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顾寒江陆峥作为《江湖几重春》这本书的主角,乌蒂里克的房九龄写的内容很吸引人,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古代言情小说了,讲述了:马车渐渐远去,沈砚之看着陆峥望着马车的方向,眼神复杂,忍不住道:“其实,你可以跟他一起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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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江南的路走得从容。乌篷船摇摇晃晃,载着满船的春光,也载着卸下重负的轻快。沈砚之靠在窗边,看两岸的白墙黛瓦渐渐退去,又迎来新的柳绿花红,忽然觉得像一场漫长的梦。
“在发什么呆?”顾寒江端来一盘新摘的梅子,青绿色的果子上还带着水珠,“尝尝,刚才路过梅林,农户给的。”
沈砚之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酸涩的滋味瞬间漫开,他皱了皱眉,却又忍不住再拿一颗:“比京城的蜜饯有意思。”
顾寒江笑了:“等回到家,让张伯酿梅子酒,冬天喝正好。”
“好啊。”沈砚之看着他手臂上淡去的疤痕,那里曾是惊心动魄的伤口,如今只剩下浅淡的印记,像被岁月吻过的痕迹,“你母亲……会喜欢我吗?”
“她一直念叨你呢。”顾寒江想起临行前母亲的叮嘱,让他务必把沈公子带回家好好待着,“说要给你做桂花糕,还有你上次说好吃的蟹壳黄。”
沈砚之的脸颊微微发烫,低头去看盘子里的梅子,却没发现顾寒江望着他的眼神,比春日的阳光还要暖。
赵珩在一旁翻着从京城带来的话本,翻得哗啦响:“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总黏在一起?陆大人都比你们有话说。”
陆峥正靠在船尾看书,闻言抬了抬眼:“我在想,魏庸的余党要不要彻底清剿。”
“清剿什么?”赵珩凑过去,“反正大boss都倒了,小喽啰翻不起浪。”他跟着沈砚之学会了些新奇词,用得颇为得意。
“斩草要除根。”陆峥合上书,“不过不用我们动手,镇国公会处理。我们……”他看了看沈砚之和顾寒江,“只需要好好过日子。”
赵珩撇撇嘴:“说得好像你们要过小日子似的。”
沈砚之的脸更红了,抓起一颗梅子塞到赵珩嘴里:“吃你的!”
回到顾府时,张伯早已在门口等候,身后跟着几个仆役,手里捧着刚晒好的草药和新做的衣裳。顾夫人站在廊下,看到他们回来,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可算回来了!寒江,快让娘看看,瘦了没?”
她拉着顾寒江看了又看,又转向沈砚之,眼神温和得像江南的水:“沈公子,一路辛苦了,快进屋歇歇,我让厨房炖了汤。”
沈砚之连忙行礼:“劳烦伯母挂心了。”
“客气什么。”顾夫人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千万别见外。”
晚饭时,顾夫人果然端上了桂花糕和蟹壳黄,还有一盅清甜的鸽子汤。沈砚之尝了一口桂花糕,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比在京城吃过的任何点心都合心意。
“好吃吗?”顾夫人看着他,满眼慈爱。
“好吃,比外面买的还香。”沈砚之真心称赞。
顾寒江在一旁帮他盛汤:“我娘的手艺,当年在江南是出了名的。”
“就你嘴甜。”顾夫人笑骂了一句,眼里却满是欣慰。
晚饭后,沈砚之跟着顾寒江在院子里散步。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两人的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
“你父亲的案子昭雪了,要不要回沈府看看?”顾寒江问道。
沈砚之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不了。那里空了太多年,早就没了家的样子。”他顿了顿,看向顾寒江,“这里很好。”
顾寒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沈砚之:“那……就住在这里,一辈子。”
沈砚之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望进顾寒江的眼睛,那里有月光,有星光,还有他的影子。他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好。”
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稳。沈砚之在镇上开了家小医馆,起初还有人因为他是“罪臣之后”而犹豫,可看到他医术好,待人又温和,渐渐就传开了,每天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
