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阳光小狗为追求我伪装阴湿男》,分享给大家阅读,主要人物有陈屿阴湿,是作者一几沐精心出品的好书。文章无广告版本十分耐读,精彩剧情讲述了:我困得像条狗,思路跟浆糊似的,他却还能逻辑清晰地跟我辨析康德和尼采的区别?那精神头,真不像一个靠安眠药度日的人该有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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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恋爱史,堪称一场大型诈骗。我一直以为自己好那口。
就是那种带着破碎感、眼神阴郁、仿佛全世界都欠他八百亿的阴湿病娇男。没想到,最后,
我的阴湿病娇男友变成了很会撒娇的阳光小狗。1这事,
得从大学一堂枯燥的存在主义哲学课说起。前排校篮球队的刘川,精力旺盛得令人发指。
笑声极具穿透力,正和旁边人聊着什么,眉飞色舞。哎当红娘的朋友问我怎么样,
要不要帮我要个微信。我撑着下巴,对这种标配阳光型男提不起半分兴趣,
甚至有点生理性的厌倦。我喜欢的阴湿病娇那一挂的,对于研究病态人格兴致浓厚,
还会时不时找来一些专业书籍看看。我低声回答朋友。“太聒噪,我可不喜欢阳光型男,
你别乱来。”话音刚落,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黏了过来。我扭头,
对上了角落靠窗位子上的陈屿。他半低着头,额前碎发遮住眉眼,
周身自带一层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安静得像不存在。我视线扫过他,
他像受惊的动物般飞快垂下眼睑,皮肤冷白,头发略长,嘴唇殷红,
长着一张破碎感满满的脸。机会是他主动递过来的。一次下课,教室里人走得七七八八,
我慢吞吞收拾笔记。陈屿经过我桌旁,步履很慢。“抱歉,”他开口,声音有些哑,
像是熬了好几个夜,“借过。”说话间,他抬手用力揉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
喉间溢出一丝压抑的叹息。“你经常失眠吗?”我好奇。
他扯出一个充满自嘲意味的淡淡笑容,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回答。随即挪开,绕过我,
背影萧索。完美。一个不错的观察样本。行动派如我,当天就搞到了他的微信。寒暄?
不存在的。我直接把尼采的“上帝已死”论砸过去。测试开始。他回得极快,观点犀利,
逻辑分明,完全接住了我的节奏,甚至隐隐有压倒之势。
这绝不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忧郁花瓶能拥有的内核。这发现让我兴趣更浓。我们开始聊很多。
有时候,不知不觉间,可以聊到凌晨四点。我哈欠连天却精神亢奋,
被探索欲驱使着挖掘这个“矛盾体”。、他的语音永远带着熬夜后虚浮的沙哑。
“刚吃了片药,所以有点睡不着,你想聊什么?”“没有,我没谈过恋爱。”“帮我治病?
”“怎么,你是心理医生吗?”“原生家庭……抱歉,我不想提。”寥寥几句,
我看到了他复杂脆弱的灵魂。偶尔,他话语间会闪过锐利的冷幽默。那时,
我对他的人设毫不怀疑。2第一次翻车发生在学期末的小组作业期间。那阵子,
陈屿的“阴郁值”似乎被我之前的过度关注调高了,呈现出一种近乎沉溺的消极。
这过犹不及的状态反而让我感到一丝疲惫和厌倦。XP虽好,也不能当饭吃,过浓了易腻。
观察样本选得有点太粘人了。我有点后悔。一个快递电话把我从午睡中吵醒。懒得动弹,
正好隔壁班男生小李路过我宿舍门口。我隔着门喊住他,客套两句拜托他帮忙捎上来,
没多想。拿到快递,在走廊拐角,迎面撞上了低压气旋中心——陈屿。
他像一堵冰墙堵在前面,眼神阴鸷得能滴出墨。走廊的光线被他阴霾的影子遮盖。“夏雾,
”他声音压得极低,绷到极致,每个字都带着寒气,“你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
”我没反应过来。“你跟他?”他目光扫过我手里的快递,像刀子剐过去,
“你明明知道我对你……你这样……你还让别人……”那语气里的指控和喷薄的占有欲,
像滚烫的岩浆瞬间点燃我的怒火。我们没有确定过关系。可能某个时刻有点暧昧。
但那又怎样?他以为他是谁?一个脆弱的观察对象,哪来的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正好不想要了。“陈屿,你疯够了没有?”我盯着他,顺势而为,“你是我谁啊?
