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吃紫薯莲子粥的清欢的小说《过期了的糖》以其精彩的情节和深度的人物刻画吸引了广大读者。故事中,苏念周砚白经历了一段令人难忘的旅程,发现了自己内在的力量和价值。通过面对困难和挑战,苏念周砚白逐渐摆脱束缚,展现出无限的潜力。这部小说充满了希望与成长,侧脸的线条柔和得陌生。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苏念才缓缓靠住墙壁,滑坐在地上。诊断书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她盯着那……必将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章节预览
苏念把装着婚戒的丝绒盒塞进抽屉最深处时,窗外的梧桐正落第三场叶。
她蹲在地上数盒里的胃药——从周砚白说“等我忙完这阵就陪你复查”,
到他搂着新人出现在产检门诊外,刚好攒够了三十板。
那天她攥着胃癌诊断书在医院走廊坐了整夜,手机里他的消息停留在上周:“应酬,别等。
”后来她总在深夜煮他从前爱喝的粥,盛到第二碗时才想起,他早换了口味,就像他早忘了,
十年前在巷口给她买糖时说过:“苏念,我这辈子就吃你给的甜。
”1《抽屉里的丝绒盒》秋风吹过窗沿时,苏念正蹲在卧室的地板上,
指尖抵着五斗柜最底层的抽屉。木头滑轨老旧了,拉开时发出“吱呀”一声,
像谁在空荡的房间里轻叹了口气。抽屉深处积着层薄灰,唯有那个丝绒盒子是干净的。
酒红色的绒布,边角被摩挲得泛了浅白,是三年前周砚白求婚时用的盒子。
那时他还没开自己的公司,攥着盒子在出租屋楼下等她,手指冻得发红,
却笑得眼睛发亮:“苏念,等我以后有钱了,给你换个大的,但这盒子得留着,
第一次跟你要一辈子,得记牢。”苏念把盒子拿出来,掌心覆上去,
能摸到里面环形的凸起——那枚铂金戒指还在。她没敢打开,怕看见内壁刻的“念”字,
更怕想起刻字那天,周砚白抱着她坐在首饰店的长椅上,说这字要刻得深些,
免得日子久了磨掉,就像他们俩,得嵌进彼此的日子里。窗外忽然“沙沙”响,
是梧桐叶落下来了。苏念抬头望出去,楼下那棵老梧桐树,叶子已经黄了大半,
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这是今年秋天第三场落叶了。第一场落的时候,周砚白还在家,
半夜她胃疼得蜷在床上,他蹲在床边给她揉肚子,声音哑着说:“等我忙完这阵,
带你去医院复查,顺便去你说的那家古镇,住上半个月,什么都不想。”她那时信了,
甚至连夜翻出旅游攻略,在本子上圈出要吃的桂花糕、要逛的老巷子。
可“这阵”到底是多久呢?从初秋等到深秋,他的“忙”成了常态,应酬的消息比晚安多,
回家的时间比凌晨的露水还晚。手指无意识地往抽屉深处探,碰到个硬纸壳。苏念抽出来,
是药店的药盒,一板板胃药码得整整齐齐。她数过很多次,从周砚白说要陪她复查那天算起,
到昨天为止,刚好三十板。每板十二粒,三百六十粒白色的药片,像她这些日子里,
没说出口的那些“疼”。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苏念吓了一跳,几乎是立刻站起身,
以为是周砚白的消息。可拿起来看,只是推送的新闻,
标题是“新锐企业家周砚白携女伴现身医院,疑似好事将近”。她盯着“医院”两个字,
指尖猛地发冷。昨天她去拿诊断书,在妇产科门诊外撞见的那一幕,
又撞进了脑子里——周砚白扶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女孩手捂着小腹,他低头跟她说话,
眼神是苏念许久没见过的温柔。他甚至没看见不远处的她,攥着那张印着“胃癌”的单子,
指甲掐进了掌心。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苏念苍白的脸。她把丝绒盒塞回抽屉最深处,
再推上抽屉,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些旧承诺、旧时光,都锁起来。风又吹进来,
带了片梧桐叶落在窗台上。苏念走过去关窗,指尖碰到玻璃,凉得像冰。她想起十年前,
周砚白在巷口给她买糖,硬糖的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光,他剥开一颗塞她嘴里,甜得她眯起眼,
他说:“苏念,我这辈子就吃你给的甜。”那时的风也是这样吹着巷口的树,可那时的风里,
没有现在这么重的、化不开的苦。她低头看着窗台上的落叶,
忽然抬手抹了下眼角——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掉了。
2《第三场梧桐雨》关窗时没留意,一片梧桐叶顺着风溜进来,落在苏念脚边。
她弯腰拾起,叶尖已经枯卷,脉络却还清晰,像张被揉过又展平的旧信纸。楼下传来扫地声,
是张阿姨在扫落叶。秋深了,这棵老梧桐几乎天天落叶子,张阿姨总说:“往年哪落这么勤?
