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上架的优质新书,古代言情小说《替身皇后:白月光画像燃尽时》,目前正在更新连载中,沈清颜萧彻是书中出场较多的关键人物,作者“喜欢万寿竹的李嬷嬷 ”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走向殿门的方向。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碎裂的尊严之上。沉重的殿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满室刺目的红与令人窒息的屈辱。守在……
章节预览
红,铺天盖地的红。椒房殿内,赤金盘螭的巨烛燃着,烛泪无声垂落,
在精雕细琢的烛台上堆叠成嶙峋的小山。烛火跳跃,
将满殿垂挂的茜素红鲛绡纱帐映得流光溢彩,却也透出一种沉甸甸的、几乎令人窒息的燥热。
空气里浮动着浓得化不开的龙涎香,混合着新漆楠木的微涩气味,沉甸甸地压在人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黏腻的滞涩感。殿外隐约传来丝竹管弦之声,缥缈悠扬,
却隔着一重又一重朱红的宫墙,如同隔着一片深不见底的海。
沈清颜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龙凤喜床边沿,繁复沉重的凤冠早已压得她脖颈酸麻,
珠翠流苏随着她每一次细微的呼吸,冰冷地扫过额角鬓边。大红的龙凤呈祥盖头垂落,
遮挡了视线,眼前只剩一片模糊晃动的、令人心悸的赤色。她交叠放在膝上的双手,
指节捏得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柔嫩的皮肉里。指尖冰冷,手心却是一片滑腻的汗湿。
外面觥筹交错、山呼万岁的喧闹声浪,一波波地透过厚重的殿门缝隙挤进来,
又在这空旷华丽得如同巨大金丝鸟笼的寝殿内,被无限放大、扭曲,
最终化为一种沉闷的嗡鸣,持续不断地敲打着她的耳膜。那些声音,是权力顶峰的狂欢,
是帝国新主萧彻的加冕,也是她沈清颜——一个出身清流、门第不显的小小文官之女,
被骤然抛上这风口浪尖的宣告。时间,在这片凝固的红色与喧嚣的嗡鸣中,变得粘稠而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沈清颜几乎要以为这场荒诞的婚礼只剩下她自己一人时,
殿外那一片嘈杂的声浪,骤然低了下去,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紧接着,
沉重的殿门发出“吱呀——”一声悠长而刺耳的摩擦声,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一股夹杂着浓郁酒气的冷风猛地灌入,瞬间冲淡了殿内沉闷的暖香,
也吹得那些垂挂的红纱疯狂地舞动起来,如同无数不安的幽魂。脚步声。沉稳,有力,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一步步踏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上,清晰地传入沈清颜的耳中。
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那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她的面前。
一股混合着冷冽龙涎与霸道酒意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带着强烈的侵略感。
她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盖头下的视野依旧一片血红,
她只能感觉到一个高大迫人的身影矗立在自己面前,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吞没。
一只手伸了过来。指骨修长有力,带着习武之人的薄茧,指节分明。
那手径直探向垂落的盖头边缘,没有丝毫的犹豫或温柔,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掌控欲,
猛地向上一掀!眼前骤然明亮。刺目的烛光涌入,沈清颜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视线适应光线后,她抬起了头。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夫君,这天下新的主宰——皇帝萧彻。
他穿着一身同样刺目的明黄龙袍,金线绣成的团龙在烛火下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年轻的面庞线条冷硬,如刀削斧凿,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道凌厉的直线。
这本该是极其俊朗的轮廓,却被一双深邃的眼眸彻底打败。那双眼睛,
此刻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里面没有新婚的喜悦,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冰寒,以及一种……令人心头发颤的审视与……厌恶?是的,厌恶。
沈清颜清晰地捕捉到了那深不见底的寒潭中翻涌的憎恶情绪。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刃,
在她脸上缓缓刮过,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苛刻与挑剔。那目光最终定格在她的眉眼之间,
久久停留,仿佛要在那里挖掘出什么早已腐朽的印记。殿内的空气,
仿佛随着他的凝视而彻底冻结。红烛燃烧的噼啪声,此刻听来竟如惊雷炸响。沈清颜的心,
一点点沉下去,沉入无底的冰窟。她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袖中的手却抖得更加厉害。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萧彻动了。他猛地俯下身,
带着浓烈酒气的呼吸几乎喷在沈清颜的脸上。一只冰冷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狠狠地攫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完全仰起头,毫无保留地迎向他审视的目光。力道之大,
指骨硌得她下颌生疼,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呵……”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从他薄唇中逸出,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刻毒。
他凑得更近,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死死锁住她惊慌的眼,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针,
狠狠扎进她的耳膜:“沈清颜?”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却字字清晰,
如同宣判。“就凭你?”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剧烈的疼痛让沈清颜眼中瞬间涌上生理性的水雾,“也配坐在这里?
”“你连她一根头发丝……”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淬毒的鞭子狠狠抽下,
每一个字都带着蚀骨的恨意与鄙夷,“都比不上!”“滚出去!”最后三个字,
如同雷霆炸响,裹挟着帝王不容置疑的暴怒。话音落下的瞬间,
那只攫住她下巴的手猛地一甩,巨大的力量将沈清颜整个人带得踉跄不稳,
狼狈地从宽大的床沿跌倒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上。沉重的凤冠被这剧烈的动作甩得歪斜,
金簪勾住了几缕发丝,扯得头皮一阵锐痛。膝盖和手肘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传来钻心的疼。
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如同受惊的鹌鹑,噗通噗通跪了一地,
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偌大的寝殿,死寂得可怕,
只有红烛燃烧的细微声响,以及沈清颜自己压抑而急促的喘息。她伏在地上,
冰冷的金砖寒意透过薄薄的嫁衣直透骨髓。脸颊上,被他手指捏过的地方**辣地疼,
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冰冷与力道。下巴的骨头像是要碎掉一般,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难言的痛楚。然而,比身体疼痛更尖锐的,
是那被当众撕碎、踩入泥泞的羞辱感。像一盆滚烫的油,兜头浇下,
灼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痉挛。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腥甜,
才勉强抑制住喉咙里即将冲出的呜咽。“滚!”萧彻背对着她,
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更加高大森然,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别在这里碍朕的眼!
