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梦雨松的笔下,《棺前月下》描绘了林砚秋沈惊鸿的成长与奋斗。林砚秋沈惊鸿一路经历了苦难和挫折,却从未放弃追寻自己的梦想。通过与内心的战斗和与外界的冲突,林砚秋沈惊鸿逐渐坚定了信念,并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这部小说充满启示与感动,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亮起,映出墙上斑驳的“福”字,红得像干涸的血。开门的是个哭红了眼的中年男人,刚要说话,就被屋里……必将触动读者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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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殓师×道士“让这只鬼从我的顾客身上下来!!!”“附身而已,
莫慌~”一林砚秋第一次见到沈惊鸿,是在城郊那间爬满青藤的停灵堂。那日清晨,
天光未明,细雨如丝,湿漉漉地贴在屋檐上,顺着斑驳的灰墙滑落。
停灵堂孤零零地立在荒草丛生的坟地边缘,像一座被遗忘的庙宇。铁门半掩,
门轴发出锈蚀的**,惊起几只栖在屋脊上的乌鸦,扑棱棱地飞向灰蒙蒙的天空。
冰柜嗡鸣着吐出白雾,林砚秋蹲在棺前,指尖夹着一块细棉布,
正轻轻擦拭逝者脸颊上的水汽。老太太生前是评剧演员,
眉梢眼角的细纹里还藏着当年描过的胭脂,唇线微微上扬,
仿佛在睡梦中仍唱着《花为媒》里的“张五可我今日出闺阁”。林砚秋蘸了点温热的甘油,
指尖轻轻碾过那片皮肤,像是在抚平岁月留下的褶皱,又像是在为一段落幕的人生,
做最后的谢幕。空气里弥漫着香烛、樟脑与防腐剂混合的气味,肃穆得让人呼吸都放轻了。
“啧,这手法,比城南张屠户褪猪毛还细致。”清朗的男声突然砸下来,带着几分戏谑,
像一把小刀划破了凝滞的空气。林砚秋握着棉布的手顿了顿,指节微微泛白。
她没有立刻回头,只是将棉布轻轻折好,放回工具箱,才缓缓转身。
门框上斜倚着个年轻男人,穿一袭月白道袍,衣料洗得有些发灰,袖口还沾着泥点。
他一手搭在门边,另一只手懒洋洋地转着一柄桃木剑,剑穗上的铜铃叮当作响,
搅得满室肃穆都散了味。“殡仪馆重地,闲人免进。”她声音很淡,像秋日清晨的薄霜,
垂眸继续整理老太太的衣襟。黑色的工作服袖口沾了点香灰,
是早上给逝者点长明灯时蹭到的。沈惊鸿挑着眉,嘴角勾起一抹笑,迈步走了进来。
道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尘。他弯腰打量冰棺里的老太太,
指尖轻轻点了点她额前的皱纹:“老人家昨晚唱了半宿《花为媒》,你没听见?
”林砚秋的动作彻底停了。她当然听见了。凌晨三点,她换香时,
冰柜里传来过细碎的咿呀声,像老式唱片卡了壳,断断续续地哼着“菱花镜,照容颜,
羞煞了满园花儿艳”。她当时只当是管道老化的杂音,或是自己太累出现幻听。可现在,
这男人竟一语道破。她抬眼,目光沉静如水,却暗藏锋芒。只见沈惊鸿指尖夹着一张黄符,
符纸在他指间转得飞快,像只扑棱翅膀的金蝶,边缘泛着淡淡的朱砂红。
“她脖子上那支银钗,借我用用。”他忽然伸手,指尖快要碰到老太太发髻时,
被林砚秋一把打开。“放手!”她声音陡然冷下来,掌心因为用力泛出白,“我的顾客,
不允许任何人碰。”入殓师的尊严,就在这双手之间。她不是在处理尸体,
而是在为逝者送行。每一个动作,都是敬意的具象。沈惊鸿被她碰过的地方,像落了片雪花,
凉得他缩了缩手指。他啧了声收回手,晃了晃指间的黄符:“这老太太被个戏迷缠上了,
那东西附在银钗上,再不走,天亮就得跟着火化炉走一遭。”林砚秋盯着他看了半晌,
目光从他手腕的旧疤,到道袍上绣着的太极图,再到那柄桃木剑上的铃铛。她终于转身,
从工具箱里翻出一副白手套,动作缓慢而庄重,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老太太发髻上的银钗。钗头是只展翅的凤凰,眼珠镶着点翠,
在白炽灯下泛着幽蓝的光——确实不是家属送来的遗物。“现在信了?”沈惊鸿笑得得意,
接过银钗时指尖在凤凰眼珠上一抹,那点翠突然渗出暗红色,像滴凝固的血。
他捏着银钗往黄符上一按,符纸“腾”地燃起幽蓝火苗,转瞬就烧成了灰。灰烬落地的瞬间,
冰柜的嗡鸣声似乎都轻了些。林砚秋看着老太太安详的睡颜,忽然想起凌晨换香时,
确实听见冰柜里传来过细碎的咿呀声,当时只当是管道老化的杂音。“多谢。”她摘了手套,
声音缓和了些。沈惊鸿把烧剩的银钗放回原处,桃木剑往背后一插,忽然凑近她,
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发:“林**是吧?我在花名册上见过你名字。以后遇上麻烦,
可以去北巷的三清观找我。”他指腹在她手背轻轻敲了敲,像敲一声木鱼,“就说找沈惊鸿,
报我名号,打八折。”林砚秋看着他转身时飘起的衣袂,
袖口绣着的太极图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停灵堂的香燃到了尽头,灰烬落在供桌上,
像层薄薄的雪。她忽然觉得,这雪,落得有些暖。---二再次打交道,是在三天后的雨夜。
林砚秋接到电话时,正在给一具溺水身亡的少年整理遗容。少年的脸泡得发白,嘴唇泛青,
她用特制的膏体一点点修饰,想让他在告别仪式上,至少看起来像睡着了。电话那头是家属,
哭得撕心裂肺:“林师傅,您快来吧!我爸……我爸刚过世,突然坐起来了!还在骂人!
