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现代言情小说,讲述了周叙白苏晚在爱吃喜果冰棍的河图的笔下经历了一系列惊险刺激的故事。周叙白苏晚天生具备了超乎寻常的天赋,他面临着来自各方势力的追杀和考验。在这个残酷而神秘的世界里,他必须不断成长并寻找真相。是他某次年会随手送的小礼物;甚至窗台上那盆长势喜人的绿萝,也是从他办公室那盆分株出来的……它们无声地提醒着我,那个名为“……令人屏息以待的结局将震撼你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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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他秘书的第十年,他第一次抱了我。>医院消毒水的气味里,
他下巴抵着我发顶说:“别怕。”>可出院后,他又变回那个疏离的上司。
>直到我在他抽屉发现和别人的订婚请柬。>“找个新秘书吧。”我递上辞职信。
>他撕碎信纸冷笑:“你走了谁记得我咖啡加两块糖?”>后来我相亲,
他闯进餐厅拽我手腕:“加糖的人不是来了吗?”>他掏出戒指盒的瞬间,
我心跳停了——>里面躺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钥匙。>“我家门锁十年前就坏了,
”他声音发哑,“只有你能打开。”---手术室门上那盏刺目的红灯,
像悬在我心尖烧红的烙铁。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发苦,钻进喉咙,沉甸甸地压着肺腑。
**墙站着,指尖冰凉,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楚,
压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惶恐。脚步声由远及近,急促而沉重,敲打在死寂的走廊地砖上。
我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深潭似的眼睛里。是周叙白。他额发微乱,
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也扯松了些,呼吸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
他刚从另一个城市的谈判桌上赶回来,风尘仆仆。“怎么样?”他的声音很低,
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目光紧紧锁在我脸上。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砂纸堵住,
只发出一点破碎的气音。手术室里躺着的是我相依为命的父亲,突发心梗。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抽空了所有力气。我看着他,视线迅速被涌上来的水汽模糊,
只能无力地摇了摇头。下一秒,一股带着熟悉冷冽气息的力道猛地将我拉了过去。
我的脸猝不及防地撞上他挺括的白衬衫前襟。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混合着淡淡雪松与皮革的味道,瞬间冲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大脑一片空白。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走廊里其他焦急的家属、匆忙的护士、冰冷的座椅……一切喧嚣都潮水般褪去。
世界只剩下这个突如其来的、坚硬又温热的怀抱。他结实的手臂环过我的肩膀,
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将我牢牢圈住。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发顶,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发丝。
低沉的声音贴着我的颅骨,带着一种奇异的、抚平惊涛的力量,清晰地响起:“别怕。
”两个字,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我心底激起一圈又一圈剧烈震荡的涟漪。十年了。
整整十年,我站在离他最近的位置,处理他所有的行程、喜好、甚至情绪,
扮演着那个最完美、最专业、最懂进退的秘书苏晚。
我熟悉他衬衫袖口第二颗纽扣会微微刮手,知道他咖啡要加两块糖,
清楚他烦躁时会下意识用指节敲击桌面……却从未想过,有一天,
会被他这样紧紧地拥在怀里,听他亲口说一句“别怕”。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血液却在皮肤下疯狂奔涌。耳畔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每一下都敲打在我混乱不堪的神经上。我迟疑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
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轻轻地、试探性地抓住了他腰侧微皱的衬衫布料,
仿佛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那扇象征命运的红灯熄灭的时候,他也没有松开手。
医生走出来,宣布手术成功。巨大的虚脱感让我几乎站立不住,
是他臂弯的力量稳稳地托住了我。父亲被推回病房,安顿好一切,已是深夜。
他替我拉好病房的被子,动作带着罕见的笨拙。“好好休息,明天公司的事我会处理。
