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烬宫
作者:云崖间
主角:尘影柳姬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8-13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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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烬宫小说,讲述了尘影柳姬的故事,希望本书能缓解大家的烦恼,保持好心情讲述了:他有他自己的剧本。锦心走后,殿内恢复死寂。「你为什么答应?」我问他,声音里带了丝冷意。「您不是说,让我去做她最忠诚的狗吗……

章节预览

我是大晏废后,凰歌。家族倒台,我被死敌新贵妃柳姬关进霜烬宫。她日日折辱我,

更对我七岁的孩儿伸出毒手。活路只有一条。那个奉命监视我的太监,尘影。我用权谋作饵,

人心为钩,诱他与我共堕深渊。我以为他是我掌中物,却不知,他来,只为一桩灭门血债。

1霜烬宫的冬天,能把活人冻死。我裹着一身洗得泛黄的素衣,坐在窗前。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影子无声地滑了进来。尘影。他端着一盘冷饭,脚步很轻。

食盒放下,转身,全程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我没回头。我是凰歌。就算被废,

我也是大晏的国母。这份傲慢,是我对抗屈辱的最后铠甲。他习惯了我的无视,转身要走。

「站住。」我的嗓子干得冒烟,声音又哑又涩。他的脚步顿住,背影僵直。

那道穿着灰扑扑太监服的身影,在昏暗里,薄得像一张纸。我放下笔,慢慢踱到他面前。

他比我预料的高,我得稍稍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一张过分干净的脸,眉眼清俊。

只是那双眼,是两口枯井,沉着死气,什么都映不出来。「你叫尘影?」我问。他垂下眼皮,

声音平得没有一丝波澜。「是。」一个字。多一个都像要他的命。我笑了。

「尘影……尘土里的影子。」我念着他的名字,指尖拂过他肩头的灰,「一辈子待在阴沟里,

你甘心?」「不想有朝一日,站在太阳底下?」2尘影的身体,有了一瞬的僵硬。

极细微的反应,却没逃过我的眼。在这霜烬宫,看透人心,是我唯一的活路。

我向他逼近一步,近到能闻见他身上皂角混着尘土的冷味。「柳姬能给你的,不过是些赏钱,

让你活得像条体面的狗。」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字字淬毒。「我能给你的,是你不敢想的。」

「钱,权,地位。」「甚至……复仇。」我死死盯着他的眼,想从那两口枯井里,

挖出一丝欲望,一丝野心。只要有一样,他就是我的。可我什么也没看到。

那双眼依旧是死寂的黑,我的话砸进去,连个水花都没有。他一字一顿,声音冷得掉渣。

「娘娘慎言。」「奴才的本分,是看着您。」说完,他躬身,后退,转身,一气呵成。

殿门关上,最后一丝光也被吞噬。我看着桌上那盘冷饭,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

他拒绝得太快了。快得像在掩饰什么。有意思。这盘死棋,好像活了。3入冬,天更冷了。

柳姬的手段,也从暗处的克扣,变成了明面上的折辱。送饭的老嬷嬷是她的心腹,

每天借送饭的由头,对我冷嘲热讽。「哟,废后娘娘还画这死菊花呢?真应景。」

「饭菜凉了?我们下人吃的也是这个,娘娘将就吧,总比饿死强。」我不理她。我越气,

柳姬越得意。我偏不让她如愿。尘影依旧每天来,沉默地来,沉默地走,

像那天晚上的交锋从未发生过。他就那么冷眼看着,看老嬷嬷怎么作践我。

直到京城下了第一场雪。老嬷嬷照例端来冰饭,嘴里的话比外面的风雪还毒。

「听说东宫的太子爷病了,烧得人都糊涂了。娘娘,您说这小孩子家家的,身子骨就是脆,

万一要是……」她话没说完,我手里的茶杯,已经砸在她脚边。滚烫的茶水溅湿她的裙摆,

碎瓷片划破了她的脚踝。「滚!」我胸口剧烈起伏,眼底一片血红。柳姬,

你终于对我儿子下手了。老嬷嬷被我的反应吓住,随即撇嘴骂了句「疯婆子」,瘸着腿走了。

那一夜,我睁着眼,直到天亮。第二天,尘影来送饭时,老嬷嬷没来。听洒扫的宫女说,

那老虔婆昨晚回宫的路上,脚下一滑,栽进了结冰的荷花池,捞上来时只剩半口气。

我心里一动。太巧了。我看向尘影,他依旧是那副死人脸,把食盒放在桌上。只是今天,

他多了一个动作。他从食盒底层,拿出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紫铜手炉,轻轻放在我手边。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我看着那雕着缠枝莲纹的手炉,再看看他离去的背影,冰封的心,

