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白月映疏桐整体结构设计的不错,把主人公姜叙白李疏桐刻画的淋漓尽致。小说精彩节选阴郁的气氛一夜之间浸透了整座皇城,父皇得知噩耗便在御书房急火攻心,一口心头血溅红了奏折,卧病不起的消息接踵而至。宫人们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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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京郊的风一如往日的岁月总带着些凉意,卷着梧桐叶簌簌落在李疏桐的肩头,
可她就静静立在那里什么也不说,只是望着那棵梧桐树发呆,
静静地瞧着她那年少时的意中人……梧桐树照旧每年花开花落,
京郊的风也依旧吹起她的衣裙,可风来风去,吹黄了春芽,吹落了夏花,吹白了秋霜,
却再也没吹来他归来的马蹄声。她已经记不清这是他走后的第几个日月了,
倒是自己的鬓上添了几丝白发。丫鬟青禾忍不住开口劝道,“公主,外头风大,
还是添件衣吧,驸马看见了会不放心的”李疏桐接过闻言依旧没搭话,
只是平静地接过来春桃手中的月白披风,是他生前常穿的颜色,她轻轻将披风拢在肩头,
待青禾退下,她才抚摸着梧桐树干,终于轻轻开口,“你不必再担心了,姜叙白,
我很好……”,过了顷刻,她又慢慢蹲在树干旁,伏倒在地,
朝着地下低声说道:“再抱抱我吧,姜叙白”她望着梧桐深处,
仿佛又看见那年少年倚在树下,一身素白衣衫,笑着朝她伸手:“疏桐,来,
这花落在你发上,像戴了珠钗呢,甚是好看。她隐约还记得,他们的初遇……彼时,
暮春的雨总带着几分缠绵,打湿了紫宸殿的飞檐,也打湿了姜叙白素色的衣袍。
他刚从御书房议事出来,咳声便止不住地涌上来,指节抵着唇瓣,指缝间渗出淡淡的绯红。
“姜太傅又在这儿‘碰瓷’啦?,自己提着裙摆走了过去,手里还攥着半串没吃完的糖葫芦,
瞧见姜叙白那副病弱的一出言便忍不住开口奚落嘲笑。自己当时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见他这副“没用”的模样,上来便免了他的礼。可听见奚落,姜叙白非但没恼,
还是强撑着身子给自己行了礼,从嘴里硬挤出来一句,“臣见过疏桐公主,
公主万安”她从未见过这般孱弱却又如此执着于虚礼之人,简直迂腐,
不知为何心中没由来的生出一丝恼意,自己也就没再搭理他,直接甩袖离了去,回到寝宫内,
不知为何有些坐立不安,也许是怕那孱弱的太傅真的病死在宫里,
也许是因为些别的缘故……自己还是还是遣了位太医为他诊治,送他出宫。其实,
他可能不知她们第一次相遇并非偶然,而是她特意前去的,
那时她总是听宫人议论这位孱弱的姜太傅,人人皆赞他年纪轻轻便有经天纬地之才,
虽身子骨弱些,却怀赤诚报国之心。她本是不爱理会这些文臣墨客的,可不知怎的,
那几日“病弱”“赤诚”这两个词总传入耳内,听得次数多了,
自己便对这姜太傅多了分好奇。暮春的雨下了三日未停,自己则是算准了他散朝的时辰,
故意揣着糖葫芦在紫宸殿外的回廊上与他来了个“偶遇”。此后,
她便再也没去紫宸殿外的回廊见那迂腐之人了……她这便是自己跟他的初遇,
直至后来自己与他奉旨成亲,她才从他口中听到了那份不同的初遇经历,
他告诉她其实在紫宸殿那场“偶遇”之前,他早已见过她了。他告诉她,“臣第一次见公主,
是在三年前的上元灯节。”自己那时正倚在梧桐树下翻书,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苍白的侧脸,
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花瓣,“那日长安街灯火如昼,公主提着兔子灯跑过街角,
裙摆扫过臣的书案,也带起半盏未落的灯花。”她当时闻听此言还愣了愣,
那段记忆早已模糊,只记得那年灯节父皇允她出宫,她疯跑着追一只断线的风筝,
差点撞翻路边的书摊。“臣当时正咳得厉害,抬头时只看见公主的背影,像团跳脱的火焰,
把整条街的灯火都比了下去。”“至于紫宸殿那回,”他忽然轻轻咳嗽两声,
眼底却亮得惊人,“臣其实早知道公主在等。也实属是臣之幸事……”她猛地抬头看他,
满眼诧异。2她的第二次与他的相遇是在御花园内,雨过后的几天宫墙下的青苔吸足了水汽,
在砖石缝里疯长。她在寻幼弟李恪之时,远远便瞧见太液池边的柳树下立着一道素白身影,
风一吹便晃,仿佛随时会被吹散似的。走近了才看清,不出所料果真又是那孱弱太傅姜叙白,
毕竟除了他,朝堂之上怕是再没有如此病弱之人了他正临池而立,手里捧着卷古籍,
面色苍白得几乎透明。李恪不知何时跑到了他身边,手里攥着支刚折的柳条,
正踮脚去够他垂落的袖口:“太傅太傅,你看这柳叶能吹哨子!”姜叙白闻声转头,
咳意又涌上来,却先稳稳扶住了险些摔倒的恪儿,声音轻得像羽毛:“殿下慢些,
仔细脚下湿滑。”他指尖刚触到恪儿的衣襟,却不知为何又突然缩了回去,
转身时却不慎将书卷掉在地上,溅了些泥水。“哟,姜太傅这身子骨,连本书都护不住?
