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次下雨》情节紧扣人心,是逐星1117写一部不可多得的现代言情小说,语言简洁但却生动形象。讲述的是: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带着运动少年特有的劲瘦力量感。“嘴硬!”许悠悠嗤笑一声,干脆凑得更近,热气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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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三年,我攒了七瓶江屿喝过的同款柠檬茶空瓶。>他打球受伤时,
我总在放学后第一个溜进体育馆,把云南白药偷偷塞进他储物柜。
>毕业那天广播站开放点歌,我点了他最爱的《晴天》。
>却听见走廊传来他的嗤笑:“谁这么土?”>七年后同学会,
他抱着女儿向我敬酒:“听说你成了战地记者?真了不起。
”>醉眼朦胧时他突然低语:“那些药……其实我都留着。”>我笑着碰杯,
背包里皱巴巴的第七个空瓶突然滚落在地——标签上写满“再见”。
---七只柠檬茶的玻璃瓶,在书桌最深的抽屉里站成一排。瓶身蒙着一层薄薄的灰,
像时光悄然落下的纱。我伸出手指,轻轻拂过第一个瓶子的标签——字迹早已模糊不清,
唯有那鲜明的“7”号,仿佛一道永不褪色的烙印,狠狠烫在眼底。那是江屿的球衣号码。
窗外,蝉鸣声嘶力竭,正是一年中最燥热粘稠的时节。教室老旧吊扇的嗡鸣如同背景音,
搅动着沉闷的空气。我的目光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穿过一排排低垂的后脑勺,
牢牢锁在靠窗倒数第二排的位置。江屿支着下巴,侧脸对着窗外。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
在他挺拔的鼻梁和下颌线上跳跃,勾勒出少年特有的、介于青涩与锐利之间的轮廓。
他指尖夹着笔,百无聊赖地在摊开的物理练习册上轻轻敲打,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那声音奇异地盖过了风扇的嗡鸣,一下下敲在我的耳膜上,敲得心口微微发麻。“喂,
看够没?”同桌许悠悠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我一下,压低的声音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眼珠子都快掉人家江屿身上了。”我猛地回过神,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像被沸水烫过。
慌乱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摊在桌上的英语书页角,脆弱的纸张边缘很快起了毛边。
“胡说什么呢!”我小声反驳,声音干涩得厉害,
眼神却忍不住又飞快地朝那个方向瞟了一眼。他恰好换了个姿势,抬起手随意地揉了揉后颈,
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带着运动少年特有的劲瘦力量感。“嘴硬!”许悠悠嗤笑一声,
干脆凑得更近,热气喷在我耳朵上,“要不要我帮你递个小纸条?嗯?
就说‘林晚同学请你喝柠檬茶’?
里那个刚放进去没多久、还带着水汽的崭新柠檬茶瓶子——和江屿课桌右上角那个喝空了的,
一模一样。“许悠悠!”我几乎是低吼出来,羞恼交加,一把捂住她的嘴,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咚咚作响,震得指尖都在发颤。这死丫头,什么都瞒不过她。就在这时,
教室后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几个刚从球场下来的男生,像一阵裹挟着汗水和阳光的热风,
卷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江屿。他额发湿漉漉地贴在饱满的额头上,
脸颊因为运动泛着健康的红晕,校服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同样汗湿的白色背心。“屿哥,
牛啊!最后那个三分绝杀!”旁边的陈铮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江屿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毫无阴霾的张扬:“小意思!
”他几步走到自己座位,随手拿起桌上那个空了的柠檬茶瓶子,仰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试图倒出最后几滴残余的甜意。没成功。他撇撇嘴,手腕一扬,
空瓶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哐啷”一声,精准地落进了角落的蓝色塑料垃圾桶里,
混入一堆废纸和饮料罐中。那清脆的撞击声,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我波澜不惊的心湖。
我的目光追随着那只被遗弃的瓶子,在垃圾桶里显得那么无辜和孤独。
几乎是在瓶子落定的瞬间,我的身体已经先于意识行动了。
趁着下课铃骤然响起、教室里一片混乱起身的嘈杂,我像一只受惊又敏捷的兔子,
飞快地穿过桌椅间的缝隙,冲到垃圾桶旁,屏住呼吸,飞快地弯腰,伸手,
指尖触到那冰凉光滑的玻璃瓶身,带着他掌心残留的微温,一把将它捞了出来,
迅速塞进宽大的校服袖子里。整个过程不过几秒,心脏却像要冲破喉咙跳出来。
我紧紧攥着袖子里那个微凉的、带着他气息的战利品,低着头,
在人群涌向门口的人流中逆流而行,逃也似的冲出了教室。
走廊尽头洗手间的水龙头哗哗开着,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我滚烫的手心和那只空瓶。
