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冰冷的土炕上
作者:夏叶不知秋
主角:林卫军林卫东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9-12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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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冰冷的土炕上》这部小说看得很舒适,有一种越看越想看的感觉,夏叶不知秋笔下这部小说有一种神秘色彩,还有小说还有很多笑点令人看得不乏味.非常不错的一部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他去找厂长林福生,是去求情,还是去对质。一整个下午,我都坐立不安。傍晚的时候,林卫东来了。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睛里布满……

章节预览

新婚夜,我躺在冰冷的土炕上,旁边是我那瘸腿毁容的丈夫,林卫军。黑暗中,他翻了个身,

那只冰冷粗糙的手,像铁钳一样掐住了我的脖子。“陈菊华,”他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

带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你最好安分点,不然我不介意让你跟我一样,当个废人。

”我浑身僵硬,脑子里却全是另一个男人的脸——他的亲弟弟,林卫东。

是林卫东亲手把我推进了这个火坑,用我的一辈子,换他平步青云的前程。01三天前,

我还是红星机械厂一枝花。虽然这个“花”是大家看在我爸是八级钳工的面子上捧的,

但我确实是十里八乡最好看的姑娘。可现在,我只是个嫁给残疾废人的“冲喜”新娘。

脖子上的力道松了些,林卫军似乎只是在警告我。我能听到他沉重又不稳的呼吸声,

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喘息。“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他又开口了,

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磨墙。我心里一咯噔。是林卫东的味道。今天下午,他趁着家里没人,

把我堵在柴房,塞给我一把大白兔奶糖,红着眼圈说对不起我。“菊华,等我,等我两年,

我一定把你接出来。”他的气息,温热地喷在我的耳廓上,带着他身上特有的肥皂香。

我当时就想笑,接我出来?怎么接?八十年代,结了婚的女人就是人家泼出去的水,

离婚更是天大的丑闻。他林大主任的前途,还要不要了?“说话。”林卫军的耐心显然不好,

掐着我脖子的手又紧了三分。窒息感让我瞬间清醒。“是……是肥皂味,”我艰难地开口,

“今天洗了太多东西,碱水烧的。”他沉默了。那只手在我脖子上停留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真的掐死我。最终,他还是松开了,翻过身去,留给我一个冷硬的背影。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一切,都要从半个月前,

我爸在车间出事那天说起。操作台违规,我爸为了抢救一个新来的学徒,

整条右臂被卷进了机器里,当场血肉模糊。厂长林福生,也就是林卫东和林卫军的爹,

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定性为个人操作失误。没有赔偿,没有工伤,

连医药费都得我们自己掏。我妈当场就晕了过去,我家里的天,塌了。

我跪在林福生办公室门口求了一天一夜,他闭门不见。最后,是林卫东把我扶起来的。

他告诉我,有个办法能救我爸,也能保住我弟在厂里的工作指标。“我爸说,

只要你肯嫁给我哥,之前的事一笔勾销,还额外给你们家五百块钱。”我哥,林卫军。

一个我只在传闻里听过的名字。听说他当兵时在南边战场上踩了雷,半张脸都毁了,

左腿也截了肢,成了个脾气暴戾的怪物。林家嫌他丢人,一直把他关在后院那间小屋里,

不见天日。我看着林卫东那张英俊又充满痛苦的脸,突然就明白了。这是交易。

用我这个“厂花”的下半辈子,去填他家那个见不得光的窟窿,

好让他这个前途无量的“准女婿”,能毫无负担地去娶地区专员的千金。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问:“林卫东,这是你的意思吗?”他躲开我的眼神,点了点头。那一刻,

我心里的什么东西,也跟着我爸那条胳膊一起,被碾得粉碎。我答应了。没有彩礼,

没有酒席,我穿着一件旧红袄,就被一顶小轿抬进了林家后院。从此,陈菊华就死了。

活着的,是林卫军的女人。黑暗中,我摸了摸发烫的脖子,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林卫军指尖的触感。他不像传闻中那么神志不清,相反,他清醒得很,

也敏锐得可怕。这个男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而我,要怎么在这种地方活下去?

02第二天,天不亮我就醒了。身边的土炕是空的,林卫军已经不在了。

我揉着酸痛的脖子坐起来,看到床头放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碗里是半碗温水。

我愣了一下。是他倒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卫军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木拐杖,

走了进来。他换上了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左边裤管空荡荡的,随着他的动作一甩一甩。

他的右半边脸确实像传闻中那样,布满了狰狞的伤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

像一条蜈蚣盘踞着。但他另外半张脸,却意外的周正,眉眼深邃,能看出当年英气的轮廓。

他没看我,径直走到桌边,从怀里掏出两个还带着热气的杂粮馍馍。“吃了。

”他把馍馍放在桌上,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我默默下床,走到桌边坐下。

“我……我自己能去食堂打饭。”我小声说。“食堂的人嘴碎,”他拿起桌上的一个零件,

用锉刀打磨着,“你这张脸,少出去招人眼。”他的话很难听,但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我嫁给他的事,已经在厂里传遍了。昨天我被抬进门的时候,

