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现代言情小说,讲述了沈念初顾嫣然在上清的弓箭手的笔下经历了一系列惊险刺激的故事。沈念初顾嫣然天生具备了超乎寻常的天赋,他面临着来自各方势力的追杀和考验。在这个残酷而神秘的世界里,他必须不断成长并寻找真相。从四面八方温柔地包裹上来,诱惑着她放弃抵抗,沉入永恒的虚无。就在那浓稠的、冰冷的黑暗即将吞噬她最后一点感知的瞬间——一个……令人屏息以待的结局将震撼你的心灵。
章节预览
冰冷的金属触感紧贴着皮肤,丝丝缕缕的寒意,蛇一样顺着脊椎往上爬,
缠紧了沈念初的心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铁锈似的腥气,
粗暴地灌满她的鼻腔和胸腔,沉甸甸地压着,让人喘不过气。头顶那盏无影灯亮得刺眼,
惨白的光线像无数根冰冷的针,直直扎进她完好的右眼,
视野里只剩下白茫茫一片灼痛的虚无,逼得她不得不紧紧闭上眼睑。可眼皮的阻挡如此微弱,
那光依旧穿透薄薄的血肉,在黑暗的内里烙下灼烫的印记。耳边,
金属器械偶尔碰撞发出的、冰冷又清脆的“叮当”声,在死寂的手术准备室里被无限放大,
每一下都精准地敲打在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像是死神不紧不慢磨着镰刀的倒计时。
麻药针剂被吸入注射器的声音,细微而黏腻,像毒蛇吐信。
穿着无菌服、戴着口罩的医生和护士在她上方无声地移动,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窣,
像一群沉默的秃鹫围绕着待宰的猎物。他们的眼神透过护目镜落在她身上,没有好奇,
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处理程序化工作的漠然。在他们眼里,
她大概只是一堆即将被拆解、被取用的器官组织,一个贴着“眼角膜供体”标签的容器。
恐惧,无边无际的恐惧,带着冰水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汹涌地冲上头顶,
几乎要将她每一寸骨头都冻裂、碾碎。她想尖叫,喉咙却像被最粗糙的砂纸狠狠打磨过,
又被无形的铁钳死死扼住,连一丝呜咽都挤不出来。想挣扎,
手腕和脚踝被坚韧的束缚带勒得深陷进皮肉里,早已麻木,动弹不得。唯一能做的,
只有徒劳地绷紧全身每一块肌肉,指甲深深掐进冰冷的金属手术床边缘,
留下几道微不可见的白色刮痕。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带动身下的金属床板也跟着发出细微的、绝望的嗡鸣。意识,
在巨大的恐惧和生理性的颤抖中,开始不受控制地飘散、回溯。像溺水的人,
在沉入冰冷黑暗的最后时刻,眼前疯狂闪过那些色彩最刺目的碎片。
碎片一:顾家那扇沉重得仿佛能压碎脊梁的雕花大门。她穿着洗得发白、袖口磨破的旧衣服,
站在门外,局促得像一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门开了,富丽堂皇的光景扑面而来,
水晶吊灯的光芒几乎晃瞎人眼。沙发上坐着的人,衣着考究,神情各异。
她的亲生父母——顾承宗和沈曼(现在该叫顾夫人了),目光落在她身上,
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评估,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复杂情绪,
很快被另一种更强大的东西覆盖了。那个女孩,顾嫣然,穿着精致得像公主裙的白色连衣裙,
蜷缩在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怀里,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发出细弱又令人心碎的呜咽。那男人,
陆明轩,顾嫣然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彼时他正用手臂环着顾嫣然,
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看向沈念初的目光,却像淬了冰的刀锋,
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厌恶?“爸,妈……”沈念初刚鼓起勇气吐出两个生涩的字眼。
顾嫣然像是被这声音狠狠刺了一下,呜咽声猛地拔高,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更紧地往陆明轩怀里钻去,
仿佛沈念初是什么能吞噬她的洪水猛兽。“好了好了,嫣然不怕,姐姐回来了是好事,
别哭了啊。”顾夫人立刻起身,心疼地快步走过去,从陆明轩怀里接过顾嫣然,
搂在怀里柔声哄着,眼神却凌厉地扫向门口呆立的沈念初,带着毫不掩饰的责备,“你看你,
怎么一回来就把妹妹吓成这样?就不能小声点,有点规矩吗?”顾承宗皱着眉头,
威严地沉声道:“沈念初,以后这里就是你家。嫣然比你小,身体又弱,
是我们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你凡事要多让着她,懂吗?”陆明轩没有说话,
只是将顾嫣然的手握得更紧,看向沈念初的眼神,只剩下冰冷的漠然和无声的驱逐。那一刻,
富丽堂皇的大厅像一个巨大的、无声的漩涡,将沈念初死死钉在原地。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阻力。
她成了那个突兀闯入、打破完美画卷的污点。
亲生父母的目光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们自己都未必承认的嫌弃,像无形的针,
密密匝匝扎在她身上。佣人们垂手侍立,眼神却像滑腻的蛇,
在她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和磨破的鞋子上逡巡,嘴角藏着隐秘的讥诮。
碎片二:顾嫣然的生日宴。水晶吊灯的光芒碎落在香槟塔上,折射出迷离的光晕。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水味和虚伪的恭维。沈念初像个格格不入的影子,
