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向不大管事的钟媛却死活不同意，非说这种名校出身的人都是书呆子，应该招聘更有能力的人。

而她所谓的更有能力的人，就是三流学院毕业，连法考都没通过的程连青。

我试图跟她讲道理，却被她指着鼻子责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利用职务之便把自己的学生招聘进来！”

“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没有能力的关系户了，律所不是你的一言堂，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最后无奈之下，我只能把程连青一起招聘了进来。

可程连青进了律所之后，却连最基础的法律文书都不会写，整日就是游手好闲地跟在钟媛身后。

到底谁才是没有能力的关系户，已经显而易见。

偏偏钟媛对他极为纵容，为了让他尽快转正，甚至不惜和其他人抢功。

我看不过眼说了几句，她就开始对我甩脸色。

当时我正忙着打翻盘官司，她不好对我下手。

于是便开始频频找我助理的茬。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无非是借机打我的脸。

让我知道就算我执意把自己的学生招聘进来，她也有的是办法让我难堪。

以前我出于夫妻情分，都忍了下来。

现如今我不想再忍了。

“我已经决定跳槽去别家公司，他们给的薪资待遇都比现在好两倍不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助理先是狂喜，紧接着又犹豫了起来。

“可是夏老师，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如果把我也带过去，会不会太为难了点？”

我笑了笑道：

“别被钟媛PUA了，你可是我的学生，能差到哪里去？”

电话挂断，我拿上手中的离婚协议去了程连青说要聚餐的地点。

我一进去，热闹的包厢便瞬间安静了下来。

程连青和钟媛被众星拱月围坐在中间，正举着杯子要喝交杯酒。

见了我，钟媛不情不愿地起身，脸色不大好看。

“你怎么来了？不会是跟踪我吧？”

我无语至极地翻了个白眼。

“我没那么闲，只是有文件要找你签署。”

钟媛满脸不耐地皱起眉。

“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而不是故意浪费我的时间！”

她可以为了程连青一句话带律所的所有员工休假，却连见我一面都觉得烦。

哪个才是真爱，高下立见。

程连青见她要走，毫不避讳地拉住了她的手。

然后用余光挑衅地看了我一眼，拿起桌上的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

“刚才没注意，不小心把你的口红弄花了。”

至于是怎么弄花的，钟媛羞红的脸颊给了我答案。

回想起过往和钟媛在一起的五年，她几乎从来不和我亲密。

哪怕只是牵手也不可以。

我只能迁就她，永远都被迫和她保持距离。

可现如今，一向自称有心理障碍的她却连和程连青当众拥吻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可见爱与不爱当真明显。

出了包厢，我把离婚协议递到她面前。

她伸手接过，却看也不看。

而是拧着眉不悦地盯着我，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