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千叶随风而去写的小说悄悄的春天,主角是林悄悄江屿,有一种想一直看下去的冲动,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江屿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随即露出一个惯常的、明亮的笑容,朝她点了点头,“你也在这儿帮忙啊?”“嗯。”林悄悄飞快地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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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悄悄有个秘密:她画了整整三本江屿的素描。>课间操偷看他的侧脸,
篮球赛捕捉他跃起的弧度,甚至他趴在课桌上睡觉的睫毛都清晰可见。>直到校庆晚会,
她在后台弄丢了母亲留下的珍珠发卡。>黑暗里翻找时突然撞进温暖的怀抱。>“抓到你了。
”江屿的声音带着笑。>世界瞬间寂静,只剩彼此的心跳。>他摊开掌心,
发卡静静躺着:“以后弄丢重要的东西,要第一个叫我。”>林悄悄不知道,
他早就见过那本画满自己的素描。>更不知道,发卡背后刻着他六岁时歪歪扭扭的“平安”。
---九月的风,裹着暑气未消的燥热和隐约浮动的桂花甜香,
莽撞地闯进高二(三)班的教室,吹得窗帘鼓起又落下。林悄悄坐在靠窗的位置,
微微侧着头,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越过半开的窗棂,投向隔壁四班教室外的走廊。
课间操刚结束,人潮喧闹着涌回各自的教室。在那片晃动的、色彩斑斓的校服身影里,
林悄悄总能一眼就锁定那个目标。江屿正和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地往回走,
额发被汗水濡湿了几缕,随意地贴在光洁的额角。他不知说了句什么,
嘴角扬起一个熟悉的弧度,露出一口白牙,阳光落在他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整个人像一块吸饱了光线的温润玉石,散发着蓬勃而耀眼的热度。林悄悄的心跳,
就在那个笑容绽开的瞬间,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随即又像被追赶的小鹿,
在胸腔里慌乱地加速冲撞起来。她猛地低下头,额角几乎要抵上摊开的数学练习册,
冰凉的纸张触感传来,才稍稍压下了脸颊上那阵不受控制的热意。“悄悄,发什么呆呢?
”同桌周小雨探过头,顺着她刚才的视线方向也瞥了一眼窗外,
随即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促狭地用胳膊肘轻轻撞了她一下,
“哦——又看你们家江屿呢?”“胡说什么!”林悄悄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度,带着明显的慌乱,“谁…谁看他了!我在想这道题!”她抓起笔,
用力在草稿纸上划拉着,笔尖却因为指尖的微颤,
在纸面上留下几条歪歪扭扭的、毫无意义的线条。周小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显然没信,
但也识趣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凑近了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哎,悄悄,
听说没?下周校庆晚会,每个班至少出一个节目!班长在动员呢,你报不报?”校庆晚会?
林悄悄握着笔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脑海里下意识地闪过一个画面:聚光灯下,
舞台中央,江屿抱着吉他弹唱的样子。去年元旦晚会,他就那样坐在高脚凳上,微微低着头,
专注地拨动琴弦,低沉的歌声透过麦克风流淌出来,轻易就盖过了台下所有的嘈杂,
让整个礼堂都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那时她坐在台下黑暗的角落里,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
震耳欲聋。“我?”林悄悄飞快地摇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我不行的。我什么都不会。
”她习惯性地把自己缩进安全的壳里,
舞台、灯光、众人的目光……这些字眼光是想想就让她头皮发麻。“哎呀,试试嘛!
”周小雨不死心地摇晃她的手臂,“就当锻炼胆量!再说了,万一……”她拖长了调子,
意有所指地又朝窗外努努嘴,“……他也参加呢?”林悄悄的心,
又被这句话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她没再反驳周小雨,只是把头埋得更低,
目光重新落回习题册上,但那些复杂的数学符号和公式,却像一群不安分的小蝌蚪,
在眼前游来游去,怎么也抓不住一个清晰的思路。窗外的喧嚣似乎也模糊了,
只有那个阳光下带着汗水的笑容,固执地烙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放学**尖锐地划破傍晚的宁静。林悄悄收拾书包的动作有些慢,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拖延。
磨蹭到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背上书包,习惯性地绕到四班教室后门。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值日生懒洋洋地拖着地。她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
径直投向靠窗倒数第二排的那个座位。那是江屿的位置。
夕阳熔金般的光线斜斜地穿过玻璃窗,慷慨地泼洒在桌面和地板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斑。
江屿的座位收拾得很干净,桌面上几乎没什么东西,只有一本摊开的物理练习册,
书页被风吹得轻轻翻动。桌角,放着一个磨得有些发亮的旧篮球。
林悄悄的目光在那空座位上停留了几秒,仿佛能透过空气,
勾勒出那个熟悉的身影伏案疾书或懒散趴着的样子。然后,
她的视线才落到旁边靠墙的座位——那是她的位置。高一上学期,他们还是同桌。