被遗忘在宴会厅最不起眼的角落。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想这漫长的折磨快点结束。
忽然,人群的中心爆发出小小的骚动。顾嫣然端着两杯颜色漂亮的鸡尾酒,在众人的簇拥下,
脸上挂着天使般纯真的笑容,袅袅婷婷地朝她这边走来。“姐姐,”顾嫣然的声音又软又甜,
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和一点点撒娇,“你一个人在这里多闷呀,尝尝这个,
我特意给你调的‘初雪’哦。”那杯酒递到眼前,剔透的杯壁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里面是淡蓝色混着乳白的液体,确实像初雪般纯净美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带着好奇、审视,还有对顾嫣然“姐妹情深”的赞赏。沈念初本能地感到不安,
想推拒:“谢谢,我不太会喝酒……”话没说完,顾嫣然像是没拿稳,
又像是被她抬手拒绝的动作“不经意”地碰了一下。那杯美丽的“初雪”猛地倾斜,
里面冰凉的液体,带着一股刺鼻的、绝非酒类该有的强烈酸腐气味,朝着沈念初的脸,
兜头泼下!“啊——!”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瞬间撕裂了宴会的浮华乐章。那不是酒!
冰冷刺骨的液体接触到皮肤的瞬间,是剧烈的、如同千万根烧红钢针同时刺入的灼痛!
紧接着,是皮肉被腐蚀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声!左半边脸仿佛被投入了滚烫的熔炉,
又像是被生生撕开!沈念初捂着脸,痛得蜷缩倒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地上疯狂扭动、翻滚,
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嗬嗬声。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肤在融化、在溃烂!
视野被剧痛和生理性的泪水模糊,只剩下晃动的人影和刺耳的尖叫声。混乱中,
她透过指缝和剧痛的泪水,看到了顾嫣然那张惊惶失措、泫然欲泣的脸。顾嫣然像是吓坏了,
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那只空了的杯子,声音带着哭腔:“姐姐!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想给你尝尝……我手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痛!太痛了!
深入骨髓、撕裂灵魂的痛!沈念初的每一次抽搐和惨叫,都像重锤砸在原本喧嚣的宴会厅上。
音乐停了,交谈断了,只剩下她痛苦翻滚时衣料摩擦地面的窸窣,
和那压抑不住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绝望呜咽。人群像被无形的冲击波推开,
在她周围形成一个真空的圆圈。震惊、恐惧、嫌恶……各种目光交织着落在她身上。
顾承宗和顾夫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到了顾嫣然身边。
顾夫人一把将还在“惊慌失措”掉眼泪的女儿紧紧搂在怀里,心疼地拍着她的背,
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嫣然!我的宝贝!吓死妈妈了!有没有溅到你?快让妈妈看看!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顾嫣然身上昂贵的礼服,确认上面没有一丝污渍,才松了口气,
随即转向地上痛苦翻滚的沈念初,眉头紧紧皱起,
声音带着一种强压的不耐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迁怒:“怎么回事?沈念初!你撞到嫣然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顾承宗脸色铁青,威严地扫视着混乱的场面,
最终目光沉沉地落在沈念初身上,带着一家之主不容置疑的裁决:“好了!别嚎了!
还嫌不够丢人吗?嫣然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一点小事,哭天抢地的像什么样子!赶紧起来!
”他挥了挥手,语气冰冷得像在驱赶一只扰人的苍蝇,“来人,把她弄走!
别在这里吓着客人!”几个佣人迟疑了一下,才上前,动作带着明显的避讳,
像处理什么脏东西一样,远远地架起还在因剧痛而痉挛抽搐的沈念初,
粗暴地拖离了那片光鲜亮丽的地毯。她左脸被强酸腐蚀的地方,
皮肤呈现出一种可怕的、半融化的黏腻状态,边缘焦黑卷曲,
正滴滴答答地淌着混着血水的组织液,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污痕。
碎片三:光线昏暗的书房。脸上缠着厚厚的、浸出血迹和药水黄渍的纱布,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纱布下溃烂皮肉的剧痛。沈念初站在厚重的红木书桌前,
身体因为疼痛和虚弱而微微发抖。对面,是顾承宗那张在阴影里显得格外冷硬的脸。
“沈念初,”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每一个字都砸得她心头发颤,
“事情已经发生了。嫣然很自责,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人都瘦了一圈。
她从小被我们保护得太好,胆子小,这次是真的吓坏了。”沈念初猛地抬起头,
完好的右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血丝和彻骨的悲凉。她想说话,想质问,想嘶吼“她吓坏了?
