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告诉他自己已不愿再同他纠缠，院外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大小姐昏过去了！”

祁赫脸色骤变，二话不说冲了出去。

卫霁雨怔怔站在原地，良久才苦笑一声。

卫府内，太医们跪了一地。

祁赫亲自守在卫栀语床前，看着心爱的女子苍白的面容，眼中满是焦急。

“大小姐是胎里带的病，寒气侵体。”老太医颤声道，“需以至亲血脉的心头血入药，最好……”

他犹豫了一下，“最好是年纪相仿、身体健壮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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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赫猛地抬头：“来人！去把卫二小姐带来！”

不过片刻，卫霁雨就被侍卫押了过来。

她踉跄着站稳，看见床榻上昏迷的卫栀语，又看向祁赫那双满是焦急的眼睛，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

“取她的心头血。”祁赫冷声命令。

卫霁雨浑身发冷。

这些年，卫栀语仗着嫡女身份，多少次当众羞辱她和母亲？那些刻薄的话语、轻蔑的眼神，至今历历在目，如今却要她剜心取血相救？

“殿下，”她咬紧牙关，“我不愿意。”

祁赫的眼神骤然转冷：“这由不得你！”

“你若不肯，明日你母亲就会被逐出卫府，流落街头。”

卫霁雨脸色瞬间煞白，身子晃了晃，他竟拿母亲威胁她！

母亲体弱多病，若被赶出府……

“好。”她终于松口，声音颤抖，“我可以取血，但过后，殿下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祁赫蹙了蹙眉，目光扫过床榻上昏迷的卫栀语，不耐道：“可以。”

老太医立马递上银刀。

卫霁雨接过，深吸一口气，将刀尖对准心口。

锋利的刀刃刺入肌肤时，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她死死咬住下唇，硬是将痛呼声咽了回去。

鲜血顺着银刀流入玉碗，一滴，两滴……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她听见太医欣喜的声音：“大小姐醒了！”

祁赫立刻扑到床前，将卫栀语紧紧搂在怀中，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栀语，你终于醒了……”

与此同时，卫霁雨也踉跄着起身，用尽最后的力气，咬破指尖，在雪白的绢帕上写下：

“祁赫允诺卫霁雨婚嫁自由，日后不以任何方式纠缠或为难其夫君。”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鲜血在绢帕上晕开，如同她破碎的心。

“我的条件便是，请殿下……在此盖印……”她颤抖着手将血书递过去。

祁赫满心满眼都是刚醒来的卫栀语，看都没看就取出印章盖了上去。

“满意了？”

卫霁雨虚弱地攥着那封血书，看着上面鲜红的印章，忽然笑出了泪。

是，满意了。

一切，终于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