隔着轿帘都能听到那些嫂子大妈们的窃窃私语。“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了,

本来和卫东多配啊。”“还不是穷给闹的,为了五百块钱,把自己卖了。”那些话像针一样,

扎得我体无完肤。我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啃着馍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哭什么,

”林卫军头也不抬,“路是你自己选的。”我猛地抬头看他,他正专注地摆弄着手里的零件,

那是一截断裂的传动轴。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虽然也有些伤疤,

但动作却异常灵活稳定。我爸说过,手稳的人,心也稳。可林卫军的心,稳吗?“我问你,

”他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你爸出事那天,2号车床的操作记录,你看过吗?

”我心里一惊。他怎么会问这个?“我……我没看,厂里不让。”“你爸是八级钳工,

闭着眼睛都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他放下锉刀,用那只完好的眼睛盯着我,

“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他的眼神太锐利了,像一把刀,要剖开我心里所有的秘密。

我不敢和他对视,慌乱地低下头。“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冷笑一声,

拐杖在地上重重一点,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陈菊华,你最好想清楚,你嫁进来,

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如果你只是想当个缩头乌龟,

安安稳稳地拿到那五百块钱,那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如果你还有点良心,

想为你爸讨个公道,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门被他“砰”的一声带上,

留下满室的寂静。我看着桌上那个被他打磨得光滑如新的传动轴,心里翻江倒海。

我当然知道有问题。我爸出事前一天,还跟我念叨,说2号车床的离合有问题,老是打滑,

他跟车间主任反应了好几次,都没人理。车间主任,就是林卫东。这个秘密,

我一直埋在心里,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我知道,一旦说出来,不仅林卫东要完蛋,

我们全家都得被赶出红星厂。可现在,林卫军却把它点了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明明是林家的人,为什么要帮我这个外人?还是说,这又是林家的一个圈套?

我正胡思乱想着,门又被推开了。是林卫东。他端着一碗白米粥,

上面还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菊华,饿了吧?我给你熬了粥。

”他把碗放到我面前,眼神里满是愧疚和心疼。我看着那碗粥,又看了看他,

突然觉得无比讽刺。一个用冷硬的杂粮馍馍逼我面对现实。

一个用精致的荷包蛋粥企图粉饰太平。我到底该信谁?03我没有吃林卫东的粥。我告诉他,

我已经吃过了,是林卫军给我带的。林卫东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失落,有尴尬,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我哥他……没为难你吧?”他犹豫着问。“没有。

”我摇摇头,把杂粮馍馍的包装纸捏在手里,“他挺好的。”我说的是实话。

除了昨晚那个警告,林卫军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他甚至给了我选择。林卫东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叹息。“菊华,你别怪我,也别怪我爸,

我们也是没办法。”“我知道。”我打断他,“林主任,你回去吧,让人看见了不好。

”我刻意加重了“林主任”三个字。我们之间,已经不是过去那种可以随意开玩笑的关系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厂长儿子、车间主任,而我,是他残疾大哥的老婆。是他的大嫂。

林卫东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苦笑着点点头。“那我先走了,你……有事就托人告诉我。

”他转身离开,背影有些落寞。我看着桌上那碗渐渐冷掉的荷包蛋粥,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曾经,为了能吃上他偷偷送来的一个鸡蛋,我能开心一整天。现在,不会了。下午,

我没待在屋里,而是去了院子。林卫军的小院很偏僻,杂草丛生,

角落里堆满了各种废旧的机器零件。他正坐在一张小马扎上,修理一台半旧的收音机。

阳光照在他身上,给他那身洗得发白的军装镀上了一层金边。他低着头,神情专注,

那些狰狞的伤疤似乎也变得柔和了一些。我发现他的左手手腕上,有一个很淡的纹身,

像是一只展翅的飞鸟。在那个年代,纹身是流氓混混的标志,可这个纹身在他身上,

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我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我能……帮你吗?”我问。他抬起头,

看了我一眼,没说话,递给我一把镊子。我接过镊子,按照他的指示,

小心翼翼地夹起一根细小的铜丝。我的手很稳,这是跟我爸学的。小时候,

我最喜欢看他修理各种钟表,那些精密的零件在我眼里,比洋娃娃好玩多了。“你爸教的?

