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题材小说《夺妻之恨:靖王刀尖上的江山》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该书以林晚照萧景桓为主角,主要讲述的内容有:我一身崭新吉服,骑着神骏,带着浩浩荡荡迎亲队伍来到国公府门前。府门前反常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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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那年,父皇将我丢进北疆尸山血海。十年浴血归来,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却被太子玷污。
皇帝笑着将错就错:「即日册封林氏为太子良娣!」我在婚书灰烬里站到天明。
三年后太子毒杀父皇篡位,我率铁骑杀回京城。城楼上,
太子将我的女人推出垛口:「你赢了江山,也赢不回她!」利刃穿透她心口的瞬间,
我捏碎了袖中玉玺。后来史书工笔,武宗陵寝遭天火焚毁。
新帝抚着染血匕首轻笑:「他配躺在皇陵么?一把焦灰,正好。」
一、等我回来娶你建康城的初春,风里还裹着北地未褪的寒气。我站在摘星阁最高处,
玄色皇子常服的下摆被风卷起,猎猎作响。目光掠过脚下金碧辉煌的重重宫阙,
投向更北的方向——那片只在舆图和军报里见过的、被血与火反复浸透的苦寒之地。
「二殿下,看什么呢?」清脆的童音自身后响起,带着点小跑的喘息。不用回头,
也知道是她。林晚照。护国公林铮捧在手心的明珠,
也是我从小一起掏鸟窝、挨太傅手板的玩伴。她抱着个雕花食盒跑到我身边,
双丫髻上簪着的小银蝶振翅欲飞,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蜜桃,气息微喘:「二殿下,嗯,
是不是,北边又要打仗了?我听爹爹说……」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担忧,
仰头望着我。喉头滚动了一下,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沉甸甸的承诺。我抬手,
拂去她发髻上沾着的一点柳絮。「晚照,好好待着,等我回来娶你。」
紫宸殿的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龙椅上的父皇,鬓边的霜色似乎一夜之间又添了几分。
他并未看我,目光落在御案上摊开的北疆舆图,
手指在代表帝国漫长北疆、与狄戎接壤的那条虚线上反复描摹。「琰儿,」皇帝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金铁相击的冷硬,「北疆苦寒,狄虏凶顽。你,自幼便比旁人筋骨强健些。」我俯首,
额头抵在冰冷光滑的金砖上,寒意瞬间刺入骨髓。为国分忧,是儿臣本分。
皇帝终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去吧。朕已命镇北军副将秦忠在宣武门外等候。
到了雁门关,镇北侯会亲自教导你。」他顿了顿,声音沉缓下去,几乎微不可闻,
「活着回来。」「儿臣遵旨。」起身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屏风后一角迅速隐去的明黄衣袍。
是萧景桓。我那尊贵的太子哥哥。没有仪仗,没有送别。一辆普通的青篷马车,
载着十二岁的我和简单的行囊,在薄暮时分驶出建康巍峨的大楚门。车轮碾过官道,
发出单调沉重的辘辘声。车外传来压低的议论:「真搞不懂陛下,明明二皇子处处都强一些,
为何还要去边疆吃苦……」「嘘!你不要命啦!」我掀开车帘一角,最后回望。
暮色中的建康城郭,只剩下巨大模糊的剪影。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城墙最高的望楼上,
正踮着脚,拼命地朝这个方向挥舞着手臂。距离太远,看不清表情。但那奋力挥舞的姿态,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上。我猛地放下车帘,闭上眼睛。此去,唯有寒锋砺骨。
十年。雁门关的城墙砖石,坑洼斑驳,颜色暗沉如凝固的血。我站在高大的城垛后,
身上沉重的玄甲覆盖着一层薄薄白霜,融化的雪水混着旧日沾染的暗红血渍,
沿着冰冷的甲片滑落。手中狭长的直刃横刀,寒光流转,映出我线条冷硬如刀削斧凿的面容。
那双曾清澈如建康春水的眼眸,如今深不见底,
沉淀着塞外风沙的粗粝和无数次生死搏杀后的漠然。十年铁血,
足以将锦衣玉食的皇子磨成边关最锋利的战刀。「殿下,粮草又被卡在云州了!」
副将秦忠满脸愤懑,拳头砸在粗糙木桌上,震得灯盏摇曳,「又是东宫安排的转运事宜!
