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琴沉河
作者:小西的热气球
主角:沈砚林疏月赵姝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8-13 11:41
免费试读 下载阅读器离线看全本

古代言情文《碎琴沉河》火爆来袭!讲述男女主角沈砚林疏月赵姝之间发生的精彩故事,作者“小西的热气球”的最新原创作品,作品简介:骤然见到这位锦衣玉冠、气度不凡的贵人亲自登门,母女二人眼中都充满了惊疑与不安。沈砚的姿态放得极低,言辞恳切,绝口不提任何……

章节预览

**前世·初遇**水汽氤氲的栖霞湖畔,暮春的暖风裹着柳絮,慵懒地拂过水面。

湖光潋滟,倒映着岸边如烟的垂柳和远处黛青的山峦。几只水鸟掠过,留下圈圈涟漪。

岸边一座古朴的八角凉亭里,几位锦袍玉带的年轻公子正高谈阔论,指点江山。为首一人,

身着天青色云纹锦袍,身姿挺拔如修竹,面容清俊,

眉宇间却凝着一股与年龄不甚相符的沉稳贵气。他正是新科状元、当朝炙手可热的吏部侍郎,

沈砚。今日休沐,被几个相熟的世家子弟硬拉出来散心。“……沈兄高见!这‘以民为本,

轻徭薄赋’八字,实乃治国安邦之至理!”一位紫袍公子抚掌赞道。沈砚微微颔首,

唇边噙着一丝得体的淡笑,目光却掠过亭外如画的湖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漫不经心。

权势、赞誉、谋划,这些在京都朝堂早已令他习以为常。眼前这刻意营造的风雅,

反倒显出几分造作的浮华。就在他端起青瓷茶盏,欲将目光收回之际,一阵清泠泠的琴音,

宛如山涧幽泉滴落寒潭,倏然穿透了亭内略显嘈杂的议论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那琴音起得极低,极缓,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与澄澈,仿佛初春融雪,

悄然浸润着干涸的心田。沈砚端茶的手,顿在了半空。琴声渐次流淌,时如月下松风,

时如幽谷鹤唳。清冷,却不孤高;婉转,却不媚俗。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被山泉濯洗过,

干净得没有一丝尘埃,带着一种直叩心扉的力量。亭内的谈笑声不知何时已悄然平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那琴声牵引,投向琴音的来处。离亭子不远,

一株姿态遒劲的老柳树下,坐着一个素衣女子。她背对着凉亭,身姿纤细,

一袭半旧的月白色衫子洗得发白,却异常整洁。乌黑的秀发仅用一支简单的木簪松松绾起,

几缕青丝被微风拂过,轻轻贴在她素净的颈侧。膝上横放着一张样式同样古拙的七弦琴。

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拨弄,专注得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她与这架古琴。

一阵稍强的风掠过湖面,卷起几片柳叶,打着旋儿飘落在她身侧。她微微侧过脸,

抬手欲拂开扰人的柳丝。就在那一瞬间,沈砚看清了她的侧颜。

肤色是久居江南水乡养出的莹白细腻,鼻梁小巧挺直,唇色淡如初绽的樱蕊。

最令人心颤的是那双眼睛——低垂着,专注地望着琴弦,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眼波沉静如深潭古井,

却又仿佛蕴含着万千星辰般的光华流转。那是一种被诗书浸染过的、难以描摹的清丽与灵秀,

不施粉黛,却胜过人间万千颜色。“铮——!”一声清越的高音戛然而止,

余韵却如涟漪般在湖面,也在所有听者的心头久久回荡。

沈砚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的悸动迅速蔓延开来。他手中的茶盏,不知何时竟已倾斜,

微温的茶水无声地泼洒在昂贵的天青色锦袍下摆,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他却浑然未觉,

目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牢牢牵引,紧紧锁在柳树下那个素净的身影上。“好琴!好曲!

