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当天,她被太子抬进了花轿
作者:十五偷吃花生米
主角:苏晚棠萧景珩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8-07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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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删减版本古代言情小说《退婚当天,她被太子抬进了花轿》,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 十五偷吃花生米,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棠萧景珩,小说简介如下:被小翠连同那封沉重的信笺一起,悄然藏于夹缝深处。那是断绝过往的最后一道门栓。离宫前最后一夜。寒露深重。她避开眼线,将李公……

章节预览

宫宴的余烬尚未在空气中完全散去,苏晚棠踏着星光返回东苑。每一步,都似踏在深不见底的寒潭之上,沉滞而迟缓。李公公那句耳语如同鬼魅附骨:“……殿下在密室……手抖得拿不住那绣花小鞋……”她无意识地收紧手臂,厚实的斗篷内衬之下,那块被贴身藏匿的半枚寒玉,正源源不断地汲取着她的体温,却散发出更甚于寒冰的冷意——那是宫宴之上,当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那场惊天对质时,她以精妙手法从苏雨柔惊惶失措中撞落的妆奁暗格里,无声攫取的战利品。属于她自己的那半块玉佩。

“娘娘……”廊檐的阴影下,一名面生的丫鬟垂首静立,手里托着一只莹润的青瓷小碗,碗中深褐的液体兀自冒着热气,诡异的甜腥气混杂其中,裹挟着枸杞那过于浓郁的红色。苏晚棠目光冰霜般扫过丫鬟袖口——那里,一点如同凝固血迹般的、新蹭上的胭脂印记,鲜艳刺目。是苏雨柔惯用的、那掺了金粉特制才能出的颜色。她面上半分涟漪也无,淡然抬手接过那碗“安神汤”,就在丫鬟略松一口气的瞬间,手腕一翻——“哗啦!”深褐的药汁尽数倾泻在廊下栽种着名贵牡丹的青花瓷盆里!粘稠的汤药瞬间浸透泥土,那株本应明艳的花儿顷刻间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叶片染上不详的锈色!“退下吧。”苏晚棠的声音如同淬过寒冰,“本宫今夜要为逝者抄录《往生咒》,需心静,一概不扰。”丫鬟脸色剧变,仓皇而退。

待那鬼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的夜色里,苏晚棠才返身回屋。指尖熟练地撬开妆奁那看似严丝合缝的夹层,取出一封叠得齐整、未署名却饱含千钧之重的密函。一枚冰凉的、带着她指温的玉佩被嵌入信笺之中。当李公公的身影再次于深夜出现在东苑,捧来的不再是试探的毒药,而是一盅热气腾腾的参茸汤时。苏晚棠没有碰那汤,只以眼神交汇,将那封决定未来走向的密函,悄然滑入他宽大的袖管深处。枯瘦的手指在袖中轻轻一捏,李公公的眼皮微颤。他抬眼,迎上苏晚棠那双映着跳跃烛火却深不见底的黑眸。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沉重的承诺:“老奴……知道轻重。”

翌日拂晓,卯初刚过。一声闷响惊醒了寂静的东苑!伺候的小宫女掀开寝殿珠帘,骇然失色,几乎魂飞魄散——只见太子妃苏晚棠脸色惨金如纸,毫无预兆地蜷缩在冰冷坚硬的黄花梨木妆台前,一只手痉挛般死死捂在心口!她牙关紧咬,额角冷汗如瀑滚落,纤细的身躯痛苦地蜷成一团,仿佛正承受着万箭穿心之痛!“娘娘——!!太医!快传太医!!”小杏(新顶替的丫鬟)的哭喊撕心裂肺,响彻了这片刚刚苏醒的宫阙。

太医院的王太医被十万火急地召来,颤巍巍的手指搭上苏晚棠纤细冰冷的手腕。脉象虚浮如秋风中无依的蛛丝,微弱得几乎触之即散。王太医眉心拧成了疙瘩,捻着花白的胡子反复切脉,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最终一脸凝重地跪地回禀:“启禀殿下!太子妃娘娘……此乃心痹旧疾受惊骤发!来势汹汹,凶险异常!脉象虚浮若风中残烛……恐有厥逆之忧!若想保全娘娘凤体……唯有……唯有远离宫廷喧扰,择一处山清水秀、彻底宁静之地悉心调理……”“准。”房屋门口,萧景珩甚至没有半分迟疑,在请旨送太子妃出宫静养的折子上,重重一点!那一点鲜红刺目,墨迹几乎力透纸背。他头也不抬,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公务。然而,苏晚棠在铺天盖地的痛楚间隙,以残存的、冰冷到极致的意识,清晰地捕捉到了他握笔那只手——指节因太过用力而呈现出失血的惨白,下颌线紧绷得如同岩石的棱角。密室里,昨夜曾传来清晰的、瓷器碎裂声……原来,他并非全无波澜。这丝察觉到的、属于他的“慌乱”,非但未能激起她心中半分涟漪,反而如同烧红的烙铁在冰水中熄灭,发出更加惨然的嘶鸣。

