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我的爱情不能再抢救一下了吗？”“善哉善哉，施主，有缘无分，何必强求。不过，

贫僧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看向旁边的电子功德箱……缘分=元份？双管齐下，

有备无患，当我辗转去隔壁山头之后……“道长，我刚去寺庙续了爱情，

我想再求个心想事成符加持一下。”道长掐指一算，“她克你，尤其是财运。

”……什么爱情，我不要了。

【一、寒山寺的VIP香火气】雨水顺着寒山寺的青瓦屋檐滴落，在石阶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我跪在大雄宝殿的蒲团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双手合十，

心里一遍遍默念着那个名字：沐瑶，沐瑶，沐瑶。檀香的气味浓得几乎让人窒息，

香炉里的灰积了厚厚一层。晨钟敲响第三响时，在小沙弥的提醒下，我抬起头，

面前的电子功德箱屏幕亮着，显示着“单次捐赠666元”的字样。我掏出手机，

手指悬在扫码区上方，犹豫了半秒，终究还是按了下去，毕竟心诚则灵。“滴”的一声轻响，

像是给这场昂贵的“求缘”仪式盖了个章。这是我在寒山寺的第五天，

也是VIP禅修套餐的最后一天。26800元的套餐费用几乎掏空了我一半的积蓄，

但一想到沐瑶那句“我们到此为止吧”，我就觉得这点钱不算什么。套餐除了食宿外，

包含每日早晚两次的“专场祈福”，就是在其他香客还没进殿时和离殿后，

给我单独留出跪拜的时间。而我默念时也只有反反复复的一句话，“求佛祖让沐瑶回心转意，

求佛祖……”五天来，我每天跪着的时间加起来超过六个小时。第一天结束时，

膝盖肿得像个馒头，下楼梯都得扶着墙；第二天，

嗓子因为不停地念叨而沙哑；第三天……第四天……到了今天，身体的疲惫已经麻木，

只剩下一种近乎偏执的虔诚，为什么要到此为止，我不甘，也不愿。手机里存着沐瑶的照片，

是去年在迪士尼拍的，她穿着粉色连衣裙，举着棉花糖笑靥如花。我每次磕头起来，

都要掏出来看一眼，当我没有力气的时候，她的笑容就是我坚持下去的理由。

负责接待我的小和尚进来添香油，看我额头上的红印，忍不住多嘴，“冯居士，心诚则灵，

不必如此伤了身子。”我摆摆手，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本子，

上面记着我这五天的“功德”：电子功德箱扫码27次，

金额17982元；请了三盏长明灯，每盏888元，

金额2664元；还在经书流通处“请”了一套价值不菲的《金刚经》注解，金额999元。

累计金额21645元。我把本子捂得紧紧的，像是握着通往幸福的船票。后来想想，

我是真够脑残的。离开前……终于等到见方丈的时刻……方丈住在后院的禅房，

院里种着几株腊梅，此刻虽未开花，枝干却透着一股清劲。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把自己和沐瑶的故事颠三倒四说了一遍……我们是大学同学，在一起5年，从校园到职场。

我以为我们会顺理成章走进婚姻，从校服到婚纱，可上个月沐瑶突然提了分手，

理由是“看不到未来”。“大师，我真的不能没有她。”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能让她回来。”方丈捻着佛珠，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善哉善哉，有缘无分，何必强求。但，贫僧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大师，

您的意思是……只要我坚持下午，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在一起的，对吧？”方丈摇了摇头，

“缘如流水，堵不如疏。但你若真心，亦可试试。”说着，他指了指禅房角落的一个木盒，

“里面有串缘分手串，是老衲多年前开过光的，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不过，

此物需以缘换缘。”我看向木盒旁边的电子功德箱……缘分=元份？我再次扫了码，

还剩3500块的存款，这回只剩下了500。我攥着手串下山，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腕上，

那手串仿佛有了魔力，让我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我要去见沐瑶，带着佛祖的旨意，

把她追回来。【二、青云观的冷水】从寒山寺下来，山脚有个卖土特产的小摊，

摊主是个老太太，见我戴着手串，笑着开口，“这是求姻缘的吧？

前面青云观的道长算命更准，好多年轻人都去呢。”一听这话，我心里立马一动，

“有备无患”这个词突然冒了出来。万一……万一佛祖也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呢？

要是道长也说有希望，那我这次去挽回沐瑶，就更有底气了。青云观在另一座山头，

路比去寒山寺陡些。我走得急，额头上全是汗，手腕上的沉香手串被汗水浸得愈发香。

我想起第一次带沐瑶爬山，也是这样的路，她走不动了，我就背着她，

她在我的背上咯咯地笑，“冯楠，你这辈子都得这么背我。”那时我以为是情话，现在想来，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我单方面的负重前行。只不过，对于此刻的我，放手必坚持更难。

