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腹那夜白月光换了我的心小说剧情读起来真实有逻辑,人物形象很立体,非常耳目一新。小说精彩节选像一颗石子投入了这看似温情脉脉的湖面。顾承聿闻声转过头。当他的目光落在门口那个穿着白袍的身影上时,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章节预览
顾承聿的白月光车祸濒死那天,我刚好与他心爱的女人有同一张脸。
他掐着我下巴说:“签了心脏捐赠协议,我娶你。”后来我躺上手术台,
他隔着玻璃哄白月光:“别怕,她死了你的病就好了。”五年后我携双胞胎归来,
他红着眼问孩子是谁的。我笑着解开衣领露出心口疤:“剖腹取子时,
医生发现我天生双子宫。”“对了顾总,
你白月光移植的那颗心——”---手术室的无影灯亮得刺眼,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
狠狠扎进沈念初模糊的视线里。消毒水那浓烈到呛人的气味,
混杂着一种更深沉的、属于金属器械特有的冰冷腥气,霸道地钻进她的鼻腔,
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肺叶上,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渣,刮得喉管生疼。
身下是坚硬如铁的手术台,皮革包裹的冰冷触感透过单薄的手术衣,
毫不留情地渗入她的骨髓。她侧着头,目光穿过巨大透明的观察玻璃,
死死钉在外面的走廊上。顾承聿就站在那扇玻璃墙外,身姿挺拔,
一身剪裁完美的铁灰色高定西装,衬得他如同冰冷的雕塑。他微微低着头,
专注地看着臂弯里依偎着的人。苏晚意。那个名字,像淬了剧毒的针,
在沈念初的心头反复穿刺。此刻,苏晚意穿着一身柔和的米白色羊绒裙,
整个人如同易碎的琉璃娃娃,苍白又美丽。她似乎有些害怕,
纤细的手指紧紧揪着顾承聿的西装前襟,身体微微颤抖。顾承聿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以一种沈念初从未得到过的、近乎虔诚的温柔,轻轻拍抚着。他微微侧过脸,
嘴唇靠近苏晚意的耳畔,说着什么。沈念初听不见声音,但她看得懂那口型,
读得懂他眼底那汪深潭里此刻唯一存在的、滚烫的暖流。——“别怕,晚意。很快就好。
”——“她死了,你的病就真的好了。”每一个无声的字,都像一把烧红的钝刀,
在沈念初早已血肉模糊的心脏上来回地锯。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腹中那小小的生命,
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滔天的绝望和恨意,不安地躁动了一下。这微弱的胎动,
是她被强行按上这张手术台以来,唯一一丝属于活物的温度。
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护住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这个承载了她最后一点希望和血肉的地方。
“别乱动!”一个冰冷严厉的女声砸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戴着蓝色无菌帽和口罩的女医生眼神锐利如鹰隼,透过透明的防护面罩,
精准地捕捉到了沈念初手腕上那一点点微弱的挣扎意图。旁边的护士立刻上前,
麻利却毫无温情地用宽厚的束缚带将沈念初的手腕牢牢固定在手术台两侧冰冷的金属支架上。
那皮革带子勒进皮肉的力道,带着一种例行公事的残忍。“准备麻醉。
”主刀医生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闷闷的,却像死神的宣判。
“不…”沈念初艰难地从喉咙深处挤出一点嘶哑的气音,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像离水的鱼,
“孩子…我的孩子…求你们…”她的目光死死地、带着最后一丝疯狂的祈求,
投向玻璃墙外那个男人。那是孩子的父亲!是他亲手把她送上了这祭台!
