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下的爱恋》这篇由青春打脸文学写的小说,故事情节错综复杂一环扣一环。给人有种一口气看到底的感觉。主角是顾晏之春桃,《烽火下的爱恋》简介:我猛地后退撞到货架,玻璃瓶坠落在地,碎裂声惊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他弯腰替我捡拾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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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紫藤萝下的邂逅民国十四年的暮春,沈府后花园的紫藤萝开得正盛,
紫雾般的花串垂落下来,遮住了半面雕花窗。我坐在窗前绣一方鸳鸯帕,银线刚勾勒出翅尖,
就听见外院传来丫鬟春桃雀跃的声音:"**!顾家大少爷回来了!就是留洋十年的那位,
听说穿得像洋片子里的先生呢!"绣花针猛地扎进指尖,渗出一点猩红。
我捏着手指往唇边送,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顾晏之这个名字,我自小听了无数遍。
母亲总说他是天之骄子,十三岁便负笈法国,学那些"惊世骇俗"的学问。
父亲常对着报纸叹气:"顾家这小子,怕是要学成书呆子了。"我对着菱花镜理了理衣襟。
月白色软缎旗袍的领口绣着缠枝莲,是母亲亲手挑的花样,
说这样才配得上沈家大**的身份。铜镜里的少女眉眼温顺,
鬓角的碎发被发胶抿得一丝不苟,像幅被精心装裱的工笔画。正厅里传来父亲的笑声,
夹杂着一道清润的男声,带着些微的异域腔调:"沈伯父,如今都民国了,
何必还要让曼卿**躲在屏风后?"我的心跳漏了半拍。这人竟连我的名字都直呼其名。
父亲哈哈笑着打圆场:"这孩子刚回来,满嘴新名词。曼卿,出来见过顾大哥。
"我依着礼数屈膝行礼,眼帘低垂时,看见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停在眼前。抬头的瞬间,
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里。他穿一身浅灰色西装,领带打得端正,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却像春日融雪,带着不拘一格的锐气。"沈**不必多礼。"他微微颔首,
指尖夹着本封面烫金的书,"我在F国时,常听家父提起你。"我脸颊发烫,
攥着袖口的手微微收紧:"顾少爷客气了。"他忽然将书递过来,
封面上"新青年"三个红字刺得我眼睛发疼。"这本杂志,沈**看过吗?
"我慌忙后退半步,这可是父亲明令禁止的禁书。"不曾。"他挑眉笑了笑,
将书收回臂弯:"看来沈**的闺房,比国外的画廊还要清净。"那天的见面匆匆结束,
可他眼里的笑意总在我脑海里盘旋。夜里我坐在梳妆台前,忽然想起十岁那年,
曾在顾家花园见过个顽劣少年。他爬上石榴树摘果子,摔下来时正好砸在我面前,
手里还攥着颗红透的石榴,咧着嘴笑:"妹妹别怕,这果子甜。"原来那就是顾晏之。
时光真是奇妙,竟把当年那个野小子,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第二次见面是在教会学校的义卖会。母亲信教,非要拉着我去凑数。
我穿着素色衣裙站在摊位后,看着穿学生装的姑娘们大声吆喝,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忽然有人将一本《玩偶之家》放在我面前,抬头便见顾晏之站在摊位前,
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白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易卜生的剧本,"他指着封面,
"讲一个女人如何挣脱牢笼的故事。"我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页,心跳如擂鼓:"家父说,
这些都是蛊惑人心的东西。""牢笼才会害怕思想。"他俯身靠近,声音压得很低,
"沈曼卿,你甘心做笼中鸟吗?"他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我猛地后退撞到货架,玻璃瓶坠落在地,碎裂声惊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他弯腰替我捡拾碎片,
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像有电流窜过。"抱歉,吓到你了。"那天他送我回家,
马车走在铺满青石板的路上,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声。他忽然说:"巴黎的女子能进大学,
能开画展,能在议会里演讲。她们穿长裤,骑单车,眼睛里有光。"我掀起车帘一角,