许是树也知道,人心里不舒坦,连叶子都坐不住。”苏念站在窗边往下看,
张阿姨的扫帚划过地面,卷起一地碎金似的叶影,又很快被风打散。上周第一场落叶时,
周砚白还回了次家。那天他带了盒桂花糕,说是路过她念叨过的那家老店买的。
苏念把糕装在白瓷盘里,他坐在餐桌旁看文件,她凑过去喂他,他张嘴咬了口,
眉头却轻轻皱了下:“太甜了。”苏念愣了愣。从前他最爱这家的桂花糕,说甜得正好,
像她笑起来的样子。她自己尝了口,还是熟悉的味道,蜜渍的桂花混着糯米香,
甜得温温柔柔。可周砚白已经低头继续看文件了,指尖在平板上划得飞快,
再没看那盘糕一眼。后来那盘糕放了两天,硬得咬不动,苏念才把它倒进了垃圾桶。
倒的时候她盯着垃圾桶里的纸托,忽然想起十年前,他在巷口给她买的水果硬糖。
那时他兜里总揣着糖,青苹果味的,柠檬味的,她说哪种好吃,他下次就准带哪种。
有次她含着糖问他:“你怎么不爱吃?”他挠挠头笑:“我不爱吃甜的,可看你吃,
就觉得甜。”风又紧了些,梧桐叶落得更急了,沙沙声铺天盖地,倒真像下了场雨。
苏念把手里的枯叶放在窗台上,转身去厨房倒水。水杯刚碰到嘴唇,胃忽然又疼起来,
像有只手在里面拧,疼得她弯下腰,手里的水杯“哐当”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她蹲在地上找胃药,药盒就在茶几抽屉里,一板板码得整齐。她拆了一板,
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干咽下去。药片在喉咙里发苦,她想起周砚白以前总说:“别干吃,
伤胃。”他总在她胃疼时端杯温水过来,看着她把药吃下去,再把她扶到沙发上躺好,
给她盖条薄毯。可现在没人递水,也没人给她盖毯子。地上的水渍漫到脚边,凉丝丝的。
苏念靠着茶几坐下,看着窗外那场梧桐雨,忽然想,这场雨落完,叶子该落得差不多了吧?
就像有些东西,攒够了失望,也就该走了。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条微信,
周砚白发来的:“今晚有应酬,不回了。”后面跟了个转账,备注是“买点想吃的”。
苏念盯着那行字,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却没点收款。胃还在隐隐作痛,
她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梧桐叶,忽然很想问他:周砚白,你还记得吗?你说过,
等梧桐叶落尽,就带我去看银杏的。可现在叶子都快落光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但她终究什么也没问。只是把手机屏幕按灭,重新靠回茶几边,听着窗外的梧桐雨,
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暮色漫进房间,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段没人认领的旧时光。
3《产检门外的背影》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总让苏念发慌。她攥着那张薄薄的诊断书,
指腹反复摩挲着“胃癌”两个字,纸页被捻出细密的褶皱,像她此刻拧在一起的心。
上周预约了复查,原是想等周砚白忙完陪她来,可等了三天,只等到他说“项目到了关键期,
走不开”的消息。她只好自己来,挂号时护士看她脸色差,问要不要家属陪同,
她扯了扯嘴角笑:“他忙,我自己能行。”拿到诊断书时天刚过午,
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斜斜切进来,在地上投出亮斑,却暖不透身上的凉。
她找了张长椅坐下,想给周砚白发消息,指尖在输入框里敲了又删——说什么呢?