”一位蓝衣公子率先回过神,忍不住击节赞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不知是哪家的**,竟有如此绝艺?”另一人也啧啧称奇。素衣女子似乎被亭内的动静惊扰,

琴声已歇。她并未回头,只是动作轻柔地将古琴仔细收拢,用一方素净的布帕包好,

抱在怀中,然后缓缓起身,沿着湖边小径,步履轻盈地离去。

她的背影在烟波柳色中渐渐远去,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画,最终融入了暮春的烟岚里。

沈砚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低头,这才发觉袍子上的茶渍,

却只是随意地拂了拂,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方才那惊鸿一瞥的震颤。

他素来引以为傲的镇定自持,竟在这片刻之间,被一缕琴音、一个侧影,轻易地击穿了。

“查。”他收回目光,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清晰地对身后侍立的心腹长随吩咐道,“查清这位姑娘是谁,家住何处。”语气平静无波,

眼底深处却燃起了一簇志在必得的火焰。*****前世·求娶**数日后,

一份详细的卷宗便悄然呈上了沈砚的书案。“林疏月,年十七,祖籍江南清州。其父林瀚,

原为清州府学教授,颇有清名,三年前病故。家道中落,母女二人投奔京中远房表亲,

寄居于西城永宁坊。其母体弱多病,林姑娘以教授女童识字、替人抄写书信字画为生,

贴补家用……性贞静,擅琴棋书画,尤精琴艺,邻里皆称其知书达理,

孝义双全……”沈砚的目光在“寄居”、“为生”、“知书达理”几个字上停留了许久。

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木的书案边缘,发出笃笃的轻响。

案头博山炉里沉水香的青烟袅袅升腾,模糊了他眼底翻涌的思绪。权势滔天的沈相爷,

要纳一个寄人篱下、靠抄书度日的小家碧玉为妾,在许多人看来,

或许还是那孤女几世修来的福分。只需他稍稍示意,自有大把的人愿意为他铺路搭桥,

甚至威逼利诱,让她和她的寡母乖乖就范。但沈砚脑海中挥之不去的,

却是柳树下那双沉静如深潭、不染尘埃的眼眸。他想要的,

不是一只被权势轻易折服的金丝雀。他要那双眼睛的主人,

心甘情愿地走进他精心构筑的金屋。“备车。”沈砚合上卷宗,声音沉稳,“去永宁坊。

带上库房里那方前朝的古砚,还有那幅吴道子的《雪溪图》摹本。

”当沈砚那辆低调却难掩奢华的青帷马车停在永宁坊那扇略显斑驳的乌木门前时,

引来了邻里不小的骚动。门内,林疏月正扶着病弱的母亲在狭小的天井里晒太阳。

骤然见到这位锦衣玉冠、气度不凡的贵人亲自登门,母女二人眼中都充满了惊疑与不安。

沈砚的姿态放得极低,言辞恳切,绝口不提任何暧昧之语。他只道那日湖畔偶闻仙音,

惊为天人,心下仰慕姑娘才情,特来拜会,并无他意。他带来的礼物,

也并非寻常的绫罗珠宝,而是投其所好——一方温润如玉、价值不菲的古砚,

一幅意境深远的古画摹本。“沈大人厚爱,小女子愧不敢当。”林疏月低垂着眼帘,

声音清冷平静,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不过是闲暇消遣的微末技艺,难登大雅之堂。

大人所赠过于贵重,实在不能收受。”她的拒绝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欲擒故纵的矫揉造作。

