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这张卡里有一千万。”“离开南城，永远别回来。”冰冷的银行卡被丢在我面前，

砸在廉价的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我抬头，看向面前雍容华贵的女人，庄曼云。

她是我血缘上的母亲。“或者，你还有一个选择。”她眼里的厌恶和施舍，像针一样扎人。

“书禾病了，需要人冲喜。”“你搬进姜家，代替她嫁给傅家那位，当个替身。

”“等她好了，你再滚。”我叫闻人檀，在孤儿院长大，靠自己开了间小小的香料铺维生。

二十年来，她们对我不管不问。如今找上门，不是认亲，

是让我给那个被他们娇养长大的假千金，当替死鬼。我看着她，

还有她身后那个一脸不耐的男人，我的亲生父亲，姜振国。他们头顶萦绕着一团灰败的死气。

我笑了。“一千万？”“姜夫人，你的命，可不止这个价。”庄曼云脸色骤变。

“你什么意思？”我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字面意思。”“出门左转，

别开车。”“不然，见血光。”姜振国终于开了尊口，语气里满是嘲讽。“不知所云，

疯疯癫癫。”他们转身就走，像甩掉什么脏东西。我没再看他们，只是静静听着。不出十秒，

门外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庄曼云的尖叫。一盆从天而降的仙人掌，

正正砸在他们那辆宾利的引擎盖上。盆碎了，泥土和尖刺溅了他们一身。分毫不差。

2姜家的人没有再来。我的小香铺“闻檀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调着香，

将新研磨的檀香粉末装进香囊。这门手艺，还有我这双能看见“气”的眼睛，

是那个把我从垃圾桶边捡回来的老道士教的。他说我命格奇特，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

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墨镜的女人推门进来。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却疲惫的脸。

是最近被全网黑的女明星，舒晚。“老板，你这里……有没有能让人转运的香？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不确定。我看见她身上，缠绕着一缕缕黑色的细线，

那是小人作祟的气。“转运的香没有。”我递给她一个刚做好的香囊。“安神的倒是有。

”“这个送你，挂在床头。”舒晚愣住了。“送我？”“不收钱？”我点点头。

“你身上有光，只是暂时被遮住了。”“那黑气盘踞在你西南方，源头应该是个木头人偶。

”舒晚的眼睛猛地睁大。她什么都没说，抓起香囊，匆匆道了句谢就跑了。第二天，

热搜爆了。#舒晚经纪人扎小人#新闻里说，舒晚的经纪人因为嫉妒，

在她家里藏了诅咒用的人偶。人赃并获。舒晚的事業因此迎来了转机，不少人开始同情她。

当天下午，舒晚再次来到我的店里。她摘了墨镜，眼里的疲惫一扫而空，神采飞扬。“大师！

”她直接把一张黑卡拍在桌上。“密码六个八，以后我舒晚就是你的人了！

”我把卡推了回去。“我不要你的人，也不要你的钱。”“我需要你帮我查点东西。

”舒晚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查什么？”“姜家。”“二十年前，南城第一人民医院，

有没有一个叫姜书禾的女婴。”3舒晚的效率很高。她有人脉，有手段，

很快就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查到了。”“二十年前，南一医院确实有个叫姜书禾的女婴。

”“但奇怪的是，她的出生记录，是手写的，后来才补录进电脑。

”舒晚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而且，当天和你同一批出生的婴儿，还有一个。

”“那个孩子，在出生第二天就因为‘意外’夭折了。”“档案上写着，心脏骤停。

”我看着那份夭折报告，指尖冰凉。“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舒晚面色凝重。

“你是说，他们当年是故意的？”“故意抱错了孩子，还处理掉了……真正的那个姜书禾？

”我摇摇头。“不。”“我才是姜家的女儿。”“那个夭折的，恐怕才是真正的‘闻人檀’。

”他们不是抱错了。他们是换了我的命。用另一个孩子的命，掩盖了我的存在。

舒晚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人也太狠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要不要我找媒体把事情捅出去？”我捏着那份薄薄的报告。“不急。”“直接捅出去，

他们只会花钱压下去。”“我要让他们，自己把做过的恶，一件件，都吐出来。”正说着，

门外传来一阵嚣张的引擎声。一辆骚红色的法拉利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男人，

穿着一身潮牌，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他一脚踹开我的店门。“闻人檀！”“你这个扫把星，

给我滚出来！”是姜屿，我在姜家的那个“好哥哥”。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气势汹汹。

我看到他印堂发黑，头顶的灾气已经浓得快要滴出水来。“你最好客气点。”我淡淡开口。

“不然，你的腿，今天就要断了。”4姜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断腿？

”“**咒我？”他一步步逼近，脸上的表情又狠又狂。“我告诉你，闻人檀。

”“我妹妹书禾要是少一根头发，我要你全家陪葬！”哦，他忘了。我没有家，也没有家人。

“**妹？”我轻笑出声。“她也配？”“一个偷了别人二十年人生的贼，有什么资格生病？

”“她该死。”姜屿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你找死！

”他挥起拳头，朝我的脸砸过来。舒晚惊呼一声，想上来拦。我没动。

就在他的拳风即将触到我鼻尖的瞬间，异变突生。他脚下那块被雨水浸湿的青石板，

突然一滑。姜屿整个人失去平衡，身体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摔了出去。“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安静的香铺里格外清晰。姜屿的惨叫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他的右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着。断了。两个保镖都吓傻了，手忙脚乱地去扶他。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看，我提醒过你了。”姜屿疼得满头大汗，