看见街上有穿军装的士兵列队走过,枪杆上的刺刀闪着寒光。"这里不是巴黎。
""为什么不能是?"他转头望我,路灯的光晕落在他睫毛上,"曼卿,规矩是死的,
人是活的。"马车停在沈府门口时,他从包里取出支钢笔递给我,
银质笔帽上刻着细小的鸢尾花:"试着写点什么,不为别人,只为自己。"那夜我彻夜未眠,
躲在被子里用那支钢笔写字。写我的名字,沈曼卿,一笔一划,不像平日里写的蝇头小楷,
倒带着几分横冲直撞的倔强。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摊开的纸上,
像给那些字镀了层银。往后的日子,他总找各种借口出现在我面前。
有时是送几本伪装成线装书的进步刊物,有时是借故来沈府讨论生意,
实则在花园的凉亭里等我。他教我读白话文,
念那些"德先生"与"赛先生"的篇章;他给我讲法国大革命,
说人民如何推倒巴士底狱;他甚至带了台留声机来,在寂静的午后放《国际歌》,
吓得春桃捂住耳朵直念佛。"这是什么靡靡之音!"春桃跺着脚,
"要是被老爷听见......""这是希望的声音。"顾晏之关掉留声机,
目光落在我脸上,"曼卿,你听进去了吗?"我点了点头,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芽。
那些日子,我开始偷偷读他送的书,在字里行间看见一个崭新的世界。那个世界里,
女子不必困在深宅大院,不必依附男人生存,她们可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事业,
自己的人生。2雨夜梧桐的誓言那年深秋,父亲要给我定亲,对方是盐商张家的公子,
听说在洋行里做买办,留着油亮的大背头,说话时总带着股傲慢的腔调。
母亲把男方的八字帖子放在我梳妆台上,红纸上的字迹像凝固的血。"曼卿,张家是好人家。
"母亲摸着我的头发,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女孩子家,终究要找个依靠。
"我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待了三天。第四天清晨,春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顾少爷在府外等了两天了,就站在那棵梧桐树下,
淋了整夜的雨......"我猛地推开房门,不顾丫鬟的惊呼冲进雨里。
顾晏之站在梧桐树下,西装早已湿透,头发黏在额头上,却依旧挺直着脊梁。看见我时,
他眼睛一亮,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过来,里面是几块还温热的烤红薯。
"我知道你没吃东西。"他笑了笑,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跟我走吗?
"我咬着唇摇头,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我不能走,但我也不会嫁给他。"他愣住了,
随即大笑起来,笑声在雨幕里荡开:"我就知道,沈曼卿不是寻常女子。"后来我以死相逼,
终于退了亲事。父亲气得摔了茶杯,骂我被"邪说"迷了心窍,把我关在祠堂里罚跪。
我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膝盖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心里却异常平静。我知道,
从接过那支钢笔开始,我就再也回不去了。顾晏之开始变得忙碌。他不再穿西装,
常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裳去顾家的纱厂,和工人们同吃同住。有时我去纱厂找他,
会看见他站在木箱上演讲,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声音洪亮得能穿透整个厂房。
"工友们,我们流的汗,凭什么让资本家拿去买洋房?"他振臂高呼,"我们要团结起来,
为自己争取权利!"人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我站在角落里,
看着阳光落在他扬起的脸上,忽然觉得,这个留过洋的大少爷,早已褪去了一身浮华,
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革命者。那年冬天来得格外早,第一场雪落下时,他在凉亭里等我,
手里拿着个红绸包。打开一看,是枚银质的五角星胸针,边角被磨得发亮。"我要走了。
"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飘落的雪花,"去南方,参加革命军。
"我指尖抚过冰凉的胸针,早就该想到的,他眼睛里的火焰,怎么会甘心只在小镇燃烧。
"什么时候?""后天清晨。"他握住我的手,掌心带着薄茧,"曼卿,
我知道这很难......""我等你。"我打断他,声音抖得厉害,却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