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安不置可否。

……

黑色红旗车停在一处朴素的四合院门前。

兼职司机的助理肖鄢下车帮姜栀星打开车门：“姜总，岑先生的车停在旁边。“

姜栀星望过去看了一眼，眉心微微皱起。

但她没多说什么，交代了一句：“查到立马把消息发给我。”

然后就在警卫打开防盗门后径直走进了四合院。

走进客厅，姜父、姜母以及岑旭尧都坐在沙发上。

保姆给姜栀星开的门，笑眯眯的朝客厅说：“先生、夫人，栀星回来了。”

三人往玄关看了眼，姜栀星对上他们的视线，点了点头：“爸、妈。”

姜父放下手里的报纸，起身往餐厅走的同时对保姆说：“让厨房开饭吧。”

姜母在和岑旭尧说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的。

但当她看见姜栀星身上的黑色衣服时，她唇角放平：“你来之前就没时间换件衣服吗？”

她没露出一点生气的表情，语气也没有起伏，但很明显就是不满。

姜栀星停住脚步：“抱歉妈，我现在去换。”

她转身要往自己的房间走，身后又传来姜父肃穆的声音：“过来吃饭，别让所有人都等你一个人。”

姜栀星又走回餐厅，在姜父身边落坐。

晚饭做的很清淡，却也足足有六个菜。

食不言寝不语一直是家里的规矩，不过在有客人的时候并不适用。

姜母用公筷给岑旭尧夹了一只大虾，话却是对姜栀星说的：“你今天又去那里了是吗？”

自从两年前陈予安“死亡”，姜栀星对他的祭奠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早不是秘密。

姜栀星拿着筷子的手停在碗边，淡漠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是。”

“你胡闹了两年，我和你父亲一直没有说什么，但也该适可而止了。”姜母放下筷子看向她，“今天叫你回来就是通知你，你和旭尧的婚事不可能再拖了。”

“下个月初五是好日子，去把证领了吧。”

话音落下，姜栀星视线淡淡转向岑旭尧。

岑旭尧没有看她，目光下落，像是食之无味的咬着嘴里的虾肉。

他们这些人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但其实向来没有选择。

姜栀星的回答只能是“好”，

可陈予安重新出现了。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的任何一天、任何一个时间点，哪怕是下午三点之前，姜栀星也会回答“好”。

但偏偏命运就是这么喜欢玩弄人。

姜栀星的沉默让姜父也停下动作抬眼望来。

姜父身居高位几十年，他只是无声的看着，那种压人的威慑力就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姜母皱眉敲了下桌面：“栀星。”

姜栀星放下筷子，神情淡凉：“我会考虑。”

听到她的回答，岑旭尧看了她一眼，在姜父发火之前，他笑着开口：“伯母，伯父，这事让我和栀星商量决定吧。”

姜父收回视线，抬了抬筷子：“吃饭。”

之后餐桌上只有姜母和岑旭尧时不时的说笑声。

吃完饭，姜栀星站在院子里抽烟。

身后传来脚步声，岑旭尧走到她身边，伸出手：“也给我一支。”

姜栀星从衣兜里拿出烟盒递给他，没说话。

岑旭尧抽出一支，掀在嘴里摁下打火机点燃。

白色的烟雾在夜色中飘浮，岑旭尧眯了眯眼：“我不知道伯母今天让我来是为了说这事。”

“嗯。”姜栀星没什么情绪，仿佛这件事跟她毫无关系。

岑旭尧吃饭的时候就觉出她的不对劲，他第一次见她敢不服从家里的决定。

哪怕她没直接说“不”，但除“好”这个答案之外的答案，都是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