这分明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我站在简陋营房的沙盘前,
目光幽深地盯着代表云州的小小木块。烛火在我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指尖点在那木块上,
声音平静无波:「传令下去,明日寅时,全军拔营。」「拔营?殿下,我们去哪?」
秦忠愕然。我的指尖在沙盘上划过一道凌厉弧线,直插代表狄戎王庭的核心深处。
「狄戎王庭。我带你们去抢!抢狄戎大汗的粮仓!」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场惊心动魄的长途奔袭,一次疯狂的斩首行动。我率领麾下精锐铁骑,
如烧红的尖刀穿透层层防线,奇袭狄戎王庭。火光映红半个草原的夜空,狄戎大汗仓皇北逃。
捷报如雪片飞向建康:「捷报!镇北军大捷!二皇子殿下率军奇袭狄戎王庭,斩首万余,
狄戎大汗遁逃!」「捷报!雁门关外三百里,狄戎主力尽溃!」「捷报!北疆之危已解!
狄戎各部遣使求和!」最后一道大捷奏报传入建康,朝堂沸腾。
一道圣旨带着皇帝的期盼与荣光,快马加鞭送往北疆:「二皇子萧景琰,忠勇无双,
克定北疆,功在社稷……着即班师回朝,听候封赏!」二、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凯旋之日,
建康城万人空巷。我骑着通体如墨的「乌云踏雪」,走在队伍最前方。崭新的玄色皇子蟒袍,
金线刺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腰间悬挂着象征无上军功的御赐龙纹金刀。
十年风霜刻下的痕迹,沉淀为渊渟岳峙的沉稳。我神情平静,目光扫过街道两旁欢呼的人群,
眼底没有得意,只有烈火淬炼后的内敛坚韧。在「二殿下千岁」的呼声中,视线穿越人潮,
精准捕捉到护国公府车驾的位置。华丽的马车车窗纱帘被一只纤纤玉手掀起一角,
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面容。林晚照。十年光阴,褪去青涩,雕琢出惊心动魄的美。鹅黄宫装,
发髻高挽,眉宇间温婉中带着一丝英气。四目相接的瞬间,她眼中水光盈盈,思念刻骨,
最终化为温柔微笑,微微颔首。我握着缰绳的手不易察觉地收紧,对着那个方向,轻微点头。
麟德殿庆功宴,灯火通明,丝竹悦耳。皇帝高踞御座,太子萧景桓坐在下首首位,
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温和笑容,只是那笑意在看向我时,眼底深处藏着一丝阴冷。
我坐在皇帝另一侧下首,位置尊崇,接受百官敬酒赞誉。酒过三巡,《破阵乐》奏毕,
殿中稍静。我放下酒杯,离席起身,走到御阶之下,撩袍,单膝跪地。整个大殿瞬间安静,
所有目光聚焦。「父皇,」声音清晰沉稳,穿透喧嚣,「儿臣远戍十年,幸赖父皇洪福,
将士用命,得胜回朝。儿臣不敢居功,唯有一事,恳请父皇恩典!」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琰儿平身。你有何所求,但说无妨。」我并未起身,
深深俯首:「儿臣斗胆,求父皇赐婚!」殿内响起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皇帝笑意更深:「哦?看中了哪家的淑女?」「护国公府长女,林晚照。」我抬起头,
目光坦荡坚定如磐石,「儿臣与林氏女青梅竹马,情谊深厚。戍边十年,林氏女待儿臣之心,
未曾有改。恳请父皇成全!」皇帝目光转向护国公林铮席位。这位功勋卓著的老将离席跪倒,