她记得他做题时微微蹙起的眉心,记得他课间趴在桌上小憩时,阳光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跳跃,
投下细密的阴影。那些时光很近,却又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高二文理分科后,
一切都变了。她选了文科,他留在理科班。一墙之隔,却仿佛划开了两个世界。
走廊上偶尔碰见,也不过是匆忙地点个头,一句客套的“嗨”,或者干脆是擦肩而过。
他身边渐渐有了新的朋友,新的圈子,篮球场上的欢呼声越来越响,而她,
只是那个在人群边缘默默看着的人。一丝微涩的失落感,像一枚细小的针,
轻轻刺了林悄悄的心口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点不合时宜的情绪,
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弯腰,从抽屉深处摸出一个用旧报纸仔细包好的东西。
她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注意,才小心翼翼地掀开一层报纸。
里面是一本硬壳素描本,深蓝色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边角微微卷起,
透露出被反复翻阅的痕迹。她轻轻翻开。扉页是空白的。再翻一页,映入眼帘的,
是满纸流畅而充满力量的线条——一个少年跃起投篮的瞬间。手臂伸展到极致,
身体绷紧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篮球脱手飞出,带着破空的气势。飞扬的发丝,
球衣下摆被风鼓起的褶皱,甚至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都被描绘得细致入微。画面下方,
用铅笔淡淡地写着一个日期,是上学期校篮球联赛决赛那天。林悄悄的手指轻轻拂过纸面,
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坐在场边,
心脏随着他的每一次跑动、每一次跳跃而剧烈搏动的那种紧张和悸动。她继续往后翻。
下一页,是课间操的场景。背景是模糊的、晃动的人影,只有画面正中央的少年异常清晰。
他正侧着头和旁边的同学说话,唇角微扬,下颌到脖颈的线条干净利落,
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鼻梁和微微凸起的喉结。那是她无数次在课间操队伍里,
偷偷偏移目光捕捉到的角度。再下一页,是自习课的某个午后。
少年趴在堆叠的书本和试卷上睡着了。阳光透过窗棂,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
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脸颊因为挤压而微微嘟起一点,
褪去了平日的张扬,显出几分罕见的稚气和柔软。林悄悄记得自己当时坐在他旁边,
假装低头看书,却用眼角的余光,贪婪地描摹了许久,
连他呼吸时微微起伏的肩膀都舍不得放过。一页又一页,全是江屿。
打球的、走路的、说话的、沉默的、大笑的……不同角度,不同神态,不同瞬间。
每一根线条都倾注了少女隐秘而汹涌的心事,是无数个课间、放学后,
躲在教室角落或无人注意的树荫下,用铅笔小心翼翼刻录下的时光印记。整整三本,
厚厚实实,沉甸甸地压在她的抽屉里,也压在她的心上。“咔嚓。
”教室后门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被碰了一下。林悄悄浑身一僵,
像被电流击中,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合上素描本,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她死死攥紧本子,僵硬地转过身。后门空空如也。
只有拖把倒在地上的声音,大概是值日生不小心碰倒的。那个瘦高的值日生正弯腰去扶,
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压根没往她这边看。虚惊一场。林悄悄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下来,
后背却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大口喘着气,刚才那瞬间的恐惧感太过真实,
几乎让她窒息。她再也不敢在这里多待一秒,迅速把素描本塞回书包最里层,拉紧拉链,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走廊里空寂无人,夕阳的余晖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她紧紧抱着书包,仿佛抱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秘密,脚步匆匆地穿过空旷的楼道,
只想快点回到那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安全角落。校庆晚会的筹备如火如荼,
空气里都飘着一种节日将近的兴奋和躁动。排练的歌声、器乐声、舞蹈的节拍声,
在傍晚的校园各处此起彼伏。林悄悄背着画板,穿过喧闹的走廊,走向美术活动室。
她是校宣传组的成员,负责晚会海报和一些舞台背景的绘制。活动室里人不多,
颜料和松节油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她刚在角落的位置坐下,准备调色,
活动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一阵带着篮球场热气的风涌了进来。
江屿和几个篮球队的男生走了进来,他们刚结束训练,额发湿漉漉的,
运动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林悄悄下意识地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看着调色盘,
握着画笔的手指却微微收紧。“哟,**,
这不是你们班以前那个……”一个高个子男生眼尖,用胳膊肘碰了碰江屿,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飘到林悄悄耳朵里。江屿的目光循着同伴的示意转了过来。
林悄悄的心猛地悬到了嗓子眼,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林悄悄?