沈砚清晰地看到了她眼底的警惕与坚持,如同护着雏鸟的母鸟。他心中非但没有不悦,

反而那簇征服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沈砚的真心。此后,

沈砚成了永宁坊那扇乌木门前的常客。他不再送那些贵重的礼物,

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林母病榻前需要名医圣手的时候,

不动声色地解决她们母女生活上的困窘。他会在林疏月替人抄书累得手腕酸疼时,

“恰巧”带来一匣上好的松烟墨和特制的润手香膏。他会在她们被势利的远亲刁难时,

让长随递上一张不署名的名帖,那些刁难便如冰雪般消融。他更会在林疏月偶尔抚琴时,

静静地坐在庭院角落的石凳上,做唯一的、专注的听众。他从不轻易开口评价,

只在她一曲终了时,投去一个带着真挚欣赏与了然的目光。有时,

他会带来一卷难得的古琴谱,或是与她谈论几句诗书,言辞间流露的才学与见识,

绝非草包纨绔可比。林疏月眼中的冰层,在沈砚日复一日、润物无声的攻势下,

终究还是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母亲日渐红润的气色,家中不再窘迫的用度,

权重却始终以礼相待、温文尔雅又才华横溢的男子……这一切都让她坚硬的心防一点点软化。

她看向他的目光,渐渐褪去了最初的警惕,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与感激。终于,

在一个杏花微雨的春日午后,沈砚再次登门。他并未多言,

只将一枚通体温润、刻着“永以为好”的羊脂白玉佩轻轻放在林疏月面前的小几上。“疏月,

”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郑重,“沈某此心,天地可鉴。愿以正妻之礼,

迎你入府,此生不负。”林疏月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指尖触到微凉的玉佩。她抬起头,

对上沈砚深邃而专注的眼眸。那里面没有戏谑,没有轻浮,只有一片灼人的赤诚。

庭院里细雨无声,杏花零落如雪。她望着他,长久地沉默着。窗外的雨丝打在青石板上,

发出细碎的声响,也敲打在她剧烈跳动的心房上。过了许久,

久到沈砚几乎要以为希望落空时,才看到她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地,点了一下头。

一滴清泪,无声地滑过她光洁的脸颊,滴落在玉佩之上。

*****前世·裂痕**沈府的正院“漱玉轩”,

曾是整座相府最清雅、也最温暖的地方。婚后,沈砚将林疏月安置于此,

一应用度皆是最好的。他兑现了诺言,给了她正妻的尊荣。初时,

两人确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甜蜜时光。沈砚下朝归来,总爱在漱玉轩流连。

林疏月的琴音是这深宅大院里唯一能抚慰他案牍劳形的清泉。她会为他烹煮清茶,

会与他灯下对弈,会在他处理公文疲惫时,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安静地陪伴。

沈砚喜欢看她抚琴时专注的侧脸,喜欢她因一句诗而微微蹙起的秀眉,

更喜欢她偶尔流露出的、只对他才有的温婉笑意。他总觉得,

自己得到了这世间最契合心意的珍宝。然而,权势之路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沈砚的仕途青云直上,很快被擢升为当朝首辅,权倾朝野。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政务,

越来越频繁的应酬,以及……越来越复杂诡谲的朝堂倾轧。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身上的酒气和脂粉气越来越浓。林疏月眼中的笑意,也如同被秋风吹过的荷叶,日渐枯萎。

她依旧守着漱玉轩,依旧在他深夜归来时为他留一盏灯、温一碗粥。

只是那双曾盛满星辰的眸子,渐渐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淡淡的哀愁与沉寂。

她不再轻易抚琴,更多的时候,只是抱膝坐在窗边的软榻上,

望着庭院里那几株精心打理的梅树出神。沈砚有时会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

但往往被骤然响起的急报或门客的求见打断。他习惯了她的温顺和等待,

便也下意识地将她那份无声的落寞,归为深宅妇人难免的寂寥。就在沈府内院这潭静水之下,

暗流开始汹涌。当朝皇帝的胞妹,安阳公主赵姝,如同一条色彩斑斓、吐着信子的毒蛇,

悄然盯上了这位权势煊赫、风姿卓然的年轻首辅。她早已过了婚配之龄,却一直眼高于顶,

非天下最顶尖的男子不入眼。沈砚的出现,恰好满足了她所有的野望。

她不止想要沈砚这个人,更想通过他,染指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赵姝的手段,

远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她深知沈砚的软肋,更看透了林疏月这个“绊脚石”的碍眼之处。

一个寒风凛冽的冬日,沈砚被赵姝以商议“边关军饷筹措”的紧要国事为由,

请到了公主府别院。美酒佳肴,丝竹管弦,赵姝眼波流转,顾盼生姿,

将话题从国事巧妙地引向风月。她言语间对林疏月的“小家子气”和“不解风情”极尽轻蔑,

暗示沈砚这样的人物,身边该配的是能与他比肩、助他更进一步的女子,

而非一个只会弹琴、空有清高的摆设。沈砚虽未明着附和,

但连日来的政务烦忧和赵姝刻意的吹捧逢迎,让他心中对林疏月那份因冷落而生的不耐,

如同被投入了火星的干草,悄然滋生。宴至半酣,沈砚已微醺。

赵姝的贴身侍女“惊慌失措”地跑进来,附在赵姝耳边低语了几句。赵姝脸色“骤变”,

猛地站起身,带着一丝刻意的慌乱看向沈砚:“沈相!不好了!方才府中护卫巡夜,

竟……竟在别院后园假山处,撞见令夫人与一陌生男子……举止……举止甚为亲密!