声如洪钟:「陛下!小女蒲柳之姿,能得二殿下垂青,实乃林家之幸!老臣叩谢天恩!」
皇帝抚须大笑:「好!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朕准了!即日赐婚!着钦天监择选良辰吉日,
为二皇子萧景琰与护国公之女林晚照完婚!」「谢父皇隆恩!」我再次叩首,起身时,
目光如电扫过太子席位。太子脸上笑容依旧完美,甚至带着几分兄长般的欣慰,
举杯向我示意祝贺。我面上不动声色,举起酒杯遥遥回敬。那杯中的御酒,
此刻竟尝不出一丝甘醇,反而带着山雨欲来的铁锈腥气。赐婚圣旨如春雷,震动建康。
护国公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林晚照的闺房内,弥漫着甜蜜紧张的期待。她坐在妆镜前,
指尖轻轻抚过内务府督造的华丽嫁衣。金线绣成的凤凰在烛光下流光溢彩。「**,
您穿上这身,定是天下最美的新娘子!」贴身侍女小荷小心整理着嫁衣流苏。
林晚照抿唇一笑,拿起案上那柄我托人送来的鸽血红宝石短匕,
轻轻摩挲冰冷的鞘身——这是我随身的佩刀,北疆十年,不知饮过多少敌血,
如今成了给她的定情信物与守护承诺。她将短匕紧紧贴在胸口。与此同时,东宫书房。
太子萧景桓挥退所有宫人,独自坐在阴暗里。桌案上,
宣告赐婚的明黄诏书被他揉成一团废纸,狠狠砸在地上。他面前摊开一幅画卷,
画上女子巧笑倩兮,正是林晚照。「我的好弟弟,」萧景桓声音嘶哑低沉,如同野兽喘息,
「凭什么?凭什么你想要的都能得到?军功、威望,现在连她!连她都是你的!」
他抓起酒壶仰头猛灌,辛辣酒液浸湿衣襟。盯着画中容颜,眼神渐渐扭曲疯狂。
「你样样比我强?皇眼里只有你,连林铮那老匹夫也偏向你!都想把我从储君之位上拉下来?
」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泛起病态红晕,眼中布满狰狞血丝。他猛地起身,焦躁踱步。「不,
绝不!我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天下都是我的!你萧景琰算什么东西?
一个被丢到边关自生自灭的弃子!你也配拥有她?」他停下脚步,目光死死锁定画中林晚照,
眼神混杂疯狂占有欲。「你不是要娶她吗?好。好得很!」
一个恶毒阴谋在他扭曲内心迅速成形。他需要一把刀,一把足够锋利、足够听话的刀。
他起身,走向太子妃的寝宫。三、嫉妒使他面目全非大婚前一日,护国公府沉浸喜庆忙碌中。
红绸高挂,灯笼如昼。那件华美凤冠霞帔,正被小心悬挂在林晚照闺房内。她坐在妆镜前,
指尖抚过珠翠头面,镜中的脸颊绯红,眼波流转。「**,您看这嫁衣,多美啊!」
小荷由衷赞叹。门外传来管家林福紧张的声音:「**,东宫来人传太子妃懿旨!」
林晚照与小荷一怔。太子妃?这个时候?林晚照定了定神,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东宫内侍,
神态恭谨却不容置疑:「林**安好。太子妃殿下口谕:念及妯娌情谊,
又值林**明日大婚之喜,特召林**即刻入宫一叙,以示关怀,共话家常。
车驾已在府外等候。」林晚照压下心头莫名异样,对小荷吩咐:「替我更衣,
入宫觐见太子妃。」她换上得体宫装,随内侍上了东宫马车。东宫,丽正殿。
太子妃端坐主位,温和得体,言语间尽是对大婚的关切祝福。然而,林晚照敏锐察觉,
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格外安静,眼神躲闪。空气中熏香初闻清雅,细嗅之下,
却混杂一缕难以言喻的暖甜气息,丝丝缕缕钻入鼻端,让她隐隐头晕目眩。
「晚照妹妹脸色似乎有些倦怠?」太子妃关切递过温茶,「可是为明日大礼紧张?