是夜。东宫最偏僻的后巷。一辆沉重破旧、散发着劣质烟熏气息的运炭牛车,在浓重的夜色掩护下,如鬼魅般准时停在了约定角落。早已在暗处等候的李公公,如一道无声的灰影。他将一个毫不起眼的粗布包裹,快速塞进苏晚棠已然换好粗布麻裙的怀中。包裹里只有一件洗得发白、还带着灶灰土腥气的村妇衣裙。“守卫换防,侧门大开,仅有一盏茶的间隙。”李公公语速极快,喉头发紧,“快随老炭头走!”苏晚棠没有丝毫犹豫。她猛地褪下双手十指上象征太子妃荣耀的金镶翡翠护甲,塞进身边小杏早已哭肿眼眶的小手里,低声却字字重逾千钧:“等黎明第一缕光照进窗棂……便将暖阁内所有抄录过的《女戒》……悉数焚尽,一页不留!”小杏重重点头,那紧攥护甲的小手因用力过度而骨节发白。

城南,一处不起眼的陈旧绣坊门板,“吱呀”一声,如同喑哑的叹息,悄悄推开一道缝隙。门内,一个穿着靛蓝粗布衣裙、面容清秀但神色惊惧的姑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小……**!真的是您!”泪意瞬间涌上眼眶,“婢子小翠……是奶娘的干女儿……奶娘跳河前……只把这半块玉佩塞给婢子……说若有缘……若能见到另一枚玉佩……”她哽咽着,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住苏晚棠从怀中掏出的——那枚已然严丝合缝的完整古玉!

月光,吝啬地从破旧窗棂的缝隙间流淌进来,恰好勾勒在苏晚棠被小翠急切拉起的左臂肩窝处。一道月牙形的、淡得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旧疤,如同命运刻下的古老徽记,在昏光下静静显露。小翠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她迅速从自己贴身的衣襟最里层,掏出一个被汗水浸得泛黄、边缘磨损严重的油纸信笺,无比郑重地塞进苏晚棠冰凉的手心:“奶娘临终前只说……您是前户部尚书苏大人唯一留在世上的血脉!真正的嫡亲大**!”小翠的声音带着泣血般的悲愤,“苏大人的冤屈……您的真实身份……都在这!奶娘说……江南……梅园旧址,第三株枯梅下……三尺黄土……埋着您的户籍旧档……还有……还有苏大人当年死谏御前、却未能送达天听的****!”她紧紧握住苏晚棠的手,“奶娘还说……您若在这人间炼狱里受够了委屈……就……就去把它们挖出来!替苏家!替您自己……讨还一个迟了二十年的公道!!”

掌心紧贴着那轻薄却重逾千斤的油纸信笺,苏晚棠整个人如同被九天惊雷贯穿!指尖不可抑制地剧烈震颤起来!仿佛握住的是整个黑暗过往凝聚而成的冰山!她猛地抬手,毫不犹豫地从那如墨鬓发间拔下一支东宫御赐的鎏金点翠飞凤发簪——那是她曾以为的荣耀烙印!“咔嚓!”脆响声中,价值连城的珍宝在她手中应声而断!翠羽零落,金枝扭曲!她决绝地将残骸狠狠掷入身旁仍在熊熊燃烧的灶膛!“噼啪——!”炽烈的火焰贪婪地吞噬着黄金与美玉,扭曲的火舌将金丝卷曲成一条条在炼狱中痛苦挣扎的金蛇!