青云观比寒山寺小很多，道观的山门是青石板砌的，透着股古朴的沧桑。院里晒着些草药，

何首乌、当归、艾草……空气中飘着一股清苦的味道，和寺庙的檀香截然不同。

一位青袍道长正在庭院里打太极，见我进来，收势而立。他看上去五十出头，面容清瘦，

眼神却异常锐利。“这位善信，所求何事？”道长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长，我想求个……感情顺利的符。”道长捋了捋胡须，

眼中精光一闪，“随我来。”在昏暗的偏殿里，香炉中升起袅袅青烟。

道长让我写下自己和沐瑶的名字、生辰八字。

我掏出手机查看备忘录……沐瑶的生日、星座、甚至血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道长掐指算了许久，眉头越皱越紧，最后重重叹了口气。“不妙啊，

这位姑娘的命格……”道长摇摇头，“她八字中金旺，你八字中木盛，金克木。

”“而且她命中带七杀，专克你的财帛宫，你们在一起，你的财运会被克得死死的。

”“轻则天干物燥，重则……怕是要倾家荡产。”我愣住了，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

“什么意思？”“简单说，这女子会坏了你的财运。”见我不太信，道长又严肃地开口，

“你们在一起，你会破财连连，事业受阻。从你八字看，最近两年应该诸事不顺吧？

”我如遭雷击。这个月交了禅修套餐的钱，目前，卡里只剩下三位数；上个月，

我给沐瑶买了个名牌包，刷爆了信用卡；我往前数，我攒了半年想付首付的钱，

被沐瑶说想创业，拿去投了个项目，结果血本无归……这些事，我以前都没往心里去，

只觉得是自己运气不好。可现在被道长一戳破，那些零碎的“破财”经历突然串成了一条线，

勒得我喘不过气。“不可能吧……”我喃喃自语，“她不是那样的人。”道长冷笑一声，

从怀里掏出个罗盘，几个动作之后，指针在盘上疯狂转动，最后停在一个歪斜的角度。

“你自己看。”他指着指针，“你们的气场相冲，她的命盘压着你的财星，你跟她在一起，

就像戴着枷锁走路，怎么可能顺？”顿了顿，道长又继续说，“不光是财运，你仔细想想，

是不是跟她在一起后，做什么都不顺？工作出错，朋友疏远，连身体都不如以前了？

”刚开始我还不想信，但现在……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我心里某个尘封的角落。

我想起这两年，自己换了三份工作，

每份都做不长久……第一份工作是因为沐瑶觉得离她公司远，

让我辞了；第二份工作是因为同事多看了沐瑶两眼，我跟人打了架被开除；现在这份工作，

领导本来挺器重我，可上次因为沐瑶说想出国玩，我翘了个重要的会议，从此就被边缘化了。

这几年，朋友也渐渐疏远了……以前的哥们儿总喊我喝酒打球，

可沐瑶说讨厌我那些“狐朋狗友”，我就渐渐不去了；有次发小结婚，

我因为沐瑶说要去看演唱会，连红包都忘了按时给，后来发小再也没联系过我。

身体就更不用说了……我以前是校篮球队的，体能好得很，可这两年，因为沐瑶晚归，

我都得半夜去接她，或者睁着眼睛等她到家；每次吵架，我都要辗转反侧好几天。

体检报告上，脂肪肝、高血压的指标都亮了红灯。腕上的沉香手串突然变得很沉，

那股醇厚的香气也变得刺鼻起来。我想起昨天在禅房，“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在别人眼里，或许只是一场笑话。道长递给我一张黄纸符，上面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

“这是清心符，”他说，“不是给你求姻缘的，是让你醒醒。”我接过符，指尖冰凉，

像触到了一块寒冰。我问道长多少钱，道长笑着抬起两根手指，“20块。

”这前后一对比……下山的路，我走得很慢，左手腕上是佛家的缘分手串，

口袋里是道家的清心符。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

手腕上的手串被我摘了下来，塞进了口袋。我突然觉得很轻松，不是那种求到姻缘的轻松，

而是卸下重担的释然。路过一个垃圾桶时，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把那串手串扔进去。

不是还想着续缘，只是觉得那26800元，还有这些天跪肿的膝盖，总得留下点什么，

提醒自己曾经有多荒唐。【三、职场里的新生】回到出租屋时，已经是晚上了。

房间里还留着沐瑶的痕迹——梳妆台上有她没带走的口红，衣柜里挂着她的几件旧衣服，

阳台上甚至还有她养死的多肉植物。以前每次看到这些，我都会觉得心酸，可现在，

我只觉得碍眼。花了三个小时收拾房间，我把沐瑶的东西打包，放在门口，

打算明天寄给她；擦干净梳妆台，又把自己的书摆了上去；阳台清空后，搬了张折叠桌，

打算以后在这里看书加班。做完这一切，我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出租屋，

真正属于自己了。……第二天上班，我比平时早到了一个小时。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我泡了杯咖啡，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之前被耽误的项目。那个项目是关于新产品推广的，