说她胃里的癌细胞又扩散了?还是说,她其实怕得厉害?他大抵是没空看的。
早上那条“我去医院复查了”的消息,到现在还沉在对话框底,没等来一个已读。
苏念起身想去打水,刚走到走廊拐角,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是周砚白,
语气是她许久没听过的软和:“慢点走,别晃着。”她脚步一顿,心脏像被什么攥住了。
顺着声音望过去,不远处的妇产科门诊外,周砚白正扶着个穿米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女孩身形纤细,一手轻轻护着小腹,另一只手被周砚白攥在掌心里。阳光落在他们身上,
周砚白微微侧着头,眉头是舒展的,
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那是苏念连做梦都没再见过的模样。女孩好像说了句什么,
周砚白低头笑了,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动作自然又亲昵。苏念站在阴影里,
看着他指尖落在女孩发间的动作,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替她理头发的。
那时他们挤在公交上,她靠在他肩上打盹,车晃了一下,她头发乱了,
他也是这样轻轻替她拢好,在她耳边低声说:“小心点,别磕着。”胃忽然一阵绞痛,
比刚才拿到诊断书时更疼。苏念下意识地按住小腹上方,疼得弯了弯腰,额角渗出冷汗。
她想喊他,喉咙却像被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这时周砚白扶着女孩转身,像是要去缴费。
他的目光扫过走廊,离苏念不过几步远,却径直掠了过去,没有半分停留。
他眼里只有那个女孩,连余光都没落在她身上。苏念僵在原地,看着他们并肩走远的背影。
女孩的裙摆轻轻晃着,周砚白走得很慢,配合着她的步调,偶尔侧头说句话,
侧脸的线条柔和得陌生。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苏念才缓缓靠住墙壁,
滑坐在地上。诊断书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她盯着那两个刺目的字,忽然笑了,笑着笑着,
眼泪就掉了下来。原来他不是没空,只是他的时间,早已分给了别人。原来他不是不会温柔,
只是他的温柔,再也不属于她了。走廊里人来人往,脚步声、说话声混在一起,
却衬得她周围越发安静。苏念捡起地上的诊断书,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包里。
包里还有一板胃药,她摸出来,倒出两粒,就着眼里的泪,咽了下去。真苦啊。比药苦,
比这空荡荡的走廊,还要苦。4《三十板胃药》苏念是在整理药箱时,
才发现胃药已经攒到三十板的。药箱放在厨房吊柜最里层,她踩着小凳子够下来时,
塑料盒边缘磕了下橱柜,发出闷响。打开盒盖,各种药瓶滚出来,
感冒药、退烧药、创可贴……最后滚出一叠板装胃药,白晃晃的一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她蹲在地上捡,一板板摞好。指尖划过铝箔包装,能摸到里面整齐的药片轮廓。
这是她常吃的那款胃药,医生说要按时吃,可她总忘,
以前都是周砚白替她记着——早上把药片倒在手心递过来,晚上睡前再温杯温水,
看着她吞下去才肯关灯。“这药得按时吃,不然胃该拖坏了。”那时他总皱着眉说,
指尖替她擦去嘴角的水渍,“等忙完这阵就带你复查,查清楚了好好治,以后再不让你疼。
”苏念数到第二十板时,指尖顿了顿。这板药的铝箔上有个小小的凹痕,
是上周她胃疼得厉害,自己拆药时手抖,指甲掐出来的。那天半夜疼得睡不着,
她蜷在沙发上翻药箱,摸到这板药时,下意识想给周砚白打电话,拨号的手指悬在屏幕上,