接近黎明时分。青石板铺就的河埠头弥漫着破晓前最浓重的湿冷潮气与薄雾。一艘半旧的乌篷船静静泊在微熹的晨光与未散的雾气交界处,船家一个抽着旱烟袋的老头,精瘦干练,目光如鹰。他蹲在船头,浑浊的老眼瞥见那道从窄巷深处快速奔来的纤细身影时,用烟杆头在船舷上不轻不重地敲了敲。“三刻……开船。”声音沙哑低沉,却透着可靠。

就在这一刻——“哒哒哒哒!!!”急促如战鼓的马蹄声如同催命符咒,猛地撕裂了这最后片刻的宁静,朝着河埠头方向疯狂奔袭而来!为首一人,身着禁军都尉甲胄,面沉似水,煞气腾腾,玄甲禁卫的头领——秦昭!他身后二十名玄甲禁卫如同出笼恶犬,刀鞘重重撞在坚硬的青石板路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金石交鸣!

苏晚棠的脚步在堤岸边缘停驻。未回头,也未曾有半分慌乱。只是猛地扬起手臂,将身上那件在苏家穿了多年、沾着小桃断指处血迹的粗布旧裙,如同抛弃一段污秽不堪的往事,决绝地抛向那泛着冰冷白沫的深色河心!“噗通!”河水瞬间将旧裙卷裹吞噬,它在那浑浊的涡流中挣扎、沉浮、最终缓缓下沉……如同一朵盛放于污秽泥淖中、最终被吞噬殆尽的血色残莲。

“太子妃投河了——!!”混乱中,不知哪个禁卫失声惊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追!封河!!”秦昭惊怒交加的吼声如同焦雷炸响!

然而,就在所有禁军手忙脚乱扑向河岸的瞬间——“吱——呀——”那艘不起眼的乌篷船,在晨雾与河面水汽的掩护下,如同一个幽灵,早已悄无声息地被船家老练的臂膀撑入了河道深处,迅速融入了那片更加浓密、伸手不见五指的白雾之中!

狭窄、摇晃、散发着浓重鱼腥气的船舱里,苏晚棠蜷缩在角落最深的阴影中。冰冷的船板透过单薄的粗布衣衫,将寒意刺入骨髓。身后河岸上,秦昭暴跳如雷的嘶吼和禁军慌乱的跑动声、落水声,隔着厚重的雾气,被哗哗的船桨破水声无情地搅碎、推远、模糊……直至彻底化为背景里的一抹杂音。死寂的河面上,唯有船桨破开水面那单调而有力的韵律。就在这时!一道被晨曦勾勒得如同锋利剪影的玄黑色身影,骤然撞破浓雾的阻隔,出现在已渐行渐远的河岸最高处!猎猎晨风疯狂撕扯着他肩头的玄色大氅!他手中死死攥着那件旧物——一只边缘磨损、鞋底绣着模糊褪色梅痕的女式旧鞋!仿佛那是生命最后的锚点!

“苏晚棠——!”那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裹挟着前所未有的绝望与失控,如同受伤濒死的苍狼悲鸣,狠狠撞破迷蒙的晨雾与浩荡的水声,直直刺向那艘飘摇远去的小舟!“你若敢死!本宫便要——!”狂怒不甘的咆哮声被河道中骤然卷起的强劲冷风吞没!被急促旋转的船桨搅动的哗然浪涛生生撕裂!

船舱内。苏晚棠的手指缓缓蜷起。一截,是那封滚烫到灼伤灵魂、写着血海深仇的油纸信笺;一截,是肩上那道如同命运锁扣般的月牙淡疤。她面无表情地抬起另一只手,从仅剩下一丝墨色的发髻间,取下最后一支略显粗糙的银簪——这是属于真正的苏晚棠的东西。她手腕轻转,将这支银簪,稳稳地、妥帖地、别在了象征普通农妇的粗布头巾之中。至此。那个顶着“苏家养女”身份苟活十余年、在东宫锦缎堆里窒息挣扎、在阴谋背叛中遍体鳞伤的“苏晚棠”,已经连同那身被御河水吞噬的旧裙,彻底沉入了冰冷的河底!活着的,是肩担血仇、手握信证、孤身走向漩涡中心的苏家遗女——苏晚棠!

晨雾终于消散了一些,远处水网密布,天地苍茫。船头的老船家咂吧了一下烟嘴,重新点燃旱烟。望着水天尽处透出的一线鱼肚白,浑浊的老眼里带着一丝对世道的了然,从喉间悠悠哼起一支古旧而悠远的江南船歌调子。“吱呀……吱呀……”单调的橹声应和着低沉沙哑的歌声。船儿摇晃着,破开被晨光照得微金的水面,载着那个斩断东宫红绸索命的太子妃、用旧簪别起新生活的苏家遗女,朝着水脉更深处、真相更浓重的江南腹地——无声且决绝地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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