之前因为总想着沐瑶，方案写得敷衍了事，被领导批评了好几次。现在静下心来，

思路突然清晰了……我想起沐瑶总说我没野心，可大学时自己策划的校园活动，

每次都能吸引上千人参加。我重新修改方案，把市场调研做得更细致，

加入了几个创新的推广点子，甚至还自学了简单的设计软件，给方案配了几张示意图。

中午吃饭时，同事喊我一起去楼下的面馆，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以前，

我总是陪沐瑶吃她喜欢的日料，已经很久没跟同事一起吃饭了。“冯楠，

你这两天好像变了个人啊。”同事笑着打趣，“以前总唉声叹气的，

今天居然还跟我们开玩笑。”我摸了摸头，笑了笑。我确实变了，

不再时时刻刻盯着手机等沐瑶的消息，不再因为她一句无心的话而胡思乱想，

不再把所有的情绪都系在另一个人身上。我，开始有了自我……下午，

我把修改好的方案交给领导。领导看了十分钟，突然抬头看着我，眼里有着满意的肯定，

“冯楠，这次的方案做得不错啊，比之前有灵气多了。”然后，领导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个项目，就交给你负责吧。”我心里一阵激动，不是因为得到了认可，而是因为我发现，

原来自己认真做事的时候，是会发光的。接下来的日子，我像开了挂一样。全身心投入工作，

白天跑市场、见客户，晚上加班加点改方案，周末还去参加行业讲座，充实自己。

我不再乱花钱，把每个月的工资分成三份：一份存起来，一份用来提升自己，

还有一份偶尔跟同事聚餐、打球。三个月后，项目顺利落地，销售额超出预期30%。

领导在全公司大会上表扬了我，还给了我一笔丰厚的奖金。拿到奖金那天，

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给老妈买了**椅，给老爸买套茶盘。老妈在电话里哭了，“楠楠，

你终于长大懂事了。”我也开始重新联系以前的朋友。发小结婚时没到场，

我特意买了礼物登门道歉，两人喝着酒，把这两年的误会都说开了。发小说，

“其实我们都看得出来，你跟沐瑶在一起，一点都不开心。”我笑了笑，没说话，

心里却很清楚，自己现在才是真的开心。半年后，公司内部竞聘部门经理，我报了名。

我的竞争对手都是资历比我老的同事，但我凭借这半年来的业绩和清晰的管理思路，

最终脱颖而出。宣布结果那天，我站在台上发言，看着台下鼓掌的同事和领导，

突然想起寒山寺的方丈和青云观的道长。或许佛祖和神仙都没帮我续缘，

但他们用各自的方式，让我找回了自己。一个帮我破财免灾，一个帮我清心明目。升职后，

我的收入翻了三倍。我换了个大点的房子，把父母接来住了一段时间。

看着父母在新家里忙碌的身影，我突然明白，真正的“金石为开”，

不是勉强别人留在自己身边，而是靠自己的努力，敲开幸福的大门。

【四、回头的陌生人】我升职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沐瑶耳朵里。那天我正在开会，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冯楠，恭喜你啊，听说你升职了。」

我愣了一下，觉得这语气很熟悉，试探着回了句：「你是？」「我是沐瑶啊。」

我的心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把手机调成静音，继续开会。散会后，我看着那条短信，

想了很久，终究还是回了句，「谢谢。」没过多久，沐瑶又发来消息，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说自己这半年过得不太好，跟新男友分了手，工作也不顺心。我看着屏幕，突然觉得很陌生，

不仅是她，还有自己。以前，只要沐瑶说过得不好，我会立刻放下手头所有的事，

跑过去陪她、安慰她，可现在，我只觉得那是别人的故事。我简单回了句「还好」，

就没再理她。可沐瑶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开始频繁地联系我。有时是发张以前的合照，

问我还记得吗；有时是说自己生病了，想让我送药；甚至有一次，

她直接跑到我公司楼下等我。我正在加班整理季度报告，前台打电话说有人找我。下楼一看，

沐瑶站在大厅里，一袭白裙，美得惊心动魄。“惊喜吗？”她转了个圈，香水味扑面而来，

“我刚好路过你们公司，就想着来看看你。

”我注意到她手里拎着某家知名甜品店的纸袋……那家店在城另一头，绝不可能是“路过”。

“有事上楼说吧。”我带她去了公司的休息区，刻意避开了我的办公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