裂开了一条缝。是他。一定是他。这个男人,不是柳姬的狗。他有自己的爪牙。4从那天起,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尘影。我不再枯坐殿中,开始在院里走动,对着那株枯菊发呆。

但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凝在他身上。很快,我发现了他的破绽。他走路的姿势,

看似和其他太监一样躬着身子,可他的下盘极稳,每一步落地都悄无声息,却力道十足。

这不是太监的步法。他的手很干净,指甲修得整整齐齐,但虎口和指节处,有一层极薄的茧。

常年握剑留下的茧。最让我确定猜测的,是一个风雪夜。我被冻醒,借着窗外雪光,

看到院墙角落里,立着一个黑影。是尘影。他以为我睡了,正背对我,手里握着一根枯枝。

他在练剑。没有剑风,没有声响,但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一股狠辣的杀气。

那不是宫中侍卫的招式,是江湖上,一击毙命的杀人技。我死死捂住嘴。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我以为我在审视一颗棋子。现在才发现,我可能是在与一头披着人皮的狼共舞。这感觉,

非但没让我怕,反而让我全身的血都烧了起来。一个身怀绝技,潜伏在柳姬身边的假太监。

他图谋的,比我想的更大。我的棋局,就需要这样一条疯狗。5机会很快来了。

东宫的消息越来越坏,我儿子高烧不退,已经开始说胡话。太医院束手无策,

皇帝只派人来看过两次,就被柳姬缠去了她的寝宫。我知道,柳姬在逼我。逼我发疯,

逼我自乱阵脚,好让她名正言顺地弄死我。我不能输。更不能让我儿子有事。那晚,

尘影照例送饭。我没等他放下食盒,直接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的手,冷得像冰。

被我抓住的瞬间,他全身肌肉绷紧,那双死寂的眼里第一次透出骇人的杀气。

我迎着他的目光,把他拖进内殿。「砰」的一声,我反手关上殿门。「你想干什么?」

他终于开口,声音里是压抑的怒火。我没回答,而是从枕下最深处,

摸出一枚羊脂白玉的凤凰佩,用力拍在桌上。「我凰家的信物。」我的声音在抖,是愤怒,

也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宫外,忠于我凰家的人,只认它。」我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

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帮我送出去。西街,博古斋,交给掌柜。」「事成之后,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俯身凑近他,把声音压到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一个……关于十年前,卫国公府满门被屠的秘密。」话音落下,我清楚地看到,

尘影那双万年不变的眼里,有什么东西,碎了。震惊,仇恨,

痛苦……无数情绪在他眼底翻涌,最后烧成一片猩红。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要捏碎我的骨头。「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在磨。我赢了。

卫国公府,是他的死穴。6手腕剧痛,我却冷冷地看着他。「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

当年那场大火,不止烧死了卫国公府三百一十二口人。」「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婴孩,

被人从后门的狗洞递了出去。」「那个婴孩的襁褓里,塞着半块虎符玉佩,对不对?」

尘影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他眼里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沉淀成一种更深的死寂,

一个名为「仇恨」的黑洞。他缓缓松开手,我的手腕上,留下五道清晰的青紫指痕。

他拿起桌上的凤凰玉佩,紧紧攥在掌心。他没再问。因为他知道,我抓住了他的命门。

「地址。」他吐出两个字。「西街,博古斋。」我重复,「交给掌柜,他知道怎么做。」

尘影点头,将玉佩小心藏入怀中,转身拉开殿门,毫不犹豫地融进夜色。那一夜,

我坐在窗前,一夜未眠。这是一场豪赌。我押上了我的命,我儿子的命,和整个凰家的未来。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我的窗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朵沾着晨露的白色山茶花。