”江屿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随即露出一个惯常的、明亮的笑容,朝她点了点头,
“你也在这儿帮忙啊?”“嗯。”林悄悄飞快地抬了一下眼,对上他含笑的眸子,
又迅速垂下,盯着调色盘里一团搅在一起的蓝绿色,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画海报。
”“厉害。”江屿随口赞了一句,语气真诚。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想说什么,
但旁边的同伴已经在催促:“屿哥,快点!体委等着开会呢!”“来了!”江屿应了一声,
又看了林悄悄一眼,“那我们先过去了,辛苦啦!”他朝她挥挥手,
转身和同伴们说笑着离开了活动室,带走了那股属于篮球场的、阳光般的气息。门关上了。
活动室里恢复了安静,只有笔刷扫过纸面的沙沙声。林悄悄却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很久没动。
脸颊上被他目光扫过的地方,那阵热意迟迟不肯褪去。
他刚才的眼神……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是错觉吗?还是……她用力甩甩头,
试图把那些杂乱的念头甩出去。别自作多情了,林悄悄。他只是出于礼貌打个招呼而已。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画稿上,
笔尖却怎么也无法像往常那样流畅地落下。日子在忙碌中滑向校庆前夜。
晚自习结束的**早已响过,教学楼大部分区域都陷入了黑暗和寂静。
只有高二年级的几间教室还亮着灯,里面人影晃动,
传来搬动桌椅和低声讨论的声音——那是还在为明天晚会做最后准备的班级。
林悄悄抱着几卷画好的背景板,穿过灯光昏暗的走廊。她刚从宣传组办公室出来,
把最后一批舞台装饰确认完毕。夜风有些凉,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
吹得她**的手臂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快到楼梯口时,
前面一间亮灯的教室里传来一阵熟悉的笑闹声,其中那个清朗的、极具辨识度的声音,
让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是江屿他们班。教室门没关严,透出明亮的灯光。
她忍不住侧头,透过门缝朝里望去。几个男生正围在一起,似乎是在组装一个什么道具,
地上散落着彩纸和工具。江屿背对着门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螺丝刀,
正低头拧着什么。他旁边站着文艺委员赵晴,一个漂亮又大方的女生,扎着高高的马尾,
正弯腰指着图纸对他说话。两人靠得很近,赵晴的马尾辫发梢几乎要扫到江屿的肩膀。
“这里,江屿,你把这个支架再固定一下,不然待会儿挂上去会晃。
”赵晴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行,没问题。”江屿应着,手上动作利落。
赵晴又说了句什么,两人都笑了起来,气氛轻松而熟稔。林悄悄站在门外阴影里,
抱着画板的胳膊无意识地收紧了。灯光勾勒出他们默契配合的身影,那笑声像细小的砂砾,
磨得她心里某个地方微微发涩。她看到赵晴很自然地伸手,
帮江屿拂掉了他肩头沾上的一点木屑。那个动作很轻,很随意,却像一根针,
扎进了林悄悄的眼睛里。她猛地收回视线,像被那明亮的灯光烫到一般,低下头,加快脚步,
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下了楼梯。冰冷的夜风灌进衣领,却吹不散心头那股沉甸甸的闷堵。
回到家,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世界的一切声响。林悄悄甩掉书包,
疲惫地把自己摔进书桌前的椅子里。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笼罩着她小小的书桌。
书桌一角,安静地放着那本深蓝色的素描本。它的存在感在昏暗中异常强烈,
像一个无声的控诉,提醒着她那些隐秘的、似乎永远无法见光的痴心妄想。
她盯着那深蓝色的封面,白天走廊里赵晴替江屿拂去木屑的画面,
和活动室门口他那个似乎带着点深意的目光,反复在脑海里交织碰撞,搅得她心烦意乱。
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她。她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猛地翻开了素描本。
手指有些发颤,
一页页翻过那些熟悉的画面——投篮的、奔跑的、微笑的、沉睡的……每一张脸,都是江屿。
那些曾带给她隐秘快乐的线条,此刻却像一把把钝刀,切割着她的神经。翻到最新一页,
是前几天课间操时匆匆勾勒的侧影。铅笔的痕迹还很新。她抓起桌上一块橡皮,
狠狠地、用力地擦向画中少年的脸颊!橡皮擦过粗糙的纸面,发出“沙沙”的刺耳声响,
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铅笔的灰黑色痕迹被粗暴地抹去,
留下一片刺眼的空白和破损的纸面纤维。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她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让它们掉下来,只是更用力地擦着,
仿佛要擦掉那个让她心神不宁的身影,擦掉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擦掉心头那份挥之不去的酸涩和自卑。纸页被擦破了,留下一个难看的洞。
林悄悄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她看着那破损的洞,像看着自己此刻同样千疮百孔的心情,
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颓然地放下橡皮,把脸深深地埋进手臂里,
肩膀无声地抽动着。台灯的光线,在她蜷缩的身影旁,投下一小圈孤独而脆弱的光晕。
校庆晚会当晚,礼堂后台像一个被塞得满满当当、高速运转的蜂巢。
空气里混杂着化妆品浓郁的香气、道具木屑的粉尘味、以及无数人身上蒸腾出的热气,
闷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巨大的帷幕隔开了台前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音乐声,
但那种热烈的震动感,依旧透过脚下的地板隐隐传来。林悄悄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裙子,
作为宣传组的机动人员,正被一个焦急的舞台监督抓着帮忙。“快快快!这个背景板!
搬到侧幕那边去!下一个是合唱,赶紧换上!”监督的声音嘶哑,淹没在周围的嘈杂里。
她赶紧应声,和另一个同学合力抬起一块沉重的画着星空背景的硬板,
费力地在狭窄拥挤、堆满各种纸箱、服装架和匆匆来往人影的通道里挪动。灯光昏暗,
只有几盏工作灯投下晃动的光柱。人们擦肩而过,带起一阵阵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