凭什么这么说话?”陈屿的气势忽然弱了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我一心沉浸在甩掉他,
没有察觉出前后割裂的人设。“让开。”我带着小李转身就走。回去以后,交代清楚,
把人好友也删了。幸亏只是一个专业,不是一个班的。不然得尴尬死。我渣得明明白白。
暑假就这样在断联中度过了。偶尔在夜深人静时,那张阴郁又偏执的脸会闪过脑海,
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波澜。但想想,这种病娇阴湿男只适合在三次元出现。二次元还是算了。
删得好,我反复告诉自己。3新学期伊始,班级组织去城郊农家乐团建。篝火晚会上,
人群喧闹。我端着饮料,视线不经意扫过角落,
再次捕捉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陈屿。两个月不见,
他似乎经历了某种抽筋剥骨般的折磨。身形单薄了不少,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化不开。
在跃动的火光映照下,他像一个随时要碎掉的影子,无声地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引人侧目。我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只是还没做出反应,王蕾已经像颗鱼雷般撞到我身边。
她是我那个红娘朋友。现在,是班长刘川的女友,和陈屿也算熟悉。“雾雾!快看陈屿!
”王蕾指着角落。“天哪!他一个暑假怎么瘦成这样了?”“魂都丢了吧?
你说说你删人家好友干嘛!食不下咽咯,寝食难安咯!好可怜呀!
”她那大嗓门成功吸引了周围同学的注意,起哄声立刻响成一片。我一头雾水。
大家怎么都知道我和陈屿有过一段不清不楚的故事?我看向陈屿,他直勾勾地盯着我。
眸子里,似乎也闪动着某种期待的光?“加回来!加回来!”“众望所归”的压力,
不清道不明的不忍和残存的兴趣——还有王蕾这个神级助攻的不懈努力——我动了恻隐之心。
行吧,加回来就加回来。我端着饮料走过去。“喂,陈屿,”我晃了晃手机,“好友,
加回来吗?”他抬起头,动作缓慢得有些迟钝。篝火的光在他眼底跳跃,
映照出一片深沉的黯淡。他看着我,眼神里有茫然、有不确定,
甚至有一丝小心翼翼受伤后的回避。几秒后,他才默不作声地、略显僵硬地抬起手臂,
点开了微信二维码。叮。添加通过。就在微信界面跳出“我们已经是好友啦”的提示瞬间,
我扫到了他手机屏幕上那个无比熟悉的鲜绿色的头像轮廓。我的头像。
它就安安稳稳地躺在他的好友列表里。他!根!本!没!删!我!!
王蕾那高分贝的欢呼声像一盆开水浇了下来:“耶!加回来就好啦!快一起玩!
”她的声音恰到好处地盖过了我心底的惊涛骇浪,周围热闹的气氛像一层厚厚的糖霜,
迅速裹住了我的疑惑种子。疑窦被压下,但并未消失。重新加回好友的当晚,
他的消息如约而至,依旧是那条低哑疲惫的声线:“谢谢。”不过,
能感觉到那份过度的阴郁感收敛了不少。我只回了短短的“嗯哦”。只需要这么一个回应,
就心照不宣地再次进入了他的节奏。王蕾和刘川这对“红娘”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四人约会成了常规项目,看电影、打桌游、吃火锅…各种“巧合”层出不穷。
陈屿的配合度极高,依然看起来脆弱破碎,但也尽力在融入我们,看着的确挺可怜的。
我偶尔会头脑不清醒地碰碰他的胳膊。“你还好吗?”他眼神湿漉漉地,
却笑着:“现在好了。”我们之间暧昧指数持续飙升。就在这时,我迎来了公开处刑。
4一次聊天聊嗨了,我罕见地主动分享了我的知乎主页。那里是我精神世界的小密室,
美学”、“边缘人格魅力”、“阴郁文学精神内核”等等非主流XP的长篇大论和分析收藏。
陈屿凑过来,看着我的屏幕,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未经世事的懵懂与好奇。“咦?这是什么?
感觉……很深奥?”我,像一个被识破同好的地下党,瞬间打开了话匣子。
我兴致勃勃地开始解说,从病娇的极端美学讲到某个特定文艺流派的黑暗魅力。
“你看这个角色,那种在爱恨边缘挣扎的破碎和掌控欲……”他像个认真听课的学生,
专注地听着我滔滔不绝,偶尔提出一个“困惑”的问题。“老婆……不,不是,
夏雾同学……”他看着文章里的“老婆”不小心喊了出来,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盯着他。
他赶紧解释,抛出问题转移我的注意力。
“这个‘献祭式爱情’指的是心理层面还是行为层面?