”她赶到老式居民楼时,雨正下得瓢泼。三楼的窗户透着昏黄的灯,
隐约传来中气十足的骂声,夹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林砚秋攥着工具箱的手紧了紧,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亮起,映出墙上斑驳的“福”字,红得像干涸的血。
开门的是个哭红了眼的中年男人,刚要说话,就被屋里的吼声打断:“小兔崽子!
敢藏老子的酒壶!”客厅里,穿寿衣的老爷子正叉着腰站在茶几前,
面前跪着个瑟瑟发抖的年轻姑娘。老人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珠浑浊得像蒙了层雾,
嘴角却咧着诡异的笑,仿佛在演一出荒诞的戏。“林师傅,您可来了。”男人抹了把脸,
“我爸下午还好好的,傍晚突然就……”林砚秋没说话,从工具箱里拿出银针和艾草。
她刚要上前,就听见身后有人吹了声口哨:“哟,这么热闹?”沈惊鸿披着件黑色的雨衣,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手里拎着个装符纸的黄布包。他挤进门时撞了林砚秋一下,
带着雨气的肩膀蹭过她的胳膊,留下一道湿冷的痕迹。“你怎么来了?”林砚秋皱眉。
“家属怕你搞不定,给三清观打了电话。”沈惊鸿冲她眨眨眼,径直走到老爷子面前,
“张大爷,地府的车还有三小时就到了,您老这是打算改签?”老爷子猛地转头,
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沈惊鸿:“哪来的毛头小子,敢管你爷爷的事!”“我可不是毛头小子。
”沈惊鸿从包里摸出个罗盘,指针疯狂转动着指向老人,“您身上这位,
民国年间是个戏子吧?当年被张大爷的爹举报,死在戏台上了。”他话音刚落,
老爷子突然捂住喉咙,发出女人似的呜咽声。原本挺直的腰板佝偻下去,肩膀一抽一抽的,
看着竟有几分可怜。林砚秋站在旁边,看着沈惊鸿从包里掏出张泛黄的戏单,
上面印着个旦角的黑白照片,眉眼间竟和老爷子此刻的神情有几分相似。“李老板,
当年的事早就了了。”沈惊鸿把戏单递过去,“张大爷守着您的戏服和头面过了一辈子,
临终前还念叨着要把您的牌位请回家。”老爷子——或者说附身在他身上的戏子,
颤抖着接过戏单,指尖抚过照片上的名字,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
哭声凄厉得像老唱片卡了壳。林砚秋看得怔住,直到沈惊鸿碰了碰她的胳膊:“帮忙搭把手。
”两人把“老爷子”扶到沙发上,沈惊鸿捏着黄符绕着他走了三圈,嘴里念念有词。
符纸燃尽时,老人突然瘫软下去,恢复了原本的平静。雨还在下,
林砚秋给老人整理寿衣的褶皱,沈惊鸿蹲在旁边烧戏单,火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她忍不住问。“猜的。”沈惊鸿笑得狡黠,“罗盘指针转得那么急,
怨气里还带着脂粉香,不是戏子是什么?再说张大爷屋里摆着那么多戏服,
obvious(很明显)。”林砚秋看着他用树枝拨弄火堆,
忽然发现他手腕内侧有道浅疤,像被什么东西咬过。她想起自己左手虎口处的烫伤,
是第一次独立处理遗体时,被打翻的烛台烫的。“多谢。”她低声说,和上次在停灵堂一样。
沈惊鸿抬头看她,雨珠从屋檐滴落,在他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林**,老说谢多生分。
要不,请我吃碗面?”她没理他,却在心里记下了这句话。