”他站在床边,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但眼神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余温。
我看着他,嘴唇动了动,那句盘桓在心底十年的、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疑问,
最终还是被咽了回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谢谢周总。”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病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他挺拔的背影,也似乎将方才那个带着体温的拥抱彻底封存,
像一个短暂得令人心碎的幻觉。空气里,只剩下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道。父亲一天天好起来,
我重新回到位于市中心那栋线条冷硬的摩天大楼顶层。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周叙白依旧是那个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的周总,而我,依然是那个一丝不苟的苏秘书。
那个拥抱,像投入深海的石子,除了在我心底留下无法平复的涟漪,没有激起任何水花。
他待我,甚至比从前更加疏离,带着一种刻意的、公式化的距离感。
仿佛那夜在医院里抱着我、对我说“别怕”的,是另一个人。我替他冲咖啡,
按照他十年如一日的习惯——两块方糖。白瓷杯放在他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
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他正埋首于一份厚厚的并购案文件,头也没抬,
只从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嗯”表示知道了。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冷硬的线条。我垂着眼,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
心口那点隐秘的期待,像被针扎破的气球,无声地瘪了下去。
指尖还残留着咖啡杯温热的触感,却暖不到冰凉的心。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这十年里,
我所有的青春、热情、隐秘的爱恋,都无声地倾注在这间办公室里,倾注在他身上。
我记得他每一次微小的情绪波动,在他开口前就递上他需要的文件,
在他熬夜时默默备好温热的牛奶。我熟悉他胜过熟悉我自己。多少个加班的深夜,
整层楼只剩下我们两人,只有键盘敲击声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亲密。我总以为,时间久了,他总会看见,总会懂得。
那份小心翼翼收藏在心底的感情,总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那个拥抱,
曾让我错觉那扇紧闭的门终于松动了一条缝隙。
然而现实却给了我更沉重的一击——那扇门不仅没有打开,反而被彻底焊死,
并且贴上了“下属专属”的冰冷标签。我强迫自己专注于屏幕上的报表,
数字却像一群不安分的蚂蚁,爬得我眼花缭乱。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他的方向。他蹙着眉,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遇到棘手问题的习惯动作。我几乎立刻就知道,
是那份关于东南亚工厂的合同出了问题。放在以前,我会不动声色地找出相关资料,
在他开口前轻轻放在他手边。但这一次,我没有动。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心灰意冷,
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午休时间,周叙白被一个紧急电话叫走。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人。我需要找一份他上个月签过的、关于新部门预算的文件。
那份文件我记得他随手塞进了办公桌最下方的那个抽屉里,
那个他很少打开、堆满杂物的抽屉。我蹲下身,拉开沉重的抽屉。
里面果然杂乱无章地塞着一些旧笔记本、备用领带、几盒未拆封的名片……我耐着性子翻找。
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带着精致压纹的纸角。好奇心驱使下,我小心地将它抽了出来。
那是一个深酒红色的信封,材质厚重,触手生温。信封正面,
是烫金的、流畅优雅的花体英文。我的英文很好,
一眼就辨认出那是一个姓氏——“Vanderbilt”。心,毫无预兆地往下沉。
指尖冰凉得几乎失去知觉。我捏着那个信封,像捏着一块烧红的炭。
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抽屉里散乱的文件被我不小心带出来几份,飘落在地上。
我无暇顾及,只是颤抖着手指,一点点抽出了信封里那张同样质地的卡片。请柬。
设计极其精美,边缘滚着细细的金线。
的订婚典礼****时间:下月十五日****地点:半岛酒店顶层宴会厅**“林薇安”。
这个名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眼底。
那个只存在于传闻中、他青梅竹马的林家千金,
那个一直被他妥善地保护在私人领域之外、从未让我接触过的存在。原来如此。
原来所有的疏离,所有的界限分明,所有的“不愿向前一步”,答案都在这里。
那个拥抱算什么?是上司对得力下属遭遇家庭变故时,一点微不足道的、居高临下的怜悯?