博古斋的回信。——事已办妥,静候佳音。我伸出手,轻抚那娇嫩的花瓣,冰冷的泪,

终于滑落。这盘死棋,活了。7尘影的效率,超乎我的想象。三天后,宫里炸了锅。

柳姬的爹,当朝太尉柳擎苍,在城郊别院私会朝臣,被巡防营当场抓获。人赃并获。

更要命的是,禁军还在他书房搜出了一封他与边关将领的密信,信中言辞暧昧,直指谋逆。

龙颜大怒。柳太尉当即下狱。柳家在朝中的势力,一夜倾覆。柳姬在皇帝面前哭得肝肠寸断,

头都磕破了,也没换来皇帝一丝怜悯。她被禁足。而我儿子,在柳家倒台的第二天,

病就好了。太医们战战兢兢地回禀,说太子殿下洪福齐天,自己挺了过来。我心中冷笑。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洪福齐天,不过是背后那双手,暂时松开了而已。霜烬宫的日子,

好过了起来。炭火足了,饭菜热了,再没人敢给我脸色看。尘影依旧每日送饭,

可我们之间的气氛,已经变了。我们不再是囚徒与狱卒。是同谋。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依旧沉默,但我知道,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那口枯井底下,有暗流在涌。是夜,

他送完饭,没有立刻走。「柳姬被禁足,但她的眼线还在。」他站在殿中,低声说,

「她只会盯我们盯得更紧。」我点头:「我明白。」「她很快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他继续说。「那又如何?」我走到他面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越是怀疑,我们越要在她眼皮子底下行事。」他抬眼看我。那双眼里,

第一次有了仇恨之外的情绪。是困惑,也是探究。「你要我做什么?」他问。我笑了。

「我要你,去做柳姬最忠诚的那条狗。」8柳姬果然起了疑心。她被禁足,

派了最信任的掌事女官锦心来。锦心带来了许多赏赐,说是贵妃娘娘心善,怕我受苦。

我坦然受了,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仿佛对外界的风云一无所知。锦心旁敲侧击许久,

见问不出什么,便把目光转向了尘影。「尘影公公倒是尽心,把娘娘照顾得很好。」

锦心笑说。尘影躬身,声音谦卑:「奴才本分。」「贵妃娘娘说了,公公这样忠心能干的人,

只在霜烬宫守着,太屈才了。」锦心话锋一转,「不知公公可愿去伺候贵妃娘娘?」

这是柳姬的试探。我能感觉到,尘影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了。我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

状似无意地说:「柳贵妃身边人才济济,哪会缺一个霜烬宫的奴才。尘影笨手笨脚的,

怕是伺候不好。」我在替他回绝,也是在告诉他,别去。尘影却忽然抬头,

对着锦心露出一个近乎谄媚的笑。「能得贵妃娘娘赏识,是奴才三生有幸。奴才……愿意。」

锦心满意地笑了。我也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尘影,他比我想的更聪明,也更狠。

他有他自己的剧本。锦心走后,殿内恢复死寂。「你为什么答应?」我问他,

声音里带了丝冷意。「您不是说,让我去做她最忠诚的狗吗?」尘影转身看我,

那双眼在烛光下闪着幽光,「只有离她最近,才能咬断她的喉咙。」我心头一震。

「可你去了她身边,我们如何联系?」他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我。

一只用竹子做的小小鸟哨。「每日清晨,我会放一只信鸽飞过霜烬宫。有事,您吹响此哨,

它便会落下。」他顿了顿,「无事,便不要吹。」「还有,」他从袖中取出一包油纸,

「金疮药。您手腕上的伤,该上药了。」说完,他将药包放在桌上,深深看了我一眼,

转身离去。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去柳姬身边了。我握着冰冷的鸟哨和还带着他体温的药包,

心中五味杂陈。我与他,像是隔着万丈深渊,却又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死死缠绕。这根线,

一头是权谋,一头是仇恨。随时都可能将我们两人,拖入万劫不复。9尘影去了柳姬的寝宫。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取得柳姬信任的,只知道,霜烬宫的看管,松懈了许多。每日清晨,

我都能看到一只灰鸽,准时从霜烬宫上空飞过。我一次也没吹响过鸟哨。

我知道他在等我的指令,但我也在等一个时机。柳家倒台,柳姬禁足,看似我赢了。

但我清楚,这只是第一步。只要柳姬还是皇帝心尖上的人,只要她肚子里那个孽种还在,

她就随时有翻身的可能。我必须一击致命。等待的日子里,

我开始一遍遍回想关于卫国公府的一切。尘影的出现,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我记忆深处一个尘封的盒子。卫国公府满门被屠那年,我刚入主中宫。我父亲是丞相,