”她故意扬高声音走近,恪儿见了便扑过来:“皇姐!太傅教我认池里的鱼呢!
”姜叙白弯腰拾书,素色衣袖沾了泥点,他却只顾着拂去封面上的水渍,
抬头时额角沁出薄汗:“臣见过公主。”她这才发现他眼下乌青浓重,
比上次在紫宸殿见时更显憔悴。瞧着那副病弱的模样,却又起了故意逗弄的心思,
“太傅好生偏心,”我踢着脚下的石子,声音却软了些,“教恪儿认鱼,
倒不教我认认这池边的花。”他转头时阳光恰巧落在他睫毛上,
投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公主若想学,臣……随时都在。
”她当时则是顺手采了一朵开得正盛的蔷薇,先是拿起往自己鼻尖上凑了凑,
而后捏着花茎走到他面前,又故意把花瓣往他鼻尖凑了凑:“那太傅说说,这花叫什么?
有什么讲究?”自己还记得那时姜叙白的面上多了一丝薄红,声音也比刚才更轻了些,
解释道:“此乃蔷薇,暮春开花,花色繁多。古人云‘蔷薇繁艳满城阴,烂熳开红次第深’,
说的便是它。”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手中的花上,“公主采的这株,应是‘粉团蔷薇’,
花瓣层叠如团,寓意……”姜叙白面色的红润比刚才更深些,她却觉得越发有意思,
不禁纳闷什么样的寓意倒能让他这般失态,“寓意什么?”她追问着,
手中无意识把玩着花茎,蔷薇的甜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药味飘过来,竟不觉得难闻。
他忽然轻咳两声,耳尖整个红透了,声音低得像怕被风吹走:“寓意……心悦之人常在左右。
”听闻,我手里的花枝猛地一顿,愣愣地看着他,恪儿却不知何时跑了回来,
扯着我的衣角嚷嚷:“皇姐,太傅说的是真的吗?那我要把花送给母后!”她这才回过神,
脸颊有些发烫,忙把蔷薇往他怀里一塞:“胡言乱语!赏你了,润润你的‘病气’。
免得……免得……过给本公主病气”说完便转身要走,却被他轻轻叫住。“公主留步。
”不知何时他从锦囊中拿出了一截还带有晨露的梧桐枝,递到了我的手上,
手指不小心碰到我的掌心,凉丝丝的,“此花配公主更相宜。”他从袖中摸出块干净的素帕,
仔细擦去花瓣上的晨露,又轻轻将花枝**我鬓边的发间,“这样……才好看。
”再次追忆起往事,这才惊觉,忽然想起那句“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
于彼朝阳”,传说中凤凰非梧桐不栖,就像他这般独特,在这宫里,
好似独属于我的“梧桐”。却也可惜当时,自己只是低声骂了句,“油嘴滑舌。
”却没再把花摘下来,转身拉着恪儿就离开了……若她再多瞧一眼,
可能就能看见他还立在柳树下,手里捧着那卷沾了泥水的古籍,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直到最后没了一丝身影……3她与他的第三次见面,是在那朝堂动荡的危急之秋,
也是她对他的彻底改观……那时太子暴毙的噩耗刚传至各宫,
阴郁的气氛一夜之间浸透了整座皇城,父皇得知噩耗便在御书房急火攻心,
一口心头血溅红了奏折,卧病不起的消息接踵而至。宫人们噤若寒蝉,文武百官人心惶惶,
人人自危。自己当时站在紫宸殿外的回廊上,听见殿内传来此起彼伏的争执声。
户部尚书主张立成年宗室子,兵部侍郎却坚持需嫡亲血脉继位,吵嚷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正乱着,却瞥见了一道素白身影忽然从人群中走出,咳声虽急,脊背却挺得笔直。
“诸位大人稍安勿躁。”姜叙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奇异的镇定,他扶着廊柱缓了缓气,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国不可一日无君,但更不可在危难之际自乱阵脚。陛下尚在,
太子之位虽空,尚有皇子在,当以稳固朝局为先。”有人立刻反驳:“姜太傅说笑!