这……这可如何是好?”如同一个焦雷在头顶炸响!沈砚脑中嗡的一声,

残留的酒意瞬间化为滔天的怒火直冲顶门!林疏月!那个看似清高贞静的女人!

她竟敢……竟敢背着他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丑事!

一股被背叛的狂怒和深重的耻辱感瞬间攫住了他,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猛地推开面前的酒案,杯盘狼藉地碎了一地。在赵姝“焦急”的劝阻声中,他双眼赤红,

带着一身凛冽的杀气和浓重的酒气,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策马狂奔回沈府。沈府后园,

万籁俱寂。白日里刚下过一场雪,此刻雪已停了,月华惨淡地洒落,

将覆雪的假山、枯树映照得一片凄清冷白。沈砚踉跄着冲入后园,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带着毁灭一切的冲动。目光如刀,疯狂地扫视着。就在那嶙峋的假山阴影里,

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林疏月穿着一件单薄的素色斗篷,背对着他,

似乎正微微侧身对着假山后,像是在和什么人低语。她的身影在月光和雪光映衬下,

显得那样单薄,那样孤立无援。而在她侧身面对的那个方向,假山石后,

一角深灰色的男子衣袍,极其醒目地一闪而过!“林疏月——!!

”沈砚的怒吼撕破了冬夜的死寂,带着被背叛的狂怒和撕裂心肺的痛楚。

林疏月闻声浑身剧震,猛地转过身来!当看清是沈砚时,

她原本苍白失神的脸上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恐惧。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解释什么:“夫……夫君?

你……你怎么……”“**!”沈砚的理智早已被怒火和酒气焚烧殆尽。他几步冲到近前,

根本不给林疏月任何开口的机会,

眼中只有那抹一闪而逝的灰色衣角和眼前这张“虚伪”的脸!他扬起了灌满怒意的手掌,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掴在了林疏月的脸上!“啪——!

”清脆刺耳的皮肉撞击声在寂静的雪夜里回荡,显得格外惊心。

林疏月整个人被打得向一侧踉跄摔去,重重地跌倒在冰冷的雪地里!发髻散乱,

一缕鲜血立刻从她破裂的唇角蜿蜒而下,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洇开一小朵刺目的红梅。

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瞬间浮起一个清晰的、红肿的掌印。她伏在雪中,

单薄的身体因剧痛和寒冷而剧烈地颤抖着,抬起眼看向沈砚的目光里,

是彻底的破碎、死寂的绝望和一种令人心寒的、冰冷的了然。她不再试图辩解,

只是死死地咬住了下唇,任由鲜血渗出,染红了齿贝。沈砚打完这一巴掌,

胸中那股毁灭性的怒火似乎得到了片刻的宣泄,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暴戾和屈辱填满。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雪地里如同破碎玩偶般的妻子,眼神冰冷刺骨,再无半分往昔的温情。

“来人!”他厉声嘶吼,声音因愤怒而扭曲变形,“把这不知廉耻的贱妇给我拖下去!

关进西院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谁也不准给她一口水、一粒米!

”*****前世·沉湖**西院角落那间废弃的柴房,成了林疏月的囚笼。

冰冷的土坯墙四面透风,屋顶漏下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骨。

只有一堆散发着霉味的干草勉强算是铺盖。没有炭火,没有热食,

只有每日从门缝底下塞进来的、冰冷的残羹剩饭,有时甚至只是一碗结了冰碴的冷水。

沈砚那雷霆万钧的怒火和毫不留情的囚禁命令,如同无形的烙印,打在了林疏月的身上。

一夜之间,沈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位曾经的夫人因“不贞”而被相爷厌弃。

曾经围绕在漱玉轩的谄媚和恭敬,瞬间化作了最恶毒的鄙夷和幸灾乐祸。

查看完整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