喝杯热茶定定神。」林晚照接过茶盏,心中不安愈发浓重。殿外天色完全暗下。
太子妃话题无穷无尽,从宫规到趣闻,却丝毫不让她告退。每一次委婉提及时辰已晚,
太子妃总以「再坐片刻」、「还有一事相询」为由留下她。时间流逝。
那股奇异的暖甜香气越来越浓郁,缠绕思绪,眼皮沉重。殿内烛火摇曳,
映着太子妃温和含笑的脸,却透出诡异。意识模糊前,只记得太子妃说着「安心歇息,
明日自有人送你回府备嫁」。沉重的殿门无声合拢。这一夜,护国公府彻夜未眠,
那盏为等待新娘归家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至灯油耗尽。翌日,二皇子大婚正日。
护国公府门前车马盈门,宾客如云。然而,本该锣鼓喧天的时辰,
整个府邸却笼罩在一片诡异死寂中。仆人们面如土色,行色匆匆,眼神躲闪。
我一身崭新吉服,骑着神骏,带着浩浩荡荡迎亲队伍来到国公府门前。府门前反常的寂静,
如同兜头冰水,瞬间浇灭心中所有暖意。没有欢声笑语,没有鞭炮齐鸣。
只有紧闭的朱红大门。强烈的不安攫住心脏。我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厚重府门「吱呀」
一声,沉重打开一条缝隙。门内露出的,是护国公林铮仿佛一夜苍老二十岁的脸。
这位纵横沙场的老将,面色灰败,双眼布满骇人血丝,挺拔身躯微微佝偻。
他看着门外一身喜服的我,嘴唇剧烈颤抖,几次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唯有浑浊的老泪无声滚落。不祥预感如同冰冷毒蛇缠绕脖颈。「国公?」
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嘶哑颤抖,「怎么了?」林铮猛地闭眼,痛苦地别过头,
肩膀剧烈耸动。半晌,才用尽全身力气般从齿缝挤出几个血泪字眼:「殿下,老臣,
有负所托!晚照她,被,被太子妃娘娘……」话音未落,
一阵尖锐刺耳的鸣锣开道声由远及近!一队东宫仪仗,簇拥着面白无须的大太监,
趾高气扬地来到门前!太监无视剑拔弩张气氛,展开明黄圣旨,
尖利声音划破死寂:「圣旨下!护国公林铮、二皇子萧景琰接旨!」所有人跪倒在地。
太监总管高昂着头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国公林铮之女林氏晚照,温良恭俭,
蕙质兰心,深得太子欢心。朕躬闻之甚悦,特册封林氏为太子良娣,
赐居东宫撷芳殿……即日入宫谢恩!钦此!」圣旨宣读完毕,
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空气中凝固。死一般的寂静。我猛地抬头,脸色瞬间惨白如雪,
眼中所有光彩刹那熄灭,只剩下令人心悸的黑暗冰冷。深得太子欢心?即日入宫谢恩?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上,将期待与幸福瞬间焚为灰烬!「殿下……接旨吧。
」太监总管将圣旨递向林铮,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轻慢。林铮浑身剧烈颤抖,老泪纵横,
布满青筋的手死死攥着。我不再看圣旨,不再看太监,甚至不再看痛苦欲绝的林铮。
狂暴怒火从心底最深处咆哮冲上头顶,吞噬所有理智!「她在哪?!」
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刺骨,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杀意!
我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东宫仪仗,不顾一切翻身上马!「驾!」狠狠一夹马腹,「乌云踏雪」
如离弦之箭,嘶鸣着冲向巍峨森严的皇宫!四、与父皇的最后对决皇宫,紫宸殿暖阁。
皇帝萧彻疲惫地揉着眉心。太子昨夜的行动太过疯狂下作,但木已成舟,为了皇室颜面,
为了「稳定」,他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陛下!二殿下他,他闯进来了!侍卫拦不住!」
内侍惊慌失措地冲进来禀报。话音未落,暖阁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推开!我一身刺目新郎吉服,
带着凛冽寒气与滔天怒火闯入,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御座上的皇帝。「父皇!」
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为什么?」皇帝看着儿子眼中几乎将他吞噬的恨意痛苦,心头剧震,
强自镇定:「琰儿!不得无礼!擅闯宫禁,咆哮御前,成何体统!」「体统?!」
我发出短促凄厉的冷笑,「那太子的所作所为,就合体统吗?!深得太子欢心?父皇!
这圣旨,这圣旨上的每一个字!都在诛儿臣的心!」「住口!」皇帝猛地一拍御案,
脸色铁青,「太子督运粮草不力,朕已将他禁足东宫,严加申饬!」「禁足?申饬?」
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他毁了晚照的清白!毁了我的一生!
父皇!一句禁足申饬,就能抵消吗?!这圣旨就是将儿臣钉在耻辱柱上!」「够了!」
皇帝霍然起身,声音带着帝王威严和被逼到墙角的疲惫烦躁:「景琰!朕知道此事于你,
于林家,是莫大委屈!朕也痛心!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你让朕如何?!将太子废了?
将这丑事昭告天下,让整个皇室沦为天下笑柄?!让朝局动荡,让狄戎趁虚而入?!」
他走下御阶,试图用「大局」安抚:「景琰,你是朕最出色的儿子,识大体,明大局!
