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竹马哭着求我继承遗产
作者:君顾zz
主角:苏晚顾琛林叙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8-06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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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竹马哭着求我继承遗产》文章写得好,情节逼真,内容感人,苏晚顾琛林叙等人物描写的维描维绡,这样的短篇言情小说被君顾zz写的堪称完美。主要讲的是:周围的空气凝固得如同水泥。几十道目光像是探照灯,灼热地聚焦在风暴中心的两人身上,……

章节预览

>前世我为救顾琛车祸身亡,灵魂飘荡时听见他醉醺醺说:“只是妹妹。

”>重生回高二教室,我掀翻了他送的早餐:“滚,谁要当**!”>后来我成了高考状元,

挽着校草男友的手接受采访。>电视前顾琛砸碎所有家具,

第二天却西装革履捧着钻戒跪在我公司楼下。>“晚晚,命都给你。”>电梯门开那瞬,

他看见我无名指的婚戒和隆起的小腹。>当晚顾氏总裁吞药自杀的新闻刷爆全网。

正被老公喂草莓:“他名下三十套别墅和百亿股票...”>老公突然咬住我指尖:“宝宝,

遗产够买多少罐奶粉?”---意识像是被丢进了一台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

最终在一声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中,猛地停止。剧痛。无法形容的剧痛,

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炸开,骨头仿佛被重型卡车碾成了齑粉,又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揉碎。

温热的液体,带着铁锈般的腥气,争先恐后地从口鼻、从身体的破口涌出。视野一片猩红,

继而迅速被浓稠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吞噬。最后残留在耳膜里的,

是尖锐到撕裂灵魂的刹车声,金属扭曲的刺耳哀鸣,

还有……还有一个遥远又模糊、带着哭腔的嘶喊。“晚晚——!!!”声音很熟悉,

像是顾琛。可那声音里蕴含的绝望和疯狂,又陌生得让她心惊。

身体在极致的痛苦中似乎被剥离了重量,变得很轻,很轻。苏晚感觉自己漂浮了起来,

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气球,晃晃悠悠地升上半空,脱离了那具在冰冷马路上支离破碎的躯壳。

灵魂状态的她,像一个透明的幽灵,悬浮在车祸现场的上空。

警灯刺目的红蓝光芒在雨夜里疯狂旋转闪烁,切割着潮湿的空气和围观人群惊恐的面孔。

雨水冰冷地穿过她无形的身体,落在地上,混合着蜿蜒流淌的暗红色血迹。

她的身体……那具曾经鲜活的身体,此刻被一块巨大的、肮脏的防雨布盖着,

只露出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地垂在布外,手腕上那根褪了色的红绳,在警灯的映照下,

红得刺眼。顾琛呢?苏晚的目光在混乱中急切地搜寻。她看到了。

就在那盖着防雨布的担架旁,顾琛跪在那里。昂贵的黑色大衣沾满了泥泞和血污,狼狈不堪。

他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像是被电流击中,又像是置身于数九寒冬。

他死死地抓着担架的边缘,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手背上青筋虬结。他低着头,

肩膀剧烈地耸动,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绝望的呜咽。那呜咽声越来越大,

最终变成撕心裂肺的嚎啕。雨水混着泪水,冲刷着他英俊却扭曲的脸庞。他猛地抬起头,

朝着漆黑的、雨幕沉沉的夜空,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咆哮:“苏晚——!!!你回来!