还是……他内心也曾有过一丝波澜,但终究敌不过门当户对的现实,
敌不过家族早已为他安排好的锦绣前程?十年。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把自己最珍贵的感情,卑微地供奉在他前进的路边,以为终有一日能被他看见。却不知,
他通往的终点,早已铺好了红毯,站好了与他比肩的人。那个人,从来就不会是我苏晚。
一股尖锐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视线瞬间被汹涌的泪水彻底模糊。
滚烫的液体毫无阻碍地滚落下来,砸在深酒红色的请柬上,晕开一小团深色的水渍。
那水渍迅速蔓延,像一朵丑陋的、宣告死亡的花。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
不能出声,不能在这里崩溃。我用力地、近乎粗暴地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
将那封灼人的请柬塞回抽屉的最深处,胡乱地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塞回去,猛地合上抽屉。
动作太大,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我扶着冰冷的桌沿,深深地吸气,再吸气。
指甲几乎要嵌进坚硬的木纹里。胸腔里那颗跳动的东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碾碎,痛得无法呼吸。十年。够了。再多的执着,再多的等待,在这一刻,都显得无比可笑,
无比廉价。我的位置,从来都只是“秘书苏晚”,仅此而已。而那个位置旁边,
早已预留给了“林薇安**”。尘埃落定。心死如灰。下午的工作变得机械而麻木。
我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高效地处理着邮件、安排着会议、回复着电话。声音平稳,
表情无懈可击。只是当周叙白结束会议回来,习惯性地伸出手,
示意我递上下一个行程文件时,我的指尖在文件边缘停顿了半秒,才稳稳地递过去。
他接过文件,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深邃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我垂下眼,
避开了他的审视。“苏晚?”他唤了一声,带着一丝询问。我抬起头,
脸上是训练有素的、标准的职业微笑:“周总,还有什么吩咐?”他看着我,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淡淡地移开目光:“下午的会议记录,
整理好发我。”“好的。”我应道,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
给冰冷的办公室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却丝毫暖不进我的心。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字,看着桌角那盆我精心照料了五年的绿萝,
看着玻璃隔断外繁华而冷漠的城市天际线。这里的一切,都浸透了我十年的光阴和情感。
是该结束了。下班时间到了。办公室的同事陆续离开。我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直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中央空调系统低沉的嗡鸣。我拉开自己的抽屉,
从最深处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色信封。信封很薄,
里面只有一张轻飘飘的纸,却承载着我十年暗恋的终结和一场无声的告别。站起身,
走到他那张宽大得有些空旷的红木办公桌前。他还没走,正对着电脑屏幕处理邮件,
侧脸在屏幕微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冷峻。我将那个白色的信封轻轻放在他面前光洁的桌面上,
发出一点细微的摩擦声。他被打断,视线从屏幕移开,落在那信封上,随即抬起眼看向我,
带着一丝惯常的、等待指令下达的询问神色。我迎着他的目光,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尖锐的痛楚。但我强迫自己挺直脊背,
声音清晰而平稳,像在汇报一个最寻常不过的工作决定:“周总,我辞职。
麻烦您尽快给自己找个新的秘书吧。”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周叙白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那双总是深不见底、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眸里,
清晰地掠过一丝错愕,随即被一层浓重的阴霾覆盖。他盯着我,
目光锐利得像是要穿透我的皮囊,直刺进灵魂深处。“辞职?”他重复了一遍,
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他猛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出长长的阴影,瞬间将我笼罩。“苏晚,你在开什么玩笑?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冰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声音。“我没有开玩笑。
”我的声音比他预想的要平静,却也带着一种抽空了所有情绪的疲惫,“周总,十年了。
我累了。”我顿了顿,目光落在他桌角那个我曾无数次为他整理过的笔筒上,
声音轻了下去,“我……需要一个新的开始,也需要一个……身份。”最后两个字,
我说得很轻,却像投入冰湖的石子,清晰地回荡在两人之间。不是秘书,不是下属,
而是一个可以站在他身边、拥有清晰定义的身份。这个奢望,我藏了十年,也绝望了十年。
“身份?”周叙白像是被这两个字狠狠刺了一下,他绕过宽大的办公桌,
几步就逼近到我面前。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你想要什么身份?”他俯视着我,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震惊,有愠怒,
甚至……还有一丝被冒犯的受伤?“苏晚,你告诉我,十年了,你在这里,
难道仅仅是因为一份工作?仅仅是为了一个所谓的‘身份’?”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失控的质问,“这十年,我们之间……”“周总!”我猛地打断他,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疼得几乎窒息。他的质问像一把钝刀,
反复切割着我早已鲜血淋漓的心。“我们之间,从来都只有工作关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十年如一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自虐般的决绝。
我不能再听下去了,不能再给他任何机会,用那些暧昧不清的话语,
让我本就动摇的心再次沉沦。林薇安的名字像烙印一样烫在我的脑海里。我深吸一口气,
逼退眼眶里再次涌上的酸涩,强迫自己迎上他惊怒交加的目光:“过去十年,
我很感激您的信任和栽培。但现在,我真的打算放弃了。新秘书的人选,
我会把整理好的备选资料发到您的邮箱。工作交接,我会在一周内完成。”说完,
我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猛地转过身,不再看他一眼,大步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哒哒”声,
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碎裂的心上。“苏晚!”身后传来他压抑着暴怒的低吼,
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失态的急切,“你给我站住!”我没有停。
手指已经握住了冰凉的金属门把手。“砰——!”一声刺耳的撕裂声在身后炸响。
我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回头。只见周叙白手里紧紧攥着我刚刚放下的那封白色辞职信,
那张薄薄的纸已经被他暴怒地撕成了两半,碎片如同被扯碎的白蝶,
纷纷扬扬地飘落在昂贵的地毯上。他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放弃?”他盯着我,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而嘲讽的弧度,
那弧度里却藏着某种更深的、近乎失控的东西,“你走了,谁来记得我开会前要喝半杯温水?