”他突然问。“嗯。”“他是个好师傅。”“是。”我的鼻子有点酸。我们沉默地配合着,

院子里只有零件碰撞和工具摩擦的细碎声响。气氛不再像早上那么剑拔弩张。

“2号车床的事故,不是意外。”良久,我终于鼓起勇气,轻声说道。

林卫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爸出事前一天,跟我说车床的离合器有问题,

他上报了,但是……”我顿了顿,“但是被压下来了。”“谁压下来的?”我咬了咬嘴唇,

说出了那个名字:“林卫东。”林卫军的身体猛地一震,手里的螺丝刀掉在地上,

发出一声脆响。他缓缓抬起头,那只完好的眼睛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有愤怒,

有失望,还有……一丝彻骨的悲凉。“果然是他。”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看着他,心里突然涌起一个荒唐的念头。林卫军和林卫东,这对亲兄弟之间,

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们之间,藏着比2号车床事故更深的秘密。

收音机很快就修好了。林卫军调了几个台,刺啦的电流声过后,一个清亮的嗓音传了出来,

正在播报新闻。他把收音机放在窗台上,自己则靠在墙边,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空荡荡的左边裤管,心里五味杂陈。这个男人,像一个巨大的谜团。

他被家人抛弃,被世人误解,却似乎比任何人都活得清醒。夜里,

我们依旧分睡在土炕的两头。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平稳而悠长。我却一夜无眠。我在想,

我把林卫东供出来,到底是对是错?林卫军会怎么做?他会去揭发自己的亲弟弟吗?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林家会放过他,放过我吗?我像一只掉进蛛网的虫子,越挣扎,

就被缠得越紧。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听到身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那叹息里,

带着无尽的疲惫和苍凉。是林卫军。他也没睡着。04第二天,厂里炸了锅。有人匿名举报,

说2号车床的事故另有隐情,是车间主任林卫东玩忽职守,压下了维修报告,

才导致了陈师傅的重伤。一时间,流言四起。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林卫东。

我心里又惊又怕,第一个念头就是林卫军干的。我冲回后院小屋,他正坐在桌边,

擦拭着他那根已经磨得包浆的木拐杖。“是你做的?”我冲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问。

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我做什么了?”“举报信!是不是你写的?”“不是。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我愣住了。不是他?那会是谁?“陈菊华,你是不是觉得,

我是个为了报复,连自己亲弟弟都能出卖的人?”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我确实是这么想的。“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他放下拐杖,

身体微微前倾,那张毁容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有压迫感,“看着我弟弟毁了自己,

毁了你,毁了你全家,然后无动于衷?”“我……”“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他站起身,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管好你自己的嘴,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他拿起拐杖,

朝门口走去。“你去哪?”“去找我爸。”我看着他一瘸一拐但异常坚定的背影,

心里乱成一团麻。我看不懂他。我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更不知道,

他去找厂长林福生,是去求情,还是去对质。一整个下午,我都坐立不安。傍晚的时候,

林卫东来了。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菊华,

”他一进门就抓住我的手,声音沙哑,“举报信的事,你听说了吗?”我抽出自己的手,

点了点头。“你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压下报告!”他急切地解释着,

“是……是报告送上来的时候,我正好不在,下面的人给耽搁了……”“下面的人是谁?

”我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噎住了。厂里谁不知道,车间里的大小事务,

都得经过他林大主任的手。这种推卸责任的话,说出来谁信?“菊华,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厂里要成立调查组了,

我爸的意思是……让你爸出来做个证,就说……就说是他自己操作失误,跟车床没关系。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们家,

”林卫东放低了姿态,几乎是在恳求,“我爸说了,只要你爸肯作证,他马上官复原职,

医药费全包,再给你弟在后勤安排个最清闲的岗位,你看……”“林卫东!

”我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打断了他的话,“你们是想让我爸去做伪证?”“菊华,

你小声点!”他慌忙捂住我的嘴,“这是我们两家都好的唯一办法了!”我用力推开他,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张我爱了这么多年的脸,

第一次感到如此的陌生和恶心。为了他自己的前途,他可以牺牲我,可以牺牲我爸,

可以颠倒黑白,无所不用其极。“你滚。”我指着门口,浑身都在发抖。

“菊华……”“我让你滚!”就在我们两个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开了。林卫军站在门口,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了一眼林卫东,又看了一眼我,然后迈步走了进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林卫东面前,然后,毫无征兆地,扬起了手。“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了整个房间。林卫东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哥,你……”“滚出去。”林卫军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那只完好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林卫东被他看得浑身一颤,没敢再多说一句话,狼狈地跑了出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林卫军走到我面前,抬起手,似乎想碰碰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缓缓地收了回去。“别怕。”他说,

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有我在,没人能逼你。”05那一巴掌,

像是在林家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林卫东再也没来过后院。

厂里的调查组也雷声大雨点小,查了几天就没了下文。最后,事情以“车床老化,

偶发故障”为结论,不了了之。我爸的工伤待遇批了下来,医药费也给报了,

厂里还象征性地赔了二百块钱。我知道,这是林福生在息事宁人。

也是林卫军去“谈”出来的结果。我问过林卫军,他那天去找林福生都说了什么。

他只是淡淡地说:“我告诉他,如果他敢动你们家,我就把所有事都捅出去,大家一起完蛋。

”我无法想象,他说出这句话时,是怎样的心情。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从那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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