!!”那声音里的痛苦和悔恨,几乎要凝成实质,穿透雨幕,也穿透了苏晚漂浮的灵魂,

让她感到一阵尖锐的、灵魂层面的刺痛。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琛,脆弱、崩溃、濒临疯狂。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试图上前拉开他,他像疯了一样挣扎,拳头胡乱地挥打,

眼神空洞又狂乱,嘴里反复嘶喊着她的名字。场面一度混乱不堪。最终,

他还是被几个人强行架开,拖离了担架旁。他瘫坐在湿冷的马路上,

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皮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只剩下压抑不住的、破碎的抽泣声。

苏晚的魂体微微颤抖。她看着他,

这个从小一起长大、占据了她整个青春乃至生命全部意义的人。此刻他流露出的巨大痛苦,

让她那颗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位置,依旧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楚。是为了她吗?顾琛,

你……是在为我难过吗?混乱的现场终于被清理,警车和救护车相继离开,

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闪烁的警示灯。雨还在下,冰冷地敲打着地面。顾琛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

才被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他助理的男人艰难地搀扶起来,

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塞进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里。

车子没有开回顾琛那栋位于市中心顶层、能俯瞰整个城市繁华夜景的奢华公寓,

而是开到了城郊一个老旧的小区。苏晚认得这里,这是她住了十八年的家,

是她和顾琛一起长大的地方,直到她父母意外离世,顾家把她接走。车子停在楼下。

顾琛被助理搀扶着,踉跄着走进昏暗的楼道。楼道里熟悉的霉味和饭菜香混合的气息,

似乎**了他。他猛地推开助理,自己扶着斑驳的墙壁,一步一喘,艰难地往上爬。

苏晚的魂体跟随着他,穿过紧闭的房门,飘进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旧屋。屋里很干净,

但空荡荡的,家具都用白布蒙着,显然很久没人住了,却也没有积灰,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

顾琛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重重地跌坐在客厅冰冷的地砖上。他背靠着墙壁,

头无力地仰着,大口喘着气,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上那盏早已不会亮的旧吊灯。

助理在门外担忧地徘徊,最终没有进来。时间在死寂中流逝。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

不知过了多久,顾琛像是缓过了一点劲。他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像个醉汉一样在空荡的客厅里跌跌撞撞地翻找。他拉开蒙着白布的旧电视柜抽屉,动作粗暴,

里面的杂物被翻得一片狼藉。终于,他找到了。是酒。

几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遗忘在这里的廉价白酒。他拧开瓶盖,甚至懒得去找杯子,

就那么对着瓶口,狠狠地灌了下去。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眼泪鼻涕一起流。但他没有停,反而灌得更凶。一瓶很快见了底,他扔掉空瓶,

又抓起第二瓶。很快,浓烈的酒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顾琛坐回到地上,背靠着墙,

头歪着,眼神迷离,脸颊因为酒精而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开始喃喃自语,声音含混不清,

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醉意。

我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你回来骂我啊……”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悔恨。苏晚的魂体静静地悬浮在他面前,听着他一遍遍呼唤自己的名字,

听着那锥心刺骨的忏悔。她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布满泪痕的脸颊,

指尖却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就在这时,顾琛的手机响了。

刺耳的**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他迟钝地摸索了好一会儿,

才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苏晚飘过去,看到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方晴”。

顾琛醉眼朦胧地盯着屏幕看了好几秒,似乎在辨认。然后,他像是突然被点燃了怒火,

猛地按下了接听键,几乎是咆哮着对着话筒吼道:“滚!都给我滚!!

”电话那头似乎被他吼懵了,安静了几秒。顾琛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眼神更加混乱。

也许是酒精彻底麻痹了他的神经,也许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感需要一个扭曲的出口,

他对着电话,用一种混杂着痛苦、不耐和浓浓自我开脱的语气,

含混不清地嘶喊道:“烦死了……都烦死了!她死了……苏晚死了!你满意了?!

你们满意了?!!”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尖利,

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一个荒谬的、迟来的撇清:“她……她是我妹妹!

懂吗?只是妹妹!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死了!她为我死了!