顾寒江时常去医馆帮忙,有时是抓药,有时是帮着整理药材,更多的时候,是坐在角落里,看着沈砚之认真给病人诊脉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下午。
赵珩闲不住,拉着陆峥在江南四处游玩,今天去太湖泛舟,明天去虎丘品茶,偶尔带回些新奇玩意儿,惹得顾夫人笑他还是个孩子。
苏慕言也来了江南,在顾府隔壁买了个小院,平日里种种花,读读书,偶尔和沈砚之讨论医术,和顾寒江聊起当年的事,倒也自在。
这天,沈砚之正在医馆整理药材,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是当年在雪域遇到的猎户巴图。
“巴图兄?你怎么来了?”沈砚之惊讶道。
巴图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我来江南做生意,听说沈公子在这里,就来看看你。”他身后跟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约莫七八岁,梳着两条小辫子,“这是我女儿,叫阿雅。”
“阿雅好。”沈砚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巴图看着医馆里整齐的药柜,感叹道:“沈公子现在过得真好,比在雪域的时候看起来精神多了。”
“都是托你的福。”沈砚之想起当年在冰魂崖的惊险,“要是没有你,我们根本找不到千年雪莲。”
“那都是小事。”巴图摆摆手,“对了,我给你带了些雪域的特产,有虫草和藏红花,都是好东西。”
沈砚之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又给阿雅拿了些糖果,巴图这才满意地离开。
傍晚,顾寒江来接沈砚之回家,看到桌上的虫草,问道:“巴图来了?”
“嗯,还带了个可爱的女儿。”沈砚之道,“他说在江南做生意,看来雪域的日子也越来越好了。”
“是啊。”顾寒江牵着他的手往家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天下太平,大家才能好好过日子。”
中秋那天,顾府格外热闹。苏慕言、陆峥、赵珩都聚在一起,顾夫人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还有象征团圆的月饼。
院子里摆着一张大桌子,众人围坐在一起,赏月,喝酒,聊天。
“说起来,我们认识也快一年了。”赵珩喝了些酒,脸颊红红的,“还记得在青州的时候,我还总跟陆大人吵架呢。”
陆峥淡淡道:“现在也没好多少。”
“我哪有!”赵珩不服气,“我现在可懂事多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苏慕言喝了口酒,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仿佛昨天还在寒山寺躲避追兵,今天就能坐在这里赏月。”
“都是托了大家的福。”沈砚之看着身边的人,心里暖暖的,“要是没有你们,我可能还在四处奔波,找不到真相。”
“说这些就见外了。”顾寒江碰了碰他的酒杯,“我们是朋友。”
“不止是朋友。”赵珩在一旁起哄,“是过命的交情!”
众人又笑了起来。
月亮越升越高,清辉洒满庭院。沈砚之看着顾寒江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忽然想起在雪域的那个夜晚,顾寒江为了救他,被冰狼抓伤,鲜血染红了雪地。
他悄悄握住顾寒江的手,对方愣了一下,随即反握住他,掌心温暖而有力。
“明年的中秋,我们还在这里过。”沈砚之道。
“好。”顾寒江点头,“以后每一个中秋,都在这里过。”
第二年春天,沈砚之的医馆旁边开了家小书铺,是顾寒江特意为他盘下来的,里面摆满了他喜欢的医书和杂记。沈砚之时常在医馆忙完后,就去书铺里看书,顾寒江则坐在一旁,安静地陪着他。
有时,赵珩会带着陆峥来捣乱,吵着要沈砚之给他们讲故事,讲京城的事,讲雪域的事。苏慕言则会泡上一壶好茶,笑眯眯地听着。
顾夫人的身体越来越好,时常去医馆帮忙抓药,和病人聊家常,大家都亲切地叫她“顾大娘”。
江南的春天依旧很美,桃花开了又谢,流水永远潺潺。沈砚之和顾寒江的故事,就像这江南的流水,平淡,却悠长。
偶尔,他们会想起京城的风云,想起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子,但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珍惜眼前的安稳——清晨的粥,傍晚的茶,灯下的书,还有身边的人。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没有惊天动地,只有细水长流。那些曾经的仇恨与纷争,早已被江南的春风吹散,只留下一段温暖的记忆,在岁月中静静流淌,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