水流声盖过了我狂乱的心跳。我把它洗得干干净净,晶莹剔透,然后,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小心翼翼地藏进了书包最里层的夹袋。那是我攒下的第一个“7”。瓶身上残留的柠檬清香,
成了那个夏天最隐秘的甜。攒瓶子只是暗恋这盘棋局上,微不足道的一步闲棋。
真正让我感觉自己像个潜入敌后的沉默士兵的,是那些云南白药的红色小保险子。
第一次发现他受伤,是在一个闷热的午后。我借口去图书馆还书,绕远路经过篮球场。
场上的拼抢异常激烈,肢体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突然,混乱的人群中,
江屿猛地被人撞倒在地,身体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擦出去一小段距离。他撑着地站起来,
皱着眉,低头查看自己的手肘——那里被蹭掉了一大块皮,正丝丝缕缕地渗出血珠。
他甩了甩胳膊,低声骂了句什么,毫不在意地继续投入比赛。我的心,
却在那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那鲜红的伤口,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放学**成了我冲锋的号角。我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
目标明确——体育馆深处那排冰冷的深绿色储物柜。
空旷的走廊回荡着我急促的脚步声和擂鼓般的心跳。
我熟门熟路地找到右下角画着潦草篮球图案的柜子——属于江屿的标记。深吸一口气,
像开启一个藏着稀世珍宝的魔盒,轻轻拉开柜门。
熟悉的、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汗味、皮革味、淡淡的洗衣粉味混合在一起。
柜子里有些凌乱,护腕随意搭在换下的球衣上,那双沾满灰尘的球鞋安静地躺在角落。
我的目光迅速锁定在柜门内侧一个小小的金属挂钩上——那里,是我每次行动的“投放点”。
我从书包内侧口袋里摸出那个小小的、印着红色“云南白药”字样的扁圆盒子。
指尖因为紧张而冰凉微颤。我把它放在挂钩上最显眼的位置,确保他一打开柜门就能看到。
然后,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又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小条纸,
飞快地写下那三个早已刻在骨子里的字:“不用谢。”纸条被小心地压在药盒下面。
做完这一切,我猛地关上柜门,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惊得我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我头也不敢回,拔腿就跑,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
几天后,一次偶然的课间。我抱着一摞刚收上来的作业本,在走廊拐角处,
猝不及防地听见了江屿和陈铮的对话。“欸,屿哥,”陈铮的声音带着好奇,
“你柜子里那药,又是哪个‘雷锋’送的?我看你昨天又塞进去一盒?
”江屿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却像淬了毒的针,
毫无预兆地刺穿我的耳膜:“谁知道呢,神出鬼没的。反正放着呗,
万一哪天训练真磕狠了呢?不过……”他顿了顿,
语气里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轻佻的玩味,“这做好事不留名的风格……啧,
该不会是个暗恋我的小怂包吧?”“哈哈,有可能!”陈铮附和着大笑起来,
“那可得小心点,说不定哪天就蹦出来跟你表白了!”脚步声和嬉笑声渐渐远去。
我僵在原地,抱着沉重的作业本,脊背紧紧贴着冰凉的墙壁,
仿佛这样才能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血液一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脸颊**辣地烧着,羞耻感像无数细小的蚂蚁,顺着脊椎密密麻麻地啃噬上来。
他漫不经心的调侃,精准地戳破了我精心包裹的隐秘外壳,
将我卑微的心事暴露在刺眼的光天化日之下,如同一个滑稽的笑话。原来,我的小心翼翼,
我的孤注一掷,在他眼中,不过是“小怂包”的拙劣表演。那三个“不用谢”的字,
此刻像三个烧红的烙印,狠狠烫在我的心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日子在书山题海和暗流涌动的酸涩中悄然滑过。抽屉里的空瓶,不知不觉间,
已经排到了第六个。每一只瓶身,都被我偷偷用极细的记号笔,在标签的背面,
写下过无数个无人知晓的“江屿”,又用橡皮小心翼翼地擦去,
只留下淡淡的、无法完全抹掉的痕迹,如同我心底无法根除的妄念。
高三的尾声像一首渐强的交响曲,离别的鼓点越来越密集。
空气里弥漫着复习资料油墨的呛人气味和一种近乎悲壮的焦灼。那第七只空瓶,
早已在书包里占据了一个固定的位置。而一封更沉重的东西,也在我书桌最底层的笔记本里,
被反复摩挲、修改、折叠,信封的边角已显出疲软的毛边。毕业前夜,
学校破例开放广播站点歌。黄昏时分,夕阳将天空涂抹成一片壮烈的橘红,
晚风里裹挟着栀子花浓烈的香气和离愁别绪。一张点歌单,被我攥在汗湿的掌心,
几乎要被揉烂。上面写着:《晴天》——送给高三(7)班江屿同学,毕业快乐,前程似锦。
落款处,是空白。心跳如雷,我一步步走向那个象征着最后告别的窗口。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扇小小的、传递心声的窗口时,一个清脆如银铃的女声插了进来,
带着不容置疑的娇俏:“学姐!帮帮忙嘛!插个队好不好?我点给江屿学长的!
”是高二那个总活跃在球场边、被大家私下称为“小太阳”的苏晴。她像一团跳跃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