”沈清颜的手指深深抠进冰冷的金砖缝隙,指甲崩裂的痛楚传来,
反而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一丝。她艰难地撑起身体,
强忍着全身的剧痛和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屈辱,一点点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
头上的凤冠歪斜欲坠,繁复的嫁衣也凌乱不堪。她没有看那个散发着森寒气息的背影一眼,
只是低着头,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尊严,一步一步,沉默而踉跄地,
走向殿门的方向。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碎裂的尊严之上。沉重的殿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
隔绝了那满室刺目的红与令人窒息的屈辱。守在殿外廊下的宫女们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
眼中都闪过一丝惊惶和同情,却又迅速低下头去,不敢多看一眼。
“娘娘……”一个穿着深青色宫装、面相老成的嬷嬷快步迎了上来,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陛下吩咐了,请娘娘移驾偏殿安歇。老奴姓孙,
是奉太后懿旨来伺候娘娘的。”孙嬷嬷的眼神平静无波,既无谄媚也无轻视,
只是如同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伸出一只有力的手臂,
稳稳地扶住了沈清颜微微颤抖的胳膊。偏殿。椒房殿的偏殿。
沈清颜被孙嬷嬷半搀半扶地引着,走过一段不长却幽深的回廊。偏殿的陈设远不如正殿奢华,
但也整洁雅致,只是那无处不在的红色帐幔依旧提醒着她今日的身份与处境。“娘娘,
”孙嬷嬷扶她在窗边的软榻坐下,转身从一个随侍小宫女捧着的托盘里,端过一只青玉碗。
碗中是深褐色的药汁,散发着浓烈苦涩的气味,几乎盖过了殿内原本的熏香,
“这是陛下吩咐的,请娘娘即刻服用。”沈清颜的目光落在那碗药汁上,瞳孔微微一缩。
避子汤。这三个字如同毒蛇的信子,在她脑海中嘶嘶作响。新婚之夜,
被丈夫如弃敝履般丢出寝殿,紧接着送来的,就是一碗防止她怀上龙嗣的药。**裸的羞辱,
不留余地的厌弃。孙嬷嬷捧着药碗,垂着眼,声音依旧平板无波:“陛下口谕,
日后每日辰时、酉时,都要按时服用此药。请娘娘……莫要让老奴为难。
”沈清颜缓缓抬起眼,看向孙嬷嬷。这位老嬷嬷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仿佛只是在执行一项再寻常不过的指令。她沉默了片刻,没有质问,没有哭闹,
甚至脸上连一丝悲愤的神情都看不到。她只是伸出手,指尖冰凉,接过了那只温热的青玉碗。
碗沿触到唇边,浓烈的苦涩气息直冲鼻腔。她没有犹豫,仰起头,将碗中药汁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液滚过喉咙,一路灼烧到胃里,留下难以言喻的恶心感。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将空碗递还给孙嬷嬷。孙嬷嬷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接过碗,
微微躬身:“娘娘早些安歇。老奴就在外间,娘娘有何吩咐,唤一声便是。”说完,
便带着小宫女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殿门轻轻合上。偌大的偏殿,终于只剩下沈清颜一人。
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骤然松弛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疲惫与痛楚。身体上的疼痛,
被羞辱的难堪,还有那碗苦涩避子汤带来的生理性反胃……所有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
瞬间将她淹没。她猛地捂住嘴,冲到角落的鎏金铜盆边,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
却因为几乎一天水米未进,只能吐出一些酸涩的苦水。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
混合着嘴角的污渍,狼狈地滑落。她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肩膀无声地剧烈耸动。被捏得生疼的下巴,被摔得青紫的膝盖和手肘,
此刻都清晰地叫嚣着它们的痛楚。然而,比这些更痛的,是心口那个巨大的空洞,
冷风飕飕地往里灌。
她想起父亲在接到赐婚圣旨时瞬间苍老的面容和忧虑的眼神;想起母亲抱着她彻夜垂泪,
遍叮嘱她入宫后要谨小慎微;想起家中兄弟姐妹们强颜欢笑却难掩担忧的送别……她本以为,
这深宫再冷,只要她恪守本分,总能寻得一处安隅。却没想到,踏入这宫门的第一步,
等待她的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那个男人,她的丈夫,这大梁的皇帝,用最残忍的方式,
在她大婚当夜,就彻底碾碎了她所有的幻想。他恨她。那恨意如此直白,如此强烈,
强烈到让她心惊胆战。为什么?就因为她的家世不够煊赫?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脑中一片混乱,各种念头纷至沓来,最终都化作无边的寒冷和绝望。泪水无声地流淌,
浸湿了嫁衣的前襟,那刺目的红色在泪水的晕染下,仿佛变成了凝固的血。不知哭了多久,
直到嗓子干涩发疼,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沈清颜才慢慢止住了抽泣。她扶着冰冷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