顾承聿终于抬起了头。隔着那层冰冷清澈的玻璃,他的目光毫无阻碍地投射过来。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曾经或许有过短暂的、沈念初误以为是情愫的涟漪,
此刻却只剩下沉沉的、冻彻骨髓的寒冰。那冰层厚重得足以隔绝一切人间的温度,
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狼狈无助的倒影,却激不起他眼中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她不是一个人,
不是他孩子的母亲,而只是一件即将被拆卸的、无用的工具。他甚至没有一丝停顿,
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不足一秒——那眼神,像是在确认一件物品是否已妥善安置。然后,
他极其自然地、小心翼翼地拥着怀里的苏晚意,稍稍侧转了身体,用自己的脊背,
为苏晚意筑起了一道隔绝这残酷景象的屏障。他再次低头,嘴唇温柔地开合,
安抚着他臂弯里那个脆弱的、需要被保护的珍宝。沈念初最后一丝希冀的光,
在他转身的瞬间,彻底熄灭了。巨大的黑暗和冰冷,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将她吞没、溺毙。
手腕上的束缚带勒得她骨头生疼,但那痛,远不及心口被生生剜去一块的万分之一。
冰凉的消毒棉球粗暴地擦过她颈侧的皮肤,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紧接着,
一股冰冷的液体被猛地推入了她的血管,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霸道力量,
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意识,像被骤然掐断的烛火,挣扎着摇曳了一下,
最终沉入无边的、死寂的黑暗深渊。……五年,像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横亘在曾经的那个沈念初和现在的沈医生之间。缅甸北部,掸邦高原深处,雨季的尾声。
空气依旧湿重粘稠,混杂着泥土、消毒水和某种热带植物腐败的浓烈气息。
简陋的野战医院帐篷里,只有一盏白炽灯顽强地亮着,光线昏黄,在闷热的空气中嗡嗡作响,
吸引着几只不知疲倦的飞虫。“血压还在掉!快!再开一条静脉通路!血浆呢?
血浆到了没有!”沈念初的声音穿透帐篷里压抑的嘈杂,冷静、清晰,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像一把锋锐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割开混乱。
汗水沿着她光洁的额角滑下,浸湿了她鬓边几缕深栗色的碎发,粘在皮肤上。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绿色手术服,袖子高高挽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有力,
正稳稳地操控着手中的器械。她正俯身在一个简陋的手术台前,
伤员腹部的伤口狰狞地敞开着,鲜血不断涌出。灯光下,她专注的侧脸轮廓分明,鼻梁挺直,
嘴唇紧抿成一条坚毅的线。那双眼睛,曾经盛满了江南水乡的温软雾气,
如今却沉淀着一种深海般的沉静和历经淬炼的锋芒。
额角那道细细的、被鬓发巧妙遮掩的淡粉色疤痕,是时光留下的隐秘印记。“沈医生!
外面…外面又送来了三个!卡车翻进山谷了!
”一个年轻的当地护士掀开厚重的防水门帘冲进来,脸上沾着泥点,声音因为急促而尖利。
沈念初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甚至没有抬头,
声音依旧平稳得如同磐石:“按重伤优先顺序处理。阿敏,你去接手一个轻伤。
让吴刚准备清创包,动作快!”她的指令简洁高效,每一个字都像投入混乱水面的一颗石子,
迅速荡开涟漪,让周围的助手和护士立刻找到了主心骨,重新投入紧张的救治。
就在这生死时速的间隙,帐篷角落一台老旧的卫星电话突然“嘀嘀嘀”地响了起来,
声音突兀地刺穿了帐篷里的紧张气氛。沈念初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助手小跑过去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捂住话筒,快步走到沈念初身边,
压低声音:“沈医生,是…是海城顾氏医院打来的,国际长途。
说…说顾承聿先生亲自邀请您作为心外专家,参加他们下个月的全球顶尖心脏外科峰会。
”“顾承聿”三个字,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沈念初看似平静无波的心湖里,
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握着止血钳的手指骤然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五年了。
这个名字,连同那个血色的夜晚,被她用最坚固的锁链层层封锁在记忆的最底层,从未想过,
也不敢去想,会有被重新翻出来的一天。助手还在等待她的回应,
有些忐忑地看着她瞬间变得异常冷硬的侧脸。帐篷外,雨声似乎更大了些,
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帆布顶棚。帐篷里,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
痛苦的**、器械碰撞的声响、护士急促的脚步声…所有声音仿佛都在这一刻退得很远很远。
五年前的冰冷手术台,无影灯刺目的白光,手腕被束缚的勒痛,
腹部被剖开的幻痛…还有玻璃墙外,那个男人冰冷转身的背影,
和他对苏晚意那温柔到令人心碎的耳语…无数碎片化的、带着血腥味的画面,
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咆哮着冲撞她的神经。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沈念初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空气带着热带雨季特有的湿闷,
沉甸甸地压进她的胸腔。再抬起头时,
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已经被一种更深的、更坚硬的东西取代——那是淬炼了五年的寒冰,
是沉淀了五年的岩浆,是刻入骨髓的恨意被点燃后,烧灼出的最冷静的火焰。
她松开紧握的止血钳,那冰冷的金属似乎也沾染了她指尖的温度。她看向助手,
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没有丝毫暖意,
反而像西伯利亚荒原上刮过的风,带着冰碴,锋利无比。“告诉他们,”她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帐篷里的所有杂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掷地有声,
“我很荣幸收到顾先生的邀请。”“海城,我回去。”……海城的五月,
空气里浮动着梧桐絮和一种属于大都市特有的、混杂着香水尾气和咖啡香的躁动气息。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将顾氏私立医院顶楼特级VIP病房区照得一片通明,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冰冷的光泽。沈念初穿着一身熨帖的白色医生袍,