三皇子年仅七岁,如何能担此重任?”他却抬眸看向众人,眼底虽有倦色,
目光却亮得惊人:“臣愿暂代辅政之职,护三皇子周全,待陛下龙体康复,再议储君之事。
若有乱臣贼子敢趁机生事,臣虽病弱,亦当以死谢国。”话音落时,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帕子捂在唇边,指缝间渗出的绯红在素色帕子上格外刺目。可他没退半步,就那样立在廊下,
像是那远在天边的天上月……可现在她懂了,懂了那日为何觉得他像天上月。
不是遥不可及的清冷,而是即便自身蒙尘,也要倾尽光华,照亮这乱世长夜。
自此她对他从此改观,再也不以孱弱太傅之名相奚,
却也从此多了一份相惜……接下来的半月,他几乎是以命相搏。
白日在御书房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夜里守在皇帝病榻前侍疾,偶尔得空回府,
也不过是换身干净衣袍,又匆匆入宫。她几次在深夜路过他的值房,都见窗内烛火亮至天明,
映着他伏案的身影,比殿外的树影还要单薄。那日她提着食盒去值房,
刚进门就见他伏案不动,案上的奏折摊开着,墨迹未干。她轻手轻脚走过去,
才发现他竟是累得睡着了,苍白的脸上还沾着些许倦容,手里的狼毫没来得及放下,
笔尖悬在“安定民心”四字上方。案边堆着半碟未动的糕点,旁边是喝了一半的药碗,
苦涩的药味混着墨香,在空气中沉沉浮浮弥漫着。她忍不住伸手替他拢了拢披在肩上的薄毯,
指尖触到他微凉的肩头,他却猛地惊醒,见是她,忙要起身行礼,
被她按住:“太傅不必多礼,歇歇吧。”他望着她手里的食盒,轻声道:“劳烦公主了。
”她打开食盒,里面是刚炖好的冰糖雪梨,
是太医说能润喉的方子:“听说你这几日咳得更厉害了。”他接过瓷碗,
指尖微颤:“臣无碍……惟愿公主万安……”4半月后,皇帝病逝,幼帝李恪继位,
太傅姜叙白辅政,朝堂上的也涌起了一场新的风波。皇帝的丧钟余音未散,
幼帝李恪的龙椅尚未坐暖,养心殿的气氛已比冬日寒潭更冷。姜叙白依旧一身素服,
墨发仅用一根白玉簪束着,连日的操持让他眼下青影浓重,却依旧身姿挺拔,
不卑不亢地立于殿中。太后端坐于上位,脸上没了往日的温和,眼神锐利如刀:“姜太傅,
如今新帝年幼,朝堂暗流汹涌,你这辅政大臣的担子,比山还重啊。”她顿了顿,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语气却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哀家思来想去,
总得给你寻个安稳的依靠,也让皇家多一份助力。”姜叙白心头一紧,隐约猜到了什么,
垂眸道:“臣唯有尽心辅佐幼帝,不负先帝与太后嘱托,不敢奢求其他。”“这不是奢求,
是哀家的旨意。”太后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瓷盏碰撞的声响惊得殿内宫女都屏住了呼吸,
“疏桐是哀家看着长大的,知书达理,性情刚毅,与你正是天作之合。哀家决意,
将她赐婚于你,往后你们夫妻同心,共辅幼帝,这江山才能稳如泰山。”果然如此。
姜叙白再也顾及不上病体,猛地抬头,眼中是压抑不住的震惊与抗拒:“太后!
此事万万不可!臣与公主素无深交,且臣一心扑在朝政,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更怕委屈了公主!”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执拗,“婚姻大事,
当问当事人意愿。公主金枝玉叶,臣斗胆请问,太后是否问过公主的意思?她……可愿嫁?
”“放肆!”太后猛地拍案而起,凤钗在发髻上剧烈晃动,“姜叙白,你是在质问哀家吗?!
”她指着姜叙白,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出来,“疏桐是皇家公主,她的姓名是哀家赐的,
她母妃去世这么年也是哀家收留,她的婚事自然由哀家做主!哀家想让她嫁谁,她就得嫁谁!
轮得到你在这里置喙?!”殿内顿时死寂一片,姜叙白脸色苍白,
却依旧挺直着脊背:“太后,婚姻非儿戏,关乎公主一生……”“够了!”太后厉声打断他,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哀家心意已决,无需再议!”她扬声唤道,“传哀家懿旨,
太傅姜叙白德才兼备,辅佐有功,特将长公主李疏桐赐婚于他,三日后筹备婚礼,不得有误!
”内侍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响起,一字一句都像重锤砸在姜叙白心上。他望着太后决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