谁来记得我咖啡里要加两块方糖?谁来记得我那些该死的、只有你才搞得清楚的行程安排?
苏晚,你告诉我!”他的质问,像裹着蜜糖的毒针,精准地扎进我最柔软也最疼痛的地方。
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是我十年如一日用心记下的爱的密码,此刻却被他当作锁链,
试图将我牢牢捆在原地。多么讽刺。我看着他,
看着那张曾让我魂牵梦萦、此刻却写满愤怒和不解的脸,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
也彻底熄灭了。只剩下冰冷的灰烬。“周总,”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这些,都是秘书的工作。任何一个合格的新秘书,培训几天,
都能记住。”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手中残留的纸屑,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若千钧,
“而我,需要的,从来就不是做一个永远合格的秘书。”不再犹豫,
我猛地拉开了厚重的办公室门。外面走廊明亮的灯光涌了进来,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将那扇象征着过去十年的门,
连同门后那个让我爱了十年、痛了十年、此刻却面目全非的男人,彻底关在了身后。
门合拢的沉闷声响,隔绝了那个窒息的空间。**在冰冷的电梯轿厢壁上,
光滑的金属映出我苍白如纸的脸。电梯无声地向下滑行,失重感包裹着我,
像一场缓慢的坠落。十年的光阴,十年的小心翼翼,
十年的无望守候……如同被按下了删除键,在这一刻,化为冰冷的碎片,沉入无底深渊。
心口的位置,空得发疼,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钝痛。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眼泪终究还是无声地滑落,砸在光可鉴人的轿厢地板上,晕开一小点深色的痕迹,
迅速**燥的空气吞噬,不留一丝痕迹。回到租住了多年的小公寓,
一种巨大的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我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
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件物品,似乎都残留着过去生活的印记,
—书架上那本他推荐过的、艰涩难懂的经济学著作;茶几上那个印着律所LOGO的马克杯,
是他某次年会随手送的小礼物;甚至窗台上那盆长势喜人的绿萝,
也是从他办公室那盆分株出来的……它们无声地提醒着我,那个名为“周叙白”的男人,
是如何以一种无孔不入的方式,渗透进我生命的每一个角落。我开始清理。
将那些与他有关的书、杯子、小摆设,一件件收进纸箱。动作机械而麻木,
像是在剥离自己的一部分。每放进去一件东西,心口就仿佛被剜掉一小块。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新信息。发件人:周叙白。心脏猛地一缩。指尖悬在屏幕上方,
带着细微的颤抖。我深吸一口气,点开。只有短短一行字,
带着他一贯简洁而强势的风格:【明天上午九点,到我办公室谈。关于工作交接。
】公事公办。毫无温度。仿佛下午那场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我看着那行字,
唇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他果然只关心工作交接。十年秘书,最后的价值,
也不过是确保权力平稳过渡。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悬停片刻,终究还是敲下了回复:【周总,
辞职信已提交,按流程办理即可。后续交接事宜,我会邮件沟通,并配合HR完成。抱歉,
不便面谈。】点击发送。然后,将那个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拖进了通讯录的黑名单。
动作决绝,没有丝毫犹豫。世界瞬间清静了。接下来的日子,像设定好的程序。
我屏蔽了所有来自权璟律所的消息,只通过邮件冷静而高效地处理着交接事宜,
列出详细的文档清单、工作流程、注意事项。HR打来的电话,
也被我以“邮件沟通即可”的理由礼貌挡回。我需要时间。需要空间。
需要从这巨大的情感废墟里,一点点把自己剥离出来,重新拼凑。两周后,
交接流程基本完成。一个阴沉的周末下午,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一种强烈的直觉攫住了我。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我盯着那个闪烁的号码,犹豫了很久,
直到它即将自动挂断的前一秒,才按下了接听键。“喂?”我的声音带着刻意维持的疏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那个熟悉得刻入骨髓的低沉嗓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沙哑,清晰地传了过来:“是我。”是周叙白。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我握着手机,
指尖冰凉,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沉沉地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