长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挽成一个简洁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锐利如刀。她手里拿着最新的检查报告,
步履从容地走在空旷寂静的走廊上,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规律的叩响,
每一步都像是精心测量过的距离。走廊尽头,
那间占据着最佳视野、拥有独立空中花园的顶级病房门口,
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魁梧的保镖,如同两尊没有表情的门神。他们看到沈念初走近,
目光在她胸前的名牌——“沈念初心外科特邀顾问”——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随即微微颔首,侧身让开了通道。病房的门虚掩着。沈念初抬起手,指节尚未碰到门板,
里面便清晰地传出一个男人低沉而温柔的嗓音,那声音曾经无数次在她耳畔响起,
带着命令、带着冰冷,却唯独没有此刻这种…仿佛能滴出水来的柔软。“……晚意,听话,
把药吃了。医生说了,你现在需要静养,情绪不能有太**动。”是顾承聿。
沈念初推门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指尖微微蜷缩。下一秒,
她神色如常地推开了厚重的实木门。室内的景象瞬间撞入眼帘。宽大奢华的病房里,
阳光透过整面墙的落地窗洒进来。苏晚意半靠在堆满柔软靠枕的病床上,
穿着一身质地极好的淡粉色真丝睡袍,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脸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
却无损那份精心养护出来的柔弱美感。她微微蹙着眉,看着顾承聿递到唇边的水杯和药片,
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依赖和娇怯。顾承聿就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里,
昂贵的深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身上只着一件质地精良的白色衬衫,
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价值不菲的铂金腕表。他微微倾身向前,一手拿着水杯,
一手掌心摊着几粒药,专注地看着苏晚意,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柔和。
那份专注和耐心,是沈念初穷尽五年想象,也无法描绘出来的模样。
五年时光似乎并未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反而更添了几分沉淀下来的、属于上位者的深沉气势和成熟魅力。只是此刻,
那强大的气场在苏晚意面前,尽数化作了绕指柔。沈念初的出现,
像一颗石子投入了这看似温情脉脉的湖面。顾承聿闻声转过头。
当他的目光落在门口那个穿着白袍的身影上时,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脸上的温柔瞬间凝固,如同被泼上了一层速干的石膏。深邃的眼眸里,
先是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幻觉般的愕然,
随即被一股汹涌而起的、冰封千里的寒潮彻底覆盖。那寒潮之下,
似乎还翻滚着某种更复杂的、难以名状的剧烈情绪,如同深海中骤然苏醒的巨兽,
搅动着暗流。他握着水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骨泛白。杯中的水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力道,
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几滴温热的水珠溅落在他昂贵的手工西裤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苏晚意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当她的视线触及沈念初那张脸的瞬间,
如同被最毒的蝎子狠狠蜇了一口!她猛地倒抽一口冷气,瞳孔骤然放大到极致,
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比身下的床单还要惨白。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她失控地尖叫出声,
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啊——!鬼!鬼啊!承聿!是她!是沈念初的鬼魂!
她回来找我了!她来要她的心了!”她像见了鬼一样,疯狂地挥舞着手臂,
打翻了顾承聿手中的水杯。玻璃杯摔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水渍迅速洇开一片深色。
她整个人拼命地往顾承聿身后缩去,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指甲几乎要隔着衬衫掐进他的皮肉里,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苏晚意惊恐到变调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
顾承聿的身体在苏晚意扑过来的瞬间僵硬得如同一块铁板。他任由苏晚意抓着自己,
目光却像淬了寒冰的利刃,死死钉在沈念初的脸上,试图从那冷静得近乎漠然的神情中,
撕扯出一丝一毫他“期待”的破绽——恐惧?怨恨?或者别的什么。可什么都没有。
沈念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手插在医生袍的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病历夹,
姿态从容得像是来查房的任何一个普通医生。
面对苏晚意疯狂的指控和顾承聿那几乎要将人凌迟的目光,她甚至微微歪了歪头,
唇角勾起一个极其职业化、也极其疏离的弧度,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
“这位病人情绪很不稳定。”她开口,声音清泠泠的,如同玉石相击,没有丝毫波澜,
目光平静地转向顾承聿,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医学事实,“顾先生,
苏**似乎出现了严重的幻觉和谵妄症状。我建议,立刻联系精神科进行会诊评估。
这种程度的应激反应,对心脏移植术后的恢复极为不利。”她顿了顿,
目光在顾承聿紧绷的下颌线和苏晚意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轻轻扫过,
如同看着两个普通的、需要被诊断的病例。然后,她向前走了两步,
将手中的检查报告单递到顾承聿面前,动作标准而规范。“另外,
这是苏**最新的心功能评估报告。数据显示,
移植心脏近期的排斥反应指数有轻微上升趋势,虽然尚在可控范围,但需要密切监测,
调整免疫抑制剂用量。具体方案,等精神科评估结果出来后再做综合研判。
”她的语气平稳、专业,每一个字都像手术刀般精准,不带任何私人情绪,
却字字句句都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顾承聿的耳膜!幻觉?谵妄?精神科?排斥反应?