为了大楚江山社稷,为了皇家颜面,委屈就委屈一下吧!朕,朕会补偿你!」「补偿?」
我看着父亲眼中「大局为重」,听着那轻飘飘「委屈一下」,彻骨羞辱感瞬间淹没愤怒。
我踉跄后退一步,看着眼前至高无上的帝王,我的父亲,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父皇的补偿就是让儿臣咽下这碗掺着砒霜的血,还要叩头谢恩吗?」声音忽然变得平静,
平静得可怕。「儿臣不需要。」不再看皇帝,不再看这金碧辉煌却腐朽的暖阁。转身,
一步一步向外走去,脚步沉重如负万钧巨石。背影挺直,却带着被彻底抽空灵魂的死寂。
皇帝看着我决绝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坐回御座。回到府中,
我将自己关在本该是洞房的新房内。翌日,皇帝的「补偿」来了。
第一道旨意:晋封二皇子萧景琰为靖王,位同亲王,食邑万户。赏赐珍宝无数,良田千顷。
传旨太监尖利的声音在正厅回荡。我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当太监念完旨意,
将亲王金册宝印递到面前时,缓缓抬头,声音平静冰冷:「臣,谢陛下隆恩。然,
无功不受禄。此封赏,臣不敢受,请公公回禀陛下,收回成命。」太监愕然,悻悻回宫复命。
皇帝闻报,脸色阴沉。第二道旨意:赐婚!将内阁首辅谢迁嫡长女谢氏,赐予我为正妃!
旨意盛赞谢氏温婉贤淑,才貌双全,堪为良配,即日择吉完婚!我跪在冰冷的地上,
听完旨意,头也未抬,只吐出两个字:「不娶。」「殿下!这可是陛下隆恩!
谢阁老家的千金……」太监试图劝说。我猛地抬头,
眼中寒光乍现如出鞘利剑:「本皇子说了,不娶。公公请回。」消息传回宫中,
皇帝勃然大怒!第三道旨意带着更大「恩典」下达:允我同时迎娶谢氏为正妃,
并纳户部尚书之女、兵部侍郎之女为侧妃!旨意强调,此乃殊荣,望体察圣心,莫要辜负!
三顶华美凤冠霞帔,连同册封诏书,送到靖王府。传旨太监看着跪在厅中如冰雕的我,
声音带上威胁:「靖王殿下!陛下三赐恩典,天恩浩荡!您若再拒,便是抗旨不遵!
这后果……」我缓缓站起身。不看嫁衣,不看诏书。走到那堆「补偿」赏赐面前,
目光扫过冰冷珠宝绫罗。然后,伸出手,缓慢却决绝,拿起那卷赐婚圣旨。
在太监和王府众人惊骇目光中!「刺啦——!」一声裂帛巨响!我双手发力,
将那卷明黄绢帛,生生从中撕裂!金线祥云龙纹在刺耳撕裂声中扭曲变形!
将撕成两半的圣旨,如同丢弃肮脏抹布,随手扔在地上!「回去告诉父皇。」声音平静可怕,
带着玉石俱焚的冰冷,「儿臣的心,十年前在北疆就死了一半。昨夜,已经死透了。
这副躯壳,装不下陛下的『恩典』,也配不上诸位贵女。陛下若执意要赐,
就赐儿臣一捧黄土,葬了这残躯,也葬了这天家的『体面』!」「你,你大胆!
竟敢撕毁圣旨!」太监吓得魂飞魄散。「滚。」我只吐出一个字,眼神如冰锥。
太监连滚带爬逃离靖王府。消息如飓风席卷京城。皇帝在紫宸殿砸碎最心爱的九龙玉杯!
一道冰冷圣旨下达:「靖王萧景琰,御前失仪,狂悖无状,屡抗君命,藐视天威!
着即削去一切职司,收回亲王金册宝印,圈禁于府中思过!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府中一应人等,不得出入!违令者,斩!」沉重的皇子府大门被宫廷禁卫从外轰然关闭,
巨大铜锁落下。高墙外,禁卫林立,刀枪寒光闪烁。我站在空旷的庭院中,听着落锁声响,
看着高墙外兵戈寒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房间内,红烛高烧,喜字成双。
那套华美的凤冠霞帔,静静放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婚床上。我走到床前,目光落在嫁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