那我呢?我的脸呢?!”,但喉咙被纱布和巨大的绝望堵住,只能发出模糊的“嗬嗬”声。
顾承宗仿佛没看见她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痛苦和控诉,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不容置喙的“公正”:“我知道你委屈。但事情已经这样了,
追究谁的责任没有意义。嫣然她……确实不是故意的。你是姐姐,她是**妹,身体又弱,
经不起折腾。你懂事点,让让她,这事……就算过去了。”让让她……这三个字,
像三把淬了剧毒的匕首,狠狠捅进了沈念初的心脏,再狠狠搅动。让?她的整个人生,
她的身份,她的脸……都要她“让”?凭什么?!凭什么?!
碎片四: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医院走廊。脸上的伤口感染了,每一次换药都如同酷刑。
沈念初靠着冰冷的墙壁,虚弱得几乎站不稳。陆明轩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身姿挺拔,
步履从容,手里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粉玫瑰,显然是来看望顾嫣然的。
他经过沈念初身边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侧头看她一眼,
仿佛她只是空气里一粒碍眼的尘埃。那浓烈馥郁的玫瑰香气,像无数根细密的针,
扎进沈念初被纱布包裹的、腐烂流脓的伤口里,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和深入骨髓的屈辱。
她完好的右眼死死地盯着那个冷漠决绝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就在陆明轩即将推开顾嫣然病房门的那一刻,沈念初不知从哪里涌上来一股力气,
猛地往前踉跄了一步,用尽全身力气,
沙哑地喊出那个曾经在她少女时代被反复咀嚼、带着卑微希冀的名字:“……明轩哥!
”陆明轩的脚步终于顿住了。他停在病房门口,没有回头。沉默像冰冷的潮水,
在消毒水味浓郁的走廊里蔓延,沉重得令人窒息。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然后,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
他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
冰冷地、毫无温度地落在沈念初缠满纱布、只露出一只眼睛的脸上。那只眼睛里,
盛满了破碎的泪光、卑微的乞求,以及最后一丝不肯熄灭的、微弱的期盼。
陆明轩的薄唇微微动了一下,吐出的话,却比西伯利亚的寒风更刺骨:“脸毁了也好。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走廊里。“省得你,再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最后一丝支撑着她的、名为“青梅竹马情谊”的脆弱稻草,
被这四个字彻底碾成了齑粉。沈念初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
靠着冰冷的墙壁才没有彻底瘫软下去。世界在他冰冷的目光和话语中,彻底失去了颜色,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和绝望。碎片五:医生办公室。
顾嫣然依偎在陆明轩身边,脸色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病态的、掌控一切的兴奋。
她纤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坐在角落、脸上疤痕狰狞、如同厉鬼般的沈念初,声音又轻又脆,
像毒蛇吐信:“用她的吧。”“反正她的脸已经那样了,留着好眼睛也是浪费。
”“她是我姐姐,为妹妹付出,不是应该的吗?”顾夫人立刻心疼地搂住女儿的肩膀,
对医生连连点头:“对对对,医生,就用她的!只要能治好我们嫣然的眼睛,用什么都可以!
她当姐姐的,为妹妹捐点东西怎么了?这是她的福气!”顾承宗威严地坐在那里,
目光扫过沈念初脸上可怖的疤痕,眉头都没皱一下,沉声道:“嗯,就这么办。沈念初,
准备一下。”陆明轩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顾嫣然的手背,看向沈念初的眼神,
冷得像是在看一件即将被拆解的、毫无价值的废弃器官。……回忆的碎片,
带着血淋淋的棱角,疯狂地切割着沈念初的神经。
医生冷漠的宣告、顾嫣然那句轻飘飘的“用她的吧”——在脑海中尖锐地交织、放大、轰鸣,
汇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意识。冰冷的手术台,刺目的无影灯,
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还有那越来越近的、针尖刺破药瓶橡胶塞的细微声响……这一切,
都在将她拖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结束吧……就这样结束吧……太累了……意识在剧痛、恐惧和无边的绝望中,如同风中残烛,
摇曳着,即将彻底熄灭。黑暗,带着一种诡异的、令人沉沦的安宁感,
从四面八方温柔地包裹上来,诱惑着她放弃抵抗,沉入永恒的虚无。
就在那浓稠的、冰冷的黑暗即将吞噬她最后一点感知的瞬间——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
直接在她濒临破碎的意识最深处响起。那不是耳朵听到的声音。它冰冷,无机质,
带着一种非人的、仿佛从宇宙尽头传来的空旷回响,
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地敲打在她灵魂的核心。它只问了三个字:“复仇吗?