她不仅活着!她竟然还敢如此平静地、如此专业地站在这里,
用这种完全陌生的、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讨论着苏晚意的病情!
仿佛五年前那个在手术台上被他亲手放弃的女人,
那个在他记忆里应该已经化作一捧灰烬的女人,从未存在过!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暴怒,如同火山岩浆般在顾承聿的胸腔里轰然炸开!
他猛地挥开沈念初递过来的报告单。纸张哗啦一声散开,如同被惊飞的白色鸟群,
纷纷扬扬地飘落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沈、念、初!”顾承聿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
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狂暴戾气,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冰渣砸向地面。
他霍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强大的压迫感,将缩在他身后的苏晚意完全笼罩。
他一步踏前,逼近沈念初,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此刻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和一种近乎偏执的探究,死死锁住她平静无波的脸。
“你没死?”他问,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强行压抑的震颤。
沈念初微微仰起脸,迎着他几乎要噬人的目光,脸上那点职业化的浅笑倏然加深,
绽放出一种奇异的光彩,带着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嘲讽。“是啊,顾总,”她轻轻地说,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病房里,像毒蛇吐信,“托您的福,阎王爷嫌我命太硬,
又把我踹回来了。”她的目光越过顾承聿因暴怒而微微起伏的肩膀,
落在他身后那个依旧在瑟瑟发抖、眼神涣散的苏晚意身上,唇角的笑意愈发冰冷刺骨。
“看来,我回来得不是时候,吓到您的‘心尖肉’了?”顾承聿的呼吸骤然一窒,
额角的青筋猛地暴起!……海城最顶级的私立幼儿园——“启明星国际”,
坐落在寸土寸金的滨江新区。午后阳光正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洒在色彩明快的走廊上。
空气里飘散着点心香甜的气息和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笑闹声。
沈念初站在中(二)班教室外不太起眼的角落阴影里,目光透过玻璃窗,
温柔地追随着里面那个小小的、穿着蓝色小恐龙连帽卫衣的身影。她的乐乐,沈乐。
小家伙正撅着**,全神贯注地趴在一张矮矮的小方桌上,用胖乎乎的小手捏着一大块彩泥,
小眉头紧紧皱着,嘴巴也用力地抿着,
显然在进行一项他认为非常重要的“工程”——捏一只大恐龙。
阳光落在他蓬松柔软的深栗色头发上,跳跃着细碎的金光。那认真的小模样,
那偶尔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的、带着婴儿肥的侧脸,都让沈念初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是她黑暗人生里,唯一的光,唯一的糖。忽然,乐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乌溜溜的大眼睛精准地捕捉到了窗外的妈妈。他立刻咧开嘴,露出几颗白白的小米牙,
兴奋地朝着沈念初的方向用力挥了挥沾满彩泥的小手,无声地做着口型:“妈妈!
”沈念初也忍不住笑了,对他轻轻点了点头,比了个鼓励的大拇指。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精致小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小男孩,面无表情地从乐乐身边走过。
他的小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小小的背挺得笔直,
行走的姿态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疏离。他的目光扫过乐乐桌上那堆色彩斑斓的彩泥,
乐乐刚刚小心翼翼放在桌角、用透明糖纸包好的那颗他最喜欢的、亮晶晶的草莓味棒棒糖时,
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是乐乐今天表现好,老师奖励的宝贝,他自己都舍不得马上吃。
西装小男孩——顾默,顾承聿唯一的“儿子”,目光在那颗棒棒糖上停留了大约半秒。然后,
他极其自然地、仿佛只是随手拂过桌边的一粒尘埃般,
伸出他那双同样干干净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小手,
精准地、迅速地拈起了那颗裹着漂亮糖纸的棒棒糖。整个过程行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