吗？」她的手抖了一下，喷雾罐「哐当」掉在地上。

「我不是……」「那你是为了什么？」我推开车门站起来，比她高出小半个头，

「周坤给了你多少好处？」看台上突然传来骚动，有人开始喊警察。苏念脸色煞白，

转身就想跑，却被赶来的沈倦抓住。「跑什么？」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不是要给我送药吗？

」苏念怀里的药盒掉出来，滚到我脚边。标签上写着「肌肉松弛剂」，

说明书被折得皱巴巴的，剂量那栏用红笔圈了圈——远超安全范围。警笛声由远及近，

周坤的人开始四散逃窜。沈倦突然抓住我的手，掌心的汗混着机油，黏糊糊的却很烫。

「走了。」他拽着我往场外跑，「钱到手了，去医院缴费。」我被他拉得踉跄，

回头看见苏念蹲在地上哭，警灯的红蓝光芒在她身上明明灭灭。夜风里，沈倦突然停下脚步，

从兜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塞给我。「两百块，连本带利。」他喘着气笑，

额角的汗滴在我手背上，「这下不欠你了。」信封里的钞票硌得手心发疼，

我突然想起医务室那张纹身贴纸——原来有些疤痕，不止长在皮肤上。

7医院缴费处的玻璃隔断冰凉，我数钱的手指却在发烫。沈倦靠在走廊的白墙上，

胳膊上的伤口刚包扎好，纱布渗出点淡红。他看着我把一沓沓现金塞进窗口，

喉结动了动：「剩下的……」「记账上。」我把缴费单折成方块，「利息按天算。」

他笑出声，惊动了旁边打盹的护士。「你还真想当我债主？」「不然呢？」我抬头看他，

走廊的顶灯在他睫毛投下阴影，「放你去赛车场送死？」【！！！女配这话好A！

嗑到了嗑到了】【男主眼神都软了！他绝对动心了！】【苏念呢？被警察带走了？

她到底是不是亲妹妹啊？】弹幕又开始飘，我假装没看见，转身往病房区走。

沈倦跟在我身后，脚步很轻，像怕踩碎地上的月光。重症监护室外，

苏念的父母正隔着玻璃抹眼泪。看见沈倦，阿姨突然冲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小倦，

**妹她……」「会好的。」沈倦的声音很稳，指尖却在发抖，「钱已经交了，

手术安排在明天。」叔叔红着眼圈拍他后背：「委屈你了，这些年……」「不委屈。」

沈倦打断他，视线往我这边偏了偏，「遇到个好债主。」我突然想起修车铺的铁皮盒，

那些钱边角都磨得起毛，想必攒了很久。转身想走，却被沈倦拽住。「等下。」

他从兜里掏出样东西塞进我手心，「抵押品。」是枚银质戒指，内侧刻着个小小的「倦」字，

和他头盔上的涂鸦一模一样。「这是……」「十岁那年给妹妹打的。」他声音低下去，

「没送出去，一直带在身上。」走廊尽头的电梯「叮」地打开，警察带着苏念走出来。

她穿着病号服，手腕上铐着银亮的手铐，看见我们时突然哭出声：「哥，对不起……」

沈倦没看她，只是盯着我手里的戒指：「等我妹好起来，就赎回来。」

警察要带苏念去做笔录，经过我们身边时，

她突然停下：「周坤说……说要挖我哥的肾抵债，我怕他真对我哥下手，才……」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电梯门吞没。我捏着那枚戒指，金属的凉意渗进皮肤。

沈倦突然笑了：「现在信她是我妹了？」「不信。」我把戒指塞进他兜里，

「亲妹妹不会帮外人害你。」他的手指在我手背碰了下，像触电似的缩回去。「那你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