”像一道撕裂永夜的惨白闪电!像一记轰击在濒死心脏上的高压电击!
沈念初猛地睁开了完好的右眼!瞳孔在极致的痛苦和绝望之后,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那里面,方才弥漫的死灰和空洞,如同被狂风吹散的尘埃,
瞬间被一种极其暴烈、极其纯粹的火焰所取代!复仇?这两个字,像两颗滚烫的烙铁,
狠狠地烫进了她濒临枯竭的灵魂深处!凭什么?!凭什么她要承受这一切?!
凭什么她的脸要被毁掉?!凭什么她的眼睛要被夺走?!凭什么她的人生要被碾碎?!
凭什么他们可以高高在上地决定她的生死?!凭什么?!
“想……”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单音节,
从她因恐惧和束缚而僵硬的喉咙深处,极其艰难地、极其微弱地挤了出来。但这微弱的声音,
却像蕴含着某种足以劈开混沌的原始力量!几乎在她这个音节落下的同时,
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到令人灵魂颤栗的冰冷洪流,毫无预兆地自她意识的最深处轰然爆发!
它不像温暖的力量,更像某种亘古存在的、冰冷的宇宙意志,
蛮横地灌注进她残破躯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角落!“呃啊——!”束缚带瞬间崩裂!
不是被挣扎扯断,而是被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力量从内部直接撑爆!
坚韧的帆布带如同朽烂的草绳,寸寸断裂!沈念初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上弓起!
像一张被拉满到极限、即将碎裂的强弓!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刺骨却又带着毁灭性威压的气息,以她为中心,轰然炸开!手术室里,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无影灯的光芒似乎都黯淡了一瞬。
那些正准备给她注射麻药的医生、递送器械的护士,所有动作瞬间僵死!
他们的眼睛猛地瞪大到极限,
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手术台上那个弓起的、散发着非人气息的身影,
以及她脸上因暴怒和某种未知力量而扭曲的、如同地狱归来的厉鬼般的表情!惊骇!
纯粹的、深入骨髓的惊骇!像无形的冰水,瞬间浇透了他们全身!“鬼……鬼啊!
”一个年轻的护士最先崩溃,发出一声短促凄厉到变调的尖叫,
手中的不锈钢器械盘“哐当”一声砸在光洁的地板上,里面的器械滚落得到处都是!
这声尖叫如同打破魔咒的信号!“啊——!”“怎么回事?!”“按住她!快!镇静剂!
大剂量镇静剂!”主刀医生反应最快,嘶声吼叫着,声音却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他一边吼一边惊恐地试图后退。离得最近的麻醉师手忙脚乱地去抓旁边托盘里最大号的针筒,
里面是足以放倒一头牛的强效麻醉剂,但他的手指抖得像得了帕金森,针筒差点脱手。
几个胆子稍大的男护士,被医生的吼叫惊醒,强压下心头的恐惧,下意识地扑上来,
试图按住沈念初剧烈挣扎的身体。“滚开!
”一声非人的、饱含着无尽痛苦和滔天恨意的嘶吼,从沈念初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那声音仿佛不是人类声带能够发出的,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回响!随着这声嘶吼,
那股冰冷庞大的力量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嗡——!手术室内,
所有靠近她的灯光——无影灯、墙上的壁灯、仪器指示灯——骤然爆发出刺眼欲盲的强光,
随即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爆响,灯泡、灯管瞬间全部炸裂!
无数细碎的玻璃渣如同冰雹般溅射开来!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混乱的黑暗!
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勾勒出人影幢幢的混乱轮廓!“我的眼睛!”“灯!
灯怎么爆了?!”“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惊叫、怒吼、碰撞声、玻璃碎裂声……在骤然降临的黑暗中交织成一片恐惧的交响。
混乱中,沈念初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那股冰冷的力量裹挟着,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
猛地从手术台上弹起!她撞开了扑上来的手臂,撞翻了旁边的器械车,
在一片惊惶失措的喊叫和黑暗中,凭着那股力量赋予的本能,朝着记忆中手术室大门的方向,
像一道失控的黑色闪电,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冰冷的夜风如同锋利的刀片,
狠狠刮过沈念初**在外的皮肤,尤其是左脸上那溃烂流脓、被纱布粗糙包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