却想起他三天前说的“最近住在公司,项目紧”。最后还是自己倒了水,干咽下药片时,
喉咙里泛着苦,比胃疼更磨人。“二十五……二十六……”她继续数,声音轻得像怕惊着谁。
数到三十时,刚好摞成整齐的一叠,像本薄薄的书,
每一页都记着日子——从周砚白说“陪你复查”那天起,到昨天在医院撞见他扶着那个女孩,
不多不少,正好三十板。她把药摞好,放进药箱底层,忽然想起第一次吃这药的情形。
那时他们刚搬进这个房子,她忙着收拾厨房,忘了吃午饭,胃里空得发疼。周砚白下班回来,
看见她蹲在地上冒冷汗,二话不说就往楼下药店跑,回来时手里攥着这板药,手心全是汗,
却先把温水递到她嘴边:“先吃药,我去煮粥。”那天他煮了小米粥,熬得糯糯的,
放了点南瓜碎。他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小口喝,自己一口没动,只说:“以后不许饿肚子,
我不在家就定外卖,听见没?”苏念起身走到厨房,打开米缸舀了勺小米。米是上周买的,
还是她记着他爱吃,特意挑的新米。她把米倒进锅里,加水,开火,站在灶台前等水开。
窗外的梧桐叶还在落,风刮得窗棂响。锅里的水渐渐冒起细泡,小米在水里轻轻滚。
她忽然想起昨天在医院,那个女孩捂着小腹的样子,
想起周砚白替她理头发时的温柔——他大概早就忘了,他的妻子也常常胃疼,需要人递杯水,
需要人陪着去医院。粥熬好了,她盛了一碗,放在餐桌他常坐的位置。碗沿冒着热气,
模糊了对面的空椅子。她看着那碗粥,忽然笑了——三十板药吃完了,他说的“忙完这阵”,
还没到呢。她把那碗粥端起来,倒进了水槽。水流哗哗响,冲散了温热的粥,
也冲散了她眼里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湿意。
5《冷掉的粥》厨房的水槽还留着中午倒粥时的水渍,苏念拿抹布擦了三遍,
指尖蹭过不锈钢内壁,凉得像没焐热过的秋夜。天黑透时胃又隐隐作痛,不是尖锐的疼,
是钝钝的、缠人的闷胀,像揣了块没化的冰。她拉开冰箱,里面空荡荡的,
只剩半袋小米和几颗蔫了的青菜——以前冰箱总塞得满当当,
周砚白爱吃的酱肘子、她胃不舒服时喝的酸奶,连速冻层都码着他出差带回来的速冻饺子,
说“你懒得做饭就煮这个,比外卖干净”。现在倒好,倒像间没人住的屋子。
苏念还是舀了小米,又切了块南瓜。刀落在案板上,笃笃的响在空房子里荡开,格外清寂。
她记得周砚白爱喝南瓜小米粥,要熬得稠稠的,南瓜煮化了渗进米里,盛在白瓷碗里,
黄澄澄的透着暖。以前他总说:“你熬的粥比外面粥铺的香,有烟火气。
”那时他总凑在灶台边等,她挥着锅铲赶他:“去客厅等着,烟呛。”他偏不走,
从背后圈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鼻尖蹭着她发顶笑:“闻着香,不觉得呛。
”砂锅咕嘟咕嘟冒起泡,南瓜的甜混着米香漫出来,苏念站在灶台前,
恍惚间好像还能看见他靠在门框上的影子,穿着灰格子家居服,眼里带笑。她盛了两碗粥,
把其中一碗推到对面——那是他的位置。碗沿的热气往上飘,在灯光下凝成细小白雾,
慢慢散了。她自己端起碗,小口抿了一口,温温的粥滑进胃里,那点闷胀好像轻了些,
可心里却空落落的,比没喝粥时更慌。墙上的挂钟敲了九下。以前这个点,周砚白该回来了,
钥匙**锁孔的轻响,换鞋时“咚”一声踢掉拖鞋的动静,然后是他凑过来,
捏捏她的脸问“粥熬好了?”可今天只有挂钟的滴答声。苏念看着对面那碗粥,
热气渐渐淡了,碗沿凝出一圈水渍,像谁落了泪又擦干净。她伸手碰了碰碗壁,已经凉了。
手机在客厅响了,苏念心里跳了下,快步走过去接。不是周砚白,是医院的随访电话,
问她今天拿了诊断书,有没有家属陪同,要不要预约后续治疗方案。“我自己就行。
”她捏着手机说,窗外的风卷着梧桐叶打在玻璃上,啪嗒一声,像小石子砸过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