你们还想怎么样?!滚!都给我滚——!”最后两个字,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吼出来,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震得空气都在颤抖。吼完,他像是被彻底抽干了,

手机从脱力的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砖上,屏幕碎裂。他头一歪,彻底醉死过去,

只有粗重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声在冰冷的空间里起伏。

“妹妹……”“只是……妹妹……”这几个字,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

狠狠地、精准无比地刺穿了苏晚漂浮的灵魂。原来如此。

原来她倾尽一生、付出生命去守护的爱恋,在他口中,最终的定义,仅仅是“妹妹”。

多么可笑。多么荒唐。她为他挡下那辆失控的货车时,心里想的只有他不能有事。

她从未奢求过他的爱能等同于她的付出,她只是本能地、傻气地想要护他周全。

可亲耳听到他亲口说出“只是妹妹”,这迟来的、在酒精催化下扭曲的“澄清”,

却比那场车祸本身更让她感到一种灵魂被彻底碾碎的冰冷和绝望。原来她的爱,从头到尾,

都是一场盛大而卑微的独角戏。原来她的存在,她的付出,她的死亡,

最终都只换来他一句急于撇清的“妹妹”。呵。

灵魂深处涌起一股巨大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悲怆和自嘲。

苏晚看着地上那个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那张她爱了几乎整个生命的脸,

此刻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恶心。剧烈的情绪冲击如同无形的风暴,

瞬间席卷了她虚无的魂体。意识像被投入滚烫的油锅,又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同时贯穿。

无数破碎的光影碎片在眼前急速旋转、拉扯、变形——有顾琛小时候背着她走过雨巷的侧脸,

有他收到她偷偷放进书包的情书时蹙起的眉头,有他搂着别的女孩说笑时漫不经心的眼神,

有车祸瞬间刺目的车灯,有他跪在雨夜里绝望嘶吼的扭曲面容,

最后定格在他醉醺醺喊着“只是妹妹”时那急于撇清的嘴脸……“呃啊——!

”一种无法言喻的、来自灵魂本身的剧痛让她发出无声的嘶鸣。意识被这股力量狠狠撕扯,

猛地向下坠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冰冷的高空狠狠掼向深渊!

剧烈的失重感让她魂体欲裂!“砰!”一声闷响,伴随着后背传来的硬实触感,

将苏晚从混沌的深渊猛地拽回现实。剧痛消失了。灵魂撕裂的感觉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后背被硬物硌得有些发疼的真实感,还有……一种久违的、属于鲜活生命的沉重感。

她猛地睁开眼。刺目的白光瞬间涌入,让她不适地眯起了眼睛。视野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略显陈旧的天花板。几缕阳光透过蓝色的窗帘缝隙,

在地板上投下几道倾斜的光柱。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被阳光晒过的灰尘味道,

还有……一股新鲜油墨和纸张的气息。她僵硬地转动脖子。白色的墙壁,

贴着几张泛黄的球星海报。一张堆满了书本、试卷和笔筒的旧书桌。

桌角放着一个憨态可掬的陶瓷小猪存钱罐——那是她初中时用攒下的零花钱买的。书桌上方,

挂着一个手工**的日历,上面用红笔醒目地圈着几个日期。

苏晚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日历上。【X月X日,星期五】那年份……赫然是她高二那年!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滚烫的烙铁猛地烫了一下。苏晚猛地坐起身,

动作快得差点扭到脖子。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这双手,纤细,白皙,

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指关节处还带着一点点握笔留下的薄茧。没有车祸留下的狰狞疤痕,

没有沾染上冰冷的鲜血和泥泞。这是一双属于十六岁少女的手,充满了生机和力量。

她又飞快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饱满,带着青春特有的弹性。没有疼痛,没有破碎。

她真的……回来了?重生回了高二,回到了悲剧的起点之前?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然而,