”“哦……所以你收藏里那几个社会实验贴是这个角度的灵感来源?”那纯洁的眼神,
看得我心脏狂跳。给小白花科普这些,好有趣。就这样,我被他“纯真”的好奇心引导着,
把自己的精神家园和盘托出了。关系的升温如水到渠成。
在又一场由王蕾和刘川精心策划的四人“约会”后,月光朦胧,林荫小道,气氛刚刚好。
我和他的手,自然而然地牵到了一起。那一刻,我心中涌动着一种近乎救世主的满足感。
因为陈屿的心理状态比起之前实在是好了不少。我最近耐心地和他做朋友,
耐心地把人变成我的,耐心地教他如何做男朋友。他能慢慢恢复,
这里面自然有我的一份功劳。后来的陈屿,简直是我XP和幻想中的完美结合体。
无微不至且不说,我的毒舌他也能照单全收,甚至笑眯眯地帮我补刀。我作天作地,
他跟在后头收拾残局,耐心讲道理时也很温柔。时不时,跟我来场角色扮演,也非常配合。
王蕾和刘川更是不遗余力地稳固我俩的恋爱关系,生怕陈屿这个阴郁小可怜又被我抛下。
“夏雾你太厉害了!看把我们阿屿带的,阳光多了!”“是啊是啊,
以前总觉得阿屿心事很重的样子,现在开朗了不少呢!果然是爱情的力量!
”我摆手:“不敢当不敢当。”那时的我,哪能想到,“救赎”这顶高帽,
扣在了一个从头到尾都在给我演剧本的猎人头上。这份“强大”,
不过是猎物入网后的从容罢了。5甜蜜的热恋持续了一年多。渐渐地,
安稳下面开始滋生出不对劲的苗头。太稳了,稳得让人心慌。
那个跟我念叨失眠念到灵魂出窍的男朋友呢?床头柜上那个空药瓶都不见了。
我问他:安眠药呢?他说:好多了,不怎么吃了。
我问起他那个编造的、沉重到让人喘不过气的原生家庭阴影?他眼神清澈见底,
坦荡得像晴空万里。“都过去了,人要向前看。”那份坦然,找不到丝毫遮掩和沉重。
最冲击我世界观的,是他和刘川那群兄弟相处的模式。勾肩搭背。
在球场上活力四射地奔跑跳跃。他笑容阳光得可以去拍某品牌的牙膏广告。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健康积极的生命力。
这哪里是我当初那个社恐、孤僻、沉默寡言、脆弱得像块玻璃的阴湿抑郁小可怜?!
巨大的违和感如同海啸袭来。我开始翻阅记忆,疯狂寻找蛛丝马迹。记得有几次深夜长谈,
我困得像条狗,思路跟浆糊似的,他却还能逻辑清晰地跟我辨析康德和尼采的区别?
那精神头,真不像一个靠安眠药度日的人该有的?后来在药瓶子里找到了答案。
有一次去他宿舍找他,瞥见他床头柜上那个著名的白色小药瓶。瓶身光洁如新,
标签印刷清晰得毫发无损。瓶盖处连个磕碰划痕都找不到。时隔一年,
这小药瓶长得和第一次拍给我的依然一个样子。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被痛苦失眠折磨、长期服药的人身边的东西?安眠药是假,维C是真。
他装困的声音倒是以假乱真。还有重新加回好友那次农家乐团建。大家都知道我和他有好友。
他绝对是在男生宿舍里宣扬过。还有吃飞醋那次。当初他拦住我质问时,
那股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和愤怒,根本不是什么脆弱玻璃心的委屈。
那是一种计划被意外打乱的慌乱,是看到我和别人亲密接触时的不安和愤怒。
也是猎人看到猎物可能要脱钩时的强势反扑。我开始重新审视那次知乎账号分享。
到好处的懵懂;那份“求知若渴”的新奇;那份流畅自然的好奇提问;完美得令人毛骨悚然!
就像一部排练了一万遍、每一个细节都打磨到极致的默剧。
一个初次接触陌生信息流、面对大量小众亚文化的人,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
眼神就能那么精准地锁定我语言中的每一个核心兴奋点?所有的线索碎片最终指向一个结论。
一个惊悚的、足以将我对“阴湿美男”幻想炸成齑粉的结论。老!娘!被!演!了!
而且是剧本宏大、耗时长久、细节精妙、沉浸式体验长达一年多的大型感情诈骗!
我像个收集了满满一屋子珍藏版签名海报的发烧友,最后发现全是精心仿造的赝品。
所有的悸动和沉迷,都建立在巨大的谎言之上。这打击,堪称灭顶之灾。6摊牌的日子,
我选了周六午后的阳光时刻。地点在他家开放式厨房。阳光正好,他背对着我,系着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