卫国公手握兵权,两人在朝堂上是政敌。一夜之间,卫府化为白地,官方结论是,意外走水。

但我父亲曾私下对我说,此事绝不简单。后来,我父亲派人暗查,所有线索,

都隐隐指向了一个人——当时还是三皇子的,当今的皇帝。只是,没等我父亲查到实证,

先帝便驾崩了。三皇子登基。我父亲很快被安上「结党营私」的罪名,罢了官,遣返回乡。

凰家,一落千丈。我这个没有家族支撑的皇后,也很快被柳姬找到机会,废黜,打入冷宫。

如今想来,这一切,都像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从卫国公府的灭门惨案开始,

到我凰家的败落,背后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尘影的仇人,

便不是我凰家。而是……我不敢再想下去。这个猜测太过骇人,一旦证实,

足以打败整个大晏。10转眼到了年关。宫里要举行祭天大典,皇帝为了显示仁德,

大赦天下,也解了柳姬的禁足。柳姬甚至比以前更得宠。因为太医诊出,她怀的是皇子。

一时间,朝野上下,全是恭贺之声。我这个被遗忘在冷宫的废后,成了一个笑话。我知道,

柳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一定会借着祭天大典,对我,对我儿子,痛下杀手。

我必须赶在她之前动手。那天清晨,当那只灰鸽再次飞过霜烬宫上空时,我拿起了那只竹哨,

用力吹响。尖锐的哨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灰鸽盘旋一圈,精准地落在我的窗台。

我从它脚环上取下一个小小的蜡丸,用体温融化,里面是一张极小的纸条。

上面只有两个字:「何事?」我取来笔墨,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一行字:「祭天大典,

我要柳姬,身败名裂,永不翻身。」我将纸条重新塞入蜡丸,绑回信鸽脚上。灰鸽振翅飞走。

我不知道尘影会如何做,我只能信他。祭天大典前夜,我收到了回信。依旧是一个蜡丸,

里面的纸条上,画着一张简单的地图,和一个字。「火。」我看着那张图,

瞬间明白了尘影的计划。图上,是祭天高台的结构图,其中一个红点,

标注的是高台的承重木。他要我在祭天大典上,放火烧了高台。这个计划,太疯,也太险。

一旦失手,便是万劫不复。可我别无选择。我看着纸条上那个龙飞凤舞的「火」字,

仿佛能看到尘影那双在黑暗中燃烧的眼。好。那就一起,在这皇宫里,放一把最大的火。

11祭天大典那日,天色阴沉。我作为废后,本没资格参加。但柳姬特意向皇帝求情,

说让我这个「罪妇」也去观礼,感受皇恩浩荡。她要诛我的心。我穿着一身暗色宫装,

沉默地跟在嫔妃末尾,来到祭天高台之下。高台下,人山人海。柳姬穿着金丝凤羽的华服,

被皇帝亲自扶着,站在最高最显眼的位置。她的肚子已经很明显,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她看到了我,甚至朝我举了举杯,眼神里全是轻蔑。我低下头。手心全是冷汗。袖子里,

藏着我用所有积蓄换来的一小包硫磺和火石。心跳得要蹦出喉咙。吉时到。司礼官高声唱喏,

仪式一项项进行。我的目光,在人群中疯狂搜索。我需要找到尘影。我需要他的信号。终于,

我在柳姬身后的人群里,看到了他。他依旧穿着那身灰扑扑的太监服,低着头,毫不起眼。

就在皇帝举杯祭天的那一刻。他似乎不经意地抬了下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就是这个动作。动手。我再没犹豫,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高台之上,悄悄退到人群边缘,

绕到高台后方。这里守卫薄弱。我找到地图上标注的位置,将硫磺粉末,

尽数倒在干燥的承重木上。然后,我拿出火石,双手颤抖地用力一划!「刺啦」!火星迸溅,

点燃了硫磺。「轰」!火焰冲天而起。12「走水了!高台走水了」不知谁喊了一句,

整个广场瞬间陷入混乱。尖叫声,哭喊声,乱成一团。官员四散奔逃,

宫女太监没头苍蝇一样乱撞。高台上的皇帝被吓得不轻,在侍卫簇拥下,连滚带爬地往下跑。

柳姬更是花容失色,尖叫着被宫人护着挤下高台。混乱中,没人注意到我。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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