紧随其后的,是顾琛在旧屋中,醉醺醺喊出的那句“只是妹妹”。那声音,如同跗骨之蛆,

带着冰冷的嘲讽和锥心的痛楚,瞬间将她狂喜的浪潮冻结成冰。

“妹妹……”苏晚下意识地低喃出声,声音干涩沙哑。就在这时,教室前门被人推开,

带进一股初秋微凉的风。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是顾琛。高二的顾琛,

穿着干净整洁的蓝白色校服,拉链敞开着,露出里面熨帖的白衬衫。

他眉眼间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张扬和尚未完全褪去的青涩,

但那份英俊和骨子里的优越感已经初露锋芒。他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保温袋,

嘴角噙着一丝惯常的、带着点漫不经心又理所当然的笑意,径直朝着苏晚的座位走来。

他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教室里引起了小小的骚动。不少目光,

尤其是女生的目光,都悄悄地、或明或暗地追随着他。顾琛显然早已习惯了这种注视,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苏晚桌边,动作熟稔地将那个保温袋放在她的桌角。

保温袋上印着一个低调奢华的品牌Logo。“喏,晚晚,我妈让张姨特意给你做的,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磁性,语气熟稔又随意,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蟹黄小笼包,还热乎着,趁早读前快吃了。”他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伸出手,

想像往常那样,带着点亲昵又略带强势地揉揉苏晚的头发。这个动作,他做了十几年。

每一次,苏晚都会微微脸红,心跳加速,觉得这是独属于她的亲昵。

然而这一次——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柔软发丝的前一秒,苏晚猛地抬起了头。

那双眼睛,不再是顾琛熟悉的、带着依赖和羞涩的温柔杏眼。那双眼睛此刻清亮得惊人,

里面翻涌着顾琛完全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是震惊,是冰冷,是刻骨的痛楚,

是滔天的愤怒,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实质的、令人心头发寒的疏离和决绝。顾琛的手,

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他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被一种猝不及防的错愕取代。

他从未在苏晚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眼神。整个教室,落针可闻。

所有偷偷关注着这边的目光都凝固了,带着惊疑和探究。下一秒,苏晚动了。她没有说话,

甚至没有再看顾琛一眼。她只是猛地伸出手,

一把抓住了那个还散发着食物香气的精致保温袋。然后,在全班同学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在顾琛完全来不及反应的错愕中,她手臂猛地一扬,用尽全身力气,

将那保温袋狠狠地、决绝地砸了出去!“砰——!

”保温袋重重地砸在教室前方光洁的黑板上,发出一声沉闷又响亮的撞击声。袋子口被震开,

里面小巧玲珑、还冒着腾腾热气的蟹黄小笼包顿时天女散花般滚落出来,

金黄的蟹黄馅料溅在墨绿色的黑板上,黏糊糊的汤汁顺着板面缓缓流下,

留下几道狼狈的油渍。几个包子滚落到讲台附近的地面上,沾满了灰尘。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保温袋砸在黑板上后发出的嗡嗡余音,

以及那几个可怜小笼包在地上微微滚动的细微声响。顾琛僵在原地,

脸上的错愕彻底转化为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茫然。他看着苏晚,

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他伸出的那只手还尴尬地悬在半空,

指尖微微颤抖。苏晚缓缓地站起身。她个子不高,此刻却带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她微微扬起下巴,那双清亮锐利的眼睛,终于再次看向顾琛,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

直直地刺向他。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教室,

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和冰冷的嘲讽,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雹,砸在顾琛的心上,

也砸在全班同学的耳膜里:“滚。”“谁他妈稀罕当**妹!

”---苏晚那句冰冷彻骨的“滚”和“谁他妈稀罕当**妹”,如同两颗重磅炸弹,

在死寂的高二(3)班教室里轰然引爆,余波久久不散。

顾琛那张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优越感的俊脸,第一次褪去了所有血色,

只剩下一种近乎空白的茫然和震惊。他僵在原地,伸出的手还悬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

看着苏晚的眼神,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她,又像是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怪物。

周围的空气凝固得如同水泥。几十道目光像是探照灯,灼热地聚焦在风暴中心的两人身上,

有惊骇,有八卦,有不解,有幸灾乐祸。苏晚却不再看他。她甚至吝啬于再多给他一丝眼神。

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坐下,仿佛刚才那个掀翻早餐、口出惊人之语的暴躁分子根本不是她。