脸色惨白，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你……你这个妖女！”“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蹲下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什么都没做。

”“是你自己，气数已尽。”“回去告诉姜书禾，她的好日子，到头了。”5姜屿被抬走后，

舒晚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檀檀，你简直是神仙！”“不行，我必须给你投资，

把你的店开成全国连锁！”我无奈地摇摇头。“我这里，只渡有缘人。”“姜家这趟浑水，

你不怕被牵连？”舒晚满不在乎地一挥手。“怕什么！”“他们家再牛，还能一手遮天？

”“再说了，我现在可是抱上了你的大腿，谁敢动我？”她说的轻松，

我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姜家在南城盘踞多年，根基深厚。姜屿这一摔，

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当天晚上，就有人找上了门。不是姜家人。来人西装革履，

气质沉稳，身后跟着两个助理。他递给我一张名片。“闻人**，你好。”“我是傅云洲。

”傅云洲。姜书禾的未婚夫。南城真正的顶级豪门，傅家的继承人。我看着他。这个男人，

周身的气场很干净，是内敛的金色。说明他为人正直，气运极强。“傅先生找我，有事？

”我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傅云洲也不介意，站在门口，开门见山。“我为姜屿的事而来。

”“他不懂事，我替他向你道歉。”他的态度很客气，但眼神却很锐利，像是在审视我。

“另外，书禾的病，很蹊明。”“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我听姜屿说了你的事，

所以想来请教一下。”我看着他的眼睛。“你想请教什么？”傅云洲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我想请教，什么叫‘偷来的人生’。”6傅云洲的敏锐，超出了我的预料。姜屿那个蠢货，

大概是把我的原话学给他听了。他没有尽信，却也没有不信。“傅先生，这是姜家的家事。

”“你一个外人，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我不想和他多说。傅云洲却往前一步。

“书禾是我的未婚妻。”“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带着探究。

“闻人**，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如果你需要帮助，

傅家可以帮你。”他身上那股纯正的金色气运，让我有些意外。这种气运，

通常只会出现在心性纯良、积善之家的人身上。他不像姜家那群人，

浑身都散发着腐朽和灰败的气息。“真相就是。”我直视着他。“你的未婚妻，是个冒牌货。

”“她占了我的位置，偷了我的气运，现在遭报应了。”“她的病，药石无医。

”“因为那是天谴。”傅云洲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在消化我的话。他没有暴怒，

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需要证据。”“给我证据，我就信你。”我笑了。

“证据？”“你自己去查，不就有了？”“查查二十年前，姜家是如何用钱，

买通了医院的人。”“查查那个夭折的女婴，是怎么被他们处理掉的。

”“再查查姜书禾手腕上那串佛珠，是不是用别人的骨灰做的。”我说完最后一句，

傅云洲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眼里的平静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一丝难以置信。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我知道，他会去查的。鱼饵，已经放下。

就看鱼，什么时候上钩了。7第二天，姜家的股票，毫无征兆地开始下跌。虽然幅度不大，

但已经引起了不小的恐慌。这是傅云洲的手笔。他在警告姜家，也在试探我。舒晚拿着平板，

兴奋地在我面前晃悠。“檀檀，快看！”“姜家后院起火了！”“这个傅云洲，可以啊，

是个狠人！”我正在调制一款新的安神香，闻言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这只是开胃菜。

”姜家的根基，没那么容易动摇。姜振国那只老狐狸，不会坐以待毙。果然，下午的时候，

庄曼云又来了。这次，她是一个人来的。没有了上次的嚣张跋扈，

她脸上带着一丝憔悴和刻意伪装出的温和。“檀檀。”她一开口，就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之前是妈妈不对，妈妈给你道歉。”她想来拉我的手，被我侧身避开。她尴尬地收回手，

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这是妈妈给你准备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书禾不懂事，惹你不高兴了。

”“我已经骂过她了。”“你看，我们到底是一家人，血浓于水，

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她开始打感情牌了。我看着她头顶那团越来越浓的黑气，

觉得有些好笑。“一家人？”“把我丢在孤儿院二十年，也是一家人？”“找上门来，

让我给冒牌货冲喜，也是一家人？”“庄曼云，你不觉得恶心吗？

”庄曼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伪装的和善面具快要挂不住了。“闻人檀！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真以为攀上傅云洲，就能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只要书禾一天是姜家**，

你就永远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野种！”图穷匕见了。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慢悠悠地开口。

“我给过你机会了。”“可惜，你没珍惜。”我从香炉里，捻起一撮香灰。

“你左边第三根肋骨下方，最近是不是经常隐隐作痛？”“尤其是在深夜。

”“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庄曼云的瞳孔猛地一缩。“你怎么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