她甚至动作流畅地、旁若无人地从桌肚里抽出了一本崭新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翻到昨天预习的地方,拿起笔,低下头,笔尖落在雪白的纸张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那专注的姿态,那周身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与刚才的暴烈判若两人,

形成一种诡异的割裂感,却更让周围的人噤若寒蝉。顾琛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苏晚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背影,

像一堵无形的、布满尖刺的墙,将他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堵了回去。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深深地、带着受伤和巨大困惑地看了苏晚一眼,僵硬地收回手,转身,

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回了自己位于教室另一侧的座位。背影竟透出几分从未有过的狼狈。

一场风暴,似乎就这样戛然而止。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什么东西,

在苏晚掀翻保温袋的那一刻,就彻底改变了。高二(3)班头顶的天空,

从此多了一片看不见却沉重无比的阴云。接下来的日子,

苏晚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断舍离”的最高境界。她彻底屏蔽了顾琛。物理上的屏蔽。

她向班主任提出了换座位的申请,理由极其官方且无懈可击——“视力下降,

需要调整位置”。班主任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又瞥了一眼后排气压持续低迷的顾琛,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苏晚的新座位在靠窗的角落,离顾琛十万八千里远,

中间隔着好几排人和一个世界。社交上的屏蔽。顾琛试图找她说话,

无论是课间在走廊“偶遇”,还是放学时在自行车棚“巧遇”,苏晚都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

他开口,她就绕道走;他伸手想拦,她就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

那眼神里的寒意足以冻僵任何企图靠近的生物。几次三番下来,

顾琛那点仅存的骄傲被彻底碾碎,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几乎让靠近他半径三米内的同学都感到呼吸困难。信息上的屏蔽。

顾琛发来的短信、**消息(这是他们那个年代的主流通讯工具),石沉大海。电话?

直接挂断,或者干脆拉黑。他甚至试过让其他同学帮忙递纸条,

结果纸条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上面用红笔龙飞凤舞地批了三个大字——“已阅,拒”。

苏晚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一座只对学习敞开怀抱的孤岛。她疯狂地啃书本,刷题。

课间十分钟?不存在的,那是用来背单词和公式的。午休?趴在桌子上眯十五分钟,

剩下时间继续和数理化死磕。晚上回家?更是直接闭关修炼,不到深夜绝不熄灯。

她的书桌上,各种习题册堆成了小山,笔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着。

她身上那种“挡我学习者死”的凶悍气场,连班上最调皮的男生都不敢轻易招惹。有一次,

班上的刺头王强在自习课上闹腾得有点过火,影响到了苏晚做题的思路。她只是抬起头,

面无表情地看了王强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莫名地让王强后背一凉,

硬生生把后面要吹的口哨憋了回去,灰溜溜地缩回了座位。事后,

王强心有余悸地对同桌说:“**,苏晚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比老班(班主任)可怕多了!”从此,“晚姐”的名号不胫而走,带着几分敬畏。

顾琛的日子就难过多了。他看着苏晚像换了个人似的拼命学习,看着她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

看着她周身那层越来越厚、越来越冷的坚冰,心里的恐慌像野草一样疯长。

他开始笨拙地、甚至有些可笑地试图“挽回”。他不再送那些精致的早餐,

大概是知道会被直接扔进垃圾桶。他开始试图在学业上“靠近”她。

苏晚在啃一本巨厚的物理竞赛题?他第二天也搞来一本一模一样的,

还特意在苏晚能看到的时候,“不经意”地翻着,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结果苏晚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他手里崭新的、连塑封都没拆的书,

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嘲讽弧度,然后低下头,

继续在她那本写满密密麻麻笔记和解题步骤的书上勾画。

顾琛:“……”他甚至还干过更傻的事。体育课自由活动,

他看到苏晚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的树荫下看书(一本英文原版小说),他脑子一热,

跑去小卖部买了一瓶她以前最喜欢的橘子味汽水,然后像个做贼的傻子一样,

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想把汽水放在她旁边的石凳上。结果他刚靠近,苏晚头都没抬,

直接站起身,抱着书走了。留下顾琛一个人拿着那瓶冰凉的汽水,像个被遗弃的大型犬,

尴尬又失落地站在原地,承受着周围同学好奇又同情的目光。那瓶汽水,最后进了垃圾桶。

这些笨拙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和执拗的挽回尝试,落在苏晚眼里,只觉得讽刺又可笑。

每当看到顾琛那副欲言又止、患得患失的样子,

残存的、属于前世的柔软就会被冰冷的记忆覆盖——他抱着别的女孩的肩膀笑得开怀的样子,

他醉酒后那句急于撇清的“只是妹妹”。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她的心,

早已在灵魂飘荡、亲耳听到那四个字时,就彻底冷了,硬了。她现在唯一的目标,

就是考上最好的大学,远远地离开这里,离开他,开始全新的人生。

日子在苏晚的埋头苦读和顾琛的持续低气压中,滑向了期中考试。成绩公布那天,

整个年级都炸了锅。常年徘徊在年级中上游、偶尔能挤进前一百的苏晚,

名字赫然出现在了红榜的最顶端!年级第一!总分甩开第二名整整二十分!

当班主任在讲台上激动地念出“苏晚,总分728,年级第一”时,

全班的目光“唰”地一下,再次聚焦到了那个靠窗角落的座位上。

苏晚依旧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只是微微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亮光。她知道,

这只是第一步。而坐在后排的顾琛,看着讲台上意气风发的班主任,

听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和分数,再看向那个平静接受着所有人或羡慕或惊讶目光的身影,

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恐慌狠狠攫住了心脏。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张排名跌出前五十的试卷,

只觉得上面鲜红的叉号刺眼无比。他和她之间,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

被彻底地、无可挽回地拉开了。期中考试的辉煌只是开始。

苏晚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武林高手,在学霸的道路上一骑绝尘。高二下学期结束时,

她已经稳稳坐住了年级第一的宝座,成了老师们口中“最有希望冲击省状元”的种子选手。

她的名字和照片,被贴在了学校公告栏最显眼的位置。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

是顾琛持续的阴郁和成绩的滑坡。他似乎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越是试图靠近苏晚,

越是遭到冷遇;越是遭到冷遇,就越是心神不宁,学习也越发不在状态。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带着点痞帅的校草级人物,如今眉宇间总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沉郁,

让许多原本对他有好感的女生都望而却步。时间不紧不慢地流淌,

黑板右上角的高考倒计时数字一天天无情地变小。高考结束的那天下午,天气异常闷热。

交完最后一科英语试卷,走出考场的瞬间,苏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抬头望向被教学楼切割成四四方方的天空,阳光有些刺眼,

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名为“自由”的味道。她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急着对答案或者狂欢,

而是独自一人,慢悠悠地走出校门。校门口人山人海,家长们翘首以盼,

考生们或兴奋或沮丧,喧嚣一片。苏晚正想穿过人群,找个安静的地方透透气,

一个身影却拦在了她面前。是顾琛。他似乎等了很久,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

校服衬衫的领口有些凌乱。他看着苏晚,眼神复杂,有高考结束后的如释重负,

有长久压抑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急切和……恳求。“晚晚!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哑,“考完了!终于考完了!”他试图挤出一个笑容,

但那笑容僵硬又勉强,“那个……我妈说,今晚在家里准备了庆功宴,

特意……特意让我来叫上你一起。张姨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和……”“不用了。

”苏晚打断他,声音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温度。她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微微侧身,

准备绕过他。顾琛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眼底闪过一丝狼狈和受伤。他下意识地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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